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星期過後,我慢慢和克里斯蒂娜建立起類似友誼的關係,她必須為一個班級寫篇報道,了解到我是報紙的撰稿人之後,問我能否編輯一下,我欣然允諾,做了些改動,她得了個A,為此我得到了一個微笑和一聲感謝,我心花怒放。

接下來的夜晚我永遠不會忘記,那是星期六,我有一大堆校報工作要做,我決定待在宿舍里做完它,剛過九點,我正在打字。

快打完的時候,這時傳來敲門聲,我認為是樓上的某個傢伙在找啤酒或別的什麼。

我打開門——是克里斯蒂娜。

「嗨,我聽說你今晚在宿舍里。」

我讓她進來。

「我有另外一篇論文要做,我想知道這個星期你能不能抽空幫我看看。」

我們獨處一室,單獨的,我和她,我頭暈目眩,我接過磁碟,她的論文在上面,我說:「當然了,我快做完了,我馬上就幫你看看。」

「不著急,到星期三之前……」

「沒問題的。」

她的論文只有八頁,花費了我二十多分鐘,她喝了杯可樂,看著新聞。

「好了。」我說:「做好了,不需要多大改動。」

「謝謝。」當我遞給她磁碟的時候她說。

現在我該怎麼辦?我太想親吻她,以至於我想用頭去撞桌子。我要瘋了,對我來說,我該做什麼,暗戀這個女孩子四年然後在畢業的時候表露自己的愛意?

可能她過來就是希望我做些什麼,可能她喜歡我,是該挑明了,有個說法的時候了。

「你今晚有安排嗎?」

「沒有,真的沒有。」

「想去咖啡店,或許出去走走?這是個美好的夜晚。」

「嗯……好吧。」

我們兩個各懷心事的在校園裡閒逛著,我們大部份時間在談論我們的朋友,還有他們亂七八糟的愛情生活,我們都覺得很有趣。我剛講完皮特和一個田徑隊的鐵餅女運動員的可怕約會,她停下來,大笑起來問道:「為什麼你不怎麼約會啊?」

我強忍住笑:「自從皮特發生那事之後,我也許再也不會約會了,」可是她並沒有笑,我接著說:「你知道,這對我來說很難,去和女孩子約會。」

「嗯,哼,是不是你在家鄉有女朋友啊?」

「哦,不,不,我沒女朋友。」

我有些侷促,腦子裡閃過傑姬性感的樣貌,「傑姬應該算我的女朋友嗎?我們畢竟上過床,可是,貝弗麗也和我上過床,難道也算我的女朋友?」我捫心自問。

「真的?我可不大相信。」克里斯蒂娜笑了。

我們繼續談著,我說:「你也不怎麼約會嘛!」

「是的,我有原因的,我在家鄉有男朋友。」

我的心一沉:「我不知道的。」

「我不想多說他,事情最近進展得不好。」

我的心飛揚起來:「這很難的,彼此相距那麼遙遠。」

「尤其是他撒野的時候。」

「還挺麻煩的。」

我們現在處在校園中心,路上我們經過一些非常刻苦攻讀的人,現在就剩下我們倆了。

「你不必勉強遷就什麼人,那樣你不會愉快的,對嗎?」

我目不轉睛的看著她,她回眸注視著我,我們繼續走著,她什麼也沒說,就像是她在等待著什麼,等著我開口說……

我們走進兩座高聳的教學樓之間的茂密的樹林裡,月光從烏雲中顯露出來,樹木籠罩在縹緲的藍色月光之下,真是美妙得動人心魄,再沒有比這個更好的時機說出我想要說的。

「你知道的,是嗎?」

「知道什麼?」

「就是我,」我深吸了一口氣,咽了口吐沫:「就是我喜歡你。」

她停下腳步,天太黑了,很難看清她的神情,「是的,我知道你喜歡我。」

「我的意思是,我很喜歡你,不是一般的喜歡,你知道,就像……就像……

噢,耶穌啊!「

「是的,我知道你很喜歡我。」

「對啊!」

「薩姆告訴我了,還有皮特,還有丹尼斯和帕蒂,還有傑姬……」

「傑姬?你是說,我的鄰居傑姬,傑姬在晚會上?」

「我告訴她我和男朋友之間的難題,她讓我甩掉他,她告訴我說,我不可能找到比你更好的小伙了,她告訴我她認為你喜歡我,否則之前我還沒注意到,那是那麼顯而易見。」

「對不起。」

「沒什麼可抱歉的。」

她的語氣很平淡、很坦然,她沒有為此煩惱,我弄不清她到底在想些什麼。

「那麼……現在你從我這裡聽到了……你怎麼想?」

「我不知道。」

這不是我想要聽到的。

「我有男朋友,我和他約會了四年,我對你不怎麼了解,你只花了三個月的時間就告訴我你喜歡我,我不知道該怎麼想。」

「噢。」我說。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她沒有說她不感興趣,但她也沒說喜歡我,我計劃好的表白隨即終止。

「你的鄰居傑姬是個很迷人的女人,你喜歡她嗎?」

她突然冒出這樣的話,讓我全身一振,「我、我……」我結結巴巴,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在晚會上,你們兩個告訴我說彼此很想念對方時,你們眼神中流露出的真情讓我驚訝,你們不像是普通的鄰居關係,似乎你們之間發生過什麼事情?」

她深色的眼睛看著我,我的心砰砰直跳,我猶豫著是否告訴她,我的荒唐過去,最後我下決心把一切都告訴她。

我從第一次在浴室里和里德夫人鬼混說起,當我說到我為里德夫人偷竊《華盛頓日報》的時候,克里斯蒂娜吃吃的笑起來;當她聽到我在午夜被人用槍追趕的時候,幾乎驚叫出來;然後我告訴她瘋女人貝弗麗的故事,一直說到我被人銬在床上,狼狽不堪的樣子。

最後我說:「一切都結束了。」

我說完這一切,我深唿出一口氣,感覺輕鬆許多了,好像壓在心頭的一塊石頭被掀掉了。我抬起頭看著克里斯蒂娜,心想她一定很蔑視我了。

克里斯蒂娜一直靜靜的聽著,十分入神,我們彼此都沉默著,半晌沒說一句話。

「我喜歡你。」她突然開腔,字字句句打在我的心上。

然後她說:「而且你……挺迷人的。」

我大概是西半球最無趣的傢伙了,然而有兩個不同的美女都認為我很迷人,看來克里斯蒂娜並沒有因為我的荒唐往事而嫌棄我,這給了我勇氣,鼓勵我採取行動。

我湊近她,只有幾英寸遠,深深凝視著她,我等了幾秒,給她退後的機會,看到她並沒有那樣做,我伸手把她的手握住,我再次給她時間把手抽出來,她沒有,我低下頭看著她深邃的眼睛,等待著。當我彎下身子她沒有脫身離開,她閉上眼睛,我也一樣,我們親吻了大約十秒鐘,我抽回身子,她抬頭看著我,我們再次接吻了。

一分鐘後我退開,然後放開她的手,我說:「過去的都已經結束了,讓我們有一個新的開始吧!」

她點點頭,笑了。

當我回到宿舍,我一屁股坐下來,兩個小時一動不動,我全身仍然處於麻簌簌的興奮之中,我仍然可以感覺到她的味道,感覺她柔軟的香唇貼在我的嘴上。

薩姆醉醺醺的回到宿舍想要睡覺,「你做了什麼事那麼興奮?」他一邊爬上床一邊問道。

「沒什麼,加班補了些工作。」

「晚安。」他說。

是的,這真是一個美好的夜晚。

星期天,我和薩姆還有皮特去了教堂做禮拜,我們碰到了丹尼斯還有帕蒂。

「克里斯蒂娜在哪?」薩姆問。

我很高興他問起,因為我也急切地想知道。

「噢!糟糕的一幕。」丹尼斯說:「她今早起來,給她的男朋友打電話,告訴他結束了。」

「她有男朋友?」皮特問道。

「是的,在家鄉的,他是個蠢貨。她以前就想過要分手,但我想她最終厭倦了,今天終於發生了,聽起來他似乎很激怒,似乎她並不在乎。當我們要離開到這裡的時候,她還沒處理完,她大概去吃早飯了。」

做完彌撒,我們穿過校園來到女生餐廳吃早飯。

「你怎麼了?」皮特問我:「整個儀式上你臉上都帶著這種白痴般的表情。

牧師在台上正在講述對邪惡的永恆詛咒,你卻像中了彩票一樣傻笑。「

「沒事,沒事,」我快活的說:「只是心情好,心情太好了,我的心情太好了。」

「傻瓜。」

我們排著隊,裝滿食物,然後走進女生餐廳。在一個布滿上百張桌子的大廳里,我立刻辨別出她就座的那一張,在後面靠左的角落。那是個圓桌,有六個座位,當我們走過她的時候我走在隊伍的最後,每個人都找了個位子,有兩個離開了,一個在克里斯蒂娜的對面,一個緊挨著她。

「坐這吧!」她說,用手輕拍她左首的座位。

我想我的臉要笑開花了,我樂得合不攏嘴。

吃過早飯,我送她回宿舍,她的室友出去了,她鎖上門。

「我甩了我男朋友。」

「我聽說了,我很遺憾。」

她笑了:「不,你一點也不,我也不遺憾。」

我們坐在床上。

「再親吻我一次,我想我喜歡昨晚的那種感覺,但我想確認一下。」

我們花費整個早晨確認這件事情,我們她媽的確認了。

這是十一月份了,再有六個星期,這個學期就要結束了,我儘可能多的陪伴著克里斯蒂娜,永遠也不夠。我們沒有做愛,我也並不介意,只要能接近她就已經是天堂了,得到她的微笑、親吻她,我可以等待作愛,倒不是我沒有朝思暮想這件事,我太想和她做愛了,但這六個星期我樂於等待。

最後一星期到了,這沒讓我費什麼力氣——我的五門課中有四門沒有期終考試,只有論文和項目設計,其中一門我已經知道我得了A。克里斯蒂娜有三門期末考試,我知道她需要時間學習準備,這真令人失望,因為我考完一門之後,星期一晚上就要回家了。

「星期天和星期一我都會忙忙碌碌的。」她說。

「那為什麼我們不共渡周末良宵呢?」

「好啊!」她看上去有些古怪,很緊張:「我想給你聖誕禮物。」

「噢,好的。」

「你知道我在哪買的?」她說,那聲音分明是在告訴我最好問問。

「嗯……帝國玩具店?」

她親親我的鼻子:「維多利亞情侶商店。」

我要飛起來了:「你是說,明天晚上,你要,嗯……」

「是的,明天我要『嗯』,我會給你禮物,還有一瓶葡萄酒。你帶來,你知道的……」

「我的貂皮手套?調味醬?掌中寶攝像機?」

「用於保護的,保險套。」

當然了,我從她的房間裡衝出去,到當地的一家便利店買了四種不同的保險套。整個星期五晚上,我對著牆喃喃自語,我太興奮了,急切的盼望時間過去,我讓我正在應付考試的朋友發瘋了。

星期六可真難熬。

「上帝啊,去散散步吧!」薩姆吼叫道:「我正竭力做完這些,你卻坐在旁邊等待著打炮,讓我心煩意亂。」

「好的。」我暴躁的說,然後出去了。

天氣很好適於散步,我消磨著時光,憧憬著希望,想知道克里斯蒂娜為我準備了什麼樣纏綿的、花邊的節目。我等不下去了,但我必須等。

一小時候我回到宿舍,認為時間充足足以讓薩姆冷靜下來,我也需要收起放在我書桌上的裝滿保險套的牛皮紙袋。我走上二樓,打開門——

迎面看見薩姆,坐在過道里,臉上露出怪異、驚恐的表情。

他看見我急忙跳起來,緊走幾步,「公子哥,」他小聲說:「我正在學習的時候,忽然聽到一聲敲門聲,我打開門,一個女人,一個漂亮女人,穿著皮大衣站在那裡。她問你是否住在這裡,我說是的,她徑直經過我,坐在你的床上。她問你什麼時候回來,我告訴她很快,然後……」

他搖著頭,好像不敢相信:「她脫掉大衣,她裡面沒穿任何衣物,什麼也沒有,然後……她把自己鎖銬在你床上,是床頭。」

他搖著頭:「我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叫警察?拍照片?」

「那女人?她很漂亮?」

「是的,難以置信的。」

「黑頭髮,藍眼睛,豐胸長甲?」

他睜大眼睛看著我:「耶穌啊,是那個你對我們說起的女人?那個你說把你銬在床上的女人?那是真的?」

「嗯哼,」我走進屋子:「如果我五分鐘內沒出來的話,叫警察,叫海軍陸戰隊,找個牧師來。」

我打開門走進我的臥室,毫無疑問,那就是貝弗麗躺在我的床上,她長長的大腿伸展開,她的手腕被一副手銬鎖在我的床頭上。

「嗨,我的情人。」她說。

「好啊,當你離開我的時候你說『暫時再見』,在這個地方你這個壞女人又要做什麼?」

她互相蹭著大腿,看上去是那麼的匪夷所思:「你,想再見到我,我想再和你上床,順便傳授你一些新的技巧。」

我微笑的看著她:「你太自負了,是吧?」

她伸展開大腿:「我不應當嗎?」

「不。」

「不?」她咆哮起來。

「不,我有個約會,和我的女朋友,我愛她。那麼,」我說,我把桌子上的手銬鑰匙裝起來:「我不想打斷這次重聚,但我最近太忙了。」

我抓過保險套:「謝謝!」

她開始對我尖叫,一種她獨有的連珠炮似的詛咒和唾罵,薩姆正站在門外守候著。

「讓她叫嚷一會兒,然後打開她的一隻手銬,給她另一把鑰匙,告訴她,她有一分鐘的時間滾出去,否則你就會叫警察來。別靠近她,她善於使用那長長指甲,相信我。」

「聽你的。」

「好的,很抱歉她打擾了你用功。」

「嗨,沒關係的,很瘋狂的打斷。」

「是的,沒錯是很瘋狂,稍後見。」

「嗨,今晚好運,你這條公狗。」

「汪汪!」我說:「汪汪!」

第二天早晨……

第二天早晨我的頭暈乎乎的,我禁不住回想起之前的夜裡,克里斯蒂娜,她的模樣,我們之間說的些什麼,我們之間做的什麼。我曾和里德夫人上過床,貝弗麗和我性交過,但克里斯蒂娜和我共同作的事情完全不同,那真是美妙,非常非常的美妙,離開她身邊真是一種折磨,但我還保留昨夜的記憶,獲得許多銷魂之夜的承諾,我欣喜若狂。

我走進自己臥室的門廳,門仍然上著插鎖,看來貝弗麗沒怎麼太發瘋,我用鑰匙打開門,一切完好。

「薩姆?」我叫道。

「我還在床上。」他叫道。

我走進他的臥室,他的骼膊交叉在腦後,被單一直拉到他的下巴,他的頭枕在枕頭上。

「你晚上過得怎樣?」

我深深吸了口氣,緩緩吐出來:「很好,你呢?」

他咧開嘴笑了:「他媽的如你所料的那樣精彩,她不像是你描述的那樣壞、那樣瘋狂。」

我看著他:「發生什麼事了?」

「我會告訴你的,但首先,」他從枕頭上抬起手來,他正被銬在床上:「你能給我去除這些東西嗎?我要尿尿。」

「耶穌啊,你整個一晚上都像這樣?」

「是是是是的。」他說。

我抓起鑰匙,顫抖著打開手銬。

「老兄,這感覺好多了。」他說。他掀開被單,我驚訝得透不過氣來,薩姆的整個身體——前胸、大腿、大腿根、屁股……橫七豎八劃滿了血道子,貝弗麗的慣用標誌。

「你還好吧?」我說,擔心他可能會失血過多而暈倒。

「一級棒,老兄。」他站起來,抖落著骼膊,他又咧嘴笑了:「我昨晚可真過癮,讓我先撒泡尿,然後我會告訴你一切的。」

「請自便吧!」我說。我沒再多說什麼:「我已經知道大概了。」

他起身離開處理自己的事:「抱歉我以前沒信你的話。」

「誰會相信?去尿你的吧!」

他離開了,我倒了一杯橙汁坐在那裡,品味著那份和平和安寧,我有一種感覺,自從那個夏日,里德夫人把我逼進浴室的角落為我手淫開始,我的生活被賦予了一種狂熱的色彩,現在都結束了。這樣很好。

也許某一天我會再次渴望那種瘋狂的刺激,但是我對此懷疑,我喜歡安寧的生活,我愛克里斯蒂娜,我陶醉其中。

我舉起杯子,祝願道:「致傑姬,致貝弗麗,我在此,祝她們倆好運。」

我一飲而盡,把杯子放在桌子上,等著我的朋友回來,享受他那骯髒的、驚心動魄的艷遇。

我站起來,打開窗戶,排放一下污濁的空氣,校園的空氣是如此清新,早晨的陽光透過斑駁的樹木灑落下來,沐浴在這和煦的陽光下,我知道,新的人生開始了……

【本文轉載自D哥新聞(dbro.new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