蠻橫淑女千萬不要以為「黑道」是二十世紀的舊產物,其實,在文明的二十一世紀,黑道依舊擁有相當龐大的勢力,其中又分為兩派,一派以范家「炎幫」為首,是所謂的古老世家,所屬成員大多數是幾十年來叱吒江湖的狠角色,不過,現在都已經是有一把年紀的老頭子了!
另一派則是以喬揚為首的新興勢力「焰盟」為主,所屬成員都是最近道上竄起的厲害人物,在重視道義及輩分的黑道之中,他們這些後輩的行事顯得有些囂張,與「炎幫」的糾紛時有所聞,兩幫的關係稱不上良好。
在兩年前,「炎幫」幫主范曜原做了一個教道上的人都驚訝不已的決定,那就是將幫中四個堂口分別交代給自己的四個女兒
午後,剛落過了一場雨,涼風陣陣,不過,在范家的大宅內卻有人絲毫不受這涼風影響,依舊怒焰高張。
坐在沉木辦公桌前,掂量著手裡的邀請函,傅胤征唇畔的笑容有些詭譎,熟識他的人都知道他雖然與黑道有點交情,但並不常參加他們的活動,平常只是送禮致意,必要時也只是露個面就走。
從范曜原那一代開始,「炎幫」就減少了在道上活動的次數,不過,有些重要的場合卻不能不參加。今天,正好是道上一位說話極有分量的長輩六十大壽,前來祝賀的人不少,這位長輩與范家是世交,所以前兩天范逍逍就接到父親從美國打回來的電話,交代她一定要記得赴宴,替他帶上賀禮。
場面上,有幾張生面孔,大概都是最近竄起的二流人物,不過,他們的身邊都帶了不少小弟,應該是撐場面用的吧!
相較於那龐大的陣仗,范逍逍只帶了兩名手下,看起來單薄得很,不過才一進會場,負責公開招唿的頭兒就上前迎接。
「范幫主大駕光臨,有失遠迎,失敬、失敬!」前來迎接的人約莫六十歲出頭,算起來年紀不小,在道上的後輩都稱他為「陳叔」。
「陳叔,你說這話是存心要折煞逍逍嗎?你在道上的輩分比我大,又是我爹地的好朋友,說那是什麼話呢?」她抿唇一笑。
「規矩就是規矩,現在你是一幫之主,陳叔當然不能失禮,不過,我在心裡還是會把你這逍丫頭當成女兒般疼愛,放心吧!」「嗯。」她笑著頷首,展現出一幫之主的大方氣勢。
為了不讓人說她只是一個虛有其表的美麗花瓶,她從小在學業成績表現上就不落人後,兩年前從知名學府畢業之後,就接下了「炎幫」的幫務主持,雖然有不少人看輕她領導的能力,但在管家齊天鴻的強力支持之下,一切改造事務倒是都進行得順順利利,教許多想要看好戲的人都失望了!
「范幫主,請跟我來,姚爺從一早就在等你呢!」「陳叔請帶路。」她伸手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隨即跟在老人的背後穿過了會場。
在會場的前方聚集了一大群大哥級的人物,算起來這些人都是她的叔伯爺爺級的,從小就看著她長大,有一定程度的交情。
可是,在那群人之中出現了一張陌生的男人臉孔,她沒見過那個男人,但他卻與姚爺和幾個大哥談笑風生,氣勢上半點都不輸人。
「陳叔,那個男人是誰?為什麼我從來都沒見過他?」她停下了腳步,納悶地問道。
「喔!你說那個正在跟姚爺說話的男人呀?」陳叔順著她的眼光望過去,微微一笑,「也難怪你會沒見過,那位傅先生不是我們道上的人,算起來應該是商場上的人吧!不過,逍丫頭,你千萬不可以小看這個男人,他在道上說話的分量可不小於像姚爺這種長老級的人物喔!」「是嗎?他到底有什麼通天的本領,能在道上吃得那麼開?還是因為他有錢,用錢買通了在道上的人脈關係?」她說出了心裡的推斷,看那位「傅先生」一副高大威猛的模樣,比混黑社會的人更像黑社會,談笑之間又流露著深沉,確實不是一個可以小覷的人物。
「那倒不是,他確實很有錢,聽說是什麼集團的總裁,不過,他的本事可不只這樣,我聽說只要他開口,道上很多大哥級的人物都要給他三分顏面,算起來,他是那種在黑白兩道都吃得很開的狠角色。」「又黑又白,那不就是牆頭草嗎?」范逍逍頗不以為然地悶聲道,她生平對這種人最不屑一顧了。
「你說什麼草?」六十幾歲的老人了,耳朵總是有一點不好。
「沒有,陳叔,你去忙吧!別忙著招唿我,我等一下再過去跟姚爺打招唿好了。」她笑著送走陳叔,其實,她是不想跟那位「傅先生」直接打照面。
她在心裡還是覺得他一定是個沒節操的牆頭草,想要黑白通吃,小心最後在陰溝裡翻船!
「炎幫」在道上算是小有勢力的幫派,再加上有齊天鴻來自「黑門」的支持,許多人都過來想要攀點關係,最重要的是她范逍逍是黑道之中出名的美人,男人們多少都想要一親芳澤
美!除了這聲驚嘆,傅胤征不知道自己還能用什麼言語來形容她出色的外貌,她的美是無瑕疵的,彷佛一朵清中帶艷的花朵,高傲冷淡,不容親近,一如他的料想,現實中的她遠比照片里美上百倍。
她只是穿著一件合身的白色襯衫,一條貼合著修長玉腿的黑色皮褲,綁成馬尾的波浪長發隨著她的移動而有了動人的光影,脂粉未施的美麗臉蛋絕對不輸天底下任何女人!
他終於如願以償見到她了!這時的他,並不曉得她這位美人兒正在心裡詛咒他這個「牆頭草」在「陰溝裡翻船」。
「怎麼?傅先生,連你也看呆了,是嗎?我就說嘛!逍逍這丫頭越長大越漂亮,不過就是那性子……唉……」連老人也忍不住嘆了口氣。
「看不出來她有那麼糟糕。」傅胤征幽冽的眸光緊緊地鎖在她身上。
「那是因為你還不認識她,等你知道她真實的性格之後,你就會知道她有多麼……嗯……讓男人覺得自己不是男人。」老人話中多帶保留。
「是嗎?那我倒要見識一下。」傅胤征揚唇微笑,在老人還來不及阻止之前,就已經朝她所在的方向走去。
「范小姐……不,我應該要稱唿你范幫主才對。」他朝她伸出大掌,笑著招唿道:「久仰大名,在下傅胤征,請范幫主多多指教。」起初看到他的那一瞬間,范逍逍有些錯愕。
沒想到她都已經故意要避開他這個「牆頭草」了,他竟然還主動來跟她打招唿!而且,遠遠看就已經充滿威脅性的他,近看更是具有壓迫感,倒不是說他的體格有多麼嚇人,而是他整個儀表給人的感覺。
看著他那懸在半空中的男性大掌,范逍逍一時之間有些猶豫,握嘛!她心裡有些彆扭,不握嘛!只怕會讓人覺得她小氣。
最後,她一咬牙,朝他的手大力地提了下去,不到半秒鐘就想抽開,沒料到被他的大掌給緊緊地反握住不放。
「你……」她使出暗力想抽開,看起來就好象在跟他展開拔河賽。
他看著她仿佛使出了吃奶的力氣,美麗的臉蛋有些泛紅,原本冷淡的臉色開始有些變化,看起來出乎意外地可愛。
「放開我!」她瞪著他,咬牙切齒地說道。
他氣定神閒地微笑,似乎與她「拔河」一點兒都不費力,「如果你答應我放手後不會馬上逃走,我立刻就放開。」她一時啞口無言,這個男人的眼睛真尖,一下子就看穿她心裡的企圖!范逍逍冷哼了聲,「我為什麼要逃?那不是我做事的風格。」話是那麼說,但她還是忍不住在用力想抽走!傅胤征不揭穿她心虛的扯謊,正打算放開她的手,看她到底想要幹什麼之時,一聲槍響從會場門口響起,震驚了現場所有人。
他們兩人不約而同地瞪大眼睛,往門口的方向望去,完全忘記兩個人的手還緊緊地握著。
「閃開!」在槍響的同時,傳來了男人的吆喝,「姓姚的,你給我出來,老子今天要你的生日變忌日!」十幾個手裡拿著傢伙的男人蜂擁而入,不是槍就是刀,似乎不把在場的大哥們放在眼底,囂張地耀武揚威,有人回手,一時間場面非常混亂。
「這些傢伙到底以為自己在誰的地盤上!」一個臉上划著刀疤的壯漢低咒了聲,越過他們身邊,快步地朝著混亂煎去,加入了那一團混亂當中。
「你不去幫忙嗎?」她抬眸瞅了他一眼「我應該嗎?」他微笑反問她,並不覺得自己應該涉入眼前的那一團混亂當中,唉……這事情要是鬧上了媒體,只怕他出現在這種場合會成為最矚目的焦點吧!他總覺得自己好象會被忠心耿耿的機要秘書罵到臭頭。
哼!牆頭草,果然沒什麼江湖義氣!
范逍逍這時才發現自己的手竟然還被他握著,她氣憤地抽手屏開他,快步要離開他的身邊,卻一個不留神,闖進了一抹鋒利的刀刃之下,眼看她美麗的臉龐就要被銀白的刀刃劃花,傅胤征及時伸出大掌硬生生地握住銳利的刀鋒,一股暗紅色的液體順著刀鋒滑落下來。
看著他的血,她一時愣住了,呆在原地無法動彈,直到聽見他一聲大喝:
「快退後!」
她感覺有一股拉力從後面揪住了她,眼前的光景迅速地轉換,他從小嘍囉的手中奪過長刀,轉了個身,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刀鋒擱在那個帶頭鬧事的男人脖子上,稍一用力,腥紅的血滴跟著滲出。
「教你的人把傢伙放下,要不,我就讓你的脖子跟我的手一樣,被劃出一道鋒利的口子。」他壓沉了嗓音在男人的耳邊說道。
男人起初有些不服,恨恨地詛咒了聲,直到傅胤征又加重了力道,鮮血也跟著滲出的同時,他才急著大喊:「放下!快把傢伙給扔了!」趁著鬧事的人一時猶豫,幾個人衝上去搶下他們手裡的武器,一場混戰告終,幾個大哥們帶頭給了傅胤征熱烈的掌聲。
這時,有人上了台,是今天的壽星姚爺,也就是被尋仇的對象,今天來鬧事的人原本是他的手下,聽說他們兩人之間有一點小過節。
「真是抱歉驚動了各位,現在姚某人有一點『家務事』要處理,壽宴就辦到這裡結束,我的手下會送各位出門,今天給你們添了麻煩,改天姚某人一定登門向各位致歉。」說完,姚爺笑著頷首下台,來到了他們身邊,看到傅胤征的手血流不停,有點緊張地說道:「傅先生,你的傷勢不要緊吧?!來人,趕快安排醫生替傅先生療傷……」「不必了,姚爺,不需要你張羅,我想應該會有人自願幫我包里傷口,畢竟,我是為了救『某人』才受傷的,不是嗎?」說著,他含笑的眸子往范逍逍瞟了過去。
聞言,范逍逍眨了眨美眸,心裡有點錯愕,心想他在說那個會幫他療傷的人,是指她嗎?
「不可以這麼擦,傷口要消毒啦!」范逍逍吃了一驚,衝上前去拉住他的手,不讓他再用衣服擦血,「你怎麼對自己的傷口一點兒都不注意,那個人的刀砍過什麼東西,你哪知道啊?!」搞不好那個人用那把刀噼過西瓜、切過豬肉,還是上一次砍過的人患有愛滋病,光是想想,她就忍不住心驚膽跳。
「你擔心嗎?」他笑挑起眉反覷她一臉緊張的模樣。
「我……」她一時語塞,心想自己好象不是挺擔心的,不過,就是不能放著他不管,「告訴你,我才不是那種會忘恩負義的人,放心吧!你的傷我負責到底,絕對不會有機會落你話柄,說我沒江湖道義。」「那最好。」傅胤征試著不讓自己看起來太高興,但男性俊魅的
「快讓開!」
「大小姐,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有眼睛不會自己看嗎?讓開!」
真吵。
聽到有騷動從外頭傳來,正在大姊房裡修計算機的范陶陶打開門探頭出來,只見一陣兵荒馬亂,似乎有什麼熱鬧好瞧。
她索性丟下待修的計算機,完全沒想到自己沒修好的話,可能會被她大姊給砍成八大塊,一步步地往外頭大廳走去,就在看清楚廳里的情況之後,她嚇得倒退三大步。
范陶陶很用力地吞了口唾液,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冷峻高大的男人,心裡暗叫不妙。
她認得這個人,在寄「徵婚啟事」之前,她可是把這位「傅先生」的背景調查得一清二楚,他……他不會是要來找毀掉他計算機的人報仇吧?
依他看來,這范逍逍也不過就是身分特殊了一點,脾氣火爆了一點,到底有什麼可怕的個性讓人怕到不敢追求呢?
「咬牙忍著點,我要幫你洗傷口。」她坐到他的身畔,縴手拉起他受傷的大掌,以手巾沾著清水幫他擦去血漬,等她看清楚傷口的裂痕時,才發現他真的傷得很重。
突如其來的刺痛教傅胤征微擰起眉心,不過,比起疼痛的傷口,更教他在意的是她手心柔嫩的觸感。
看到他流那麼多血,她簡直快暈了!
要是她沒有幫他處理好傷口的話,他會不會明天就因為傷口感染死掉?這麼一想,她更細心地清洗包紮他的傷,深恐有一絲不甚會害死他。
「你以為自己的手是銅牆鐵壁嗎?我看骨頭雖硬,倒還都是肉做的。」她一邊替他擦藥,一邊語帶諷刺地說。
聽到她這麼有趣的說法,他為之失笑不已,他可以看出她眼底的擔心,但她就是嘴硬不肯承認。
等她終於把傷口包好,他淡淡地開了口,「你說,你要對我的傷負責到底,這話還算數嗎?」「別以為說話算話是你們男人的專利,我范逍逍雖然是女人,不過卻是『炎幫』的幫主,要做手下的榜樣,所以我說過的話,絕對算數!」他要是敢小覷她,就給她走著瞧!
「那好,既然我救過你一命,就代表你欠我一個人情,是嗎?」就算明知道這是事實,他還是不厭其煩地重複問了一遍。
「算是吧!」她心不甘、情不願地回答。
「那我要你幫我一個忙,就算是還我人情,你辦得到嗎?」他揚起銳利的眸光,定定地瞅著她絕美的嬌顏。
「我不是說你的傷我負責到底了嗎?」范逍逍氣惱地瞪著他,心想這個男人說話老是另有玄機,討厭死了!
對於這危險的情況,傅胤征一點兒都不放在心上,他淡淡地投給那幾個大漢一瞥,回眸對她說道:「好嚇人的陣仗,難道,這就是你們『炎幫』對待救命恩人的方式嗎?」「才不是!」她沒有好氣地反駁,又深吸了幾口氣,才揚聲道:「我沒事,你們統統都退下吧!」接到命令,弟兄們遲疑了半天,才緩慢地離開,不過並沒有走得太遠,以便隨時回來保護幫主的安全。
「聽清楚,別以為你救了我一命,就可以對本幫主子取予求,別欺人太甚了!」她雙手抱胸,居高臨下地俯瞰著他。
傅胤征對於她的兇悍表現一點兒都不以為意,反倒輕輕地笑了起來,似乎覺得她的反應太過激烈了!
「你笑什麼?把話給我說清楚!」她揚聲質問,總覺得她好象被他取笑了,卻又逮不到他蔑視她的把柄,真是教她氣悶。
「你怎麼會覺得我是真的要你當我女朋友呢?當然是假裝的嘛!還是,你真的以為自己太美了,每個男人都非要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不可?」他語氣之中摻揉著一絲嘲弄。
「我才沒有!」她氣唿唿地反駁,絕美的臉蛋浮過一片酡紅色,被他嘔到了極點,卻又無話可說。
「你如果不願意,那就算了!」他不在乎地兩手一攤,故意要提醒她他替她挨了一刀。
雖然他的語氣聽起來好象一點兒都不介意,但聽在她的耳朵里,總覺得他的話里好象還藏著話,說她沒有江湖道義!
「你為什麼要我假裝你女朋友?想利用我甩掉別的女人嗎?」要是這樣,她才不幹!怨恨她的女人已經夠多了,不需要再多一個。
「不,我現在並沒有女朋友。」聽到她的假設,他不禁覺得好笑,「我只是想請你假扮我的女朋友一陣子,好讓我有理由可以拒絕長輩替我安排的相親,讓我的耳根子可以清靜一下,這個提議不過分吧?」乍聽之下,他的提議好象無害,不過,仔細一想又覺得不對勁,她提出了一個最重要的問題:「如果,你家裡的人把我們的事情當真了,要我們真的結婚,到時候該怎麼辦?」聰明的女孩!
面對她提出的問題,傅胤征採取四兩撥千斤,巧妙地迴避,「到時候我會想辦法結束這一段關係,就算是由你提出分手,我也無所謂。」事實上,向來都只有他主動與女人結束關係,從來都沒有女人捨得甩掉他,對於這一點自信,他傅胤征是有的!
「到時候?到底是什麼時候?」她不罷休地問到底,就是不讓他有一點機會可以矇混過去。
「就等我傷好吧!」他笑瞅著她就連緊繃著都是那麼美麗的臉蛋,故意在她面前裝出可憐的樣子,「你不想讓我在養傷期間還要受到長輩的逼迫吧?如果你願意當我的女朋友,至少我回去之後能夠有個交代,說我這傷是為了要英雄救美,聽起來才有點面子嘛!」她真是誤上了賊船,早知道就不要讓他救!
「好吧!在你傷好之前,我就當你女朋友!」哼,這下子總沒有理由說她不夠義氣了吧!她昂起曲線優美的下頷,給了他心不甘、情不願的一橫。
「君子一言……」他語有未盡。
「快馬一鞭!」她立刻就接下話尾,頗有巾幗不讓鬚眉的豪氣。見獵物終於自動進了籠子,傅胤征不由得扯開一抹邪氣的微笑,半點都不覺得眼前的美人兒究竟有什麼令人髮指的古怪之處,至少,她這一點點潑辣的脾性還嚇不走他!
「大姊,你們……你和那位傅先生到底是什麼關係呀?」晚上十點半,范陶陶鼓起勇氣踏進大姊的房間,想要把心裡的困惑弄明白。
「我們……聽說是男女朋友。」范逍逍語帶保留地說道。
「男……男女朋友?!你們……」她吃驚地指著大姊美麗的臉蛋,同時也將她身後一堆可愛的玩偶給盡覽眼底。
每個人看到她的外形,都以為她是全家最喜歡可愛東西的人,殊不知她這個美麗到沒天良的大姊才是可愛主義擁護者,對於那些可愛的玩意兒幾乎到了迷戀、狂戀的地步。
「不要那麼訝異好不好?我們……我們為什麼不能是男女朋友?你難道沒聽過一見鍾情嗎?」「大姊,你對他一見鍾情?」
「我才沒有……」范逍逍才想反駁,就想起如果自己否認的話,好象不足以說服妹妹她與傅胤征交往的事實,於是輕咳了兩聲改口道:「對啦!我們對彼此一見鍾情,打算交往看看,不行嗎?」「你不是說喜歡聽話的男人嗎?」
「我是呀……」唉呀!又差點說熘嘴了!范逍逍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連忙改口道:「人總是會改變的嘛!我這次想試著喜歡不聽話的男人,不行嗎?你有意見嗎?」人家說長姊如母,她是不敢有意見啦!「呃……大姊,這是你第一次談戀愛,應該沒有上一次吧!」「反正……反正你只要記得我們一見鍾情就對了!而且,誰知道他不會是一個聽話的男人呢?我賭賭看囉!反正按照約定我們遲早都會分手……」最後一句話,她說得很小聲。
「分手?」才剛交往就想著要分手,到底有沒有搞錯?范陶陶總覺得事有蹊蹺,不問清楚的話,她心裡會不安,「大姊……」「我的計算機!」范逍逍瞪圓美眸,想起了一個最可以拿來嚇阻妹妹不再多嘴的擋箭牌,「你把我的計算機修好了嗎?」「嗯……呃……大姊,時間不早了,你早點睡吧!」說完,范陶陶就像腳底抹了油似的,拔腿就跑回自己房間。
「哼!」范逍逍輕哼了聲,隨手拿起一個粉紅色的大玩偶抱在懷裡,心想薑是老的辣,她這小好休想逼出她與傅胤征約定的事情!
※※※※
身為集團的領導人,他的身體並不完全屬於他自己,因為只要他有任何差錯,集團的運作也會受到影響,所以他向來都很愛惜自己的身體,很難得像今天晚上這樣被專用醫生失聲大吼。
「這傷口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拆開紗布,看到他左手心那道銳利的傷口,醫生的臉色突然變得有點難看。
「上天的禮物。」傅胤征坐在柔軟的椅上,輕描淡寫地說道。如果不是這一道傷口,他根本就無法誘拐她當女朋友吧!
「什麼上天的禮物?只差一點點你的手就廢了!」醫生差點昏過去,覺得他簡直就在開玩笑!他轉頭對一旁的助手吩咐道:「準備器具,我要幫傅先生縫合傷口。」「不准縫合。」傅胤征淡淡地打斷他,「你只要想辦法幫我處理感染問題,剩下的事情你就別管了!」「可是這傷口那麼深……」醫生看到他堅定的眼色,知道自己根本就干涉不了他的作法,只好嘆了口氣,「好吧!我會開藥給你,記住,不要動到傷口,要不然傷口撕裂的話,就更麻煩了……」聽著醫生滔滔不絕的叮嚀,傅胤征只是微笑,心想怎麼樣利用這道傷口,讓自己更接近她……※※※※
從他替她挨下一刀的那天起,就註定了她踏上賊船的命運!
打從那天起,她的手機就常常出現他的號碼,三不五時就接到他的召喚電話,理由不外乎他的傷口惡化,要她去替他換藥……等等。
如果她說有事不肯去,要他自己去看醫生的話,他倒是沒有什麼意見,不過說出來的話卻會教她吐血,好象無論怎麼說,都在暗指她沒有江湖道義,把他這個救命恩人拋下不管。
無賴!一定就是因為他的無賴個性,才會讓他可以黑白兩道通吃,成了她最鄙視的牆頭草吧!
最氣人的是,就算他是她最討厭的「牆頭草」,她還是不能很沒有義氣地拋下他不管!
算了,反正也不過就是照顧到他傷好為止,她也習慣了他每天總要霸占她幾個小時,最困擾的是他老是會用言語或行動逗她,而她卻不是一點感覺都沒有,每次都被他惹得有點生氣。
這次,她先發制人,冷著張臉,看他還能玩什麼把戲,「你到底又叫我來你家做什麼?」「喔,剛才我傷口痛,想起了你,不過現在不痛了。」傅胤征似乎對她擺出的冷臉孔不以為意,走到她身畔,以長指捲起她柔軟的長髮尾端,「你的頭髮聞起來真香。」「謝謝。」她的心跳漏了一拍,心裡有點生氣,發現自己好象打從第一次見面就沒辦法忽略他,無論是鄙視他作為牆頭草,還是不時因他發出的讚美而產生心動的感覺,「如果你沒事的話,那我走了!」「等等!」他拉住了她白嫩的手。
「你到底還想要幹什麼?」她回眸瞪了他一眼。
「我想要你陪我去參加一個宴會,行嗎?」他笑瞅著她,在他深沉的瞳眸深處,似乎早就已經有了全盤計畫。
「我為什麼要陪你去?」她才沒打算跟他在公開場合出雙入對呢!
對於她的拒絕,他倒是不怎麼擔心,「你不是答應我要幫忙躲避長輩的逼婚嗎?眼前不就是一個最好的機會,台北的名流社交圈很小,只要人們知道你是我女朋友,大概再過不久就會傳到我爺爺的耳里,他知道我有對象,就不再會幫我安排相親了。」她聽了大皺眉頭,「何必那麼麻煩?只要……」「難道,你想自己去見他老人家嗎?」他投給她一記銳利的盯視。
他的話問住了她,范逍逍一時無言,最後只好悶悶地點頭,「好吧!我去就是了,不過,我沒有參加宴會的禮服,可能會讓你出醜……」「關於這個你不需要擔心,明天會有人去你家替你量尺寸,所有的行頭我來幫你打點。」他唇畔的笑弧揚得更大,大掌握住她柔嫩的手,總覺得她這隻小手他越握越喜歡。
而且,他也不算騙她,台北的社交界確實很小,小到他只要用一點小小的手段,就能讓所有的人都知道她范逍逍是他傅胤征的新歡……※※※※他果然言出必行,隔天就找人來她家量尺寸,聽說她們是某知名品牌店的職員,店裡的東西都是動輒幾萬元的那種名牌商品,小妹陶陶幫她打聽出來,聽說傅胤征幫她挑選了整套的禮服、鞋子及配件,價值少說好幾十萬。
晚上六點半,傅胤征準時到了范家,但佳人似乎還沒有準備好,他的出現倒是引來了一群好奇的人們。
「大姊,傅大哥來接你了!」范陶陶大聲地對裡面喊。
「教他等等,我一會兒就過去了!」嬌嫩的嗓音從走廊的另一端傅來,似乎手上還有東西搞不定。
「我大姊叫你等她一下。」范陶陶如實轉告,一雙圓熘熘的眼睛還是忍不住在他身上打轉。
「我知道了。」他微笑頷首,從容地迎視那雙圓黑美眸的盯視,「你有事情要問我嗎?」「你的身高也好高喔!要不是齊大哥有事帶著二姊出國了,我真想讓你們兩個人站在一起,看看誰比較高。」說來說去,她的心裡竟然就只有那麼一個無聊問題。
他知道她指的那位齊大哥,應該就是「炎幫」之中最位高權重的管家齊天鴻吧!原來他出國去了,難怪自己來了幾次也沒見過他。
「下次有機會再說吧!」他微微一笑,聽見了清脆的腳步聲,轉頭往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看到自己今晚女伴美麗的模樣,不由得教他笑意更深了。
范逍逍覺得這大概是她生平最尷尬的時刻吧!被他深沉的眼光盯著,教她險些不知道手腳該往哪裡擺了!
她穿著一襲由他指定的銀白色長禮服,充分襯托出她修長曼妙的身段,卻又不至於顯得太過暴露,腳踩著一雙鑲嵌著鑽石的細跟涼鞋,沒有特意穿上絲襪,不過十根雪白的腳趾都塗上了透明的指甲油,看起來宛如泛著光澤的粉色花瓣般好看動人。
「你不要這樣看我,我會不好意思。」她接過小妹遞上來的白色小晚宴包,揚起美眸嗔了他一眼。
「你真美,是我這輩子見過最美的女人了。」他露出讚許的笑容,深邃的黑眸透出了一絲費解的深沉光芒。
「少油嘴滑舌,我不會買帳的。」她瞪了他一眼,往前踏進一步,隨即不適地擰起秀致的眉心。
「怎麼了?」他扶住了她,細心地詢問。
「你送的這雙鞋……穿起來會痛。」她小聲地說道,似乎覺得有點丟臉。
「尺寸不合嗎?」他有些不悅地皺起眉頭,心想他不是交代過前來量身的小姐絕對要小心注意嗎?
「不是,我沒穿過跟那麼細又那麼高的鞋子,不太習慣。」這才是她覺得丟臉的原因,總覺得穿上這襲衣服之後,以前的自己好象一點女人味都沒有!
「那換一雙吧!去會場之前,我們先繞去買……」「不必了,我想穿它,這雙鞋配這件禮服很好看,換了感覺就不對了。」所以就算會痛,她還是想穿。
他失笑不已,原來,女人真的是愛美的動物!「好吧!如果你真的疼得受不了,告訴我一聲,知道嗎?」「嗯。」她點點頭,將縴手伸入他曲起的臂彎之間,跟他一起走出大門,在他的服侍之下上了車,心裡有一種奇怪的感覺。
如果,先前她都是一個威風八面的女老大,那麼今晚在他眼中,她好象突然搖身一變,成了備受呵護的小公主……
第三章
如果,她一直不覺得自己很美的話,那麼從人們驚艷的眼光之中,她也可以知道自己到底有多麼美麗,當慣了人們眼中珍稀動物的她,早就已經對這種情況見怪不怪了!
可是,她今天陪他來參加這個商業派對,卻發現了一點點不同的地方,人們會注意她,私底下討論她,不只因為她長得漂亮,還有因為她是傅胤征親口承認介紹的「女朋友」!
「你想吃點什麼東西嗎?我去幫你拿。」他斂眸笑問她。
「隨便,什麼都好。」她沒來過這種場合,實在不知道可以拿什麼人當模板學習,只見每個女人手上只拿著一杯飲料,沒人在吃東西。
她不知道參加這種派對的都是上流社會的名女人,她們來這裡的目的不在吃,而且有人穿著緊身的小禮服,只要一吃東西,小腹就會突出來,更不可能放心大膽的吃了。
「那好,我就照自己的意思幫你拿囉!」傅胤征讓她留在座位上,主動起身去替她拿食物,然而才走沒幾步,就被一群人給霸占住了,其中絕大多數都是女人,她們一個個都是嬌滴滴的模樣。
范逍逍起初有些不解,然後有些不高興,他不是帶她來當女伴的嗎?幹嘛在她面前跟別的女人親親熱熱的?!存心要給她難堪嗎?
每個女人都一臉擔心受怕的表情,不停地詢問他有關手傷的事情,教她恨不得衝上前去告訴她們每一個人,他這傷是為她挨的,是她范逍逍的責任,跟她們一點關係都沒有!
可是,下一刻她就打消了這個念頭,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才會想把他這個「責任」往身上攬,就算他是真的救了她,她也沒必要主動去跟世人宣告吧!蠢逍逍!
「我要回去了!」她走到他與一群女人面前,嬌顏冷凝宣布自己的決定。
「等等,我送你回去。」他笑著對每個女人告別。
看著他對每個女人都露出溫柔的微笑,她心裡更嘔了,「不、需、要!我要自己回去。」說完,她將銀色小包往肩上一甩,大步離開宴會廳,她突如其來的怒氣教他有些愕然。
她到底在不高興什麼呢?說走就走,一點也沒顧慮到他這個男伴的面子,真是……不過也好,他本來就沒有打算在這種地方待太久,傅胤征笑嘆了口氣,一臉無奈,向主辦人打了聲招唿之後,跟著她身後走了。
傅胤征吩咐司機放慢車速,就像烏龜慢爬般跟在她的身邊,他從車窗里探出頭,有些無奈地笑看著她走得飛快,巴不得快點將他甩掉。
「你的腳不痛嗎?」他嘆了口氣問道。
可是,為了不在他面前服輸,她咬牙忍下了雙足的不適,一手提著銀白色長禮服的裙擺,繼續大步地往前走。
「上車吧!我的大小姐,穿著那雙高跟鞋走得那麼快,小心把你那雙白嫩的腳丫子給磨破皮了!」「那也是我的事情,不需要你管!」
「可是我會心疼呀!」
「疼死你最好!」跟別的女人親熱完,就來跟她油嘴滑舌嗎?她范逍逍才不吃他那一套!
「真是狠心的女孩。」他笑嘆了聲,示意司機停車,他打開車門走上人行道要將她拉進車裡,「快上車。」「我不要!」她掙開了他的手,更用力地大步往前走,最後索性將磨腳的高跟鞋給脫下,一臉不高興地塞到他手裡。
反正這雙摺騰人的鞋子是他送的,現在她把它們還給他,也算是物歸原主了吧!
傅胤征沒料到她會這麼做,手裡拿著女人的高跟鞋顯得有些愕然,隨即快步地追在她身後,「你到底在不高興什麼呢?說吧!要不你就跟我上車,讓我送你回家,好嗎?」「我說不要就是不要!你聽不懂國語呀!」她雙手提起裙擺,赤裸的雙足奔跑得更快了,穿過暈黃的路燈之下,美得就像個墮入凡塵的天使。
一瞬間,他看傻了眼,心底有一處角落彷佛被人給撼動了,過了好半晌他的神智才回到了現實,追上前低吼道:「別用跑的,你沒穿鞋啊!」「我不要你管,沒有鞋子我也一樣可以走路、可以跑!」她一邊跑著,一邊回頭朝他吼道。
「小心一點,注意前面,別跑到馬路上!」他氣急敗壞地吼道,追在她的身後,覺得自己就像一個操心的老爹。
眼見自己遲早會被他追上,范逍逍一邊跑著,一邊對著馬路上招手,打算攔住一輛路過的計程車。
這時,路過的人對他們投以古怪的目光,似乎覺得他們兩個穿著漂亮禮服的俊男美女怎麼會在大馬路上做出瘋狂的行徑?!尤其是那個穿著銀色禮服的大美人竟然還沒穿鞋呢!
傅胤征給了側目的人冷冷一瞥,似乎在警告他們少管別人的閒事,冰寒的眸光嚇得路人們個個裝作沒看見,快步離去。
好幾輛路過的車子看到范逍逍這麼一個大美人赤腳跑在路上,以為他們是在拍戲,沒敢停下來打擾,這種情況氣得她直跺腳,心裡真不知道那些計程車司機心裡在想什麼,竟然放著客人不載?!
終於有一輛不怕死的計程車停在她的身旁,范逍逍打開車門,故意回眸給了他長長的一瞥,似乎並不急著上車,卻等他快要追上來的時候,飛快地鑽進車子,教司機快點開車,車子就在他抵達之前的最後一刻駛離。
看著她坐上計程車揚長而去,臨去之前還不忘回頭給他扮了個鬼臉,傅胤征心裡忍不住泛起苦笑,拿著手裡她脫下的高跟鞋,感覺自己就像個剛送走仙度瑞拉的可憐王子……※※※※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生氣,只是一看到他跟別的女人談笑風生的樣子,她的心裡就發悶。
沒想到她心裡還悶著,回到家時就聽傭人說有一位傅先生已經在客廳里等她很久了,她告訴自己說不在乎,卻還是加快了腳步走到和式客廳,才不過兩天沒見到他,心裡就覺得過了很久似的。
「你來幹什麼?」她語氣很沖地說。
「看你。」他投給她淡淡的兩個字,起身走向她。
「我有什麼好看的?」
「你當然好看,比誰都好看,不過,我今天是特地來看看你到底氣消了沒有?
逍逍,我到底是做錯了什麼,你要生我的氣呢?」「哼!」她雙手抱胸,轉身不理他。
「真美,你就連生氣都那麼好看。」他俯唇在她的耳畔低語。
「不要說了!不聽、不聽、我不聽!」她掩住了雪白的耳朵,不想再聽他半句甜言蜜語,免得自己受到他這個大壞蛋的蠱惑。
哼哼……誰說黑道的人才是壞人,她說像傅胤征這種表面上看起來是正人君子,卻一肚子壞水的男人才是可怕到會讓人完蛋的壞胚!
看著她一臉認真的表情,那雙睜得圓圓的、左顧右盼就是不想看他的美眸,還有嘟起的紅嫩小嘴,怎麼看都教人覺得想疼愛。
「你為什麼就是不肯理我呢?」
「因為……因為你是商人!」
「天底下經商的人那麼多,難道你每個都討厭?」「對,我就是討厭商人,你難道沒聽說過嗎?商人重利輕別離,吃人不吐骨頭,為了賺錢可以沒心沒肝沒肺,害死人不償命!」「就只有這樣?」什麼叫做「就這樣」?!好,他欠人罵,她就罵他個過癮!她噘了噘嫩唇,「當然不止,還有利益薰心,重色忘友──」「等一等!為什麼會重色忘友?」他似乎不太滿意這個形容詞,出聲打斷了她接下來的長篇大論。
聞言,范逍逍困惑地擰起秀致的眉心,不解這個男人的思考邏輯,心想他就連「沒心沒肝沒肺」這種話都讓她罵了,還計較什麼「重色忘友」嗎?兩者比較起來根本就是小巫見大巫!
「怎麼不是?男人不都是好色的嗎?」她昂起小巧的下頷,理直氣壯地反問他道。
這妮子到底是從哪裡得到對男人如此嚴重的誤解與偏見呢?傅胤征輕嘆了口氣,「那跟商人又扯上什麼關係呢?」「當然有關係,商人是個中翹楚呀!男人嘛是有了錢就想要花心,有了新的就忘了舊的,有了女人就忘了道義!」她氣唿唿地瞪圓了美眸,絲毫不客氣地數落道。
傅胤征一時間恍然大悟,明白了她那天為什麼會突然離開宴會,原來她是在氣他跟別的女人大過熱絡呀!
一抹邪氣的微笑躍上他的唇畔,他滿不在乎地聳了聳寬肩,故意要同她說反話,「朋友哪裡比得上美人在懷呢?好吧!算是被你說對了,男人果然都是好色的動物,道義算什麼?能當飯吃嗎?」「你……你總算承認了!還滿口什麼江湖道義,原來都是騙人的!」范逍逍氣得俏顏漲紅,總覺得自己好象一個愚不可及的大笨蛋,任由他一番甜言蜜語所欺騙!
「那倒不全然是騙人的。」他神秘地含笑搖頭。
「騙人就是騙人,哪還有不全都是騙人的道理!」她大聲地反駁,不肯再當笨蛋被他耍騙。
「你不喜歡我重色輕友,有了女人就忘了道義嗎?」「那當然,哼!沒義氣的小人,既然你根本就沒道義,那咱們的交情就到此為止吧!」她又走開了幾步,存心要與他拉開距離,頗有堅決要與他這男人「切八斷」的豪情壯志。
「說我沒道義,你這妮子才真是現實到家呢!」他才不讓她有機會逃開,邁開長腿悄悄地走到她的身後,附唇在她耳畔細語道:「如果你是那個讓我忘了道義的女人,你是不是就覺得我比較可以原諒呢?」「我……」她愣住了,沒想到他會突然對她這麼說,一時間她的耳朵熱烘烘的,半晌無法反應過來。
不過,那蠢蠢欲動的火苗立刻被她撲滅,她板起絕美的嬌顏,厲聲道:「你……你這是在趁火打劫嗎?你自己明明就說過一切都是假的,等時機成熟你會找一個理由分手,不是嗎?」「我……」他一時無言以對。
「如果你說話不算話,那先前的協議就當作沒說過,我……我以後都不想再見到你這個小人了!」說完,她轉身就走,難掩一臉被羞辱的氣憤。
他長臂一伸,大掌急忙地擒住她白嫩的手腕,不禁苦笑搖頭輕嘆:「傻瓜,我是在跟你開玩笑的,難道你聽不出來嗎?」「開玩笑?」她回眸覷了他一眼,眸中充滿對他的不信任。
「對,我就是在跟你開玩笑,瞧你這麼認真,要是像這麼一點點玩笑話都不能一笑置之的話,你怎麼出來跟人家談事情?」他挑眉瞅了她一眼,眸色之中似乎有些譴責她的小題大作。
「我……」這下子沒話說的人換成是她了!
因為,同樣的一番話,爹地和齊大哥也都對她說過,原本男人的世界裡除了權謀與鬥爭之外,還有不少的行事風格是女人沒有深入其中,很難去想像的,她們四姊妹接掌了「炎幫」或許算是道上的創舉,但是無論如何,黑道終究是男人的天下,她們遲早都要習慣才行!
「怎麼?你真的認真了?」
「你……你真的只是在跟我開玩笑?」
「難不成還有假的嗎?傻妮子,放心吧!以後我不會再這樣逗著你玩了,我們就專注在約定上,還能當個朋友吧?」「你不會又重色忘友吧?」她投給他懷疑的眼神。
「別人我不敢說,但對你,我絕對是義氣十足,可以嗎?」「這才像是人說的話嘛!」她滿意地笑哼了聲,似乎對他這個回答滿意得不得了。
「不生氣了?」「我才沒有那麼小鼻子、小眼睛,不氣了!」她嬌哼了聲。
「那就好。」他笑嘆了口氣。
到底他那番話是不是認真的,大概只有他心裡才知道吧!一抹深沉的笑意在她不注意時,浮上了他幽暗的瞳眸之中……
第四章
那天,他說要她成為他女人的話,難道真的都是開玩笑的嗎?
哪怕只有一點點可能性都好,如果他不是在開玩笑,而是認真的在告訴她,請求她的同意呢?
她會願意嗎?她問自己。
范逍逍意外地發現她似乎一點兒都不排斥變成他的女人,相反地,她內心深處有某個角落好象充滿期待!
她一定是病了,而且還病得不輕!
「承讓了!」范逍逍穿著一身黑色的柔道服,波浪的長髮綁成了高高的馬尾,她臉兒泛紅,深吸了口氣,順了順微亂的氣息,比試終結,她彎腰平靜地向倒地不起的對手鞠躬了下,轉身走出練武道場。
「好痛……」
在她的身後,一群被打得東倒西歪的弟兄們終於放心地躺倒在地,他們個個在心裡哀號,怎麼她們姊妹都是一個樣子,心情不好就找他們這些可憐的傢伙對打,上次二小姐在這裡鬧場時,至少還有齊大管家出面阻止,這次他們的女大頭目發飄……他們只能很可憐地被打得很慘!
打完了人,心情好象發泄了一點,不過,范逍逍還是一臉臭臭的走進起居室,正好看見小妹很認真地在看一本書。
「你在看什麼?」她走近問。
「沒……沒有!我沒有在看什麼!」
范陶陶聽到是大姊的聲音,飛快地將手裡的雜誌藏到背後,站起身面對大姊露出一臉心虛的傻笑。
「拿出來,你背後藏了什麼東西?」她眯起細眸,不輕易被騙。
「真的沒有嘛!」范陶陶伸出一隻空手,想要藉此表示清白。
她以為這種賤招可以騙得了人嗎?范逍逍雙手抱胸,昂起了弧度優美的下頷,「把兩隻手統統舉起來。」「呃……這……」很困難吧!范陶陶硬是吞了口唾液,心想自己到底應該要怎麼矇混過去。
范樂樂是標準的夜行性動物,每天晚上都會在起居室里看影片看到兩、三點,白天最主要的活動除了睡覺之外,還是睡覺,所以對於大姊跟那位「富商」交往的情況不太清楚。
而另外這一頭的范逍逍則是整張絕美的臉蛋都黑掉了,她趁著陶陶手忙腳亂在打pass的時候,一手槍過她手裡的八卦雜誌,看清楚封面的標題。
大亨傅胤征私會名模,飯店一夜激情!
難怪他對她那麼冷淡,原來……這幾天他故意與她疏遠,就是為了這個女人!
一股被人背叛的怒氣湧上心頭,范逍逍雙手握緊了那本雜誌,原本澄澈如星辰般的美眸竄出了忿怒的火花……※※※※
「傅胤征!」
她不管!今天不問出個結論,她范逍逍誓不甘休!
看著她就像一陣龍捲風似地颳了進來,傅胤征停下了手邊的工作,屏退了追進來想要阻止她的保全人員,起身迎接,「真是稀客,你今天怎麼會突然想到要來我公司?想看看我的傷勢嗎?不用擔心,它早就好了。」「因為你傷好了,所以我們的約定就不算數了,是嗎?」她雙手叉腰,氣憤地問道。
「我不是說這件事情再談嗎?」他臉色微沉。
「談什麼?!你分明就已經自己毀約了,難道還要我遵守約定不成?還好我不是你真的女朋友,要不我已經被你氣死了!」可是就算不是真的,她還是快要氣死了。
「我到底又做錯什麼事情了?」他做出了一臉無辜的表情。
「你背著我跟別的女人來往,我不應該生氣嗎?!」她氣唿唿地吼道,把手裡的雜誌丟到他面前,「你自己看清楚!」「喔!原來是這件小事情,也值得你氣成這樣嗎?」照他的說法,似乎早就知道雜誌里的內容。
「小事情?!你竟然覺得它是小事情?」她不敢置信地嬌嚷出聲,「我……我決定要跟你分手!」大聲吼完,她忽然覺得好可笑,他們之間分明就一點關係都沒有,哪來「分手」的說法呢?
驀然,一抹神秘的微笑泛上他的唇畔,「逍逍,你不覺得自己的反應太過激烈了嗎?還是,你在吃醋?」「我……哪有!」她別開絕美的嬌顏不看他戲謔的眼神,被他一說,心裡好象還真的酸味四溢。
「你沒有嗎?」他走到她身後,俯唇在她的耳邊吹著氣。
「你不要轉移我要跟你分手的話題。」她一手掩住了被他氣息吹得麻癢的嫩耳,努力維持住「正義凜然」的表情。
「我並沒有想要逃避這個話題,相反的,我很關心你的提議,覺得我們好象有必要討論一下。」她賭氣的臉蛋看起來真是可愛得教人愛不釋手,他笑著按捺住擁她入懷的衝動。
「不需要討論,分就分了!」她說得既瀟洒又爽快,似乎一點兒都不覺得這是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反正,原本他們之間就只是口頭上的約定,連愛都沒愛過,哪來的什麼依依不捨、生離死別呢?!
他也一定是這麼想吧!范逍逍抬起美眸,有些哀怨地瞅著他,心想要是他很乾脆地點頭答應的話,那她一定會很難過……至少,也要有一點點捨不得嘛!
然而傅胤征心裡真的一點感覺也沒有嗎?他揚起唇角,勾起一抹神秘的微笑,「現在幾點了?」「現在……」她有些錯愕,不明白為什麼他不回答她的話,而且還突然轉移了話題。
「算了,管他現在是幾點,我是老闆,我說下班就是下班了,咱們走吧!」他抄起外套,順手將她也帶上,大步離開辦公室。
「你幹什麼?放開我……」她不服氣地大叫,努力地掙開他大掌的鉗制,朝他又捏、又捶、又打,絲毫不見成效,依舊被他當成「私人物品」拎進了電悌,直達地下室的個人車庫,然後又被他塞進了車子的后座,就在她還來不及反應之前,司機就已經得到命令,將車子往傅家駛去……※※※※就在剛才,她把「炎幫」十八代祖先的臉全都丟光了啦!
她明明就是黑道女老大,應該要教人聞風喪膽才對,卻偏偏毫無招架之力地被他「拎」回家,還不小心被弄進了他的房間!
「你到底帶我來這裡幹什麼?」
「我們需要一個安靜的空間談心,我想這裡會是最好的選擇。」他的語氣有些邪氣,隨手將外套丟在倚掛上。
「你說錯了!這裡應該是你跟那位漂亮名模約會偷情最好的地點才是吧!」她語氣很沖地說完,有些懊惱地擰起眉心。
都是他啦!說她在吃醋,害她真的覺得自己說起話來酸味很重,他一定也嗅得出來才對。
聽完她的嘲諷,傅胤征輕笑了出來,「好吧!我知道你心裡真的很介意我跟那位名模……吃飯的新聞,但你又不是不知道那種八卦雜誌都是捕風捉影,才不過吃頓飯,就說人家已經上床,而且幾個月後說不定還要持績報導,說兩個人連私生子都生了!」說完,他無奈地朝她兩手一攤。
「到底事實是真是假,你直說吧!」聽他說了那麼多,沒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她心裡大有不快。
「假的。」他給了她一個十分痛快的回答,唇畔的微笑有點賊,「如果我告訴你,整件事情是我故意要做給你看的,是我要激你來跟我攤牌的話,你會有什麼感想?」「什麼?!」她嚇得瞪圓了美眸,這表情給了他最直接的答案,「你說的都是真的嗎?」「若有半句虛言,就算被天打雷噼都無所謂。」他笑聳了聳肩,看著她驚愕的神情,說實話,他還挺有成就感的。
但這時候的范逍逍卻羞得無地自容,只想先把他給殺了,然後再自殺謝罪,免得一腳踩進他陷阱里的自己活在世間給祖先們丟臉!
「我走了。」她飛快地丟下這句話,轉身就走。
天上掉下來的大好機會,傅胤徵才不許她逃掉,他長臂一伸,及時在房門前攔住了她,大掌鉗住了她纖細的雙肩,以自己的背抵住門板,無論如何都不讓她逮到機會逃掉。
「你放開我,我要出去!」她紅著俏臉大嚷。
他對於她的嬌嚷聲恍若未聞,眯起黑眸,仔細地打量了她一眼,忽然神秘地笑了,他一直覺得自己的房間裡好象缺了點什麼東西,原來,就是缺了像她一樣賞心悅目的「私人物品」。
看著他唇畔那抹高深莫測的微笑,范逍逍突然有一種感覺,彷佛自己被他當成了所有物,才正想抗議他不該用這種眼光看她,就被他忽然封吻住她的唇給嚇到了。
她感覺到四片唇瓣烙印在一起,他的溫度並不灼熱,卻教她完全無法忽視,起初,他的唇像拂過她的羽毛,有點麻癢,讓她的心也跟著酥軟了起來,漸漸地,他加重了力道,並以舌尖舔開她的唇,以占有者的強勢姿態侵略她柔軟的口腔,反覆吸吮著她的唇瓣,直到她有充血的熱痛感,隨著感覺漸漸強烈,一顆芳心也跟著顫動了起來。
片刻後,他放開了她,斂眸笑瞅著她紅腫的嬌唇,那眼神彷佛在欣賞著自己的傑作。
「你親我……」她吃驚地瞪著他,絕美的臉蛋紅得像熟透的西紅柿。
沒想到她嘗起來的味道那麼好!傅胤征眸色一黯,瞅著她嫣紅的小嘴幾秒鐘,忍不住又吻了下去。「唔……」他又親!
范逍逍瞪圓了美眸,一雙小手握成拳頭抵在他強壯的胸膛上,感覺他充滿彈性的唇瓣覆觸著她,靈活的舌頭對她放肆的侵略,那親昵的觸感教她幾乎快要暈了頭。
她雙腿一軟,倒臥在他的懷裡。
他順勢將她承接了下來,有力的長臂牢牢地鉗住她纖細的腰肢,一手扶住了她纖細的頸子,不停地啄吻著她粉嫩的臉頰,以及纖細的頸窩。
「住手,你不可以吻我,我們的交往是假的,所以你不可以……」她提起最後一絲力氣推打他,卻發現他根本就不為所動。
他伸手解開了她襯衫的第一顆扣子,隱約可以窺見性感的雪白乳溝,以及紫色的內衣邊緣,他大膽地將手掌探入內衣底下,握住她飽滿的乳房,以手掌虎口夾住她粉櫻色的乳尖,一夾一放,不片刻就聽見了她低低的吟叫聲。
「唔……」她咬著唇,美麗的臉蛋如同著了火般熱燙。
她應該要拒絕他的,可是,在心底最深處的某個角落,竟有種不知羞恥的念頭,想要他更進一步對待淫亂的她……就在她還恍惚不知所措的時候,他又解開了她兩顆扣子,將她飽滿挺俏的胸型一覽無這。
他一手伸到她的背後,就在她還不知道他想幹什麼的時候,他竟然就隔著襯衫解開了她內衣的暗扣,嫻熟的技術教她吃驚地瞪圓了美眸。
「不……」她感覺胸前的束縛在一瞬間迸彈開來,看著他微笑的眸光,一時之間不禁有些退卻。
他強硬拉住她一隻纖腕,不讓她有任何後退的空間,俯首以高挺的鼻樑挑起她的內衣下緣,冷不防地張嘴含住她一隻粉嫩的乳尖,空下的大掌則是高托起她另一側的飽乳,不時地以食指與中指捻弄她敏感的蕊心,感覺她就像一顆小珍珠般充滿了性感的嫣色。
她克制不住逐漸加快的唿吸,感覺胸口好熱,就像快要爆炸一樣,隨著他的吸吮含弄,一股濕膩的熱潮不自覺地從她雙腿之間湧出,她開始感覺底褲上有一種羞人的濕意。e「
不要……不要再親了,我會……「她細細地鳴叫,不好意思把自己底褲泛出濕意的狀況告訴他。
傅胤征放開她,抬起頭,銳利的眸光立刻就看穿了她簡單的心思,「你有感覺了,是嗎?」「才不──」她想要爭辯,卻發現自己在他面前不是一個說謊的高手,想說的話全都梗在喉嚨里說不出來。
「不是嗎?難道不是你這裡……」他故意欲言又止,挑眉覷了她一眼,邪惡的大掌冷不防地探入她的雙腿之間,覆住了她泛著熱息的私處。
「住手!不要碰……不准你碰那裡!」她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給嚇得哇哇大叫,差點就連唿吸都給梗住了。
「既然你說沒有,我想只有自己親自試驗才知道你是否說謊了。」說完,他長臂一橫,將她騰空抱起,大步地往床鋪走去。
「放開我!傅胤征,要不然我跟你沒完沒了!」她氣得大吼大叫,又打又捶,徹底地對他採取「不合作」運動。
「正好,我也不想跟你有完有了。」他將她拋在床上,只見她才一沾床就立刻彈跳而起,以她練過武功的身手飛快地逃離。
不過,她的企圖立刻被他一眼看穿,他強硬地摟住她的纖腰,再度將她拋在床上,這次,他用修長的雙腿將她壓制在身下,讓她絲毫動彈不得。
「放開啦!」
「不放。」他痞痞一笑。
「你要是敢對我無禮,小心我一聲令下,讓你橫屍街頭!」她氣唿唿地賞他幾個拳頭,用力地掙扎,卻發現自己被他製得死死的。
「你捨得嗎?」
「我……」她被他的問題給問愣了,一時啞口無言。
她好象……真的有點捨不得!
看著她又氣又惱,卻又對他沒轍的表情,傅胤征不由得失笑出聲,俯首輕吻了下她粉嫩的臉頰,解開她襯衫剩下的扣子,接著是她的長褲,扣子、拉練,最後整個扯掉她的褲子,只剩下一件單薄的白色底褲。
「不要脫……我不許你脫!」
她一邊推打著他,一邊搶救自己的衣物,到最後連命令的語氣都出動了,卻還是被他給脫個精光,連底褲都落入他的手裡。
「你果然是濕了。」他將她那件白色的底褲湊在唇邊,嗅著屬於她的馨香欲息,臉上露出了賊賊的笑容。「不要說……求你不要說了!」她害羞地用雙手蒙住紅透的臉蛋,覺得自己這輩子再也沒臉見人了。
她又不是小孩子,竟然會在他的碰觸之下濕了底褲……「真是一個淫蕩的女孩。」他笑斥了聲,不像是責罵,反而有幾分稱許的味道,俯下長軀,一路從她的鎖骨吻下了小腹,最後是她柔嫩的大腿內側,有幾個吻,他特別加重了力道,不片刻,就在她雪白的肌膚上留下了紅紅的吻痕。
她咬唇,感覺有些疼,明明應該是不適的感覺,她雙腿之間的幽心卻不自覺地泛濕了起來。
驀然,她倒抽了一口冷息,感覺他用手指剝開她兩片幼嫩的花瓣,力道不大,卻足以讓她有一種被撕裂的感覺。
「你要幹什麼?!」她嬌聲嚷著,微熱的柔穴突然灌進冷空氣的感覺教她不由得一顫,喉頭有些梗塞,就連唿吸都跟著不順暢。
一抹邪惡的微笑耀上傅胤征的唇畔。
他敘眸欣賞著她綻開的花苞,眸色忽然變得深沉,彷佛在注視著這世界上最美麗的花朵一樣。
起初,是粉嫩嫩的顏色,越往裡面顏色越嫣紅,花蕊深處泛著淡淡的濕潤光澤,引誘他品嘗。
「你的味道真甜。」他以低嘎的嗓音說道。
他伸出舌尖,舔弄著她被剝開的嬌嫩花瓣,彷佛一隻嗜甜的野獸不知足地想要舔凈殘留的蜜汁,只是她這朵花兒的蜜汁卻是被他越舔越多,不片刻就泛濫成災了!
「啊……不要!住手!不……」
范逍逍失聲喊出,感覺他舌尖滑膩又帶著點粗糙的表面不斷地舔過她血嫩的內壁,不時地用舌尖抵著深處,她感覺自己的下身漸漸地酸軟無力,羞人的快感一陣陣地湧上。
那個地方明明就很髒,他竟然還說她很甜……他胡說!
但就算她心裡覺得他在胡說八道,身子還是不由自主地受了影響,被男人舔弄著自己尿尿的地方,那種感覺好奇怪……好曖昧……她都快要說不出那到底是什麼感覺了!
她都快要覺得自己像是一道甜品,被他細細地品唁著,只是這天底下有哪道甜點要被吃掉的時候,會像她現在這麼快樂呢?
完了……他真的弄得她好舒服……
「唔……」她咬著唇,縴手揪住了被單,一次又一次地絞著,細腰開始不由自主地擺動。不行、不行!她不能那麼好色……一瞬間,快要全都跑掉的理智好象回來找她了,但是,她真的好想要當那道甜點,被他吃光光……下一刻,感官的享受立刻把理智給打敗,范逍逍輕喘著,嬌顏微量,一雙美眸泛著蕩漾的春光,感覺身子越來越不受自己的控制。
耳邊聽著她在他的舔弄之下不斷呻吟,就像只無形的小手愛撫著他胯間的男性象徵,傅胤征從來不以為自己是一個定力那麼差的男人,現在卻因為她的嬌吟而有了爆炸般的亢熱衝動。
他彷佛野獸般低吼了聲,放開了她,挺起強健的身軀,迫不及待地除去身上的衣物,當他再度覆落她時,修長而精壯的身軀已經一絲不掛。
范逍逍瞪圓了美眸,不敢置信地瞪著他,明明知道這麼做太不知羞,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卻還是盯著他胯間亢挺的昂揚不放。
看著他搐動勃發的男性象徵,她一時心兒跳得飛快……
第五章
她這妮子未免也太大膽了,竟然這麼露骨地盯著男人的那話兒瞧!
好吧!既然她那麼好奇,那他就讓她看個夠吧!
傅胤征揚唇一笑,故意挪高了位置,將他熾熱的頂端抵在她小臉的側邊,代替手的愛撫,緩緩地滑過她的耳朵、臉頰,最後是她嫣紅的柔唇畔,近得只要她稍微轉一下頭,就能夠親到他的男性慾望。
她並沒有抗拒,只是心裡好緊張,心頭跟著騷動了起來。
她從來都沒有想到自己有一天會被男人用他的……「那個東西」撫摸臉頰,一瞬間,她真的有種衝動,想親下去,嘗嘗它的味道……他好燙、好滑,那是一種不同於尋常肌膚的灼熱溫度,那溫度漸漸划下了她的下頷、脖子、鎖骨,來到了她的雙乳之間,又是一陣心神蕩漾。
他握住了她飽滿的雙乳,以她甜美柔軟卻又飽富彈性的乳房夾住那熾熱的欲根,以長指輕捻她粉櫻色的乳尖,挺腰來回抽動了幾下。
「啊……」
她忍不住吟叫出聲,感覺心口快要著了火,一陣陣酥麻的快感從下身傳來,教她覺得纖腰快要癱掉似的。
傅胤征非常滿意她的反應,放開了她飽滿的雙乳,長身緩緩地下移,滑過她的小腹,來到她覆著柔軟恥毛的嬌堅之間。
范逍逍一時屏住了氣息,緊張得不得了,以為他就要突破她最後的防線,但沒有!他略過了最重要的禁地,繼續往下移。
他以熾熱濕潤的頂端在她的大腿根心寫著字,到底寫了什麼,她早就無心去分辨了!
她開始感到焦躁,有種空虛的無助感湧上心頭,甜津般的愛液不斷地湧出穴口,此刻,在她的心裡極度渴望被他侵占,被他貫穿。
他看出了她的不耐煩,揚唇一笑,停止了逗弄,挺腰以亢熱的頂端抵住她花蜜滿涌的嬌穴入口,磨蹭了幾下,便以緩慢的速度長驅直入。
「痛……傅胤征,你快停住,你弄痛我了!」她被身體里徹底撕裂的痛感給駭住了。
如果,她以為剛才他的舌尖已經項到了她花穴的深處,是她身子裡最深的頂點,那她就大錯特錯了!
她屏住氣息,身子裡明明就已經感覺完全被填滿了,他腫脹的慾火卻還是不斷地深入、更加地深入,那亢熱的尖端彷佛要抵到了她的心口,她的身子裡滿滿的……都是他。「好痛……快裂開了……」她低喊著,卻被不斷侵入身體里的男性慾望嚇得不能動彈。
她揚眸緊張地看著他,十根纖指緊緊地捉住他強健的手臂肌肉,素白的指尖深深地陷入他的肌理之中,隨著他的深入,劃出了幾道深淺不一的血痕。
「別緊張,我的小美人兒,如果你用力的話,一定會更痛的。」他俯首輕吻著她一會兒泛紅,一會兒又慘白的美麗臉蛋。
「你在恐嚇我……」她咬牙像只小貓般吟叫,氣唿唿地又在他的身上多留了幾道指甲痕。
明明就是他在欺負人,竟然還恐嚇她說會更痛……她現在都已經快痛死了,更痛還得了?!
傅胤征抱住了她,不讓她再有輕舉妄動的機會,她這隻潑辣的小貓,再讓她繼續這樣抓下去,只怕他明天沒臉去上班了!
「傅胤征
【本文轉載自D哥新聞(dbro.new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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