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第七章
李德元今年三十九歲,將近一米九的個頭虎背熊腰,剃了個大光頭配上粗獷的五官,看上去就不是善茬他是山東城陽一個鄉鎮的地頭蛇,他現在所在的這家老虎機房就是他照看的場子接過服務員再次遞來的一盤遊戲幣,隨手抓了一把遞給坐在旁邊機位的小弟,自己則再次投入老虎機中做了一輩子的混混如今也算小有名頭,手下聚集了十多個社會閒散人員,為非作歹無惡不作但是最近過的並不好因為如今正是嚴打關口,得知內部消息的他吩咐兄弟們近期消停下來,別撞槍口這樣,財源自不能滾滾而來而更出乎意料的是嚴打持續的時間有些長,導致這種只出不入的財政狀態下,還要養十多個小弟吃閒飯,讓他不能再像之前那般大手大腳的揮金如土。
其實過的比普通人好多了,但在他看來,這種縮手縮腳的狀況有一種落魄感,小時候窮苦的他很不喜歡煩躁的撓撓鋥亮的後頭,李德元抓著最後一把遊戲幣繼續往老虎機里塞,心裡則再次想起李夢瑤說的話跨省去綁票富婆?
這橫財可沒那麼好賺,雖說李夢瑤的計劃看似天衣無縫,可誰知會不會出現意外,這種事容不得絲毫閃失,所以怎麼琢磨都是個進監獄的點子,所以還是算了監獄他可不想再蹲了李德元已不是初出茅廬的莽夫,歲月的沉澱讓他學會了深思熟慮,覺得事不可行便徹底拋下了這個念頭,一門心思的玩起老虎機投幣投幣投幣……出少入多很快,老闆送的幣用完了「老宋!再給我來五百!」李德元不滿的看了看櫃檯,扯著洪亮的嗓子喊道,轉而狠狠拍了拍老虎機,「他媽的不信你吐不出來!」
櫃檯那邊禿頂的中年男人面露苦色,最後忍無可忍的咬咬牙,喊來旁邊的員工,附耳說了幾句服務員二十出頭,眼眸靈動,看得出是個機靈人,聽明白老闆說的話後,便壯著膽子,端起三百遊戲幣走了過去「元哥您玩好,我們老闆說了,這些跟之前的都當是送您跟弟兄們樂呵的,不收您錢,祝您玩的開心……累了的話…那個…就請您就早點回去休息。」小年輕帶著滿面的笑意,低頭哈腰的連連鞠躬李德元陰鷙的眸子裡射出一絲陰冷,他哪能聽不出話里話?
以前,自己有錢的時候沒等玩光,五折的遊戲幣就送過來了,也從沒人來說三道四,現在……李德元感覺面子上掛不住了所以他起身揪過服務員的衣領吼道,「在這玩是他媽給你老闆面子,老宋!你說是不是?!」
「是是是,老李啊,我這小夥計剛來不懂事,你多擔待。」櫃檯那邊宋老闆一直瞅著,見狀掛起虛偽恭謙的笑容,邊說著走了上來,猶豫片刻咬咬牙,小聲道,「不過啊,李哥,說句您不願意聽的話,這生意可不是這麼做的,我每個月保護費按時交,您偶爾來玩我也不收您錢,但您……帶著這麼多人來玩,我總共就這麼幾台機器…您說……」
說著宋老闆帶點懼意環顧四周圍上來的三個寸頭青年,背心外裸露的不是獅豹就是龍虎,配上充滿戾氣的表情,好不嚇人可再嚇人,財路被斷了等同於要他的命,被欺壓久了總要反彈,「李哥,年輕時候我也混過,替人看場子可不是您這樣,拿了我的錢再這麼做,道理上講也不合適啊……」總算硬著頭皮說了出來「喲,看不出來,老宋你也混過?這是給我盤道?」李德元大刺刺的拍拍他肩膀,「但是你說的對,道上的規矩我明白,我啊,馬上帶他們走。」
宋老闆聞言低眉順眼的連道不是趕人,李德元則露出慘白的牙齒再次開口,「宋老闆,我還沒說完呢,還有但是……但是!你這口氣怎麼聽怎麼彆扭,我想想……你是要教我混社會對不對,宋哥?」
「不是不是……李哥,誤會了,誤會了。」宋老闆連連哈腰「呵呵,話說回來,我樂意走,可我這兄弟們不樂意啊,你看你不得意思意思?」道上的規矩是保護費拿了,額外的就分文不取,但是李德元近期是真缺錢。
「這……是是是,行吧。」好漢不吃眼前虧,宋老闆抹了抹汗,轉頭看了看又湊近的幾個小青年,訕笑連連,「這樣,小趙啊,去櫃檯拿兩千塊錢,我請李哥弟兄們吃頓飯,權當賠不是,還有,李哥,這地方之後還得勞煩您照看,您多多費心,多多費心。」
「呵呵,沒問題,不過兩千塊錢恐怕是不夠,畢竟十多個弟兄。」
「李哥……最近真的,嚴打我這行也不好乾。」宋老闆一臉便秘的表情,瞅著李德元凝眉,旋即苦懨懨嘆了口氣,對櫃檯那邊的服務員道,「小趙,在給李哥拿兩千。」
「行,老宋就是上道。」李德元滿意的點點頭,「錢我拿了,這事就算了了,你放心,買賣不好做,兄弟我理解。」算是保證以後不來搗亂了於是宋老闆再次陪著笑的送走了李德元,待人走遠後狠狠的唾了一口,眸子裡全是怨憤要是沒有後來的兩千,宋老闆也能忍下這口氣,但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這晚,宋老闆花大錢攀上城陽數得上號的黑道人物,次日李德元被叫去敲打了一番,之後還擺酒賠罪才算了事他為貪婪付出了代價,如果這之後他能就此醒悟也罷,但之後又為了貪婪丟了性命,則是一言難盡的後話而此時,李德元為不講規矩付出了代價,賠了大筆精神損失費的他基本是沒錢了,走投無路下便再次考慮起林夢瑤的提議,直到林夢瑤帶著劉素芬火辣的照片,同時許諾事成後自己也跟他睡,被財色同時勾起慾望的男人終於答應了。
對於林夢瑤這個魂牽夢繞的小娘皮,他惦記許久,只是這個貞烈的女人時刻會用一把槍威脅自殺,後來這個女人又勾動他內心最柔軟的地方,這才遲遲沒有得手想起那日她被男友送到自己床上,絕望下自包里抽出一把漆黑的手槍,那股子為了貞潔而堅定無比的眼神,讓他明白林夢瑤外表的放蕩騷氣只是掩飾,那副濃妝艷抹的妖冶也是自我保護自此,比起她優質的外表,更吸引李德元的是林夢瑤的內在,說來荒唐,一種自踏上社會便漸漸爛掉的純情感,在他心裡復甦所以李德元為了保持這種新鮮的感覺,好不如往日那般如走肉行屍,便沒有想方設法的強上林夢瑤。另一頭,年輕的林夢瑤還以為是李德元懼怕手槍。
李德元是怕槍,但他有無數種方式強行占有林夢瑤,他卻沒那麼做在李德元眼裡,她就像無暇的玉石,讓人不忍破壞那份純凈,只是這份純凈深藏在璞石深處,需要懂的人才能欣賞也許是李德元見多了墮落糜爛的女人才能欣賞她拚命掩飾的純凈就這樣,敲定計劃的李德元開著麵包,載了連同李夢瑤的三人上路了,至於到達目的地後,則要經過周密的踩點才行綁票可沒那麼容易……
今天是高二的第一次月考清晨六點四十五分,一聲輕唿自牛街教子胡同的一處中高檔小區某處飄出。一身短袖純棉睡衣的崔雯雯單手至立在單人床上,睡眼矇矓地呆呆看著床頭那款蘋果樣式的小鬧鐘,「呀,都快七點了!」
學校七點半上課,顯然,崔雯雯起的有些遲了自上學起便從未遲到過的崔雯雯匆忙跑去洗漱,穿好校服,繼而輕輕推開母親的臥室門「媽,我快遲到了,早飯您得自己弄了。」崔雯雯歉意地瞧著剛剛轉醒的謝知婧,「冰箱裡有麵包牛奶,牛奶記得熱一下再喝,嗯,被子您也別忘了疊哦。」
謝知婧昨晚跟任昊在一起,耳鬢廝磨到十點多才回家,昨日歡好的餘韻未消,此刻她拍著嘴巴慵懶地打了個哈欠,滋潤的紅撲撲的臉蛋分外妖嬈:「嗯嗯,知道了,快上學去吧。」
忽而,想起了什麼,謝知婧隨意地從被窩裡爬起來,一邊捋著頭髮笑眯眯道:「等等,雯雯啊,你前些日子不是說國慶節大家一塊玩玩去麼,嗯,那天我跟你……跟你舅媽商量了一下,十一就去小湯山龍脈溫泉度假村吧,聽說還不錯。」
「我舅媽?你找著她了?!」崔雯雯眸子裡露出一絲喜色,「她這一年都去哪兒了,都不來看看我……」
薛芳是很疼崔雯雯的,只是一年沒聯絡,崔雯雯分外想她「發生了一些事情,是要跟你舅舅離婚,嗯,這事晚點再說,你記得周末叫上你那些好朋友,都叫來,組團便宜。」
「為什麼離婚?」崔雯雯不解,但還是重重一點頭:「那等晚上再說,我先走了。」
……
七點三十分師大附中高中部,高一一班教室仍是往常職業裝束的顧悅言手拿課本,站在講台前看著底下的四十幾個同學:「大家都應該知道了,今天是考試第一天,上午考語文、英語,下午考數學、物理,嗯,既然我是你們的班主任,那麼,至少在語文這個科目上,我不希望大家的平均分比其他班差,好了,第一科八點開始,還有些時間,我再帶大家複習一下吧。」
說著又走到任昊的座位上倚著,圓滾滾的屁股壓在任昊的課桌上,擠得愈發鼓脹任昊則抽了一眼,便靜下心開始隨著顧悅言的講解溫習功課小二十分鐘,顧悅言不知何時將教師椅搬到走廊上,坐在任昊旁邊,手肘撐在任昊課桌上托著臉腮,翹著二郎腿另一手優雅的拿著書「時間也沒多少了,我最後強調一下背誦段落吧。」顧悅言讓大家翻動課本,指出了幾個重點段落,而後又走到黑板前寫了幾首唐詩,「高考時,默寫這一項的分數是白給分的,也是你們必須要拿分的,咱們剛開學不久,所以這次默寫考題很簡單,範圍很小,就在我給大家指出的這些段落里出,嗯,如果就這麼些內容還有人錯,考完試後可就別怪我罰你們抄課文了。」
做完這一切,顧悅言便再次回到任昊身邊,開始一對一的講解……毫不在意別人的目光主要是交流作文的寫法,基礎任昊沒有半點問題,作文也只是交流,任昊可不比她差分毫二十分鐘後顧悅言坐在任昊身前,兩人的面部咫尺之遙,唿吸可聞,聞著陣陣天然的馨香,任昊早就心神不寧了終於,顧悅言起身拍拍手掌,任昊才暫時得以解脫,「同學們,我去拿考卷,大家可以稍微放鬆一下情緒,放空一下腦袋,畢竟考試臨場發揮也很重要。」
隨著高跟鞋的聲響消失在班級門口後,屋裡同學方輕輕議論開來。學習好的傢伙討論題目,學習差的傢伙隨意閒聊,甚至,還在琢磨怎麼作弊能不被顧悅言發現無疑,姜維就是其中一員后座的他使勁拍了拍任昊:「昊子,一會兒要鄰桌幫幫我啊,我最近光玩遊戲去了……」
任昊比了個ok的手勢,旋即側身看了看心事重重的崔雯雯,「怎麼樣?複習的還好吧?」
崔雯雯臉蛋與唇色還是偏白,仍是那股我見猶憐的嬌弱感:「嗯,昨晚複習的晚了,今天差點遲到。」說完俏皮的吐吐舌頭,只一點粉色的舌尖,卻透著嬌嫩可口的感覺想必跟她媽媽的舌頭差不多吧?甘甜,有點涼涼的,更多的是濕滑有嚼勁……
任昊眨巴眨巴眼睛,驅走那絲旖念道:「也不要太有壓力,加油。」崔雯雯報以甜美的笑容同時有些羨慕任昊每次考試都一副無關緊要的模樣,而且平日也不見多用功學習,卻每次都考那麼好,她很佩服,同時也羨慕任昊無拘無束的洒脫作風……或許說是仰慕更合適而她呢,似乎學習就是她的全部,無暇分心,生活也枯燥單調,她習慣這種平淡如水的日子,但認識任昊以後,她就想像任昊那般活的多姿多彩,渴望與他一起接觸新鮮的事物這種感覺愈發強烈她是對任昊有意思的,不然也不會獨獨對任昊笑靨相迎,而任昊雖說對她很好,也帶她去吃過飯,但他跟每個女孩子都是如此,最特別的便是蔣貝貝。
耳邊聽任昊與蔣貝貝說著閒話,任昊的幽默時刻能逗得蔣貝貝咯咯嬌笑,這讓她漸漸感到煩懨,然後像往常一樣,忍耐下去「咚咚咚!」
崔雯雯蹙著略帶淒婉的眉心抬起頭,就見門口高挑的夏老師單手掐腰,另一手骨節將門敲的梆梆響,「任昊!馬上就考試了!還有功夫跟人聊天!你不學別人還得學!跟我去政教處!」
任昊又被逮住了,解氣的同時崔雯雯有點小擔憂,於是轉頭對一臉訕然的任昊低語,「一會兒態度好點,別惹夏老師……嚶……」最後她發出貓咪似的嚶嚀聲,任昊又摸她頭了感覺臉蛋迅速燙了起來,怦然心悸的同時,崔雯雯好想起身告訴任昊——我不是你妹妹,不要用這種大人的方式摸我!
但她卻沒有,看著任昊的背影,一絲愁緒湧上心頭,每次任昊用這個動作似乎都再告訴她:你在我眼裡只是小妹妹,沒有別的可能感覺上是百分百親人式的摸頭,就像媽媽一樣,而不是她渴望的愛侶式摸頭。
所以她就強迫自己不去喜歡那種感覺,畢竟她對任昊的心思可沒那麼簡單,她要愛,男女的愛所以接下來的時間崔雯雯的愁思如雨,今天的考試註定發揮失常而她只有學習能跟任昊比,如果連這方面都比不上,她該多麼難受……
說是打擊都不為過……
那頭政教處的任昊被訓了一通,然後跟在夏晚秋身後回到教室教室內瞬間噤若寒蟬夏晚秋板臉瞅了瞅他們:「臨時調動,顧老師監考三班,你們班語文由我監考,現在,把語文有關的一切書本都放到講台這裡,準備考試。」然後回頭瞅瞅任昊,「至於你,你這種頑劣的學生,我擔心你作弊,你就坐我旁邊答題吧。」
於是任昊在全班同情的眼神下翻了個白眼,然後整場語文考試,夏晚秋就邁著一雙大長腿,時不時在他周圍轉悠,最後任昊忍不住舉了手夏晚秋便探頭過去,任昊小聲戲謔,「夏老師,您是想讓我誇讚您穿了黑絲很性感嗎?」
噌,夏晚秋的臉通紅,讓任昊說中了……
下午五點鈴鈴鈴!
「時間到,都停筆交卷。」
一天的考試終於結束了崔雯雯表情難看,她對今天的答題十分不滿意,匆匆收拾東西,臨走看了眼湊在任昊身邊的蔣貝貝,想了想上前邀請了任昊跟蔣貝貝十一一起去溫泉,然後便抿抿嘴獨自回家了任昊則感覺到崔雯雯的悶悶不樂,略微不解的開始收拾書包,暗忖有必要開導一下,畢竟便宜閨女呢……
「太好了,要去溫泉咯!等那天咱一起去吧?昊子!」蔣貝貝有絲小雀躍的撒嬌,膩膩的鼻音瞬間拉回任昊的注意力「噫……行行行,少噁心我。」正把一本語文教材往書包里塞的任昊,忽的察覺蔣貝貝突然縮了縮,旋即感覺教室一下子安靜了,他狐疑地抬頭一看,只瞧模特般高挑的夏晚秋正立在班級門口,目光直直看著自己兩秒鐘後,一臉威嚴的夏晚秋身子一扭,竟是莫名其妙地又走了大家都不知道夏晚秋在看什麼,唯有任昊了解她的作風,顯然是找自己有事唄「我先回家了,明兒見吧。」利落的收拾完書包,任昊告別蔣貝貝等人,跟上了往政教處方向慢慢踱步的夏晚秋在教學樓口的一盆中型盆栽前,夏晚秋抱著肩膀沉目回過頭,盯著慢慢走來的任昊推了推黑色鏡框,竟是抬起步子扭頭走了,一句話也沒說任昊納悶地叫了她一嗓子:「夏老師?」
夏晚秋頓住步伐,微微側了下腦袋,好像在用餘光看他:「回家換身衣服,我在學校門口等你。」
聰明絕頂的任昊直接聽出大概,瞧了瞧四周走過的學生,壓低聲音道:「什麼事?先說好相親我可絕不頂雷。」
「嗯?!」
「你別發火,我去不像那回事。」
聞言,夏晚秋抱著高聳的胸部喘起粗氣,就這麼盯著任昊,周圍學生那麼多,她也不好發作「那……我給您出出主意?」
夏晚秋微不可查的一點頭,轉身便走,幾步後又回頭,原地沒動的任昊只得打電話給母親,然後跟在夏晚秋身後……
茶館是老北京的特色,但任昊與夏晚秋都不好此道,只是找個安靜的地方談事情而已兩人談了半響,任昊也沒出點像樣的點子,因為最好的點子確實是假扮男朋友……
夏晚秋朝著任昊發了一通火,這才將情緒控制住一些,蠻不講理道:「如果不是你,我媽不會天天逼我相親,煩死人了知道麼,總之,萬不得已的情況下,你必須去幫我解圍。」
「誒,好嘞好嘞,夏女王。」夏晚秋都這麼開門見山的說了,任昊再不答應就純粹是自討苦吃了,但卻捏著嗓子裝太監噁心她夏晚秋也沒理,她腦子天馬行空想別的呢,「那好……如果到時候假扮情侶,我不希望被拆穿,所以,咳,你不是有女朋友嗎?你對她怎樣,對我就要怎樣。」
任昊一口老茶嗆得咳嗽不停,末了順著氣道,「夏老師……咳咳,你開玩笑吧?做做樣子嘛,你放心,只要你別出問題,一定不會被拆穿。」
「我就這樣!反正出了紕漏就怪你!」
任昊沉默片刻,吐了口氣道,「那是不是我跟我女朋友睡覺,也要跟你睡覺。」
夏晚秋耳根子通紅,卻是抿抿嘴低下頭,沒有言語,意思不言而表「這……不是還沒到那步麼,那個……時間很晚了,夏老師,咱們回見。」任昊落跑了,出門還抽了自己倆嘴巴子身後的夏晚秋抬起頭狠瞪了兩眼,然後拿起自己的挎包緊隨其後,出了茶館便頭也不回的「噔噔噔」離去回頭望著漸漸走遠的夏晚秋,任昊失笑著搖搖頭,原地蹲坐在馬路邊,右手摸進兜口,下意識將煙掏出來,嗒,點上「吸……唿……」一大口煙吸進肺里,任昊眯著眼享受片刻的飄然這些天,不,這一年,確實發生了太多太多事,任昊一度忙得焦頭爛額,以至於連抽煙的工夫都沒有。現在終於閒下來了,可任昊卻感覺不到開心。
一股對於愛情的迷茫感在心底蔓延開來謝知婧、薛芳、顧悅言、夏晚秋……
這麼多女人,只能為了一個辜負其他人嗎?
這樣對嗎?這些疑問困惑任昊許久與夏晚秋的恩恩怨怨,任昊確定自己無法斬斷,這個迷人的女人,倒不如說是小女孩,內在性格拗的可愛,外表也是花容月貌,身材更是裊娜娉婷。
男人都是視覺動物,就像現代女人的擇偶標準,先看條件,條件好了才投入感情男人何嘗不是先看臉呢?
任昊相信,沒有任何一個男人比他煎熬,守著這麼多如花似玉的女人,卻不能全部得到……
想了片刻,問題顯然沒那麼簡單,不然也不會困惑許久,總需要一個契機才能解開這個心結「唉……」任昊扔掉煙頭,強迫自己不去想,而後拍拍屁股上的灰塵,轉身朝馬路斜對面的站牌走去,「你都是有孩子的人了,塌下心來好好賺點錢不行嗎,那才是正事啊。」任昊自我安慰著「喂,小姐你沒事吧?」
「我的天……她怎麼了?」一個小伙感嘆什麼,後一句話明顯透著殷勤。
「我說你別擠啊,她突然就坐地上了,喲,這麼漂亮別是有心臟病吧?」
「讓讓……唉,姑娘你等會,我給你打120!」
正等著過馬路的任昊聽見了身後不遠處的聲音,馬上回頭看去「夏老師?」
讓任昊大跌眼鏡的是,那本該消失在這裡的夏晚秋,竟然就蹲坐在離任昊十五米外的地方,她一手捂著額頭,一手略有顫抖地緊緊抓著腹部,蒼白的側臉上不住有汗水流淌下來任昊急忙沖了過去此時,夏晚秋身邊圍了不少人,一看是這麼個大美人,人群里熱心男士比比皆是,有上去扶的,沒搶上的趕忙撥打120補救可誰知,神色痛苦的夏晚秋卻打開伸來的狼爪,咬著牙道,「不用叫……救護車!」
「夏老師!」趕來的任昊用蠻力擠開人群,一把纏住想自己站起來卻搖搖欲墜的夏晚秋,「你這是怎麼了?又是……胃不好?」他瞅見夏晚秋捂住的是胃部。
夏晚秋一顆不安的心頓時有了找落,全身亂綿綿的靠在任昊身上,癟著嘴有種要哭的感覺,極度柔弱道:「我包里……有藥,幫我……拿!」言罷,她極為虛弱地用眼神點了下掉在地上的黑色小手包「好好,你還能站住嗎?」
夏晚秋將臉埋在他胸口搖了搖頭,一絲濕濕的感覺傳了過來……
這是哭了?
我的天……
眼淚似乎在融化他的心,讓他愈發溫柔的緊了緊懷裡的大姑娘「各位,誰能幫忙撿起包嗎?」任昊喊,熱心人士自然迅速撿起,遞給任昊。
快速擰開紐扣,任昊伸手進去。夏晚秋包里很乾凈,不像平常女人那樣堆滿了化妝品,而且連鏡子都沒有一串鑰匙,一個錢包,一個記事本,一瓶寫有「復方氫氧化鋁片」的藥。
任昊馬上擰開藥瓶取出四粒白色藥片,「給,快吃了吧。」
夏晚秋低著頭不肯讓任昊看到她的臉,抬起手勉強接過藥片送入口中,嚼了很久,方皺著眉咽了下去,然後咂咂嘴呢喃,「好苦……我想喝啤酒。」
任昊翻了個白眼,心說你這胃的毛病一直沒好,恐怕就是酗酒的原因吧?沒喝的胃穿孔恐怕還得歸功於我的按摩但他還是說,「好,等你胃好了我陪你喝,不過不能像之前那種喝法了,會死人的。」
「小伙子,你老師沒事吧,用不用叫急救車,我幫你攙著?」
「暫時不用叫車,寫了啊,她是胃疼,吃了藥應該就好多了,謝謝大家。」任昊說著將手伸到夏晚秋小腹,帶點不肯承認的宣示主權感,然後開始按摩,這舉動讓夏晚秋脖頸都泛紅想了想,夏晚秋還是沒有打掉任昊當眾作怪的手,她可不認為任昊是在幫她緩解疼痛,只以為是揩油不多久,圍觀的人群便漸漸散去,與此同時,夏晚秋在任昊的按摩下,臉色也比方才稍好了些,回過來一些力量,於是她兩手抱得更緊,似乎把任昊當成一棵樹,然後往上……攀爬任昊只得順著她的意思,托著她的屁股,為她拽著裙擺,預防走光,自然會摸到那雙絲光緻緻的黑色絲襪,手感很有紋理,畢竟夏晚秋腿長的過頭,這種均碼的絲襪,到她腿上彈性要被拉到極致,很緊很緊,纖維自然要撐的略大。
很快任昊沒心情體會了,因為這種體位很不雅,行注目禮的人非常多,任昊臉皮厚也掛不太住,於是一邊走一邊道,「好點了麼,要不要下來?」
「沒有,你得送我回家。」夏晚秋撒了個小謊「呃,那行。」好險這裡離夏晚秋家不算很遠,向北走了將近百米,旋即向東一拐,就是她家小區但這一路好過不了多少……男的高大挺拔帥氣,女的看不到臉,但是那身材全首都找不出第二個,自然是百分百的回頭率下至五歲,上至沒死的,不論男女,這讓任昊尷尬萬分到了小區,任昊再次打算放下夏晚秋,畢竟這裡的人都認識夏晚秋,不露臉光看身材就能認出來,畢竟大高個,辨識度在哪兒呢「等等,我……我還疼。」夏晚秋首次頜首,讓任昊看到她的面色,好看的柳葉眉跟瓊鼻蹙著,略微泛白的小嘴兒咧了咧,樣子苦巴巴的然而美女即便擺出苦瓜臉,模樣依舊我見猶憐,這就是先天優勢任昊自然心疼,一看不能放下,於是果斷的改變不雅的抱姿,用公主抱的方式將夏晚秋抱上樓,這樣也能解釋清楚進了門,任昊把夏晚秋放到沙發上,順手幫她摘掉高跟鞋道,「先躺會,我給你倒杯熱水。」
夏晚秋這會兒疼勁又上了來了,不知道是不是裝疼的報應。略微喘息的擦了把虛汗,便對著任昊進行另類的撒嬌,「還疼!給我藥!」
「你……這又不是糖豆,是藥三分毒不知道嗎?不行,不能再吃了。」任昊端過水來遞了過去「給我!生病了就得吃藥!吃死拉到!」夏晚秋又覺得剛剛帶點嬌滴滴的語氣不符合自己的風格,於是故意提氣用低沉的嗓音嗔道,但卻有些瓮聲瓮氣的滑稽感,十分嬌憨任昊聽夏晚秋搞笑的音調差點笑出來,但人家疼著呢,不合適,「聽話,先喝水吧。」坐過去還摸了摸夏晚秋的腦袋,這種機會可不多他是挺喜歡這種感覺的,因為本身喜歡小動物,而夏晚秋就像可愛的小動物。
「你……煩死你了!」夏晚秋想上去搶她的手包,可奈何腹部突然痙攣似得抽疼,頓時臉色更加煞白,「讓你給我你就給我!」
「這樣,我先幫你按按?」任昊只能先放下水杯夏晚秋以極小的幅度點點頭,復而大幅度搖腦袋,「不用,疼一會兒自己就好了。」
「你這胃潰瘍之前不是好多了嗎……真是」任昊語氣帶點小責備,但讓夏晚秋有一種被關心的溫暖感覺,瞅見任昊靠過來,夏晚秋一扭身面朝沙發靠背躺著。
「正好,我前段時間無聊看過關於穴位按摩的書,正好有管胃疼的穴位。」實際是大約一年前醍醐灌頂的知識逐步在腦內清晰說著,任昊挨著夏晚秋穩穩坐下,拍拍裹著誘人黑絲的小腿肚,意思是讓她起來結果,大姑娘就自覺的把腳伸過去,面孔埋在沙發里瓮聲瓮氣,「要脫絲襪吧,我肚子疼……你來吧。」說著積極的撅撅挺翹的桃形美臀意思不言而喻,讓任昊自己伸手到裙底,去扒她絲襪……
這麼大膽也難為夏晚秋了,小心肝砰砰的,然而只聽任昊尷尬的咳嗽一下道,「不是腳……那個,就按按手就行。」
夏晚秋髮誓,此刻如果不是胃疼,一定會狠狠的咬死他,即便如此她也羞得無地自容等了會沒有答覆,任昊「呃」了一聲,沉吟片刻,撓了撓頭道,「那我幫你按了,會很疼,忍著點吧。」任昊蹭著沙發邊緣,湊到夏晚秋屁股下側的腿彎處坐好,然後抓過夏晚秋纖細素白的腕子,讓她手心向上,旋即併攏食指、中指和無名指,比著夏老師手掌下邊緣放了上去,在三指距離的手腕正中位置,任昊抽出一根手指狠狠按死了那裡夏晚秋的另一隻手也被任昊以同樣的方法量好距離,找好穴位,死死掐住了。
雙線操作,一心兩用對任昊而言十分輕鬆,算是個人能力「嘶……」
夏晚秋頓時吸了一口冷氣,她沒想到,任昊一向舒服羞人的按摩怎麼這麼疼?
可夏晚秋在任昊面前不願表現得嬌弱,那到了嘴邊的「疼」字,竟是被她生生咽了回去只是咬緊牙關,發泄似得用腳後跟胡亂踢任昊的肋骨倒不是報復心,只是覺得任昊一定會包容自己,所以她用這種方式告訴他:我很疼,很難受,要溫柔……
信息量很大……也怪任昊太善解人意了,以至於夏晚秋潛意識將他歸納為會讀心的男人至於之前在他面前展露的嬌弱真實,那只是懸花一現。好處就是這種彆扭的做法,反差萌對任昊而言每次都是新鮮的,每每撩動心弦「你還會中醫?」
任昊想起之前灌頂似得醫療知識,大部分居然是外星生物的醫療知識,看來那消失的無所不能的存在,也會有岔紕的時候,它那些知識能用於人體的只有按摩,於是略微鬱悶的一笑,「不會,就是自己看了點書,不過之前按腳的時候幫你調理過,看樣是用處不大,你該戒酒了。」
「上次幫我按是什麼時候?」謝晚秋冷冰冰的,沉吟一下道,「我不戒,你以前幫我按,之前每次按完那兩天藥都不用吃。」
「……好,那少喝酒,我再幫你按,是不是慢慢就調理好了?」任昊動腦子哄著五分鐘後夏晚秋忍著心裡的感激,輕飄飄看了任昊一眼,一本正經的口是心非:「效果還……不錯,但是我感覺按腳的效果好。」
「那就好,你只要別像這次這麼嚴重,以後都按腳丫。」任昊也知道夏晚秋喜歡按腳……畢竟能讓她爽夏晚秋把雙手從任昊那裡抽回來,蹭的一聲坐起來,試著動了動身子,感覺不疼了,但隨即她眸子閃過一絲隱晦的光亮,於是又大幅度扭動身體,然後略微誇張的眉頭一擰:「嘶……不動的話是不太疼,可連帶腹部動還是會疼。」
「很疼嗎?」任昊有點納悶,他媽胃也有毛病,但是用這套按摩按了幾次,這都小半年了,完全就沒復發「也不是很疼。」
任昊盯著夏晚秋看了看,大姑娘眼神飄忽,於是他馬上聯想之前的對話,猜測夏晚秋的真實意圖……
細細琢磨下,任昊便想到了關鍵,暗忖夏晚秋的暗示越來越隱晦的同時,表情正經起來,「這樣,我在給你按一次,但是一個穴位按久了不好,所以這回的穴位不在手上,嗯,方便的話,能不能把左腳伸過來?」
沒等他說完,下一刻,包裹著黑色絲襪的腳踝彪悍的從任昊頭頂拎過,一條又長又直,珠圓玉潤的超級美腿放在了任昊雙腿上「來吧。」夏晚秋調整身形優雅的靠在沙發一側,看見任昊用一種「至於這麼著急」的眼神看著她,惱羞成怒下蠻橫的推了任昊一下,旋即再次拿出鴕鳥姿態,一雙纖長的玉手捂住了熟媚精緻的五官任昊咂咂嘴,每次都看不到夏晚秋的表情,還是有些遺憾抱著夏晚秋長條的黑絲大腿,任昊沒忍住掐捏了兩把,夏晚秋抖了抖也沒說什麼,只是嗚咽著雙手捂得更緊任昊見狀收了收心,手掌乾淨的移動到腳心處,拇指不算很使勁地點了一點,發動異能的同時,想了想緩解氣氛解說道,「這個位置,你以後可以自己做做,就順著這裡自上往下按摩,每天做個幾十次就可以了。」
任昊抬眼看著她,透過指尖的縫隙,任昊瞧見了夏晚秋的眼睛,只見她前一刻迷離的目光瞬間兇巴巴的瞪了一下,復而躲開,而後,她手指併攏,喉嚨間嘟囔一聲,算是拒絕任昊的提議意思很明顯,就必須任昊給她按任昊略感好笑的瞅瞅夏晚秋脖子上象牙白膚漫起的奪目紅暈,繼續移動大拇指,在她泌出濕意的滑膩腳心上按捏起來,「那你聽聽也行,必須是從上到下按,而且要使一些勁,這樣才會有效果,嗯,現在穴位肯定是這裡,不過你自己按的時候還是別穿絲襪。」
「唔——告訴你要脫掉了。」夏晚秋咬著嘴唇的呻吟巧妙的化作頂嘴,沉吟下見任昊沒回聲,蹬了蹬腿,任昊也不搭理兩秒鐘後,借著性慾涌動的勁頭,嬌喘吁吁的夏晚秋突兀的放下雙手,緊接著,在任昊想要放下她腳掌的時候,夏晚秋突然媚意漣漣的道:「任昊……我喜歡一個人。」語氣佯作平淡,但是任昊透過她腳底分泌的汗量以及顫抖的聲線判斷,夏晚秋此刻非常緊張任昊怔了怔,注意力在夏晚秋腳上的他,隨著這一打岔,也就下意識繼續給她揉起腳來但是心不在焉下沒了按摩的手法,按捏下有點狎玩的感覺「你知道嗎……我……我……」夏晚秋如同上次,想要告白卻說不出口,只能再次用手擋著臉,似乎在積攢勇氣,但最終嘆息一聲道,「你知道,一個女人今年三十歲了,不可能對結婚的事一直抵抗下去,總有一天必須結婚,生孩子,你……明白嗎。」
聽了夏晚秋的話,任昊著實有些驚慌,回憶了一下,好像這是夏晚秋清醒狀態下第一次跟自己這麼認真、這麼不遮不掩地袒露心聲吧?
而她說的話讓任昊心慌,「一個女人」是誰不言而喻想到如果夏晚秋嫁給別人,任昊就感覺心裡堵得慌,再想到她跟別的男人生孩子,他就更不能接受了想要說自己喜歡她,自己願意娶她,但話到嘴邊,「是啊……她也到結婚的時候了,如果找到合適的……也該結婚。」瞧著默然不語的夏晚秋,她藏在指縫的眸子裡隱隱泛起淚花,只聽她略帶哭腔的希冀:「如果她……她不要名分,只要喜歡的人接受她,然後跟他談一段只有對方的戀愛,什麼都不顧的戀愛……他…他會願意嗎?」
「……」任昊無法回答,接受一個女人?背叛另外兩個?
取捨很難!
房間內只能聽到指針滴答滴答的走著,夏晚秋眼中充滿深沉情感的淚花漸漸縮了回去,終於,她放下了擋在臉上的手掌,不過眼神卻沒再看向任昊,「你走吧。」
重新恢復了冷冰冰的感覺,但這次卻與以往不同,一種隔閡排斥感,一堵無形的牆隱約擋在二人身前,即便任昊仍捧著她的腿,但心與心的距離卻如天塹相隔……
「對不起,但是,你想想,如果那人是個喜新厭舊的男人,那你……那她不就看走眼了嗎?」任昊不打算走,他覺得今天不解開夏晚秋的心結,兩人以後絕對會形同陌路,他知道,二人的關係可以定位成任何一種,唯獨陌路人不行,不認識夏晚秋倒也罷了,但認識了如此優秀的女人,任昊怎麼能捨得此後的人生里沒了她?
既然無法逃避了……那就要面對,尋找一個最合理的方案解決,這是成熟有擔當的男人的處事方式「沒聽到嗎,你喜歡喜新厭舊的男人嗎?」任昊心裡有點發毛,但還是重新按著夏晚秋的腳丫,這次是催人困意的舒服按摩,也算一點心機,他怕夏晚秋一會兒暴走起來招架不住,真被趕出去他倆就算完了夏晚秋沉默,轉而無比傷人的看著任昊,這帶著刺骨寒意的眼神讓任昊也想哭他心裡苦啊,但一個男人,再苦再悶也得憋著,「那……你不喜歡我們的相處方式嗎?夏老師。」
「夏老師?!還有,不是我們!不是你跟我!是他們,他們!你少自以為是!」夏晚秋找到了讓她發泄的理由,於是動了,真真是靜若處子,動若脫兔……不,瘋兔更合理「是是是,不是咱倆,我覺得他們那種相處方式挺舒服的,維持下去不挺好嗎?!」任昊招架的同時不能傷到她,這樣束手束腳著實吃力「好個屁!我的便宜都給…她的便宜都被那個殺千刀的占完了!兩次差點懷孕!知道嗎?!兩次——!」
任昊耳朵都快被振聾了,但懷孕是什麼鬼?
都沒插進去好嗎?
「沒那麼嚴重……呃……你打算掐死我?!」夏晚秋掐著他的脖子,咬牙切齒的一臉殺氣,「我讓你沒那麼嚴重!掐死你算了!」
這特麼是柴刀結局?
老子後宮還沒開呢好不好!
愈發不忿的任昊眼一閉,不睜,然而這輩子沒過去,他卻下定決心了,走一步看一步!
先穩住夏晚秋再說!
於是任昊閉著眼雙手摸到夏晚秋的雙頰,用蠻力攬了過來,然後脖子上,夏晚秋幾乎掐進肉里的雙手瞬間沒了力氣因為他吻了上去!
觸到夏晚秋薄厚適中的涼涼唇瓣兒便狠狠吸進嘴裡,火辣的舌吻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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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轉載自D哥新聞(dbro.new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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