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手機里,有一組是專門用來記錄娛樂場所人員的電話號碼的,因為工作,因為無聊,漫漫長夜總難免有個活動的。於是在這個哥們那個兄弟的召喚一通,我就會按下其中的一個號碼,定房,出發。但這些手機號碼中,其實我估計沒有一個是真實姓名的,因為我從來沒有問過人家你到底叫什麼(反正問了也是白問),她說什麼我就輸什麼,當然其中大部分的號碼都是她們自己輸的。現在,在我寫下這些KTV小姐的時候,我浮現的第一個身影,就是麗麗。

武漢女子-麗麗對於武漢女子,我一向來感覺不好,一是總覺得那個「天上九頭鳥,地上湖北佬」的地方,出來的人不是太精明,就是太計較,二是在武漢出差時挨過宰,一直比較痛恨。所以每次在KTV,只要進來的小姐是武漢的,俺一律請她們先出去,就算再漂亮,坐下來了,問清楚了,俺還是要求她不要再買台票了。

但認識麗麗後,改變了我對武漢女子的看法。

認識麗麗那是一個陰天,經過幾天的磨合,終於跟對方把合同簽了下來,於是便邀請對方一起去吃飯唱歌,一是慶祝一下,二也想放鬆下自己了,於是叫了鑽石的阿珍定好房後,我們首先開始了酒席上的腐敗,在酒醉飯飽之後,便由樓上的金色陽光進入了樓下的鑽石年代。

開好房,照例是點小姐,由於我們吃飯吃得比較遲,又是周末,不少紅牌小姐都已經被挑掉了不少,等俺給客戶們都選好,剩下的俺實在看不上了,我就跟阿珍講不要再一批批的進來了,我看著頭暈,你看到好的給我帶進來。阿珍笑了,說道:「哥,有是還有,而且是新來的,但你有規矩,我不敢破啊。」

「什麼規矩不敢破?」我那客戶大聲嚷道,「帶進來,我來幫他挑」。

我輕聲問:誰啊,不會又是東北模特吧?(上次那個東北骨感美人把俺灌翻的往昔頓時浮現眼前),阿珍笑道,是武漢的。

「武漢的?」我差點一口水噴出來「不要不要」,話還沒落,只見我那客戶已經一把拉著阿珍走了,靠,比我還積極,色狼!

一轉眼,阿珍已經帶回3個妞,真的是個個靚麗,氣質很好,我邊上的客戶低聲說,中間那個好,我一瞄,只見她穿著一身白色的長裙,凹凸有致的身此恰到好處,於是我點點頭,就讓她坐了下來,心想權做為了生意破身一回吧。

然後照例開始喝酒玩吹牛皮,那姑娘倒也比較豪爽,我輸了,她一口就乾了,搞得我心裡還有點熱唿唿的,在閒聊中,我知道她叫麗麗,才來杭州沒幾天,她說阿珍已經跟她說了,叫她好好陪著我,我一聽,打個哈哈給過去了,後來酒性一上來,我那客戶開始開演唱會了,挑的都是老歌,接下來又是革命歌曲大聯唱,簡直強姦耳朵,於是我跟他們打了個招唿,就跑到演藝吧去玩。

一到演藝吧,都是熟人,阿珍又早早安排好了位置,酒吧老闆過來又送水果又敬酒的,搞得麗麗很奇怪,他說你怎麼這麼熟啊?

熟?還不是靠錢買出來的,我呵呵的笑著,在給薩克斯手、吉他手、鍵盤手每人幹掉一杯紅酒後,俺登台跟他們合作搞了首「同桌的你」,我在台上,卻只看到她在那裡拚命揮舞著手中的螢光棒。

那天晚上我是醉暈暈地回去的,我只記得在買單的那刻,阿珍笑嘻嘻的問:哥,麗麗還不錯吧?

是的,麗麗還不錯,而且那晚,麗麗改變了我對武漢女人的看法。

沒過幾天,正好我一好友生日,照例又是鑽石年代,這次在第一次進房的小姐中,就有了麗麗,在阿珍的推薦下,我也不可置否地同意了。

這次麗麗穿了一件連衣裙,又是白色的,不過上面有些豎條,一身職業女性的打扮,顯得很有味道。那晚4個弟兄瘋啊,當包廂的燈暗下去後,我為那哥們安排的99枝蠟燭被點亮著拿了進來,包廂內一片歡騰,麗麗那晚也喝了不少酒,她摟著我,在我唱那首零點的《愛不愛我》的時候,我扭頭看到她眼中一片溫柔。

的確,有些時候,就算逢場作戲,我們都應該投入,誰知道你的未來又會遇見誰?

接下來我照例又去了演藝吧,那天在吧檯上,跟吉他手倒的確有點喝多了,我起身去上洗手間,麗麗攙著我,演藝吧邊上的洗手間很大,空無一人,她扶我到洗臉池邊上,我在鏡中看到了自己和她。

我的承認她那刻的確非常美麗動人,我一把摟過來深深地吻了下去,同時,一手把洗手間的門給鎖了。

兩個酒後有點興奮的男女,你很容易猜到會發生些什麼,在那個洗手間裡,我解開了她的長裙,從她的耳垂,頭頸,鎖骨,胸部…一路吻了下去,她輕聲呻吟著,用手撫弄著我的頭髮,突然,她蹲了下去,快速解開了我的褲子拉鏈,很激情地開始為我KJ。

她的技術非常不錯,我當時很興奮地享受著這種偷情一樣的愉悅,然後我讓她支在洗手台盆前,從後面進入了她的身體。

在鑽石金壁輝煌的洗手間裡,在朦朦朧朧的燈光下,在她扭動的身軀後,我把自己深深地射入了她的體內。

打掃完戰場,我們開門出去繼續聽歌,呵呵,如果說這個刺激,後面那個更讓我們理解了什麼叫偷情的刺激。

從演藝吧回到包廂,我那幫哥們還在繼續拼酒,我就加入了他們的隊伍,酒一喝快,上洗手間也就勤了起來,過了許久,我又去上洗手間,麗麗又和我一起出去了。

這次的洗手間在包廂邊上,一般都有男服務生站著的,這次湊巧又沒有,我笑著跟麗麗說,你敢不敢進來啊,她笑著說有什麼不敢的,於是又進來了。

其實去過鑽石的朋友都知道,包廂邊上的洗手間是男用的,比較狹小,而且沒有鎖。既然麗麗進來了,想想剛才,我不知道怎麼又有些衝動,就說再來一次?她倒也豪爽道,好啊,就蹲下又為我KJ,但在我從後面進入她的身體的時候就沒有這麼幸運了,有服務生來敲門,我叫服務生好走了,只見麗麗一聲推著門,一手支著台盆,又要體會做愛的刺激,那神態真有點慘,由於時間有點久,我的幾個朋友也來敲門,在他們的疑問聲中,我們終於結束了我有史以來最瘋狂的一次做愛。

那晚之後,我重新認識了麗麗,我把她的手機輸到了我的手機中。但在後面去鑽石年代中,我也只讓她幫我定過一次房,彼此之間感覺多了些默契。只是有一次,她在陪我的時候,出去回了個短訊,讓我突然覺得有點不舒服,那天晚上,我特意不讓她送我下樓,雖然她說她也下班了,但我也不想開車送她,我想很多事情就如過眼雲煙,會這樣慢慢飄散,後來她的短訊我很少回,慢慢減少跟她的聯繫,直到有一天,她告訴我病了。

她在電話中的聲音很柔,我突然有點心痛,我說你在哪裡,我過來看你,她說我在家裡。

我什麼話都沒說,下樓開車前去,麗麗一個人住在浙大那邊,她是個很喜歡乾淨的人,雖然我也曾送過小姐,但從來沒有進到小姐的房間中去過,那天我在超市中買了不少吃的,就一路打著電話,來到了她的住處。

這次她一點妝都沒化,一張很純凈的臉,總體來說,麗麗的確是個美人,我把東西放她桌上,說:怎麼了?

她看著我,也沒怎麼說話,就說感冒了,一直頭痛到現在了,我摸摸她的頭,發現是很燙,我說去醫院看過嗎?她說沒有,我說那你等一下,我趕緊出去給她配了點藥再給她拿上去,然後給她削了個蘋果,說,我走了。

她突然拉住了我,說,陪陪我,好嗎?

她的手很涼,很白皙,很柔弱,我看著眼前的這個女孩,這個有著精緻的臉的時尚女孩,卻一個獨自異鄉,病中也沒人照顧,我的心底突然湧上一陣溫柔,我問她有沒有吃飯,她搖搖頭,我說我給你做點東西吃吃。

其實自從讀大學開始,除了每年的飯我還下廚幫老媽燒幾個菜,顯顯身手,平時真沒入廚房過,麗麗的小冰箱裡也沒什麼東西,我東找西找,才找到了一些西紅柿、幾個雞蛋,還有一些方便麵,便給她做了一碗西紅柿雞蛋面吃,她一直笑吟吟地在邊上看著我做,然後大口大口的吃,誇我的手藝真不錯,讓我突然感覺回到了第一次為全家做了個湯,受到全家人一致表揚一樣。

那天以後,我依然忙著我的工作,但經常會打個電話去問問,她身體怎麼樣了,她也蠻消遙的,不到沒錢用,也不去上班,媽眯也拿她沒辦法,因為她每個月總玩得成定房任務,又是紅牌,有時候小費拿的多了,就經常出去玩玩,有段時間居然每天爬山鍛鍊身體,這樣的小姐我倒真沒見過幾個。

後來,有一天,她給我電話,說,我要回武漢了。

我聽了突然感覺心往下一沉,其實跟麗麗,也就在鑽石那次有過激情,其他時候,我從來都沒有把她當作小姐看過,也沒碰過她。我覺得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她選擇她自己的路,一定有她自己的理由。在包廂里,她是在工作,我們在花錢買樂子,出了包廂,大家一樣,都是人,都是平等的人。所以包括我給她削蘋果,給她做飯吃,都是從人的本性出發的,因為人都需要溫情。

我說,你打算什麼時候回去,她說就這幾天吧,我說以後還會來杭州嗎?她說不一定,我說那這樣吧,這個周末我陪你。

她頓了頓,說:好,其實我已經買了機票了,那我改到星期天吧,我跟家裡講一聲。

我說好吧,周六下班我來接你。

周六下午,我早早的收拾好,在大華定了個房間,這個酒店又在西湖新天地附近,是臨湖最近的賓館之一,鬧中取靜,當然最主要的原因,我覺得吃完飯散散步應該會最有情調。

到了5點,我去接麗麗,她已經退了出租房,住在她一個小姐妹那裡,在黃龍洞附近(靠,武漢妞真會選地方)。等我快到時,她已經等在路口了,又是一身白上裝,長發飄飄,風情萬種,謀殺了不少回頭率。

我把她的皮箱放到車後箱,上了車,我特意帶她從梅嶺隧道那邊走,那是杭州有名的兜風點,靈隱寺上去,兩邊的茶農都自己開飯店,我和麗麗曾經在那裡吃過飯,她很喜歡這樣的風景,有山,有水,還有佛性。

我的車無聲地從青翠中掠過,麗麗放了點窗下來,風中只記得她說了一句,什麼時候我回來,你陪我一起來燒燒香好嗎?

我無語。

晚飯是在臨湖的餐廳吃的,飯後,我說我陪你去散散步吧,於是出去,我們沿著湖,兩個人手拉著手慢慢走著,那晚天有一點涼,湖邊燈火輝煌,一個露天酒吧中,有沙啞的男聲正在用一種全新的風格演繹著老歌「恰是你的溫柔」(而我們經常改編為「掐死你的溫柔」),麗麗說,我們過去坐坐吧,我說好。

我們坐在樂隊邊上,迷離的燈光和幽怨的歌聲中,麗麗好像顯得有點憂鬱,突然她說: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嗎?我一愣,心想這女子怎麼突然會問這個問題,我說你就叫我李哥好了,麗麗的眼神有點閃爍,她說我明天就要走了,也許再也見不到你了,我只是想知道你的全名。

桌上有點歌的紙,我想了一下,寫了我的真名給她,這也許是我第一次很自願的寫下我的名字給一個小姐,她接過去,突然很燦爛的笑了,然後,很認真的折好,放進她的錢包里,遠遠的燈光照在她臉色,讓我突然想起徐志摩的那首《偶然》:

我是天空里的一片雲,偶爾投影在你的波心–你不必訝異,更無須歡喜–在轉瞬間消滅了蹤影你我相逢在黑夜的海上,你有你的,我有我的,方向;你記得也好,最好你忘掉在這交會時互放的光亮!

我們是這樣的一片雲嗎?也許人跟人的相逢,是不是也是天上的浮雲一樣,就這樣飄來飄去,交會過,然後又匆匆忙忙地各趕前程呢?

正當我胡思亂想的時候,樂隊演繹完了一首歌,我叫服務生給樂隊每人送一杯酒上去,那個吉他手兼主唱沖我笑笑,在後來的交談中,我才知道他也是酒吧的合伙人之一,他說李哥你想聽什麼歌啊,我看著麗麗,說「我想聽《後來》」。

這首歌是我每次在KTV必點的歌曲,倒不是因為喜歡劉若英,實在是歌曲和旋律搭配的很好,一般我都自己唱這首歌,就這樣唱著唱著,想起桅子花、白花瓣是怎樣落在那些年少女孩藍色百褶裙上,想起總也不會老去的那些青春的面孔和純潔的時光,後來,後來,人活久了自然會明白,原來有些人一旦錯過就不再。

麗麗看著我,沒說什麼,只是去了下樂隊那邊,過會回來說:李哥,我給你唱首《揮著翅膀的女孩》。

鍵盤手的鋼琴音色逐漸響起,燈光下的麗麗拿著話筒,慢慢的走向舞台,「當我還是一個懵懂的女孩,遇到愛不懂愛從過去到現在…」

我得承認,麗麗的歌一直唱得很好,她的音域很寬,模仿韓紅的那首「天亮了」是第一次鎮住我的,而這一次,倒不是她的歌聲吸引了我,是那樣的場景吸引了我,在西湖的令人微醉的氛圍里,我忘了她是個曾經的紅牌小姐,在她白衣飄飄的身影里,我突然憶起多年前躺在草地上看天的時光,任蝴蝶紛飛,任音樂在身邊流淌,「believeme i can fly ,i am singing in the sky,你曾經對我說,做勇敢的女孩…」

是的,麗麗,離開我後,希望你做你勇敢的女孩。

那晚我們都喝得有點多,不知道是為了做為紀念還是真有了點感動,大家做愛都非常投入,從沙發做到浴缸,再從浴缸打回床上,我只依稀記得麗麗的內褲和我用的是一個牌子,都是「CalvinKlein」,真是個讓人琢磨不透的女人。

睡到第二天中午,吃完飯,2點多的航班,我送她去機場,一路無語,到機場下客點處,我把車停了下來,回頭看她,她也愣愣地看著我,突然她的眼中有淚珠滾落,我一把摟住她,說,傻瓜,呆會兒出去會很難看的。

她突然在我胸口號啕大哭起來,她說你真的不知道,其實我一直很喜歡你,從見到你的第一次起,從你唱同桌的你起,我一直都很喜歡你。那天你不讓我送你下樓,你知道我整整哭了一夜嗎?

我拍拍她的肩膀,其實,我怎麼會一點感覺都沒有呢?要不那次她出去回短消息,我的心怎麼會突然痛,那天我不讓她送,正有懲罰她的想法,只是沒想到,她居然真的會這樣喜歡我。

我最終還是讓她止住了淚,我說武漢和杭州很近,如果想念了,隨時都可以來看我,但我希望你能快快樂樂的生活。

她淒涼的笑了一下,點點頭。我知道她其實出來做這工作,很大成分是跟家裡鬧了彆扭,藉機出來散散心,正好她的一個同學在鑽石,平時泡過吧的她看看KTV小姐的那種工作也不難,人又輕鬆,就這樣邊玩邊做著。

於是我從後箱拿出她的行李,冒著被拖車的危險,進去陪她辦好了登機牌,送她進了安檢,我最後抱了抱她,說:你要活得快樂一點。

回到車上,我挑了張容祖兒的CD放了進去,說實話,昨晚的那歌讓我非常想再聽一遍,很多時候,不同的場景,音樂會給我們不同的感受和震撼。

我驅車上了機場高速路的時候,我的手機響了起來,我一看,是她的短訊,打開來一看,上面寫著:我。愛。你。

我的眼睛突然有點濕潤,我把車窗全部放下,轟鳴聲中,我把730的音響放得很大,「我已不是那個懵懂的女孩,遇到愛用力愛,仍信真愛…」

我愛你,是的,我也會愛你。

【本文轉載自D哥新聞(dbro.new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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