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海,你聽我跟你說!」老尚鍥而不捨地說,「投資商的老婆以前也是演員,大家認為,她能演好這個角色。」
劉梅恍然大悟地說:「鬧半天,原來是投資商的老婆啊。」
小雨誇張地說:「長得像巧克力一樣的女人?」
「要演苗條秀麗的口香糖?」劉星明知故問。
小雪嘲諷地說:「還讓爸爸單獨為她加戲?」
三個孩子對視一眼,不約而同捧腹大笑:「這也太好笑了一點!」
劉星嘆道:「娛樂圈潛規則啊!」
老夏無可奈何地說:「你瞧,連孩子們都覺得不可思議!你自己說,就長那模樣的能演口香糖嗎?誰信啊!演出還不把孩子們都給嚇哭了!」
老尚賠著笑臉說:「孩子們的欣賞能力是需要慢慢培養的。」
老夏嗤之以鼻地說:「我沒聽說過欣賞能力有這麼培養的。」
老尚強詞奪理地說:「正因為如此,我才覺得這個劇大膽前衛,有視覺衝擊力,而且還能起到一個無厘頭的效果。」
老夏義憤填膺地說:「沒錯,已經很無厘頭了。」
老尚苦口婆心地說:「老夏,我知道,這部戲凝聚了你很多心血,可人總得現實一些。沒有投資商,這部劇是運作不下去的!」
老夏拍案而起:「運作不下去,就不運作了。我可以放棄名利,但我不能放棄對藝術的追求!童話世界變成了成人交易,我無法面對兒童觀眾。」
老尚慌忙地說:「老夏—你聽我說。」
老夏斷然打斷他的話:「你別說了,我不聽你說,你回去轉告他們,這件事沒商量。」說完拂袖而去。
「嫂子,你看—」老尚不滿地對劉梅說。
劉梅愛莫能助地說:「他這人就這脾氣!」
「可劇院跟廠家的合同已經簽了,如果不滿足人家的要求,就要賠償人家的違約金。」老尚心急如焚地說。
劉梅不冷不熱地說:「那有什麼辦法啊?我也勸不動他。」說完也鑽進了書房。
老尚自言自語地說:「這回老夏是較上真了。這可怎麼辦啊?」
他突然看到趴在沙發上瞪著自己的三個孩子,急中生智地說:「孩子們,現在只有你們能幫你們的爸爸了。」
小雨莫名其妙地說:「爸爸做錯什麼了?我們為什麼要幫他?」
老尚猶猶豫豫地說:「也不能說他錯了。可現在這件事只有你爸爸一個人反對!」
小雪打定主意說:「反正我覺得爸爸做的是對的,.有些事情必須得堅持。」
劉星連連點頭:「這部戲凝聚了老爸多年的心血,爸爸經常說作品是他的『第四個孩子』。」
小雨振餚高唿:「我們應當支持老爸!
劉星深有同感:「對,他現在最需要支持!
老尚張口結舌,好半天才回過神來,恨恨地說:「一家子愉木腦袋,不開竅!」
因為家人無私的支持,老夏更加堅定走自己的道路。
劉星此時卻是有另一番心思,他覺得自己的老爸不適合在這樣的劇院工作,他應該換工作了,於是便去聯繫林家,讓他們準備給老爸找個高薪工作。
早上,老夏情緒激昂地說要和領導好好談談,於是一家人早早回來,忐忑不安地靜候他的歸來。
「爸!」小雪和小雨團團將剛進門的老夏圍住。
「今天談得怎麼樣?他們答應你的要求了嗎?」小雪和小雨屏息凝神地等待老夏的回答。
老夏露出慣有的微笑:「是啊!」
小雪和小雨這才歡欣鼓舞地說:「這麼說,老爸勝利了!」
老夏點點頭:「是呀。」
小雨崇拜地說:「老爸好棒。」
小雪信心十足地說:「我就知道,爸爸一定能底的!」
劉星則是臉上露出了笑意,他的情報來源十分廣闊,剛才就已經知道了,夏東海已經辭職了!
在孩子們歡天喜地討論的時候,老夏卻一個人悄悄地躲進了書房,一直一言不發的劉梅跟了上去。
關上書房門,劉梅謹小慎微地問:「怎麼了夏東海,看你臉色不對呀?」
老夏強顏歡笑說:「沒什麼,就是我今天又跟他們吵起來了,比前幾天還凶。」
「真的?那他們就害怕了,就同意了吧?」劉梅滿懷希望地問。
老夏搖了搖頭:「他們沒同意我的要求,反正我也跟他們說了,如果不答應,我就退出這部劇。」
「那非把他們嚇壞了不可,他們哪能讓你退出啊?」劉梅信心百倍地說。
老夏又搖了搖頭,語氣沉重地說:「他們沒怕,我還說了不答應我的要求,我不但退出這部戲,我還可以辭職。」
劉梅收效了笑容:「那更把他們嚇壞了吧,哪能真讓你辭職啊?」
老夏苦笑著說出了意料之外的答案:「沒有,院長答應了。」
「答應你辭職了?」劉梅大驚失色。
「我覺得,這也許是我人生中比較重要的一次選擇。我耳朵累了,嘴也累了,想離開這喧囂的舞台,到安靜的角落冷靜一下。不過暫時不去想他了,我們周末好好出去輕鬆輕鬆,怎麼樣?」老夏的笑容背後,有著別人難以撫平的失落。
劉梅小心翼翼地說:「他們也許、大概、可能、要是挽留你呢?」
老夏沉重地嘆息:「開弓沒有回頭箭了。」
「那你辭職了,咱們怎麼辦呢?」劉梅愁雲滿面地問。
「車到山前必有路吧。不過,辭職這事先不要跟孩子們說,好不好?」老夏無奈地說。
劉梅強打起精神說:「我知道,辭職這辜哪能跟他們說啊。沒事,多大點辜啊!
望著劉梅寬容的眼神,老夏情真意切地說:「謝謝老婆。」
一切盡在不言中。
辭職了,老夏並沒有意志消沉,反而每天早上精神抖擻地跑步鍛鍊。這天他運動回來,就看到坐在家門口的老尚。
老夏漫不經心地問:「老尚這是怎麼了?找我有事兒啊?
老尚油腔滑調地說:「沒事就不能來看看你昨啊?」
老夏不以為然地說:「你就直說,想來看看我怎麼灰頭土臉,垂頭喪氣?現在你看到了,有點失望吧,你可以走了。」
老尚言不由衷地說:「佩服!佩服!
沒走兩步,老尚去又復返,他百思不得其解地問;「你怎麼想的?」
老夏意味深長地說:「我給你講個故事吧,科學家拿兔子做過一次實驗,他們把兔子分成兩組,一組放進森林,一組放進籠子。森林裡的兔子要自己找食兒,而且還要提心弔膽防著別的動物。而籠子裡的兔子呢,則是一日三餐,高枕無憂。可你猜結果怎麼著,放進森林的兔子,明顯的是體格健壯,壽食要長。」
老尚一頭霧水問:「你什麼意思呀?」
老夏慢條斯理地說:「要我告訴你答案嗎?」
老尚若有所思地說:「你是不是說你是森林裡的兔子?
老夏躊躇滿志地說:「沒錯,我就是準備做一隻體格健壯、壽命要長的兔子,而且是永遠懷有夢想的兔子。」
老夏說完,挺胸抬頭,揚長而去。
不過,沒多久,老夏就從失業當中走了出來,因為林家的幫助,《京城少年》雜誌社聘請了夏東海為主編,待遇優厚。這下,皆大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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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轉載自D哥新聞(dbro.new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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