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表

胭脂——江南姚家大宅門千金小姐疏屏的貼身丫頭。善良、溫婉、美麗、柔弱。

江寒——日本留學歸來,寄居在姨母姚家。報國無路,寄人籬下,心情矛盾,性格複雜。

疏屏——姚家小姐。侍寵嬌蠻,追求一切新思潮,立志做新女性。

振邦——姚家少爺。紈絝子弟,橫行霸道,喜歡仗勢欺人。

姨母——兩耳不聞窗外事,對子女不加管教。

姨夫——晚清遺老。鄙視一切維新事物。

江南二月春來早

黃鸝鳴翠落枝頭

揉碎桃花紅滿地

胭脂扣鎖女兒愁

(一)

江南的二月,臘梅還沒有褪盡殘紅,零星的迎春花已經點染了春水兩岸。

小橋,流水,人家的和美景象卻似乎並沒有打動一個站在石橋上的身穿日式學生裝的清瘦的年輕人。他的眼眸里隱藏著淡淡的哀愁和些許的無奈。

從日本留學回來,他覺得學的越多,知道的越多,越感到自己的渺小。看著同窗一個個發奮報國,躊躇滿志的樣子,他卻退縮了。他選擇了隱居在江南姨母家,他要好好想想,人生的意義到底是什麼?

小鎮深處。古舊的大宅門。

僕人:是……表少爺吧?老太太都念叨一上午了,快,快請進!

江寒:我的行李……

僕人:我來我來,表少爺,快進去吧。

江寒跨進大門,走進二道跨院。看到正屋的匾額上題寫著「退思堂」。

姨母:寒兒啊?可回來了,快讓姨媽好好看看,想死我了!

江寒:是,姨媽身體安好?姨夫……

姨母:你姨夫?哦,他又去那個什麼「捭闔會」找一些老傢伙談詩論畫去了。

我們不用管他。哎呀,寒兒,你瘦了,也高了,哎,要是我那可憐的老姐姐還在……

江寒:(聽說姨夫不在,暗自鬆了口氣)姨媽,我們不提過去的事了,惹您傷心了。

姨母:是,不說過去了。誒,屏兒呢?

一個清脆的女聲在畫屏後響起。

疏屏:呵呵,娘,我早來了,你一看見寒表哥,就不理會女兒了!

姨母:這孩子,還藏貓貓呢,又不是小時候了,還不快過來見過你表哥。

一個身穿日本洋布做的和體的旗袍的女子從畫屏後閃身出來。

江寒眼前一亮,真是一個花枝招展的少女,她的出現,一下子沖淡了凝重的氣氛和「退思堂」里的死氣沉沉的味道。她閃著明媚的大眼睛,大大方方的毫不掩飾的迎接江寒的目光。

疏屏:表哥,你怎麼變成書呆子了?

江寒:(尷尬的)哦,我……我有點認不出你,屏表妹,你,長大了。

疏屏:是不是女大十八變,越變越好看了?

江寒:是,好看……

姨母:這孩子,說話沒輕沒重的。

疏屏:(撒嬌的)娘,表哥說我好看呢!

姨母:沒羞!對了,你哥哥呢?來遠客了,還不趕快出來?

疏屏:我讓胭脂去找他了。

姨母:(暗暗皺眉,壓低聲音)我不是告訴你了,別讓胭脂碰到你哥哥。

他……

疏屏:娘,我知道,我會護著胭脂的,不讓哥哥亂來。

江寒默默的看著他們母女。胭脂?胭脂是誰?

疏屏:誒,胭脂來了!胭脂,我哥呢?

隨著疏屏一指,江寒不由回頭向門口望去,這一望,他的目光凝結了。

這是一個清秀的江南女孩子,皮膚象凝脂一樣白皙,頭髮象烏炭一樣漆黑,眼睛象秋水一樣清澈,嘴唇象櫻桃一樣紅潤。她穿著普通的細白布做的衣褲,衣腳上繡著幾朵水紅的桃花,她就那樣盈盈的垂手站在門口。說話啊,江寒暗想,讓我聽聽你的聲音是不是象黃鶯一樣婉轉?

胭脂:太太,少爺不在,聽說是……

姨母:不要說了,我是管不了他了。

疏屏:娘,你看錶哥還站著呢!

姨母:哦,瞧我,寒兒,你一定累了。胭脂,你帶表少爺去後花園他的房間吧。

胭脂:是,夫人。

疏屏:娘,我也去!

姨母:你幹什麼去?來,娘還有話和你說。

江寒:姨媽,那我先去收拾行李,晚上過來陪您說話。

疏屏深深的望著江寒,不動。

姨母:走啊,屏兒。

疏屏:表哥,那我一會,找你玩去!

兩人向廂房走去。

胭脂:表少爺,您跟我來吧。

江寒:(明知故問)你叫胭脂?

胭脂:是,表少爺。

江寒:多大了?來多久了?你們家小姐對你好嗎?

胭脂:這……表少爺,時候不早,我伺候您休息一會吧。

胭脂低頭向後花園走去。江寒只好跟上。看著胭脂裊娜的背影,他想,胭脂胭脂,也許,你才是我留下來的理由?

(二)

在姨母家已經住了幾日。姨夫還是一百個看不上江寒,看不上他的洋裝,看不上他的做派,尤其對江寒學到的維新的思想更是厭惡之極。雖然姨母對他還是那樣慈祥和藹,但江寒每天除了出去小鎮上走走,寧願呆在自己的房中,他只盼望,胭脂的身影能在窗前閃現。

疏屏:(躡手躡腳走到江寒身後)表哥!

江寒:哎呀,壞丫頭,嚇我一跳!

疏屏:哈哈,表哥,你膽子真小!今天給我講什麼故事?

江寒:哪裡還有什麼故事,都被你掏光了。

疏屏:哼,那乾脆,你帶我到日本去,我要自己去看看。

江寒:好大膽子,姨夫姨媽肯放你?

疏屏:我偷跑啊江寒:那不成了……(覺出不妥,忙收住)

疏屏:(不依不饒)成了什麼了?你說啊!

江寒:……

疏屏:成了私奔是不是?表哥,我要是跟你私奔,你要不要我?

一朵紅雲飛上疏屏的臉龐。她早已對表哥芳心暗許,幾番試探,只希望表哥也能願和她共系紅繩。

江寒:(轉移話題)你哥哥振邦呢?

疏屏:別提他了,他要是有你一半,我娘也不用那麼操心了,要不是我爹和地方的鄉紳要好,他惹的那些禍事……

胭脂畫外音:小姐,老爺回來了,叫過去用飯。

江寒:(聽到胭脂的聲音,不由站了起來)胭脂!

疏屏警覺的看了江寒一眼。

江寒:哦,是胭脂吧,麻煩你轉告姨夫,我有點頭疼,今天不過去了。

疏屏:表哥?

江寒:(苦笑)反正姨夫看了我胃口不好,不去也罷。

疏屏:那……

江寒:你快去吧。

疏屏:你的飯?

江寒:哦,叫胭脂幫我端碗米線來好了。

疏屏:好。

疏屏離去。片刻。

胭脂:(端著紅漆的托盤)表少爺,您的米線。

江寒:(興奮的)胭脂。來,坐一會。

胭脂:這……

江寒:沒關係的。其實……我們是一樣的。

胭脂:(感激的望著江寒)我是丫頭,您是少爺。

江寒:什麼少爺!我才不耐煩當這個少爺,要不是因為你,我早離開這了!

胭脂:因為我?

江寒:(神情的)是,因為你,你不知道嗎?我的心……

江寒衝動的拉住胭脂的手。這雙小手是那麼的柔軟,真想把它含在嘴裡……

胭脂受驚的抽出手,退到窗前。

胭脂:表少爺,您……

江寒:讓我說,胭脂,我第一眼看見你,就愛上你了。愛,你懂嗎?我的心裡全都是你!

胭脂羞紅了臉,象窗外的桃花。

江寒:(欣賞的)人面桃花相映紅……

胭脂:(輕嘆)哎,人面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

江寒:(驚喜的)胭脂,你也會……

胭脂:(傷感的)要不是家境沒落,我也不會20塊銀圓賣到這裡,我原來叫灩芷,到這裡,老爺說,一個丫頭,叫胭脂好了。胭脂水粉,都是不喜歡就可以丟掉的不值什麼的東西……

江寒:對不起,胭脂,原來,你也是……同是天涯淪落人!怪不得姨媽那麼疼你。護著你。

胭脂:(輕輕搖頭)太太心好。可是……

江寒:你說振邦?他老是騷擾你是不是?你放心,我不會讓他傷害你!我要保護你!我要帶你走……只要……你也願意……你願意嗎?

胭脂:(低下頭不說話)

江寒:你不願意嗎?你不喜歡我是不是?

胭脂:不是不是!

江寒:你喜歡我?你喜歡我是嗎?胭脂?

胭脂:表少爺……

江寒:不要叫我少爺!叫我寒!胭脂!我愛你!

胭脂:(抬起頭,望著這個能給自己帶來安全和幸福的男人,卻又感到隱隱的不安)我……我該走了……

(三)

花園。疏屏滿臉通紅,雙手狠狠的揉著一把桃花花瓣。她偷聽了剛才江寒和胭脂的對話。

疏屏:(獨白)為什麼?為什麼?我哪點比不上胭脂?她不過是一個讀過點書的丫頭!我是身份高貴的小姐,我是思想解放的新女性!為什麼啊?

江寒!表哥!你辜負我的一片真心!

胭脂!我平時待你情如姐妹!可是你,你要搶走我心愛的人!你這忘恩負義的賤丫頭!平時要不是我護著你,我哥哥……哦,哥哥……

疏屏被愛情沖昏了頭腦,極度的妒忌和仇恨充滿了她的心扉。

疏屏:(發狠的)我就不信,江寒,她能永遠是你純潔的女神!我要你看她毀滅!我看那時侯,你是要她還是要我!

一陣風吹過,片片桃花飄落。

(四)

疏屏的房間。她滿腹心事的坐在妝檯前,用一把象牙梳緩緩的梳理自己的頭髮,一遍又一遍。

江寒興奮的跑進來。

江寒:屏表妹,你在。

疏屏:(眼裡閃出一絲熱切的期待,隨即又冷了下來)是,表哥。有什麼事情?

江寒:我,我想問,胭脂,在不在。

疏屏:哦,你找胭脂啊,我剛打發她出去。你找她有什麼事?

江寒:(不好意思的)我,我也沒什麼事情。

疏屏:(冷笑)呵呵,看來,要不是胭脂,你還不來我這呢。

江寒:(鼓足勇氣)屏表妹,我們從小就在一處玩耍,我也不瞞你,這件事情,還靠你幫忙!

疏屏:(冷冷的站起來)什麼事情,我能幫上忙?

江寒:我,我想要……

疏屏:(打斷)你想跟我要什麼東西嗎?好啊,表哥,小時侯一起玩的時候,我要什麼你都給我,現在,你說要什麼吧?

江寒:我要……

疏屏:(不聽)你要什麼東西我都給你,甚至,你要我,我也給你!

疏屏轉身直視江寒,目光如劍,江寒楞住了。

江寒:屏表妹,你……

疏屏:(咄咄逼人)你要嗎?你要嗎?

疏屏忽然從幔帳遮擋的枕頭下拿出一段紅綢。

疏屏:你看,你願意用這紅綢來栓住我嗎?

江寒:可是,表妹……

疏屏:為了你,我可以不要父母,不要這個家,不要當什麼小姐,我可以讓你用繩子栓住我,我願意今生今世作你的丫頭服侍你!你說,你要不要我?

望著疏屏的歇斯底里,江寒愕然了,他怎麼也想不到疏屏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一股寒意從心底泛起。

江寒:(儘量用柔和的聲音)表妹,你冷靜點,聽我說,你是一個好姑娘,真的,可我一直把你當成我的小妹妹,我從沒有想過……

疏屏:(絕望的坐在床上,冷靜下來,象一尊石像)好。那你說,你想跟我要什麼?

江寒:我,我想求你跟姨母說,把胭脂給我,讓她跟我走吧。

疏屏:(露出絕望猙獰的笑)胭脂?為什麼是胭脂?

江寒:真的,我第一眼就愛上了她。

疏屏:呵呵,好啊,這就叫一見鍾情吧?

江寒:(感覺疏屏情緒的異常)好了,告訴我,胭脂呢?

疏屏:(一字一句的)我讓她到我哥哥振邦的房間送一套書。

江寒感到渾身上下被潑了一盆冷水。

(五)

振邦房間。

一個彪悍的男人赤著上身倒在凌亂的床上,他眼睛盯著房門,仿佛在等待即將上鉤的獵物。又象一個陰謀者在期待圈套的成功。

房門被輕輕的扣響。

振邦:(一躍而起,隨即又冷靜下來,陰險的一笑)誰啊?進來!

胭脂:(怯怯的站在門口)少爺,小姐讓我……

振邦:(不耐煩的)你不知道進來和主人說話,穿堂風很大的,你想凍死我啊?

胭脂無奈的走到桌前。轉身發現,振邦已經站在門口並且把門關上。

胭脂:(心驚肉跳)少爺,書,給您放在這裡了。我要回去了……

振邦:(奸笑)回去?你這就回去?我讓你回去了嗎?

胭脂:少爺,您還有什麼吩咐?

振邦:(一步步逼近)我的吩咐,你都遵從嗎?

胭脂:(被逼的一步步退向床邊)少爺……

振邦:(突然一把抓住胭脂的手)那我就要吩咐了……

胭脂:不要,不要,少爺,我要,喊了……

振邦:哈哈哈哈,喊吧,老頭子老太太都在杭州城呢。哦,你要喊你的小姐嗎?你以為她還會護著你?哈哈哈胭脂:(預感到危險,渾身顫抖)少爺,不成,您,放了我吧!

振邦:(突然變了臉)臭丫頭!還敢說不,你以為你是誰?

胭脂:(拚命掙扎)不!不!不!

振邦變成了一頭野獸,他一個重重的耳光打在胭脂的臉上。胭脂摔倒在地上,淚水漣漣的抬起頭。

振邦:臭丫頭,讓你躲了這麼長時間,今天終於落到少爺的手上了,恩?告訴你,這是本少爺看得起你!

胭脂:(搖頭)不,你不能!

振邦:我不能?哈哈,玩一個賤丫頭,我不能?我讓你看看少爺能不能!

胭脂爬起來向門口跑去。被振邦一把抓住頭髮狠狠的揪了回來。

振邦:想跑?哈哈,你跑的出我的手心嗎?

振邦一把把胭脂摔到,一腳踏上去,從床下拽出一條麻繩。

振邦:臭丫頭!讓你跑!

胭脂:不要!不要!放開我!放開我!

振邦不顧胭脂的苦苦哀求,把她的雙手反剪到背後用麻繩緊緊的纏了兩繞,打了個繩結。然後繞過胭脂的胸前,胭脂的乳房被勒的高高挺起。振邦的眼裡閃出淫褻的光。

振邦:這還不夠,寶貝,我們來捆個結結實實吧,要不然,你又象小鳥一樣飛了,恩。哦,不要叫,你叫的我心慌意亂,叫的我都忍不住了……

振邦把早準備好的一團白布使勁塞到胭脂的嘴裡,胭脂拚命扭頭,卻沒能躲避開。她被白布堵住了嘴,眼淚不由自主的流了出來。這當,振邦已經又把麻繩從胭脂的乳房下繞了回來,在身後打了個結實的結。胭脂已經無法掙脫了。

振邦:天啊,我忘了一件重要的事情,你還穿著衣服呢,臭丫頭!

胭脂驚恐的望著振邦,使勁搖頭。振邦獰笑著把手伸向胭脂的胸前,一把撕開了薄薄的外衣,胭脂水紅色的抹胸露了出來。振邦把胭脂揪起來,按在一把高背椅子上,把胭脂兩腿分開,綁在椅子腿上。退後兩步,眯起眼睛,欣賞自己的作品。

胭脂:(被緊緊捆在椅子上,只能用哀求的目光望著振邦)嗚……

振邦:好了,讓我一點一點的來享用你吧。

振邦抽出一條精巧的馬鞭,站在離胭脂不遠的地方。突然一鞭抽下去,胭脂的胸衣被抽破,露出白皙的肌膚,接著一鞭下去,胭脂大腿的褲子被抽開長長的口子。胭脂驚恐極了,不知道下一鞭子會抽到什麼地方,眼看自己的肌膚一寸寸的暴露在一個男人貪婪的目光下,她幾乎要絕望了。

振邦:(被這情景刺激的興奮起來,一步跨到胭脂身前,一把扯開了胭脂胸前僅剩的幾縷布絲,麻繩直接勒進了胭脂的肉里)好漂亮的奶子!我要來享受享受!

胭脂:嗚!!

正當振邦的雙手伸向胭脂的胸前,房門被一下子撞開,江寒滿臉通紅的闖進來。

江寒:住手!

胭脂:(羞愧又感激的望著江寒,想到自己的肌膚還暴露在外,又低下頭)

振邦:(若無其事的扔下馬鞭,踱到床邊坐下,點燃一隻香煙)掃興!

江寒顫抖著解開胭脂的繩子,他的目光不由自主的望向胭脂的胸脯,胭脂羞愧的用雙手掩在胸前。江寒把胭脂攬在懷中,她象一隻剛從豺狼嘴逃脫的受驚的羔羊,顫抖著依偎在江寒的懷中。江寒的手指碰到胭脂身上被麻繩勒出的痕跡,他的心一陣狂跳。他帶著胭脂走出房門,回頭憤怒的瞪了振邦一眼。

振邦:表弟,有空過來坐啊。

江寒攬著胭脂走出房間。

振邦:呸,臭丫頭,今天便宜了你,你等著,下次你再落到我手上,我讓你生不如死!江寒,我要讓你親眼看著,我是怎麼玩這賤貨的!走著瞧!

(六)

血紅的殘陽落入叢林,幾隻寒鴉無聲的划過天空,帶著零星的樹葉輕輕飄下。

江寒一個人站在冷風裡,他血脈噴張,腦海里是胭脂被捆在椅子上,亂雲飛渡,花容失色,衣衫襤褸的樣子。這樣子既楚楚可憐,又讓人一陣衝動,既想衝上去保護這柔弱的水一樣的女子,又想把她攥在手中,狠狠的揉弄……這畫面揮之不去,令江寒痛苦萬分!

江寒:(向天空狂喊)胭脂!你是我的!是我的!我要……你!

(七)

花園一角。胭脂瘦弱的背影,她坐在紫藤架下,埋頭編著什麼。

江寒默默的注視著她,輕輕走過去,象捕捉一隻蝴蝶一樣一下子捉住了胭脂的雙肩。胭脂受驚的快速的回過頭,發現是江寒,才沉下心來。

胭脂:表少爺……

江寒:胭脂,你為什麼總躲著我?

胭脂:還用問嗎?

江寒:不要,你不要這樣,你什麼也沒有做錯。

胭脂:可是……我……我已經……

江寒:(脫口而出)他不是還沒有……

胭脂:(驚覺)要是他已經……

江寒:不,不,他沒有……沒有……即使有,我也不會……

胭脂:(低下頭)不會什麼,表少爺!

江寒:(粗魯的)我告訴過你了,不要叫我表少爺!叫我寒!寒!

胭脂:你還沒說,你不會什麼?

江寒:我不會看不起你,嫌棄你的!

胭脂:真的嗎?

江寒:胭脂,我是新思想的青年!不是封建社會的闊少爺!你還不明白?

胭脂:(低低的)我明白,明白,表……啊,寒。

江寒:(高興的)是。胭脂,你剛才在做什麼?

胭脂:哦,我在編一個小玩意,一個繩結。

江寒:繩結?幹什麼用的?

胭脂:就是女孩子的小玩意,用一跟紅繩,擦一點點桐油,一點點的編,編成一個同心結……

江寒:同心結?

胭脂:是,同心結,編的巧的,就是一個死結,永遠也解不開了,除非……

江寒:(好奇)永遠也解不開,沒有解法?

胭脂:這是女孩子編給她心上人的,我娘在世時說,這個結只有那個男人能解開,不過,那時侯,就是他們的愛完結的時候,繩結解開了,愛就結束了……

江寒:(動情的)胭脂,把它送給我,我會一生一世帶著它!

胭脂:還沒編好,很難的。

江寒:真好看,我看就叫胭脂結吧?一定要給我,只能給我!

胭脂:(深情的望著江寒)我答應你,寒!

(八)

山間小路。略微偏西的太陽,把光芒柔柔的撒在花草樹木的身上,也撒在兩個年輕人的身上。疏屏和江寒一同走在小路上,不即不離。

江寒:屏表妹,你約我出來,卻又不理我,你是生我的氣嗎?

疏屏:我是怕你生氣,表哥,那天的事情,我真的沒有想到,我不知道哥哥真的會……

江寒:不要提那天的事情了。

疏屏:你知道,我待胭脂一直親如姐妹,她身世很苦。

江寒:是,屏表妹,我知道你的心是善良的。

疏屏:(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為了讓胭脂逃出哥哥的魔掌,我想等過幾天父母從杭州回來,我就跟他們說……

江寒:(期待的)說什麼?

疏屏:(咬著牙)讓你把胭脂帶走,走的越遠越好!

江寒:(高興的)屏表妹,你,你真好!

疏屏:(突然露出燦爛的笑容)哈哈哈哈,真的嗎?我很好嗎?

江寒:屏表妹……我知道,你對我……

疏屏:我對你沒有什麼,表哥,你不要再瞎想了。我只是想知道……

江寒:知道什麼,你說!

疏屏:我想知道,要是那天哥哥真的對胭脂做了什麼,你真的不在乎,你真的還會帶胭脂走嗎?別說你留洋回來思想解放,我要聽你的真心話!

江寒:我……我也不知道,我不能想像……

江寒一下子又險入了那天的情景的糾纏之中,他的臉開始變紅,唿吸急促了起來,他仿佛又看到了胭脂被捆綁在椅子上……

疏屏仔細的觀察他,嘴角掛著一絲冷笑。

疏屏:(突然用手一指)表哥,你看,好漂亮的桃花林啊!你帶我去,我要摘桃花!

江寒:(回過神來)呵呵,你還是象小時侯,就喜歡花!

疏屏:是啊,我喜歡把所有好看的花都摘回家!

江寒:……

疏屏:(象小孩子似的撒嬌的拉起江寒的手)走啊,表哥,帶我去摘花!走啊!

兩人手拉手,歡笑著向桃花林跑去。

江寒無論如何想像不到,即將呈現在他面前的是什麼情景……

(九)

桃花林。

這是一片山桃林,因為沒人管理,瘋長成一片。一到春天,象落了一片彩霞。不過那時候,沒有多少人有心情來賞花踏青。

胭脂穿著一身淡淡鵝黃的短衫,挎著一隻精巧的花籃,穿梭在花間。陽光透過花蔭,斑斑駁駁的撒在她身上,加上甜膩的花香,胭脂有些暈眩。她定了定神,認真的開始挑揀含苞待放的花枝。是疏屏小姐交代她來採花的,小姐特別說,要那些沒有真正開放的花蕾,這樣回去才能多插幾天。可是這時候,花都開的差不多了,花苞很少覓見,胭脂不敢疏忽,一樹一樹的找下去,不由走進了桃林深處。

仿佛有輕微的腳步聲,這時候會有別人嗎?胭脂不由回頭張望,她驚呆了,振邦竟從桃樹後面閃了出來。

胭脂:……少爺?

振邦:哦,胭脂啊,你好興致啊,是來陪少爺我賞花的嗎?

胭脂:不,是小姐讓我來的,我該回去了……

振邦:回去?你回不去了。

胭脂一驚,轉頭要跑,發現身後已經有兩個大漢攔住了去路。

胭脂:少爺,你要幹什麼?

振邦:幹什麼?你還不知道嗎?少爺最喜歡花了,不過,不是看花不是養花,而是辣手摧花,哈哈哈哈……

振邦的狂笑在桃林迴蕩,胭脂慌不擇路想要逃跑,早被兩個打手捉住了雙臂,花籃掉在地上,桃花散落一片。

胭脂:少爺,你!你還不肯放過我嗎?

振邦:放過你?那不是便宜了江寒那個窮酸小子?嘴邊的嫩肉我能讓給別人嗎?笑話!

胭脂:少爺,我求你了,求你了!

振邦:本少爺是說兩句好話就能抬手的嗎?你要是乖,就老老實實的聽我的話,還能少受點罪,要不然……

振邦一個眼色,兩個大漢猛的把胭脂按在一棵粗大的桃樹上,用麻繩幾下就把胭脂捆綁在樹上。三個男人淫笑著圍著胭脂指指點點。

打手甲:真是好貨色,少爺!

振邦:廢話,我看上的能是破爛?

打手乙:少爺,您真會挑地方,這地方她喊破了喉嚨也沒人來管!

振邦:(若有所思)你這到提醒了我,別廢話了,少爺得趕緊動手!

胭脂驚恐的望著逼近的振邦。她知道,這回在劫難逃了。這時候,她無論如何想不明白,振邦為什麼會在這裡捉住她,她只有在心裡唿喚:江寒!你快來啊,來救你苦命的胭脂啊!老天,你開開眼啊!

一聲錦帛撕裂的聲音,胭脂絕望的閉上眼睛!她已經無力哀求了。

打手甲:呵,嫩的掐出水了!

打手乙:大哥,你是不是也……呵呵……

振邦:(一把揪住胭脂的頭髮)睜眼!看著我!我要你看著我!

胭脂:(緊閉雙眼,一聲不吭)……

振邦:不求我了?臭丫頭!看你硬到什麼時候!

振邦惱羞成怒的打了胭脂一個耳光。胭脂仍然咬牙不出聲。唇邊掛下一道鮮紅的血絲。

振邦:把這個臭丫頭扒光了,吊起來!

兩個打手應聲而上,不論胭脂怎麼掙扎,剝去了她的衣服,麻利的把胭脂的雙手雙腳捆在一起,高高吊在桃樹上。在桃花的映襯下,胭脂那白皙的胴體格外的美麗、新鮮。

振邦:臭丫頭,你要是求求少爺,我就把你放下來,咱們好好的快活快活,你要是還不吭聲裝啞巴……少爺有法讓你開口!你別後悔!

胭脂的黑髮灑落下來,她多希望這長長的黑髮能為她遮掩這珍藏了十八年的處女的乾淨身體,別讓這些禽獸玷污了她!

胭脂的無聲惹腦了振邦。

振邦:(咬牙切齒)給我抽!

兩個大漢掄起皮鞭,一陣風響,一聲唿嘯,胭脂的身上就留下一道鮮紅的血痕!一陣狂鞭,胭脂疼的全身顫抖,吊在樹上的身體左搖右擺,她感覺自己要死了。

胭脂:(掙扎的呻吟著)……寒……,救我……

打手甲:少爺,不禁打,暈了。

振邦:到死還想著那個窮酸小子!把她給我放下來!

胭脂被從樹上放下來,扔在地上,她倒在滿地的桃花瓣上,被撕碎的衣服散落在一邊,她布滿血痕的身體在桃花的映襯下悽美絕倫,那密不示人的少女隱私第一次暴露在如血的殘陽下……

振邦:(按捺不住)臭丫頭,甭裝死,死了也不放過你!

振邦走過去,揪住胭脂的頭髮,給了胭脂一個耳光,胭脂微微的睜開眼睛。

振邦:哈哈,沒死,那好,就讓少爺給你來個生不如死吧!

兩個打手撲上來,一個扣手,一個掰腿,把胭脂成「大」字形打開!振邦野獸一般撲上來。

振邦:來吧,臭丫頭,讓你家少爺好好嘗嘗你的滋味!

一陣鑽心的痛楚傳來,胭脂感覺自己的身體被撕裂了!一條火蛇咬噬著她,吞沒了她。

胭脂:(撕心裂肺的)啊……

振邦:哈哈哈哈哈…………

密密的桃林也仿佛被這悽慘的情景觸動,一陣風吹來,它們把枝椏交錯在一起,想把這裡發生的罪惡遮擋。

(十)

江寒和疏屏在桃花林里走著。不知道為什麼,疏屏不怎麼說話,似乎有意把江寒引向桃林深處。

江寒:(側耳傾聽)屏表妹,你等一下,好象有什麼聲音?

疏屏:你聽到了?我是說,你聽到什麼了?

江寒:就在那邊,一陣風傳來的,是哭聲嗎?

疏屏:(冷靜的)我們去看看。

疏屏首先向桃林深處走去,腳步堅定。江寒猶疑的跟在後面。轉過一片桃樹,疏屏穩穩的站住了。江寒從她身後望過去,有三個男人……

疏屏:是哥哥啊,你們在幹什麼?

江寒這才發現,從地上提著褲子站起來的竟是振邦。另外兩個男人也象他一樣慌慌的站起來,他們退到一邊,倒在他們腳下的……竟是胭脂!

江寒:……胭脂!

江寒想要跑過去,卻不知道為什麼雙腳象被釘在了地上。一動不能動。

疏屏:哎呀,這不是胭脂嗎,你們怎麼在這裡……做這樣的事?!

振邦:呵呵,是這丫頭說要找我嘛,誰知道她想和我……呵呵,我就成全了她!

疏屏:(怒道)胭脂,你這個不知廉恥的丫頭,枉我平時待你如姐妹,你竟干下這樣無恥的勾當,連我哥哥你也敢勾引!你想做我的嫂子不成?你不知道奴婢勾引主人,謀主家財該怎麼懲罰?

振邦:(故意)哦,該怎麼懲罰?

疏屏:沉塘!

振邦:哎呀,不要啊,她還是個不懂事的孩子,只不過嚮往男女之事罷了,好妹子,你不要跟爹娘說。

疏屏:不成!

振邦:死罪我看還是免了吧,「弄花閣」的老鴇跟我老相識了,不如把胭脂送到那裡……

疏屏:看哥哥的面子,我再想想。(轉身)你們兩個也跟著占了便宜了吧?

打手:大小姐,您高抬貴手……

疏屏:把這個賤丫頭綁起來,關進柴房,等老爺太太回來處置!

他們的對話,在江寒耳邊震顫,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盼望胭脂能向他解釋這一切,可是胭脂只是倒在地上,用淒絕的目光望著他,兩行清淚順臉頰流下,她緊咬牙關,一聲不吭,只是用手臂儘量遮擋著飽受蹂躪的身體。

江寒:(再也忍受不了)不!!不會的!!!

疏屏:可是表哥,你都親眼看見了啊?這個賤丫頭和他們三個……

江寒:不要說了!!

江寒轉身發狂的跑出桃林。胭脂望著他的背影,絕望的癱倒在地。兩個打手在振邦的示意下,把胭脂的雙手緊縛在身後,拖著她向桃林外走去……

振邦:妹妹,還是你聰明,想出這招,我看那窮小子受不住了。

疏屏:(抑鬱的)是嗎?

振邦:是啊,哪個男人會要一個破了身子的臭丫頭!

疏屏:(自問)可是,那他就會要我了嗎?

振邦:(不耐煩的)真不知道你怎麼看上他,不管他要不要你,反正我想要的得到了,哈哈,真夠累的,妹妹,回家吧!

疏屏:你先走,我慢慢的回去……

振邦:好好,我先回去了,(打個哈欠)啊……

桃林。疏屏孤獨的身影。她也不知道嫉妒的力量有如此之大,這光天化日下的罪惡竟是她這個千金小姐策劃出來的,她自己都不敢相信,那些惡毒的話語竟從她的嘴裡說出。她把一切歸罪在愛情上!是愛情讓她這麼做的!

疏屏:(內心獨白)老天,別怪罪我,我也是一個女人,我也要有愛!江寒,我這一切都是為了你!江寒!江寒!你,該放棄胭脂選擇我了吧?

沒有答案。愛情沒有答案。

只有落日西沉,倦鳥歸林。大地恢復了寧靜,只有揉碎的片片落紅,隨風起舞,和著一個女子輕輕的,輕輕的低泣……

(十一)

柴房。

胭脂套著一身麻布粗衣,手和腳分別被麻繩捆著。雖然捆的不是特別緊,但是胭脂無力也無心掙脫。她明白即使掙脫了麻繩的束縛,也掙脫不開命運的羈絆。胭脂就那麼斜靠在柴垛上,凌亂的秀髮散亂的披在肩上,冷冷的月光照在她蒼白的臉上,麻衣把身上的傷口磨的生疼,手腳被麻繩捆的發麻。胭脂無言的流著淚,等待著,等待著,她也不知道是在等待什麼……

柴房的門忽然被輕輕的推開了。

胭脂:(驚恐的)誰?

江寒:別出聲,胭脂,是我。

胭脂:寒……表少爺……

江寒:我來帶你走。

胭脂:不,我不走。

江寒:(急噪的)為什麼?

胭脂:我,我已經不是從前的胭脂了,表少爺,你忘了我吧,明天,明天什麼樣的懲罰我都認了,這是我的命。

江寒:不,我不是那種人,我告訴過你了,我要救你出去!就現在,守夜的都不知道哪去了,我們逃!

胭脂:逃到哪去呢?我,我這個樣子……

江寒:(粗魯的)管它呢,逃的越遠越好!

胭脂:不成啊,表少爺……

江寒:閉嘴!

江寒一彎腰,把胭脂扛在肩上,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疏忽,他沒有解開胭脂的繩索……

(十二)

疏屏的房間。丫頭梨花匆匆跑進來。

梨花:小姐,他們,胭脂還有表少爺,跑了……

疏屏:(一下站起來)真的,他們真的跑了,他真的……

梨花:小姐,追不追?

疏屏:(癱坐在床上)追不上了……

梨花:小姐,我真不明白,你為什麼把守夜的撤掉,還把後門開著……

疏屏:我只是想知道,只是想知道,他會選擇誰?

梨花:小姐?

疏屏:我輸了,從一開始我就輸了,輸的徹頭徹尾,胭脂!你好狠!哈哈哈哈……

疏屏的狂笑響徹在夜空,她的精神徹底崩潰了!梨花嚇的跑出房間。

梨花:小姐!小姐瘋了……

(十三)

一路奔波,胭脂拖著羸弱的身軀,跟隨江寒輾轉來到一個陌生的城鎮。江寒的積蓄所剩無幾,他們迫不得已在城西邊一條破舊的小巷尋了一處簡陋的茅屋,這裡遠離人家,倒落得清凈。開始的幾天,江寒和胭脂一起把小屋打掃乾淨,買了極簡單的生活用品,對外就說是投親不著的小夫妻。胭脂靠每日做些女紅換錢勉強維持著兩人的開銷,江寒卻只是每天躲在家中,眉頭緊鎖。胭脂漸漸有些怕他了,江寒變了。

雨夜。

胭脂:寒,吃飯吧。

江寒:又是稀飯鹹菜嗎?

胭脂:……是……今天下雨,沒有人出來買我的秀片,等明天天好了,我一定……

江寒:(不耐煩的)你看你,我不過問了一句,你就有這許多的話!

胭脂:(溫順的低下頭)……

江寒:(把筷子一摔)又來了,我最不喜歡看你愁眉苦臉的樣子!你跟著我受罪了是不是?

胭脂:(趕緊陪上笑)不是不是……

江寒:是我救了你,胭脂!要不是我,你還在振邦那個魔鬼手裡,你還被捆在柴房裡,對了,興許,你還被賣到「弄花閣」去了呢!

胭脂:(傷心的)你……對,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今生今世我是沒法報答你了。

江寒:(衝動的)我不要你報答我,我要你!要你!明白嗎?

胭脂:(跪在地上)表少爺,可是,可是我已經不幹凈了,我沒法伺候您……

江寒:不!

江寒突然抓住胭脂瘦弱的雙肩,把她拉起來,按在牆上!

江寒:我要!我現在就要!

江寒一把撕開胭脂的衣服,又粗魯的扯胭脂的褲子。胭脂無聲的掙扎著。江寒惱怒的用撕開的衣服的布條把胭脂的雙手緊緊的捆住,把她拉到屋子當中的柱子上,用胭脂的褲帶把她牢牢的捆綁在柱子上,然後不由分說的把胭脂身上剩下的衣服扯了個精光。江寒象餓狼一樣撲上去,他已經被情慾燒昏了頭腦,他用力的無情的揉搓著胭脂,親吻胭脂的嘴、耳朵、脖子、胸脯,他的手也伸到胭脂的大腿中間……胭脂終於禁不住呻吟起來……窗外的雨聲越來越大……

突然,江寒看到了胭脂身上還未褪盡的振邦留下的鞭痕,他一個冷戰,熱情一下冷卻下來,渾身發軟,他一動不動的注視著胭脂裸露的身體,那上面,是另一個男人當著他的面,在這個他心愛的女人身上留下的傷痕,有繩索的痕跡,有牙齒的咬痕,有紫青的掐痕,有皮鞭的鞭痕,還有,男人侵略過的痕跡。江寒頹廢的退了開來,轉開頭。

胭脂從他的眼神里明白了一切,冷風吹來,她渾身戰慄著。

江寒獨自坐在桌前,開始無聲的吃飯,好象忽略了胭脂的存在。

胭脂被捆綁在柱子上,布帶緊緊的勒進她的肌膚,聽著窗外纏綿的雨聲,她的思緒回到了江南。

(閃回)

江寒和胭脂的初識。

江寒在房間對胭脂表白愛憐。

胭脂不幸落入振邦的圈套,被捆綁在椅子上遭受凌虐,江寒救了她。

江寒向她索要同心結。

桃花林里,胭脂被吊在樹上遭毒打,幾乎是當著江寒的面,被振邦和他的兩個打手輪姦失去貞潔……

胭脂不敢再想下去了,她乞憐的望著江寒,希望江寒把她放下來,給她一個溫暖的胸懷。

可是,她沒想到,江寒竟然躺到床上,蒙頭大睡!

窗外忽然雷雨大做,電閃雷鳴。胭脂就這樣赤身裸體的被心愛的男人緊緊捆綁在柱子上,整整過了一夜,那是多麼漫長恐怖的一夜啊!胭脂的心傷透了,但她還是深深的愛著她的表少爺,她想,也許,天亮了,太陽出來了,一切就好了……

(十四)

幾天來,江寒都是那個樣子,他幾乎夜夜都要把胭脂捆綁起來,親吻、愛撫,還有粗暴的揉搓、啃咬。他甚至強迫胭脂用她的櫻桃小口……但是,他就是無法進入胭脂的身體。越是這樣,江寒就越是急躁,常常是在他心灰意冷的時候,就一腳把胭脂踹到地上。可憐的胭脂就那樣被反綁著雙手雙腳,在冰冷的地上熬過痛苦的一夜。但是,她沒有一句怨言,她知道,是自己的不潔讓江寒蒙受了痛苦,什麼樣的折磨,什麼樣的摧殘,只要是江寒給予她的,她都無言的接受,甚至,他要她的生命……

這一天的黃昏,江寒突然溫情的拉住胭脂的手。

江寒:胭脂,我知道,這幾天,讓你受苦了,你能原諒我嗎?

胭脂:別這麼說,是,是我不好……

江寒:胭脂,真的,原諒我,我是太愛你了,你看……

江寒拿出胭脂送給他的同心結。

江寒:胭脂結。我一直帶在身邊的。

胭脂:(感激的一頭扎進江寒的懷裡)表少爺,寒,我不怪你,從來沒有,你怎麼對我,我都心甘情願的……

江寒:(撫摩著胭脂的秀髮)胭脂啊,胭脂……我們出去走走吧,我想到外面換換氣,這幾天我大概也是太憋悶了。

胭脂:好的,我去收拾一下,等我一下……

江寒望著胭脂歡天喜地跑去梳洗的背影,眼睛裡露出奇怪的的神情……

胭脂梳洗好,盈盈的站在江寒的面前。江寒眼前一亮,仿佛看到了江南水鄉那個初相識的輕靈的女子,顧盼流鶯,吳儂軟語,那雙清可見底的明眸,流露著少女春天般明媚的愛戀……江寒不由抓住胭脂的手,痴了……

胭脂:寒……

江寒:(如夢初醒,溫柔的眼神倏忽消失,一絲冷意泛上)胭脂,跟我走!

(十五)

一路上江寒都緊緊的抓著胭脂的手,仿佛生怕她跑掉似的。他腳步很快,胭脂要時不時小跑才能跟上他。這不象是散步,因為江寒象是有了目標,匆匆向鎮外的小山走去。

胭脂:(迷惑不解的)寒,我們要去哪?

江寒:山那邊,我知道一個好地方。

胭脂:翻過山,天就快黑了啊?

江寒:不怕,有我呢!

江寒不再說話,板著臉,加快了腳步。胭脂的心裡湧起一股不安。

翻過小山包,眼前赫然出現了一片桃花林!時節的關係,桃花已經開始紛紛凋零,一陣風吹過,就是一片桃花雨。胭脂驚呆了!恐怖的陰影蒙上心頭!

胭脂:不!不!你為什麼帶我來這裡?

江寒:(自顧自的說)我們住的小巷從前有一個好聽的名字,就叫「桃花深處」。我想,這附近一定有一片桃林,果然,被我發現了,桃花深處,桃花深處,桃花深處有什麼呢?(江寒突然轉頭咄咄逼人的看著胭脂)我今天就想知道!

胭脂的手被江寒攥的生疼,她知道,一件讓她害怕的事情就要發生了!

胭脂:寒!寒!不要啊,不要!你放開我!

江寒:你在求我嗎?那天,你也是這樣求振邦的嗎?

胭脂:(驚恐萬分的在掙扎)不要啊,不要啊……

江寒:可他是怎麼做的呢?他放了你了嗎?沒有!任何一個男人這時候都是不會放開你的!你知道我們會怎麼做嗎?

胭脂:(看著江寒從腰間抽出早準備好的繩子)你,不能……

江寒:(近乎瘋狂的)我怎麼不能,他能我就不能嗎?他是少爺,我也是少爺!你認識這繩子嗎?對,這就是那天捆綁你的繩子,我一直好好的收藏著,我知道,會用上的!

胭脂:(哀求)寒,你瘋了嗎?我是胭脂啊!看看我,你看看我!

江寒:住嘴!臭丫頭,我是你的表少爺!

江寒毫不留情,一個耳光把胭脂打倒在地,踏上一隻腳!

江寒:(俯視著胭脂)你本來就是我的,是我的,我要要回我的東西,明白嗎?他怎麼奪走的,我今天要怎麼拿回來!

不知道江寒哪裡來的那麼大的力氣,他一根麻繩從桃樹枝上甩過,另一根從胭脂的肩頭繞過,攬過雙臂,把胭脂的雙手反剪到背後,五花大綁起來。他捆的是那麼用力,麻繩深深的勒進胭脂的肉里,滲出了血跡。胭脂疼的呻吟起來,這卻刺激了江寒的獸慾,他抓住胭脂的頭髮,把她的頭狠狠朝樹上撞。

江寒:你為什麼不反抗?為什麼?你很喜歡這樣是不是?那天在振邦的房間裡,你被捆綁在椅子上,你是不是就很喜歡?喜歡被男人捆綁?對了,你還應該喜歡被男人抽打是不是?喜歡皮鞭抽在你身上的清脆的聲音是不是?說!

胭脂:(哭泣著)不是的,不是的!我不要!不要!

江寒:不要?現在你說不要了?可是你為什麼把自己給了振邦那個混蛋?

胭脂:我沒有!沒有!我是,我是被迫的……

江寒:讓我看看你是怎麼被迫的?!

江寒用那根樹枝上的麻繩把胭脂的雙手縛住,他拽住繩子的另一頭,系在樹幹上,把胭脂剛好吊起,令她只有腳尖點地。

江寒:說啊,你是怎麼被迫的?是這樣嗎?還是這樣?

江寒抽出皮帶,噼頭蓋臉就是一頓鞭笞。胭脂被吊綁著,只能扭動身體。她越是扭動,江寒越是狂暴,抽的越狠,很快,胭脂的衣服被抽的成了布條,火辣辣的痛感一下下傳來,胭脂再也忍受不住,大聲的尖叫著。在她痛苦的哀號聲中,江寒感到了身體發熱,有了衝動!

江寒:哈哈,對了,就是這樣,當時就是這樣吧?他,啊不,他們,還對你做了什麼啊?

胭脂:(衰弱的)江寒,你不要這樣,你是恨我,失去了乾淨的身子嗎?……

江寒:(咬牙切齒的)對!我恨!我恨振邦,我恨你,我更恨我自己!我也是個男人!我也可以這樣做的!我也可以的!

江寒一把扯去胭脂的褲子,把她的一條腿高高抬起,然後一手拽下自己的褲子,堅挺著刺向胭脂!

胭脂:啊……

江寒:叫啊,叫啊,我今天終於占了你的身子了!你終於是屬於我的了!叫我!叫我少爺!

胭脂:……少……爺……

江寒:哈哈哈哈……

江寒用力的撞擊著胭脂。

胭脂迷迷煳煳的看不清江寒的臉了,這到底是誰?到底是在哪裡?是江寒?還是振邦?這情景怎麼又出現了?是不是又是一個噩夢啊?

江寒解開樹幹上的繩扣。胭脂一下子癱到在地上,片片花瓣落在她的身上。

江寒還不罷休,他把解下來的繩子勒過胭脂的嘴,繞過腦後,在脖子後打了個結,又交叉捆綁在胭脂的胸前,把胭脂的乳房高高勒起,令她的頭不能動,口不能言!

江寒:跪下!

此時的胭脂已經陷入迷幻,她軟弱的服從了。

江寒:(緩緩的說)我知道,你身上還有一片乾淨的處女地是不是?那天晚上在柴房你昏過去的時候我檢查過了,後來我想了很久,決定帶你走。胭脂,你要知道,沒有一個男人會心甘情願的要一個破了身子,被別的男人用了的女子,即使有愛。胭脂,我是愛你的,我試圖忘掉那些畫面,可我做不到,我老是在夢裡看見你光著身子,一些看不清面孔的男人在捆綁你,干你……我受不了!還是讓我到這個夢裡去吧,讓我來愛你一次吧,胭脂!我多希望回到第一次見你的那天,那天,你是我夢裡的女神,我純潔的胭脂……

胭脂迷迷煳煳聽到江寒的話語,感覺他慢慢向自己走來,她不知為什麼全身開始顫抖!

江寒:(大叫)我來了!我才是你的第一個男人!

一陣巨痛從後身穿來,仿佛一把利劍直刺心間!胭脂猛的抬起頭,麻繩勒住的嘴裡發出撕心裂肺的哀號……她汗如雨下,在巨大痛楚的一波波的衝擊下,昏迷了過去……

江寒:……啊……

當江寒離開胭脂的身體的時候,他也已經搖搖欲墜了,虛脫一樣靠坐在樹下,望著還在痛苦抽搐的昏迷的胭脂,他流下了眼淚。

江寒:(喃喃自語)孤舟蓑笠翁,獨釣寒江雪,也許,我的命運註定如此,胭脂,我是那麼的愛你啊……

(十六)

胭脂被冷風漸漸的吹醒。發現自己還躺在滿地的桃花瓣上,月光透過樹枝照在她的身上。下身還傳來陣陣火燒一樣的痛楚,她的雙手已經被解開,麻繩象死蛇一樣纏繞在她的身上,一道道的傷痕在淒冷的月光下顯的觸目驚心。胭脂無心注意自己飽受蹂躪的身體,她不安的四處張望著。

胭脂:寒,你在哪?寒,你在哪裡……

沒有人回答。仿佛世界上所有的人都消失了。胭脂顧不上遮掩自己赤裸的身子,爬起來,突然,月光下,一樣東西赫然出現在眼前……

胭脂:胭脂結!

起風了。

落紅飛舞,一個跪著的女人,緊緊抓著情人拋棄的信物,已經沒有了眼淚……

(十七)

江寒就這樣消失了。象他突然出現的時候一樣,突然就消失了。

胭脂沒有去尋找他,她只是把自己關在屋子裡,整天拿著胭脂結髮呆。

胭脂:娘,你說這個結只有男人能解開嗎?你不是說,這個結解開的時候,愛就結束了嗎?可是我的胭脂結還沒有解開啊,沒有解開,那個男人就走了,我該怎麼辦?我來解嗎?

精巧的胭脂結,紅絲繩纏繞成心狀,因為在編的時候擦了少許的桐油,所有的繩結都巧妙的藏在裡面,所以根本無法解開,這也是一個女人把全部的愛都系在了裡面,她多麼希望這個結永遠解不開,這份愛永遠不完結啊!

胭脂:(痴痴的)我知道,沒有人愛我了,沒有了,這個結一定有結法的,我知道!

突然,胭脂大聲笑起來!

胭脂:我找到了!我找到了!胭脂結,我要解開你!

胭脂跑到灶邊,抽出著火的木柴,把胭脂結慢慢的放進火里!一沾火,胭脂結「忽」的一下燃著了,美麗的紅繩頓時化作段段灰燼!

胭脂:(露出悽美絕望的笑容)娘啊,我解開了那個結!

胭脂悽厲的聲音久久迴蕩著……

(十八)

小鎮上的人紛紛傳說著。

有人看見山那邊的桃花林里,有一個身穿紅衣紅鞋的女子,身材裊娜,輕靈動人,美的象天上的仙女。她拖著一條長長的麻繩走進桃花林里,就再也沒有出來……

有人說,這個女子自縊在桃樹上。

有人說,卻到處尋不見她的屍身。

有人說,怕是桃花仙子顯靈了。

有人說,不過是一個被情所負的女子。

還有人說……

只是誰都沒有見過她。

而且,再也不會見到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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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轉載自D哥新聞(dbro.new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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