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文:viewthread.php?tid=4260455&page=1#pid79336957

雞湯小王子(第四話)聰明玲莉雙飛宴(1-2)

(1)

「今天天氣真好呢。」

看著火紅色的太陽徐徐從西邊落下,我知道寶貴的一天即將要過去了。沒有人會否認欣賞日落晚霞是一件愉快事情,尤其是在一個高聳而空氣清新的地點,在視線沒有任何遮擋下,你可以盡情享受上帝為世人帶來這大自然的奇蹟。 想到這裡,我不禁要感謝我那用心的同學,如果不是他們把我帶來學校的天台,以我偷懶的過性是如何不會想到來這裡觀看日落,這裡的景色真的很漂亮,有機會的話,我希望可以把黃琋喬也帶來一起欣賞,我想晚霞照在她臉上,一定會很美。

把我帶來這裡的是同級D班的男同學林世安,他和他那友善的朋友一起把我帶到天台,毒打一頓後再綑綁在那唯一的石柱上。

我和他素不相識,但他的行動是可以理解的,他是我校「女王親衛隊」的主席,追隨顏月舞有好一段日子了,所以當他 到女王在操場上親了我一口,而作出此報復行為是十分合理的,我要感謝他沒有選用更簡單的方法,直接把我從天台拋了下去便作了事。

當然如果給他知道我跟女王做過的其他事情,我想他會不惜自己餘下的人生在監獄中渡過,也一定要殺掉了我。

說實話我並不理解那天顏月舞為什麼會忽然親我,我不知道這是所謂的心血來潮還是月經來潮,但那仁慈的女僕瑪利亞向我解釋這並非她主人的一時興起:「小雞啊,你實在太不懂得女人了,和男人不一樣,女人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經過計算的。」

「經過計算?」我認同瑪利亞的說話,男人是一種比較單純的生物,所做的事目標比較明確,就像跟女生上床純粹就是為了射精,如同孩童般沒有陰謀,是那麼的純潔和率直。但女人跟男生做愛背後往往有其他意義,例如是換取一次她們應得的鈔票,或是一世她們應得的鈔票。

瑪利亞點頭說:「對,我家小姐這樣做,是為了向全校的女生宣洩主權,說明小雞你是屬於她的,誰人也不可以碰。」

「這樣嗎?這不是跟狗在牆角撒尿來霸佔地盤一樣嗎?」我以有限的知識理解,瑪利亞抹一把汗說:「都差不多吧。」

我終於明白色情小說中,為什麼那麼喜歡把女生形容為母狗,原來都是經過實地考察、深思熟慮的適當詞彙。

「但女王有這個需要嗎?我只是一隻沒人理的小雞吧。」我垂下頭,對自己的一無是處感到自卑。瑪利亞跟我認識一段日子了,說話也不會轉彎磨角,點頭道:「雖然小雞你真的很沒用,但世事難料,我家小姐也會怕再有像上次那女孩的事情發生啊。」

葵千花一事,我自覺是欠了顏月舞一個永久的人情,猶幸後來事情沒有變得糟糕。而為了表示對女王的忠誠,縱使後來葵千花要我跟她再睡一個晚上,我也斷然拒絕了,只無奈地做了兩次。

雖然我很尊敬女王,但好的孩子不可說謊,相比之下,葵千花做愛的技巧的確比較好。

「這種事不會有下次的,葵同學只是利用我跟女王的關係,對我本人是沒興趣的。」我搖搖頭,瑪利亞笑說:「這個很難說,也許小雞你是命犯桃花,亦也許這個世界其實是一本小說,是由一個跟你一模一樣的神去創造,用來滿足他那後宮控的變態心理呢。」

「神嗎?如果要用這種方法滿足自己,我想他會是個可悲的神了,跟那些沒有女朋友,在情色小說網站找色文看的孤單讀者一樣可憐。」我感慨道,瑪利亞再抹一把汗,苦笑說:「我只是隨便打個比喻,別那麼認真的。」

「開始冷了呢…」在回憶跟瑪利亞的對話時,我逐漸感到寒冷,雖然天氣還是有點熱,但在大量失血下我的身體慢慢冷起來,原來流鼻血也可以讓一個人喪命,只是能夠為女王而死,也總算不枉我獻出這弱小的生命。

「再見了…黃琋喬,再見了,女王…」

朦朧中,我看見那來迎接我的使者,你會驚覺死神原來是個女的,還要是年紀不大的漂亮女學生。我鬆一口氣,小時候看的電視一直告訴我是牛頭馬臉,我終於明白電視劇集原來都是騙人的,是那些沒有根據親身經歷的編劇胡亂誤導觀眾,就像那從沒性經驗的男孩寫群交體驗那樣荒謬。我有種期望,被形容為無比痛苦的可怕地獄,也許會是個人間天堂。

但結果我沒有死,而是被帶到了保健室,我後悔錯怪了編劇,也錯怪了那努力地描寫真實體驗的男孩。

「你沒有事嗎?」把我帶到保健室的是就讀C班的林茵莉,她自我介紹為保健室員,並向我解釋在這時間走上天台,是為了看看有沒同學被綑綁在石柱上。原來那是我校男生教訓看不順眼同學的聖地,每星期總有兩三個可憐的男孩被帶上去。為了不讓有同學死在學校的慘事發生,保健室員每天都要按時到天台巡邏,以防有同學死後被烏鴉啄吃他們的屍體。

而林茵莉表示,被教訓的同學大多亦是開罪了別人,為了讓他們得到應得的處罰,保健室員不會太早出現,不介入同學間的爭執以保持中立,我同意這是一個公平而理智的做法。但作為被欺負目標之首的我居然才第一次被帶來聖地,我實在是對自己感到羞愧。

林茵莉是個很好的女生,她不但替我清潔了流血的傷口,更問我要不要順便洗一個澡,我驚訝這居然是保健室員工作的一部份,她作了一個可愛的笑容,說當然不會有這種事。

我明白的,如果學校里有年輕貌美的女同學跟你陪浴,我想男同學們畢業的年紀必定會大大推遲,這不但會嚴重影響男女踏出社會的比例,市面上的三溫暖亦恐怕會倒閉九成。為了維持正常的經濟體系,政府是必定不會容許這種事情發生。

「這是我的電話號碼,下次給別人欺負時,就打電話給我吧。」林茵莉是個正義感很強的女生,她表示如果下次給同學毒打,可以在快要死前的十分鐘致電給她,她會來替我包紮傷口,我更希望她能在我被毒打前的十分鐘來救我。 「十分高興認識你唷,小雞同學。」臨離開保健室時,林茵莉很友善地跟我握手,我也十分高興認識她,但希望下次見面時,並不是以傷者和保健室員的身份,更不希望是死者和保健室員的身份。

(2)

「張口,小雞同學。」

第二次見到林茵莉是在三天後,地點還是保健室。在嘴角流著鮮血的時候,喜歡分甘同味的她把一片薯片塞在我口,雖然薯片的味精把傷口刺激得很痛,但我還是含淚接受了她的好意,薯片的味道很好,讓我明白什麼是在傷口上撒鹽。 「為什麼小雞同學老是被人欺負的?」梳著及肩長髮的林茵莉問了一個這樣的問題,我不知道可以怎樣回答,情況就像別人問你,為什麼你媽媽把你生得那麼丑一樣,是一個比較叫人難以應對的問題。

「是我品格不好,老是惹怒同學吧?」我不想把責任放在女王身上,事實在這之前,我已經時常被人打。

林茵莉搖頭說:「我覺得是你人太好,這個世界就是這樣,人善被人欺啊,有時候被了保護自己,我們是要變成魔鬼的啦。」

林茵莉是個很健談的女生,話題很多,就是我的血快要流光了,她仍是喋喋不休的跟我說閒話。而意外地她跟我有同一嗜好,她是一個愛看小說的女生。 「小雞同學的理想是小說作家?太棒了!日後出版的話我一定棒場的。」林茵莉興奮地說,我想說如果不先替我止血,應該不會有這一天。

可能是命運指使,又或是劇情需要,這段日子我跟林茵莉走得很近,幾乎每隔一天我們就見一次面,意味著我每隔一天就被打個半死。我只能說顏月舞那母狗撒尿的舉動,是令我開罪了學校里所有的男同學。為女王而死也在所不惜的戲言,變成了不幸的一語成讖。

而頻繁的見面,亦令我對這位原本不是很熟稔的同級生認識了不少。原來林茵莉是個轉校生,從加拿大回來不久,學校里還有一個沒有血緣的姐姐。 「這是我讀高三的姐姐張秀玲,很漂亮吧?」林茵莉秀出姐姐的照片,從其語氣她是很尊愛這位因為父親再婚而結緣的姐姐。

「姐姐很溫柔的,跟我完全不一樣。」林茵莉笑著說,我說妳也很溫柔啊,她高興得用手拍我瘀黑一片的大腿,我後悔說了多餘的話。

為了不再令女王不快,我曾叮囑自己不要和不認識的女同學有太多的接觸,但作為傷者和保健室員,我跟林茵莉是很難避免見面,有段時間我曾疑問保健室員怎麼只有她一個,女孩開朗地笑說這工作是輪班制的,我每次受傷都剛好由她當席,是一種偶然而已。

「這樣不好嗎?小雞同學你不想見到我?」

「不,當然不會,我只是不想被人打。」

跟葵千花不一樣的,是林茵莉和顏月舞是完全沒有接點,而她雖然亦是個漂亮女生,但跟身為女王和校花的兩人仍有距離,我想不會有當日名次競爭的情況出現。

而另一件叫我安心的是,林茵莉本身是有男朋友的,這亦斷絕了跟我有感情線發展的可能。要知道瑪利亞的比喻雖然無稽,但萬一這真是一個作者用來自慰的世界,而讀者是等待床戲的色狼,那我是很有可能要跟全部有名有姓的女同學發生關係。

只是這個假設很快便被否定了,因為林茵莉所做的一切都很正常,跟我只是普通同學的關係,全沒半點越軌的可能,我不否認除了放心外,其實還有一點點失望。

這天,愛看書的林茵莉向我介紹了一本她十分鐘愛的小說。

「小雞同學你有沒 過《綠野仙蹤》(The Wonderful Wizardof Oz)的故

事?」

「綠野仙蹤?」

莉翻開書本,細心地向我說明:「這本書的內容是說南方女巫和西方女巫本是一對很好的朋友,她們同時愛上了北方的王子。有一次王子受到魔王的咀咒,生命只剩下很短的日子,要解除咒語就必須要運用最惡毒的黑暗魔法,但將永遠不能回復原狀。南方女巫雖然很愛王子,可是覺得代價太大了,她寧可當一個善良的女巫,繼續得到世人的愛戴。而西方女巫就選擇運用魔法,結果王子得救,但她自己就成為一個惡女巫,永遠遭受世人唾棄。」

「是這樣嗎?有點傷感的故事呢。」我 了內容嘆一口氣,林茵莉握起拳頭說:「這個世界不是所有事都美好,也有醜陋的一面,有些時候我們需要變成魔鬼,為了一個人而放棄全世界。」

「為了一個人,放棄全世界嗎?」這麼有哲學性的問題,身為高一學生的我實在答不出來。

林茵莉問我:「小雞同學,你會願意為了一個人放棄全世界;還是放棄一個人,而得到全世界?」

「我想我應該會選擇前者的吧。」林茵莉的話,令我想起當天顏月舞為了不冤枉我而不惜與黃尚王為敵,為了女王即使要我放棄全世界,我想我也願意。 「那太好了,小雞同學你果然是個好人。」林茵莉讚賞說。

當時我只是以為林茵莉是隨意跟我分享她喜愛的故事,直至一星期後,她滴著淚央求我幫助她,我才明白她是故意要我認同她所做的事。

「小雞同學,你願意幫我嗎…」

這時候我知道我最近經常見到她並不是偶然,而瑪利亞說的話亦很對。 女人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經過計算的。

【本文轉載自D哥新聞(dbro.new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