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垂著眼,保持著端莊的儀態坐在一旁。對於他們的談話我完全聽不懂也不想聽,但是從他們臉上嚴肅的表情我大致能猜到他們談論的話題八成是和生意上有關。
我暗自觀察了一段時間,發現南源赫和他養父都神色都很生冷,完全沒有任何的溫情,態度也不熱絡,一點不像久未見面的父子!
想必在這樣一個龐大家族裡,家族成員大多都情感疏離。而且南源赫年幼的時候受到過如此大的打擊,再加上養父又是個孤傲冷淡的男人,所以也造就了他現在的孤僻個性!
他們繼續又聊了一會兒,四隻凌厲的眼睛不約而同地覷向我,好像把話題轉移到了我的身上。但不同的是,南源赫的眼光中帶著熱烈,而他養父則很冷冽,不帶任何溫度。
我本就敏感多疑,更何況他此時的態度絕對稱不上和善,甚至還有點排斥的味道!這個認知讓我的眉毛微微一斜,蠕動了下嘴角,在心底無聲的冷笑,努力維持的端莊也驟然消失。
我自動自發地站了起來,臉上掛著虛偽的假笑直視著南源赫,促俠道「我很累,想回飯店休息!」
話音剛落,我立刻感覺到一雙銳利的鷹眼向我掃來,帶著微微驚訝卻又毫不容氣。
我裝作沒看見,眨了眨嬌媚的雙眼,繼續朝南源赫嗔叫道「好不好嘛?」
南源赫很懂掌握分寸,在恰當的時候站起來對他養父說了幾句話,然後拍拍我,示意我可以離開了。
我點了點頭,然後看向一臉不悅的男人,決定給他一個終身難忘的道別!
於是我風情萬種地攏了攏長發,狐媚地朝前一傾微露前襟,以那種柔得會讓人全身酥軟的聲音對他說「goodnight,sir。」
被我冷不防的一嚇,男人頓時嘴角微張地瞪大雙眼,剎那間變成了一尊雕像。
什麼叫目瞪口呆,我現在才真正的見識到!我憋住笑,緩緩地轉過身體,風騷地扭著屁股走了出去,「喀嚓」一聲,門裡門外又隔成兩個世界。
不一會兒,南源赫追了上來,一把拉住我,勾出一股憤怒,還有男性嫉妒的不甘願「我從來沒見過你這麼壞的女人!」
「我可不覺得!」我嘴角一撇,冷著笑反問「壞的定義是什麼?」我是真的不明白,我只是敢要求,敢拒絕,不管別人的想法及忠於自己的慾望而已,這樣就叫做『壞』?
「今天之前我從沒看過Ansel目瞪口呆的樣子!」他的眉頭蹙得高高的,一雙銳利的眼睛仍是緊盯著我。
「那今天可真是你的幸運日!」我嘴角斜勾,要笑不笑的,掩著一層惡作劇的興味。
他沉著臉掉頭走開,片刻後一輛車子開到了我面前。他坐在駕駛座上,冷眼瞧著我,悶不吭聲,劍眉低低壓著,也沒有紳士為我打開車門。
對於他的陰陽怪氣我已經屢見不鮮了,況且現在我也累了,沒有多餘的力氣再去搭理他!於是我不以為然地拉開車門逕自坐了進去。
一路上他緊閉著嘴,不再說話,將車子開得飛快。車內的氣壓很低,讓我不禁暗暗揪著眉,平靜地看他一會。
「你生氣了?」我曾經領教過他的飆車技術,所以這會兒我絲毫不敢怠慢。
他的眼睛沒有偏移地直視著前方,漸漸減緩了車速,過了好久才轉過頭對我一笑「沒有!」
我微微揚了揚臉,調侃道「你剛才沒有在吃醋嗎?」
「我的確是!」出乎我的意料,他回答得又快又直接,目光更沒移開,逼得緊緊的,差點讓我招架不住。
我怔怔地看了他幾秒,然後嫣然一笑「這不能怪我,是他對我的態度太不友善了。」
「那你就該去勾引他嗎?」他斜睨著我,語調不覺提高了半分。
「我自問沒那個本事!」我瞪著他,大膽地直視著。「我只是不管別人的想法,我行我素了一些,但還不至於對一個老態龍鐘的男人下手吧!剛才那樣充其量只是個小小的惡作劇而已。」
「我希望這種事以後不要發生!」他冷靜了下來,墨黑的瞳孔縮了一下,極個性的五官因為冷靜而變得冷峻,十分地陽剛。
「這個我可不敢保證!」我冷哼一聲,決定把話跟他說清楚「我是向你許諾過會待在你的身邊,可是希望你不要過多的干涉我!」
「你就那麼喜歡招蜂引蝶?」他的聲音中帶著一股尖酸,充滿諷刺。
我半眯眼,不怒反笑地說「每個人都有交友的權利不是嗎?何況我也從不過問你的私生活!」
他驀地踩下剎車,拉下安全帶,用力拉住我,惡狠狠地說「如果我有其他女人你也不過問?」
我愣住不動,忽然之間覺得好像有什麼東西從我內心深處流了出來,會痛、會刺、會使我的唿吸停止!在這之前我從未想過類似的問題,經過他這樣一問,我不得不仔細地推敲,但是越是細想自己就越是惶恐不安!
好半晌,我才回過神,帶一點報復的惡意,輕道「我不會。」
「還真是大方啊,能上你這種無所謂的女人真是我的榮幸!」他濃眉化成劍,斜斜刺入我的心窩,字若冰珠地嘲諷著「至少很容易甩掉!」
我倒吸一口氣,心頭驀然一陣痛,我們就這麼僵持住了,再也沒有說過半句話!一直到這段旅程結束,我都沒能和他言歸於好!
而我不知道的是此時的大洋彼岸在我離開的這段時間產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等待我的是一連串接踵而來的打擊。很久之後,我回想起,或許我的哀傷就是從這段逃避的旅程中開始的吧!
【本文轉載自D哥新聞(dbro.new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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