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里此情可待成追億

第二天，我向公司老總告了一個星期假，把手頭上所有的事情都推給別人，專心陪著菲菲。菲菲自然很高興，我們儼然一對情侶，出雙入對，一切如同童話里寫得一樣，朝朝暮暮，如花美眷，似水流年。這一切太過完美，我都懷疑它是不是真的，我深入其中，迷戀在菲菲柔情脈脈和溫婉繾綣的一顰一笑之中。 菲菲也肆無忌憚的恣意縱情，我沒見她提過自己的事情，包括自己的煩惱，自己的憧憬，正是這點讓我很擔心，我似乎感覺菲菲於我只是幻海一夢，我心裡隱隱不安。她與我在一起的時候很開心，自己一個人的時候常嘆氣，有時候還拭淚，

我以為是自己做得不好，或許，她擔心我只是貪戀她的姿容，遲早會離開她，畢竟這樣的事情，街頭巷尾的報紙隨便一看都能看到這樣的新聞。我想到這裡，便抱著她，「你是不是有什麼不開心，能說給我聽嗎？」我問。

「沒有啦，是不是戀愛的女人都象我這樣。」她嫣然一笑。

我望著她，有一種憐惜之感，「嫁給我，我們結婚，好嗎？讓我照顧你一輩子。」

「我不喜歡熱鬧，人多好雜，我就喜歡這樣，我們兩個人。」她望著我。 我猜不透她的意思，說白了，我怕菲菲不高興，她不高興，我的心就會亂。 「不過，那雪白的婚紗倒是我喜歡穿的。」菲菲說。

「那我們可以去試試婚紗啊」我提議。

「好啊，就明天吧。」菲菲伏在我身上說。

第二天早上，正想和菲菲去試婚紗，沒想到，公司電話來了，電話那頭是公司老總，昨晚她秘書是打過幾回，被我直接掛掉了，沒想到早上老總親自來電話，看來秘書是不可得罪的。因為菲菲在場，我沒掛掉，老總電話里，言辭柔中帶鋼，一語雙關，還不忘幫秘書打抱不平，說什麼，她是溫婉可人之美女，經不起我如此這般，下不為例。還直言：「如不在明天回到公司，恐引起人事、策劃、及董事局諸多部門的恐慌，為了自己的前程，三思。」剛掛電話，菲菲就笑，說我，好霸道，連老總請回公司都不肯回，我趁勢摟住她，說：「只要有你，我什麼也不要。」

「明天還是回去吧，你天天粘著我，小心著魔啊」

「我不是已經著魔了嗎？公司是叫我明天一早直接飛到香港，所以我捨不得你啊，到時候都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我一臉迷茫。

「噢，你不去，我心裡不安，畢竟事業是最重要的。」菲菲說。

「不，你是最重要的，你真要我去。」我說。

「當然，你去了也可以嘗嘗想我的滋味。」菲菲點點頭。

「好，我聽你的。」

「這麼聽話，那今天要好好犒勞犒勞你啦。」說完羞澀的低著頭。

「想哪去呢，你？」我輕輕拍了她的臂部。沒想菲菲嬌嗔著，手一上來便擰我耳朵，我叫苦不迭。

我們去試了婚紗，菲菲堅持要拍照，說是留念，結果我們拍了許多照片，攝影師總在夸：「唐太太好美。」弄得我心裡很不是滋味。

菲菲卻很開心，結果忙了一個多小時才結束。

我回公司準備明天飛香港的資料。回到寓所時，菲菲已經在等我了。她穿了一身學生服裝，短短的迷你裙子，一襲長發，還有一個蝴蝶髮夾，儼然一個女大學生摸樣。

「好看極了，好美。」我連連稱讚，過去抱著她。

「你第一回見我的時候，我就穿這樣，還記得嗎？」

「當然。」我在咖啡館見菲菲的時候，還迷戀了好一陣。

「菲菲，你好美啊！」我手開始不老實。

菲菲沒阻止我，「你坦白交代，你第一回看見我的時候，是不是就想像現在這樣。」她調皮的看著我。

我想了想，菲菲是在挑逗我，我於是說：「是啊，好想，迷了好一陣。夜裡還夢到了。」

「你好下流，呵呵！」菲菲得意的笑著。

我低著頭，吻著她，她身子好香，「你今晚就讓我下流一回，可以嗎？求你了！」我故意低聲下氣的說。菲菲羞的滿臉通紅，低著頭默認。

「我給你跳支舞吧，《天使之翼》。」菲菲說。

我點頭，「《天使之翼》，舞蹈的名字？」

「是啊，上回你不是問我在劉姐那裡學什麼嗎？就是這支舞了，我自己創的，為了完美，我又請教了劉姐。」菲菲一說一邊示意我去放音樂，「就放那首『如果愛有天意』，我已經調好了的」。

我打開音樂，坐在沙發上，「我真幸福，能看你跳舞」我說。

「我開始了，」菲菲示意我安靜。此刻的我，心裡說不出的感動，我發現菲菲總是讓我高興，但我卻沒做什麼能讓她覺得欣慰的，心裡暗暗發誓，一定好好對她。隨著迂迴婉轉的音樂，菲菲舞動著身子，高跟鞋子隨著那雙美腿來回舞動。 穿著高跟鞋跳舞，我真怕扭了她，她舞姿很美，不禁讓我想起韓國李貞賢，此女跳舞也是穿著高跟鞋，特別那曲動感十足的《ｓｕｍｍｅｒｄａｎｃｅ》，我很喜歡，竟然跳得如此之好。今天菲菲將它重演，不過用一種深情款款的姿態與柔媚舒暢的動作來演繹。

「南國有佳人，輕盈綠腰舞。華筵九秋暮，飛袂拂雲雨。翩如蘭苕翠，宛如游龍舉。」或許用這些古詩來形容好點吧。「墮珥時流盼，修裾欲朔空。唯愁捉不住，飛去逐驚鴻。」菲菲像天上的仙女，嫵媚飄然，流轉千里，顧盼生姿。 「飄然轉旋迴雪輕，嫣然縱送游龍驚。小垂手後柳無力，斜曳裾時雲欲生。煙蛾斂略不勝態，風袖低昂如有情。上元點鬟招萼綠，王母揮袂別飛瓊。」我看得入迷，無法形容此刻之感受。

曲罷，我上前緊緊抱著她，十分愛憐的撫摩她的頭髮。

「美嗎？」菲菲問我。

「絕美。」我嘆道，我手開始不老實，去摸她的腿，我很喜歡那雙腿，好美。 「你答應我一件事，好嗎？」菲菲望著我，一種憂傷決絕的眼神。

「我什麼都答應你，只要你今晚讓我『胡作非為』！」我湊近她耳朵，強調著說。

菲菲露出少女的羞澀，滿臉緋紅，跺著腳，腳下高跟鞋咚咚作響，手指還一面掐我。

「你說吧，什麼都答應你，叫我去死也行！」我怕菲菲不信，她的眼神讓我很迷茫的感覺。

「你先答應，不管什麼事情，你都不反悔！」菲菲倔強的說。我把她抱了起來，吻著她，「我答應你，放心不管什麼事情！」

「你說的哦，不能反悔喲！」菲菲可愛的象個孩子，很喜歡此刻的她。 「那你今晚你答應我的，也不能反悔哦！」我說完，我邊吻著菲菲，一邊朝床上走去。

「你真的好美，你是上天送我的禮物！」我把菲菲放在床上，恣意的吻著她，她卻閉著眼睛不說話，發出呻吟之聲，美妙如歌，這時，伴隨她的高跟鞋剛好脫落在地，發出聲音，我一隻手撩開她雪白的短裙子，撫摩她隱秘之地，菲菲哼了一聲，卻將我的手夾在兩腿之間，我感覺手有溫暖的感覺，無比愜意，我此刻衝動得象只獅子，難以控制自己。

我將菲菲翻了過來，將臂部抬高，菲菲半推半就，我瘋一樣的吻著，那圓潤雪白的胴體，因為菲菲是跪扒著的，姿態優美，芳草畢現，我唿吸急促。那私處極美，玉液融融。「立是彌勒合掌，坐是蓮花瓣開。」我張嘴去吻。菲菲大叫，拿手阻止我，此時的我哪裡阻止得了，菲菲被我舔吻著私處，呻吟之聲越發激烈，我身體象裂開一樣。

菲菲很配合我，我將她平放過來，我想看她美麗的乳房，那乳房堅挺隆起，我雙手輕揉，生怕弄疼她，嘴同時繼續吻著，菲菲扭動身子，聲音嗚咽沉醉。「進來好嗎？我好難受！」菲菲在求我。

我點頭，尋了她那私處，一挺而進，伴著菲菲的尖叫，我快速進攻，象衝鋒陷陣的士兵一樣，勇往直前，直到搶占最高點。經過一番雲雨，我與菲菲雙雙攤倒在床上。

菲菲滿意的伏在我懷裡，我撫摩她的長髮，輕吻她的額頭，只想告訴她，我很愛她 .

「你好壞的，你知道吧？」菲菲說。

「今晚是我一生中最快樂的，菲菲你知道嗎？」我看著她，這個女人好美。 「嗯，你要記得答應我的事情哦！」菲菲提醒我。「等我想好了就告訴你」。 「我說了，我什麼都答應你，只要你開心。」我把她的小手放在我手心說。 菲菲壞笑，「舒服嗎？」

我怔了一下，明白她的意思，忙說「舒服極了」。

「知道為什麼嗎？」

「為什麼？」我問。

「你好笨啦，我叫什麼名字？」菲菲嘟著嘴追問我。

「菲菲啊……」

「那就對了嘛，『菲比（Ｂ）尋常』嘛？笨了！」菲菲故意加重「比（Ｂ）」字，我那有不明白的道理。

「你這小妖精，倒是挺聰明的了，我看看怎麼不尋常，我看看。」說完就要伸手，沒想到菲菲先快一步，抓住我要害，讓我動彈不得。

我只好投降。我們兩個你來我往，在床上纏纏綿綿了好長時間。

第二天，我拖著疲累的身軀趕上飛往香港的飛機。菲菲送我到機場，戀戀不捨地離開。我在香港整整折騰了３個星期才將公司的事情辦完，我匆匆整理了一下，因為挂念菲菲，便決定立即飛回來。菲菲的手機總是打不通，劉姐對我的追問，又是含煳其詞，我心裡忐忑不安。

等我回來時候，我發現菲菲已經不見了，我找不著她了，就象我當初預想的一樣，這個女人我可能再也看不見了。我象瘋了到處找，最後還是劉姐開口了：「你別找了，找不著了。」我看她眼裡有淚，知道事情不簡單。

「劉姐，你平時最明事理，你告訴我菲菲怎麼了？你知道我快瘋了的。」我心急如焚。

「是菲菲她命不好，希望你不要怪她……」劉姐幾乎是哭著的了，我更加心亂如麻。

「劉姐，從見菲菲開始，你就知道我喜歡她，她也喜歡我。我們誰也離不了誰，如今我回來了，房間是空的，廚房是空的，衣服還在，氣味還在，可人呢？」我激動的說。

「我若做錯了什麼，劉姐可以告訴我，罵我都可以，可我不能沒有菲菲的？」 「你忘了她吧，她……你是見不著的了。」劉姐連哭帶說。

「求你，告訴我她在那裡？」我抓著她的手。

「菲菲，她已經不在人世了……」劉姐整個人軟在椅子上，哭著。

「什麼？！」我幾唿叫出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可是前面的劉姐哭得想個淚人，又容我不相信。

「死了，不可能的，怎麼可能！」我攤倒在地，心死如灰。

劉姐一邊哭一邊說：「就在你去香港以後，她的病犯了，那是她最後的日子……」

「她出生的時候，骨髓就有問題，直到一年前，她暈到在地，被送醫院檢查，醫生憐憫說，她那是絕症，無藥可救。那時侯她才過完１９歲生日…………」 劉姐哭得眼睛腫了，我眼裡噙著淚水，心裡如刀割，怪自己沒早點發現，只顧著開心玩樂，我對不起她，頓時覺得萬念俱灰。

「當時，菲菲的父母聽到這樣的病，猶如晴天霹靂，哭得唿天搶地的…………」劉姐哭著說。「我平時最疼她了，我一直希望她在世上能快樂，老天太狠心了。」

「這樣的病，菲菲怎麼也接受不了，我們都沒告訴她。沒想到來得那麼快。我本來要對你說的，可當時你們正在熱戀，菲菲又那樣開心，我不忍心。」 「我答應過娶她的，還答應過她一件事情，現在什麼都是幻影了」。我哽咽著說。

” 菲菲說了，她要你答應的事就是，讓你忘了她，你忘了她吧！” 劉姐說。我忽然想起菲菲說過話，她說，我弄疼了她，有一天她會把我的心給弄疼的。原來是這樣的，我好笨，菲菲一定是知道自己的病的，可她卻沒說，天可憐見，怎麼會如此對待一個善良的女孩，要懲罰就懲罰我好了，為什麼要降臨在菲菲的身上。我心裡愧疚不已，痛恨自己。

「為什麼，怎麼會這樣的，我答應菲菲的事，竟是忘了她，為什麼……」我哭訴說。

「劉姐，你知道嗎？」我悲痛地說：「我那間屋裡現在還有菲菲的影子，一切什麼都有，就在２個星期前，她人還活蹦亂跳的在我面前……如今……」我哽咽著。

「這是菲菲讓我給你的，」劉姐遞給我精緻的小盒子，上面貼著菲菲的照片，正微笑的看著我。我打開盒子，裡面有一封信。我打開信，菲菲的字跡映入眼帘： 我的明：

如果你看到這封信，那麼我已經離開這個人世間了。剛開始寫，我的淚水就流下來了，我不知道該怎麼寫，可是我不寫我怕自己沒機會了，因為今天下午我又暈倒了，上午還送你去機場，沒想到………

其實２年前，我就知道自己的病了，雖然我父母因擔心我沒告訴我，真是難為他們了，他們每天都試圖讓我開心，我只好忍住自己的心痛，每天都開心的生活，我要讓他們放心。可是每到夜裡，我一個人的時候，我就很傷心，對著自己的布娃娃說話，我怕見不著它了。除了布娃娃，我最想的就是你了。

認識你以後，我好留戀人世間，你知道嗎？我其實很早就認識你了，只是你不知道罷了，我很早在劉姐的咖啡館偷偷看你，直到那天你問我的名字。那天我很開心，真的，好象電視劇一樣。很感謝劉姐，她很疼我，什麼都依我，像我的父母一樣。她教我舞蹈，那支《天使之翼》就是她指點我的，我也總算跳過了，很開心的，劉姐叫我去戀愛，我終於去了。直到現在，我還是很想你，我很愛你，我哭得很厲害。

我好喜歡我們在一起的時光，無法忘記。總想還會有機會和時間的，常夢想天長地久，似水流年，每回想到就傷心。但我不想讓你看我哭的樣子，我不喜歡吵吵鬧鬧和哭哭啼啼的樣子，我要你看我開心的樣子，我想我做到了。現在輪到你了。

你還記得答應我的事吧，不反悔吧，我走了以後，我希望你忘了我，我不希望你在悲傷中度過，我希望你答應我了。

我的淚水都打在紙上了，我都不知道寫什麼……

我不忍看下去，抱頭痛哭，無法釋懷。

「我能不能見見她父母？」我問劉姐。

「他們不想見你，他們已經帶著菲菲的骨灰回四川去了。」劉姐說。

我坐在地上，無話可說，心裡冰涼得透骨。

「千里孤墳，無處話淒涼。」我現在依然記得那段與菲菲快樂的時光，也依然記得知道她離開後，我一個人，像遊魂一樣，夜夜喝醉，最後連工作也辭了，心裡孤單得像黑夜，無法原諒自己，無法忘掉菲菲。我忘不了曾經有一個美麗的，活潑的，真真切切的女人環繞在我身邊，小鳥依人般的恣意縱容我的感覺，讓我心靈寧靜而安逸，讓我對生活充滿幻想。現在我只有回億了。

「此情可待成追億，只是當時已惘然。」我打開抽屜，拿出我與菲菲的照片，菲菲的笑容好美，我用手去撫摩她臉，仿佛可以觸到那種愛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