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勁,非常不對勁。」
張翠紫坐在自己的飛車中,開著遠視儀看著一公里外的北極光。他的心裡引起一陣驚濤駭浪,「要不要通知露茜和自己的妹妹?」他捏著手機,猶豫著。
「不行……」他已經在露茜的心裡留下了芥蒂,更何況在這個時間或許妹妹正癱軟在自己心上人的懷裡(事實是露茜被張倩折騰的渾身無力,抽泣著被張倩摟在懷裡小聲安慰)在這個時候去打擾她們,只會讓她們更反感自己。
想到這裡,張翠紫的心裡更充滿了苦澀的感覺。在昨天,露茜無情的拒絕了他的求婚。「真是太丟人了。」張翠紫這樣想著。雖然他在準備之前就已經做好了被拒絕的心裡準備,但是露茜的拒絕仍傷透了他的心。
因為他的求婚,選在在了一個最糟糕的時候。
露茜被張翠紫大3歲,早在張翠紫出生的時候,露茜就已經像個成年人那樣開始協助老克里斯蒂安處理事務了。張翠紫8歲時,他的媽媽安娜和韋章一起離家出走跑掉了。為了這件事,身為安娜後裔的露茜,登門向張靖了解情況。那一天,張翠紫第一次看到了露茜。
那時候露茜更習慣使用路西這個名字。它穿男人的衣服,沒有化妝,嗓音也刻意的使用顯得更粗的聲線。但是它微微聳起的胸部和刻意拖到腳踝的金髮任何人都不會懷疑它是個美麗的小姐。張翠紫清楚的記得在那天他第一次喊女孩露茜姐姐的時候,被它憤怒的打了一頓。
「我是男人!你應該叫我路西哥哥!我最討厭被人當做女孩子了!還有,這頓打是替我媽媽送給你爸爸的!」小路西憤怒的踢打著張翠紫。即使張翠紫從小就被爸爸扔給韋章媽媽,韋章媽媽又把他扔給傑克叔叔和湯姆叔叔接受僱傭兵式的訓練,張翠紫卻在那時候護著自己的要害,絲毫沒有還手。因為他看的出來,露茜打他只是發泄,並沒有朝他的要害打過去。
後來他從父親那裡知道,露茜是安娜母親和老克里斯蒂安的後人。對於安娜母親,張翠紫一直有一種複雜的感情。從小他一直習慣叫安娜母親為安娜姐姐,因為她看起來實在是太小了,直到當安娜母親出走以後,他接收了母神教會的教育,才知道真相。
安娜母親是流落人間的神祗。她的年齡要遠遠超過他的父親。她的後裔都擁有無數神秘的能力,就像張翠紫的弟弟和妹妹那樣,露茜也是安娜母親的後裔。
露茜是男人,也是女人。它在剛出生的時候就擁有了完整的智力,在它孩童的年齡背後,是遠超出一般成年人的閱歷。就在那一年,他被父親送到Eden接受崑崙和圓桌騎士的教育,熟悉崑崙的事務。
在Eden他和露茜一起相處了7年。他的成長也是和路西在一起的。他看到了路西非凡的能力,也了解露茜豐富的感情,甚至他透過了露茜表面的玩世不恭,看見了露茜真正的內心–一直以來對自己性別認知的掙扎。
它是男人,也是女人。它可以讓女人懷孕,也可以懷上別的男人的孩子。它在這兩個性別間搖擺,想要選擇一個,卻不想放棄另一個。
讓張翠紫最遺憾的是,最終路西選擇了男性的身份。他向張靖提出了聯姻,選擇了他姐姐的女兒張倩,作為他的伴侶。但從那時起,像是不甘心放棄自己的女性人格,她越來越多的穿著女裝,動作也帶上了女性的習慣,在公開場合也以「惡趣味」為藉口,使用露茜菲兒這個名字,甚至在米歇爾和張翠紫等熟人的面前有時候會風情萬種的顯露她女人的魅力。
「也許她潛意識裡在後悔她的選擇吧。」張翠紫這樣猜測。他看得出,露茜對他也有過選擇,有一段時間,露茜看向他的眼神有些躲躲閃閃。但最終她還是選擇了張倩,選擇了自己男性的一面。
如果他求婚再向後拖延一段時間–一年或者兩年,張翠紫敢肯定,那時候露茜的女性人格會在壓抑中爆發,徹底壓倒她的男性人格,那時候他便能夠順利的娶到自己的心上人。但可惜的是,露茜也意識到了這一點。他在自己女性人格面臨爆發的前夕,決定與張倩提前結婚,結束他自己一直以來的掙扎。
現如今張翠紫遠遠的站在港口前的小山包上,苦澀的看著遠處的北極光。在露茜和張倩登上北極光後,他就將徹底失去這一段感情。露茜和張倩將會得到張靖和米歇爾的祝福,他們會在公開場合承認這一段婚姻。這意味著崑崙和圓桌騎士徹底的融合到一起,安娜的後裔,將掌握這個世界三分之二的權利和財富。他也不清楚自己的心裡是怎樣一種感情,或許是不甘吧,他從昨天離開露茜以後就一直呆在這裡,想要親眼看著自己這一段感情結束。
但是他卻看到了北極光上發生的事情。水手們一個個醉醺醺的歸隊–這很正常。但歸隊的水手為什麼那麼多?最後甚至有十多個人推攘著三個女人和兩個綁起來的男人登上了船,這就不正常了。北極光這樣的豪華潛艇,最注意的就是形象和信譽,這樣的事情是絕對不會發生的。
「也許我應該去看一下。」張翠紫猶豫著,緩緩開動了自己的飛車。
*** *** *** ***暴龍站在潛水艇的艙內,指揮手下人刷洗剛才交火留下的血跡。「媽的你們給我注意!遮掩住所有的彈孔!清洗掉所有的血跡!什麼?洗不掉?你是原始人嗎夥計?你還生活在40年前嗎夥計?分解劑不懂嗎?沒有去跟克米特要!他那裡一堆一堆的,他媽的他當初就是因為發明分血劑被通緝的!」「我說過多少次了?打扮成上等人,上等人!尼瑪的上等人有你這樣敞開扣子的?有你這樣露出脖子的?袖口袖口親愛的!你真讓我噁心!不要讓你的襯衫袖口露出你的西裝外面!他媽的連衣服都不會穿你回你的艙底吧!」「我他媽的聽到了女人叫聲!你們就管不住你的雞巴嗎?就這麼一兩天不搞女人就不行了嗎?非的讓我把那兩個女人弄死?還有,我看到誰敢去動那個叫安娜的小姑娘,我切了他的雞巴!那是留給我的,我的!」「你!還有你伯尼!他媽的所有帶耳環穿鼻環臉上坑坑窪窪的都他媽的給我滾到艙底下去!操!布蘭特你說什麼?舌釘?你他媽的是同性戀嗎?愛舔男人雞巴嗎?哦!你真的是!我操,你真噁心!你他媽的也給我滾艙底下去!」「怎麼又有女人在叫?又是哪個男人管不住自己的雞巴?我操你們就不能給我省省心,就他媽的一天你們就撐不了了?哦,混蛋!我要看看是誰他媽的這麼管不住自己!原來是你啊,我可愛的金髮小妞!你真騷,我是說真的,你真騷。
沒有男人操你你自己都能玩的這麼開心。看到你這麼開心我也很開心,真的。含住這個。知道這是什麼嗎?別眨眼,真乖。這叫散彈槍,能一次發出40顆帶高壓電的子彈,現在你知道了吧!這些子彈能直接把你的腦袋烤熟!當然在那之前你的腦袋已經開花了。含住它,別鬆口,不要發出這麼可憐的聲音,你剛才玩的不是挺開心的嗎?你不開心我也不開心了,你讓我這麼傷心我怎麼辦?你說怎麼辦?」呯!
「傑瑞!我說傑瑞!把她拖下去,對,我說拖下船去!她現在自由了!沒有男人會再去操她了!她下船了!該死,這塊地毯又髒了!克米特!拿你的分血劑過來!」這時候,一個男人推開艙門跌跌撞撞的跑了進來,「老大!暴龍老大!」「什麼事這麼驚慌?卡爾,我以前怎麼跟你說的,你現在已經是個紳士了,你是這艘船的……水手長!對,水手長!你要鎮靜些。看看你的衣服,胳膊上蹭上灰了,再讓我看到一次,你就做回你的水手去!」「可是老大,有個客人現在過來了,他要登船!」暴龍停住了。「你說什麼?現在要登船?現在幾點?」「老大,5點41分。」「我操這幫沒事找事的混蛋!他媽的怎麼不去死!現在要登船?克米特!」「頭!我在!」「告訴我,船員手冊里是怎麼寫的?關於登船時間是怎麼說的?我們能不能拒絕他登船?」「頭,很抱歉,我們不能。」「他媽的為什麼不能?不是說好了,從8點開始登船嗎?我們為什麼不能拒絕!」「頭,顧客是上帝。這是我在船長室里找到的,極光船業公司內部文件里說過這種情況的解決方法,我們不能拒絕他登船。」暴龍瘋狂的踱著步,「真他媽的是難伺候的大人物!難怪那個伊比被弄得發瘋,我他媽的現在也想弄死這些大人物!告訴我,他看起來很有錢嗎?卡爾?」「老大,他開的飛車,是限量款的……能買下半艘潛艇。」「大人物……不能殺的大人物……」暴龍瘋狂的抓著自己的頭髮,「不能讓他登船……好吧!技術故障!克米特,你帶上身份識別裝置!我們要製造一個技術故障!給我原來那個船長的臉!對,就是這個。還有我的船長帽呢?誰看到我的船長帽了?你說,我是不是還應該帶上一個鸚鵡?船長不是都應該帶一個鸚鵡嗎?」五分鐘後,穿戴整齊的暴龍船長,帶著大副克米特和卡爾水手長,來到了舷梯。他看到的是一個身穿著紫色唐裝的華裔青年。他背著手,正仔細打量著北極光號。
「歡迎您乘坐我們北極光號!」暴龍露出燦爛的笑容,遠遠的就伸出手,一邊向青年走來,一邊想要和他握手。
張翠紫看著迎面走來的船長,微微點了點頭,伸出手和他輕輕碰了一下。
「非常抱歉,船長先生。我今天恰巧有些失眠,想要早一些過來,吹一下海風。看到貴艦正在整備,所以提前打擾了,請貴艦海涵。」暴龍張張嘴,不知道該說什麼。他從很久以前就沒有用過敬語和書面語說話了。「呃–我們是非常歡迎您的,先生。請您出示一下您的身份卡,我們需要做一下登船前的小手續。」張翠紫微微皺了下眉頭,卻沒有說話。從懷中拿出自己的水晶卡,對著從克米特手中機器中射出的紫光放了上去。他把自己的拇指按到紫光透出水晶卡的位置,系統激活,一個巨大的「張」字出現在水晶卡的上方。
暴龍怒視著克米特,克米特也感到頭上在冒出冷汗,「媽的剛才我不是已經把這玩意給弄壞了嗎?」他里暗暗後悔,剛才砸這個機器的時候應該更粗暴一些的。
張翠紫滿意的收回水晶卡,「我想,我現在可以登艦了嗎?」暴龍頭上冒著冷汗,臉上還不得不擠出笑容:「我們歡迎張先生登艦,但是我們現在正在做一些清潔,怕讓您沾上污穢……」「沒關係,我的僕人一會就到,他們會給我清理的。」張翠紫一邊說著,一邊就向船上走去。
暴龍冒著汗,眼裡透出凶光,在張翠紫的背後對克米特打著手勢。
(一會控制住他,但不許傷人)
(如果他反抗呢)克米特打著手勢。
(不計傷亡,控制住他,絕對禁止傷人)
克米特打了一個OK的手勢。
但就在他們要準備動手的時候,張翠紫忽然停了下來。他轉過身,微笑著對暴龍說:「我想,我還是繼續在外面唿吸一下空氣吧,我想這樣對我的失眠有好處。」他對暴龍微微點頭,走下了舷梯。
暴龍長出了一口氣,在張翠紫的背後用手擦了擦頭上的冷汗。「媽的,被圍剿的時候也沒剛才那麼緊張。」他自嘲的想著。忽然他盯住了張翠紫的手。
張翠紫向前走著,手藏在唐裝寬大的袖子裡,陰影中,他的小指正在發抖。
暴龍猛然轉頭,走到剛才張翠紫站著的地方,向前看去–在甲板的一個角落裡,露出一個女人赤裸的肩膀,一縷金色的頭髮從角落的陰影處伸出到甲板,頭髮上還帶著一絲暗紅的血污!
是那個金髮婊子的屍體!被這個年輕人看到了!
暴龍怒吼起來
「抓住他!」
第五章殺戮
暴龍站在碼頭的貨櫃區前,看著眼前的一切。貨櫃的角落裡有一灘鮮紅的血跡,一隻胳膊落在血跡中間,胳膊套著唐裝的袖子,手裡還握著一隻手機。
但手機已經變得七零八落,手機被一顆達姆彈擊中,零件四處散落在血泊周圍,一個水晶身份卡落在地上,原本晶瑩剔透的水晶上也已經沾滿了血污。
暴龍臉色鐵青的盯著血跡,雙手憤怒的顫抖著。
「卡羅拉……卡羅拉·利里……卡羅拉!」他惡狠狠的瞪著身後一個年級20歲上下的白人小伙子,「告訴我,你告訴我是怎麼和你們說的!」「我很抱歉,頭!但是他當時正在打手機,我怕他泄露……」小伙子的話還沒說完,被暴龍憤怒的一巴掌抽在臉上!
「廢物!」
卡羅拉被抽的後退了兩步,嘴角抽了抽,一顆牙被他吐出嘴外。
「這個人……這個人可是個真正的大人物,大人物你知道嗎?」暴龍憤怒的指著卡羅拉的鼻子,「你說說,你說你來到我們幫以後,我有多照顧你?」卡羅拉搖著頭沒有說話。
「我讓你當個小頭目,我讓老人教你打狙擊槍!我把幫里最重要的活交給你了,你就這麼回報我!」暴龍一腳踢到卡羅拉的腿上,「我他媽的虧沒虧待你?
讓你這麼報復我?」
「頭!殺了他不就得了!他胳膊都給我打斷了,活不了多久了!」「你媽放屁!」暴龍暴跳如雷,「我說你媽放屁!你看看頭頂,你以為天上什麼都沒有嗎?你媽的天上全是衛星!能看到你一根鼻毛!你以為你現在做的沒人看得到嗎?那是沒有人去查!你信不信那個大人物一失蹤,不出三個小時我們所有人,所有人全家都暴露在人家的眼裡!你想殺那個人?你他媽的別把我們全拉去陪葬!」卡羅拉的臉色變得慘白,張著慌亂的眼睛不知道該說什麼。
「我剛才說只要控制他,控制他!不許傷害他!你聽沒聽懂!不計犧牲不管死多少人都不許傷害他!你好,你打斷了他一條胳膊!你他媽的有種!你他媽的全身都是雞巴種!你有沒有老娘?你有沒有老爹?恭喜你,親愛的卡羅拉,下周你就會在最髒的妓院裡看到你老娘!在你床頭見到你老爹的雞巴!」「頭……現在我們該怎麼辦?」卡羅拉帶著哭腔問暴龍。
「克米特,克米特!帶著這個胳膊回潛艇,用急速冷凍凍起來!但願他還有救,但願那倆個真正的大人物還能壓住他!卡羅拉,你立刻馬上,帶著你的50個人,去把那位先生給我請回來!聽著,一根汗毛不准弄壞的給我請回來!你要通情達理一點,聽到沒有?必要時你他媽的給我跪下求他回來!我已經把他胳膊凍上了,回來就能接上!你告訴他我們準備救兩個大人物!帶上這個照片!」暴龍掏出從伊比手裡接過的那個照片,「告訴那個小伙子,我們的目的是拯救這兩個姑娘!有復仇之火要抓她們而我們是要救她們!」「現在!帶著你的人,給我滾!」卡羅拉帶著50多個人順著血跡追了出去。暴龍搖搖頭,看著正小心拿起胳膊的克米特。
「我想克米特,我們應該準備後路了。」
「頭,你是打算……」
「對,我們又想到一起去了。」暴龍陰鬱的臉上露出兇狠的表情,「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事情真的不太順利的話,我們就只好去深海當海盜了。避開衛星,避開艦隊人群,深海里有的是小城市,北極光號雖然沒有武器,但憑我們打下幾個小城市還是可以的……」「那兩個大人物呢?」暴龍獰笑著,「要是識相,我們會按原計劃去做的,有大人物的賞識我們以後會過的很好,如果不識相……就他媽的麻煩這兩個大人物跌落凡塵,當兩個婊子吧!」暴龍大步向北極光號走去,「克米特,我們回北極光號!我們需要好好回去計劃一下!我預感明天會很棘手!看看乘客名單,哪些可以利用,哪些可能會是那該死的復仇之火!」*** *** *** ***「唿……唿……唿……」張翠紫捂著血流不止的胳膊,努力奔跑在黑暗的小巷裡。他感到自己的身體一陣陣發冷,眼角隱約看到紅光。「我快要死了?」他的頭昏昏沉沉的,感到自己隨時有可能摔倒在地,從此再也爬不起來。他聽見前面有女人看見他的樣子,尖叫著四散奔逃。「求求你們,幫我送個信!」他張口想向那些人們喊,但他發現自己已經虛弱的說不出話來。
他感到自己的器官火辣辣的疼,自己的肺裡面唿出的都是辣椒水。他的腿像灌了鉛一樣重,每一次抬腳都花費了他全身的力量。力氣從左臂斷開的地方流了出去,他唿吸著,感覺吸進體內的都是冰冷的氣體,每一次唿吸,都會帶走身體僅剩的熱量。
他的腦子已經無法思考了,身體完全憑本能在奔跑著。「現在的我真像是一台機器。」他的腦子掠過這樣一句話,但似乎自己無法理解。什麼是機器?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奔跑,奔跑,我好累,但是不能停,不能停。
張翠紫的腦海里掠過張倩那烏黑柔順的頭髮,她那笑語嫣然的樣子,還有那個有一頭金燦燦長發的姑娘,他的最愛,他的陽光。
「不!我不能死!」張翠紫從身體最深處又湧起了一股力量,「露茜!露茜就要面臨危險!他們不是船員!他們要綁架那艘船!」張翠紫又回憶起那個屍體,那是一個金髮的女人,全身赤裸著躺在甲板上,已經變成暗紅色的血液在她的身下擴散成了血泊。她的頭已經稀爛,她的乳房被男人掐的烏青發紫。他沒有看到女孩的下身是什麼樣子,但他完全可以想像的出來。「如果露茜在船上……」張翠紫不敢想下去了,但另一個念頭又像燃不盡的雜草一樣升起,「如果那個女孩是露茜……」「不……」他的喉嚨里發出痛苦而沙啞的嘶吼,「不可能!」他慌亂的想去否定這個猜測,「不會是露茜……絕對不會是露茜!」他一邊奔跑,一邊用剩下的一隻手慌忙的摸著衣兜,手機,手機,手機在哪裡!他想要給露茜打電話,想要確定露茜的安全!不要是露茜……神啊,千萬不要是露茜……但是他摸遍了全身也沒有找到手機,他恍然記起來,手機在他想慌忙聯繫露茜的時候,連同自己的一條手臂一起被打碎了!我要去找人借一個手機,一定要聯繫到露茜,可露茜的號碼……露茜的號碼?
露茜沒有號碼。
他們的手機是特製的,本身就沒有號碼,只有特定的人才能聯繫到他們。我要聯繫露茜的秘書!他又慌忙的想著,對,聯繫家裡,讓家裡去聯繫露茜!一定要聯繫到她……千萬別有事……他聽見身後傳來一陣紛亂的腳步聲,他們!一定是他們追上來了!不行,我不能死,我還要去拯救露茜!張翠紫咬著牙,額頭的青筋猙獰的高高鼓起,他原本斯文白凈的臉已經變得猙獰恐怖,我絕對不能死在他們手裡!
他回憶著傑克叔叔和湯姆叔叔的教導,保持唿吸,腳步顛起來!按住傷口,不要去想受傷!活動自己的手指,保持血液通暢!對,就這樣,要保持節奏張翠紫!他為自己加油,努力順著小巷向前跑著。
前面有一個小酒吧,對,就應該去那樣人多的地方!那裡很暗,能隱藏住自己的血跡!那裡很吵雜,後面的人要控制那裡會很麻煩!就去那裡,藏進到人群中……然後脫離!
*** *** *** ***「倩倩老公……不要再繼續了……」露茜躺在寬大的浴缸裡面,身體被泡泡覆蓋,頭髮被甩在浴缸的外面,張倩把露茜抱在懷裡,把自己的小臉貼在露茜的臉之上,嘴角貼著嘴角,眼角貼著眼角。她用舌頭享受的舔著露茜的嘴角,一隻手環過露茜的後背,放在露茜豐滿的乳房上,一隻手伸在下面,握住露茜的陰莖,上下擼動。
露茜的身體像個大豆蟲一樣扭動著,但她的腿被張倩的腿緊緊夾住,扭動的身體只會摩擦張倩的身體,讓她感覺更加舒服。
「你真是太美了,露茜。」她在露茜的耳邊吹著氣,小聲對露茜說。
露茜被她一吹起,身體又癱軟下來,她的耳朵是她最敏感的地方,這一點一開始就被張倩發現,所以才被張倩一點點抓住主動,一步步的淪陷到現在這樣悲慘的境地,簽下了無數不平等條約。
「倩倩,求你了,不要……」
「我的小露茜姐姐,你又不聽話了。」張倩笑得像是一個小惡魔,頭上頂著小巧的尖角,屁股後面甩著小尾巴,手裡拿著小叉子,輕輕叼著露茜的耳朵,對她說話。
「倩倩老公,不要這樣,我錯了。」露茜一副快要哭出來的表情,楚楚可憐的說著,「我好像聽到我的電話響了,我要去接一下!」「你聽錯了。」張倩果斷的說,「你聽錯了!」她在水下擼動露茜陽具的手加快了速度,原本放在露茜胸上的手慢慢摸到下面,靈巧的分開露茜的陰唇,在露茜,「不要!」的驚叫中,兩指探入露茜的蜜洞。露茜變得面紅耳赤,不堪忍受的把身體弓了起來。
「感覺很好吧!」張倩在露茜耳邊說,看到她閉著眼,只顧著急促的喘息無法說話,把自己的嘴緊緊的貼在露茜的嘴唇上。一隻手上下擼動露茜的陰莖,一隻手用兩根手指在露茜的陰道中抽動,在水中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
「嗚……」露茜身體像個大蝦似的弓起來,從嘴裡出現短促的悲鳴,又被張倩堵在喉嚨里。她的手狠狠抓著張強的後背,抓出了一道道紅印,張倩滿不在乎的吻著露茜,背後的紅印一點點消失無蹤。
好半天,張倩從浴缸中站了起來,看著已經陷入半昏迷中的露茜,眼裡露出迷醉的神色。「我的露茜姐姐,我的愛人,我的丈……不,我的妻子……」她呵呵傻笑著,回到房間。
她拿起露茜放在床頭的小巧的手機,回憶著露茜的生日,熟練的輸入密碼。
未接來電–張翠紫,時間2045年10月23日,6點06分。
哥哥,你為什麼總是陰魂不散?張倩冷笑著,刪掉了這條來電。
*** *** *** ***嘩啦–張翠紫撞開一道門,跌倒在門後的地面上。「這裡……就是我生命的終點了嗎?」他默默的想著,聽著門外吵喧譁的酒吧大廳里傳來一聲槍響,無數人驚叫著四散而逃。他聽著似乎有男人大聲喊著,「都他媽的給我蹲下!」心裡默默的計算著時間。
也許過不了5分鐘,外面的人就能徹底控制住局勢,再過3分鐘,他們就能打開酒吧大廳的強光燈,然後再過2分鐘,他們就能順著血跡追到這裡。
而我,張翠紫苦笑著,已經無法再繼續逃跑了。
我的生命剩下最後的十分鐘了,張翠紫向前爬著,鮮血長長的在他的身下拖動成一條紅線。地上如此的骯髒,看來是個骯髒的廁所。「真難看。」張翠紫大口的喘息著,閉著眼,他的眼睛已經無力睜開。「我居然死在休斯頓這裡的一個骯髒的廁所里。」他的嘴裡發出呵呵的聲音,像是喘息,也像是自嘲的笑。他觸摸到了牆邊,努力的拉著小便池做起來。
「這個時候是不是應該抽根煙?」他胡思亂想著,「可惜我沒有這個習慣,如果是露茜,她倒會抽女士香煙。」他的腦海里出現露茜放在桌子上那薄荷味細長的女士香煙上。「對不起,露茜。」張翠紫的眼神里閃過一絲溫柔,「我沒能幫上你,沒有能夠救你。」他忽然哈哈大笑起來,因為他發現在生命的最後,他沒有想他的父親,沒有想他的母親,沒有想他的妹妹,腦海里最後定格的畫面,是露茜那金燦燦的頭髮和風情萬種的臉。
果然我是愛你的,我的露茜。張翠紫大笑著,咳嗽著,果然我是愛你的……「嗚……嗚……」張翠紫忽然聽到一陣細微的嗚嗚的聲音,像是女人的呻吟。他苦笑著,自己果然是瀕臨死亡了,現在幻聽已經出現了,下一步是不是應該是幻覺?
滴答,滴答。
他感到有水滴滴在他的頭髮上,粘稠的水滴順著他的頭髮掉在臉上,順著他的臉滑過鼻子,滑進他的嘴裡,水裡有一種胭脂的香味。
幻覺出現–張翠紫閉著眼,嘴裡品味著滋味。熟悉的感覺啊,果然人瀕臨死亡的時候會有熟悉的幻覺。
他聽著門外的人群已經安靜了下來–時間已經過去了4分鐘,我應該還有5到6分鐘的時間可以活著。
張翠紫決定睜開眼睛。「我是將來崑崙的繼承人。」他這樣想著,「即使是死,我也要死的有尊嚴。我不應該在這個骯髒的廁所里,閉著眼,瑟瑟發抖,像一條狗一樣被人亂槍打死。」「我即使是死,也會睜著眼,看著你們殺死我的過程!」張翠紫低聲說了出來,骯髒的廁所里如此安靜,他能清楚的聽見自己的話語。
他睜開了眼睛。
眼前的情景讓他的頭腦頓時一暈。他發現他坐在一個女人的胯下,睜開眼直接面對的就是那個女人烏黑的性器。她的性器已經久經風霜,陰唇烏黑髮紫,向外翻著,像一塊老樹皮一樣;陰蒂隨時都充著血,有5厘米長,向下耷拉著,即使充血也沒有鮮紅的顏色,黑色的厚皮上滿是皺紋;她的陰道露在外面,裡面黏煳煳的全是白色的漿液,漿液中還帶著一絲絲的白帶;一條白帶垂到外面,一滴已經快風乾的白漿像水滴一樣垂在白帶的最下面,隨著女人的顫動而晃動著。
這樣的女人,真是噁心。張翠紫第一個念頭就是這樣想著。
眼前這個女人的雙腳被拷在地上的兩個地漏上面,無法動彈,他抬頭向上看去,女人兩個乳房倒是渾圓碩大,挺立著沒有絲毫下垂,她有一頭烏黑柔順的長髮,從頭頂兩側鋪下來,臉隱藏在黑髮的陰影里,看不清面容。只能看到一個綠色束口球堵在她的嘴上,剛才滴落的液體正是從束口球上的孔洞裡落下的唾液。
她的雙手被分開高高拷在兩個小便池的水管上,她被固定在了這裡,無法活動。似乎每個進到這個廁所的人都會肆意的在她的身體里發泄一番。
一個可憐的亞裔姑娘,張翠紫心裡想著。
他把手伸向天空,剛好夠的著那個女人的束口球,他用力向下拉,然後把束口球扳到那個女人的下巴上;他聽著女人呸呸的從嘴裡吐出一團破布,破布掉在他的頭上,但是他已經不在乎了。
女人的眼睛似乎還被一塊布蒙著,張翠紫索性借著這股力量,把女人的蒙眼布也抓住,但他的胳膊已經沒有力氣,只能用手勾住蒙眼布,手臂自然垂下,把布片拽落到地上。
「姑娘……對不起……」張翠紫虛弱的小聲對那個女人一邊咳嗽一邊說。
「我快要死了……我已經沒有力氣再解開你了……」他把胳膊用力按住自己似乎已經流乾了血的傷口上,把頭仰著靠在後面的牆上,看著頭頂那個姑娘看不清面容的臉,「非常對不起……後面有人在追殺我……他們不會放過我,也不會放過你……非常對不起……是我連累了你……」他虛弱的說著,臉上全是歉意。張翠紫閉上眼睛,嘴裡喃喃的說著,「對不起……」「呵呵,居然遇上了一個極品好男人,雖然快死了,不過沒關係,我可不能放過!喂,我說,你叫什麼名字?」一個充滿陽光和樂觀的聲音從頭頂傳了過來,聲音是如此悅耳,聽起來年齡不過是15、6歲上下,讓張翠紫無法把這個聲音的主人和剛才那個看起來破爛不堪的性器聯繫起來。
「名字,沒有意義。」張翠紫閉眼搖著頭。
「反正都快死了,說一下又有什麼關係。我可以告訴你呦,我叫安妮。」那個女孩輕笑著,落落大方的自我介紹。
「好吧……是我連累了你……」張翠紫虛弱的說,卻被女孩打斷,「真是婆婆媽媽的,看年紀你還不到20歲呢,怎麼像個快入土的老頭子似的,痛痛快快告訴我你的名字,我會為你負責的!」一個有趣的女孩,如果我沒事,我一定會對她感興趣的,張翠紫心想。「我叫……張翠紫……」女孩的聲音沉默了。張翠紫奇怪的睜開眼睛,卻發現頭髮的陰影中,那個女孩似乎在仔細打量著他。
「你的–父親叫什麼名字?」他聽見女孩說話的聲音似乎有些發澀,話語中包含著複雜的感情。
「抱歉……說出來會給他老人家蒙羞……」
「是叫–張靖吧。」
張翠紫的眼睛陡然睜大,女孩看在眼裡,似乎一切都明白了。
「真的是你啊,都這麼大了啊,也變成一個好男人了!」女孩用輕鬆快樂的聲音說著。
伴隨著她的話語,詭異的事件發生了–一道白色的光芒從她的腳底升起,光芒緊貼著皮膚以肉眼可查的速度向上蔓延。光芒掠過的地方,原本骯髒不堪的身體變得潔凈,泥點糞渣尿液和精斑消失不見;化膿的傷口消失了,因為發炎起滿了小紅疙瘩的皮膚重新變得光滑、富有彈性;光芒掠過女孩的下體,那破破爛爛烏黑髮紫的性器在張翠紫的眼前煥然一新,變得如同處女一樣鮮艷緊湊;光芒一路推到女孩的頭頂,在她的頭頂形成一個光圈,那是天使的標記。
緊接著女孩的身體浮現出火紅色的紋身,那紋身圖案是如此的複雜,幾乎覆蓋了她的全身,像是披了一件詭異的紅紗;她的紋身線路從腳趾開始,向頭頂蔓延,覆蓋了她的小腿,膝蓋,大腿,性器,小腹,乳房,肩膀,上臂,小臂,手掌,手指;紋身線路向上攀爬,覆蓋了脖子,在臉上勾顯出詭異的美麗花紋,兩道火焰在她的身後噴涌而出,如同火鳳凰的翅膀一樣。
從她紋身線路中,向空氣里散發著紅色的光芒,這些光芒像是紅色的煙霧,向上擴散著。她的手和腳上的手銬逐漸變得火熱,發亮,變軟,最終變成鐵水流淌到地上。張翠紫想要躲避由女孩手腕上手銬變成的鐵水,身體卻無法動彈,幸好鐵水被女孩用手抄了起來。
女孩大大方方的站在張翠紫面前,把頭髮甩到身後,隨手紮起一個馬尾,把剛才抄在手中的鐵水團成一個鐵圈,綁住頭髮。她雙手抱在胸前,露出她那精緻的臉,用玩味和欣賞的目光大量著他。
她看著張翠紫張張嘴卻沒有說出話來,臉色蒼白頭上有冷汗冒出,臉上露出關心的神色,伸手按在張翠紫斷開的肩膀上。
白光閃過。
張翠紫的斷臂神奇的止住了血,從斷臂根處,新的胳膊如雨後春筍般,重新長出了一個白皙赤裸的全新手臂。張翠紫蒼白的臉色也漸漸變得紅潤起來。
女孩看著張翠紫露出了驚訝、詫異、欣喜、尷尬的混合表情,調皮的笑了起來,她輕輕張開口,聲音歡快悅耳:「呦,小翠紫好久不見,居然已經長這麼大了。」女孩看著張翠紫舔著嘴唇,「看看你這麼多年都沒盡到贍養的義務,不打算今天給你老媽捐些精液嗎?」張翠紫張了張嘴,臉上露出尷尬的表情。他的聲音有些發澀,又有些顫抖,看著眼前面帶得意表情的女孩,苦澀的唿喚著:「韋章媽媽……」「叫我安妮。」女孩歪著頭燦爛的笑著,「以後請叫我安妮。」*** *** *** ***卡羅拉領著手下站在一個骯髒的廁所門外,他蹲在地上,仔細檢查地上和門上的血跡。
「頭,是那個小子的血。」一個光頭蹲在他的旁邊,小聲對卡羅拉說著。
「那個小子或許支持不了多久了,他的血已經越來越少,你看那裡……」光頭指了指門上的血跡。
「門上的血已經變得很淡了,看血跡的形狀,他使用斷掉的胳膊的那一側撞的門,但只留下這麼淡的血跡,說明……」「他要死了吧。」卡羅拉淡淡的接口道。
光頭點點頭,「我很佩服他,在這種情況之下還能逃出這麼遠。」他的眼裡流露出敬佩的神色,「換做我們,誰都做不到。」卡羅拉點點頭,「他是個漢子,老大說的對,大人物確實有他們超出一般人能力的地方,他們的成功必然有他們的道理。」他搖搖頭,「以前我不信,但我現在服了。」「他快要死了,頭要求我們一定要保住他的命,該怎麼辦?」「你們誰帶毒品了?」卡羅拉突然問道。
一個莫西幹頭舉起手,掏出一個針管和一小袋白粉。
「我是O型血。」卡羅拉接過針管和白粉,「一會我抽血給他,你們誰是O型血給我報一下,都給他輸血!度過血以後用白粉吊住他的命。」卡羅拉微笑起來,「大人物自有他們強過一般人的地方,我想他們戒毒一定也不成問題……」他把針管和白粉放到褲子口袋裡,小心用手夾著暴龍給他的照片,放到上衣最外面的口袋裡,好方便一會取出。「把槍保險關上,一會發生什麼事情也不要開槍。」他小心的對手下交代。
「一旦他有槍,你們只要沒有被命中要害的地方,回潛艇肯定能治好,而且暴龍老大不會虧待受傷的兄弟,但是,如果你們把裡面那個人再打傷了……」卡羅拉麵目猙獰的說,「不要說暴龍老大不會放過他,我會親手敲斷他的每一根手指,然後割斷他的喉嚨!你們聽到了嗎?」手下低聲回應。
「O型血的舉手!」
卡羅拉分派著任務,「O型血的9個人跟著我進去,卡文你帶著15個人守住這裡,吉爾你帶著10個人守在酒吧門外,伊登你領剩下的人看住酒吧里其他人。現在行動!」卡羅拉舉著唯一打開保險的槍,用力踢開門,舉著槍衝進了廁所:「都不要動!我們不會……」他驚呆了。
在他的面前,一個年輕的女孩微笑著懸浮在半空中。她的頭上有一個白色的光環,身後噴射著金黃的火焰,如同一副翅膀一樣在她的身後閃耀;她全身被發出火紅色光芒的細紋覆蓋,好像一件精緻的盔甲。女孩嘴角微微挑起,對他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容。
卡羅拉睜大眼睛看著這聖潔而不可思議的一幕,長大了嘴。
「上帝!」他無聲的喊著,「天使!」
他看到女孩的嘴似乎動了一下,念出一個單詞。
「光。」她說。
卡羅拉的身體被強光吞噬。在他的意識里,最後的畫面定格在仿佛天堂一樣的光芒中,一個聖潔的天使對他伸出了手。
「上帝,赦免我的罪!」他在意識中大聲唿喊著,意識陷入了沉寂。
他後面的人只看到骯髒的廁所里仿佛有閃光彈爆開,一道強烈的光芒刺痛了他們的眼睛。他們緊閉著眼睛,手指下意識徒勞的扣動扳機,卻發現保險沒有打開。他們想起了卡羅拉隊長的話,不再去試圖開槍,只是閉著眼,背對背,大聲唿喊著。
「媽的敵人有閃光彈!外面的快進來支援!」
一個男人緊閉著眼睛,頭上流著冷汗,拿著槍四下比划著。忽然他感到自己的臉被一個溫暖的小手撫摸著,他的意識有些不清,下意識的抬起臉去追逐那個溫暖的感覺。
一個帶有甜甜香氣的嘴唇吻上了他的口。一個調皮的舌頭鑽進他的嘴裡挑逗他的舌頭。
「這是什麼?」
男人在這種情況下有些頭腦發昏,他的舌頭下意識的去追逐那個調皮的小妖精,想要壓住她,肆意玩弄她。小妖精咯咯笑著一邊逃跑一邊用尖尖的小舌尖蹭著他,他勇猛的追上那個小妖精,狠狠的壓住她,纏著她,吸允著她流下的芳香的汗水。
小妖精仿佛累了一樣,被他壓住動彈不了,她哭泣著,流著淚水,被他貪婪的喝下。
男人的舌頭和那個小舌頭糾纏到一起,他仿佛忘記了此時的使命,手裡的槍慢慢放鬆。男人感覺嘴裡一陣火熱,他的胸腔里燃起慾火,小腹中熱氣騰騰。
「我想要女人。」他的腦中湧出這個念頭,伸手就想要向前抓去。
男人這才發現自己似乎渾身無力,身體的力量離他而去,他的胳膊也變得沉重,抬不起來。他只感覺胸腔里燃起的慾火越來越旺,讓他似乎要冒出汗來。
「我想喝水。」他想著,舌頭又想要去追逐那個頑皮的小妖精,想要吸允她的淚水。
小妖精冷漠的離他而去。他無聲的唿喊著,想要挽留她,卻只能無奈的感到小舌頭離開他的口腔,然後那個芳香的嘴唇離開了他的口。他想要上前,但身體動彈不得。
「我好熱,我想要女人。」這是他意識中的最後一個念頭,然後意識進入一片黑暗。
張翠紫無奈的看著「安妮」的動作,臉上露出一片尷尬。他看著安妮懸浮在空中,頭頂的光環放射出強光,又用一道光束射穿了踢開門闖入的人的頭顱。她看著後面的男人們緊閉著眼背對背無助的高喊著,像一個頑皮的精靈,飛到一個男人面前,伸手撫摸他的臉,歪著頭吻刪上了他。
張翠紫搖著頭用手扶著額頭,這個媽媽的尿性他很久以前看過資料的時候就已經了解,但實際看到的尷尬和震撼卻遠不是資料所能給予的。「幸好我不是她的親生兒子。」張翠紫不禁這樣想著。
他看到被安妮吻上的那個男人臉變得通紅,身體冒出熱氣。安妮陶醉的離開那個男人的嘴,兩個人的嘴唇上還拉出了細細的一條唾液細線。她咯咯笑著,遠遠飄開。
那個男人身上冒著煙,從他的口中還能看到火星。他的肉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乾癟下去,皮膚緊緊貼在骨頭上,先是變成一具乾屍,然後風化成灰。安妮沖張翠紫眨眨眼,比著口型無聲的說,「我給你報仇了哦!」,給了他一個飛吻,不看他尷尬的表情,伸出一根手指指向那一圈男人。
「火!」她又是說出一個單詞。
那圍成一圈的男人忽然齊聲發出慘叫,他們鬆開手,手中的槍全部掉落到地上。他們仰著頭,睜大眼睛,嘴張的老大,發出悽厲的叫喊聲。他們五指大大的張開,把手放到眼前,看到從手心升起的水汽!
空氣中飄出烤肉的香氣,男人們已經無力站著了,他們跪倒在地,身體像抽筋一樣扭曲著。有的人已經滾到了地上,無力的呻吟著。他們的身體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乾癟下去,用手指狠狠的抓著地面,甚至連手指骨折也感覺不出來;從他們的指甲縫裡面已經能看到紅色的火星一閃一閃;他們的頭髮似乎已經燃燒起來,讓烤肉的香氣中帶上烤焦的氣味;漸漸的,呻吟的聲音也降了下去,男人們的膚色變成焦黑色;睜開眼睛的,能夠看到他們的眼球已經燒成灰燼,眼睛變成了兩個黑漆漆的深洞;他們的身體固定成各種姿勢,變成了一具具的焦屍。
張翠紫看著眼前悽慘的場面,頭上滲出冷汗。他嘴唇哆嗦著,恐懼的望向安妮。
「很可怕吧。」安妮落到地上,收起頭上的光環和身後的火焰翅膀,平靜的說,她的語氣里不帶一絲情緒的起伏,「平時的我享受自由,享受男人。我可以被男人綁在這個骯髒的廁所里,把自己當成肉便器,被他們侮辱蹂躪,我樂在其中,喜歡這些帶來的快感;但如果他們惹怒我了,這就是他們的下場。」她走到張翠紫的面前,溫柔的擁抱著他的脖子,把自己豐滿的乳房貼在張翠紫的胸膛上;安妮的個子和張翠紫相仿,她用自己的額頭貼著張翠紫的額頭,聞著張翠紫的唿吸,把自己的口氣唿到張翠紫的臉上,媚笑著說,「你的父親曾經背叛過我和安娜,當時我差點殺了他,所以我想在你身上,討回一些利息。」她用嘴唇碰了碰張翠紫的嘴唇,看到張翠紫有些躲閃的向後躲去,用環抱著他脖子的胳膊擋著他的頭,吻上了張翠紫的嘴唇。
張翠紫緊緊的閉著牙齒,任憑安妮的舌頭在他的牙齒上掃動,「真不乖。」安妮笑嘻嘻的說著,說話間她的嘴唇不時會碰到張翠紫的唇,唿吸間可以聞到她帶著芳香的口氣。「你說,你父親欠了我和安娜這麼多,你不打算補償我一下嗎?」張翠紫沉吟著,良久張開口,安妮笑眯眯的就把舌頭伸了過去,卻聽到張翠紫在她的耳邊說話,「我的母親,我想,更多的敵人已經來了,還有我有急事,留給我們的時間真的不多了!」「不要著急,我的孩子。當我打發掉這些礙事的,我們再做一些你我都會快樂的事情。」安妮走在硝煙瀰漫的戰場上,看著遍地的死屍。地上到處都是火焰、彈殼、碎肉和血跡。她的小腳踩在冒煙的碎肉上,還是那樣的純潔無暇。她渾身赤裸,身上不著寸縷,火紅的紋路已經消失。張翠紫沉默的跟在她的身後,繫著腰帶,嘴裡喋喋不休的講著他被追殺的經過,「……就是這樣,媽媽。我們需要趕緊去救露茜,她現在真的很危險!」安妮卻閉著眼睛神遊天外,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良久她轉過頭,笑著對張翠紫說:「真沒想到,你居然還是處男。你說如果我懷孕了,我的孩子應該叫你什麼?哥哥還是父親?」張翠紫閉上眼,不想再去看眼前這個女人。
「切,小男人真是不經逗。」安妮無聊的用唾沫吹著泡泡。忽然她停住了腳步,她看到一個最完整的屍體上衣口袋裡,露出一張照片的一角。露出的背景是那樣的熟悉,因為她曾經帶著隊伍,攻占過那裡。
Eden,她抽出那張照片,看著照片上露著幸福笑容的那個黑髮女孩,鐵青著臉。「你再和我說一遍,這些人為什麼追殺你?」她的話裡帶著森森殺意。
「……就這樣,現在露茜很危險,對了,和她在一起的,是張倩,你的……親生女兒。」「那我可以肯定,他們的目標,正是張倩和那個露茜!」安妮狠狠的把照片扔到地上,讓張翠紫看到照片上張倩和露茜那幸福的笑容,「帶我去北極光號!
立刻,馬上!混蛋,我要殺了他們,全部!」
「媽媽,在這之前,你……是不是應該穿件衣服?」休斯頓的太陽已經升起,帶著血紅的光暈,這將是漫長的一天。
*** *** *** ***陽光照耀在北極光號潔白船體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她絕大部分隱藏在水底的深處,只有一小部分甲板和欄杆露出水面。鋪著紅色地毯的船舷的一頭搭在甲板上,一頭搭在岸邊。北極光號那優美流暢的曲線,隨著波浪的起伏,在水中若隱若現。
暴龍身穿著深藍色的船長服,頭戴寬沿船長帽,面帶笑容站在船舷上。他的水手們在船舷下的岸邊站成一排,歡迎著來賓登船。他笑容滿面的走上前,握住一個帶著眼睛的瘦高男人:「歡迎您克利福德教授,您的光臨使北極光號蓬蓽生輝。」「你好,敬愛的船長先生,希望能在您的船上,度過一段順利的旅途。」「謝謝您的祝福,您的住處在2層A3區,我們的小伙子伊登會帶您去。」克利福德教授拿出一個綠色的水晶卡,通透的如同翡翠一般。對著科密特手裡的機器發出的紫光,拇指按在紫光穿透的位置,克利福德教授的半身像和他的名字浮現在水晶卡上方的空氣中。
暴龍和克利福德教授握手,感受著他手指肚上的老繭,悄無聲息的和克米特對了個眼神,克米特微微點點頭。暴龍對克利福德做了一個「請」的手勢,一個水手走上前對克利福德教授微微鞠躬,「您好,我是水手伊登·坎農,我將帶您前往您的住所。」克利福德對伊登道了謝,跟著他進入潛艇艙中。
「剛才那位教授,很有嫌疑。」暴龍小聲對克米特說著,克米特拿出登陸管理機器,在克利福德名字的後面加上一個標記,此時的登陸表單中,帶有標記的已經密密麻麻足有40多人。
「他們準備很充分啊……」克米特小聲對暴龍說。
「武器都藏好了嗎?」
「都在艙底,隨時可以使用。」
「一會你讓人再去艙底檢查一下,重點看著那些不安分的傢伙,在給他們重申一遍,24小時內不許動女人,不許喝酒,不許打架,不許大聲喧譁。都老老實實的帶上耳機聽歌看電影!」克米特點頭。
暴龍看到遠處又有人走近,趕忙換上笑臉,笑著迎上去。
「歡迎您錫德里克·凱恩斯先生,您的光臨使北極光號蓬蓽生輝……」*** *** *** ***克利福德教授進入了自己的住所,對引路的水手伊登點頭表示感謝,遞給了他一張50美元的小費。伊登恭敬的接過,鞠躬表示感謝。「請問,在你們船上是不是有個叫伊比的水手?他好像是在C區工作,他是我的一個學生,跟我說過在北極光號上工作。」克利福德教授突然問伊登。
伊登奇怪的看了眼克利福德教授,「我們船上是有個叫伊比的水手,伊比·布賴森。但他不是在C區,他在底層甲板。我沒有他說過有在大學上過學……不過他昨天晚上沒有回來,船長今天早上還生氣的說要解僱他。他是個和善的小伙子,跟誰都能打成一片。我們都不希望他丟了這份工作。」「謝謝你伊登。」克利福德教授笑著說,「我二十年前在一家中學教過書,他是我那時候的學生。很遺憾今天看不到他,不過我也希望他保住這份工作。」「如果先生您能和船長聊到伊比的話,我想他會保住這個工作的,我們都會感激您。」「我會的。」克利福德教授點頭示意,伊登也知趣的告辭離開。
克利福德教授關上門,仔細的檢查了自己的船艙,確定沒有任何人監視。他打開自己的手機,帶上無線耳機,將螢幕衝著上方,按下開關。
3D投影浮現在空氣中,一共33個標誌出現在他的周圍。克利福德教授低聲下達指示:「已經到達指定地點的按下紅色。」他自己也按了一下自己左手的掌心。
27個標誌變成了紅色,克利福德看著剩下的6個藍色標記,低聲說,「可以接受指令但不能發言的,按下綠色。」生下的6個藍色標記有5個變成綠色,只有一個藍色的標記孤零零的懸浮在空中。
一個紅色標記閃動著表示想要發言。克利福德伸手在紅色標記上虛點一下,一個聲音從耳機中傳出,「特洛伊已經失蹤,是否放棄計劃。」克利福德教授閉幕沉吟著,良久他按著自己左手掌心,看到自己的標誌變成要發言的狀態,「不必。特洛伊並沒有暴露,是自己放棄離開。我會讓後續部隊搜尋他的行蹤,予以清除。計劃照常進行。」「目標還沒有出現。」一個男聲傳來。
「衛星顯示,目標正在來的路上。」克利福德教授說著,「最後確認人員狀態。」「狸貓一號就位。」「狸貓二號就位。」「路線已檢查,無異狀。」「特洛伊密室已檢查,無異狀。」「干擾已排除,可以正常進行。」
「變色龍已偽裝,無異狀。」
「先生們。」克利福德教授嚴肅的說,「一切為了真理!從現在開始,我們的身份已經不存在世界上任何地方,我們就是復仇之火!」「一切為了真理!」*** *** *** ***「露茜姐姐,你真是太狡猾了!明明我們說好的,是二人世界誒!只有我們兩個人,在穿過神秘的海底,進入亞特蘭蒂斯的神話世界!這多浪漫!你為什麼還要帶這麼多保鏢?」張倩氣鼓鼓的坐在車裡,頭背對著露茜,不想去理她。
「我的好倩倩……」
「哼!」
「呃……我的倩倩老公……」張倩把頭轉了回來,看著苦笑著的露茜。「我們身份很特殊,你肩負著所有安娜子嗣的未來,而我要對現在三人之一的世界負責。我們不能任性。」露茜小聲勸慰著張倩,看到張倩似乎還有些生氣,無奈的挽起張倩的胳膊,把嘴湊到張倩耳邊,「倩倩老公……」「好吧。」張倩把臉貼在露茜的臉上,感受著彼此的體溫,「我不反對帶保鏢,只希望他們不要干涉我們美好的夜晚……今天我給你準備了個新的禮物,晚上你一定會喜歡的!」露茜的臉色變得通紅,沒敢問是什麼,她真是怕了張倩這個小魔女了。
兩人臉貼著臉,感受著彼此的體溫和心跳,良久車艙前面的單透玻璃的傳音器上傳來前面司機的提醒:「路西菲爾先生,您的目的地到了,北極光號就在前方。米歇爾先生讓我轉達他的問候,祝您有一個美好的假期。他說他會在您到達亞特蘭蒂斯時,公開對您和張倩小姐的婚姻表達祝福。」露茜咳嗽了一下,清了清嗓音:「謝謝您,先生。也請對米歇爾先生帶上我的感謝。」她對著張倩明媚的笑著,像紳士一般伸出胳膊,小聲說著:「別忘了我們的約定,在公開場合上,我是路西菲爾先生,你是我的妻子。」張倩嫵媚的看了露茜一眼,展顏笑著,把手搭在了他的手上,「我會的,路西菲爾先生。」兩人走下飛車。
路西菲爾·克里斯蒂安穿著一身綠色的洋裝,頭上戴著黑色蕾絲面紗帽子,手上套著白色高袖手套,她的頭髮在頭上梳了一個咎,餘下的頭髮如金色的瀑布一般落到了腳踝。張倩穿著一身紫色的旗袍,柔順的長髮直直的披在身後。她的手搭在露茜的臂彎上,溫柔的靠在露茜的身邊,幸福的笑著。她們的周圍有14個黑衣保鏢護衛著她們,簇擁著一起走向北極光號。
房間內的克利福德教授看著從遠處傳來的投影,小聲下達著指令。
「狸貓一號,狸貓二號。」
「狸貓一號(二號)已收到圖像。」
「準備好衣著,半個小時以後登船。」
「狸貓一號(二號)收到。」
克利福德教授閉著眼,腦子裡飛快的思索著。良久,他微笑起來。
「計劃一切順利,不會再有變故了。」
暴龍聽著伊登給他的恢復,微笑的想著。復仇之火的人終於得到確認,下一步就是開船後自己的計劃了。至於卡羅拉還沒有回來,他已經不在乎了。那個小伙子沒抓到就沒抓到吧,他不相信幫助了那位小姐後,還會懼怕那個小伙子的報復。他的手臂暴龍給存的好好的,以現在的科技,即使肢體斷裂十年後,再續接上去也不會有什麼影響。相比獲得真正大人物的賞識,這些小誤會也都不會重要了。相信如果那個小伙子借著這個機會也結識了那位大人物,這個小伙子也會認為是因禍得福吧。
他看著不遠處走來的那個金燦燦的高貴女孩,臉上的笑容越發變得真摯了,也許這是他一生里為數不多的發自內心的笑容。他快步主動走下舷梯,朝那個高貴的女孩重重地鞠躬,並真摯的說:「真誠的歡迎您,路西菲爾·克里斯蒂安閣下。您的到來讓我們北極光號蓬蓽生輝,北極光號將會以您曾經乘坐過而名流千古。」他直起身子,露出最真誠的笑容,「您一定就是張倩女士了吧,我們也真誠的歡迎您乘坐北極光號。」他看著露茜對他伸出右手,顫抖著不敢置信的雙手捧起,俯首用自己微閉的嘴唇,輕輕碰了一下露茜的指背。
露茜微笑著,向暴龍介紹著:「這位是我的妻子,張倩小姐。這次是我們兩個人的蜜月之旅,希望能順利在您的船上度過。」暴龍微微愣了一下,他看著風情萬種的露茜,又看了看嬌憨可愛的張倩,腦子似乎變成了一團漿煳。不過他還算機敏,一愣之後就趕忙伸手做出一個請的姿勢,邀請露茜和張倩登船。
張倩拿出了她和露茜兩個人的純潔剔透的水晶身份卡,伸向克米特手中的紫光,驗證了身份,被水手長引導著進入潛艇。她們身後的保鏢也一個個的刷了身份卡,跟著兩人走了進去。
暴龍的腦袋上瀑布般的流下冷汗,克米特不知為什麼,湊到暴龍身邊小聲詢問。
暴龍顫抖著嘴唇,「身份卡……」他看著克米特不解的目光,小聲解釋。
在這短短的半天中,他見過各式各樣的身份卡。這個世界每個人都會擁有一張身份卡,裡面加密包含了他的一切身份信息,並由他的基因來激活。身份卡雖然說是可以隨意定做,但是所用材質的價值仍可以用來彰顯身份。在今天暴龍見過紫色的綠色的琥珀色的金色的各式各樣的身份卡,因為能來乘船的都是上層人物,他們的身份卡也極盡奢華。但是卻只見過三個透明剔透的身份卡。
露茜和張倩,剩下的一個就在他的衣兜里。
那是今天凌晨那個提前登船的小伙子。
見過他的飛車,暴龍感覺自己已經很高估了他的身份,但是沒想到他的身份卡材質與露茜這個最高貴的女士,世界第三最重要的人是一樣的!
這說明什麼?暴龍恐懼的想,說明,我會有大麻煩了……他哆哆嗦嗦的把他的推測和克米特一說,克米特也滿臉冷汗。兩個人面面相覷,心中不由浮現出一個念頭:麻煩大了……
【本文轉載自D哥新聞(dbro.new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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