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視羅藍遠去的背影,我眼眸中驟然蒙上一層灰暗,心情瞬間陷入了低潮。
剎那間我為心裡一閃而過的酸澀感到困惑不安,也為了羅藍的大膽行徑感到懷疑。
她根本就不屬於韭菜型的女人,特別是對第一次見面的男人更不可能像今天這樣侃侃而談!同窗的四年中,我從來沒看見她和哪個男生走得比較近,就連出了社會也從未從她口中聽到過一個男人的名字,有段時間我還以為她不喜歡男人呢!
但是她今天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一向冷淡如她竟然在裴子騫面前露出女兒嬌態!一揚眉,—抬眼之間都散發出飛揚的神采,雙眼變得閃閃發亮。
難道她真的對裴子騫一見鍾情?
這個惱人的問題使我的腦袋霎時變得一片混沌!我說不清自己現在的心情,不是焦躁激動,也不是生氣憤怒,而是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我對他從未有那種患得患失的心態,只是順其自然地做著一切。只是人的慾望本就無窮無盡,當一個願望滿足了又會衍生另一個願望,或許我對他就是這種心態吧!
「怎麼了?」仿似覺察到我的不對勁,裴子騫關心道。
眨了眼,我神情幽然,眸光凌厲地看向他「她好像很喜歡你!」
他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一臉平靜地看我「我不知道,也看不出來!」
他對我伸出手,我驀然後退,下意識地躲開了半分,轉過身背對著他說「回去吧!」
沉默了片刻,他才回應道「好!」
單憑這個字,我就能聽出他的口氣中的落寞,我想轉身安撫他,可是我倔強的卻不允許我退縮!我不禁在心底嘆了口氣,也許今天根本就不該出門,又或許我該對這一切視而不見吧!
我們就這樣一前一後地走著,剛走到停車場,我就被一隻大手從後面一把攉住。
我轉頭一看,是南源赫!
我頓時傻了眼,驚唿道「你怎麼會在這裡?」
他用一雙比千古寒潭更令人難以窺測的深邃黑眸瞅著我,冷聲道「我不該在這裡嗎?」
我有些緊張地乾笑兩聲「我當然不是這個意思,總裁!」
他銳利的眼光直直地投向我,再瞥了眼我身後的裴子騫,嘴角拉起一個似謔非謔的弧度「李小曼小姐,我好像還沒有批准你的擅自的請假噢!」
聽到我們的對話,裴子騫適時走了上來,驚訝的表情轉到南源赫臉上「小曼,這位是……?」
為了應付眼前突發的狀況,我硬著頭皮說道「我的老闆,南源赫先生。」
「你好,南先生,小曼多虧你照顧了!」他帶著溫和的笑容客氣地對南源赫說。
南源赫含笑的斂下眼中不該顯露於外的陰暗,客套地說「哪裡,哪裡!李小曼小姐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在工作方面對我的幫助不小!」
裴子騫的目光落回我臉上,眉宇微蹙地詢問著我「小曼你沒有請假嗎?」
聞言,我不禁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回答「我當然請了!」
南源赫的目光凝結在我臉上,雙眼含笑地說「你好像沒有親自和我這個頂頭上司告假吧?」
「對不起,是我的一時大意!」我欲哭無淚,唯有誠心地道歉。之後把目光轉向裴子騫,輕道「哥哥,你先回去,我回公司一趟!」
他微怔,若有所思地覷了我一眼,輕柔地將一手探入我頭髮中,語氣寵溺地說「好的,早些回來!」
他這個親昵的動作讓才剛放柔了神色的南源赫驀地半眯起眼睛,帶著絲絲危險瞪著他那隻插入我發間的手。
我假裝沒看見,乖巧地對裴子騫點點頭「嗯,好!」
接著目送著他上了車,再慢慢淡出我們的視線。
待他走後,南源赫眼光立刻轉為深沉,一語不發地把我拽到他黑色的奔馳旁邊,打開門,動作粗魯地將我推了進去。
我穩住身體坐定後,迎視他鷹隼般犀利的目光,揶揄道「我們一向溫柔的南總裁今天怎麼變得那麼粗魯?」
他臉色陰沉得可怕,看也不看我,徑直發動車子開了出去!一路上,我們都沒說話,任沉默的氣氛漾在車內。
但是在一個轉彎之後,車子駛上高速公路。這時他也開始發狂了,猛地踩下了油門,車子剎那間飆到了一百四十碼,像箭一般地發射了出去。
疾馳的失重感讓我的臉色變得一片慘白,死死地咬住毫無血色的下唇!心裡雖然怕得要死,但就是執拗地不想開口求他減速。
像是要挑戰我的失控的極限,他一直用這種快得能嚇死人的速度狂飆著,沒過多久他像嫌不夠似的,把車子向右一偏,讓車身儘量貼近隔離帶。
我聽到車身邊緣摩擦起電的聲音,全身的神經瞬間崩到了最高點,終於忍不住嗷叫出聲「南源赫,你快給我停下來!」
我的話音剛落,就聽見好大一聲輪胎摩擦地面的剎車聲,下一刻車子穩穩地停了下來。
我解開安全帶,顫抖著身子,驚魂未定地朝他大吼「你想害死我是不是,你這王八蛋!」
「我就是要你害怕!」他嘴角帶著殘酷的笑,陰寒目光的黝深黑眸直直望向我,表情維持一貫冷靜。
來不及理會心中那股強烈的失落感,就被一陣憤怒湧上心頭,我輪起拳頭死命地超他身上打去「看我不打死你!」
像是看猴戲般,他發出了低沉的笑聲,任我虛弱的拳頭打在他的身上。片刻後,他一把攫住我的雙手,輕鬆一帶,把我帶進他的懷裡,咬牙道「你嚇著我了,我以為你消失不見了!」
【本文轉載自D哥新聞(dbro.new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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