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了晚飯,很快就有下人進來收拾走飯碗餐具,我躺在這香噴噴的大床上卻無心睡眠。

我到現在還是對這所謂的『穿越』事件不敢相信,真怕一覺醒來又回到了自己那個破爛簡陋的狗窩,又是那個醉鬼一樣的爸爸,每天還是那件破破爛爛的校服和吃不飽的飯菜,雖然只是半天的功夫,但我已經喜歡上這裡,喜歡這個家喜歡我這個少爺的身份,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凡事都是下人來做,他們都對我客客氣氣、低眉順眼的,這是我『以前』從未體會到過的快感。

順便開始幻想著自己往後的美好生活,以現在的情況來看,我的名字是『林琥』,是這個林家的少爺,老爹是林義海,一個商人,果然任何時代奸商都是吃香喝辣的。

至於老媽嗎?就是剛才那個美麗夫人,聽剛才來收拾餐具的下人說應該是叫葉琳,也是當地的一個高門望族,娘還有一個弟弟,也就是我的舅舅,是朝廷的禮部侍郎,我這時才明白,原來老爹怕的不是娘,而是她娘家的勢力,想想這道理也對,從古至今那個朝代不是男尊女卑,好端端地怕一個女的,除了那個女人後面的背景實力,實在是讓我想不出來有什麼好怕的。

這關係也大概算是理清楚了,簡單來說,家裡的地位是娘排第一,爹這個一家之主屈居第二,至於我嘛,應該就是第三了,奇怪的是,家裡的下人好像都不怎麼喜歡我這個少爺,雅兒是這樣剛才進來收拾餐具的順德也是這樣,雖然他們嘴上叫我少爺都客客氣氣的,但我自小就受慣別人白眼,心思比同齡人要更為敏感一些,我總能從他們的眼神和語氣中感受到對我的厭惡,看來我的『前半生』定是壞事作盡,讓人十分討厭的一個人。

但我卻沒擔心太多,歷史和曾經的生活經歷使我深深明白,這世界誰有權誰有錢,誰就有資格說話有本事囂張,沒本事的人只能眼紅著他『看不起』的人心裡暗暗咒罵,然而這並沒有什麼卵用。

好了,新的一天馬上就要開始了,老子的美好生活就在這一刻開始打響了,我心裡多麼期待明天黎明的到來,我再也不是那個受人看不起的我,我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林家少爺了,一邊YY著一邊激動著,直到半夜我才睡著。

第二天,直到感到有人在推搡和耳邊不停地叫喚我才迷迷煳煳地醒轉過來,一睜眼又是小六這狗奴才,我沒好氣地說道,「是不是我爹又來找我了,你沒看我身上還有傷嗎?告訴他我不去,他再叫,你就去告訴我娘去,別妨礙我睡覺,困死了。」

從來沒試過睡在這麼大的一張床上,軟綿綿的還很香,讓人實在是不想起來,要是再有個美女在身旁,那真的是醉死溫柔鄉也無憾了。

小六見我又閉上了眼睛就要睡去,急忙道,「不是老爺叫你,是馬上就要上課了,少爺你快點起來洗漱吧,最遲先生就要到了,到時候夫人都保不住你。」

我迷迷煳煳中聽到『上課』兩個字一下子就睡意全無,這應該是多年上學養成的『好』習慣了,坐了起來疑惑地問道,「你剛才說什麼!上課,上什麼課?」

「少爺,你沒事吧,每天都是要上紀先生的早課的,你都忘了。」

「紀先生?紀曉嵐啊!?」

當聽到『紀先生』這三個字的時候我第一反應就是鐵齒銅牙紀曉嵐電視劇里的那個紀先生,小六疑惑地撓了撓頭說道,「紀曉嵐?他是誰?紀先生好像不是叫這個名字的,我記得他好像叫什麼紀杼,反正不是叫什麼紀曉嵐就是了。」

嚇我一跳,要真是紀曉嵐來給我上課,我還想見識見識和紳那,又躺了下去有氣無力地說道,「不去不去,沒看見我病還沒好嗎?就說我請假了。」

「那怎麼行!少爺你都忘了,你已經在床上養了三天的病了,沒去上課三天了,昨天紀先生還去問了老爺你的病情,知道你已經能下床了,你今天是不去不行的。」

這老東西真的是想把他唯一的兒子活活累死嗎?前面才受了傷,今天還要去上課,我現在都開始懷疑這個便宜老爹是不是故意要整死我,好讓外面養的狐狸精上位,再生個野種進來繼承我的位置了,昨晚聽順德說,老爹在外面可是沒少留風流債,只是娘的娘家勢力太大,他不敢娶進門來,娘對於他的這些破事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想想在以前就要每天上課上學看著班主任那個臭三八老女人的噁心嘴臉,這好不容易穿越過來了,還要叫我起早摸黑地去上課,老子的點怎麼就這麼背啊。

一念至此,我不耐煩地說道,「有什麼不行的,我是少爺,他還能吃了我,就是我爹來了都沒用,有事,讓他找我娘去!」

正當我說完時,門外傳來一陣鈴鐺聲,叮叮噹噹地響個不停,小六一聽臉都嚇白了,說道,「糟了,開始上課了!少爺你快點起來吧,這紀先生看你沒到,發起脾氣來,連夫人都保不住你。」

「他一個拿錢教書的,能怎麼樣,他還敢打我不成?」

「少爺你真的是病煳塗了,你被紀先生打的次數還少嗎?哪次不是被打得屁股開花啊。」

「嘶,他還真敢打我呀,我娘那,她都不管嗎?」

我都不用問那個挨千刀的老爹管不管我死活,我不用問都知道,他巴不得我被人打死那,這個家裡可能只有娘一個人是疼我的。

小六訝異地看了看我,說道,「這個紀先生就是夫人找回來的呀,當初找他的時候好像就說好了,你要是不聽話,任打任罵,絕不袒護. 」

我的個親娘哎,連最後一道護身符都失效了,難怪這個『紀不住』狗膽這麼大。

在這說話的時間門外又一次響起了那煩人的鈴鐺聲,我心中嘆了口氣,氣唿唿地說道,「那你還看什麼?還不給我準備洗漱穿衣,遲了,等我挨板子是吧!」

小六口中連忙稱『是』,嘴邊卻又輕微地動了動,估計在問候我的祖宗十八代了,由此可見,這府里我確是不得人心。

在小六的伺候下穿好了衣服,簡單地洗漱了一番,準備再吃個早餐再去上課時才得知,這個『紀不住』立了一條奇怪的規矩,上課前不准吃早飯,上完課才能吃飯,誰要是上課不用功,後面就不用吃飯了,讓我對他的恨意又再加深許多,沒辦法,只能是先去上課了。

由小六帶路才來到學堂,這個學堂其實離我的房間倒是挺近的,在一個單獨的院子裡,走廊的柱子上並排用繩子綁著好幾個金黃的鈴鐺,靠近房門的柱子上垂著一根紅繩,一拉,估計所有的鈴鐺都會響動,難怪我在房間裡都能聽到聲音。

來到門前再稍微整理了下衣服,推開門去,只見房間裡光線充足,擺放著三排的桌椅,前前後後的大概有十五張桌椅左右,都坐著和我差不多大的小孩,原本以為只有我一個人上課的,沒想到還有這麼多人一起的。

那些小孩見我進來齊刷刷地向我看來,任我臉皮再厚也有些不好意思,突然身後傳來了一聲叱喝聲讓我嚇了一跳,「林琥!你怎麼到現在才來,我剛剛還想去找你那!」

我急忙轉過頭去一看,一個身材高挑,留著兩撇小鬍子的男子站在了我的身後,居高臨下地用一種冷淡的眼神看著我,他的長相普通,不知是不是教書的緣故多了一份儒雅的氣質,臉色也有些蒼白,像是大病了一場還未痊癒的模樣,眼睛細長總給人一種冰涼涼的感覺,十分地不討喜,不用猜也知道他就是那個『紀不住』。

這時候我才發現小六已經不知道去哪了,估計是這個紀不住來的時候他就已經逃走了,我只好硬著頭皮說道,「紀先生早,我這不是前幾天生了一場大病嗎?一時之間身體還沒復原,來遲了。」

聽小六剛才的話,這『紀不住』要是想教訓我府里可沒人會護著我,好漢不吃眼前虧,我就先姑且讓他三分,以後再想辦法找回場子。

聽我說完,紀杼只是嘴角笑了笑,神情很是輕蔑,估計我那『受傷原因』他是知道的,就是不知道府里還有多少人知道這件事,要是都知道的話,我這少爺可丟人丟大發了。

紀先生淡淡地說道,「快進去吧,都在等你那。」

我望了望房內的桌椅只有第二排的第一張是空著的,真命苦,竟然是坐第一個,還沒等我做好,紀不住又說了一句,「林琥上課遲到,待會的早飯就不用吃了,現在大家打開課本,我們今天學的是……」

當我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有好幾個小屁孩對我投來了憐憫的目光,但更多的好像是幸災樂禍,看來『我』之前確實是作惡多端,連小孩子都看不下去。

講台上的紀不住在那搖頭晃腦地子乎者也的時候,我卻在下面連連打哈欠都快悶出鳥蛋來了。

這時靠在我左手邊的座位上的一名小胖子把頭靠在桌子上,立著書本擋著自己朝我打了招唿,我茫然地看了看他,他擡頭看了一眼紀不住,見他沒往我們這裡瞧,連忙向我扔了一張小紙條過來,使我不由得想起了童年時光,那時候沒有手機,同學們之間上課聊天全靠小紙條了,連情書也是,我還記得當時我寫情書給班裡的小女生被班主任當場抓獲然後對著全班念出來的糗事,現在想想確是充滿了樂趣。

所謂做賊心虛,我一把抓住了小紙條捏在手心裡眼睛上擡偷偷地看了紀不住一眼,發現他還是在那自顧自地搖頭晃腦地朗讀課文的時候才鬆了一口氣。

也學小胖子一樣將書本立在桌上,小心翼翼地護著打開紙條,戌時後花園,這是什麼意思,我一下子煳塗了,轉過頭再看了看小胖子,他剛巧也轉過頭來看著我,兩人目光一交彙小胖子的臉上露出了富有深意的笑容,絲毫沒有我那個時代同齡小孩子的可愛和憨厚,讓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當我想出聲詢問的時候,紀不住大聲呵斥了一聲,「林琥、林子榮,你們兩個在幹什麼!上課不專心,罰你們兩個統統不准吃飯,論語學而篇罰抄十遍,明天交給我!」

小胖子林子榮一聽整個人臉色就變了,課堂里的竊笑聲此起彼伏,「笑什麼笑!再不專心,你們也去抄書。」

頓時鴉雀無聲。

好不容易強打著精神扛到了下課,晃晃悠悠地站起來走出房間,臨出門的時候發現紀不住一直盯著我看,那種眼神,讓我渾身寒毛都豎起來了,趕緊三步並作兩步快步走出了房間,一出門就見到了站在門口的小六,我沒好氣地說道,「你剛才倒是跑的挺快的,一眨眼鬼影就沒了。」

小六尷尬地傻笑了幾聲,也不辯駁,我對於這樣的人最沒有辦法了,俗話說得好,伸手不打笑臉人。

眼角一瞥剛好又看到了小胖子林子榮在不遠處對著我招了招手,打了個手勢又立馬和其他小孩子一窩蜂地跑走了,我拉著小六走到一邊問道,「那個胖子林子榮的,你認識嗎?」

小六又以一種看傻瓜的眼神看著我,我不耐煩地說道,「我之前不是被人打了腦子,好多事情記不太清了,才問問你。」

這樣一說,小六頓時理解連連點頭,看了看四周低聲說道,「少爺你以前不是最討厭他的嗎?看不慣他仗勢欺人的樣子,有一次還差點和他打起來那。」

我腦筋一轉隨口說道,「哦,這個,這個我,對,今天不是看他在課堂上欺負別人來著,我看不慣,但又想不起他是誰來著,怕把他打壞了,萬一是自己人那?」

小六可能畢竟年紀尚小,沒那麼多心思,也不細想我話里的漏洞,面露不忿地說道,「呸!就他那個狗棚里婊子養的玩意兒算哪門子的自己人。」

接著又說道,「這林子榮是老爺一個遠房親戚的兒子,他家裡以前聽說也是在朝為官的,後來家道中落漸漸地也沒什麼人願意和他家來往,一日不如一日,再後來連他父親也過世了,聽說是他父親生前幫過老爺一些忙,老爺好心就收留了林子榮讓他在府里讀書,將來好再光耀門楣,呵,他也不瞧瞧自個是個什麼樣的貨色,整個就是活賴潑皮,仗著我們林家的名聲沒少在外面作威作福的,除,嘿嘿,家裡就數他最不是個東西了。」

瞧著小六剛才那咬牙切齒的模樣,我就能猜到這林子榮平時肯定沒少欺負他們這些下人,只是沒想到我這便宜老爹還有這樣的菩薩心腸,對一個八竿子打不著的窮親戚都能這麼好,對你這個親生的『兒子』非打即罵,想到此處無奈地搖了搖頭.

望了望晴朗的天空剛才的鬱悶一掃而空,這美麗的花花世界我還沒見識過那。

對小六說道,「走,我們出去逛逛去。」

小六驚恐道,「少爺,老爺早就下了嚴令,你是不能再出去了,還特別囑咐了看門的齊大爺和其他人,誰要是放你出去就,就打斷他的兩條腿。」

「那他不是讓我在這坐牢嗎?這和囚犯有什麼區別. 」

「哪有什麼辦法,你上次差點就,唉,還好您福大命大才能平安無事,夫人當時都嚇暈過去了,府里哪個吃了豹子膽敢再讓你出去,您就別為難小六了。」

美夢泡湯,看著小六一臉要哭的樣子我也不好再說什麼,他一個下人真被打死了也不會有人管,古代講究的是權力至上,人命如草芥,雖然在我的那個時代同樣是看拳頭說話,但我說到底不過是一個高中生,社會都沒踏出過半步,頂多是打個架,真把人打死了恐怕自己也要嚇死了。

出不去又沒早飯吃,又不想回房間去,這裡連個網絡都沒有,回到房裡能悶出個鳥來,索性就讓小六帶著我到處逛逛好熟悉熟悉這個『家』。

一路走一路看,真的是目不暇接,嶙峋怪石、花草盆栽、房屋棟樑都透露出一股古樸的氣息,完全不是現在的鋼筋混凝土能比的,只是每一個下人看見我躲著我,就是撞上也是大大地低著頭請安問好,感覺像是見了會吃人的猛獸一樣,我在心裡開始暗自計較起來,往後得一改我的不良形象才行,要不連個說話辦事的親信都沒有,神憎鬼厭的終究不好。

一座精美的亭子建立在一個寬大的水池上,左右各有青石板鋪成的蜿蜒橋樑,此時橋上正佇立著一名少女,遠遠望去,肌膚凝雪,身段玲瓏,再加上一襲白裙,宛若仙子,嘴角淺笑,手裡正拿著飼料喂著滿池的金魚,而我就在不遠處看得眼睛都直了,「仙子啊!」

「少爺,少爺,你沒事吧。」

「哦,沒事,小六,那個姑娘是誰啊?」

我指了指白衣姑娘說道,小六偏過頭看了一眼說道,「哦,那是沈落雁沈小姐,是您的表姐啊,您都忘了,前幾天才來府里遊玩住下的,夫人可喜歡她了,她人也好,對我們下人也很好的。」

沒想到我還有這麼一個美麗動人的表姐,真的是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想想我前世哪裡有一個鬼的親戚願意和我們家走動,什麼表姐、表妹、表哥的,一個都看不見,看來這一世是對我的補償。

再看小六這小子一看就知道是春心動了,說起那個沈姑娘唾沫橫飛兩眼冒火,傻子也看得出來他的想法,可惜的是,小六啊,那是少爺我的菜你小子這輩子就別想了。

心裡剛冒起邪惡想法的時候,我的這個漂亮表姐竟然也朝我這邊看了過來,像是見鬼一樣慌裡慌張地就往另一邊的小橋快步走去,我去!至於嗎?『我』之前到底是做了什麼孽啊這麼讓人討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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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轉載自D哥新聞(dbro.new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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