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藍海面,波光瀲濫,遠遠的朦朧岸景隨著船隻載浮載沉,寂寞的海平面上只有一艘白色遊艇停泊……
「嗯……」纏如麻花辮的兩具軀體緊緊相擁,唇瓣吸引在一塊兒,激烈也熱吻著。
男人的大手捧住女人比例完美的臉蛋,將舌頭探進紅唇之中,吸吮著女人的唇、軟嫩的舌……
女人純白色的短裙掀至腰際,露出修長白皙的雙腿,此刻正勾住男人阻壯的腰杆,細踝交疊地箍住男人,敏感、微微悸動的雙腿之間抵在男人腰際,有一下沒一下地摩擦。
「川……嗯……」
男人的手滑向女人圓翹的臀部,粗魯地往自己身上猛力一壓,糾纏在一塊的身體回應著海浪的起伏,微微搖晃,男人一把將女人壓在門框上,大手粗暴地扯開女人的衣服。「喝!」
女人倒抽口氣,隨即因為男人的動作發出銀鈴般的笑聲,伸手扯開男人的黑色絲質襯衫,塗著蔻丹紅的指甲滑過古銅結實的胸膛、拉開腰際上的皮帶,將手伸進裡頭。「川,給我……我想要你……」
男人按住女人亂動的手,發出不認同的嘖嘖聲。「寶貝,有耐心點。」
女人無辜地咬著唇瓣,「你說我們要在海上好好享受三天的,你說會好好滿足我的,為了你,我把米蘭的秀都推掉了。」
「小寶貝,我知道你乖。」男人將手指探進絲緞內褲里,陷入玉腿之間熱軟沁濕的丘壑里。
「川……」女人渴望得連聲音都在顫抖,雙腿緊緊夾住,感覺著男人手指埋在體內所帶來的快感。她扭動著臀,身子趴在男人身上,以裸露的香乳摩擦他的胸膛。
「川……快!我要你……用你的粗壯占有我……求求你……」
男人捧高女人的臀,扳開她的腿壓在門框上,讓她的深濕毫無遮掩地迎向他,兩指並為一指瞬間沒入她熱濕、激烈收縮的幽穴里……
「啊--」女人瘋狂大叫,仰頭抗拒身體排山倒海而來的快感。
長指快速在蜜穴里抽撤,發出濕膩的聲音,女人仰頭享受,雙手情不自禁地罩住自己飽滿晃動的皙乳,揉捏著、把玩著挺立如櫻桃般的小巧蓓蕾。
「快……哦……川……」
眼前美景讓男人眸色變深,手指的動作加快,直到玉腿間的深潤沁出透明狂潮,漫過他的指、沿著雙腿滑下……
女人趴在男人寬厚的肩膀上喘息,小手渴望地往下探,「川,我已經準備好了……」
她淘氣地將手放進男人褲子裡,覆在凸起的中央地帶,挑逗地以指尖勾搔。「川,你也想要我吧?」
望著女人的臉,男人倚著門框,閉上眼深吸口氣。
「川?」面對男人怪異的舉止,女人皺眉,隨即動手拉下他褲子的拉鏈……
男子制止女人的動作,隨即將拉鏈拉上,系好皮帶。「我好像聽見電話響了,應該是很緊急的事,不然船上的衛星電話不會響。」
「我沒聽見……」女人話還沒說完,男人便像逃命般往船艙里逃去。
****
將自己關在船艙里,男人無力地靠牆而立,額頭抵著鏡子閉上了眼。
松喜慶子是當今日本最火熱的模特兒,全身上下完美得連名牌設計師都讚嘆,全日本的男人都渴望她能出版寫真集,日夜作著將她抱在懷裡的春夢。
誰能像他一樣幸運,經歷所有男人夢想的事,讓她毫無保留地為他張開雙腿,像浪蕩女露出私密的地方,小嘴裡哀求著要他貫穿?
而他……緒方天川無力地瞄著腰際處的一路「平坦」,解開褲子,看著毫無動靜的「那裡」,他的頭開始發脹、抽痛……
自從再度與堤晃司的未婚妻童心見面,他的「男性雄風」瞬間蕩然無存!
高中時親眼目睹童心怎麼惡整堤晃司,讓他陷人永無止境的惡夢,鷹王會的面子、堤家的榮譽,全部被這小妮子拽著往地上踏。
八年後,童心像只驕傲的孔雀住進堤晃司的家,毀了他的家,還進駐強森集團首屈一指的實驗室,把他與堤晃司好不容易弄到手的上億研究機器當成兒歌點唱機!
緒方天川踉蹌地扶著椅子坐下,最讓人身心受創的,是得知他「插花」跨足生化領域後一直最崇拜的邁爾.道森,竟然就是童心--
他的「終身幸福」、男性雄風的「終身幸福」、全天下所有女人的「終身幸福」,全葬送在她手上了!
如果童心依舊出現在他面前東搖西晃,他這輩子肯定要過著苦行僧的日子!
「川,你沒事吧?」艙門外傳來關切的聲音。
「我沒事……我正在接一通很重要的電話。」此時艙內電話響起,正好給了緒方天川一個藉口。
「哦。」松喜慶子猶豫了下,才舉步離開。
「喂……是將臣哦?」
「你又找女人上床了?」同是鷹工會成員的黑澤將臣,語氣里多了調侃的笑意。
緒方天川怔了下,皺起眉頭。「你管不著。」
「我是不太想管,不過我很擔心你一看見女人就拉上床的做法,會打壞鷹王會的名聲。」
打從緒方天川知道自己「不行」的那天開始,便想盡辦法和形形色色的女人上床,但卻沒有一次是順利「提槍上馬」的。
「全日本誰不知道鷹王會的成員個個風流慣了,不找女人上床才會壞了鷹王會的名聲,別人會認為我們不行!」
電話那頭傳來悶笑聲,緒方天川眯起眼,很不高興。
終於,話筒那頭的男人止住笑聲。「緒方,我建議你,與其使用這種「傳統」的「民俗療法」,還不如尋求醫生的幫助比較有效又快速。」
「你要我去看泌尿科?!」緒方天川忍不住叫囂,隨即發現自己的音量過大,可能讓外頭的松喜慶子聽見,他連忙捂住嘴小聲咆哮。
「媽的,要我脫光褲子讓醫生看個夠,還有可能被安排成為教學範例,被一堆實習醫生指指點點,用眼睛姦殺我的「男性雄風」,這不是打壞鷹王會的名聲嗎?門兒都沒有!」
電話那頭立即傳來仰天長笑,笑聲大得直達雲霄。
「藍色小藥丸是我的「最低限度」!」緒方天川咬牙怒道。
「如果你沒了性能力,那還剩什麼呢?緒方,你真的好可憐、好可憐哦……」
「去死!」
「沒了性能力,你可能就只剩那張臉了。」黑澤將臣毫不掩飾自己的笑聲。
「你……」
黑澤將臣完全不同情好友痛苦的經歷,等笑夠了才又再度開口。「緒方,你的船已經到小樽了嗎?」
「到了。」
「那好,趁你進行那塊地的收購行動時去看醫生,那裡遠離東京,你去看泌尿科的事還傳不到東京這邊來,可以好好的……噗……把「病」治好……哇哈哈……」
電話這頭的緒方天川,已是氣到發抖。
遊艇剛駛進日本海,原本陽光燦爛的好天氣瞬間起了變化,開始飄起綿綿雪花,越靠近港口,岸邊水面結了一層薄薄的冰。
緒方天川拉攏身上的黑色大衣,走在小樽復古的街道上。
小樽有條非常著名的小樽運河,黃昏時,沿岸的瓦斯燈會被點亮,整條運河瀰漫著氤氳的浪漫氣息。
這裡一直是以進出口貿易為主的經貿港都,近年來因為電影「情書」的關係聲名大噪,已經是僅次於函館、觀光客最喜歡造訪的地方。
緒方天川打算建立另一座遊艇基地,希望停泊量能比小樽現有的「小樽港遊艇基地」的三百五十艘還多。
綜觀種種條件,這裡對遊艇業來說極具競爭力,他已經計劃好在四周建立觀光商店,形成一個巨大的超級觀光購物基地,成為小樽市的新地標。
緒方天川腦海里盤算著整個投資案,如今最棘手的是港邊的土地取得不易,雖然大部分的土地都已經完成收購手續,但其中兩戶比鄰的土地卻死都不肯賣……
「讓開、讓開、讓開……」
甜膩的女聲在身後響起,聲音急促,緒方天川停下步伐轉身,頓時一陣天旋地轉,他還搞不清楚狀況,人已經被撞倒在石板地上,一陣金屬碰撞聲同時響起--
「哎唷!」
像百合般溫軟的女孩聲音從緒方天川頭頂上方傳來,他盯著壓在身上的柔軟嬌軀,他的手掌正好摟在她細如楊柳般的纖腰上,她的身上好香好香,是一種百合般的清甜香味……
「我叫你讓開的嘛!」女孩皺起眉頭,手掌支著地撐起身子。
有了點距離,女孩那張細緻得不像日本人的可愛臉蛋才正式收進緒方,天川的眼底。
他有些驚訝地盯著女孩精緻的五官,她的皮膚比四周白皙的細雪還細嫩,就算身上掛了幾片菜葉,也無損她的嬌美。
面對緒方天川的直視,女孩不甚高興地瞪他。
「你幹嘛盯著我?」她臉上有寫字嗎?還是出門時又被隔壁的伊藤偷偷捉弄,趁她不注意在她臉上抹麵粉?
「你看起來不像日本人。」
「那又怎樣?」她掙扎著起身,卻發現自己竟然被眼前的男人抱得緊緊的,他的一雙大手就擱在她的腰後,而她的身體,則壓在他強壯如鋼鐵般的身上……,
女孩羞紅了臉。「喂,把你的手拿開!」
「你叫什麼名字?」
女孩氣鼓了臉。「我叫什麼名字要你管?你只管把手拿開,不然我要叫人了!」
這一生除了被爺爺和爸爸抱過外,她還沒被男人這麼親密地抱著,尤其眼前的陌生男人英俊得像是從時裝雜誌里走出來的模特兒……
發現自己正在胡思亂想,臉頰甚至泛起熱唿唿的溫度,她趕緊低下頭,掙扎著起身,但緒方天川似乎躺上了癮,依舊不動如山地抱著嬌軟身軀。
「喂!快放開你的手!」
「告訴我名字就放開:」
「你是土匪啊!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厚--牛湄湄,我要告訴你爺爺,說你和男人摟摟抱抱,還躺在大馬路上不想起來!」騎著腳踏車路過的小男孩伸出食指搖了搖。
「誰不想起來了?是他抱著我不放啊!」
小男孩挑釁地揚高下巴,驕傲睨視。「我不管!反正我就是看到你和他躺在地上,他的手放在你身上。」男孩拿起掛在脖子上的立可拍,咱嚓一聲,拍照存證。
牛湄湄怔了下,隨即捉狂。「伊藤須也,把照片給我!」她掙扎要朝小男孩飛奔過去,卻發現自己仍舊被困在一堵溫熱舒服的臂膀里。
「放開我!」
「你不是日本人?」
「對,我不是日本人,我是你媽媽!」她掄起拳頭猛捶他的胸膛。「放開!」
緒方天川微笑地鬆開手,牛湄湄動作迅速地朝小男孩飛奔過去,小男孩見狀嚇得快踩輪子。
「該死的伊藤須也,把照片給我!」
「不要咧!」
牛湄湄追了上去,但奈何她怎麼努力,卻只能看著腳踏車快速駛離,小男孩驕傲地回頭朝她扮了個鬼臉,隨即快踩離去,手上繫著的五彩彩帶畫了一個圓弧,消失在轉彎處。
「該死!唿--」牛湄湄喘著氣看著伊藤須也消失的街角,氣得大踏步往回走。
緒方天川站起來,拍拍身上灰塵,拿掉掛在手臂上的青菜葉……
「都是你!」牛湄湄氣得跺腳,狠狠瞪他一眼,隨即彎腰牽起腳踏車,一旁長臂伸了過來,替她扶正車子後立好。她蹲下身撿拾滿地的蔬果,一邊撿一邊咒罵。
「你怎麼像個色狼一樣,隨隨便便摟著女人不放?!」
「我記得是你自動送上門的,不是嗎?」
「所以我叫你讓開了啊!」這下子被伊藤須也那小鬼拍照存證,又不知道他要怎麼對左鄰右舍加油添醋了……
厚--想起來頭就痛!
牛湄湄跺了下腳,心不甘情不願地撿起已經撞爛的蘋果,有些心疼地瞧著上頭的傷口,隨即在袖子上抹了抹,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往嘴裡送--
緒方天川攫住那抹纖細手腕。「喂,這蘋果又髒又爛,你還送進嘴裡?」
「另一邊還能吃啊!」牛湄湄瞪他一眼,拍掉礙事的大手,將蘋果送進嘴裡大大咬了一口。
緒方天川將手裡的牛皮紙袋放回腳踏車前方的竹籃里。「對了,這附近哪裡有飯店?」
「飯店?!」牛湄湄像看怪物一樣盯著他瞧了瞧。「搭車去札幌,札幌有觀光飯店,這裡是小樽,只有溫泉旅館跟民宿。」
怪物一個!
牛湄湄坐上座墊,腳踏車踏板還來不及踩就又被拉住。「你又有什麼問題,色狼先生?」
「你可以介紹一間有信用又可靠、尊重病人隱私的……嗯,診所嗎?」
****
這間診所是一棟兩層樓的木造房屋,屋齡應該有三四十年歷史,外觀已經不再光亮,有些老舊但卻很整齊乾淨。
緒方天川坐在椅子上,一旁擺著幾座放有藥品的鐵櫃,放眼望去,診間只有一張木頭桌、一床病床,還有隔簾……他實在很難相信這裡的診療技術。
他站起身打算走人,門卻在此時被推開,一個穿著老舊弔帶褲,領口處綁著紳士領結、年約七旬的老人背著手踏進診間。
「你哪裡有問題?」老人聲音響亮有力。
「呃……」
老人拿起擱在桌上的聽筒掛回脖子,轉身拉來一張椅子。
「坐啊!都這種年紀了,站著也不會再長高。」瞧緒方天川還站著不動,老人忍不住調侃幾句。
緒方天川勉為其難地坐下,面對留著滿臉白花花大落腮鬍的老人,他顯得坐立難安,屁股像長了瘡一樣。他一點也不相信這老人的醫術有多好。
「你哪裡有問題?」
「呃……這個……」突如其來一問,緒方天川竟語塞了。
「咳嗽?打噴嚏?頭痛、發燒、全身酸痛還是兩眼發黑、四肢無力……」
「對!就是這個!」緒方天川像中了第一特獎般大叫。
「四肢無力?」
老人拿起桌上一本小冊子,丟給他。「拿著!」
緒方天川順手接過,拿的好好的。
老人再度拿了另一本更厚的書遞給緒方天川,他也很順利地接在手裡。
老人思考了會兒,站起身走到鐵櫃旁,拿出一本厚厚的醫學叢書遞給他,緒方天川還是不費吹灰之力地接在手裡。
老人手擦在腰上,倚著鐵櫃望著緒方天川。「你是來浪費醫療資源的嗎?」
「我沒有。」
「你手腳好得很,那麼厚的書都能拿在手裡,哪裡四肢無力?」
「呃……我、我發現自己在某些時候會「使不上力」……」這種事,男人最清楚了!緒方天川朝老人眨眨眼。
可惜,對一個已經七十歲的老人來說,很難意會這種「性」暗示。
「腳使不上力嗎?」老人當真彎腰檢查緒方天川那雙修長結實的腿。「肌肉無力、僵直、痛、強烈口渴、疲倦、腰酸嗎?」
緒方天川聽得一愣一愣的,頭還來不及搖就又聽見老人滔滔不絕的話語。
「如果排尿呈現「可樂」的顏色,有可能是橫紋肌溶解症,等會兒替你打點滴,大量補充你身體內的水分,如果你沒法排尿,我會再給你利尿劑。橫紋肌溶解症給予重碳酸鹽可以改變身體及尿液的酸鹼度,使肌球蛋白較不易結晶沉積於腎小管,不過如果你有急性腎衰竭的一些併發症的話,必要時可能得送你到更大的醫院做緊急透析治療……」
「等一下!」好,他承認,這老人嘴上一堆專有名詞,聽起來似乎是有那麼兩下子。不過……橫紋肌溶解症?!
他只是很單純地無「性」生活!
老人見緒方天川那張俊臉變成苦瓜臉,不禁皺起眉,猶豫地搖了搖頭。「不是嗎?」
緒方天川很慎重地也搖了搖頭。「不是。」
「那是……」
「醫生,我是有地方使不上力,但不是四肢……是……」
「是……」老人豎起耳朵等待。
緒方天川將臉湊了過去,附在老人耳邊細語。「是雙腿中間。」
「雙腿中間?!」
****
診間陷入一片寂靜,兩個男人、四隻眼睛全往一個地方望去,就是那傳說中的「雙腿中間」--
「噗……哈哈哈哈……哈哈……」細軟的女孩聲音從門口傳來,打破一片死寂。
牛湄湄端著熱茶進來的還真是時候,正好聽見最重要的診療部分,隨即笑到全身無力。
「妹妹,不可以這麼無禮。」老人怒瞪她一眼。
「不是……哈哈……我……我沒……哈哈哈……」牛湄湄很想止住自己的笑聲,但笑蟲爬得她喉嚨好癢,她完全抑止不住。
她的笑聲,讓緒方天川很想抱頭痛哭。
牛湄湄清清喉嚨,忍住笑意將冒著熱氣的濃茶擱在桌子上。「我泡了你最愛喝的抹茶,還買了紀之燒的煎餅。」
她的視線很自然地又想往緒方天川那兒飄去,唉!努力地克制自己的眼球不可以亂轉,實在很辛苦。
緒方天川懊惱地想找洞鑽進去,老人則是拿起茶杯,唿著上頭的熱氣,喝了一口濃茶。
「妹妹,你先出去,我還在看診,暫時還不用你幫忙。」
「可我是你的護士耶!」
「這時候你出現在這兒不方便……」
「哪裡不方便呀!我可以幫你寫看診紀錄,還可以替你處理打針拿藥的事啊!重要的是,我是合格、領有執照的正牌護士,爺爺你怎麼可以趕我走?」
老人一時啞口無言。
「你是護士?」緒方天川不甚相信地問。
「當然!」牛湄湄驕傲地頷首。「雖然剛從學校畢業,不過跟在爺爺身邊也學了不少。」
牛湄湄湊到老人身邊,忍不住又瞧了緒方天川「有問題」的地方一眼,隨即興奮地問:「爺爺,你是不是要替他做前列腺檢查?」
「噗!」老人口中的熱茶直接噴向正前方的緒方天川。
英俊男人臉上頓時掛了一攤綠綠的茶水,診間三人全愣在當下。
對於這兩個人,他已經不知道要說什麼了……緒方天川閉著眼、四肢僵硬。
「我……對不起!」老人立即轉頭朝一旁拉開聲如宏鐘的嗓門。「牛湄湄!」
「爺爺……」牛湄湄捂著耳朵閃到角落去。厚--又大吼大叫了。
「你怎麼可以對緒方先生如此無禮?」
「爺爺,這句話我原封不動還給你。」噴得人一臉都是抹茶的又不是她!
「你……我……」牛爺爺開始顧左右而言他,試圖替自己找台階下。
「診斷應該是我下,你只是剛從學校畢業的實習護士,你又知道緒方先生……那個……咳……」
牛爺爺湊到牛湄湄面前小心低語。「你又知道他「那個地方」不行,該做前列腺檢查了?」
牛湄湄和牛爺爺大眼瞪小眼,瞅著可愛的圓眼跟著「輕聲細語」。「爺爺,這些話我同樣原封不動還給你。」
「牛湄湄,你就不能少跟我頂嘴嗎?」牛爺爺以手指點著牛湄湄的額頭。「你老是喜歡在診間跟我爭辯,要搞清楚,醫生是我,你只是護土。」
牛湄湄扁著嘴瞪著牛爺爺好久,一老一少就這麼大眼瞪小眼,誰都不想退一步,個性簡直一模一樣。
緒方天川深深地嘆了口氣。「希望你們還沒忘了我的存在。」
他這一提醒,霎時驚醒冷戰中的兩人。
「真是對不起!」牛爺爺連忙抽了幾張面紙遞給緒方天川。
擦著臉上的茶水,緒方天川的心裡連連漢氣。她居然想替他來個前列腺檢查?拜託,她是想讓他繼不能「人道」之後,又因前列腺檢查而痛死在病床上嗎?
「對了,你怎麼會大老遠跑到這裡來看……咳,看病?」牛爺爺連忙緩和氣氛。
「呃,我有事到這裡出差,所以就順道看個病。」
牛爺爺支著下巴思考了下,問出心裡的疑惑。「你和妹妹怎麼認識的?」
「咳!咳咳咳……」牛湄湄驚喘了下,隨即被口水噎到。
「妹妹,你怎麼了?」牛爺爺將茶遞給她順氣。
坐在矮椅上的男人,薄抿的唇瓣緩緩勾起一抹不懷好意的微笑,黑白分明的眸子透出一絲惡意的光芒。
「你問我和妹妹是怎麼認識的呀……怎麼認識的呀……嗯,讓我想想……」
你這樣說,爺爺會越懷疑啦!牛湄湄激動地對緒方天川擠眉弄眼,只差,沒急得跺腳。
「嗯……我走在橋上找路,然後妹妹騎著腳踏車過來,撞到了我……」惡意的尾音拉得好長。
你不要再故意發出這種聲音了啦!牛湄湄急得想將手裡的茶潑向緒方天川……圓黑的眸子瞬間發亮,說時遲那時快,她手裡的茶杯立刻往前一翻--
杯里剩餘的茶水潑向緒方天川身上,他的俊臉不僅又濕了,這下子連身上英挺的手工制西裝也濕了!
「牛湄湄,你再這麼鬧我要生氣了!」牛爺爺愧疚得不知如何是好,趕緊抓起一把面紙往緒方天川身上擦,結果面紙的棉絮沾了水,全黏在西裝上了。
這下子,事情越來越大條了!
「糟糕,你的衣服……」
緒方天川的臉色真的很難看,這輩子,他從未因女人而這麼狼狽過,這對於從小生活在上流社會裡,時時刻刻都要注意儀容、舉止要有教養的他來說,是不可原諒的挑釁!
「我看你還是去換件衣服吧!這衣服我會叫妹妹送到乾洗店去清洗……妹妹,你帶緒方先生去換件衣服。」
「爺爺,他是陌生人……」
「但你潑了人家一身濕。」牛爺爺有些不悅。
緒方天川站起身,高挺的身材在矮小的診間裡顯得巨碩。「只要拿塊布擦一擦就好了,實在不需要這麼客氣。」
「這怎麼行?是妹妹的錯,對了,也快中午了,你就留下來吃個便飯吧!妹妹的手藝還不錯,就當是向你賠罪吧!我會要她趕緊把衣服送去乾洗,不要耽誤了你的時間。」
「不會。」緒方天川轉身朝牛湄湄笑了笑。「請帶路。」
有必要笑得這麼噁心燦爛嗎?牛湄湄狠狠瞪他一眼,隨即轉身帶路。「跟我走。」
她怎麼覺得他的笑容像豺狼一樣危險?
「剛剛你是故意的對不對?」牛湄湄遞給緒方天川一件乾淨的襯衫。
「什麼故意的?」接過襯衫,緒方天川似笑非笑地瞅著牛湄湄。
「我又不是故意要撞倒你的!」
「哦,你是說這件事。」緒方天川點點頭,脫下西裝外套,擱在一旁,解開袖子上金制的袖扣。「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那你……先告訴你,我爺爺好奇心特別重,像你剛剛那樣的講法,他一定會問個沒完沒了。」
正解開前扣的大手停下,性感的唇角揚起玩味的弧度。「他是你爺爺?」
「很顯而易見不是嗎?」明知故問!
牛湄湄順手將擱在床上的外套折好掛在手臂上,等待緒方天川將襯衫換下。
「我資質駑鈍。」
「駑鈍個頭!」快把衣服脫下來。」
緒方天川愣了下,隨即發出曖昧笑聲。「這麼暖昧的話說了不怕讓人誤會嗎?」
「我……」小臉立刻羞紅。
「我很好奇,為什麼你一直對我有敵意?」緒方天川解開最後一顆扣子,敞開的襯衫中露出古銅色的健壯胸膛,顯得性感無比。
牛湄湄立刻將視線從緒方天川的胸膛上移開,整張臉又紅又燙!「我……我哪有……」
「沒有嗎?」緒方天川緩步前進,巨大的黑影像是一隻怪獸,漸漸吞噬掉她的去路。
牛湄湄身上汗毛自動肅然起敬!「我沒有對你有敵意……」
她討厭被他抱著,用寬厚的胸膛圍著她,更讓人討厭的是……她居然喜歡這種擁抱,真該死!
牛湄湄低頭喃喃自語,小臉惱紅得像是熟透了的番茄,沒注意到怪獸般的黑影已經將她團團圍住。
緒方天川掌著牆俯身望著眼前嬌小的美麗小女人。「我的魅力向來沒有人能免疫,何況是有所敵意?你倒是讓我印象深刻。」
「我說我沒……」牛湄湄抬頭想反駁,立刻傻眼。
眼前這堵散發著溫度、古銅顏色的牆壁……哦,不會吧?那個嵌在隆起丘陵上的兩個粉紅色突出物……是男人的……奶、奶、奶……
牛湄湄震驚地往後一彈,貼著牆壁大氣都不敢喘一下,視線立刻移開。「你……你不要靠近!」
眼前的菱形紅唇盈潤飽滿,誘人地讓他想一親芳澤,甚至讓他想起她身體有多柔軟馨香……
「你不認為我很英俊、很有魅力嗎?」
雖然這陣子他的「能力」實在不怎麼樣,但他萬人迷的魅力還是存在的吧?
他的臉怎麼越來越放大……他的腿已經碰到她的了……他的胸膛也碰到她的……他的鼻子快要碰到她的鼻子了……
「你一點也不英俊!」
「你、你說什麼?」緒方天川拍拍耳朵,不可置信地看著她。
「我說你一點也不英俊,更沒有魅力!」
緒方天川完全傻眼。「等一下……」他攫住她的肩膀,有點無法承受地閉了閉眼。
「你……你說我一點也不英俊?」
「嗯。」
「更沒有魅力?」
「嗯。」
「不可能!」緒方天川煩躁地抓著頭髮,高大身軀顯得有些無助。「不可能!你知不知道我才剛剛和日本當紅名模松喜慶子度完假!」
牛湄湄直視他,紅唇多了嘲弄的笑意。「然後呢?」
「什麼然後?」
「我才不相信你和那個連首相都稱讚是「最美麗的女人」的松喜慶子在一起。」牛湄湄雙臂抱胸。
這女人……
「我剛和她在港口分手,她正要去米蘭,我連她身上哪裡有痣、性感帶在哪裡都知道。」
牛湄湄看了緒方天川好久,審視的眼睛盯得他渾身不自在,倏地,一陣銀鈴般的笑聲在房裡爆開。
她笑得東倒西歪,忘形地猛拍他赤裸的胸膛。「你別說笑了,說謊都不打草稿!」
「我沒有說謊。」望著眼前細緻白皙的頸子,他的手心開始泛癢。
「你才剛和爺爺「坦承」你「那裡」有問題耶!」她的眼睛忍不住再往下瞟了一眼。
緒方天川臉色一陣發青,大手抬高牛湄湄下巴,她還來不及反應,他的唇已經貼上她的,緊緊地、用力地壓著她柔軟的唇瓣。
唔……她的唇真美好,像大福糬麻一樣軟嫩有彈性,唇齒間有著淡淡茶香,連唿出的急促氣息都瀰漫著宇治煎茶的味道。
「唔……」牛湄湄瞪大眼睛看著眼前的臭男人,他竟敢強吻她?!
她掄起拳頭掙扎,卻被他輕而易舉地擒攫住,壓在頭頂上方的牆上。
牛湄湄氣得喘氣,緒方天川的舌頭於是有了熘進去的空間,唇瓣輾轉柔壓著她的。
一股奇異的感覺攀上兩人心頭,又麻又熱,讓人體溫攀升,像觸電般的感覺。
男人如銅牆鐵壁般的身軀困著她,修長雙腿插進她雙腿間,有力地貼著她的。
他幾乎占盡一切天生上的生理優勢,雙腿間倏升的詭異灼熱感讓他心頭一震……
牛湄湄有機可乘地在緒方天川發愣的時候,用身體將他撞開,跳離到最遠的角落。「你……你卑鄙無恥下流!是……是……是臭王八蛋!」她眼眶乏紅,氣得跺腳。
她的初吻竟然就這樣沒了!
雖然他很帥、很英俊,穿著看起來質料很好的西裝,是這麼的有氣質,可是……他居然敢強吻她!
「是你先戳別人的痛處。」
「那你就可以隨便、不經人同意就強吻別人?」一想起剛才火熱的吻,牛湄湄身體不禁戰慄了下,胸前羞人的感覺讓她火速抱胸,擋住羞人的反應。
他慢步朝她移近,眸心深邃地凝視著她。
「我只是讓你知道,男人就算是下半身不行,他還有一張嘴、一雙手,照樣能讓女人毫無招架之力。」
「虧我這麼相信你……」牛湄湄突然住嘴。
「相信我什麼?」
「沒……沒有殺傷力……」所以他換衣服時她才會沒離開。
緒方天川不知道自己該笑還是該哭,第一次有女人覺得他沒有「殺傷力」,這表示他的男性魅力已經蕩然無存。
但他不可能讓自己的名聲壞在她手上,更不打算放棄讓眼前這隻小兔子承認他仍舊英俊瀟洒、風流倜儻。
「我需要想辦法「說服」你嗎?」他帶著邪惡的笑容朝她步步逼近,光亮的皮鞋踩在地毯上,走起來安靜無聲……
「你幹嘛把你的「不行」發泄在我身上啊?」牛湄湄背嵴僵直地往門口移動。
「不,我不是發泄,我只是想向你表現我無人能及的魅力。」
他朝她伸長手臂,那逼迫人的氣勢真是令人驚心,只是伸出手而已就已把牛湄湄嚇得花容失色,奮不顧身地往房門逃去。
緒方天川哪可能讓她就這麼逃了?若他剛才意識到的身體反應沒錯,睽違半年的灼熱感又回來了!他幾乎要喜極而泣了!
緒方天川快步朝牛湄湄邁進,正當他的手即將攫住她的手臂、將她拉入懷中時,突然腳下一個打滑,布置溫馨、飄著淡淡木頭香氣、燈光溫暖的房間裡傳來一聲巨響--砰!
木造的高齡屋子瞬間震了下,牛湄湄迅速轉頭--橢圓形的地毯上趴著一個人,動都不動一下。
兩人僵在那兒,空氣為之凝結,時間的流動似乎就此停止……
牛湄湄立即轉身握住門把打算乘機離開,身後男性壓抑怒氣的嗓音悶悶傳來。
「我的腿扭到了,如果你敢見死不救,放著我這副德行被第三個人看到的話,我就告訴你爺爺橋上發生的事,還會向伊藤須也那個臭小鬼買來照片當作物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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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會這麼不小心?」
牛爺爺小心地將眼前腫成饅頭大小的腳踝包紮起來,對於眼前過重的傷勢,免不了抬頭詢問。
他也很想知道自己怎麼會這麼脆弱,才被地毯絆倒而已,腳踝竟會腫成兩倍大。
「不小心被地毯絆倒。」緒方天川苦笑地看著自己的腳。
「妹妹,我早說過要把我房間的地毯移走,這下子害到人了吧?」
「他活該!」牛湄湄倚著藥櫃,非常不同情地望著受傷的緒方天川。
「妹妹,今天幸好是緒方先生絆倒,他年輕力壯經得起跌,萬一哪天是我絆倒呢?」
怎麼感覺這老頭子是在幸災樂禍?緒方天川皺起臉。
「爺爺,那房間你住了多久?」牛湄湄問。
「幾十年啦!」這不是白問的嗎?
「有被絆倒過嗎?」
牛爺爺搔頭,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這倒是沒有。」
「那不就得了?」牛湄湄燦爛地笑著。「我認為這和智商有關。」
通常習慣用下半身思考的男人,智商肯定低到地底一千公里深。
緒方天川眯起眼,瞪著眼前可惡又可愛的小女人,如果他有第三隻眼,肯定能在她頭頂上看見一對角。
「好了。」牛爺爺將紗布固定好後,壞心地順勢拍拍緒方天川受傷的腳,痛得緒方天川差點不顧形象地尖叫。
「牛爺爺,沒想到您老人家滿頭白髮了,力氣還這麼大。」他咬牙忍住劇痛,苦笑地縮回腳。
「緒方先生,看樣子你的傷得天天上藥包紮了。」牛爺爺揚揚手中的白色罐子。「這是從台灣帶來的中藥藥方,只要天天敷,保證你一個禮拜就好了。」
「牛爺爺,請叫我天川。其實我正在找住宿的地方,不曉得這附近有沒有什麼不錯的民宿?」
「有啊!一公里外的地方有一間『湯之泉』,老闆娘漂亮得不得了,電視台還來訪問過呢!你肯定會有興趣的,我可以幫你打電話訂房哦!」牛湄湄環胸冷冷睇睨。
「要一公里啊……」緒方天川抿著嘴朝她笑笑。「不過牛爺爺說我得每天換藥,往返兩公里的距離我恐怕走不了,還是你願意每天上「湯之泉」去替我上藥包紮?」
「我才沒那空閒時間。」
牛爺爺旋緊藥罐蓋子,暗地裡瞧了兩人一眼。「那……你就住這兒吧!」
鬥嘴的一男一女立即扭頭望向牛爺爺--
「不好!」
「好呀!」
牛湄湄幾乎要尖叫了。「爺爺,我們哪有空的房間?」
「清一下你隔壁的房間不就好了?」
「不行,那個房間裝著我的寶貝,不可以!」
「你那是什麼寶貝,破布一堆,還不如趁這機會清理掉。」
「什麼破布?那是用來做拼布的材料,我好不容易才搜集來的!」牛湄湄氣炸了!
「看你做那麼久,也沒見你做一床被子給你爺爺我蓋,還是丟掉算了。」牛爺爺吃味地努努嘴。
牛湄湄說不出第二句話,只能氣得猛跺腳。
看著她小孩子般的舉動,緒方天川覺得可愛極了,尤其那張巴掌大的白皙臉蛋浮著櫻花般的粉紅暈色,水潤的唇瓣被貝齒咬著……她給他的感覺是甜美又純真的。
他決定住下來了!
「牛爺爺,既然如此我就住下來了,但是住宿費你可得收下,不然你又幫我換藥,又讓我住下,若再不收費,我會覺得在占你便宜。」
「那個就再說吧!」牛爺爺起身。「吃午飯了,妹妹今天煮了拿手的咖哩,你有口福了。」
「我只有煮兩人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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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我不只房間要分你一半,連咖哩都要分你一半?」
牛湄湄心不甘情不願地收拾著房間裡成疊的布料,將已經裁好的正方形花布一疊疊地用袋子收妥。
環顧四周,這間房間早已被裁縫機、熨板、裁剪好與沒裁剪好的布料和成品占據。當初因為自己的房間沒地方擺,她才會先斬後奏,把東西全堆過來,就算爺爺要反對也沒用。
牛湄湄忍不住怒瞪一旁雙臂環胸、倚著柜子一派瀟洒的緒方丈川。
「因為是你爺爺吩咐的。」
可恨!他是有三頭六臂哦!竟然將爺爺收服得服服帖帖!牛湄湄氣得再度跺腳,繼續心不甘情不願地彎腰收拾。
長廊上倏然傳來驚天動地的奔跑聲,伊藤須也那小鬼的聲音立刻在門口出現。
「哇……果然是真的!」小鬼頭像看見奇景般,抓起掛在脖子上的相機對著兩人猛拍。「真的有男人住進來了!我原本還不相信牛爺爺的話咧!」
「臭小鬼,把你的相機拿遠點!」都是這個小鬼害的,才會害她和緒方天川扯在一起,沒完沒了。
伊藤須也悄悄移到緒方天川身邊,對著他上下打量。這男人眉清目秀,斯文瀟洒,看起來像富家公子……牛爺爺不是最討厭這種人嗎?
「喂,我問你,你是用什麼方法住進來的?有很多男人為了牛湄湄想盡辦法要和她獨處,都會被牛爺爺的「鎮所之寶」--竹棍子轟出診所,你居然可以順利住進來,可見得手法高明哦!」
「伊藤須也!」牛湄湄羞惱地撈起一旁的整卷布尺往伊藤須也扔去。
小鬼頭閃得快,立刻抗議。「哇--你要殺害未來的國家棟樑啊!」
「棟樑個頭!你以後只會當狗仔啦!」成天只會拿著相機東拍西拍,該拍的拍,不該拍的拍得更勤快!
「哼!」伊藤須也一點也不贊同。
「你說有很多男人喜歡她?」緒方天川瞅著牛湄湄的眼神火熱且深邃。他相信,她的甜美是男人所無法抗拒的。
如果那些男人再嘗過她那張甜蜜可口的小嘴兒,要他們葬身「鎮所之寶」下也甘願。
「你別看她兇巴巴的,身材又不好,又沒有松浦亞彌可愛,但就是很奇怪,方圓百里三十五歲以下的男人對她就是沒有抵抗力,個個像蜂蜜看見花朵一樣,全瘋了!」
「伊藤須也,你想被我折成兩半嗎?」牛湄湄抓起毛線針恐嚇地在伊藤須也面前折成兩半,嚇得他躲到緒方天川後頭,只敢探出一雙眼睛。
「你那麼凶,小心嫁不出去。」
「要你管,死小孩!」
伊藤須也朝牛湄湄吐舌扮鬼臉,隨即拉著緒方天川的衣服勸諫。「我看你還是別跟她同住一個屋檐下好了,免得倒大楣。」
「伊藤須也!」
牛湄湄再也按捺不住地直衝而來,伊藤須也見狀左閃右躲,兩人繞著「不良於行」的緒方天川打轉。
「臭小孩、死小孩,你敢再多嘴一句,我就把你藏起來的零分考卷全挖出來送給你媽,讓她拿藤條好好修理你一頓!」
「咧--早知道你會做這種事,被你發現的第二天我就馬上換地方了,啦啦啦……」伊藤須也拿超相機朝牛湄湄猛拍,將她怒瘋了的表情全拍下來。
被兩個小鬼繞著團團轉,緒方天川受不了地一手揪住一個,將兩人拉開。
「我頭快被你們搞暈了。」
一女一小鬼氣喘吁吁地瞪著對方,只差再掄起拳頭和雙腿攻擊。
「須也,你還沒說清楚,為什麼勸我不要住下來?」緒方天川敏感地覺得事情有異。
「伊藤須也,你敢說試試看!」牛湄湄掄起花拳繡褪警告。
「啦啦啦……我就偏要說!」小鬼頭朝牛湄湄拉開嘴角吐舌扮鬼臉,表情超級欠揍。「我跟你說哦,她是楣女。」
「楣女?」
牛湄湄羞紅了臉,氣得踢出自己不怎麼長的腿,明明年紀大伊藤須也很多,但行為卻和他一樣,都是小學生等級。
「倒楣的楣!牛爺爺說牛湄湄剛出生就讓醫院大停電,牛爸爸為了看她還從樓梯上跌下來,牛爺爺知道她出生,為了從海邊趕回來,不但最寶貝的幾十萬釣竿失手葬生大海,連他都差點掉進海里,所以牛家人一致認為牛湄湄是倒楣鬼投胎,聽說中文的「湄」和「楣」音很相似,所以牛爺爺就替她取了「湄湄」這個名字。」
緒方天川背嵴有些發涼。「是巧合吧?」
「對,是巧合!」牛湄湄連忙附和。
「巧合個頭!」伊藤須也突然看見緒方天川腳上的紗布,抬頭嚴肅地看著緒方天川。「話說回來,你怎麼受的傷了
緒方天川的嘴角忍不住抽動。「牛湄湄……」
【本文轉載自D哥新聞(dbro.new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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