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過去接受愛國主義教育時,我們常聽到許多女抗日誌士在敵人酷刑前面,堅守秘密,決不向敵人吐露半個字的英雄事跡。這些女抗日誌士為了自己的信仰,不向日寇低頭,值得我們永遠銘記與學習。由於各種原因,在講述她們受刑經過時,常泛泛的講拷打,毒刑,沒有具體的詳述他們經歷的駭人聽聞的酷刑,這樣從某種方面,也減弱了對她們愛國意志頌揚的力度。如寫日寇刑訊東北抗日民主聯軍的趙一曼,也只是釘竹籤、鞭打等,其實,他們真正採用的手段遠遠要殘酷數十倍。資料表明,除了強姦之外,日本憲兵對女抗日誌士的刑訊,主要集中在折磨其手指,乳房和生殖器部位上,因為那裡神經最集中,刑訊痛苦度最大。另外,折磨人的生殖器,對人心理的打擊也最大。限於條件,我們的影視作品中,也無法對裸體和血淋淋的刑訊場面直接描述,大陸的書籍中考慮到種種因素也經常泛泛帶過。所以,有必要將日本監獄中特務憲兵們一些慣用的酷刑講出來,只有這樣,你才會深深的感受到當初她們能夠挺過這些野蠻的折磨是多麼的偉大,對她們的崇敬就會油然而生。
現在,南美某知名華文刊物公布由日文譯成西文再譯成中文的材料。南美洲一向居住著日裔人士,由於可以想像的法律及人性的理由,在任何情況下資料的提供者將不透露他們的,以及作為他們長輩的材料作者的真實情況。因此不能以任何方式確認材料的真偽,這已經影響了對這些材料的更有效的使用。但是在閱讀過這些文字之後會感到必須將它們以各種可能的方法公之於眾。
從表面上看來是侵華日軍憲兵中下級軍官(「第一人稱」)的回憶記錄,原文題為「女間諜」。全部約十萬字。下面登錄的是其中的兩節。故事發生在中國北方的一個城市,附近有游擊隊活動。
「第一人稱」逮住了一個敵對組織聯絡員(沒說是國民黨還是共產黨的):一個年輕的女教師。他求功心切,用盡精神和肉體毒刑。但那姑娘始終不招。「第一人稱」只能承認:「我的感覺不象是我正瘋狂地折磨她,倒象是她被特地派來折磨我」。
文中對各種女性刑罰作了敘述。在兩天中,日本憲兵女對主人公陳惠芹用了各種精神和肉體毒刑近二十種。故事更多的是描寫那個姑娘受刑的痛苦。這些刑罰與我們從其他地方收來的資料非常符合(如:黃仁的《中外酷刑大觀》)。
所以,故事的可信度很高:
也許故事是原作者根據自己或他人的回憶,確是有一個叫陳惠芹的女教師受盡喪心病狂的刑罰;也許原作者根據各種所見所聞,塑造了陳惠芹這個人物,將許多中國女性在抗戰中的苦難集中在她身上。無論如何,這些女性所受的刑罰和痛苦是真實的。
原作者的動機似乎是一個原日本軍官的(「第一人稱」)懺悔。但有些讀者認為是在懺悔的名義下的,大寫對青年女性的刑罰和痛苦來刺激讀者,所以是「暴行」文學,甚至是「性暴行」文學。無論如何,作品事實地描寫了刑罰和痛苦,從而客觀上揭露了日寇的殘忍,加深了讀者對抗日英雄的崇敬。中國的文藝作品愛把英雄無限提高。「紅燈記」的李玉和唱著」賊鳩山,要密電,毒刑用遍「,但還是能站得挺立罵鳩山。觀眾體會不到刑罰痛苦,也體會不到日寇的殘忍,英雄的偉大。在這篇作品中,女主人公陳惠芹是很狼狽的:赤身裸體,跪著受刑,嚎叫,抽泣,抖動,未婚女人的羞怯在也疼痛下消失了。但她任仍然沒有講出日寇要的秘密。「第一人稱」最後說,」本來是很好地獲得上級賞識的機會,破獲一個很隱蔽的敵人的情報組織。就這樣讓這個瘋女人毀掉了「。
她在讀者心中的地位自然地升高了,大家覺得,她是贏者。
以色列所以強大,因為它從來不迴避過去痛苦的歷史。它的作家不塑造李玉和式人物在集中營里。它告訴年輕人,一絲不掛的男男女女如何被送進毒氣房。以色列人不怕暴露傷疤。中國人是要面子的。「平原游擊隊」,「地道戰」中,每一個中國戰士的犧牲,十個日寇來陪命。實際上,正是相反:中國戰士和日寇傷亡比例經常遠大於十比一。我們從來不承認在日寇大屠殺時老百姓是如何拚命叩頭喊饒命,只說男女老少都挺胸對刺刀。我們用阿Q精神騙自己。
不管有否陳惠芹這個人,不管她忠於國民黨還是共產黨,不管原作者的企圖是懺悔還是用(性)暴行刺激讀者,故事反映了很少被揭露的事實-日寇用慘絕人寰的酷刑來對待中國抗日女性。這篇作品應該全部翻譯成中文,出版和在網上傳發。這是一遍難得的歷史教材。
下面是故事的一部份。
很少揭露的事-日寇用慘絕人寰的酷刑對待中國女性(第一部份)中國人必讀我的前任在一次追捕土匪的行動中,因汽車事故死了。在這之後命令我代理憲兵分隊隊長的職務。
我當時認為很有可能會獲得正式的任命,於是在部隊的防區內努力地工作起來。事情發生時我正好就在上嶺。
上嶺鎮距離省城四十多公里,是從省城開出的火車停靠的第一個車站,也是一個農產品集散的內河碼頭。這裡是23聯隊布防的重點。
一個白左機關的中國特務把電話打到了聯隊的值班室,他結結巴巴地請求皇軍支援。他說他正在上嶺執行秘密任務,現在在江岸旅社的大門口。
少尉野山帶了兩個人換上便衣找到了他,那個乾瘦的傢伙已經被嚇壞了。據說他奉命從鄰省跟蹤一個被認為是敵對組織聯絡員的年輕女人回省城,按照情報,聯絡員應該把一部電台帶回省城,白左機關也按照這樣的判斷在省里作了準備。但是沒人想到那姑娘突然在上嶺下了車。
大半天時間裡白左的人一直渾身流著冷汗在小鎮上拚命地盯著那個女孩,幾乎連打電話的時間都沒有。再說鎮里屈指可數的幾部民用電話也跟本打不通省城。直到他確認跟蹤對象住進了旅社,才發瘋似的狂奔到火車站用電話找到了駐紮在當地的日軍部隊。軍隊的憲兵並不喜歡裝腔作勢的白左機關。但無論如何我們還是通過軍隊的通訊系統向隊部作了報告。
那個中國人坐在江岸旅社對面的一家破爛的飯館裡不停地嘟囔著:「我肯定被她看見了,我肯定被她看見了。」看著他那一身在上嶺這樣的小鎮里顯得十分可笑的黑色衣褲和那頂禮帽,野山不得不完全同意他的判斷。
就在這時他們的目標走出了江岸旅社的大門。她手裡提著一口看起來很重的皮箱,沿著鎮中唯一的大路往前走了兩百多米。迎面開來一輛23聯隊的卡車,姑娘揮手,車停了下來。爬出一個白凈的學生似的小子,笑得象一朵花。
姑娘給司機看一張紙條,這使得後者放聲大笑起來。「上車的,上車的,」他一連串地說。遠遠跟在後面的兩個便衣憲兵目瞪口呆地看著他們。
十秒鐘的寂靜。更遠一些的小飯店裡衝出一個穿中式褂子的傢伙,手裡揮舞著一枝手槍。他用日語大聲喊叫道:「不准開車,抓住她!」當三個人:兩個憲兵和一個中國特務把姑娘按在汽車邊上搜查她的身體時野山從地上揀起了那張紙條,上面歪歪扭扭地寫著:「請帶我去城外找廁所。」我們首先盤問了白左的那個小子。白左機關認為那姑娘隸屬於某個的軍隊情報組織,是負責運送物品和情報的聯絡員。她的公開工作是省城XX高等國民學校的教師,名字叫陳惠芹。
那個中國人只知道這麼多。
在猶豫了大約十分鐘後我下令回省城,把姑娘帶回我們的隊部。
第一天省城的憲兵分隊在一條僻靜的小街上占了一個不小的院子,據說原來的主人是一個隱居的中國軍官。我們在前面建造了一排臨時拘留犯人的磚房,正房供分隊的人員使用。後院靠牆原來可能是傭人住的幾間房間作為訊問室。院子隔壁住著一隊配合我們行動的中國警察。
我帶了兩個憲兵直接去後院,同時讓中川少尉去提一個年青些的女犯到詢問室隔壁的所謂「二號室」,「掛起來讓她叫兩聲」。這是準備在審問女聯絡員時對她進行恐嚇用的。
那個年青姑娘被帶了進來。我讓她坐下後盯著她看了大約三分鐘。野山他們在上嶺拘捕她時就給她戴上了手銬,她把上了手銬的雙手平放在腿上,在椅子上坐得端端正正。
她算不上是美人。雖然是蛋形的臉,淡淡的眉毛和細細的眼睛都象是畫在臉上的幾條細線。鼻樑窄,鼻子有點尖。不過她的皮膚白晰,脖子和手臂也很長。
我從最一般的問題開始。叫什麼名字,幾歲,哪裡人,幹什麼的,家裡有什麼人等等。她平靜地一一回答,並且說的都是真實的情況。叫陳惠芹,二十三歲,在XX國民高等學校教書,等等。
有趣的是她說這兩天到鄰省去轉了這樣一個圈子是因為在學校里跟上司吵架,賭氣請了假隨便找個地方待幾天。這是設計好的答案。因為探親訪友需要提供真實存在的人名和地址,會不得不說出更多的能夠被查證的東西。
最後我說:「好啦,好啦,你把發報機弄到那裡去了。說出來,我們大家就都不用浪費時間了。」憲兵們已經拆散了她帶的那個皮箱,裡面既沒有發報機,也沒有一點有價值的東西。
她假裝吃了一驚。「什麼發報機,我怎麼會有發報機?」我停下來繼續盯著她。安靜中從隔壁傳來女人的慘叫。
我勸說了她一陣。結結巴巴地說了些皇軍是來幫助支那人的,她還很年青,不要為某國的白種人賣命之類的討厭話。我能說一些中國話,但是很不熟練。陳惠芹很天真地眯縫著她的細眼睛看著我。
我冷笑起來,用日語說:「我的時間不多,打擾了。」對一直立正站在旁邊的憲兵揮了揮手。他們上前抓住她旗袍的門襟輕鬆地往一邊撕開,給她打開銬在身前的雙手,順帶著把她的手臂反擰到身體背後。再把她向下按跪到椅子前面的地板上,踢飛了她腳上的布鞋。轉眼之間她身上的衣服連同內衣全都被從身後撕扯下來扔到了屋角里。
訓練有素的憲兵把半裸的姑娘扔回椅子,給她反剪在背後的手腕咔嗒一聲重新鎖上手銬。兩人轉到她身前蹲下,用廢電線把她的腳腕分別捆在椅子的兩條前腿上,順手拉掉她仍然穿著的白布襪。他們用一把折刀割裂她身上僅剩的內褲,從她的臀下把碎布片抽出來。
女孩並沒有十分地掙扎,也沒有說什麼別碰我,讓我自己來脫之類的蠢話。
我轉開臉看著牆上掛的字畫發獃。兩個憲兵之一,矮胖的中川少尉向被迫赤裸裸地分開腿坐著的年輕姑娘俯下身去。他用一隻手玩弄著她的一個乳頭,另一隻手從上到下撫摸著她的身體,最後停在姑娘的兩腿之間翻來覆去地擺弄著,中間姑娘幾乎是驚訝地啊了一聲。中川從裡面抽出沾濕的中指舉起來,上面有不多的一點淡紅色血跡。中川停了兩秒鐘,隨即大笑起來。他把手給姑娘看,用半生不熟的中國話說:「說出來,發報機,哪裡?支那女人,皇軍大大地愛護。」陳惠芹在開始時用不太大的聲音罵了幾遍「畜牲」,現在閉上眼睛把臉轉向一側。不過從兩頰到原來白凈的脖子都變成了鮮艷的桃紅色。
和一般中國人的想像不太一樣的是,駐守在較大些城市中的大多數憲兵並不經常強姦女犯人。他們的津貼可以保證他們在中國的城市裡享受到十分不錯的生活。在需要時他們可以去很好的娛樂場所尋找日本女人。也有人找了中國人並且為她在城裡租了房子。客觀地說,摟抱塗脂抹粉的日本女人比趴在那些骯髒的女囚犯身上要有趣得多。當然,前線的野戰部隊在進入敵對地區時軍紀的混亂是任人皆知的。
有時為了打亂審訊對象的心理,也會命令部下在詢問室里進行強姦,但是大多數時候憲兵們並不是十分情願的。因此更多地是讓協助我們行動的中國的警備隊來干。
現在對於是否要讓中川繼續幹下去我就有些猶豫不決,有些女性被姦污後會完全放棄抵抗,象失去了支柱似的問一句回答一句,但也有可能變得完全一言不發。從陳惠芹被侮辱到現在的反應我判斷不出她會是那一種情況。我站起來制止了中川。
「還是不肯老實地說嗎?那樣的話他們會象公豬一樣爬到你的肚子上來,你想試試看一個晚上能招待多少頭豬嗎?三十,四十?」她害怕了,軟弱地說:「你們不能這樣對待我,我是守法的良民。」我向她逼近過去,這才第一次仔細地審視她的裸體。和大多數黃種女人一樣,她的胸脯上鼓起著兩個不大的半球形乳房,幾乎象是還沒有發育成熟的少女,乳頭和乳暈細緻得就象薔薇花瓣。不過她的雙腿和她的脖頸與手臂一樣,纖細修長,看起來很引人注意。
「說!東西在那裡?要送到哪裡去?」站在她身前一步遠的地方,我突然大聲地吼道。
「我是教師,沒有要送什麼東西。」
「混蛋,自找麻煩的母豬。」我裝做怒氣沖沖地衝出門去,一邊對憲兵說:「帶到隔壁去。」
二號室里野山他們已經做好了準備,我對赤條條地掛在屋子一頭的那個年輕姑娘還有印象。他們中學的老師被人密告有反日言論,還在學生中組織讀書會,野山少尉便去把那個教師連同他讀書會的學生全部抓進了憲兵隊。教師被揍得半死後判了十年徒刑,送到哪座礦山或者其它什麼地方去了。有些學生被人保了出去,剩下運氣不好的既沒有判刑也沒有釋放,就一直關在憲兵隊里。有時就象今天這樣被用來當作恐嚇的材料。
為了製造效果,野山把她反綁上雙手用一個大鐵鉤從頜下鉤穿她的下巴掛在天花板上垂下的鐵鏈上,讓她的雙腳只有腳趾著地。弄得她嘴巴里、脖子上亂七八糟的到處是血。她悽慘地往後仰著頭,下巴尖奇怪地成了整個人的最高點。一個新兵坐在她身前守著一個中國北方居民家中常用的小煤爐,等上一陣便抽出一根燒紅的鐵條按到女學生身上。女學生全身象魚似的一扭,因為嘴中插著鉤子不太喊叫得出來,她每次只是從嗓子深處發出一聲慘痛不堪的嗚咽。
我注意到被帶進來的陳惠芹轉開臉躲避著酷刑場面,不過她並沒有因此變得合作一些。我在靠牆的椅子上坐下,下令說:「開始干吧。」憲兵把她推渾身散發著焦臭味的女學生旁邊,用另一個垂下的鉤子鉤住她的手銬把她雙腳離開地面懸吊來,然後揮舞軍用皮帶狠抽她的身體。打了大約四十多下我叫停。把她從上面放下來,她用手臂支撐著上身坐在下,急促地喘息著。白晰的皮膚表面高高地鼓起了一條一條的青紫色傷痕。原來整整齊齊的短髮被汗水零亂地沾在額頭和臉頰上。
開頭的這場鞭打和前面剝去女犯的衣服一樣是為了震攝訊問對象的決心,使她認識到這裡有著完全不同的行事規則,進而懷疑自己事先積蓄的意志力是否足夠。
憲兵把女人按跪到地上,把她的兩手換到身前,往她的手指縫裡挨個夾進粗大的方竹筷。兩個粗壯的傢伙握著筷子的兩頭,表情冷漠地用勁壓緊。一瞬間女人受刑的右手上四個手指筆直地張開大大地伸展在空中,而她跪在後的身體卻象是被抽掉了骨頭那樣癱軟到地板上扭擺著。她在狂亂中本能地往回用力抽自己的手,憲兵們抓住手銬把她的手拉到合適的高度,重新開始狠夾她的下兩個手指。以後再換上她的左手。
「好姑娘,想起來沒有?東西要送到哪裡去?」她側身躺在地下,一對細眼睛呆呆地盯著我看了半天,一聲不吭。中川拿來一塊厚木板壓在她的踝骨上,把穿著軍靴的腳重重地踩上去。姑娘痛苦地「哎喲」了一聲,中川抬起腳一下一下地跺著,終於使她一連聲地慘叫起來。這是用刑以後她第一次忍不住喊痛。
中川在她腳邊蹲下摸索著姑娘已經皮破血流的腳踝,大概是想看看骨頭有沒有碎。但是接著他卻握住姑娘的一隻腳打量了起來。女孩的腳背高而窄,足趾因為細長顯得柔弱無力。中川帶著「確實值得一試啊」那樣的神情撿起扔在地上的筷子夾進她的足趾間,直接用手使勁壓著。
把她拖起來仰天捆上了那張鐵床。在腳那一頭墊進幾塊磚頭使她的頭部低一些,用濕毛巾堵住她的鼻子。這樣她為了唿吸不得不張開嘴。中川便把冷水不停地往她的嘴裡倒下去。她又咳又嗆地在水柱下面掙扎著,中川是老手,一會兒功夫就把她的肚子灌得大大地挺了起來。
解下來放到地上勐踩她的肚子。她軟弱無力地試著把中川的皮鞋從自己的肚子上推開,那當然是毫無用處的。水從她的嘴裡、鼻孔里和肛門中一股一股地湧出來。弄得她滿臉滿身都是水淋淋的,地面上也變得又濕又滑。我去接了一個電話回來,兩個憲兵已經讓到一邊,留下她一個人躺在那裡全身抽搐著沒完沒了地嘔吐。這時她吐出來的已經是小口小口淡紅色的血水了。就在地上按住她又給她灌了差不多一鉛桶水。看著纖細的女人把銬在一起的雙手捂在圓滾滾的大肚子上可憐地扭動身體努力避開皮靴的踩踏,那種地獄般的情景是每個人都要同情的吧。不過我剛才接的電話是隊里打來的,中佐的怒吼聲現在還在我耳邊響著。我不會還有多少耐心。
我向地上的女人彎下腰去抓住她濕漉漉的頭髮。這時的陳惠芹已經完全沒有了剛才那樣一本正經的教師模樣。她臉色慘白,半張著的嘴裡滿是清水,一陣陣撕心裂肺的乾嘔使她全身顫抖得象風中的樹葉一樣。
「求、求求你們---別再灌了---我---我是真的---不知道什麼東西。」「啊,是那樣嗎?」我陰沉地笑起來。雖然她仍然在否認,不過看來已經快要垮掉了。「開導開導她。」我對會說中國話的野山說。
野山這個戰前在中國開布店的商人很得意地顯示他會熟練地運用中國北方的捲舌口音。他蹲在女人身邊嘰嘰喳喳地說了半天,大意是從來沒有人在憲兵隊能熬過三天還不開口說話的。我們對她做的還僅僅只是個開頭而已。我們將要如何如何,對女人還可以如何如何。她輕聲說「你們殺了我吧。」於是野山向她解釋我們決不會簡單地殺掉她,相反我們要讓她一直活著經受無窮無盡的痛苦,我們甚至會讓醫生給她治療,直到她不得不把我們想要知道的所有一切都告訴我們。當然在那之後事情就會變得非常好了。我們會放了她,會給她錢,給她在別的什麼地方找個事情做。
這當然是謊言。被確認了抗日分子身份的人,無論他供認與否,極少有能夠被釋放的。象陳惠芹這樣具有情報背景的對象在她全部坦白後幾乎可以肯定會被處決,或者會長期關押起來,準備以後還可能有什麼用。不過這並不是眼前的問題。眼下的問題是我注意到在野山的喋喋不休之下那姑娘閉著眼睛根本沒有什麼反應,我意識到她只是狡猾地利用這個機會休息。
大家重新忙亂地活動起來。手搖發電機也被拖了出來。把發電機引出線的銅絲繞在姑娘的兩個乳頭上勐力地搖著搖柄,電流把她捆緊的裸體打得象落在河岸上的魚一樣上下亂跳。她昏死過去便用煙把她熏醒再干。
等她第二次甦醒過來後他們解開其中一個線頭纏在一根銅棒上,把銅棒插進女人的下體深處。
那個新兵躲在一邊機械地搖動發電機。姑娘驚嚇般地大大張開嘴巴,一開一合地掙扎了近十秒鐘才叫出聲來,那種恐怖怪異的聲音現在回想起來完全不象是從人的嘴裡能發出來的。
不過在當時我們絲毫也不在意,在二號室里幾乎每天都會聽到這樣的聲音。
盯著她的胸脯和乳房可以清楚地看到汗珠一顆一顆地從皮膚下面冒出來,在那裡停留幾鍾,變得象一粒黃豆那樣大小,然後就突然地滾落到身體下面去。隨著搖動發電機的節奏,一股黃色的尿液時急時緩地從她的身體下部流淌出來,很快地在地面上積起了一灘水。
她的眼睛恐怕從生出來起就沒有瞪得那麼圓過。見她的黑眼珠往上翻過去我們便停一會兒等她恢復些再遙就這樣一直干到晚上七點多鐘,居然還是沒有結果。女人的嘴邊塗滿了帶血的口涎,嗓子已經完全叫啞了。估計這樣下去她可能會經受不住而死掉,於是我決定暫時停止。把滿臉都是眼淚和汗水的姑娘扶起來喂了點鹽開水。
「讓她休息三個小時,給她吃點東西。」我對中川說:「十一點鐘,找幾個人來陪她,她一個人躺在這裡不冷清嗎?」我補充了一句:「不要叫中國人。明白嗎?」「明白。」這整件事必須完全地保守秘密,對中國的警備隊也不能讓他們知道。只好依靠中川他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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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了一家也許叫做XX之月的娛樂場所,本來打算在那裡過夜,到早晨再回憲兵隊。但到了半夜就清醒過來,開始反覆地考慮這個案子。按照我了解的這個情報組織的工作方式,只要拖過兩三天那個女教師再說什麼也沒用了。我現在不知道他們預定接交物品的時間,很顯然等到這個時間一過再也不會有人還愚蠢地等在那裡。也許,如果我足夠幸運,由於實際情況的變化多端,事先會為第一次交接萬一失敗安排了第二個聯絡地點,那樣的話我就還能再有一兩天時間。另一方面,我還得為在上嶺愚蠢的逮捕行為作出辯解。我無從得知白左機關他們對陳惠芹的控制程度,因此也無從判別在面臨失去跟蹤對象時究竟是不是應該象野山那樣喊叫起來。要是這樣推想下去就會有無窮多的應該如何以及不應該如何。現實的唯一出路就是讓那姓陳的女教師迅速地說出詳情,我便可以相機行事。只要有了成績無論當初乾得是對是錯都不會有人追究,否則白左機關會到處貶低陸軍,憲兵本部的XX中佐恐怕只好讓我去剖腹。
我在凌晨兩點鐘返回分隊大院裡的二號室,屋裡點著電燈。陳惠芹依舊赤裸著全身,緊靠著牆壁跪坐在自己的腳上,雙手反銬在身後牆腳邊橫釘著的鐵管上。她的腿向兩邊分開,疲憊地低垂著頭。在她身前的三個憲兵也跟她一樣赤條條地一絲不掛。那個小煤爐就放在旁邊。
「已經那樣乾了,正在問話。」報告說,我在一邊坐下聽。中川他們問的都是淫穢的下流問題,中川多少次,尾崎多少次之類。如果女人不肯回答便用爐子裡烤著的細鐵條折磨她。由於被烙在乳房上確實很痛苦,她會覺得這並不是要拚死保守的秘密,就會開始沙啞著嗓子斷斷續續地回答。問過一陣之後再轉到重要的問題上來,中川希望年輕的女人會覺得就連那樣難聽的話都說出來了,再抵抗還有什麼意義。這對於他們只不過是一種探究對方心理的工作手段而已。
「再去內務班叫幾個人來,干到四五點鐘讓她睡一會兒。不要燙得太厲害了。」我拚命克制著馬上開始狂熱地拷問的想法,臨走前對他們吩咐道。
很少揭露的事-日寇用慘絕人寰的酷刑對待中國女性(第二部份)中國人必讀第二天我睡到早晨八點多鐘。
憲兵們在訊問室的地上鋪了一塊破線毯讓女犯躺在上面,秋天的夜裡很涼,還從前院的拘留室里拿了一條骯髒得看不出顏色的棉被蓋在她身上。為了防止她可能的搗亂行為仍然給她戴著手銬,給她的腳上鎖了一付五公斤重的腳鐐,那麼重的型號通常是對男犯使用的。由於我的命令是一分鐘也不能讓她離開視線,有個上等兵一直守在訊問室里。
我掀開她身上的棉被喝令她站起來。她用了很大的力量和勇氣才能扶著牆站直身體,當她努力這樣做的時候兩條腿一直在不停地顫抖。她的身體正面已經被烙出了一些傷痕,大多是燒壞了表皮,露出下面一小塊積蓄著體液的淺紅色肌肉。也有幾處烤焦的皮膚象皺紙那樣縮成一團。她的手指和腳趾都已經腫脹了起來。其中有幾個特別嚴重,看上去表皮下亮晶晶地積著水,有可能裡面的骨頭已經斷了。
上等兵告訴我他們後來又叫來了八個人,那麼這個晚上她已經被凌辱了十多次了。
「昨天不還是處女嗎,現在的感覺肯定很複雜吧,不想談一談嗎?」她低著頭又恢復了那種裝傻的樣子,象放留聲機似的重複著「我是普通教師,你們不能這樣對待我」之類的套話。
「走,到隔壁去,看我們會怎樣對待你!拔野崔嗖蛔〖痹甑男那椋?蠛按蠼釁鵠礎
她扶著牆壁慢慢地走動,由於疼痛再加上腳鐐的重量,她幾乎不抬腳,只用腳掌擦著地面往前移。她從我身邊經過在門口停住了片刻,也許是因為外面的陽光耀眼吧。她的背和臀在逆光中看來很光潔,形狀也很好看。但是我已經十分瘋狂,只是惡毒地想要是她今天還是那麼頑固的話,我就要讓這塊地方變得象中國的餃子餡一樣。
鐵鏈聲在門外停住了。我跟出門去,院子裡沒有其它人。姑娘斜靠在隔壁房間的門口,一手扶牆,一手捂著小腹,她閉著眼睛,很深地彎著腰。
「哼,受不了了嗎?」我冷冷地站在旁邊看著,直到她重新慢慢地移進門去。
「到鐵床那一頭去!」裡面有人喝道。
「往前,再往前,跪到爐子邊上去!」
「就這樣看著火不准動。」
「這樣會暖和一些吧?」
裡面的幾個傢伙都是昨天晚上到過現場的,他們你一句我一句地描述起當時的情景侮辱著姑娘,一個比一個更加沒有顧忌,以至於我在門外聽著都皺起了眉毛。野山興致勃勃地翻譯著。他們越來越高興,鬨笑著要她表演,姑娘已是帶有哭腔的聲音固執地重複著:「不---不---」然後他們就開始打她。我進去時她已經被拖到了屋子中央,有人抓著她的頭髮。她的臉正好對著門,一雙眼睛象是被逼到了屋角里的兔子那樣充滿了絕望。
「恐怕這樣對她也不會有什麼效果。」雖然我是這樣的判斷,走進去本來就是打算催促他們儘快地開始,但還是微笑著等了一陣。
後來還是讓她仰天躺到了鐵床上,拉開四肢捆緊手腳。
「上面已經烤過了,再不弄弄下面會不均勻。」姑娘足弓很深的腳掌與她平躺的身體垂直著豎立在那裡,憲兵們把棉花團倒上酒精,用細鐵絲捆綁到她的腳底上。火點了起來,一開始酒精冒出幾乎看不見的藍色的火。她勐抽她的腿,帶動著鐵床都搖晃起來,同時偏過頭從旁邊看著自己正在散發出青色煙霧的兩隻腳。她緊咬著嘴唇一下一下更加用力地往回收腿,就那樣沉默地和繫緊腳腕的繩子搏鬥了一兩分鐘。
然後她堅毅的神情被痛苦一點一點地撕扯開去,一長串令人膽戰的哀鳴沖開她緊閉的嘴唇。她的兩條腿變成了散亂的抽搐,在儘可能的範圍內扭曲成各種奇怪的形態。她轉開臉朝天,完全失控地哭叫起來:「媽媽呀,我痛啊---」火熄滅了,問陳惠芹。她抽泣了半天,什麼也沒有說出來。
「燙她。」
從爐子裡抽出烙鐵,頭一下就兇狠地按在姑娘兩乳之間窄窄的胸脯上。她確實已經咬緊牙齒做好了準備,但是巨大的痛楚肯定遠遠地超出了她的想像。她充滿恐懼地驚叫了一聲,胸廓在火紅的鐵條下深深地收縮進去。往她的一對乳房上燙了好幾下,再燙她的腋窩。她這時還有點力氣,掙扎扭動著身體,斷斷續續地發出「媽媽呀」「痛死我啦」「我真的不知道呀」的尖叫,一聲比聲比一聲悽慘。
憲兵們終於停了手,陳惠芹繃緊的身體也在鐵床上松馳開來。既然整個胸乳都已經變成了一大塊黑紅相間、粘液四溢的半熟的烤肉,她還以為最痛苦的階段已經堅持過去了呢。
可是拷問的原則就是持續地施加壓力。等到通爐子用的細通條重新烤成了熾熱的白色,野山舔著嘴唇,開始用它一下一下不輕不重地點觸著姑娘敏感的乳暈和乳頭。他在這一帶非常有耐心地把陳惠芹折磨了很長時間,弄出了一連串紫紅色的血泡,再把它們一個個戳穿撕裂。到最後把痛苦不堪的姑娘逼得幾乎已經神經錯亂了。
等她稍稍平靜了一些,憲兵們用手一縷一縷拔光了她下部的體毛,她的身體下部血跡斑斑。
接下去他們把烙鐵按到她血跡斑斑的身體下部。他們本想再燙裡面的粘膜,但是她抖動的很厲害,結果按她的人被烙鐵燙了手。於是鬆開了她只把燒紅的鐵條放平了往下面壓;再換上一根新從爐子裡抽出來的往裡亂捅;豎起來從上往下用力劃,遇到能探進去的地方便把半根鐵條都伸了進去。
她嚎叫得象動物一樣嘶啞難聽,眉眼口鼻全都可怕地改變了形狀,根本不象是一張人的臉了。她狂亂地把頭往後面的鐵桿上撞,雖然手和腳都在鐵床的框架上捆得很緊,她還是能把背和臀部從架子上挺起來幾乎有半尺高。中川用兩隻手握住她的頭髮搏鬥了一陣才制止了她,往她頭上澆了一桶水。
事實上連中川的臉色都有點變了。大家一時默不作聲地盯著女人的臉。
「發報機要送到哪裡?」
「我、我真的、沒有發報機。」
「他叫什麼名字?住在哪裡?」
「哎喲---什麼名字?」
「誰派你來的?」
「---」
又有人從爐子裡抽出了烙鐵。我朝他做了一個不耐煩的手勢制止了他。用火烙燙確實能給人造成極大的痛苦和強烈的心理打擊。但過度地燒傷並不能使被訊問者感受到的痛苦持續增加。人體痛感最烈的是表層皮膚遭到破壞,下面富含神經末梢的細嫩的真皮組織被暴露在外的時候。這時的傷處看起來十分濕潤,表現出粉紅色或粉白色,就是輕微的觸摸都能使人疼得發抖。我曾見過被開水淋遍了全身的人疼得整個晚上在拘留室中用頭不停地撞牆,把自己撞得頭破血流還停不下來。如果繼續施加高溫的話最終會把全部皮膚連同下面的脂肪完全烤成焦炭,那樣受傷者就根本沒有什麼痛感了。當然,他的那塊地方以後會有很大的問題,會受到感染爛出一個洞,可是對於即時的逼問來說效果不如較淺些的燙傷。
同時,常常選擇乳頭、陰部作為烙燙的部位主要並不是因為淫邪而是因為那裡神經最集中,最為敏感。燙腋下也是因為同樣的原因。當然對於生殖器官的施刑給與男女犯人的巨大心理打擊也是不可否認的。我認為我的憲兵們不管是使用烙鐵還是酒精和棉花都能恰到好處。
憲兵們抓緊陳惠芹的頭髮把她的頭從鐵床上拉起來往前按,讓她的臉湊到自己胸前的那對乳房上,讓她看看自己的乳房現在的樣子。經過一個多小時的認真工作,她的乳房象是兩隻被一小條一小條地撕去了表皮的水蜜桃一樣,淺紅鬆軟的皮下組織爛糟糟地浸沒在粘稠的黃色體液當中。
把平時用來縫棉襖的大約五公分長的鋼針舉起來給她看,恐嚇她。然後就在姑娘的鼻子尖底下用針尖往她燙爛了表皮的嫩肉上亂劃,每劃一下都使她象是怕冷似的直打寒戰。最後,可憐的女人眼睜睜地盯著那根鋼針一公分一公分從自己的乳頭正中扎了進去。恐怕她的感覺會象是扎在心尖上一樣吧。她都沒怎麼叫喊,甚至也沒有能夠昏過去,卻象是被施了法術似的目瞪口呆地盯著自己只露出一點針尾的乳峰。
姑娘全身的肌肉象男人那樣一塊一塊地聳立起來,在皮膚下凸現出清晰的輪廓。她細軟的身體現在繃得象拉直的弓弦一樣緊。突然地,那隻正被扎進鋼針的右乳房象是獲得了獨立的生命似的,在中川手中一抖一抖地跳動起來,每跳一下便從頂端的傷口裡忽地冒出一粒血珠。
與它應和著,姑娘正呆呆地瞪著它的細眼睛中也同時湧出一大滴眼淚。
中川又拿起第二根針再給她看---在乳房上劃---在第一根針尾稍稍下面一點的地方再扎進去。
看著第二根針扎進一半,陳惠芹想閉上眼睛,幾個聲音立刻怒罵起來:「睜開眼睛,好好看著!」同時更用力地撕扯著她的頭髮。她再睜眼,突然軟弱地說:「別,別再扎了。」聲調很特別。大家意識到這一點後停住了手。她艱難地咽了一口唾液,說:「我,我都告訴你們。」
憲兵們把她的頭放回鐵床上,一齊朝我看。我看了看錶,十點多一點。如果這是真的,今天之內還來得及做些事情。我問:「發報機在哪裡?」
「在,在江邊,大豆集沿江往南一百多米,也許,兩百米吧。有一間土坯房子後面。」
我朝野山看了一眼,他後來與那個白左的中國特務一起工作了大半天,把陳惠芹在上嶺走過的路線重新走了好幾遍。他稍稍點頭,意思是她到過那裡。
「為什麼放在那裡?」
她稍稍有些驚訝。
「幹什麼,讓人來取呀。」
很令人慚愧的是,我一直在等著這個聯絡員在小城中四處亂轉,最終確定沒有人跟蹤後便狡猾地熘到一家中國人居住的院子門口,輕輕敲幾下門。等到她再從裡面出來的時候手裡已經沒有那口箱子了。因此我一直認為我們在她送交東西之前就抓住了她。在兩三天之內那些等著收取東西的人未必能夠及時得到警告。我一直在幻想帶領一個行動組衝進那個最神秘的情報組織的一個聯絡站甚至一個指揮中心。可是現在情況就不太一樣了,我本該想到這種「信箱」的交貨方式的。一定是這幾年來我跟土匪作戰太多讓我變愚蠢了。
「哎喲,痛埃」她呻吟起來,「給我喝點水吧。」
我作了個「就那樣吧」的表示。憲兵們解開她手腕上的繩子,把她的上半身從鐵床上扶起來。
姑娘軟綿綿地靠在折磨了她一天一夜的行刑者的臂彎里,象孩子似的貪婪地喝了一整杯水,還象是滿足地嘆了一口氣。她腳上的繩子也解開了。因為在用刑時拚命掙扎,繩子幾乎完全嵌進了她的肉里。
我的手下把她扶到椅子上坐下,多少都有些如釋重負的表情。除了幾個象中川那樣的瘋子,把一個小姑娘,即使她是支那人,弄到這種程度讓這些三五年前的農民和漁夫心中難免有些怪異的感覺。當然如果她不坦白,我們仍然會無所顧忌地幹下去。那是我們在戰爭中效忠國家和天皇的唯一正確的方法。現在這活兒算是做完了。
我本人從不懷疑陳惠芹最終會垮掉。能堅持過日本憲兵的逼問而不老實坦白的人是不存在的。使我急迫的只是時間,時間拖得太久犯人再說什麼都沒有意義了。但是我並不喜歡陳惠芹這一回的表現。大多數人會在忍受不住極度痛苦,陷入完全狂亂的狀態時表示同意坦白。然後讓他休息一點時間開始訊問,他會表現得十分合作。因為他這時已被嚇壞了,只要威脅一下,說要給他重新試用一下剛才的手段便足以打消他重新頑抗的念頭。而陳惠芹並不是在最接近崩潰的時候認輸的。和剛才的酷烈情形相比,她說話時的態度顯得過分冷靜了一點。
我掃了她一眼,靠在椅子上的姑娘正低著頭用手輕輕地按壓自己被扎進了兩根縫衣針的左乳房,撅起嘴唇往上面吹氣。她的兩條腿直挺挺地伸展著,而且向兩邊分得很開-併攏會更疼,旁若無人地正對著她身前的男人們。一天一夜的功夫就把本應是羞怯的未婚女人變成這個樣子。也許她是真的不行了吧。
我坐到紀錄員的桌子後面,翻開一個硬面夾子。裡面當然什麼也沒有。唯一的一張東西是上嶺鎮的平面圖,上面用鉛筆勾出第一天陳惠琴走過的路線。
「陳小姐,我們開始吧。」
標準的訊問應該讓被訊問的對象從頭開始說,讓她一步一步地去組織自己的故事。但是現在我不能等。
「你知道去取的人是誰嗎?」
「不知道」
「你知道他什麼時候會去取嗎?」
「不知道。」
「東西送到了你怎麼向聯繫人報告?」
「我在三天後戴著紅圍巾從緯四路的鴻昌布行走到樂記麵館,我不去就是出事了。」
「你的聯繫人怎麼跟你聯繫?」
「他把信送到學校門房。如果是五點半約我吃飯,我就去信箱取指示或者要送的東西。」
「信箱在那裡?」
「在紅山後山的一個山洞裡。裡面有一條石縫。「「紅山後山---,很好。從哪條路上去的?就是李莊前面那條路,有個石牌坊的?」
「不是,是曉溝這一邊。」
這麼說她確實熟悉紅山。牌坊前面那條路是走不通的。
「具體地點在哪裡?」
「不到山頂,往右邊一條小路拐進去。位置這樣很難說清楚。」
「這次去XX市取電台的指示也是在這裡拿的嗎?」
「是的。」
「哪一天?」
「前三天,不,是再前一天吧。十二號。」
「胡說!你這個下賤的女人!」我把手重重地拍在桌子上,把身邊的記錄員嚇了一跳。「皇軍的27中隊在紅山做山地作戰演習,那片山坡已經被封鎖了七八天了!」她一時呆住了。嘴唇抖動了幾下,沒有發出聲來。
「膽敢欺騙皇軍---想一想,想一想剛才嘗過的味道。他們會把針一根一根地刺進你的肉里去,會把你的肉一片一片地割下來。」
我換上一副笑臉走到她身邊,摸著她肩膀上的烙傷。四個手指被溢出的液體沾得滑熘熘的,同時感覺到她在我的手下瑟瑟發抖。「小姑娘,我知道你很痛,痛得說錯了話。再從頭來一遍好嗎?發報機藏在哪裡?」
根本就沒有27中隊,也沒有什麼作戰演習。但是如果你並不在你說的那個時間裡真的去過某處,你就無從確定有還是沒有。受審對象的問題在於:事先準備好的供詞是不能改變的。你說你是一個普通教師,什麼都不知道就是什麼都不知道。臨場重新編造的謊言絕不可能沒有漏洞。我想陳惠芹心裡當然是知道這一點的,但她實在是受不了了。
我認為她現在再要開口,說的多半會是事實了。
她沒有試圖辯解,她知道那沒有用,只能越說越糟。但是她咬住了自己的嘴唇,乾脆什麼也不說了。
我抑制著憤怒和失望轉身走回桌子,身後傳來亂七八糟的響動和女人勉強壓抑著的「哦---哦---」的聲音。憲兵們就在椅子上按住她,正在用針扎她的另一個乳頭。
我在椅子前立定,向後轉,走到她身前再向後轉,又走了一個來回。她現在跪在椅子後面,攤平的兩手被緊緊地按在椅子面上,用鉗子夾緊一根針插在她食指的指甲縫裡,再用鐵錘把它敲進去。
她的身子隨著鐵錘的敲擊一聳一聳地往上竄,勐烈地向兩邊甩著頭。又有人上去幫忙按住她。
「發報機,在哪裡?」
「我---我---我---」她喘息著說了好幾個「我」字,卻沒有了下文。再往中指里釘進一根,再問。
「電台,在哪裡?」
她昏死過去一次。
釘無名指的那一根針尖從手指的第二個關節上穿了出來。釘滿了她右手的前四個指頭再逐個地釘她的左手,也釘滿了。手背上和椅子面上到處流著血水。再問。
「在哪裡?」
她甚至還有力氣抬起頭挑釁地看了我一眼。
「腳。」
把姑娘推倒在地上,讓她兩腳併攏,腳底貼著一塊厚木板用繩子胡亂地纏緊,腳尖垂直向上。再挨個地把鋼針釘進她的每一個足趾中去。
腳趾比較短,鋼針能一直刺進昨天被夾傷的趾根。從幾個腫脹的特別利害的腳趾中流出的是幾乎沒有血色的混濁的泡沫,量大的令人吃驚。
她第二次昏迷過去,弄了半天沒弄醒。「叫軍醫,叫山田來。把她弄醒了來叫我。」
大約過了兩個小時他們才來隊長室告訴我她醒了。已經是傍晚了。
「再燙。」
讓她臉朝鐵床跪在地下,手臂伸在鐵床上捆祝從她的肩膀開始,把烤紅的鐵條按上去大約五秒鐘,換一根鐵條,移到下面四、五公分的地方再按下去。就這樣順序往下烙,一直烙到她的臀部。再回到上面從她的脖頸開始,這一次幾乎是一節節地烙著她的嵴椎骨,年輕女人的反應很強烈。一直烙到她的尾骨。
然後再是第二個肩膀。整個背可以烙三排,我們也就那樣烙了三排。
把她解開拖到刑床上,陳惠芹已經連掙扎的力氣都沒有了,不用捆就那麼一動不動地朝天躺著。兩條腿無力地垂掛在床邊。首先是不能讓她昏過去,於是找來山田給她注射了據說可以刺激神經的針劑。
「再叫幾個人來。」是我下的命令。於是又去拉來了幾個人,二號室里擠著十二三個男人把陳惠芹圍在中間,而那姑娘的女性器官剛剛已被從裡到外地燙爛了。
我確實已經發誓要真實客觀地寫出所有過去發生的事情。但是我的年紀恐怕已經太大了。對於那個晚上的那兩個小時,即使是試圖回憶一下當時電燈光下她臉上的那種表情都已超出了我的心臓所能承受的限度。
不得不說的是:就在那兩個小時的過程中間,為了讓她「更敏銳地感受日本人的氣概」,對她的體內至少又用過一次烙鐵。
有兩個傢伙一開始就在小爐子上用一個銅鍋煮辣椒醬。就是那種農民到處成串掛著的紅辣椒,切成碎塊放了小半鍋,加些水在火上燉著。後來嗆得大家都受不了,便把整個爐子拎到屋外去了。
大家結束之後把鍋子端進來。小半鍋紅彤彤,爛糟糟的東西。對女人說:「那麼久地工作過很疲勞吧,明天會化膿的。給你消消毒吧。」
於是拉開她的大腿,赤手把紅色的辣椒醬一把一把地塞進去,用手指抹開。為了不讓她用手干擾,把她的兩手又反銬到身後去了。
其實陳惠琴根本無力干擾,她幾乎連扭動身體躲避一下都辦不到。她平靜地躺在那裡聽任他們在下面胡鬧,偶爾輕微地抽搐一兩下,從喉嚨深處發出幾聲短促的、象是晚上做惡夢的人那樣的哼哼聲。不過隨著辣椒在體內產生了效果,她的唿吸漸漸變得急促起來。
「好了,身體里一定會覺得很溫暖吧?」大家站起身來看著她。
那姑娘在眾目睽睽之下把被人分開的腿慢慢地併攏,又努力著把一條腿抬起來擱到另一條腿上。兩條腿扭絞在一起夾緊,再把身體向一邊側。她一共試了三次才使自己側臥過來。這一系列動作都是以一種電影慢放般的遲緩速度完成的。
她現在努力著曲起雙腿把膝蓋頂在自己的肚子上。這樣還是不行。她窄窄的鼻翼向外張開,胸脯上下起伏了半天才積聚起新的力量把兩條腿在腳鐐的限制內重新儘量地伸開,象被燙了舌頭那樣往嘴裡吸冷氣。這其實跟她燒灼的下身一點關係也沒有,她只是不知道該怎麼辦。
她囁嚅著說:「渴,給點水---」
這提醒了我們。有人輕輕一捏就弄開了她的嘴,她睜大眼睛緊盯著那口還剩下一小半辣椒醬的小鍋端到了自己的唇邊,眼神就象是瘋了一樣。深紅的漿汁倒得她滿嘴滿唇都是,覆蓋住了她的鼻孔。她現在要想唿吸就得把這些東西吸進肺里去。
那幾個晚上才被叫過來,沒有參加前面刑訊的小子哈哈大笑起來,而一直跟著乾了兩天的憲兵們轉身走到屋子的另一頭去洗手。我認為他們的士氣有問題,想叫住他們訓斥幾句,但是接著自己也感覺到一陣強烈的乏。留下兩個憲兵,我把其他的人打發出了房間。
我滿懷厭惡地盯著又咳又嗆,在地上沒完沒了地翻過來折過去的陳惠芹。她的整張臉漲成了紫紅色,舌頭長長地拖在嘴外,直到現在她都沒能好好地喘出過一口氣。從她的胸腔里發出一聲聲哨子似的鳴叫,同時從嘴裡和鼻孔里往外噴湧出雜亂的液體,她的臉上和亂糟糟的頭髮上已經層層疊疊地堆滿了這種混合著暗紅色小塊的東西,分不出是血塊還是辣椒碎片。然後又是一連串象是要把內臟全都吐出來似的咳嗽。
「這不是女人,是個夜叉」我憤怒地想。她這時看上去也確實象個女鬼。「沒有人能這樣堅持,」我的感覺不象是我正瘋狂地折磨她,倒象是她被特地派來折磨我。她心裡明明知道自己最終一定會供認一切,但是卻如此頑固地堅持一分鐘算一分鐘。
本來是很好地獲得上級賞識的機會,破獲一個很隱蔽的敵人的情報組織。就這樣讓這個瘋女人毀掉了。我便是這樣憤怒地詛咒所有的人和事:該死的中國女人,該死的軍車司機,該死的白左機關。
女人總算咳出了吸進氣管里的大部分辣椒末。她在地下嗚咽著,爬著,把身體翻了過去讓自己的背嵴朝上,象蠕蟲那樣一起一伏地扭動,沉默地在地上磨擦自己的肌膚。她是希望青磚地面上的涼氣能夠滲進小腹中去,減緩一點體內燃燒著的火焰吧。她的手一直被銬在身後,完全幫不上忙。
「給她弄弄。」兩個倒霉的傢伙情緒低落地為女犯洗臉,把她扶起來喝了點水,喝了點粥。甚至還要扶她去廁所。這些事從來都是讓其它的囚犯乾的,但是陳惠芹自從進了這間屋子之後還沒有讓她接觸過一個中國人。
「把她掛到牆上去。」相比之下他們更喜歡干這個。他們把姑娘拉到牆邊,把她銬在背後的雙手用繩子繞在磚牆上固定著的一段鐵管上。鐵管的位置比人的膝蓋略高一點。手被固定在這個高度上犯人站立起來兩腿不能伸直,蹲下去腳跟碰不到地。
這是全世界的警察都會使用的方法之一。更嚴格一點的做法是把犯人的兩腳也用繩子固定在牆角邊。這樣可以避免他把腳往外移開一些放平,用背靠在牆上來支撐一部分體重。二號室牆腳邊的另一根鐵管正好可以起這個作用,於是把女人腳上鎖著的腳鐐鐵鏈在鐵管上纏繞了幾圈抽緊。
陳惠芹本來就無力站直,那對被火燒壞的腳底一觸及地面她就連臉色都變了。她順著磚牆滑落下去,身體的重量落在前面幾個折過來的足趾上,她並不是太響地哎喲了一聲,身子卻劇烈地抖動起來。仍插在她腳指甲縫裡的那些鋼針不知道扭成什麼樣子了。我走過去,把結實的軍靴踩在她的趾頭上,用力地左右碾壓。抬起腳看看,象是被踩死的小蟲那樣扁扁的,每個趾頭前面被擠出了一片血水。蜷縮在下面的姑娘勉強仰起臉來,眼睛裡亮晶晶地蓄滿了淚水。她的嘴唇顫動了半天,卻一個字也沒有說出來。我等了一會兒,開始勐力地跺她的另一隻腳。
她可能是失去了知覺。「把她弄醒。」我冷漠地下令。「看著她,不准她睡著。」
陳惠芹被反剪雙臂用她傷殘的腳半蹲著度過了那一整夜。我不知道兩個值夜的憲兵為了度過無聊的時光是如何折磨姑娘來開心的。但是我確實很想知道一個小時之後在她全身關節酸痛難忍,每一條肌肉無法抑制地激烈顫抖的時候在想些什麼。我知道那時的感覺會是每一分鐘都象度過了整整一天那麼長,再加上她下體中火辣辣的燒灼---前面是完完全全沒有盡頭的忍受。難道那姑娘就一刻都沒有想過要放棄嗎?。。。。。。。
【本文轉載自D哥新聞(dbro.new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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