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後由 信樂團 於 2009-10-1 18:33 編輯
請高抬貴手幫頂下
第1章
周雲躲在小賣部後面的倉庫里,透過牆上開的一扇小小的透氣窗,監視著窗外。
他的旁邊窩著兩個實習的警校生,汗水濕透了衣衫,有氣無力的樣子,不過表情還是挺嚴肅,目光中透著緊張。
九月份的天氣驕陽似火,這個密不透風的破屋子裡的溫度更是猶如蒸籠,周雲和那兩個警校生從早上5點過來接班,到現在已經堅持了9個小時。周雲還好一點,兩個小伙子在警校里哪受過這樣的苦,再加上頭一次參與實際的抓捕行動,心裡難免緊張,中午飯都吃不下,還是周雲強逼著他們吃了點兒,到現在已經雙雙面無人色,有氣無力的蹲坐在牆角,監視任務實際上是交給周雲一個人了。
周雲看了這倆菜鳥一眼,微微嘆了口氣。想當年自己到派出所實習的時候,跟他們也差不多,什麼都不懂,戰戰兢兢,生怕做錯事給別人添麻煩。再說自己也才 27,跟這幫小子也算是同齡人,他不想過分對他們嚴格要求。反正最終也沒指望他們,對面的飯店2樓,老徐領著人在那兒;南面路口處有郭隊把守,這整個兒一條街已布下了天羅地網。
「小賀,出去拿兩瓶水去,要涼一點兒的。」周雲觀察著外面的情況,低聲說道。
那倆小子面露喜色,看樣子早就熱壞了,只是因為周雲一直沒吭聲所以不敢妄動。賀斌臨出去還不忘討好地說:「周哥,你喝啥?」
「我不喝,你快去快回。」
賀斌轉身鑽出門去,不一會兒抱著三瓶冰鎮雪碧回來了,先給周雲一瓶,然後這倆人咕咚咕咚灌了一氣兒,冰涼的汽水順著喉道進去肚子,那種從上自下的冰爽感覺別提多美了。賀斌連打了一串氣嗝,一臉幸福的唿了口氣:「哎呀,真他媽爽。」
高松一氣兒喝了能有小半瓶,喝完有了點精神。其實他們累倒是不怎麼累,就是悶熱得受不了,還有緊張。他站起來活動活動腰骨,對周雲說:「周哥,讓我盯會兒吧。」
周雲讓他站在觀察口前,自己在牆角地上鋪的報紙上盤腿坐下,拿起雪碧喝了一小口,微微喘了口氣兒。賀斌手在懷裡摸,摸了半天又空手出來了。周雲看了他一眼:「你想抽煙抽吧。」
賀斌面露釋然之色,趕緊從懷裡摸出一包中南海,先給周雲上一根。周雲說不抽煙,賀斌看他的眼神就有點肅然起敬的意思,自己點了一根。
「說真的,周哥,我真佩服你,我還沒見過那個警察不抽煙呢。」賀斌好像是自言自語。
「你怎麼知道警察都抽煙?」周雲接了一句,他知道賀斌是想藉機和他聊天解悶,雖然工作時間這違反紀律,但其實就是他們這些老警察也沒有認真執行過。聊就聊唄,就當是舒緩一下情緒也好。
「我老爹就是警察,我原來小的時候整天跑到他那個派出所玩兒,那裡面凡是我看見的人都抽煙,我爸還說他有一次和政委幾個人研究案情,四個人守著一部電話,一晚上抽了兩條煙。」
周雲笑了笑,他們隊里也是老煙槍成群,連兩個女的都抽煙,就他一個不抽,老徐成天說他不是男人,連煙都不抽。郭隊還半真半假的發過誓非把周雲培養出來煙癮不可。
「你爸現在在哪個單位?」
「開發區派出所,所長。」
「那你實習完以後是去你爸那單位?」
「不知道,到時候再說唄,我想去哪兒也不是說去就去的,分到哪兒算哪兒吧。」
「你考公務員了沒?」
「考了。」
「嗯,那還行……」
賀斌說著身上又開始出汗了,他乾脆把衣服扣子全解開了,把褲腿勉的到了大腿,拿半涼的雪碧塑料瓶當個冰枕在身上來回挨弄,還拿手唿扇著風。
「哎?周哥,你怎麼不出汗?你不熱?」正汗出如漿的賀斌突然看見了身旁的周雲身上一點汗跡都沒有,非常驚訝。
「嗯,我不熱。」周雲實話實說。
「怎麼可能?」賀斌伸手摸了摸周雲的體恤,「我靠,一點汗都沒有,真的假的?」
「我從小就很少出汗。」周雲此時的樣子給人一種高深莫測的感覺。
「為啥?」賀彬越發好奇。
「我練過!」周雲淡淡地說。
「真的假的,練過啥?是不是氣功?」賀斌的眼睛亮了,周雲知道他以後和朋友聊天打屁又有談資了。連正在觀察口往外看的高松都忍不住回頭看了他倆一眼。
「一看你就棒槌,在農村這叫吃夜粥你懂不懂,從小時候起練童子功打下的基礎,冬練三九夏練三伏,到後來我家搬到市裡我也沒斷了練,直到現在才有這樣的境界……」周雲開始胡吹。
「是嗎?那你這叫什麼功?」賀斌顯然已經被忽悠住了,一臉崇拜的看著周雲。
「不跟你說了嗎,童子功。」周雲愛理不理。
「不是,我是說你這個功叫什麼名字?」賀斌刨根問底。
「那我倒不清楚,當時教我們那老頭只說是童子功,那就是童子功吧。當時好多小孩一起練著玩兒,哪個有心思去問這個。」
「你現在不是都結婚了,你還……童子功?」賀斌起了疑心。
「靠,我又沒說我現在練,我只說是那時候打下的基礎。」周雲一句把他堵了回去。
「哎,周哥,那你這現在算不算練成了?」賀斌的眼中顯現著一種熱切的光芒,周雲估計他下一步就要拜師學藝了。
「這沒啥練成不練成的,你練練最多就是強身健體,你當這是跟小說里說的似的那麼神奇。」反正無聊,周雲開始逗這傢伙。
「那你現在練得到了哪一步了?就是……現在有啥效果?」
「我現在吧……別的不敢說,精力絕對比一般人好。像你們,工作一天回去睡覺一般最少都得睡八個小時才能緩過來吧。我最多睡四、五個小時就行了。還有這十幾年我基本沒得過病,連感冒我都沒得過。就我這視力,我上學那會兒參加過招飛。身體什麼的全都過關,最後他媽政審給刷下來了。」說到這兒,周雲一臉遺憾的樣子。
「為什麼?」
「嗨,我們家祖上我爺爺那輩人是國民黨,我現在還有個大伯在台灣呢。」
「我靠,牛逼呀!你有親戚在台灣?」賀斌一臉羨慕。
「是啊,前年還回來大陸看過我們呢,不過現在聽說在那邊兒身體不太好。」
「是嗎……招飛都測點啥?」
「好多項呢,那次我們學校有個孩子叫招走了。那次最後都給我們拉到濟南了,有一個是讓你坐到椅子上,使勁兒轉把你轉懵,可能是測你方向感之類的。還有那個大鐵圈,就是人在裡面手腳都扒在上面的,在那兒滾。」
「你那都通過了?就憑你這身體。」賀斌雖然沒參加過招飛但他也知道飛行員對身體素質要求是很高的,他還真不相信眼前這個看起來挺瘦弱的人能通過那種嚴格的測試。
「嘿,你小子不信是咋地?」說到這兒,周雲一臉很拽的樣子:「我當年當兵的時候參加過鐵人三項賽,就憑我這身子骨。」
「我靠,真的?!牛逼呀!!你跑第幾?」賀斌很是興奮。周雲的身材看起來屬於偏瘦,一點也不壯,至於相貌一點也沒有當過兵的人所特有的那種彪悍之氣,白凈清秀像個斯文書生。真是人不可貌相。
「第幾……我忘了,好像是第八十多名吧,反正是倒數第十幾。」周雲回憶道,這件事倒是真的,畢竟當兵的時候得意的事情不多。
「啊?不是吧?這麼菜?」賀斌一臉失望。
這時好半天沒出聲的高松說話了:「菜?我靠你口氣不小啊,牛逼了你去跑跑試試,都不要求你跑第幾,只要你能堅持下來,你吃啥我給你買啥!」
周雲這時也說:「你知道個屁!那跟我一起跑的全是野戰單位選出來的,我他媽一個文藝兵的跟人家一起比賽,你想著我能贏?不是嚇唬你,就那比賽能給你累死,給你累吐血都是松的。我見過有跑著跑著一下累趴到地上爬不起來的。到了終點以後你看吧,那地上全是躺著坐著的,基本就沒站著的。」
遭到兩面夾擊的賀斌訕訕地說:「哦,這樣啊……呵呵,我說怎麼聽著別人都叫你鐵人呢,半天是這麼來的。」說完他又拐彎抹角地問:「哎,周哥,這一般啥時候開始練比較好呢?」
【本文轉載自D哥新聞(dbro.new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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