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裝俏佳人（121-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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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１２１章、煞有其事

閃光燈猛閃，提問不斷……這樣的場面趙紫薇幾時見過，她嚇得轉身就逃，可記者們就是不讓路。她將手袋移開要看清去路，卻見到人群外劉宇驚愕的表情，似乎無法相信自己暗戀的趙紫薇，竟然和著名的花花公子被記者圍堵。就在趙紫薇錯愕之間，又招來一陣閃光燈，她慌了，又將手袋擋在面前，拉長發遮住臉。

而章俊則微笑著，神閒氣定，仿佛那些記者是他的老朋友。他沒有過來為趙紫薇開路，而是對記者道：「請不要擋住我的朋友，有話好好問，別那麼粗魯，對女孩禮貌一些，她才可能回答你們的問題啊！」

趙紫薇又氣又急，這該死的男人不來解圍也罷了，還提示記者注意策略。這該死的章俊到底是什麼人，怎麼會有記者來追逐他，陳怡倩也不提醒，怎麼回事吧。看來勾引的算盤不但落空，還要惹出大麻煩來，這男人到底是什麼人物啊。

「請讓開，拜託！」趙紫薇道。她故意拉開與章俊的距離，避免被記者拍成合影。被誤認成名人的女朋友，真的恐怖，這時的趙紫薇，空有一副女人的外表，卻沒女人的技巧。

兩名記者將話筒對準趙紫薇。「小姐，可以請問你的名字嗎，從事什麼工作？」

「小姐，你跟章先生認識多久了，前兩天焦芸發牢騷，說章俊有了新朋友，是不是你？」

「對不起，我剛與章先生認識，跟他不熟！」趙紫薇低頭想找條縫隙出去，可路被擋得緊，連台階都下不去。該死的狗仔隊，他們不是只追逐影視明星麼，章俊算是什麼人物啊。

「不認識你怎麼一起吃飯，剛才似乎還談得很開心？」「剛才出來的時候，章俊還摟著你的腰，不熟你敢給他摟麼？」

章俊大聲道：「那兩位記者老兄，別擋住我女朋友，讓她離開！」

「女朋友？」兩個記者立即轉向章俊發問，「章先生，你現在承認她是你的女朋友了？」

趙紫薇又驚又怕，女朋友？可她顧不得那麼多，趁著兩個人望向章俊，奪路而逃。慌亂中，她的屁股被摸了一下，她也分不清是誰做的，反正回應了一腳。

一個記者驚叫起來：「嘩，你那麼凶做什麼，不接受訪問就算了，幹嗎要踩我？」

奔向路邊的計程車，趙紫薇那精心打扮的妝容亂了，長發散了，只要能離開這個鬼地方，什麼都不管了。一個男人的聲音道：「紫薇，紫薇，你坐這部車走！」

聽著劉宇的熟悉聲音，她低聲道謝，沒顧上看第二眼，就上了車。相隨的女子急了，道：「劉宇，這是我們叫的車，她是什麼人，你為什麼要幫她？」

「她是我的同事，等一會我告訴你！」劉宇催司機開車。

在車上，趙紫薇才鬆了一口氣，她側過頭看了章俊一眼。章俊仍在笑著跟記者說話，仿佛是預約採訪一般，看到她望過來，還對她微笑揮手，同時回答記者的發問。趙紫薇心裡窩火，真希望剛才踩的那一腳是踩中這個該死的男人，太可惡的。

司機問：「小姐，你是章俊的女朋友吧？」

趙紫薇驚訝地問：「什麼，你也認識章俊？」

沒想到司機更驚訝：「小姐，你不是上海人吧？在上海誰不認識他啊，花花公子！」

「對，我剛來上海幾天，今天才第一次見到他，那些記者誤當我是他女朋友了，真可氣！」趙紫薇越想越惱火，這次勾錯男人吃大虧了，而且還穿了這樣的裙子。如果還想證明自己的「女性魅力」，大概要經常上報紙了。

還沒回到家，趙紫薇已經收到陳怡倩的兩條簡訊：「提醒你，他最喜歡在拐彎或者出門的時候，將手搭在女孩的腰了，跟你的動作一樣，呵呵，不過他是色狼，你是色女！」「怎麼樣，沒掉進他的溫柔陷阱吧，還穿著衣服嗎？」

本來這笑話很有趣，可趙紫薇看了更氣，這該死的女孩，明知道章俊是什麼男人，竟然一點提醒都沒有，純屬是害人。一回到公寓，她就立即打電話。「怡倩，你混帳，你可惡！」

「紫薇，你怎麼了，沒頭沒腦地罵人？」

「你為什麼不告訴我，章俊是什麼人，花花公子？」趙紫薇沒解完高跟鞋綁帶，便用力一甩，一隻鞋子竟飛進了廚房。

「紫薇，你真奇怪，難道你從來不看娛樂新聞麼，連章俊都不知道，你到底是不是上海人啊？」

「我不知道，剛才還被司機笑，說我連章俊的大名都不知道。陳怡倩，你太過份了，竟然利用我去引誘那個男人，你自私，你不願犧牲色相，就找我做！」

「紫薇，別胡說，我從未這麼想過。再說，章俊約你不是我的主意，我也沒促成你們的約會。」陳怡倩很委屈。

「可你不提醒我章俊是什麼人！我以為他是某家公司的經理，沒想到是章氏企業的大少爺！」趙紫薇空有靚麗的外表，內心仍然保留著男人的本質，只盯著漂亮女人，對男人一點興趣也沒。

「只要你留意一下花邊新聞，就知道章俊的情況啊。紫薇，你還沒告訴我出了什麼事，是不是章俊欺負你了？」

將事情歸咎到陳怡倩身上不是辦法，如果那男人只是有點花心就算了，現在跟名人緋聞扯在一起，如何繼續。「怡倩，你害了我，你明明知道我不喜歡男人，還把我推給這個花花公子！」

「什麼，你不喜歡男人？」陳怡倩驚異了，「你說你準備去勾引章俊，作最後的放縱，然後跟男朋友結婚！」

「那是玩笑而已！」趙紫薇發現故事接不下去了。是啊，做為一個正常的女人，自然要喜歡男人。「我是說，除了一個人，我不想跟其他男人有關係。算了，我要洗澡了，不跟你說了！」

「可是，你還沒說怎麼回事呢？紫薇紫薇……」

趙紫薇將電話一扔，不停咒罵陳怡倩和章俊，手機再響也不接了。半個小時後才看手機，來電除了章俊，其它都是袁嘉的。

「你那該死的約會完成了？爽不爽啊？」袁嘉在電話里很氣，「變成女人了，架子都大了，不喜歡就不接電話！」

「今天不舒服，有話快說，有屁就放！」趙子強的聲音道。

「是嗎，你的男朋友不夠勁嗎，他不能滿足你？」袁嘉笑起來，這種噁心的笑話他自然不當一回事。

「什麼事，快說，不然我掛機了！」趙子強/ 紫薇大叫。想到今晚的約會，渾身不對勁，原來很多事情不是自己可以控制的，不僅是工作、感情，還有複雜的人與人交往。

「當然有，就是你那麼份報告了！」袁嘉認真起來。

於是兩人開始了激烈討論，一談到工作，趙子強的精神就來了，這精神也包括氣。這才是真正的趙子強，穿裙子的趙紫薇只是假象，即使在陳氏會議室洋洋洒洒，仍然是趙子強的化身。最後，袁嘉問到陳氏的應對策略，趙子強不肯說，這畢竟是另一家公司的商業秘密。袁嘉火了，「你要是不說，我就將你的身份捅出去！」

「你說就說吧，我才不在乎！」

「好，那我第一個告訴怡倩，然後是Ｗｉｌｓｏｎ，和陳氏那群傲慢的男人！明天的報紙都是你的新聞，你從此都生活在閃光燈下！」

「你不敢的，不然我告訴向蘭，我是因為你才變成女人的。那些裙子、耳環、高跟鞋甚至內褲，都是你出錢買的。我還要告訴她，你已經湊足一筆錢，準備送我去泰國做變性手術，回來以後就跟我結婚，保證嚇死她，哈哈！」

「你真恐怖，趙子強！我警告你，別以為你變成女人，我就會對你客氣。」

袁嘉驚恐地叫道，這種惡毒的招數還是令他害怕。

可是，袁嘉又想知道陳氏的策略，趙子強才不想違背職業道德，可一轉念，就道：「袁嘉，你幫我一個忙，我就告訴你！」

聽他說了一番，袁嘉嘿嘿地笑了，「這是小意思，太容易了！快告訴我，陳氏的動作是什麼？」

趙子強只說了一句話：「很簡單，快點降價賣房子！」

第１２２章、一個亂字

洗澡出來，趙紫薇看到手機有未接來電，一個是陳怡倩打來，另一個是Ｗｉｌｓｏｎ。真倒霉，顯示一點女性魅力，卻碰到這兩個男人。Ｗｉｌｓｏｎ除了「Ｉｌｏｖｅｙｏｕ！」沒說出口，什麼都表達了。

她回了簡訊給陳怡倩：「我在風流快活，別打擾我。」

陳怡倩的簡訊立即過來了：「怪不得我隱約聽到你的呻吟了，都傳到馬路上了。他行不行，你在上面還是下面？」

趙紫薇又氣又好笑，這女孩說起色笑話不輸給張莉。她剛要回信，電話就響了，是Ｗｉｌｓｏｎ，這男人就住在斜對面的房子，看到亮燈知道她回家了。趙紫薇只好回電話，跟Ｗｉｌｓｏｎ討論了一番，可兩人一般虛偽，想探聽對方的結論，對自己的理據遮遮掩掩。後來，趙紫薇用另一部手機弄出鈴聲，藉機掛斷了電話。

在網絡搜索章俊的新聞很容易，可惜除了兩三條經濟新聞，幾百條都是他與女孩的新聞和圖片。咒罵了一輪，趙紫薇才將注意力轉移到正事上，她想儘快完成那份分析報告。陳氏地產有些蹊蹺，似乎真實情況跟外表不一樣，上次她幾乎問陳牧，能否閱讀陳氏的內部資料，最後還是放棄了。她覺得陳牧太精了，大概要自己簽一份保密合同，那不是自由分析員願意接受的。

慢慢，趙紫薇腦子裡有了新想法，也許這機會值得賭一把。她撥打電話給張全，請他的福州分公司同事核查長鍵科技的情況。「他們調查需要費用，如果費用是兩三萬，你代我答應下來，超過你就打電話給我。」

張全道：「長鍵科技是家不起眼的公司，是陳氏控股的最差的公司，傳說陳氏要重組它，說了半年都沒動靜。」

「不是控股公司，它只是第二大股東！我有一個冒險計劃，明天告訴你詳情。

長鍵不是我的目標，但它會成為我的誘餌。你儘快聯繫一些機構和大莊家，錢越多越好，這次我們要干一票大的！「

「你又打什麼主意，不會象兩年前那樣毀掉一家公司吧。喂，你有什麼內幕消息，還不告訴我？」

「當然有，這次操作要靠你了，你不但要找到機構投資者，而且負責操盤！

我也能找到兩三個投資者，可是錢不多，所以你是主要的。你不能跟任何人提到趙紫薇這個名字，最近我會經常聯繫你，你要編好理由應付你老婆，還有怡倩，不要說錯話。「

放下電話，趙紫薇有點躊躇，這不但涉及到陳氏企業，還有章氏企業。如果把他們弄得兩敗俱傷，卻是損人不利己，必須找到一個漁翁得利的方法。衡量一個人的成就，不是名就是利，即使不想放在衡器里，還需要一種能力的證明。

於是，她換了趙子強的手機，調整聲音打了電話給譚百祥，說明自己的初步想法。譚百祥自然很高興，他明白，趙子強的另一個筆名出現，意味著大買賣。

然後，趙紫薇的注意力轉回生活和感情，她知道陳怡慧這個戀愛顧問，分析與陳怡倩的微妙局面，分析與章俊的交往。因為這女孩戀愛經驗豐富，一腳踩過兩船……在電話里，陳怡慧還沒聽完約會的故事，就笑得猛拍桌板：「你活該，自作自受，誰叫你去招惹章俊這個花花公子。真女孩都不夠他斗，何況你這個假貨！」

「哼，你父親比他有名多了，也沒見哪家報紙登他的照片！」

「我父親才不稀罕這些！不過你真奇怪，章俊的新聞多得很，他經常參加派對，進出知名的ＰＵＢ，跟名女人周旋。這兩年，跟他一起上過報紙的女孩至少有十個，說實話，他比你花多了，將你的花花腸子放大兩倍，就是現在的章俊了…

…「

「別把我跟章俊相提並論！」趙紫薇哼了一聲，「喂，怡慧，我跟章俊約會純粹是為了怡倩，並不是你認為的虛榮心！」

「對付章俊還是怡倩厲害，他以前追過怡倩，可怡倩不喜歡他。有一次章俊不老實，怡倩差點將他的脛骨踢斷，之後他們就不來往了。但最近又聯繫了，章俊打過電話約我吃飯，可我寧願陪你。嗯，如果不算他的花心，章俊這個人是挺有趣的，女孩喜歡這樣的情人，不過要幻想做章太太，可就完蛋了。」

「可我怎麼開口問怡倩，她跟你一樣是醋罈子！」

「吃什麼醋，你又不是女人……哈哈，你的確是女人，不但洋人喜歡，花花公子也喜歡！」陳怡慧大笑，「你說的有道理，她雖然不喜歡章俊，可是章俊要去追你，她一定不高興。」

趙紫薇嘆了一口氣。「怡慧，說點有用的，我應付不來。我以為能駕馭這裙子，做女人就成功了，現在才知道差得太遠！」

「是差得很遠，不過你才做女孩兩個月，沒穿幫就算成功了！其實我想多點陪你，可你又不願意，我們已經在怡倩面前認識了，以後公開見面也正常啊。」

「不行，怡慧！每次在一起你都引誘我，我受不了。跟你去逛街，你老是說成人笑話，害我想入非非。跟你在餐廳，你又在我大腿亂摸，仿佛你是男人，我是女人似的。雖然這些事情我以前也做過，可我們現在的關係不同了，身份也不同了。我穿著裙子本身就有點興奮，你再刺激我，我哪裡受得了啊？」

「我知道了，我以後不這樣了！不過，子強，我只有對你才這樣，跟其他人不會。不管你會不會認為我下流，或者色，我只想告訴你，跟你在一起，我會自然而然想做這些事。」

「我明白，其實我很喜歡的！以後不在外面刺激我，在家裡沒關係！」趙紫薇道，「怡慧，今晚我就將你以前對我說過的話，轉述給章俊，結果那傢伙的眼珠快掉下來了！」

「是嗎，是哪番話？」

「就是你說穿裙子不穿內褲的那番話啊，你忘記了，那天晚天我們就有了第一次！」

「天，你跟章俊說那些話，想死啊？」陳怡慧驚叫，「如果不是你喜歡的男人，你不能說的，我看你怎麼收場！我的天，你脫光全身刺激那洋人也就罷了，偏偏到章俊面前做壞女人。我真的很佩服你，你三年前要是有那麼大膽，我一定嫁給你，哈哈！」

趙紫薇/ 子強沉默了，這叫什麼話。

「其實章俊挺有情調，他有能力讓女孩自動獻身。如果你跟他交往，一定要做好心裡準備。他可能會撥你的長髮，藉口它亂了，幫你整理；他會用手指觸摸你的手臂，撫摸你的大腿……」

「怡慧，不准說那麼噁心的事，你跟袁嘉一樣可惡！」趙紫薇大叫，摸著手臂的雞皮疙瘩，「我的大腿是為女孩準備的，我的全身都是為女孩準備的，不是給男人！」

「只怕到時候由不得你了，你想勾引他，不犧牲一點怎麼可能呢！那你說，你可以犧牲哪部分，握手？那怎麼叫犧牲，如果你要勾引他，至少要擁抱和接吻呢，哈哈！」

「太噁心了，怡慧，我不幹了，一上報紙我就全完了。」

「怕什麼，要玩就玩大的，我幫你！」陳怡慧唯恐天下不亂的本性又發作了，興奮地說，「我幫你設計一下，對了，利用跟章俊的緋聞好好炒作一番，除了讓上海知道你，也讓上海知道新海廣告。哈哈，這等於是免費廣告，一舉兩得，太棒了！」

「什麼？怡慧，你瘋了？」

「瘋什麼？你聽我的，這樣又可以刺探怡倩的反應，看她對你的喜歡有多深！」

陳怡慧認定了這是一門「生意」，便要堅持下去了，「再說了，這樣又可以磨練你的女性觸覺，增加你的女人魅力，對將來你跟女人相處，有很大的益處！」

「放屁，得益的都是你們，吃虧的都是我，我真後悔扮成女孩。你父親得到我的報告便將我踢開，還將我的電話到處公開。你妹妹更變態，不但生活放縱，還隨便騷擾女人……」

「我不管，即使你罵遍我全家，我也要參與。反正你的事我是插手定了，啷哩個啷，啷哩個啷……」陳怡慧一邊哼著小調，竟然掛掉了電話。

趙紫薇/ 子強傻了，原來還以為這一切在自己的掌控之下，誰知自己能掌握的只是工作部分。其他的已經失控，甚至許多局外人都參與進來了，這個亂字，怎麼寫？

第１２３章、嫉妒

「好的，媽，你別生氣，我下班後就到畫廊去。」

「傻丫頭，生什麼氣，你過來就行了，我看到你就開心！」

「媽，我以後每周也跟你吃飯，像姐姐那樣，你挑星期幾？」

「星期一到星期七，可以嗎？」

「當然可以，媽，過一段時間好嗎，等我擬定好公司的計劃，到時候我天天陪你！」

「我不要你天天陪我，我希望你像你姐姐一樣嫁出去。」

通過電話，陳怡倩知道今天跑不了，便主動打電話到餐廳訂位。這幾天，她開始尋找回家的契機，除非認識新男朋友，或者將公司的現狀改變，其它理由都不可行。

陳怡倩走出房間，想找趙紫薇聊一聊，卻看到梁晶捧著鮮花進了總監室。她心裡有點酸，這肯定是章俊送的。想到明天的生日，心裡煩，朱世華又在遙遠的新加坡，所以她也沒說這個日子。就讓小梅策劃一個生日派對了，和同事熱鬧一番也，反正很久沒玩了。

不料十分鐘後，梁晶捧另一束鮮花進來，又進了總監室。寫字樓一陣驚唿，小梅這個新海收花最多的女孩更甚，人們忽然意識到，這位有「男人風格」的精明總監，開始展現「女人魅力」了。

蔣芳看到她發獃，笑道：「怡倩，你不過去看看？」

「有什麼好看，又不是送給我！」陳怡倩抑制不住醋意。心裡輕聲罵，朱世華，你不是自稱浪漫嗎，怎麼花沒送來。

「呵呵，好像小梅收到那麼多花，你都沒有這種反應啊！」

陳怡倩驚地扭過頭。「芳姐，你說什麼，我沒吃醋啊！」

蔣芳笑笑，將一份文件遞給她。「反正你也要過去，順便幫我交給紫薇吧！」

陳怡倩猶豫了一下，還是走進了總監室。房間裡，小梅正在問：「紫薇姐，你一定有艷遇了，這次是男朋友還是情人送的？」

「我也不知道啊！我想自己訂花，再假冒別人送，誰料有人先下手了！」花束里的信封表明，兩束花是章俊和Ｗｉｌｓｏｎ送的。

陳怡倩立即接口問：「你還要自己送花給自己嗎？」

「要啊，不然怎麼炫耀呢！」趙紫薇扭頭對她笑。

小梅格格地笑：「你又不是張莉，何必幹這種事？」

陳怡倩一愣，問：「你是說，張莉那些花是自己訂的？」可小梅掩嘴笑，沒回答。陳怡倩又氣又好笑，老天，還真的有那麼虛榮又無聊的人，可一轉念卻皺起眉頭。「小梅，不要笑張莉，如果女人自己送花給自己，應該說是男人的失敗吧？」

趙紫薇一驚，這話有點特別啊。以前珍珍就干過類似事情，參加婚宴時故意給自己發簡訊，然後假裝是恩愛男友發來的，可回家後卻埋怨趙子強不解風情。

看來，要從另一個角度來理解女人的虛榮了。

聽到陳怡倩要搞生日會，小梅很高興，問了一番便跑出去找人策劃了，房間裡只剩下她們兩人。

趙紫薇輕聲道：「怡倩，你跟他進展到哪一步了？」

「還行！不過見面也不多，走一步是一步吧！」

「怡倩，上次你可不是這麼說，你對他可是充滿期待的！難道，你還想留一個機會給鍾原？」趙紫薇心裡卻在嘆息：看來，我這個趙子強沒份了。

「那倒不是！」陳怡倩輕蹙眉頭，「我覺得我是喜歡上他的，可是我不想讓他知道。上次吃飯，他讓我很開心，他邀請我去他家，我幾乎控制不住自己了。

唉，大概是很久沒碰男人了，我變得有點饑渴了！「

趙紫薇小心翼翼地問：「你們認識這麼久，還沒上床？」

陳怡倩笑笑。「他是個很不錯的男人，我也很久沒跟男人親熱了，不過到目前為止，還沒有！。」

趙紫薇鬆了一口氣，握著她的手。「這到底是個什麼樣的男人，能讓我們的陳小姐魂不守舍！」

「魂不守舍還說不上，不過，我有點想他。」

趙紫薇暗裡嘆了一下，口不對心地說：「想他就告訴他。如果這是你喜歡的男人，讓他也知道，不然男人以為你不在乎他！」

「真是這樣嗎？」陳怡倩有點疑惑，「如果他真是那個人，一定能感應到我的想法。如果跟他沒有心在靈犀，那麼他就只會成為好朋友，而不是成為伴侶！」

趙紫薇眼睛眨了幾下，還是沒辦法確定。「怡倩，在你沒確定他是Ｍｒ。Ｒｉｇｈｔ，你會跟他上床嗎？」

「不知道，我想應該會的！」

趙紫薇的心一下子沉到湖底，這女孩怎麼這樣濫情？這時男人的心態又開始作怪，我怎麼花心是我的事，但你不能。她忘了自己的女性形象，趙子強到現在都沒有與陳怡倩認識。

「紫薇，下次有機會，介紹給你認識！」

「好的！」趙紫薇努力微笑。心快要滴血了，趙子強還沒出現，這女孩已經撲進別個男人的懷抱。我為什麼心痛，明明只是當它是一次任務，一兩個月後就抽身離開的。她對我的喜歡，只是兩個女孩的愛，並無特別。

陳怡倩沒留意到她的表情變化，道出目的：「紫薇，下班後陪我去吃飯！」

她需要一把保護傘，這把傘的作用是讓母親少說話。

「哦，今天有什麼興致請我吃飯？」

「我帶你去參觀我媽的畫廊，她以前可是大美人！」

「哦！」趙紫薇應了一聲，心裡卻失望。她不願意跟周影照面，對著那個表面和藹但卻十分高傲的長輩，她心存怯意。「不過怡倩，我晚上還有點事，不能陪你了。」

「可是，剛才你明明很高興！紫薇，你就不能推掉章俊的約會，陪我一次嗎？」

陳怡倩急了，沒有擋箭牌，母親話肯定多。

「怡倩，我真的不是跟男人約會啊！」趙紫薇急了，可怎麼解釋與周影的「協議」。周影對生活的現實，就像陳牧欣賞自己也有很現實的因素，但被長輩拒之門外，總不是一件開心的事。

「怎麼不是，章俊送花你就變了，有異性沒人性。你男朋友知道你的背景複雜麼，結婚後你肯定送他幾頂綠帽吧？」

「怡倩！」趙紫薇喝住她，這女孩說話越來越像話了。

「紫薇，對不起！」陳怡倩明白自己過分了，是啊，人家有自己的生活，「我有點煩，你做自己的事吧！」

趙紫薇握著她的手。「怡倩，在新海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剛來的時候，看到你有點沮喪和頹廢，我挺擔心。現在不同了，你已經振作起來，我不用去想那些事，也不用經常加班了。我希望你在生活上同樣自信，去認識更多的異性朋友，不一定是男朋友，但男人的思想不同，他們可以幫你開闊視野和胸襟。」

「哼，我覺得你的思想就像男人！」陳怡倩明白這女人的胸襟的確不同，「紫薇，我好像對你有點依賴，什麼事情都等你商量，我這個老闆是不是很糟糕？」

「怡倩，每個人都有成長過程，以前我鬧的笑話和闖的禍可多了。其實我一樣對你依賴，只是你沒看到而已，有時我跟張莉爭得冒煙了，回頭看到你擔心，我就靜下來，不再那麼急躁。」

「真的？」陳怡倩心暖了，「你幾時才不討厭我的！」

趙紫薇笑了。「我從來沒討厭過你，那時我只是想氣你！」

「是啊，老是氣我！紫薇，你是不是從小生活在男孩中間啊，或者一直跟男同事共事吧。我覺得你的性格像男孩，做事乾脆果斷，從不拖泥帶水。那天我聽小梅和梁晶議論，說紫薇像穿裙子的男人，呵呵，這個比喻真形象。」

「什麼，穿裙子的男人？」趙紫薇嚇了一跳，心慌意亂。

「呵呵，我知道你怕人家說你像男人！」陳怡倩拍拍她的手臂，「其實我們只是說你的性格像男的，身體一定不是。有人說，按你的身材，男人肯定喜歡跟你做愛，一晚三次都不夠……」

天，這女孩說得真噁心，快趕上張莉了。「我……」趙紫薇意識到，在真女孩面前，有些方面男人永遠不是對手，以前勝利只是出其不意，並非在占了優勢。

「怡倩，你沒試過一晚上做三次嗎？」

「沒有！」陳怡倩吃驚地看著她，「你男朋友那麼厲害？」

「其實是我很厲害，你不相信嗎？」趙紫薇忽然不自在了，忍不住將雙腿夾緊。

「紫薇，你太狂妄了吧，一點也不像淑女。不過我很好奇，你男朋友長什麼樣子，他如何把你征服的！」

趙紫薇一怔，是啊，到現在自己的「男朋友」還沒出現過。「怡倩，我不能讓你見到他，不然你會忍不住搶過來的！」

「哈哈！」陳怡倩大笑，「好了好了，我終於又知道你有一個缺點了，你也害怕男朋友離開。趙紫薇趙紫薇，原來你也是凡人啊，我老以為你超凡脫俗呢。

我越來越覺得你可愛了，你離我也越來越近了，你知道嗎，上次你跟我說我們是同一類人，我還不敢相信。好了，現在我可以認定，我們生活在同一空間。「

趙紫薇側過頭，除了笑，有什麼可以表達自己的開心呢。這個可愛的女孩，應該很快改變了。「怡倩，我要變成男人來娶你，這輩子不行就下輩子，反正我不能把你讓給別人！」

「不！」陳怡倩忽然一臉邪氣。「下輩子我變成男人，我想每天干你三次！」

這女孩真邪……趙紫薇心痒痒，身體忍不住扭動兩下。「呵呵，那我們說定了！」她終於坐不下去，眼睛往門口看了一眼，然後在陳怡倩右頰吻了一下，走出了房間。

陳怡倩呆呆看著她的背影，立即來氣了：真該死，為什麼她吻我，我覺得正常，可我碰她一點，我自己都覺得是騷擾？

第１２４章、生怨

走出電梯，趙紫薇便看到大堂邊上的劉宇，因為兩人約好共用午餐。可另一頭的小梅卻在做鬼臉，仿佛在說：哈哈，紫薇，又抓住你們了。

趙紫薇瞪她一眼，卻忍不住笑了，這女孩挺可愛的。

劉宇道：「紫薇，再過一兩天，你就不敢再和我吃午飯了！」

「不會吧，我雖然忙，吃午飯的時間還是有的！」

劉宇提議到另一家餐廳。「估計這裡也找不到位置了，而且我帶你去換換口味！」

「好啊，沒問題，既然你請客，那我出車費吧！」

劉宇已經習慣了她的ＡＡ制，也不搶先了。在計程車上，他問：「紫薇，最近很忙嗎，幾次通電話，你還要同時跟同事說話。」

「對啊，的確很忙。今天我沒帶電話，不然又響個不停。」趙紫薇拍拍口袋，「我只帶了五十元，應該夠車費了吧？」

「當然夠了，其實很近！」劉宇順著她的手看去，目光停在她淺藍色的裙子，外露的膝蓋和白皙的小腿。

趙紫薇意識他的目光所在，緩緩將身子扭轉，把裙子向前扯，蓋住雙膝。劉宇意識到失態，立即轉向窗外，可是胸口起伏，顯然有點慌亂。趙紫薇心裡暗嘆，沉醉於女孩的身份後，竟然忘記了與人相處的分別。為什麼跟章俊相處，能夠時刻提醒自己的身份，可一跟劉宇在一起，只記著他是朋友，偶爾忘記自己的女性身份。看來，恢復男兒身後，還需要一點時間來調節心態。

到餐廳坐下，劉宇才道：「紫薇，我不知道你跟章俊交往，不然我可以事先提一些建議給你。」

「你也來笑話我？其實我根本不知道他是名人，只想說服他將廣告交給我們做。那天晚上回家，我才第一次在網張搜索到他的消息！」

「什麼，你之前根本不知道這個人？」劉宇有點吃驚。「他是出名的花花公子，全是緋聞。你穿那樣的裙子，可能要惹麻煩，即使你無意，他肯定不是這麼想！」

趙紫薇沉默了，這是指責嗎？那裙子的確性感，可是……劉宇猶豫了一下，又道：「我一直沒告訴你，Ｒｏｓｅ為什麼跟我離婚，其實就因為章俊。當時我在章氏企業做法律顧問，章俊也因此認識Ｒｏｓｅ，我萬萬沒有想到，這傢伙竟然開始追求Ｒｏｓｅ。等我知道這件事的時候已經遲了，Ｒｏｓｅ辭去了記者的工作，跟我提出離婚。我去找章俊算帳，跟他乾了一架，我們都受了傷。」

「……我沒法挽回Ｒｏｓｅ的心，她跟章俊好上了，雖然她明知章俊是個花心大蘿蔔，可還是抱著希望。章俊介紹她到一家模特公司做主管，然後就扔下不管了，聽說他的新女朋友是另一家公司的模特。這個混蛋，害了我，也害了Ｒｏｓｅ！他說我偷了章氏公司的資料，放屁，那是他離職的經理做的。章俊曾經說要告我，其實我不怕，因為我留了一手，將那個經理跟我的談話錄下來，如果真的有官司，這就用得上。」

趙紫薇聽得有些意外，儘管一直以為自己有心機，別人也同樣是。「你在章氏做了那麼久，一定了解很多事情吧！」

「不算多，他們有法律事務，或者需要諮詢的時候，我們才過去。但他們的確有一些違法的勾當，也不算嚴重，那位離職的經理就最清楚了。其實那個人你見過啊，怡倩也見過。」

趙紫薇心一動，立即問：「你是說鍾原？」

劉宇點頭。「他將資料賣給世豪廣告公司了，賺了一筆錢，請我吃了幾次飯，送了一部手機給我。」

趙紫薇愣了，因為世豪公司正是自己剛離開的公司，這個世界真小，兜兜轉轉之後又繞到一起。「原來，竟然跟朱世豪有關，這個人野心不小啊！」

劉宇驚訝地問：「你認識朱世豪？」

「他是我……哦，他是我弟以前的老闆，我弟跟他意見不合，辭職去了杭州。」

趙紫薇皺著眉頭，「只是，我沒想到他在算計章氏公司，他們有什麼恩怨嗎？」

「我也不知道，不過我們事務所也是世豪公司的顧問，是由另外的同事負責的，如果你有興趣，我幫你問一下吧！」

「好的，麻煩你了，只要跟章氏企業有關，我都想了解！」

劉宇緊張了。「紫薇，你該不是對章俊動心了吧？」

「呵呵，不會的，你放心吧！我只是對一些經濟數據有興趣，類似毒丸計劃、兼并破產，我覺得很有意思！我偶爾也寫文章賺點稿費，章氏和陳氏企業的發展路程挺有意思，我在收集他們的資料，我想寫篇文章做一下對比！」

劉宇詫異地看著她。「紫薇，你真是個怪人，不像平常的女孩。她們關心的事情，你好像從來不關心！」

趙紫薇一驚，立即道：「我總不可能跟你談穿衣打扮、化妝美容吧，這樣，你一定覺得很悶的！」

「不會悶的，只要跟你在一起，即使發獃也有意思！」

趙紫薇的心格登一下，這樣的直白令人不安，雖然醉心於女性的生活，卻從沒打算變成真正的女人，更不會喜歡男人。她本來對章俊之事有退卻之意，可是聽到劉宇和鍾原有章氏的資料，而且還跟世豪公司有關，又有點心痒痒了。對於一個研究經濟的人，有時找出問題抨擊，就如同電腦黑客發動攻擊一樣，是一種習慣。

整個下午，趙紫薇都在想著陳氏與章氏的關係，可顯然還差一個說明，也就是說，自己需要明確立場。最後，她打電話給陳牧，準備探他的口風。

「陳先生，我是趙紫薇，打擾你了！那份報告已經告一個段落，我有件事想問你，但又不知怎麼開口！」

「你想問報告的酬勞，對吧？」

「哦，不是！」趙紫薇覺得這不是自己掛心的，陳牧這樣的人不會賴帳。「我正在寫一份陳氏公司的分析報告，上次開會沒時間跟你說，現在我寫不下去了。」

「哦，你需要資料，對嗎？」陳牧居然一言道破。

趙紫薇吃了一驚，這男人真厲害，仿佛洞悉了一切。「嗯，我……，對，我希望可以看到陳氏的資料，我不知道你們的資料是否放在網站。如果有，可以給我一個密碼，給我某個程度的授權，當然，如果你信任我。」

「哦，我先問一個問題，這份新報告你打算要價多少？」

「五十萬！」趙紫薇順口回了一個數字。

「啊？」陳牧似乎嚇了一跳，然後大笑，「好好，一開口就是五十萬，真夠狂的，有野心，像個男人，哈哈！」然後聲音小了一些，「哦，是趙紫薇，我們的特約分析員啊！」

趙紫薇聽到後面的話，似乎是對其他同事說的。反正現在跟陳家沒好到某個程度，不至於開口要錢都不好意思。「陳先生，如果不方便看資料，那就算了。」

「是嗎，那你怎麼完成這份報告？」

趙紫薇道：「其實沒有你們的資料，我也一樣可以完成報告，不過完成之後，肯定不會將報告給你了。」

「那你準備賣給誰？」

「章氏企業，證券公司，外國投資公司，風險投資機構……」話到這裡，趙紫薇只能說老實話了，「不過，我不知道怎麼跟他們談價錢！不過，我已經託人聯繫做空陳氏股票的人，我想，跟他們聯手，我賺得會多一些。」

陳牧道：「你不會的，你喜歡怡倩，也喜歡怡慧！」

趙紫薇一驚，立即意識到這隻老狐狸抓住了自己的弱點。她有些惱了。「陳先生，別以為我是新海的員工，我就必須要為你做工作以外的事，如果不是怡慧，我根本不會成為你的員工。」

「哦，我沒有那樣想，我以為你想繼續做陳氏地產的特約分析員，是我想錯了？」陳牧道，「你在新海不是做得很好嗎，聽說你跟怡倩相處也不錯，放棄了豈不可惜！」

趙紫薇惱他輕描淡寫的語氣，道：「不要輕易利用你的女兒，如果她知道家人用這種方法來愛她，不知是感激還是氣憤呢！」

「年輕人，說話不要那麼沖！」陳牧的話有了怒意，「有時候考慮問題要周全，你不是孤立地活著的，理想、前途、感情、名譽，這些都是息息相關的。我很欣賞你的才幹，還有你那前衛的意識，但不要認為別人就應該明白你，理解你！」

「你說得對，這是你無法理解的！」趙紫薇終於從他口中聽到不滿，原來他跟周影都一樣看低自己穿裙子。「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既然你都可以犧牲女兒，有什麼做不出呢。你比我年長，經驗比我豐富，我一直尊重你，想向你學習。不過我現在不是這麼想了，我想讓你看看，我是怎麼損人利己、落井下石的。」

「好的，我等著！」陳牧淡淡地回答。

「你很快就會見到的，不用到年底。再見！」趙紫薇氣惱地掛掉電話，本來她只是對周影不滿，現在連陳牧一起恨進去了。

原來打電話的意圖，還想向陳牧表現一下，推銷自己的另一個報告，沒料到演變成理念的對峙。她明白自己是有點衝動，可是不被人所容的感覺實在太糟糕了。放下電話，那雙美麗的大眼睛出現一種怨恨，這時，趙紫薇將原來攻擊章氏企業的想法，變更為攻擊陳氏了。她想：即使損人不利己，這回也要轟掉陳氏的一個角。

第１２５章、迷離

音樂聲停止，人們從舞池向周圍散去。陳怡倩雙眸閃動，在燈光下更顯明亮，她依依不捨地放開朱世華的手。

「自從大學畢業後，我再也沒有跳過舞，幾乎都忘了！還好，沒踩到你的腳！」

「怡倩，如果你踩了我的腳，我更加無法忘記你！」

「那好，把腳伸過來！」

沒想到，朱世華真的把腳伸過來了。陳怡倩當仁不讓，踩了一下，當然是很輕的一下，然後她就咯咯地笑。朱世華作勢要抓她的腳，她立即閃到一邊去，仍在笑不停。

「這一下，我真的無法忘記你了！」朱世華一副很苦惱的樣子。

「難道你一直想忘記我麼？」

「是啊！」朱世華認真地點頭。「我不喜歡這種離不開你的感覺，說明我不是個理智的男人，說明我少了自控能力！接下來，我的免疫能力更加低下，發獃，發傻，你叫我往東，我不敢往西，你叫我上天堂，我就上天堂，你叫下地獄，我就只能下地獄了！」

陳怡倩笑著看著他。「如果你真是那樣的人，值得我去愛嗎？」

「所以，我決定以後什麼都跟你對著干！」

「哈哈！」陳怡倩大笑，「那就更糟了，沒有哪個女孩會喜歡你！」

「那怎麼辦？」朱世華攤攤雙手，樣子很無奈，「我決定一輩子暗戀你，總可以吧！」

「可以，我喜歡有人暗戀我，在大學畢業後，我才知道有三個同學在暗戀我。

世華，記得把暗戀的心情告訴我，讓我得意一番，而且，我又可以心安理得地跟其他男人好。「

朱世華嘆了一聲：「怡倩，你怎麼不慰藉我傷痕累累的心，最起碼，吻我一下，讓我感受你女性的溫柔吧，來，抱一抱！」

「去你的，我男朋友會跟你決鬥的！」陳怡倩笑著，在他手背彈了一下，這動作是跟趙紫薇學的，可惜力氣沒人家大。彈過之後，她想到趙紫薇了，奇怪，我跟男人約會怎麼會想到她。

「男朋友？」朱世華使勁咽了兩下，終於，那玩笑的表情開始湧現一點沮喪了。

陳怡倩是個敏感的女孩，如何會不明白他的心思。可是，她都說不清楚，明明對這男人有好感，明明想更親近一些，但說出來的話南轅北轍。或許，朱世華不該那麼早挑明，她也就不用擔心自己的反應，不然，即使他來摟摟腰，撫摸臉龐，也不是不能接受。

沉默了片刻，陳怡倩問：「如果我去新加坡，你可以做我的導遊嗎？」

「當然沒問題！」

陳怡倩知道氣氛沒有改善，便直接握住他的手。「世華，不要想太多，世事難料，緣分未定，只要心裡存有希望，什麼都有可能！」

朱世華眼睛一亮，剛要說什麼，卻見到陳怡倩搖頭，便立即打住。他同樣害怕，感情來得及去得也快，那麼，分開的半個月，自己只打了兩個電話，不也是故意冷卻嗎，有什麼理由埋怨人家呢。

陳怡倩收回自己的手，激動過後思緒開始有點飄忽。面前這個男人不乏浪漫，甚至有父親那樣的儒雅，卻少了一點激情。她明白，自己所追求和想像的「愛入心，恨入骨」，大概是不會出現了。他明明比前任男友高翔強許多，自己也很喜歡，可為什麼感覺沒那麼深刻呢！

「世華，我們出去走走，好嗎？」

「好！」朱世華立即響應。

他們邊走邊說話，笑聲漸多。可陳怡倩卻暗嘆一聲：呆瓜，為什麼不來牽我的手，這時不需要你做紳士，偶爾做一次壞男人，沒人會罵你。可朱世華卻不敢忘記，身邊的她有「男朋友」，所以原本無所避忌的話題，都儘量繞過男女之情了。

陳怡倩猶豫著，是否該告訴他，過兩天便是自己的生日。可兩人還沒熟到無話不談的階段，而且，新海的同事已經籌劃她的生日派對了，她連其他朋友都不好邀請了。

「世華，你以前的女朋友是新加坡的？」

「不是！」朱世華有點遲疑，還是繼續下去，「她是澳大利亞華裔，是台灣移民過去的！」

陳怡倩饒有興趣地問：「哦，是不是因為她支持**，所以你們分手了？」

「恰恰相反，她支持統一，不過我們還是分手了。」朱世華不停眨著眼睛，「半年前，我帶她第一次來中國，就是上海，離開的時候，她就提出了分手！」

「嗯，那上海就是你的傷心地了，有沒有發誓，下一段戀情一定不能與上海有關，或者，這輩子再也不與台灣女孩戀愛？」

朱世華笑了。「怡倩，你的想像力真豐富。感情來的時候，你哪裡還去區分它是什麼區域的。如果那樣生活，真的太累了！」

「那就好，說不定將來我失戀了，會來找你哭訴一番呢，希望那時候你別拒之門外就行！」

朱世華認真地說：「怡倩，我的門永遠不會對你關閉，即使我的生活里有另外一個人！」

陳怡倩全身都沸騰了，她幾乎要抱住這男人了，可她只能握一下他的手背。

唉，早知不說有男朋友就好了，居然成為一道屏障了，但她不想改口了，日後再「與男朋友分手」吧。

在接到一個電話之後，親近的慾望已經散去，在路口，陳怡倩停下腳步，靜靜地等待朱世華說再見。也許，未來的日子，他還會不少東西可以打動我吧。

朱世華笑問：「怡倩，我可以吻你嗎？」

陳怡倩笑笑，然後緩緩搖頭。沒想到朱世華也是笑笑，表情卻不是失望，還揮揮手。陳怡倩揮手後轉身，走了幾步聽到身後的聲音「怡倩，將來某一天，你會愛上我的！」。

我也希望有那麼一天……陳怡倩回頭看他一眼，送上一個燦爛的笑容，再次揮手再見。走了幾十步，還沒到路口，她的笑容便消失了，喃喃道：這時候還做什麼君子，要吻上來吻便是了，還要問可不可以，如果是鍾原那壞蛋，早就又摟又抱了。

車子快到公寓時，陳怡倩停了下來。她好想找個人聊天，說一說這個優雅的男人，說自己被他迷上了，究竟是好事還是壞事。剛撥一個號碼，她又立即掐斷了，心裡實在矛盾。是啊，我們彼此欣賞，我們是很好的朋友，可趙紫薇為什麼局限在工作範圍，而不讓我融入她的生活。我想跟她分享生活中的點滴，我想做她工作之外的親密朋友，為什麼卻有所欠缺。難道真的少了一個契機，無法突破某個障礙，那到底是什麼呢？

於是，她的車開到了黃燕梅家。這段時間少與老朋友見面，再加上一直沒答應做伴娘，她心裡有歉意。可是，再不好意思也要見面，不然這好朋友的名頭過不去，而且失戀的痛苦期已經過去，她也要重新與朋友們來往了。

黃燕梅見面第一句便問：「怡倩，你現在的狗窩在哪裡？我以後去看你，不勞煩你過來了！你的大駕太難請了，沒有三五個裸體的強壯男人，都請不動你！」

陳怡倩又氣又好笑。「你幾時變得那麼尖酸刻薄，難道嫁人都會變成這等模樣？如果因為張全才有這改變，那我一定要拆散你們，再另外給你介紹一個！」

「呸！」黃燕梅裝模作樣啐了一口，卻忍不住大笑。

陳怡倩探頭探腦。「張全呢，扔下你跟別的女人約會去了？你在他的公事包里放個套子了吧？」

「呸！」黃燕梅這次不是裝模作樣了，「怡倩，你那優雅的貴族氣質呢，都扔到黃浦江去了？當年的上海大學生最佳辯手，怎麼一開口就會損人，你的良心都喂狗了？」

陳怡倩氣得擰她一把，然後兩人打鬧一番，引得黃燕梅的祖父母望過來。兩位老人對陳怡倩很熟悉，也喜歡她的到來，因為她總是讓這屋子滿是笑聲。在陳怡倩失戀的那段日子，極少來黃家，他們不免要追問黃燕梅。

陳怡倩少不得與兩位老人聊一陣，然後才坐下來，與黃燕梅說了朱世華的事情。鑒於陳怡倩上一段戀情的陰影，黃燕梅認真地幫她分析，可惜，再如何做參謀，仍然要取決於當事人。

「怡倩，如果你認為有可能發展，就把腳步放慢一點。如果你不打算描繪什麼將來，那就隨你了，放蕩也罷，淫蕩也行！」

「呸！」這次輪到陳怡倩啐她了，「你跟張全學到什麼東西啊，這種男人不能要了，送人吧，倒貼也該送掉！」

「那好吧，把你的朱世華換給我！」

「不行，他是我的！」

黃燕梅大笑。「他是你的麼？簽了生死狀沒有？」

陳怡倩認真地說：「他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

「臉皮真厚！」黃燕梅衝上來擰她的臉，「幾百年前的女人對男人說：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你可好，全都倒過來了，這男人做得真窩囊！哈哈！」

「很窩囊嗎？」陳怡倩躲閃著，「以前的人生死不渝，海枯石爛，現在可好，離婚當兒戲，情人到處有！」

黃燕梅停下來，禁不住嘆了一聲：「是啊，現代人到底怎麼了，感情如此脆弱，婚姻如此草率。怡倩，還記得我們大學時討論過的婚姻嗎，找什麼樣的丈夫，守什麼樣的感情，摒棄什麼樣的男人。再回頭去比照一下，我們做到了多少？」

陳怡倩點點頭。「我就破了幾項承諾，不敢再說我是感情專一了。不過說歸說，我比那些水性楊花的女人好多了！」

黃燕梅忽然羨慕地說：「怡倩，你還不錯，體現到不同男人的風情，不枉此生了！」

「你想說什麼？」陳怡倩瞪著她，「你只跟張全一個人上過床，實在太虧了，是吧？想體現不同風情，到酒吧去啊，艷遇沒有就自己製造，男人不主動你就自己送上門去！」

「壞蛋，別把我想得像你一樣放蕩！」黃燕梅臉紅了。「你能接受跟不同的男人親熱，我卻做不到，連想都難為情！」

「哼，我才不信呢！張全肯定不止你一個女朋友，嗯，我的意思是，你一定不是他的初戀！」陳怡倩說到這兒，忽然想到趙紫薇了，張全跟這女人是什麼關係呢，普通朋友？看來不像。

「我們都是成年人，何必強求初戀呢！」黃燕梅笑笑，「每個人都在尋找自己的將來，我找到了，你還沒有找到。唯一的分別是，我用感情來衡量，你用身體來體驗！」

陳怡倩氣得衝上去，一下子把她頂翻在沙發上。「臭丫頭，你幾天不刷牙了，嘴巴臭成這個樣子。張全寵著你，我可不會，我替他收拾你！」

兩人在沙發上一陣嘻鬧，滾來滾去，直到開門聲響才停動作。張全走進來，看著她倆笑得喘氣，有些奇怪。

「怡倩，你又要帶壞燕梅了？」張全裝作好奇的樣子。

陳怡倩居然很認真地回答：「你那麼壞，燕梅不壞的話，怎麼跟你配對？」

張全愣住。「怡倩，我怎麼壞了？」

黃燕梅已經接上去。「以怡倩的濫情，要配個花花公子才是門當戶對，章俊正合適！」

陳怡倩哼了一聲。「要說濫情，一百個女人排名，我絕對在最後十名。你，黃燕梅，有色心沒色膽，當著張全的面，你敢說，你沒對其他人動過心？」

張全皺眉咦了一聲。「怡倩，你說的動心是什麼定義？路上有某個漂亮的女孩路過，我看多兩眼，算是起色心嗎？」

陳怡倩道：「那倒不是，我們也會這樣評論男人。我的意思是，每個人都有花心的慾望，不一定是背叛身邊的人。也許，是偶爾想起舊情人，也許是看電影時對某位偶像有非份的幻想。只跟一個人上床，並不意味著比其他人更純潔，花心的男人可能品德也不差！老實人沒機會出軌，可是經常腦海里幻想，有外遇的男人，仍然只愛家裡那個人。這些能用古老的品德標準來衡量嗎，評價一個人已經無法從表面的東西判斷，感情和生活是否高尚，換了一個時間，那立場和角度便不同了。」

黃燕梅與張全面面相覷。「她是替天下的花心男女說話，還是她本身就是這樣的人？」「我一直不覺得怡倩是個花心的人，現在我認定她是了。她在抱著某個男人的時候，一定想的是另一個！」「說的也是，她跟男人在床上親熱的時候，一定叫錯過別人的名字，我明白了，我理解了！」

陳怡倩氣得跳起來，拳打黃燕梅，腳踢張全。「你們兩個傢伙，以前都是水火不容，現在居然變成一丘之貉了。」

黃燕梅和張全大笑著閃開，根本沒把她的攻擊當作一回事。過了一會，黃燕梅進房與兩位老人說話，陳怡倩則盯著張全，想了兩秒鐘，還是沒決定是否「拷問」趙紫薇的情況。

張全奇怪地問：「怡倩，你皺著眉頭做什麼，我臉上不髒吧？」

陳怡倩瞥了房間一眼，輕聲問：「你還愛紫薇嗎？」

「什麼？」張全猛眨眼睛，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陳怡倩認真地說：「我覺得紫薇還在乎你，聽到你的名字，她還是有點緊張，說明她的心裡還裝著你！」

張全這才明白她說什麼，他禁不住哆嗦了一下。「你說的紫薇是誰？」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陳怡倩笑道，「她這般成熟，而且韻味十足，的確讓男人喜歡，我們樓上有一位律師就在追求她。我覺得，雖然你比她弱一點，但也不是沒有機會……」

張全剛要回應，卻因黃燕梅走近而中斷了，可是，他的欲言又止讓陳怡倩增添了憂慮。一直到離開黃家，她已經變成了憂心忡忡，更忍不住瞥多張全一眼，難道花心是男人的天性？

雖然從陳怡倩的角度看，張全不應該是趙紫薇的情人，哪怕是前度，偏偏這兩人的關係很令人猜疑。她很不安，好友的未婚夫與另一個女人有曖昧，究竟該提醒，還是悄悄去掐滅這段「曖昧」？

第１２６章、親情、天性

傍晚的天空，晚霞絢麗。陳怡倩盯著天空看了好一會，在城市的高樓大廈群里，這樣的景觀已經難見了。

走進畫廊，看到母親正與顧客交談，陳怡倩便和店員聊起這段時間的生意。

周影看到女兒到來，笑了。這間畫廊開始只是周影興趣和消遣，後來漸漸成為一個寄託，她花了相當多的時間，有時參加一些交流，或者到外地去觀摩名家畫展。

送走顧客，周影讓店員先下班了。「怡倩，過來看看媽媽的新畫！上星期你爸來過，準備買一幅畫回去在會議室掛！」

「是嗎，爸爸看中你的畫了？」

「沒有，你爸說我的畫太便宜，不要。呵呵，怡倩，只有你的房間才掛媽媽的畫。」周影知道自己的程度，要求不敢太高。

陳怡倩挽著母親手臂。「媽，在我眼裡，你的畫是最好的！」

周影笑了，忍不住為她撥撥頭髮，儘管並無散亂。這半年她時刻擔心著女兒，如果不是陳牧放手，說要讓女兒摔倒再爬起來，她才不想這樣提心弔膽。前些天聽到大女兒說，陳怡倩對趙紫薇動過手，還嚇了一跳，不過趙紫薇是「自己人」，才沒出事。

以前陳怡倩經常來畫廊，等母親關門後一起去吃飯，或者回家，半年前這情況不復存在。可人最基本的親情割不斷，陳怡倩明白，家仍然是避風港。這一片的店鋪不臨街，六點之後便陸續關門了。很快，周影便畫廊的門鎖好，與女兒走向街口餐廳。

「怡倩，明天就是你的生日了。你上一次在家過的生日是十八歲，這次你回家來吧，我們慶祝一下。」

陳怡倩早有準備。「可我已經跟同事說了開派對，小梅都幫我訂了ＫＴＶ房，我可不能失信於他們。媽，我會回家的，你放心吧！我這幾天在考慮公司的發展計劃，我在跟紫薇討論過了，有一些新的設想……」

周影皺著眉頭：「又是紫薇！」

陳怡倩有點奇怪。「媽，你說什麼？」

周影淡淡地道：「沒什麼，你繼續說吧！」

陳怡倩遲疑一下，還是開始說自己的新海大計了，她變得滔滔不絕，雖然她知道母親不是最好的聽眾，父親才是，但她必須先留一個新印象給母親。

周影的表情從歡喜變成驚訝，又從驚訝變成擔心，在短短几分鐘，女兒提到趙紫薇十幾次。真可怕，那個假女孩竟然影響了兩個女兒，這荒唐的事發生在陳家怎麼得了。「老是聽你說到紫薇，怎麼沒帶她過來？我想見識一下她是什麼人！」

「我約了她，可她有事來不了，兼職去了。兩天前我才知道，她在幫總公司寫一份報告，媽，爸爸跟你說起這回事嗎？」

周影心裡不是滋味，聽丈夫講起趙紫薇在陳氏總部如何威風，總有一種怪誕的感覺。「嗯，好像說過吧，我不太關心公司的事情，可能你問你爸清楚一些。」

「媽，我認識了一個新朋友，剛開始來往，還談不上什麼進展。不過，那個人不錯！」陳怡倩準備說一說朱世華的情況，才發現自己並不算了解這個男人。

她忽然意識到，自己明明對朱世華很有好感，卻不曾急切地了解他，似乎有點說不通。

「好的！」周影點點頭，雖然很想知道，可偏偏輕描淡寫地說，「等你喜歡上他了，再告訴媽媽！」

陳怡倩有點意外，母親居然沒追問。接下來，她們聊到陳怡慧的婚禮，陳怡倩道：「媽，你有沒有發現，姐姐這在結婚之前有點心不在焉，不太像要結婚的新娘。我老是有種不好的預感，她不是那麼愛姐夫，甚至可能在婚禮之前逃跑。

唉，姐姐那麼有魅力，真擔心姐夫以後壓不住她！「

周影身體一震。「怡倩，你姐跟你說過什麼，難道她心裡有另外一個人？」

陳怡倩皺眉想了想，還是搖頭了。「我也不知道，姐姐也沒跟我說過這些，以前我們可是無話不說的。可我能感覺到，這兩個月，姐姐對婚禮沒有以前的熱情了。怪啊，她明明沒有第三者，為什麼卻讓我覺得，她是身在曹營心在漢。」

周影有點不安了。「怡倩，聽說有些年輕人，在結婚之前會放縱一番，然後結婚之後才安分守己。你說，你姐會不會這樣？」

陳怡倩並不想說姐姐的壞話，可是面對母親，什麼都不說也不行。「按姐姐的性子，這樣做也有可能，但她現在沒有行動啊，也許只是心裡有想法而已。有婚前恐懼症的人多了，像我的同學燕梅，和男友那麼恩愛了，也一樣擔心將來！」

周影有點緊張。「你真的認為你姐只是這樣？」

陳怡倩抬頭看著母親，有點奇怪。她笑道：「媽，你不用擔心，姐姐最多是心裡出軌，身體不會的。如果她跟某個男人好，肯定會告訴我，即使她不告訴我，我也能發現她的痕跡！」

周影本要追問，可又不想讓小女兒知道太多，所以還是放棄了。「怡倩，這段時間要是不忙，多陪你姐。唉，你們倆的房子，一個在東，一個在西。」

這餐飯還算融洽，融洽的意思是沒有起爭執，陳怡倩也沒有逃跑。可她覺得母親的心思不在了，似乎在想著什麼事，可問母親又沒答覆。飯後，她開車將母親送回家。這是她半年來第一次回家，看到父親不在，她鬆了一口氣。她明知父親不會罵人，可父親就是有一種自然的威嚴，讓她害怕。

周影道：並理她「怡倩，你別回去了，一個人看電視也悶。」

「媽，我還要回去寫報告，我耽擱的時間太多了，我要做點事，不然怎麼面對爸爸。」陳怡倩握著媽媽的手道，「現在公司里有個紫薇，我想多跟她學些東西，我不想讓她看不起我。」

「又是紫薇！」周影臉上不悅。「她憑什麼看不起你，難道你比不上她？」

「媽，你怎麼啦，你又沒見過她，幹嗎這樣說她！」

「我是說你爸，老是稱讚紫薇好，她又不是陳家的女兒！」周影終於露出不滿，「你也是，為什麼認輸，你有哪點比不上那個紫薇。連你姐姐也說她好，這是怎麼回事，是她長得漂亮，還是胸大……」周影忽然意識到什麼，剎了話頭。

陳怡倩愣愣地，從來沒見母親這麼失態過。「媽，我只是說她工作上很厲害，沒說其他的啊，你幹嗎那麼氣啊？」

周影沉著臉道：「反正，我不喜歡聽你們說到這個人！」

陳怡倩忽然吸了一口涼氣，緊張地問：「媽，你該不是懷疑，她跟爸爸有特別關係吧？」

周影身體一震，臉色十分怪異。「怡倩，不要胡扯！」

「那我就不明白了，你從來沒見過紫薇，為什麼討厭她？媽，紫薇不是狐狸精，她只是有點男人性格，是個厲害的女人！」

看到女兒這樣，周影心裡更難受，同時也更加堅定，一定要說服陳牧，不讓趙子強進入陳家。陳牧只看到一個精明能幹、可以利用的趙紫薇，卻不是很在意這「潛在的醜聞」，如果不能斷絕趙紫薇與兩個女兒的親近，唯一的辦法是將她解僱，才一勞永逸。

陳怡倩從母親嘴裡問不出所以然，可她隱約覺得，趙紫薇不僅僅在影響自己的生活，甚至開始滲入陳家了。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這女人編造工作經歷，隱瞞自己的過去，對自己的「騷擾」網開一面，還有目的地接近章俊……離開陳家大宅，陳怡倩越想越不安，母親對不曾見面的趙紫薇有如此大的成見。難道姐姐跟家裡說過那件事了，趙紫薇都不追究了，不對，莫非她找上陳家了……她將汽車慢下來，打電話約趙紫薇出來坐坐。可趙紫薇拒絕了，口氣有點冷，不像往常那樣說笑。陳怡倩生著悶氣：你要跟男朋友親熱，也別用這種口氣對我吧。

她只好向姐姐求證。「怡慧，我有個問題，你要說真話！紫薇上個月是不是去找過爸媽？」

「我不明白你想說什麼！」

陳怡倩咬咬牙，決定還是直接問了：「那好吧，上個月發生那件事之後，紫薇是不是去找過爸媽，她是不是開始要錢？」

「怡倩，你能不能說一些我能聽懂的話？」

陳怡倩將車子停在路邊。「今天我跟媽媽吃飯，談起紫薇，媽媽好像很討厭她，到後來還發火了。我不明白為什麼，是不是上個月我碰過紫薇之後，她跑到陳家去吵鬧了？」

「哦……不是，紫薇沒有吵鬧，我也沒把這事告訴爸媽。我想，可能是媽有點誤解吧，她……她不喜歡聽到爸爸跟年輕女孩通電話，嗯，她…有點吃醋！」

「吃醋？怎麼可能，媽怎麼會吃醋？太荒唐了，我才不信呢！」陳怡倩皺著眉頭，因為父親與母親的感情一直很好。「可是，她說我們兩姐妹都在誇讚紫薇，是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奇怪，我老是覺得媽媽見過紫薇，不然不會這樣！」

「那你去向紫薇求證吧，你都說你們是好朋友了！」陳怡慧道，「你想想，你騷擾她這麼大的事情，她都可以原諒，說明她肯定是喜歡你的。」

「是啊，我覺得她的心胸挺寬，不像平常的女孩。可她好怪，有時我覺得她看透我的心事了，離我很近很近，我隨便說的一句話她立即就明白，然後她回一個眼神我也立即明白。可是有時她又離我很遠，我有段時間都不敢約她吃飯。我有點懷疑，她以前跟男孩相處太久了，老是用男孩的 放大文字 縮小文字 這文很贊(0) 一般般啦(0) 收藏此文(0) 分享此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