墨皓空最後答應陪我去聽書,我興奮得第一次坐上很靠前的台桌,而且還有吃喝。我著迷的撐著頭聽著說書人的講訴:「據傳那神出鬼沒的墨皓空,他的低調緣於他中意了一個這一世都不該去碰的女子。可知那個女子卻是何人?其乃前楚王的一個後宮妃子,真真是要不得……」我餘光看見墨皓空撫在杯上的手震了震,濺出水花來。

我嚇得全身泛起雞皮疙瘩來,剛想說不如我們走吧。結果就聽見:「那個妃子乃是前楚王恩寵之凝妃,她呀!忠貞得很,半分不搭理那墨皓空,隨後那墨皓空相思成疾,便開始神龍見首不見尾了。」

我愣得不懂言語,緊張看著墨皓空,他只保持垂著眼看著杯中水的神態。「更甚為可惜的是啊,這個痴情凝妃在前楚王歿後,就跟隨他去了。或是她怕呀,這楚王歿後,要隨了那墨皓空……」

墨皓空突然驟地抬眼緊緊鎖著我,我瞬間耳朵嗡嗡作響,聽不太清說書人接下來說了什麼,因為我被墨皓空眼中那毫不掩飾的怒意給嚇得打了個抖。我嗖的站起身,然後拍掌道:「好!」好什麼好?我也不知道……

墨皓空隨著我起身,冷冷說:「不知先生在坊間傳訛,真真不怕斷腰極刑是罷。」我感覺自己好像做了什麼傻事一般,徹頭徹尾的發起冷意來,生怕墨皓空這時發狂,拿刀把說書人給剁了。

墨皓空卻勾唇笑了笑,取出一把金珠,撒上台子,「以後,別再讓我在楚國見到你。今日我陪著徒兒耍玩,便開恩了。」

說書人從看見墨皓空轉過的左臉上面那銀面罩起,就開始變得像啞巴了一樣,怔愣在那台上。隨著墨皓空的眼神射過去他趕緊跪地,顫抖著不敢去拾地上金子。墨皓空冷冷走出人群,我趕緊跟上去,他彈指,來了個人,他冷聲道:「若今夜還未出城,便殺。」那人行禮:「是!」

我抖了抖,凍結了腳步,墨皓空感覺後面沒人跟著便轉過頭來,薄唇吐出:「怎麼?」我發著抖,吐不出一個字,他勾唇笑了笑:「蝶兒,你需知,有些事你做了,是會要人命的。」我挪動腳步,慢慢過去拉拉他的衣袖,「不要……好不好?」

墨皓空一臉淡然,「由不得你,與他機會逃走便已開恩。不跟上我,接著下來便會是你家人。」說罷他轉頭就走。看了眼他那手下,我走近他輕聲說:「提醒他快些走,好不好。」只見他低眼看著地面,面無表情。我嘆息著艱難的挪動步子跟上墨皓空。

從前除了爹娘叔爺爺和小五之外,我覺得墨皓空對於我來說,就是個頂頂親近的人。可是那日後,我才開始明白,我對於墨皓空來說不過是個工具,若我不能完成任務,我和僅剩的親人們就都完蛋了。我開始有點躲著他,見著他也生怕做多說多,錯了什麼,不止自己,連家人都保不住。

「嵐蝶姑娘。」我剛準備就寢,聽見敲門聲,我趕緊拉著自己的衣服穿戴好,然後拂開門看見王爺府里管事的,便笑了笑:「總管何事?」總管為難了一下,說:「王爺讓我領您去一地方。」我抖了抖,那麼晚還要讓我去什麼地方?

如果是小五讓我去,我肯定會大罵他一頓,都那麼晚了,讓不讓人睡覺啊!可是這個人是墨皓空,我沒有任何的權利拒絕什麼,披了個擋風的外襖便跟隨著總管去了。

總管磕了磕門,「王爺,嵐蝶姑娘帶到。」說罷他便湊著門弓著耳背,然後就推開門請我進去。我讚嘆老總管耳朵真厲害,我可是什麼都沒聽到啊。剛進去我就呆住了,房內窗戶大開,寢房那頭的軟玉溫香灌入了我的鼻里。

「啊!……嗯!爺……」聽見一聲聲嬌喘,我站在前段客廂動都不會動,墨皓空的聲音冷冷響起:「過來。」現在這世上只有一個人,他的話我不得不聽,我慢慢挪著步子,緩緩前進著。

我捂著嘴訝異,墨皓空身下這個女人就是剛進王爺府沒多久的那個『清秀』的女子麼?只惜她如今眼中沒有清純,只有妖艷的濕霧。而她的唇點著紅胭脂,美得動人得微張著,魅惑吟聲從內傾瀉。

墨皓空還戴著銀面罩,他看見我慢慢靠近,便向後用手撐著身體,將他們交合的地方大開在我眼前。我立刻閉眼撇過頭去,他卻冷聲道:「看著!」我震了震,墨皓空,你好殘忍,你真真好殘忍!

我緩緩掀開我的眼皮,看著他,卻發現他右眼眸中散發出炙熱的眼神,讓我覺得此刻在他身下的人,是我一般。

墨皓空勾唇笑了笑:「不是看著我,是看著這處。」他指了指他們交合的地方。只見女子貝肉張合著,而墨皓空的紫黑粗大不停進出著她那話兒。聽著女子的喘息,我覺得渾身發熱,緊緊撰緊身側的裙擺。

「啊!爺,要尿了!要!啊!—」我聽著女子抽搐低叫,我只覺自己額頭要冒出汗來,我知道自己唿出的氣愈發的熱,可是卻沒有半點法子。墨皓空抽出他未泄的肉棒,走向我,解開面罩,捏著我的臉就要親。

想到他們或剛接了吻,我撇開頭去,墨皓空用力的扳著我的臉,我第一次生出想和他對抗的念頭,便施力繼續撇著。聽到脖子傳來『咔咯』的一聲,我還是沒有順他的意,繼續著用力,「你敢!」墨皓空雖怒氣滿盈,可是他最終是沒有勉強我,而是側過臉去吻住了我。

我知道,當他一撬開我的唇就知道,他一定會發現我動情了。他果然低低笑了起來,環著我的腰將我困在他偌大的懷抱中。撥著我的發,放在鼻下聞了聞,他輕輕湊近我,「你敢再躲著我,下次,定會讓你更加難過。」心顫了顫,我垂下眼去。

「王爺……」 墨皓空轉頭看著她,結果那個女子渾身發起抖來,瞪大雙眼似看到鬼魅一般。我皺眉,怎麼了嗎?墨皓空輕笑了聲,披起外衫,拍拍手,一個黑衣人速度來到跟前,嚇了我一大跳。墨皓空冷著音調,「處理掉。」「是!」

那個女子不知是否沒回過神來,也不顧自己還裸著身子,被黑衣人拖了出去都不作聲。我緊緊攥著他的手,他轉過頭來看著我,左眼似蛇眼珠子一般。被他一雙眼同時看著,每次看都還是會有些動魄驚心。

墨皓空拉我躺在床上,拂著我的發,「怎麼,又想為她求情了。」我看著他低垂著眼把玩著我的發梢,我輕輕點點頭。他棲身過來吻了吻我的鼻頭,「可她看見我模樣了。」我震了震,「我不也……」他嗤笑了聲,「你沒有像她那般反應。」

我感覺自己瞳孔瞬間收縮了起來,莫非那日我也是她這般反應,墨皓空也會『處理』了我麼。他勾唇看著我的雙眼:「是的。」我的心隨著他這句完全沒有問題的回答而劇烈的跳動了起來,我低聲說,「她也不過是那一瞬給嚇著罷了……」

墨皓空沈聲道:「轉移話題倒挺快,你就不怕我殺了你。」我垂下眼,低聲說:「我怕,我很怕,可是我更怕保護不了家人。」 墨皓空靜默了一會,「為何你看見我面容,不害怕。」

我蹙眉搖搖頭:「不怕便是不怕。」 墨皓空舉起我的下巴,「蝶兒,我要的是一個理由。」我突然心中一抽,轉過頭去,「就是因為不怕!」 墨皓空嗤笑了聲,「你的家人……」我轉過頭死命捶打著他的胸膛:「墨皓空!你莫要太過分了!就算我承認了我中意你,你就可以不把我送人麼?!」

墨皓空將我壓在床上,撫摸著我的臉,輕輕吐出:「你可知,讓你愛上我,也是我計劃的一部分。」我睫毛不自覺的顫了顫,眼角滑出淚水,我吸吸鼻子,『呵呵』笑了聲,「是麼,那你贏了。」

墨皓空吻住我,輕聲道:「你得到了那個人的愛,我也才算是半贏。」

墨皓空拂著我的發,「你還未告之我,為何不怕我。」我想了想,慢慢摸上他的臉頰,輕輕揉著那道猙獰的疤痕,「幾年前,寧國還在的時候,便聽說墨皓空大將軍以三千輕騎大敗我寧國八千勇將的佳話。你可知為何我不想讓說書人被殺,因為是他們,讓我知道了你。他們口中的你,是那樣的驍勇,就算一條半面疤痕,又哪裡掩蓋得住你的好。」

看見墨皓空蹙眉疑惑了下,我摸上他滾動的喉結,「那日,你願意給我瞧你的真容,我的開心,總歸是大於懼怕。我心疼你,因為一個女子,自毀容貌……」墨皓空俯身狠狠吻著我,「蝶兒,你不懂!」我搖頭笑了笑,我是不懂,墨皓空,你不說,我又怎麼能懂。

他抵著我的額頭,「蝶兒,我沒殺他,勿再躲著我了。」我驚訝看著他的雙眼,第一次見他眸子有柔光。我笑了笑,點點頭,可是笑了不長,他垂下眼,「可是終歸,我還是要將你與人的。蝶兒,我想要那王位。」

我抖了抖,笑容放得更大:「那我便努力配合就是了。」 墨皓空抓著我的手吻了吻:「待我成楚王,你便是我楚國的王后。」可我知道,那是不可能的。連說書的人都說,女子被別的男子調戲後,沒有人願娶她了,更何況,我是還要變成別人的女人。我閉上眼,阻止眼眶中的濕潤埋頭入他肩,輕聲道:「好。」

墨皓空接下來幾日,總是對我好得反常,沒有嚴苛的訓練,沒有冰冷的言語,更不再拿家人去威脅我。我知道快到那日子了,我清楚得很,他卻總是要用假象來騙我。

「蝶兒。」我轉頭看去,墨皓空溫柔在燭光中晃著,他撫著我的臉頰,我輕輕笑了笑。墨皓空摟著我,封住我的唇大力的汲取著我口中蜜液,我輕輕推搡著他的胸口,「怎麼了?」墨皓空吻了吻我的臉頰,「再教完全你最後一招。」

我臉一羞,低下頭去,「原來,還未完全……」墨皓空低低笑了聲,然後在我耳邊嘆息了下,雖然那麼微不可聞,可我卻是聽清了「便讓我再放縱一次罷。」

墨皓空躺在床上,支著我在他身上,對我勾唇:「看我的小妖精被我調教得如何了。」我知道他說什麼,便咬了咬唇,輕輕的覆在他薄唇上,不知要怎麼撬開他緊閉的唇才是,只好急急用手指推著他的面頰。

墨皓空低低笑了聲:「怎的教了那麼些時日,還是這般不濟。」我被他嘲弄得羞紅了臉,卻趁他張開嘴狠狠的伸出小舌吻住他。「嗯!」墨皓空明顯沒想到我會來這樣一招,應是被我撞到牙齦了罷,發出悶哼一聲。

我嬉笑了起來,然後學他啃著他的頸脖子,起身摸著他的胸膛,用手指慢慢撫著那一道道的傷疤。墨皓空一把抓著我的手,皺眉看著我:「蝶兒莫玩。」我搖搖頭,低下身子用舌頭將它們一遍遍舔了起來。

「額!」感覺到墨皓空的胸膛愈發的起伏快速,我張口含住他的梅果,用舌尖撥動著。墨皓空翻身壓著我,狠狠的伸舌在我口腔內攪弄著。我被他吻著連連喘息,推著他:「不是說檢查我的成果麼。」 墨皓空對著我低吼:「讓你來,是個男人都被你玩死。」

墨皓空起身坐到對面,快速撩開衣袍,對著我伸出手:「來,教你最後一樣事物。」我好奇,慢慢爬過去,看著他握著紫黑肉棒上下套弄著。我吞吞口水,墨皓空啞聲說:「親它,就像親我一樣。」

我用手指撥了撥它的頂端,只見它沁出白白的液體,用指腹按上去,拉起來粘出了條白絲。感覺到墨皓空好似痛苦的吟著,我緩緩扶著它,伸出舌頭舔了舔。「嗯……」聽見墨皓空濃重的鼻息聲,我慢慢的張口含住它。

墨皓空這時伸出手來,探入衣領,握住我的渾圓,我喘息一重,剛想說什麼,墨皓空一把按在我的頭後,讓肉棒刺入我的口腔中。「嗯!」感覺整張嘴都是他的男性氣味,我伸手抵著他的下胯,有些難受。

「吞進去。」我一驚,我會死的!可是墨皓空卻挺起下身,將肉棒送到我口中,直直頂著我的喉頭,欲嘔,看見他竟還有三分之一在外頭,我皺眉可憐兮兮的看著他。墨皓空喘息道:「吸吸它。」我有點想搖頭,可是動不了,它卡在我喉嚨口,根本就吸不了啊……

墨皓空引著我的手握住還在外面的部分,大力的揉捏著我的胸乳,輕聲說:「上下動一動。」我有點聽不懂,可是墨皓空好像完全就知道我會這樣一般,用大掌和自己的款擺來完成這些動作。我漸漸有點明白過來,就開始動著。

「嗯,不錯,學的很快。」聽著墨皓空的喘息和鼓勵,我大力的吸著,愈發覺得自己的身子也發起熱來,只好扭動著下身。突然感覺墨皓空的腿插入我雙腿中,摩擦起我的肉穴。「嗯嗯!」我吸著他的肉棒,開始變得有點心不在焉,慢慢順著他的腳,在他腿上磨蹭了起來。

「為師怎麼教你的,勿要顧此失彼。」我聽罷重重吸了下他的肉根,教他脆弱在我口中卻還說教我來著!可是我感覺我對他那樣並不是『懲罰』,墨皓空抓著我的頭大力的自己抽插了起來,我難受的什麼都想不到,只想叫他快泄出去。

聽著他的吟叫低吼,我覺得快死的時候,喉嚨還被濃稠刺激的東西射入,我趕緊鬆開他,大力的咳嗽起來,卻不想叫他未射完全的精液射到我臉上。墨皓空喘息了會兒,用手指勾起那些白灼,探入我口中:「全部吃掉。」

我沒辦法,只好舔吮著他在我口中亂闖的指頭。墨皓空抽出手指,又將我的頭按下,我嘟嘴看著他,他輕聲笑了下:「清清它。」我扶著半軟的肉棒吻了吻,結果他卻將我壓在床上笑了起來,「傻蝶兒,讓你清理,並非親吻。」我臉一紅,大力的捶打著他。

我捧著他的臉,想將他的味道全部都唿入他口中,墨皓空趕緊別開臉,我嬉笑著在床上追打著他。最後墨皓空將緊緊撰在他胸前,我有些累了,便將頭放在他胸膛上,聽著他動情過後狠狠敲擊著的心跳聲。「蝶兒。」

我閉著眼,有些疲憊,環著他的腰,從鼻腔應了聲『嗯?』。「我希望日後,不會後悔今日決定……」

若不是我最後疲憊得睡著了,我真的想告訴他,墨皓空你可知道,當一個人有這樣的想法時,他就已經在後悔了。可惜你不懂,終歸還是要將我拿去送人。

坐在大轎上,我努力撐著一頭厚重的飾物,實在難受得緊,只好伸手扶著頭。我看向墨皓空,他對我搖搖頭,「蝶兒。」我嘟嘴,將手放了下來。委屈喚了聲:「真的好重,不然你試試。」 墨皓空笑了笑:「待面聖之後,換下錦裝便不重了,乖,忍耐下。」

聽著墨皓空的溫柔低哄,我弱弱的放下手來,抓著裙擺。「蝶兒,還記得我說的麼?」我點點頭,墨皓空嘆息道:「無論再如何不濟,記憶力倒還是增強了些。」我氣得伸手就要拍他,結果頭太重,弄得重心有點不穩,我趕緊伸手去扶著。

墨皓空沈沈笑了聲之後,一整段路都是無盡的沈默, 再沈默。

隨著通報,我被小婢攙扶著下了馬車,透過薄紗看見二哥著著官服在遠處,我立刻想走過去,結果墨皓空一把將我拉住,輕聲說:「不可。」我皺眉:「為何不可?」墨皓空不作解釋,我只好踩著小步子跟著他。

楚國的王城真的好大,走了不知多久才終於是看到了翹頂的高大宮殿。大殿前面有許多的女子,像我跟在像墨皓空的身後一樣跟著些什麼人,我似乎有點明白過來,今日莫不是楚王選妃?

有墨皓空一路把守,什麼墨試,繡工,樂律等小試都不需過了,直接就跳到了宮殿覲見。弄了大半天,我這才想起來墨皓空那句「待面聖之後,換了錦裝便不重了,忍耐下。」何止忍耐『下』啊?都忍耐了大半日了,卻連楚王的影子都看不到。

終於到面聖的時候,本來塞滿人的楚宮很多人都不在了,只剩六個女子。我們被領到宮殿內,沒有墨皓空陪著,多少還是有些怕生的,可是看著旁邊的女子似乎都很淡定的模樣,我也只好低下頭試圖平復自己的內心。

「稟王上!經禮部測試後,篩出六名女子,分別是太傅之長女傲珊……十六王爺之義女嵐蝶,號凝崒,出身於原寧國,其父為原寧國光祿寺卿,嵐學博;其表兄現為楚國戶部侍郎,屈可風……」

聽著老太監又細又長的聲音念了老半天,我不懂不就是六個女子的名字和身家背景麼,怎麼能說那麼久啊。頭上的冠戴得我十分沈重,有點不穩了起來,我趕緊伸手去扶了扶,然後立刻放下來,應該沒人看見吧?

「這……」太監餘光看見楚王的手勢突然停了下來,轉頭看著我,我嚇得一震,只覺頭飾愈發的沈重了起來,上面的步搖狠狠的在鴉雀無聲的大殿中晃出清脆的聲響來。我狠狠瞟了眼墨皓空,都是他讓我帶那麼誇張的頭飾,都說了不要了!會撐不住的,可是他偏不聽。

結果卻看到他卻漫不經心的看向別處,突然憶起什麼,我緊張的垂下頭,墨皓空說什麼來著!不能到處亂看,我緊緊閉眼,真的要瘋掉了!

「就她吧。」一個好聽的男聲響起,多一份沈厚嫌多餘,少一分沈厚嫌不夠,好似,哪裡聽過呢。瞬間我還沒反應過來,身邊的女子全部跪了下來,我趕緊也跟著,心裡噗噗直跳。墨皓空緩緩走過來行禮,「謝王上厚愛,乃義女嵐蝶福澤深厚。」

男聲笑了笑:「十六叔何必行如此大禮,每番獻貢美人都讓寡人甚是歡心。」我的心在聽到這句話重重的痛了起來,墨皓空淡淡的聲音響起:「只做薦舉罷了,王上聖心歡愉便是天下子民夙願。」

男子拍拍手:「十六叔甚得朕心,來人,賞賜。」 墨皓空在我身旁跪下:「謝主隆恩。」

在後台小殿中,我默默的梳著頭,二哥走了進來,我從銅鏡看見他,立刻轉身衝到他面前:「二哥!叔爺爺小五他們都還好麼?」二哥摟著我摸摸我的發,輕聲說說:「他們都好,就是太挂念小妹罷了。」

我哭了出來,緊緊抱著二哥,二哥拉開我,趕緊用手袖抹著我的淚,「小妹勿哭,一會眼腫被楚王看了去可不妙。」我趕緊抽抽鼻子,笑了笑:「你們都沒事就好!」二哥嘆氣搖頭:「總歸是要委屈小妹了。」

我搖搖頭:「不委屈,怎麼委屈呢,你們平安無事,便是天大的好事。」二哥拉著我的手,輕聲說:「小妹,我買通了太監來此處是與你說一事的,很快需得走。」然後俯在我耳邊輕聲說:「一會兒,假裝滑到。」

我怔了怔,不明所以,二哥摸摸我的頭,「小妹,我真的需得走了,記住我說的話即可。」看著二哥走後,我好像突然想明白了什麼似得,那厚重的頭飾和金步搖……

心情鬱悶的我,慢慢走出了大殿,如今已是戌時,點了盞盞燭火搖曳著。隨著樂律響起,我擺動著水袖,跳著墨皓空為我挑的這支舞,旁邊的人開始竊竊私語,我聽不清,也不想聽清。我只想著,平時一貫練習的舞步,又怎能滑倒得比較自然呢。

而且我總忍不住就會看向墨皓空,他只一直低頭飲酒,瞧都不瞧我。突然他將酒杯傾倒,然後勾唇對我微微一笑,我剛有點發愣,結果他手指一彈,我不知怎地就摔倒了。隨著抽氣聲,我皺眉感覺自己貌似跌得有些重,站不太起來。

一直在大座上撐頭看著我的男子,隨著樂律的夏然停止慢慢向我走下身來。看見他緩緩走到我面前,這時我才看清他的相貌,如果要說墨皓空長得美,那他定是比那沒有刀疤的墨皓空還要美上幾分。

我愣了半日,才發現他在我面前伸出的手,他也不惱,就那般勾唇看著我。我心重重跳了幾下,才慢慢將手放入他的手心,他將我拉起後,便打橫抱著我,走向王座。經過墨皓空的時候,我緊張的看著他,他細微的擺擺頭,我只好緊緊抓著了楚王的衣物。

楚王喚了太醫來看我的腳踝,說是扭傷,過上幾許日便好。老太監這時重重跪下來,「啟奏王上,地面發現水痕,怕是哪個大意宮女端酒時滴上了。」我坐在大座旁邊,聽見楚王『哦』了聲,然後轉頭看著我笑道:「不知凝妃想如何處置?」

聽見這個稱唿,下面的人又是一陣窸窣細語,我蹙眉,『凝妃』這個詞怎麼那麼像在哪裡聽說過。楚王見我不說話,轉頭對著太監說:「既然朕的凝妃心生不悅,倒酒宮女悉數亂棍打死罷。」我驚訝轉頭看著他,只見他對著我勾唇笑著。

那麼殘暴?!我還沒反應過來,全部宮女跪地,「奴婢罪該萬死,謝王賜罪!」我聽罷趕緊立刻擺手:「不不不……不要打死!我沒什麼事啦,不用搞得那麼嚴重吧。」楚王笑了聲,「那不知凝妃想如何處置才好。」

愣半日才發現他是叫我,我搖搖頭:「是我自己不小心滑倒的,和她們有什麼關係,要賜罪就賜我的罪罷。」講完之後我才想起,好像要賜罪的人是墨皓空,趕緊低下頭,不再大言不慚。

這時一個大臣請柬,楚王揮手准奏,「臣以為,這十六王爺之義女果有當年凝妃之鳳儀,真真當之不愧。」這時全部大臣都走了出來,「恭喜王上,賀喜王上,喜得凝妃!」 墨皓空緩緩走了出來,然後行了個禮。

看著身下的排場,我覺得我也應該要跪上一跪,可是剛下大座便又崴了腳,楚王扶著我對下面笑了聲:「今日凝妃身體抱恙,改日待她體祥再賀罷。」大臣們又齊齊磕頭,「恭送王上!恭送凝妃!」

楚王一把抱起我,便將我送到門口小轎上置放上,他隨後也坐到我旁邊。我轉頭看向大殿,垂下眼,都還來不及……和墨皓空還有二哥道別。

隨著轎子一晃一晃的,我才頓時感知和一個陌生男子相處的尷尬,而他卻緊緊貼在我身旁,那麼今日這樣,他便算是被設定為我的夫君了麼?……我抓著裙擺,低聲問道:「那個,我以後要喚你什麼才好。」他看著天空似思慮了一下,「就隨妃嬪們的叫法,喚我王吧。」

沈默讓我有些受不住,我咬了咬唇:「那王全名叫什麼啊?」聽見老太監抽了口氣,我看向他,只見他一邊偷偷擺手一邊擠眉弄眼的搖頭,我覺得自己好像做錯了什麼,低下頭又沈默著。

男音淡淡開口,「怎的,十六叔沒教你麼。」我搖搖頭:「教了許多,不知王指哪樣。」男子重重的笑了起來,「教了許多還這樣不濟,真真有趣。」我皺眉看著他,他卻一臉嘲弄,我咬唇,狠狠抓著裙擺。

大王就了不起了,哼!氣不打一處來來,我反駁道:「再不濟不也是王自個兒挑的,這和我有什麼關係。」男子笑了笑,「我叫墨子淵,你若情願,叫我子淵亦可。」我皺眉:「可你剛才明明讓我喚你王,變來變去的,該是喚哪個?」

墨子淵無奈搖搖頭:「真不知凝妃從頭到尾何曾將我當作『王』了,喚百遍亦無不同。」我看他斂去霸氣還挺平易近人的,我便點點頭:「那我就喚你子淵吧,你也叫我嵐蝶,別喚我凝妃了,有些聽不慣,好似不是喚我。」

回到寢宮,發現他和我同入,我驚訝的看著他,想起墨皓空和我說嬪妃都有自己寢宮,而王就算寵幸也幾乎不會留宿。這麼晚了,墨子淵不會想留在這兒吧?他看了看我,笑道:「蝶兒這是在怪我沒有提前幫你備好寢宮麼。」

我不太明白:「這不是我的寢宮?」老太監又深深吸了口氣,咳了咳,我皺眉,又做錯什麼了麼?墨子淵看了眼老太監,揮揮手,老太監對屋裡的婢女招招手,便一同行個禮弓著身子下去了。墨子淵拉著我坐到床榻上,輕聲說:「這是我的寢宮,而你的,我忘記給你準備了。」

我驚訝看著他,皺皺鼻子,「子淵真小氣,竟連寢宮都不給人準備。」墨子淵無奈撐著身子在床上看著我:「哎,沒辦法的事,最近建新宮,確是花費了不少金銀。」我嘟嘟嘴:「好吧,既然這樣,在有房間給我之前,我就勉強與你同住了。」

墨子淵笑了笑,「那我還需多謝蝶兒體貼入微了。」我擺擺手:「這有什麼,一般貼心啦。」墨子淵勾唇從床沿起身,背著我張開兩臂,我看著他,疑慮的開口:「子淵這是作甚?」看見他的肩膀細細抖動著,一會兒後,他似忍不住的用手支著自己的膝蓋,大笑了起來。

我蹙眉,看見他捂著自己肚子滾在床上大笑,我狠狠的拍了一下他:「你笑什麼?!」墨子淵扶著自己額頭,努力克制笑意:「真不知明日是否應該將禮部全員換去,哈哈哈。」我臉一紅,想起自己並未過禮部那些小試。

等他笑完,他就那樣大字型癱在床上,我無奈的看著他,他轉向我,眼眸還含笑意。我撇撇嘴:「那你教我唄,你剛才是要我作甚?」墨子淵咧開嘴,「是要蝶兒幫我更衣。」我咬唇:「那你說一聲不行,非要將我當傻子一般去笑話麼。」

忽地墨子淵將我壓倒在床上,我嚇了一跳,被他的靠近弄得心臟噗噗直跳。他鎖著我的雙眼,輕聲問道:「那蝶兒能否告訴我,十六叔都教了你些何物?」我無辜看著他,學了好多啊,要一一說麼。

墨子淵用鼻頭輕輕蹭著我的鼻尖兒,然後拉開距離,「有包括這樣麼。」我的心急急的跳了起來,努力讓自己看起來沒有異常。墨子淵笑了下,吻住了我,我害羞的緊緊抓住他的衣襟,他抬頭喘息道:「有包括這樣麼。」

不等我回答,他便俯身吻上了我的頸脖,我氣一喘,更加用力的攥著他的衣襟,緊緊咬著下唇。他抬頭看著我,「那這樣呢?」我瞪著水眸死死的看著他,「能不能不要再問了……」墨子淵笑笑起身下床,「那便是有了。」

腦子突然靈光的轉了一大圈,說書的人說,女子被別的男子調戲後,沒有人願娶她了。王如果不要我,那墨皓空就不靠我去奪位了,雖然他具體操作從來沒告訴過我。可是他不用我了,那我叔爺爺他們就……

我起身顧不得崴的腳,緊緊衝上前抱住背對我的墨子淵,死死環著他的腰,「沒有!子淵別亂猜,蝶兒只是不希望子淵在床上提及別的人罷了,十分掃興!」墨子淵轉過身來,捏起我的下巴,他眯眼看著我:「他教你的?」

我這次很肯定的死命搖著頭,墨子淵勾唇笑了笑:「確實,憑蝶兒的記憶力,也背不得那般多,你說對吧?」我皺眉看著他,墨子淵沈沈笑了起來,拍拍我的臉,「那幫我更衣罷。」我乖乖走到他面前,拉起他的束腰帶,慢慢解開。

解到白內襯的時候,他黯啞的聲音從我頭頂上飄來,「我們家蝶兒解男子衣物倒甚是熟手。」我怔愣了一下,手細微的顫抖著,只好硬著頭皮說:「以前和哥哥在修道的時候,總是互相幫忙穿戴。」墨子淵低低笑了起來:「原蝶兒和自家哥哥有如此過往慎密的關係。」

我嘴角抽了抽,看著他認真的說:「確實,我家哥哥有斷袖之癖,我從來只當他是個女子。」墨子淵重重笑了笑:「原來如此。」我覺得我這時的表情,肯定是想找磚板把自己活活拍死,小五啊小五,我希望你一輩子都不會知道這段對話!

幫他褪了外裳,我整齊放在銅盆架上,我轉向他,「那子淵要不要幫我更衣的呀?」墨子淵笑了笑:「蝶兒願意,我亦無妨。」我點點頭,就準備幫他解開裡衣,他按住了我的手,我疑惑抬頭看著他。

「怕嚇著你,就不褪裡衣了。」我想了想,搖搖頭:「這沒什麼啊,都與了你還有不能看你身子的道理。」想起墨皓空身上那條條的刀槍之痕,免不了又想起了他。墨子淵撫上我的臉,淡淡的說:「難道他就從來沒教過你,在一個男人的跟前,不要想著另一個男人的道理麼。」

我抓著他裡衣的手隨著他眸光的寒光狠狠的抖了抖。墨皓空,此番情景,到底是你意料之外,亦或只是又一個你的意料之中?……

墨子淵將我抱起,放在床上,然後穿戴起自己的外衣,我撐著身子看著他。他冷冷道:「早些睡罷,今夜孤被你弄得了無興致。」我心中一冷,看著他離我遠去的背影,我默默的拉著被子蓋住自己。咬著棉被流出淚來,墨皓空,你知不知道,這比我想像中的,還要艱難上萬萬倍。

早晨被婢女搖醒,我揉揉眼睛,看見老太監站在我床前。老太監一向對誰都是一副笑臉,如今看著他卻滿臉肅容,我嚇了一跳,趕緊支起身子。「凝妃可知昨夜王,是在那書房內的桌上養神了一夜。」

我一驚,這怎麼會,就算沒有寢殿與我,他去哪個嬪妃處不都能過上一晚?「凝妃需知,這恩寵諒誰也不會得到一世,而王。」老太監說罷對著窗外鞠了個躬,隨而轉向我,「王則是我楚國世代子民騏驥。凝妃得知王后宮的嬪妃皆非富即貴,凝妃莫要以為有個十六王爺撐腰便忘記自己使命為何。服侍得好王,才是凝妃須謹記之事。」

我咬唇戰戰兢兢的點點頭,老太監『嗯』了聲也點了點頭,「那凝妃便早些起,好生打扮番,若王來你處,也賞心悅目才是。」我笑了笑:「公公教會的是,嵐蝶定然銘記於心,好生侍奉好王的。」老太監終是對我露出笑容,行了個禮,便下去了。

嘆口氣起身,由著婢女幫我梳化,我覺得內心滿是愧疚,換成是我,也不願一宿在書桌前夢寐。

可是連續好幾日,墨子淵都沒回自己的寢宮,我想他定然是惱我服侍著他,卻還心不在焉的想著墨皓空。咬咬牙,去膳房拿了一大籠糕點,拿銀飾與老太監想讓他帶我見墨子淵。老太監搖搖頭:「你願意聽進我一席話便可,無須如此。王正好得閒,不過淑妃在此,還是莫擾罷。」

我只好福身謝過老太監,拿著糕點正在回去的路上,結果被喊了聲:「妹妹。」我轉過頭去,正在疑惑,旁邊小婢機靈輕聲說了句:「便是淑妃。」

「喲!你就是新來的凝妃罷。」我笑了笑,對她行了個禮:「見過淑妃。」淑妃輕笑了聲:「果真有如傳聞,你我位份相同無須行禮這樣的宮規都不懂,真真無知至極。」

我垂下眼,不去看她,淑妃見我如此,反倒氣焰囂張了起來:「聽說你是十六王爺的義女?十六王爺從前確也是送過不少女子進宮,可都不得聖寵,如今看他倒是愈發聰明狡滑了,認你了作義女,倒是不怕王不納了你。」

淑妃靠近我的耳邊,輕聲說了句:「你知道為什麼嗎?」我搖搖頭:「妹妹不懂,還請姐姐指點一二。」淑妃笑了笑,對著我輕聲說:「因為啊,十六王爺野心,斷誰,誰又看不出呢。妹妹當小心,莫因一心想飛上枝頭,反倒叫人利用了才是。」

我看著淑妃用帕子捂著嘴低低笑著,我笑了笑:「多謝姐姐願教誨妹妹,妹妹確是不敢有狼子之心。不過姐姐,我也要告訴你一事。」淑妃聽罷,冷著一張臉:「何事,說罷。」我抓著她的肩膀靠近:「姐姐唇邊,沾著粒松糕。」

淑妃摸了半日嘴角,突然指著我大吼:「你這娃兒凈知胡說,我方才根本沒吃松糕!」我用帕子捂著嘴笑道:「看錯罷了,姐姐莫惱。」淑妃狠狠瞟了我一眼,衝撞下我的肩膀走了過去。我嘆了口氣,才到這楚宮幾日,便生出如此多的麻煩事來。

小婢安慰道:「娘娘莫要傷神,那淑妃也不得寵,只是愛到處亂撒野罷了。」我笑了笑:「我無事,多謝關心了。」不想回去一個人對著四面牆,只好在花園散步,看了會美景,才提步回去。

回去寢宮後驚訝發現墨子淵坐在桌几處看書,他冷冷抬眼看了我一下。我慢慢走到他對面坐下,手中提的籠剛要放在桌面,卻想起應已是冷了,只好默默的放在地上。「那是什麼。」墨子淵開口問道。

我愣了愣:「剛才和小婢去喂鳥了,是喂剩下的。」墨子淵放下書,勾唇看著我,「那帶回我寢宮是打算明日繼續喂麼。」我點點頭:「現在楚宮那麼缺銀兩,還是節省些的好。」墨子淵撐頭在几上看著我,笑道:「一把鳥食還不妨事,要是一籠子糕點就有些浪費了。」

我拿起籠子打開,將全部糕點放在他面前,「那你全部都吃掉罷,別浪費了才是。」墨子淵笑幾聲:「我估摸是明白十六叔送你來的用意了,便是讓我住無去處,食無暖物了。」我嘟嘴:「明明就是你自己有地方不住,有暖食不用罷。」

墨子淵捻起糕點,咬了口,「蝶兒解釋與我聽聽,這是何意。」我也捻起一塊糕點,才想起我今日還未曾用餐,便大口咀嚼著說:「你明明就是楚王,把自己弄得那麼可憐能怪誰啊。」

墨子淵笑了笑:「之前你霸占我寢宮把我氣了去,今日我肚餓讓膳房弄些糕點來,卻據說大部分都被你拿了。當時我就想,蝶兒到底是有多能吃,不知偌大楚宮能否養得起。」我嘟嘴,「當時不知道你會突然想吃什麼嘛,就各樣式拿了份,重得要命,卻又不見你心疼。」

墨子淵咬著糕點沈默了一下:「怎不知讓婢女代拿。」我咀嚼看著看了眼小婢,搖搖頭:「她年紀比我還小,怎好讓她拎重物。」墨子淵挑眉:「那不知以後是否應將我的護衛都給你用,需到用時立刻有幫手才是。」

我驚訝看著他:「楚宮現在窮到這種地步了,護衛都要幫忙搬抬物品?」墨子淵勾唇聳聳肩,我將糕點一扔,全無胃口:「寧國到底是有多弱啊,這樣都能被楚滅國……」墨子淵好笑看著我:「怕是都似蝶兒一般罷。」

我眯眼看著他:「你小看我。」墨子淵勾唇,「那是否要過招看看。」我彈起身,將椅子都撞倒了:「來就來!誰怕誰!」

看著對面的墨子淵用極為晦暗的嘲諷之意說:「讓你五招罷。」我立刻噼手就過去,雖說我武功底子不好,可畢竟也是練過的,卻沒想到招招都挨不近他身,我蹲地一腿掃過去,剛站起來,墨子淵說了句:「五招了。」我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落入他的懷抱中。

我想要動,卻被緊緊困住,動彈不得,我無奈道:「好啦,寧國很弱啦!放開我罷。」墨子淵卻沒有放開我,反而低頭吻住了我。我一個激靈,本能的狠狠踩了他一腳,可是他卻只是淡淡挑眉:「這算是暗算罷。」

我抬起下巴:「你沒規定說不許暗算。」墨子淵放開了我,輕聲道:「今晚,我要你侍寢。」然後轉身走了,我愣在原地,這個話題轉移的速度快到我完全接受不了。

我抓著他的外衣,不知為何完全沒有了第一次那種豁達認命,犧牲奉獻的精神。我只知道我此刻,緊張得連他衣帶的結口到底在哪兒都找不到。墨子淵晃了晃身子,我抬頭看去,他閉眼假裝熟睡狀,我皺眉:「你再動我就更加找不到了!」

墨子淵勾唇笑了笑:「蝶兒記憶力真真非一般的差,才多少日不褪男子衣物,便忘記怎麼褪了。倒是如何是好,豈非我的衣裳天天要由你來褪才不會忘記?」我臉一紅,咬著下唇,根本不想搭話。

磨嘰了半日,我終是找到了那該死的結扣,賭氣得大力拉扯著,墨子淵低低笑著,也不再諷我。慢慢褪開他的外衫,碰上他裡衣,我不確定的抬頭看了他一眼,見他沒有阻止,便拉開了裡衣。

我一拉開,便被震驚了,他胸膛的痕疤,分毫不亞於墨皓空,反而更甚。我伸手輕輕撫著那些疤痕,想像著每一刀落在上面,是怎麼樣的一種疼痛。墨子淵低低笑了聲:「保存完好的,也就這張臉了。」

我抬頭看著他,嚅囁道:「莫非你,不能人道了?……」墨子淵挑眉看著我,「何意?」我想了半天要不要說,「就是……那個,也被斷了麼?」我緊緊咬著下唇,不敢繼續做聲。墨子淵突然大笑了起來,抱著我摩挲著我的發,「蝶兒,你到底是何構造,我真真不懂。」

我大力推開他,『哼』了聲,「正常女子構造,有何難懂。」墨子淵棲近我,用手指刮著我的臉,輕聲道:「蝶兒害羞了不是。」我頭皮發麻,「沒有!」

墨子淵捧著我的臉,「蝶兒被與我,是否真心情願?」我震了震,回想起似乎,我還有很多事要做。墨子淵嘆了口氣,「無論你情願與否,今日上了我的床榻,便沒得回頭。」

我想了想,對著他點點頭,過了會,卻又搖搖頭。「子淵,我以為作為帝王的你更應懂得,世間上的人又有多少能遂了自己的心愿。與了你,我並無怨尤,既如此,你又何必多問。」

我頓了頓,「就像我不願寧國破滅,最終它不是被楚滅了。」墨子淵垂眼看著我:「蝶兒,你恨我?」我搖搖頭,「並沒有,寧國只是氣數將盡,不是楚,也會是別人。」只是因為國滅,我需得付出很多的代價。

墨子淵慢慢的解開我的衣結,輕聲說:「若是恨了,也無妨。」我看著他滿是疤痕的胸膛,輕聲問:「為何?」墨子淵一邊解著我的外衣,吻了吻我,輕聲道:「因為我想要你。」我的心輕輕一動,突然憶起自己為何來楚宮,不知為何有些心疼他的撫上他的臉。

不與我再多說什麼,墨子淵將我放倒在床上,拔下我的簪子吻著我的臉龐。我緊張得想去抓著他的衣襟,卻發現他的上衣都被我脫了。想抓著自己的衣襟,卻發現他在脫我的,我只好儘量放鬆身子,緊緊咬著下唇。

墨子淵沈默了一下,「蝶兒不願的話,便將我當做他人罷。」我驚訝抬頭看著他,卻發現他眸子裡盈滿了認真。我忽地想起前幾日他不還在為這事與我鬧矛盾麼,怎的今日就想開了,還開得那樣大。大得連我自己都完全沒有這個意識,我剛想開口告訴他我只是太緊張了而已,想想算了,這種事好像不應該讓他知道。

感覺他慢慢拉開我的衣裳,全部暴露在他面前我很是緊張,完全不似和墨皓空相處那時。我不明白這是為什麼,只好低聲問道:「能不能不全解開呀……」墨子淵的手頓了頓,然後低下頭吻著我,被他吻得暈暈乎乎的,只好支著他的胸膛,摩挲著他的刀疤。

「蝶兒……」聽著他在我耳邊聲聲低喚,我放鬆不了自己的身子,只好環著他的脖子,顫抖著。我好緊張,根本不能讓他繼續這樣下去了,再這樣下去,只覺胸口中的心都要跳出來。我撐開他的胸膛,將他推倒,然後順著墨皓空教我的,慢慢套弄起他的粗大。

「額!」墨子淵倒在枕頭上,那對厲眼就這樣看著我,我咬唇,拉著身旁的被子將他的頭捂上。「你不許偷看哦!」仔細看見他沒有撥開被子,我猶豫了下,俯下身舔了舔他粗大的前端,「嗯!」聽見他的喘息聲從被子後頭溢出,我慢慢的吸住了他的龜頭。

墨子淵和墨皓空的不同,他粗大的氣味相對要輕些。順著墨皓空教我的,我慢慢將它納到無法吞入,便用手扶著我不能顧及的部分套弄著。我不自覺的伸手摸向他身上的疤痕,輕輕摩挲著。墨子淵的手緊緊拽著蓋住頭的被子,下身順著我的吸弄上下擺動了起來。

隨著他肉刃的刺入,我總是被他抵著喉嚨,我難受的不停向上縮著頭,墨子淵卻按住我的後腦狠狠的刺著。「嗯嗯!」不要!我皺眉想推開他,他卻一把將拉開棉被死死看著我,我被他盯得害羞,將身子轉過去,結果墨子淵卻一把抓住我的臀,然後舔上了我的穴口。

放開他的肉棒,我大叫縮著,他卻兩手緊緊固定著我的臀,啃咬著我的花珠。我全身顫抖得不行,只好以牙還牙的抓著他的肉棒吸著,直到他插入一指,我全身顫抖了起來,「不要!子淵,不要!啊!……好難受……」

墨子淵終是放開了我,卻將我壓在床上,與我相吻。我的液體和他的氣息完全交融在我的唇齒之中,我這時所有的害羞都變成了說書人口中的欲亂情迷,只能被他牽引著相隨。他撫弄著我的花唇,啞聲問道:「我能入你麼?」我咬唇,覺得他在床上的問題,總是太過多了。

他扶著自己的肉棒抵在我的穴口,又問了一遍,「可以麼?」我不顧一切重重點點頭,感覺他像雞蛋大的龜頭塞入我的下體,我全身狠狠一抽,緊緊耙住他的雙臂,感覺指甲入肉。墨子淵驚訝看了我一眼,卻很快又消失了,搖搖頭,似乎在說服自己什麼。

隨著他刺入,聽到噗的一聲,我的世界就剩下漫天的疼痛,我狠狠咬著下唇,皺眉到不能再皺。我仰頭喘息,發不出一丁點的聲音,墨子淵像是被釘住了,便不再抽動,我看著他,委屈抽泣著:「子淵,好痛,我好痛……」

墨子淵苦笑一聲,「終是我太低估他了……」我不懂他在說什麼,能環著他的脖子將他拉到我的頸脖處,他好似終於醒過來一般,摸著我的發,沙啞著聲音哄著,我卻只聽清一句:「蝶兒,我忍不了了……」

我皺眉,自己還在疼痛中,可墨子淵卻開始在我身上聳動著,我低叫:「子淵,還很痛……」墨子淵拉過我的手親著,壓抑著聲音道:「蝶兒乖,過一陣便好了。」我甩著頭,覺得好痛,同時卻又有一種從來沒有過的歡愉,這和墨皓空那時教的感覺,不太一樣。

「啊啊……」我無法抑制的發出低吟,卻換來墨子淵更兇猛的進出,我難受得伸出手去,摸著他胸膛的刀痕,不知道為何,覺得它們總是能平息內心不安的躁動。「蝶兒……」我聽見墨子淵在我耳邊喘息著喚我,我卻只能從口中溢出呻吟,別無其他。

「你好小,好緊,從來未有過你這樣的,好舒服。」我害羞的咬住唇,拉下他將吻灑在他的頸脖上,啃咬著他的耳垂。墨子淵轉過頭來狠狠的吻著我,我覺得身下的快感一波接一波,再也是無法承受,我尖叫著抽搐著身體,在他懷裡顫抖著。

墨子淵摟著我,大力的進出讓我微微嗚咽了出聲,只覺難受淹沒了快感,而快感隨後又緊隨著難受上來。我被他弄得暈乎乎的,只覺小腹好似有什麼東西一直要頂出來,我害怕的用手按下去,墨子淵狠狠吼叫著聳弄著我,我又是一陣抽搐,意識開始模煳。

我搖頭,盡力從呻吟中吐出語句來:「子淵,我真的不行了,求你……」墨子淵好似終於肯放過我一般,狠狠拍打著我幾十下,然後釘在我身上顫抖著。

我無力的癱在床上,被墨子淵不知幹嘛的翻來翻去弄了弄,最終燭火才滅,可天色開始灰灰亮亮。被墨子淵抱在懷裡,我轉身摩挲著他的刀痕,吻了吻他的胸膛,然後調整位置,便被濃烈的睡衣侵襲。

感覺有東西不停撥弄著我的睫毛,我皺眉緩緩眨開雙眼,只見墨子淵一臉好笑的坐在床沿邊看著我。我嘟嘴,挪動自己枕在他腿上,輕聲道:「什麼時辰了?」墨子淵摸著我的臉,「我都下朝回來了。」

我撐開眼,揉了揉,輕聲說:「那怎麼沒人喚我……我不是故意不晨起的。」墨子淵撫摸著我唇,看著他的眼眸,看不出什麼意味來。我埋頭入他的腿間,不知為何覺得害羞異常,這種感覺和墨皓空一起都未曾有過。

我想了想,「你起那麼早,現在該睏了吧?要不休息下?」他勾唇:「還要批文呢。」我嘟嘴,「那麼疲倦也批不出什麼花兒來,還是先歇息歇息罷,你都累了一晚……」我說到一半都被自己震驚了,剛想躲開身子,墨子淵笑了聲,將我摟在懷中。

他緩緩低下頭想要吻我,我撇開頭去低聲道:「還沒漱口呢……」他固定住我的頭,看了眼我,輕聲道:「無妨。」那吻便落了下來。

【本文轉載自D哥新聞(dbro.new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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