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在東方歌劇院前面停下來。林音到現在還不知道這個男人為何決定來看歌劇,以她對林瑞的了解,他雖然有欣賞高雅劇目的底蘊,卻沒有欣賞的時間。他在車內整理好林音的衣服,又整整自己的儀容,便擁著懷中可人下車了。

大劇院的門前已經排了很長等待入場的長隊,但是像林瑞這種身份的卻直接在劇院經理的迎接下從偏門先行進場。在別人還在為入場券發愁的時候,他已經拿到了貴賓席的票,享受VIP的待遇。

今天林瑞難得穿著一身正式的黑色禮服,原本完美的身材比例在貴族氣十足的禮服掩映下猶為耀眼,氣質出眾,外表俊美,眾人的目光集中在他身上大多是仰慕,敬佩──特別是女性,在欣賞美妙的歌劇之前便先吃到了一份加足了分量的視覺大餐。林音則身著淡藍色的窄裙,曼妙玲瓏的身材一覽無遺,原本就氣質與眾不同,加之最近的精神不好,臉上的蒼白更是憑添她的嬌媚,長長的黑髮從脖頸處由一條白色的絲巾順著髮根綰起來,露出的潔白光輝脖子令人垂涎三尺,簡直是個難得一見的絕代佳人。

「來,我扶著你。」體諒剛才在車上的姿勢可能會讓林音腳麻,林瑞體貼地扶住了林音的腰。一瞬間真的讓林音有種回到過去的感覺,差點忘記眼前這個男人這幾天來是怎麼對待自己的。

「林先生,您訂的包廂在正對舞台的地方,您看還滿意嗎?」

經理在邊上亦步亦趨地跟著說道。

「顯眼嗎?」林瑞問道,身邊的林音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麼用意。

「顯眼,是最醒目的地方。」經理連忙答道。

「好。」

林瑞挽著林音上了二樓。霍衛東和他的其他部下守在門口,他和林音進了包廂,在裡面關上門。把林音往椅子上一扶,他便打量起內部的構造了。這是一個涼台似的包廂,面對著華麗的舞台,完全凸出懸浮在半空中。如果兩邊的人開燈不拉布簾,可以很清楚地看得到這裡的情況。

「快要開演了。」林瑞站在露台前,居高臨下看著下面顯得吵雜的人流,座無虛席,很熱鬧的環境……舞台的背景也布置好,演員換好衣服正等待入場。

林音坐在單人沙發中,因為太過疲倦頭倚在支起的胳膊上閉著眼睛。林瑞拉上窗簾的聲音驚醒了她,她警覺地看著林瑞將唯一來自於外面的光線遮住,不安地環視已經成為一個獨立空間的包廂。

只有四角牆上的壁燈散發著柔和暗淡的橙色光芒──一種曖昧的氛圍在這裡緩緩流動。

「這裡很安靜吧。」林瑞輕聲問道,林音卻緊張得抓緊了大腿,十指泛白地皺起眉頭看著他。

比起下面那種喧鬧,這簡直是另外一個世界。與世隔絕的世界,也是未知的恐怖的世界。

「知道這是一個什麼樣的故事嗎?」

他忽然問道,無視小音黑暗中的恐懼。

她搖搖頭──她的全部精力都在警惕他要做什麼,關於帶自己來看的這個歌劇講得是什麼故事,完全不在意。

「男主人公心愛的妻子意外死去,恍惚中他以為妻子的靈魂轉移到女兒身上,在彼此糾纏過程中,他竟然意外發現,自己原本愛著的就是自己的女兒,他的妻子才是替身而已。」

林音的心咯!一下,抬頭直直的看著站在不遠處的男子,從他形狀美好的唇中飄下如此的話語:「『我們沒有發瘋,也不必感到羞恥』。」

他說的是劇中男主人公的台詞,那麼自然而莊重的說出來,完全無視周圍的一切,簡直令懷疑嘲笑他的人心虛。

「因為你是瘋子。」

林音冷漠的回敬他──她終於明白為什麼要看這樣一出歌劇。

「如果大家都瘋了,正常的你才會被排斥。不想痛苦的話,就該一起沈淪。」

聽到這樣的話,女孩的眼中流過複雜的感情──譏諷、不屑、無奈、絕望……統統糾結在一起。

林瑞忽然轉變了話題,「知道我要幹什麼嗎?」

林音知道這是今天晚上的重點,如她所料,林瑞並不是帶自己來聽歌劇那麼簡單。

她的神經有點繃緊。

林瑞卻輕鬆地接著說:「戲劇人生,我想體會一下。」

林音還是不懂他的用意。看到她困惑的表情,林瑞嘴角一翹,說道:「如同你所鄙視不屑的,幕布外是一出亂倫的劇目,我們這裡,也要同時上演精彩的片段──」

大膽露骨的話讓林音錯愕不已,她無法相信這種話會由林瑞那形狀美好的嘴中說出來,當她意識到他不是在開玩笑的時候,一股寒氣慢慢逼了上來,大難臨頭的求生本能讓她立即向門口逃去。

「你越來越不聽話了。」

早就料到的林瑞比她更快地起身抓住了她纖細的胳膊,拖回了座位。

「你放心,我不會像在家裡那裡那樣讓你昏倒的,我會溫柔地對你,讓你也享受。」

他輕輕地啄了一下林音的面頰便氣定神閒地坐回自己的座位,不再亂來。可他的話對林音來說還歷歷在心,不可不提防。

林音表面平靜地坐著,可是內心卻被恐懼充實著。她斜著眼睛偷瞄一邊的林瑞,卻發現他正在閉目養神,一幅悠然自得的模樣。

「你不用害怕,我又不會殺了你。」林瑞突然說道,即使閉著眼睛他也能感受到來自旁邊不安的視線──這樣的反應全部在他的預料之中,過一會兒好戲就要上演了。

【本文轉載自D哥新聞(dbro.new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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