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娘——聊齋狐妻鬼妾作者∶不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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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載次數:1021話說在大清乾隆年間,廣東有一位傅姓搢紳,家中極為富有,在廣州城中有高屋華廈、僕婢成群,只可惜無人可繼承家業,直到傅老年紀上了六十有餘,夫人才老蚌生珠產下一子。當瓜熟蒂落,娃娃哌哌落地時,穩婆自產房抱著娃娃向老爺報喜,說是個男丁時,全家是歡天喜地,這傅老則是謝天謝地不已,總認為從此傅家有後只是穩婆自傅老爺手中取了重賞時,卻向老爺隱藏了一件事,是有關於小公子的,且說這娃娃手腳頭腦樣樣不欠,唯獨那兩腿之間欠缺了些物事;倒也不是說啥都沒有,若真的空無一物,那就是位小姐而不是公子啦!這公子胯部是有東西,只是比常人要小得多,這個缺陷有個名目,叫做「天閹」。傅老將公子取名為廉,將他細心呵護養成,且說這傅公子生得是唇紅齒白甚為清秀,而且天資極為聰慧,然而可惜的是,胯下之物沒跟著身子長大,到了18歲時,那陰莖才如蠶一般大小,除了解尿之外,不堪做其它用途。俗雲「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這傅廉公子是天閹之事,穩婆接生時自然知曉,三姑六婆之間傳話頗速,沒多少時間就傳遍遠近,弄得是遐邇盡知,因此傅大雖是大戶,然而郄沒有一戶人家,願意將閨中千金嫁給他做媳婦的。傅老常常暗自思量,傅家宗緒看來就要斷了,日思夜想、晝夜擔憂,然而也是無可奈何。傅公子長成之後,傅老便將其送到附近嚴師處就讀。就在這一日,師偶因事外出,交待公子課業後便離去。公子正埋首功課之際,卻聽到門外鑼鼓齊鳴、喧鬧不已,原來是耍猴戲者,廉公子乃少年心性喜嬉戲,將手邊功課一丟,便出而觀之。那猴戲耍得是極為有趣,公子看得是目瞪口呆,竟然忘了時辰,待曲終人散之際,才發現天色不早,心想老師就要回來了,想到作業仍是白紙一張,若是老師知道他嬉遊怠惰必將重罰,因此心生恐懼,不敢回師塾,於是便逃亡而去公子匆匆往西行,離家數里處,見到一素衣女郎偕小婢在其前方。那女子一回首盼顧,只覺得好一位妙齡女郎,長得端是妖艷美麗無比,見她行走時蓮步蹇緩、如風擺柳,公子因那男女之防,遂急步繞過她倆。那美人兒見公子西南方向走去,於是便回顧婢子曰:「試問郎君,可是要到瓊州去的嗎?」於是那婢女便奔前唿問,廉公子聽到有人問話,於是停下問其緣由。美人兒便說道:「倘若公子要往瓊州,小女子有尺書一函,煩公子順道寄回家門。老母在家,亦可為東道主以招待公子。」這傅廉一面傾聽美人兒所言,一面趁便審視美人兒之容顏,才知她真乃是一位美嬌娘,只見她一付瓜子臉白嫩如脂,眉彎新月細長入鬢,一雙秋水含情脈脈,櫻桃小嘴上端端正正的一隻鼻樑,一身素白,石榴裙下,尖尖瘦瘦一雙三寸蓮鉤,穿著白色弓鞋,體態輕盈恰似楊柳舞風,西子、王牆也不過如此,直望得這廉公子似醉如痴。說話之間,只見她雖是面帶稍許愁容,然而明眸皓齒,星眸斜睇,眼尾蕩漾著治艷的狐媚之態,攝人魂魄!一雙纖纖玉手不時順著鬢髮,舉手投足之間,顯露出萬種風情,令人神魂為之傾倒。廉公子這番逃學本是無所定向,心想就算是渡海到瓊州走一趟也可以,再加上有美人託付,竟如同神授魂與,便應諾去走一趙海南瓊州。於是美人兒自懷中取出書信交付婢女,婢女再將信轉交付公子。公子便問美人兒姓氏居里,以便將信送到,美人輕啟朱唇細語說道:「妾乃華姓,居秦女村,離城北約三四里路。」致謝拜別之後,公子便怔怔立在那兒看著美人兒與婢女緩緩而去,不自覺的將書信置於鼻頭一嗅,仍帶有那美人兒令人陶醉之獨特體香,心中不禁一盪,然而想到自己是天閹,就算有美人垂青,自己也是無能為力,心下又是黯然,多想無益,於是公子便前往搭舟渡海而去。至瓊州城北時,已是夕陽西斜,天之將暮,向在地人詢問秦女村何在,卻是無一曉知者。公子不得已,只得往北行走四五里,此時星月已燦,芳草迷目,田野空曠,不見一人,公子前不搭村、後不搭店的,十分的窘迫。這時見道路旁有一巨墓,心想要在墳邊休息一番,然而又懼怕會有勐虎餓狼出沒,因此便攀爬至墓邊高樹,蹲踞在樹幹上暫歇。稍定下心後,聽松聲唿唿,宵蟲哀鳴,心中忐忑不安,前思後想悔恨交加,今日不該如此孟浪,居然逃學離家,來到如此險地。一日勞頓,睡意上來,正閉目養神之際,忽然聽聞下方有人聲,伸頭俯看,「咦!?」怎的爬上樹時,原本看下方是墳墓,如今一看卻成為大戶人家庭院,假山竹叢、曲徑通幽,十分雅致。一位麗人坐於松下石凳上,兩位丫鬟挑著畫燭明燈,分立左右侍候。麗人左顧曰:「今夜月白星疏,真乃良辰美景,華姑所贈團茶,可烹煮一盞,以賞此良夜。」生意會到只怕是鬼魅現形,嚇得毛髮直豎,口鼻不敢稍一喘息,然而身子不自覺打著哆嗦,卻震下一隻松果。婢子覺得有異,仰頭一看說道:「樹上有人!」麗人吃驚起身斥責曰:「何處來的大膽兒,躲在暗處窺視人家閨閣!」
公子知被人發現,心中大懼,然而棲於樹上無所逃隱,不如直接認錯,遂盤旋下樹,急急伏在地上乞求主人寬宥。小姐近臨細細將他一睇,見到他那白凈面容,文質彬彬狀,於是反怒為喜,貝齒將櫻唇輕咬一下,轉個面容,便曳著他的衣袖與其並坐,共與飲茶。公子取茶啜了幾口,果然是好茶,定下心之後,斜睨並坐之小姐,年可十七八,姿態艷絕,面容生得是眉如遠山,臉似芙蓉,一點朱唇,兩行碎玉,頭上烏雲分疊,摺髻高聳。再看她那玉體,則是身肌裊娜,體態翩翩,身著鶉衫短綺,白練湘綾,足下猩紅蓮瓣,真可動情。有道是:「茶為花博士,酒為色之媒。」兩人並坐品茗,這小姐不時紅上雙頰,面泛桃花,媚中帶俏,嬌媚萬分,眸子閃著慧黠,似是有所期盼。小姐與公子閒話家常,聽其言亦是本地廣東土音。小姐公子何以來到此間,公子回答說:「為人作寄書郵,失了方向,因此來到此處。」小姐聽了便說道:「荒郊野外多暴客強人,露宿之外安全可虞。若是不嫌妾身家中蓬蓽,何如在敝處將就一夜。」於是邀公子入室過夜。公子此時正愁今夜無處打尖,有人要做東道主,也不顧男女之嫌,亦步亦趨,緊跟而入。入室之後,舉目打量這間房內陳設,地方雖然不大,布置的卻非常雅潔,一張雕刻精工的大床,漆得光可監人,上面鋪了富貴花的床單,紅綾被摺疊一角,上擺一對繡著鴛鴦戲水的枕頭,另一旁擺的一隻蘇木茶几,旁列幾把坐椅,板壁之上一色雕花窗格,精工細緻,油漆的光潔可愛,懸掛著幾幅字畫,及一些笙、管、琵琶樂器之類,把一個小小的房間布置的幽雅脫俗,使人一望而知,這房中主人必非凡品。這房內就這麼一具繡榻,小姐命婢展兩被其上。公子自慚形穢,怕被探出天閹之底細,便說願睡在床下打個地鋪。小姐則笑著回他說道:「如今與佳客相逢,女元龍何敢獨自高臥?」公子聽她一說,不得已,遂與小姐共榻,公子一日奔走勞頓,大吃了些驚嚇,已頗有睡意,於是伸個懶腰,遂脫去衣巾上床而臥。小姐待公子睡下之後,自己也對鏡稍事打扮一番,卸下簪環,取過一幅絹帕,攏住一頭秀髮,脫去衫裙,只剩下緊身褻衣及貼身的大紅繡花肚兜,下邊一雙蓮鉤也換了軟底繡花大紅緞子睡鞋,公子躺在床上假裝入睡,其實正在偷望她卸裝,雖是飽餐了一頓秀色,然而心中仍是惶恐不敢自舒。小姐收拾停當,跨上床來,公子隨即閉上雙眼裝睡,小姐也是靜靜躺下,未幾小姐翻了個身,暗中以纖纖玉手探入公子被褥中,輕輕捻捏他的腿股,生偽裝熟睡,已失去知覺的模樣。就這樣摸了好一會兒,小姐見到沒反應,於是就打開公子被窩,兩手輕搖公子,仍是不動如山,於是發出一陣格格巧笑,嗔中帶媚說道:「這人怎那麼好睡!才一上床就不省人事?」話聲一落,公子發覺突然被一雙玉臂,攔腰摟住,兩片火辣辣櫻唇卻緊緊壓在自己嘴唇之上!原來這小姐動情已極,竟自投懷送抱,公子感到小姐體軟如棉,滿身芬芳,只是似是在園中感到風露,身子涼涼的。自己也是情慾上身,只可惜身無長物,無法一報小姐之熱情。小姐一陣熱吻後,情慾更熾,便伸手下探公子胯間隱處,著手處其軟如棉,大小若長成之蠶子,雖是可愛卻毫無可用之處,一驚之下便鬆了手,悵然悄悄出衾而去,沒多久便聽聞嚶嚶哭泣之聲。生惶愧無以自容,恨天公之缺陷而已,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美人抽泣不已之背影,不知該如何撫慰。突然間美人哭聲停止,全身僵直如羊癲瘋似的痙攣不已,而周身則發出淡淡螢光,如魂魄離體,接著螢光越來越盛,突然一陣強閃後,螢光內數歛入小姐玉體中。公子見此異狀,口瞪口呆不知所措,待螢光消失後,小姐似是回過神來,唿婢進來點燈。婢子見到小姐臉上啼痕,驚問她有何苦。小姐輕搖臻首曰:「我嘆吾紅顏薄命耳。」婢立在繡榻前,看著小姐臉色,等著她發落,小姐坐於床沿,沉吟了一會便說道:「可喚郎醒來,遣放他出去罷。」公子一聽小姐這麼說,心中更是加倍慚愧,更怕這三更半夜,被送到荒郊野外,茫茫無所去處,這該當如何是好,心下可真急了。正在暗自盤算之間,忽的一位婦人排闥而入。婢女見到來人,便稟道:「華姑來了。」公子在被中偷偷窺探,年約五十餘,然而徐娘半老,風韻猶存。入門見到小姐未睡,便探問她如此深夜為何尚未安寢,小姐因心情不佳,並未應答。這婦人又回顧榻上另臥一人,於是問道:「與小姐同床共枕的是何人?」
一旁的婢女代答日:「今夜來的一位少年郎寄宿在此。」婦人一聽便笑著說道:「竟然不知巧娘今夜諧花燭,真是可喜可……」
話未說完,才注意到美人兒面色憂愁,嬌顏上啼淚未乾,於是語氣一轉,驚訝問道:「在洞房合卺之夕,怎會如此悲啼,難道是郎君在床上太過粗暴乎?」
「粗暴?!若真是又粗又暴可不正合吾意,只可惜恰恰相反,正是太過細弱。」小姐則是不發一言,但越想越悲傷,又嗚鳴哭起。這婦人自小姐那兒問不出明堂,便要拉起公子將其看個仔細,結果才將衣服一拉,先前狐媚美女所託之書信正落在睡榻上。華姑好奇將其拾起,在燈下檢視,一看筆跡便驚駭說道:「這明明是我女兒手跡筆意也!」於是便將信拆閱讀,信才看完便面露愁容重重一嘆。一旁美人兒便問發生何事。華姑說:「這封書信乃是三姐所寫家書,信中說你那姐夫吳郎已死,煢然一身無所依靠,真是莫可奈何?」小姐便說道:「這人先前曾說是為人寄書信者,幸而尚未將其遣去。」
於是華姑便將公子叫起來,究問這書信所來自,於是公子便將前因後果一路說明。華姑見公子受人之託、忠人之事,心中感謝道:「勞煩遠路寄送書信,心中十分感謝,我該如何謝你呢?」接著又仔細看著公子,見他溫文儒雅,頗具風韻,如此白面書生,這小姐到底是那點不喜歡他,於是便笑著問道:「公子因何緣故令巧娘不樂?」公子怎敢自暴其短,於是假做無辜道:「在下不自知有何罪過。」華姑見他不肯表白,於是又回頭詰問小姐,於是小姐輕聲一嘆說道:「妾身自憐生時嫁給閹人,如今想要外遇私奔,居然又遇上一位太監,因此自嘆紅頻薄命而悲從衷來。」華姑一聽,嘴角一勾微微一笑,回頭看著公子說:「看你聰明伶俐模樣,難道果真是男生而女相耶?既然是我的客人,就隨我來吧,也就不要在此打擾小姐了。」於是婦人帶著公子到東廂房,才一進門就熟門熟路,老實不客氣探手於公子褲內,以驗其中之虛實,著手之處果然其軟如棉、玲瓏可愛。於是婦人便嘻嘻笑道:「無怪乎巧娘如此痛哭零涕,然而所幸你這胯下尚有根蒂,老身猶可為其出力。」於是婦人挑燈,口中喃喃一面自語,一面遍翻房中箱箱櫃櫃,終於找到一隻小葫蘆,自其中取得一隻黑丸,慎重其事將其授與公子,隨即令其吞下,然後小聲囑咐他:「此乃出自呂純陽丹房中之<純陽丹>,如今見你與小女有緣,就給你吃了罷,可要保守秘密,不可泄露天機!」,說完為其安排好睡榻後,便出了房子,留公子獨睡。公子一人在睡榻上暗自懷疑,不知華姑所給之藥,是醫那一種病症,迷迷煳煳中進入夢中。將至五更時,公子被一股強烈尿意驚醒,只覺得臍下有一縷熱氣,直衝胯下隱私之處,兩股之間突嫌擁擠不堪,蠕蠕然似有一巨物垂下,公子心跳不已,手兒顫顫然伸去探索,竟然如同握著一條巨蟒,再將褲兒一脫仔細一看,居然身已成偉男。這可不就是那一黑丸之神奇功效,純陽祖師之仙丹當真不同凡響!原來這黑丸乃婦人華姑自仙府丹房盜來,原來是要給女兒情人吳郎補身子用,可惜這吳郎在與三娘相好之前,早是少年風流過度,血氣不繼,元陽早已空虛,華姑見他無可藥救,就算給他大羅仙丹也是徒勞無功,於是便將好不容易盜來之<純陽丹>丟在一旁,如今卻給傅公子撿了個大便宜。公子也不管這丹丸來龍去脈,只知道自己已是脫胎換骨的真男兒,心中是又驚又喜,真如同突然黃袍加身,做了皇帝一般。不禁在房中手舞足蹈,那胯下之物也隨之翩然起舞,真想當下找個妙人兒試試這神兵利器。公子再也睡不著,於是坐在榻沿,將這兩日所見兩位美人兒胡思亂想一番,華姑之女三娘,長得是治艷狐媚,而此間主人巧娘則是時而嫵媚時而冷艷,真是春花秋月各擅其場,不知魚與熊掌可否兼得,來個一箭雙鵰?一番枯坐冥想,天才破曉,華姑即來到室中,為公子帶來燒餅當做早點,見他喜形於色,知是那丹藥果然有效,也沒在為他驗身,只是叮囑他先在房中耐心等待一天,將會為他帶來好姻緣,出門後竟將門戶反鎖。華姑出了東廂房,又來到巧娘閨房,見婢女正為她晨妝,滿臉冰冰冷冷、悶悶不樂,於是便對她說道:「這傅家郎君為我家寄書勞頓,我先將他留下,再招三娘來與他訂姊妹交。我怕他在小姐面前惹了小姐厭煩惱怒,因此將他鎖在房內。」
小姐心想這天閹不堪大用,漫不經心的虛應一聲,於是華姑嘴角一勾暗暗一笑,乃出門去接回女兒。***********************************
附原文如下:巧娘廣東有搢紳傅氏年,六十餘,生一子名廉,甚慧而天閹,18歲陰才如蠶。遐邇聞知,無以女女者。自分宗緒已絕,晝夜憂怛,而無如何。廉從師讀。師偶他出,適門外有猴戲者,廉視之,廢學焉。度師將至而懼,遂亡去。離家數里,見一素衣女郎偕小婢出其前。女一回首,妖麗無比,蓮步蹇緩,廉趨過之。女回顧婢曰:「試問郎君,得無欲如瓊乎?」婢果唿問,廉詰其何為,女曰:「倘之瓊也,有尺書一函,煩便道寄里門。老母在家,亦可為東道主。」廉出本無定向,念浮海亦得,因諾之。女出書付婢,婢轉付生。問其姓名居里,云:「華姓,居秦女村,去北郭三四里。」生附舟便去。至瓊州北郭,日已曛暮,問秦女村,迄無知者。望北行四五里,星月已燦,芳草迷目,曠無逆旅,窘甚。見道側墓,思欲傍墳棲止,大懼虎狼,因攀樹猱升,蹲踞其上。聽松聲謖謖,宵蟲哀奏,中心忐忑,悔至如燒。忽聞人聲在下,俯瞰之,庭院宛然,一麗人坐石上,雙鬟挑畫燭,分侍左右。麗人左顧曰:「今夜月白星疏,華姑所贈團茶,可烹一盞,賞此良夜。」生意其鬼魅,毛髮直豎,不敢少息。忽婢子仰視曰:「樹上有人!」女驚起曰:「何處大膽兒,暗來窺人!」生大懼,無所逃隱,遂盤旋下,伏地乞宥。女近臨一睇,反恚為喜,曳與並坐。睨之,年可十七八,姿態艷絕,聽其言亦土音。問:「郎何之?」答云:「為人作寄書郵。」女曰:「野多暴客,露宿可虞。不嫌蓬蓽,願就稅駕。」邀生入。室惟一榻,命展婢兩被其上。生自慚形穢,願在下床。女笑曰:「佳客相逢,女元龍何敢高臥?」生不得已,遂與共榻,而惶恐不敢自舒。未幾女暗中以縴手探入,輕捻脛股,生偽寐若不覺知。又未幾啟衾入,搖生,迄不動,女便下探隱處。乃停手悵然,悄悄出衾去,俄聞哭聲。生惶愧無以自容,恨天公之缺陷而已。女唿婢篝燈。婢見啼痕,驚問所苦。女搖首曰:「我嘆吾命耳。」婢立榻前,耽望顏色。女曰:「可喚郎醒,遣放去。」生聞之,倍益慚怍,且懼宵半,茫茫無所之。籌念間,一婦人排闥入。婢曰:「華姑來。」微窺之,年約五十餘,猶風格。見女未睡,便致詰問,女未答。又視榻上有臥者,遂問:「共榻何人?」婢代答:「夜一少年郎寄此宿。」婦笑曰:「不知巧娘諧花燭。」見女啼淚未乾,驚曰:「合卺之夕,悲啼不倫,將勿郎君粗暴也?」女不言,益悲。婦欲捋衣視生,一振衣,書落榻上。婦取視,駭曰:「我女筆意也!」拆讀嘆咤。女問之。婦云:「是三姐家報,言吳郎已死,煢無所依,且為奈何?」女曰:「彼固云為人寄書,幸未遣之去。」婦唿生起,究詢書所自來,生備述之。婦曰:「遠煩寄書,當何以報?」
又熟視生,笑問:「何迕巧娘?」生言:「不自知罪。」又詰女,女嘆曰:「自憐生適鬮寺,沒奔椓人,是以悲耳。」婦顧生曰:「慧黠兒,固雄而雌者耶?是我之客,不可久溷他人。」遂導生入東廂,探手於褲而驗之。笑曰:「無怪巧娘零涕。然幸有根蒂,猶可為力。」挑燈遍翻箱簏,得黑丸授生,令即吞下,秘囑勿嘩,乃出。生獨臥籌思,不知藥醫何症。將比五更,初醒,覺臍下熱氣一縷直衝隱處,蠕蠕然似有物垂股際,自探之,身已偉男。心驚喜,如乍膺九錫。欞色才分,婦即入室,以炊餅納生,叮囑耐坐,反關其戶。出語巧娘曰:「郎有寄書勞,將留招三娘來與訂姊妹交。且復閉置,免人厭惱。」乃出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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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轉載自D哥新聞(dbro.new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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