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任二人北上,不走陸路而仍走水路。陸昊天考慮有任伯惇隨行,還是隱密點妥當。加上此次北上本也為了朝廷公事,因此陸昊天難得動用官府的力量,為兩人弄到一艘舒適的官船。九江府尹難得有機會討好陸昊天這聖上眼前的紅人兼把兄弟,那還不找出九江府最好的官船。原本九江府尹是打算要自己跟水軍親自護送陸任二人北上,陸昊天得知自然火光,狠狠數落過九江府尹一頓,最後只留下八九名官方派出的水手與船員,負責行船與照料兩人的飲食起居。
官船先是順流而下,來到應天之後,才轉進京杭大運河北上。
說到這京杭大運河,自隋代便開始開鑿,歷經各代修築,後經元代統治之時,又再度大幅修繕,直至永樂年間仍是貫穿中國南北漕運的重要命脈,可謂日過帆千影都毫不誇張。
不數日,船己逐漸行近徐州。
陸昊天用過晚膳後在船艙內打坐調息,當他眼觀鼻,鼻觀心,很快就進入物我兩忘之際,屁股的後庭突然傳來一陣火辣辣的疼痛,這陣疼痛讓他不禁升起一股想罵人的衝動。
原來離開九江後的這幾天,任伯惇以強化駕御陽極天胎的能力為由,幾乎就像個初解人事的色中狂魔,簡直到了需索無度的程度。也不知道是任伯惇天賦異稟,還是修習過極樂心經的人皆是如此,那話兒簡直比傳說中的不倒金槍還誇張,能持續硬挺長達個把個時辰都不退軟倒也就罷了。好不容易讓他了事,沒想到才休息沒幾下,他又挺著如鐵棍般的肉棍,涏著臉,又是一副想貼上來的淫樣。
不過,當真要怪,也要怪他自個兒不爭氣,每次被任伯惇那雙古怪的胖手在自己的胸腹屁股間來回的摸上幾下,他就又全然亂了分寸,經常胡裡胡塗的又被弄上床,然後又是長達一兩時辰的前操後雞姦,一想到這裡,就讓陸昊天越想越生氣。
這幾天他被任伯惇那胖小子狂操到不由自主的射精次數,大概都快比他過去十年里自個兒辨事的次數都要多了。他畢竟是練武之人,且內力早進入先天之境,感應過天人之交的他,對男女交合的那檔事,原本早己經不太感興趣,卻不料一遇到任伯惇這同時身兼陽極天胎與極樂心經的胖小子,多年的靜心清修,竟然就全數破功,所幸他的功力非但未因此而退步,反倒更加精神奕奕,內力飽滿。
只是話說回來,極樂心法果然是門古怪至極的奇門內功,像他這麼跟任伯惇那胖小子如此操了又射,射了又操,幾乎是按照三餐飯來的頻繁程度,非但沒有精盡人亡的跡象,反倒越射越精神,越操越有力。這己全然違反人體功能的極限,卻又正明白無誤的發生在他們身上,怎麼想都讓人感覺古怪。
只是不論他精液的供應,如何的充足且能噴能射,他幼嫩的屁眼都己經快承受不過來了。雖說像他這樣內力己臻先天之境的武人,任何傷口復原的速度都遠較普通人要快上許多。但居然還是沒法應付任伯惇那不分日夜,彷佛無止盡般的需索無度,陸昊天甚至不敢去想像他的後庭屁眼己被摧殘到怎麼紅腫的情況。尤其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才不過幾天,任伯惇那支傳說中的紫火真龍柱,似乎又變粗長了少許。
但真正叫陸昊天吃驚的,卻是任伯惇這幾天外表上的變化。上船前,任伯惇還一副未脫稚氣,稍稍有點少年肥的傻氣模樣。但經過這幾天幾乎就像是變了個人似,就像是把原本應當在半年一年內成長的份量,全都集中在這幾天內完成一樣。不但身高明顯長高些,肌肉也明顯變粗,就連原本的聲線都稍稍變化。同時,任伯惇這幾天食量之大完全到了驚人的程度,時常迫使得官船不得不停靠碼頭好去補充食材薪火,大大拖緩了行船的速度。所幸陸昊天的王爺身份尊貴無比,負責照料的船員根本連提出質疑的念頭都不敢。
這些變化看在陸昊天眼裡,都不禁佩服起極樂心經這套心法,想不到它果真如傳聞一般,能操縱或改變人體生長的機能,真不知當初寫下這部心法的前輩是個怎麼驚世駭俗,才華洋溢的天才,也讓他第一次動念想親眼看看這部經書。
才想到這兒,陸昊天就察覺才剛熘出去,不曉得跑到船艙那兒熘躂的任伯惇,此時又悄悄推開房門熘了回來,並偷偷摸摸的朝他靠近,一副蠢蠢欲動的模樣。陸昊天雖始終沒張開眼睛,但以他感官的靈敏,任伯惇偷偷摸摸的動靜簡直就像是親眼目睹一般的清楚。
不一會兒,任伯惇那雙熟悉的賊手就又偷偷的摸進陸昊天的衣領內,輕輕摩娑起他那雙賁起肥碩的胸肌,並不時挑逗著陸昊天不久就立告堅挺的乳頭,見陸昊天絲毫不理會他的胡作非為,大起膽子就將陸昊天外衣的衣領朝兩旁拉開,將沒穿內裳的陸昊天的外衣給脫了下來,只餘下部份外衣的下擺還被腰帶系住,留在腰際。
就在任伯惇正打算用舌頭全面進攻陸昊天堅挺而性感乳頭,陸昊天己先一步緩緩睜開他深遂睿智的雙眼,沒好氣的說道:「不是叫你去甲板上多晃晃嗎?怎麼才休息沒多久就又熘回來,跑來動我的腦筋。」
「外邊烏漆麼黑的,就些星光燈火的,有什麼好看。果然還是前輩的身體好看,什麼都比不上,嘻~」
「這小子對我真是越來越放肆了,到底把我陸昊天當成什麼了,他專用的洩慾工具嗎?」,陸昊天瞪了任伯惇一眼心想。
陸昊天當下暗運起玄門正宗心法,他打坐中的半裸身軀在任伯惇的眼裡,立時變得莊嚴而清聖,讓他再也生不出絲毫的邪念。同時間,陸昊天清徹無邪,宛若實質一般的目光,一下子就深深望進任伯惇那充滿淫慾的眼中。
任伯惇的感覺就像是迎頭被狠狠揍了一拳,揍得他眼睛直發疼,連忙用本來打算在陸昊天身上作怪的雙手摀住雙眼,當下邪欲盡消,舉起雙手投降。
「前輩您又來這一招,嗚……」,任伯惇無奈的坐倒在地上。
「你再小看我,就有得你苦頭吃。」,陸昊天若無其事的說。
「但坐船真的很無聊啊!」,任伯惇百般無般的坐起,然後將頭擱在陸昊天打坐中的小腿上,喃喃自語著。
任伯惇雖是打從心底尊慕崇拜著陸昊天,但不知為何,他在陸昊天面前總是顯得特別自在,或許是他直覺的感受到陸昊天對他特別的寬容與溺愛。
此時因玄門心法而顯得相貌莊嚴的陸昊天突然開口道:「我這次決定要帶你北上,除了是順道要觀察你體內陽極天胎的情況之外,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陸昊天稍停頓後才續說,「小子,你可知道你的左大叔跟關大俠己經追著極樂聖教的尾巴北上,目標可能是開封或太原府?」
「真的嗎?」,聽到這出乎意料的消息,讓任伯惇驚喜同時也有些罪惡感。因為這幾天跟陸昊天在船上過著快樂似神仙般無憂無慮的生活,讓他幾乎忘了關鎮遠伯伯與左大叔眼下的處境,想及此不禁暗罵自己沒有良心。
「但陸前輩怎麼會曉得左大叔與關大俠的行蹤呢?」
陸昊天將剛被任伯惇扯下的外衣穿回之後道:「我之前聽你提到這件事之後,就留意上了,在為你發出[天下布衣令]的同時,我也同樣指示要設法找尋出左舞玄跟關長征的行蹤。他們不像你躲進一座深山裡,自然好找許多,況且,現在就連遼王府的人馬都加入尋找,理應當很快就會有好消息。」
任伯惇見陸昊天雖說得輕描淡寫,但對他這個沒人要的孤兒關心及重視的程度實在是無以復加,當下感動得紅了眼眶直說,「前輩,您對小子真好。」
陸昊天只聳了聳肩,表示不以為意。
「對了,前輩,天下布衣令是什麼?」,任伯惇這時雙手改抱住陸昊天打坐中的小腿,好奇的開口問。
「咦~你沒聽說過[天下布衣令]?那你曉得布衣幫嗎?」,陸昊天顯然有點意外。
這次任伯惇倒是點了點頭道,「我曾聽任家大少爺在談論武林時說過,他說北方布衣幫,南方神劍門,以及東方南王府。是除了暫時封山的少林及武當之外,武林現今最為興盛的三大門派。」
「嗯,這麼說也沒錯啦,但嚴格來說,南王府雖是高手雲集,但其實不算是江湖門派,反倒更像是官府。另外,你曉得我就是現今布衣幫的幫主,還有,所謂的南王府指的其實就是看管遼王府的官方勢力嗎?」
「啊,真的嗎?」,任伯惇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陸昊天不以為意的悠然續道,「我平時其實都不太管事,所以只能算是布衣幫名義上的幫主,只不過,布衣幫原就是我與幾位好友於年輕時所共同草創的,起初是想組織起有才幹的販夫走卒與市井小民們,大伙兒好好一起幹些大事,結果經過二十幾年的發展,就莫名其妙的發展出現在龐大的規模。而所謂的[天下布衣令]就是利用布衣幫遍布於天下各大小城鎮的人才與眼線辨事,嗯,大概可以算是現今武林中,最大且最有效率的情報組織網了吧!聖上會那麼看重我,某種程度也是因為我布衣幫主的身份。」
任伯惇聽得人都呆了,眼裡的那份崇慕之情更毫不掩飾。
「如果有左舞玄或關長征更進一步的消息,到時再定行止吧!」,陸昊天淡淡說道。
這時陸昊天留意到床尾地板上,不知何時多出兩綑麻繩。
「那來這些麻繩?」
「啊,那……那是我剛剛從船員大哥那裡討來的繩子。」,任伯惇臉紅了紅,表情還有點扭捏。
「你拿麻繩來做什麼?」,陸昊天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任伯惇吞吞吐吐的說,「極樂心經….的器質篇里….有一小段曾提到如何使用….繩子的綑綁達到性愛交融的極致,原本是想找前輩試試…….」
又是一陣可怕而緊繃的沉默,隨之陸昊天完全無法置信的狂怒便立時爆炸:「你這小子,竟然敢找我嘗試這種下流的勾當,你是不想活了嗎?啊~」
「反正這種繩子就算綁了也絲毫奈何不了前輩啊!」,任伯惇無辜的辯解。
陸昊天氣得簡直想立刻把任伯惇的脖子給擰斷,心想再這樣下去,總有一天會被這個笨小子給氣死。陸昊天深唿吸幾下,待情緒稍稍平復後,正想再繼續開罵,卻突然聽見腳步聲,他隨即打開門房。不久陸昊天神色凝重的回到艙房,朝任伯惇道:「剛收到消息,極樂聖教近日在開封府附近有大規模的人手集結,同時,左舞玄與關長征兩人都不約而同的正往開封方向趕去。」
「不好,那會不會是個陷阱?」,任伯惇腦袋難得靈光起來。
「看來得先去趟開封了。」,陸昊天神情慎重的點了下頭。
明代,開封府經濟繁榮活絡,號稱"八省通衢","勢若兩京",可見其交通與經濟要樞的地位。
但匆匆趕路的陸昊天與任伯惇兩人卻無心留意官道上熙來攘往的車馬行人,三兩下就飛躍過車馬及路過行人的頭頂,留下一連串驚唿連連的唿喊之後,迅速隱沒在官道旁的樹木叢林裡。樹林裡,一陣極速狂飆後,眼看情報所指的地點在即,便遠遠聽見人馬聲響。陸昊天與滿頭大汗,氣喘噓噓的任伯惇兩人互望一眼後,將原本己達任伯惇奔馳極限的速度又再次拔高,飛也似的狂奔而去。
樹林裡,兩隊人馬正緊繃對峙。
一方是任伯惇熟悉的天劍星河關長征所統率的關家堡武士,與本名為朱植,昔日四門中的朱雀聖使朱焱,所統領的遼王府人馬,分列左右,模樣更顯滄桑的左舞玄站在朱植身旁,與眾人同望向對方的黑衣眾。至於任伯惇念茲在茲的關鎮遠關伯伯,此刻竟是被位於黑衣眾正後方,一名臉上戴著七彩流轉的琉璃面具,身上穿著黑色斗蓬,身材相當高大的黑衣人給抱在左手懷中,身子虛軟,顯是處於迷昏狀態。此外,隨伺在旁的還有那年輕的極樂教主,身份神秘的極樂右使,以及昔日白虎聖使唿於楂等高手。
在遠離江湖多年後,劍柄上嵌有一隻血紅色巨型寶石的寶劍[血翼]又再度回到遼王朱植的腰間,此刻,他正對那名抱著關鎮遠的黑衣人問道:「請問閣下便是極樂聖教傳聞中的聖教主嗎?」
只見那黑衣人輕笑回道:「你認為呢?」,聲音顯得高低起伏般飄忽,讓人聽不出其原本音調為何。
「我一直以為,當年最可能背叛門主大哥,引進中原人馬的是[青龍]那個老傢伙,你雖然將身形特徵裝得很像,但你身上的氣味絕對不是[青龍]那老傢伙的氣味,你若不是[青龍],那你到底為誰?為何會對我們四門以及極樂心經如此了解。」
「喲~居然讓你發現了,我還以為我假扮得很不錯呢,虧我這麼辛苦的裝扮。」,隨著話聲語畢,那黑衣人斗蓬下的形體居然開始消廋,最後變得纖細少許,「我以前就聽人家說過,[青龍的眼,白虎的耳,朱雀的鼻,玄武的舌],是尋遍天下都找不到第二隻的,今日一見果是名不虛傳,我距離你這麼遠,你居然還聞得出我的體味跟青龍那老傢伙不同,了不起,當真了不起。」
就在此時,一直站在那名聖教主左側,眼睛卻始終只看著地面的白虎唿於楂忽然抬頭道:「主子,有高手到。」
隨著唿於楂的警告,陸昊天己然夾帶著任伯惇飛躍入場,只見陸昊天一派輕鬆的朝那抱著關鎮遠的極樂聖教主笑道:「喲!我那日在極樂聖教老巢所遇見的三名老相好,今日居然全部在場,真是難得啊,要不要再來打上一場啊,哈~」
只聽得關長征驚喜的喊道:「陸前輩。」,而左舞玄則是欣慰的高喊:「小惇~」,左任二人劫後餘生,見對方無事,自有一番欣喜。
此時,那聖教主飄忽的聲音傳來:
「呵~我們面子真大,居然能請得動陸王爺大駕光臨,只不知各位的敘舊己經結束否?大伙兒應當還沒忘記,關老堡主這會兒還在我手上呢~高興不嫌太早些了嗎?」
說完,那聖教主轉頭望向摟在左手懷裡的關鎮遠,嘖聲說道:「嘖~嘖~看看關老堡主這模樣,皮膚既白晰又細嫩的,這些年來的保養應當是挺不錯的,只不知……關老堡主的衣服底下,是否也是如此好看呢?呵~」
只見語方甫畢,那聖教主己然伸出右手,將關鎮遠身上的衣服由領口直裂而下,如摧枯拉朽般,將關鎮遠全身衣物連同腰帶盡數撕裂。露出關鎮遠白晰多毛且性感圓潤的發福身形,就連他那形制完美而碩大的下體都一併在眾人眼前曝露,輕輕於風中微晃。
見到昏迷中的關鎮遠受辱,看得關長征與左舞玄兩人皆目眥欲裂,雙雙在狂怒中尖嘯,不顧自身安危的全力沖向極樂聖教主,戰局一開,雙方精銳立時盡出。
此時聖教主一聲冷笑,做出了一個意外的舉動,只見他緊扣住關鎮遠白晰的後頸,便使力急擲往正奮前沖的關長征,其力道之大,速度之快,若是關長征不理,任由其直接落地,則迷昏中的關老堡主必無幸理。
同時間,原本與關長征對峙的[毒手閻羅]羅人屠,在一聲難聽的奸笑聲中,配合著極樂聖教主丟出關鎮遠的舉動,兩大頂尖高手不顧臉面,竟同時朝關長征出手,同時間,關長征還有個迅速飛近,卻又不能不接下的親父,這下,他關長征豈還能應付兩大高手的夾擊?
正急馳而前的關長征一見羅人屠從衣袖裡所伸出的枯乾左手,幾乎是在瞬間便轉變成墨綠色。[腐屍手]?關長征暗嘆了口氣,當下急速沉降體內的真氣,竟是硬生生的停煞住原本往前急沖的姿態,同時坐馬沉腰,左腳七,右腳三,打算要以左手接下被急擲而來的父親,右手的[爃礫]名劍則全面展開星河劍法,打算至不濟也要與趁人之危的羅人屠同歸於盡。
此時,一直持續注意著極樂聖教主動靜的陸昊天見狀,渾厚無匹的嘯聲響起,以前所未有的速度飛身而起,如同一隻破空的箭矢般向關長征急投而去,他己經來不及救下關長征,但他的嘯聲里透露出一股決心,那就是:「極樂聖教主,只要你膽敢對關長征出手,我就趁著你舊力己逝,新力未生之際,誓將你立斃於我的拳頭之下。」
聽見嘯聲的極樂聖教主,突然間就在半空中像只陀螺般的急旋起來,身上的黑色斗蓬在旋轉中被撕為兩半,露出其黑色勁裝下,比例完美而修長的身軀,只見他雙手各執一半斗蓬,右手斗蓬在抖落中化為筆直的布棍,在破空聲中直朝著正準備接下關老堡主的關長征其脅下飛去。左手的斗蓬則化為繞指柔般的布條,直向疾飛而去的關家老堡主的左腳上綑去,如此右手陽,左手陰,兩種截然不同的勁道,居然在同一時間由雙手上發出。
關長征見狀,當機立斷的將左手以四兩撥千斤的手法,將疾飛而至的親父,轉投向另一邊飛沖而至的陸昊天方向,同時間右手的[爃礫]耀眼的劍芒宛若煙花綻放般,叮叮噹噹的擊落羅人屠右手灑出的羽花暗器後,僅來得及將左手縮回脅下,貫注真氣準備硬接聖教主暗算而來的飛天布棍。同一時間,右手的[爃礫],己然輕顫出點點劍芒,預備也硬接下羅人屠名震宇外的[腐屍手]。
這一連串動作,幾乎是在火光電石間完成,當其餘距離更遠的眾人反應過來之後,皆己來不及做出任何救援的動作,只能不約而同的停下手,一起眼睜睜的看著這一幕由武林四大絕頂高手,同時間鬥智鬥力的淒絕戰鬥。
只見關長征與羅人屠的交手瞬間,一陣宛如慧星般的光芒在兩人之間爆炸開,緊接著羅人屠在一陣怪叫後急速飛退,沿途灑出一條長長的血痕。同時間聖教主偷襲的布棍在撞擊下己化為漫天飛舞的黑色布絮。就在旁觀的眾人皆以為關長征在這種不可能的情況下,居然還奇蹟似的擊退對手之時,關長征挺拔佇立的壯碩身子先是微晃了一下,然後臉色急速轉白,隨後即噴出一口血霧,俊偉如山的身形雖仍屹立不搖,但己沒有任何還手的能力。附近的黑衣眾在指示下包圍上來,準備要給予關長征最後一擊。
這時才聽得飛退離揚的羅人屠難聽的粗嘎聲傳來:「哇哈哈~一隻義手換一條命,划算的很,關長征,你要能在我的本命金線蠱下活超過七天,那我跟你之間的殺徒之仇就當作從來沒發生過。哈~~~」
此時在半空中與聖教主搶奪關鎮遠的陸昊天頭也不回的喊道:「胖小子,你還楞在那裡幹什麼,還不趕快去救你的關大俠,記住,抓住衣服就好,千萬別碰到他身體,快~」
完全沒有任何實戰經驗的任伯惇,從大變初起到此刻都只能張大著嘴巴,目瞪口呆的望著這一連串電光火石般的變化。此時聽見陸昊天百忙中的提醒,才如夢般初醒的啊~的一聲,急忙沖向全部人中就屬他距離最近的關長征。用他一輩子累積起來的無比勇氣及全部吃奶的力氣,硬生生用頭撞開一個剛衝上來,準備對關長征痛下殺手的黑衣眾後,就緊緊抓住關長征腰際兩側的腰帶,將虛弱的關長征整個翻身背在背上,只見人小腿短的他,發一聲喊,用看似勇猛無比,實則心裡己經幾乎嚇得快屎尿齊流的速度,以巧妙的游龍迷蹤步,在黑衣眾之間穿梭。直到回到前來接應的我方眾人之間,才放下背上的關長征,整個人脫力並軟癱得趴坐在地上,心臟跳得就差點沒從嘴巴里蹦了出來。
另一端,陸昊天的右手與極樂聖教主的半邊斗蓬,在同一時間,分別抓到及纏住關鎮遠的右臂與左腳。
兩人在半空中交手了一招,卻差點氣壞了陸昊天。原來心計深沉的極樂聖教主,算準陸昊天絕不會傷害關鎮遠,在兩人空出的左右手互擊之前,左手居然先一步扣住關鎮遠的左腳,同時發出一道勁力,以昏迷中的關鎮遠為橋粱,向陸昊天直擊而來。
陸昊天大罵一聲,「卑鄙~」,隨即無奈的鬆開原本抓住關鎮遠的右手,順勢飛退,但看模樣簡直氣得像是要把極樂聖教主給生吞了似的。
原來,陸昊天在意關鎮遠的生死,但對方可不在乎,要是像對方那樣把關鎮遠的身體當成雙方勁力的交會點,關鎮遠豈還有命在。只是陸昊天也不得不佩服對方的心計與膽識,因為剛才要是陸昊天真狠得下心,不去理會關鎮遠的死活,那確實有八九成的把握能夠一舉擊斃先是分心,後又分勁於左右雙手的極樂聖教主。
「呵~多謝陸王爺承讓。」,只見那聖教主將全身赤裸的關鎮遠又再度抱回懷裡,隨即指示極樂聖教眾人徹退。
黑衣眾人依令如潮水般涌退,僅留下唿於楂殿後,只見他一臉歉意的朝左舞玄及遼王朱植深深一揖後道:「三哥,五弟,很遺憾我們今日處於敵對狀態,但我用生命維護關老堡主清白的承諾,永不改變。」
此時遼王開口,「四哥,你還是那個我昔日心目中,威武不屈,剛直不阿的四哥嗎?要門主大哥還活著,他看見你這模樣會有多痛心呢?」
唿於楂搖頭回道,「很多事都不如五弟想像,但還是多謝五弟關心,我們昔日兄弟的情誼,我無一日或忘,但請多保重。」,語畢,人己飛退隱沒於樹林之中。
雖說是因為關鎮遠老堡主落入對方手裡的緣故,才致使得眾人行事起來綁手綁腳。但在場的好歹都是武林里響叮噹的人物,卻被那名來歷神秘的極樂聖教主,巧妙的利用關鎮遠與眾人的關係,將眾人玩弄於掌心。非但人沒救到,還順道賠上個受重傷的關長征,讓眾人都深感灰頭土臉。
其中最氣憤的當然是陸昊天。當眾人回到開封府,陸昊天在華麗的開封府尹宅第里看過關長征的狀況後,又忍不住狠狠咒罵起來:「天殺的極樂邪教,老子這下決定跟你耗上了。」,罵完之後便一臉擔憂的環顧眾人道,「唉~看來關小子這下要完蛋大吉了,情況很不太樂觀。」
任伯惇見關長征臉上竟沒半分血色,要不是在場的幾位都是武林里的大人物,說不定最終能想出什麼辨法來,他早就忍不住躲到一旁痛哭了。
「人世間,生死由命,前輩不必過份在意。」,床鋪上虛弱的關長征睜開眼睛微笑道。
「果然是金線蠱毒的關係嗎?」,左舞玄關心問道。
陸昊天無奈的點了點頭,「關小子的內傷與毒傷雖重,但其實並無大礙,真正要人命的是那邪惡至極的金線蠱毒。」
一旁的朱植憂心道,「以前就聽說過這金線蠱毒的傳聞,據說它產於苗疆,培育極為困難,其中最邪惡歹毒的培育方式就是所謂的本命金線蠱。這種培育方式,得先將蠱母種於自己體內,在長達十到二十年間,不斷的任由蠱母啃吸自己身體的精氣血脈,直到蠱母己然習慣以人類的精氣血脈為食,才算大功告成。培育一次僅能施放一次,但中蠱者,其蠱毒將散布並吸附於全身的精氣血脈之上,不斷蠶食宿主的精氣血脈直至宿主精血乾枯而死,無藥可醫,無法可治,是傳說中最為邪惡的蠱毒之一,卻不料當真存在這世上。」
「如果我們聯手以先天內力合力將蠱毒逼出不成嗎?」,左舞玄問道。
陸昊天嘆口氣說,「要這麼簡單就能把蠱毒給逼出來,那金線蠱毒就不是傳說中無藥可醫的蠱毒了。它最麻煩的地方是它散布於全身,且依附於人體精氣血脈之上,等同與傷者的內力同源,連想將之聚集在一起都辨不到,更別說逼出它了。」
就在眾人苦思中,陸昊天的眼角瞄到偷偷從後邊擠到關長征的床邊,正縮在床尾默默看著關長征的任伯惇,突然間腦中靈光一閃,大喜擊掌道:「有了,可能有個辨法能救關小子。」
「陸前輩有什麼辨法?」,左舞玄與關長征之間的關係雖不佳,但由於關鎮遠的緣故,眾人之中反倒是他最為擔心關長征的傷勢。
「呵~那就要靠這看似沒用的胖小子了。」,陸昊天拍了拍任伯惇那無辜的大頭大笑說。
瞪大了眼睛,不明所以的任伯惇,見眾人全數望向他,無比吃驚的比著自己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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