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我和老爸就這樣在沙發上睡到天亮。我醒來的時候,他的手臂還抱著我。我枕在他的胳膊上,細細地看著這個男人,稜角分明充滿知性感覺的臉龐,長長的眼睫毛,宛如神的傑作。如果他不是我的父親,我會愛上他,但是我更加喜歡我們現在的關係──像是一種命運般的深深羈絆,在我找到我的最愛、我的自由之前,我願意作他的金絲雀,享受著他悉心的呵護。
「音……」
他忽然睜開眼睛,我嚇了一跳。
「你你你你什麼時候醒來的,竟然毫無聲息?!」
「你的頭離開我的胳膊之後。睜開眼睛還需要什麼驚天動地的聲響嗎?」
「不是,但是你突然說話……」
「我是看你盯著我看啊看的,在想什麼呢?」
「誰盯著你看了!」我立即反駁道。「不過是想起了一種說法。爸,你知道嗎,都說女兒是父親上輩子的情人。」
「一定是瞎說。」他故作沈思。「我上輩子怎麼可能喜歡上你這種既刁鑽又任性的丫頭呢?所以一定是瞎說。」
我伸手便打他,沒見過這麼快就忘記自己說過什麼話的人。
他笑嘻嘻地接受懲罰,偶爾也會上演絕地大反擊,我們就這樣不成體統地在地上滾來滾去,笑成一團。
終於──
「阿嚏──!」
不好,是我。
老爸停下來,摸摸我的額頭,眉頭緊鎖。
「昨晚著涼了。起來上床。」
我坐起來的時候覺得渾身酸痛,看到我這個樣子,老爸想也沒想一把就把我抱起來往他的房間走去。然後便開始手忙腳亂地四處找藥,體溫計,我則被圍上幾條厚被子,老老實實地坐在床上。
「37℃半……」他看著體溫計說道。「今天跟學校請假吧。」
「只是一個感冒而已……」
「感冒的初期最重要了,一定要好好休息才行。今天就聽我的話乖乖留在家裡休息。」
他拿起電話,已經跟老師解釋完了。
「可是我才不要一個人留在家裡。」
「誰說你要自己留下了?」
這時他已經在打第二個電話,吩咐何玉小姐取消今天所有的約會,工作也留到明天給他過目。
「爸,你這樣可不是員工的表率哦。」
「你不是說女兒是父親上輩子的戀人嗎?那我陪在戀人身邊有什麼不對?」
我沖他吐吐舌頭,扮了個不屑的鬼臉。
「躺下躺下。」
他給我掖好被角,看著我微微有點紅潤的臉,露出了滿是憐惜的神情。
「難受嗎?」
我搖搖頭。他把冰袋放到我的額頭,但還是不放心地坐在床邊。
「爸,你快點回去工作啦,我睡一覺就好了。要是今天因為我你損失掉了幾千萬的生意,我可賠不起。」
「不許這樣講話。」
他微微颳了下我的鼻子。
這個傢伙是不是有戀女癖啊,正好和我的戀父情結配在一起。我們果然是父女。
「真想讓那些怕你怕的要死的對手和愛慕你愛慕得要死的女人看看你林瑞的真面目。」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林音也是個掩飾的好手吧──是誰在外面有著『冰山美人』之稱呢?」
他一報還一報地說
「你小心眼……我是病人哎──」
「病人嘴巴還這麼厲害!」
「得你遺傳嘛……」
我嘟噥著,藥效發作了,我開始進入昏昏沈沈的境界。但是老爸沒有離去,他一直握著我的手,緊緊地。
【本文轉載自D哥新聞(dbro.new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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