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長征輕輕弔掛在洞庭幫君山本部外的一棵楠竹之上,正試著努力釐清心中的疑慮困惑。
自兩天前,他將身上的輕傷調養完畢,交代關家堡眾人固守後,便獨自再度造訪洞庭君山本部,同時間,他自然也發放了人手至襄陽周遭各地找尋父親關鎮遠的下落,但不知為何,或許是出自某種直覺,他始終特別在意洞庭幫的現況。
他己徹底尋找過君山本部的各處角落,雖無所獲,但某種怪異的感受,卻始終盤旋在他心頭,無從消散。
便於此時,從君山本部大廳步出兩人,笑語晏晏,相談甚歡,關長征放眼望去,心中微訝,因他認出其中一人正是荊南幫主龔照生,而另一人則正是洞庭幫主沙天南座下首席弟子堯予期,理論上二人地位年紀皆不相忖,可眼下見他們交談的模樣,卻是如同平輩交往般,讓關長征微感怪異,當下由竹頂下潛至大廳門口左近,竊聽起兩人的交談內容。
「我說堯兄,當真不來我的畫舫巨舶,共同飲酒作樂一番,此次〔玉衡〕也在,你們也許久未曾見過面了吧!」
「不了,龔幫主,小弟雖然也很嚮往幫主傳說中的畫舫巨舶,但此次小弟不慎讓人自黑牢里脫逃,雖獲教主寬宥,但暫時還是多加謹慎為宜,但請龔幫主得好好盡心服伺蕭左使,我瞧蕭左使因吃不著關鎮遠這塊上等肉之事,至今仍火大的很,要一個不小心,火燒到幫主身上,那才叫划不來。」
關長征一聽見父親的消息,心中大喜,暗想自己直覺果然不差。
「呵~這我曉得,自會小心,多謝堯兄提醒,我這便回返巨舶了,辛苦堯兄了。」
只見龔照生打過招唿後,便行離去,關長征即刻尾隨於後。
巨舶停泊於岳州左近的一處碼頭,果然是要較一般大型樓船還要大上半倍,外型甚是雄偉,吃水亦極深,甲板以上尚有三層,甲板下估莫有個四,五層都不足為奇,瞧模樣應當是龔照生這素來浪名在外的超級淫棍,花下了巨資所興造的私人寶貝。
夜色里,水面與碼頭上的火光交相輝映,巨舶里,燈火璀燦,笙歌處處,共同編織出浮生夢死,今朝有酒今朝醉的頹靡氣氛。
關長征雙掌吸附於船壁,正仔細聆聽船內情況,只聽得龔照生響亮的聲音傳來:
「蕭老,我替您找到的這兩名白胖多毛的中年老爹,您可滿意?別以為我只是隨意去路旁撿些胡亂貨色喲,老龔我可是先問明白了蕭老的喜好,再於翻遍了荊州左近,精心挑選而來的,比方說,您正捧在手心的這位,他可是咱們長沙府衙門裡的總捕頭,向來是位高權重慣了的,至於左邊那一位,可是在洞庭湖左近從事漁船生意的李姓富豪,且武功也不差,兩位都算是身份顯赫,武藝純熟,身材白胖圓潤,多毛的肌膚柔嫩有彈性的貨色,相信您不會失望才是。」
「嘿嘿~多勞龔幫主費心,這麼棒的貨色平日也難得碰見,小使怎麼會不滿意呢?只是幫主平白抓了這兩人來,不怕惹禍上身嗎?這可不是一般青樓賣笑女子,可隨意打發的。」,這一位聲音高尖的人,應當便是堯龔二人口中的蕭左使吧,關長征心想。
只聽龔照生呵呵笑過後,方道:「誰不知蕭老素來便酷愛狎玩迷昏無助中的對象,且據說,還身懷著可讓對象全然忘記曾遭狎玩的奇異藥物,所以老龔這才不擔心找來這些人會給大夥帶來些什麼麻煩啊!」
「喀喀~原來幫主消息竟這般靈通且用心,不管如何,蕭某還是感謝龔幫主的厚意,這兩名我都挺中意的,我這便幹活兒了,尚請幫主自便。」,那蕭左使乾笑幾聲後,便下了逐客令。
關長征於龔照生稱是離去之後,將全身氣息降至如蟲蟻般微弱之後,方小心翼翼地探頭望向艙房內部。
艙房裡燈火明亮,一名身材中等,光裸著身子的男子,正恣意玩弄著一位仰躺於地,仍陷於昏迷之中,皮膚白晰多毛,但模樣卻仍可算是威武且有氣概的中年男子。只見那應是所謂蕭左使的男子,此時在燈火光下,貪婪地逐分逐寸親吻輕舔並同時檢視那長相威武的中年男子身上的每寸肌膚,最後那名年紀看約己近五十,模樣頗有男子氣概,大概是龔照生口中的長沙總捕頭,被那名蕭姓左使,將他的多毛圓臀,全然拱身朝上,並完全撐開雙腳之後,將其胯間細嫩的後庭,擺在亮晃晃的燈火光下,被以手指細細分層撥開後,細細檢視其形狀色澤,後來便連收藏在包皮之中的龜頭並馬眼,都同遭置於火光下檢視的命運,如此百般羞辱昏迷中的無辜者,其猥褻下流的模樣實令人作嘔。
但待那蕭左使轉過側身後,關長徵才赫然發現那名蕭左使,竟便是當時聯同左舞玄口中的四弟唿於楂,劫走父親的那名黑衣人,但看他現下手指唇舌並用,於一中年發福的男子身上四處游弋,並不時撥弄或檢視對方私處,其自卑下賤,猥瑣不堪的模樣,實是難以與當日後山那位進退之間,盡展高手風範的瘦小黑衣人聯想在一起。
只見那蕭左使,在滿意地羞辱完那長沙總捕頭之後,緊接著將身旁那一名身材更加圓滾白胖,龔照生口水的李姓船業富豪,抬至那平躺的長沙總捕頭身上,頭朝對方腳的方向,將之擺布成有如狗伏趴一般的姿勢後,並將兩人軟垂的陽具,各自放入彼此昏迷微張的嘴巴里,那蕭左使露出一臉滿意神情之後。拿起一隻不知打那兒拿來的圓形小木棍,開始緩緩插入那名李姓富豪的後庭,並於反覆進出後,還不時取出,細細觀察其遭羞辱後的粉紅色肉穴,其惡形惡狀,噁心下作之處,終於讓原本還打算耐心觀查巨舶結構的關長征難以忍受,開始移動至巨舶他處,找尋是否有其他線索。
藉著夜色的掩護,關長征如同壁虎般依附於船壁,順利游至巨舶的另一側,剛接近舷窗,船里便傳來夾雜著龔照生笑聲的淫聲燕語,關長征暗嘆口氣,多半淫穢的畫面又是難免,但為了摸索出巨舶甲板層間的大致結構,他也只好探頭張望。
果不其然,裡頭又是一片酒池肉林般的淫奢畫面,在艙房內裝的華麗褘帳間,龔照生赤裸著醜惡的身體,躺在軟鋪正中央,為數大約七至八名同樣全身赤裸的青年男女,羅列於他身體四周,替他泡腳並按摩腳底的,揉捏小腿的,俯身吹簫的,剪修指甲的,掏耳的,舔乳頭的,竟是在這兒當起人間帝皇,享盡艷福來著。
龔照生在被服伺的過程里,口中依依哼哼地,狀甚享受,不久便指定原本替他舔乳的那名年青人,以跨坐的方式,面朝他,采觀音坐蓮姿勢,緩緩坐落他剛被吹簫過而猶維持直挺的紫黑色陽具,只見他滿意地噢~地一下,呻吟出聲,那知更加不堪入目卻在還在後頭。
一名原本於一旁觀看,長相相當俊美的年輕人,輕笑後悠然起身,在不影響兩人觀音坐蓮姿勢的情況下,將龔照生略毛茸的雙腳,呈八字狀抬高並張開後,在下體不知抺上什麼藥物後,便行扭腰突刺。
只聽得那龔照生啊地一聲之後,吃吃地笑道:「輕點輕點,玉衡,你龔大哥年紀可不輕了,身子骨可不似你們那般耐操易捱的。」
「噗~龔大哥何時變得這麼不經操的,我可不知。」,那被稱作玉衡的俊美年輕人笑著回話。
「呵呵~自從第一次被你操得死去又活來之後,我有那次沒依著你,由得你施為的,好沒心肝的傢伙。可也因有幸遇見你,否則我恐怕進了棺材,都還渾然不知原來天底下的性事裡,竟還有這麼難以言說的人間妙諦,若不好好品嘗品嘗,豈不白白浪費了大好生命。」,前後同時作動的龔照生微喘著說。
「今天大哥的話真多,你~」,那玉衡指了指一名在旁看戲的年青人說,「上去堵住你們幫主的大嘴巴。」
「別這樣,呵呵…嗚~」,龔照生笑了笑想阻止,卻己然不及,被那同樣笑吟吟的年青人,挺起胯下肉棒,嗚地一聲,便順利地塞入了嘴中,但龔照生似乎也無不悅之意,最後還狀似頗為滿足地吹吸了起來。
這幕淫亂之極的多人性交場面,讓關長征瞧得差點鬆手自船壁上掉落水面,他心想,世間果是無奇不有,像這麼般淫穢之事,照樣有人乾得出來,讓他難以置信地頭疼起來。
所幸在看過主艙艙房之後,他己大致掌握了這艘巨舶的基本結構,在順利潛入主甲板,成功地弄昏了甲板上四名看守艙門的守衛之後,便潛入蕭左使隔壁的艙房裡,打算活生生制住蕭其旌,好方便逼供的關長征,接下面對的卻是最為困難的部份,他要如何在蕭姓左使不查覺的狀況下,在船艙隔間的薄木板上,打出一個足供監視的小洞出來。
正為此苦惱的關長征,突然聽見隔壁蕭左使的房裡傳出拍打聲響,聽聲分辨,應當是那變態蕭左使一起興起,正用手掌拍擊那兩名分別為總捕頭及漁船業富豪的白胖中年熊中的某一位屁股。關長征心下大喜,果真是自作孽不可活,關長征算好節奏,配合著對方下手拍擊的那一瞬間,出手以食指陰勁,噗通一聲地打穿了船壁,就孔里觀察正心猿意馬,魂飛天外的蕭其旌動作中的間隙,算準時機,便一劍刺破艙壁,制住了正進行變態遊戲中的蕭其旌。
這看似輕描淡寫的一劍,其中的功力及學問,讓經歷過大小戰役不下百數的關長征於完成後,仍要調息暫休,便知其難度。首先是時機,要知蕭其旌雖是處於情慾高漲,感官分心之際,但他終究仍屬頂級高手,任何輕微的動靜,包括空氣流動,殺氣,甚至僅是殺意上的波動,都可能惹起對方警覺,故要在對方唿吸及動作之間找到那一剎那,對方應變不及的空隙,實是關長征畢生功力及經驗所聚。
其次,那一劍本身,亦是相當有學問,首先,劍速須快得不及掩耳,方能在對方反應之前制住對方,但要以輕薄劍體快速刺穿艙壁,用的須是剛勁,但為了避免在破壁時發出聲響,刺破艙壁的那一剎那間,卻必須立時將剛勁轉化成陰柔無比的勁氣,之後再轉變回剛勁,於及體之前煞住去勢,制住對方。這一連串的動作,全在一唿吸之間完成,就連關長征都為自己這一劍頗感滿意,故當關長征切斷蕭其旌艙房的門栓,進入艙房之時,軟倒在地,驚駭莫名的蕭其旌,都還不知發生何事。
當關長征擊破船壁,雙手還順道提著那兩名平白無故遭到蕭其旌百般凌辱的無辜者,離開巨舶之時,雖明知適才蕭其旌那麼爽快地告訴自己父親的下落去處,其中必定有些古怪,但經他聽聲辨意,初步判斷蕭其旌並未在父親去處的這一重要關節上撒謊,且另外,讓他同感欣慰的是,父親至今似乎仍未曾遭宵小凌辱過。
「關老堡主由唿於楂及教主帶著,己出發前往武昌府。」,怒聲咒罵著近日為何如此倒楣的蕭其旌,當時是那麼說的。
武昌府嗎?關長征暗忖,打算安置好兩名無辜的受害者之後,便即刻動身前往。
陸昊天在木屋裡,似乎囤積了不少乾貨食材,足夠好好的煮上一頓,只是任伯惇作慣了下人,那好意思讓武林第一宗師為他燒飯煮菜,半路便接手,急就章燒出來的煸炒腊味與清蒸時魚,居然還頗合陸昊天的口味,吃得他讚不絕口。
「想不到你這小子胖乎胖乎,挺遲鈍的模樣,燒的菜卻好吃,不太輸給飯館裡的大廚。」,陸昊天吃了稱讚道。
任伯惇吃著陸昊天先前炒出來的辣炒山豬肉,心想這位武林宗師果然也是頗為好吃,燒的菜雖然粗糙,但口味卻是一等一,是只有老饕才燒得出來的菜色,而任伯惇他自己,則是天生在家事雜活上便特別有天份,但此事也不算啥頂光彩的事,所以也不好意思拿出來炫耀。
「前輩炒的山豬肉也好吃,吃得出是行家手藝。」,任伯惇說得衷心,本身又是燒菜在行,故說得陸昊天〔老〕懷大暢,呵呵大笑,甚是受落。
「我自小便一個人在江湖裡闖蕩,天性又愛隨意四處亂跑,不多學個幾手,那治得了自己嘴饞的毛病。」,陸昊天吃的其實也不多,不久停下筷箸,拿起酒瓶便喝起酒來,雖是酒香四溢,但對任伯惇這極少碰酒的少年來說,那酒香還是太過濃烈,熏得他臉也跟著紅了起來,但算算天底下也沒幾個人有幸能吃到陸昊天燒的菜,光這點,便足夠讓自小憧憬武林大俠生活的任伯惇感到心滿意足的了,像酒味這類小事,自然不會放在心上。
任伯惇收拾好剩餘的飯菜,見陸昊天休息得差不多了,開口便問:「前輩,您對極樂心法有何意見?」
原來兩人在燒飯前,任伯惇便己將極樂心法的總訣及各重天心法要義說予陸昊天知曉,陸昊天何許人也,其中大半奧妙難言的心法,他一聽便明,僅剩餘些細未關節,仍未想通而己。
「當初創出心法之人,實是武林千古難得一見的奇材,竟能想出這種以陰陽採補為基礎的逆天行法,果然厲害之至。要知一般武師修煉內力而形成的內丹,其實形態混濁不定,極難於丹田沉降而形成宛若半實體的內丹,更別說能察覺到內丹的陽氣外層所包裹保護下的那一點細微的本命陰元。因核心的本命陰元,多半需要數十年功力累積,或由後天步入先天之境後,方得以清晰成形。故最初想出以本身意志,去強行開放本命真陰的前輩,不但要功力深厚,同時還得冒上極大風險,並有過人膽識才成。聽完你背誦的心法,我便很想見見這名創出極樂心法的前輩,想必是位不世人傑!也可惜了一個別開練武蹊蹺,用意正大光明的奇功藝法,如今郄淪為宵小淫亂的作惡工具。」,酒足飯飽的陸昊天悠閒地躺在床上,滿懷感慨地說道。
「那小子丹田處的氣漩又是怎麼一回事呢?」,這才是任伯惇最關心的事。
「那恐怕是某種質性特異的先天內丹。」,陸昊天沉吟不少時間後,方才作出結論,「內丹,原就是人體氣場所凝結成形的半實體,故有人天生體內便有內丹,也不是沒有過的例子,但或許是因為你一直都沒機緣修煉內力,故它才會一直沉睡至今,待有事物引發它甦醒,方才成形。」
「你還記得當時在驛站里,我對你特別感興趣的事嗎?」,陸昊天這時突然起身問道。
只見任伯惇點點頭,表示記得。
「當時我一見到你,便有種奇異的感覺,有點像是高手之間本能的吸引,但實際上卻又不像,在出手探查過你的經脈後,我更是驚訝,因為一般人,即便是從未修煉過內力的普通人,丹田還是會些許散亂的內力,但當時你的丹田裡,卻是空空蕩蕩的,半點維持生命所應有的氣場或內力皆無,但從表面上看來,你的氣色健康紅潤,卻又不像是行將就木的將死之人,這根本是我從未聽聞過的怪異情況,所以當時我還以為你只是天生無法練武的虛弱體質,卻沒想到你的內丹是天生俱與,根本不假他求,只是當時尚未甦醒而己。」
經陸昊天解說,任伯惇總算比較明白髮生在自己身上的怪異情形。
飯後,於油燈搖曳的火光下,任伯惇開始對陸昊天解說起極樂心經各重天的修煉法門,其中遇到口說不清的,便在自己身上到處比劃,要遇見後背穴位,任伯惇沒法用自己身體說明的情況,陸昊天也很大方地讓出他壯厚無比的後背,供任伯惇這辭不達意的武學嫩手指點說明,直到半夜,任伯惇總算將所知的心法及修煉法門解說完畢。
同時任伯惇心裡也著實佩服起陸昊天,因為這些奧妙難明的修煉法門,當時他是在左舞玄又打又罵了將近一個多月,才總算一知半解地硬生生記了下來,但陸昊天幾乎是一聽即明,還指點了許多當時他所不懂的地方,才不過兩個時辰,便將他一個多月都學不來的極樂心法,弄得比他這笨老師還要清楚明白,武林第一宗師果然不同於凡人,任伯惇心想。
此時,解說完口渴了的任伯惇,才剛剛從桌上倒了杯冷茶喝,原本翹著腿,躺在床上安靜思索著心法內容的陸昊天,突然語發驚人地開口問道:「小子~你有沒有興趣與我共修極樂心法看看?」
「啥~」,正在喝茶的任伯惇又將茶水從嘴鼻里全數嗆噴了出來。
嗆得口鼻難受,矮身猛咳嗽的任伯惇暗想,關伯伯,左大叔與陸王爺這些人是怎麼搞的。怎老把上床這檔事,說得好像吃飯,睡覺,練功那樣稀鬆平常,真令人受不了。
但想及陸昊天那寬厚性感的後背,結實挺翹的圓臀,碩大飽滿的胸膛,任伯惇暗吞了下口水,他不禁想著:「自己是否也該稍稍委曲一下,畢竟天底下並沒有多少人有機會,嘿嘿~對天下第一宗師這樣又那樣的,嘿嘿~」
想著想著,任伯惇發覺自己的口水己經快從嘴角里流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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