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天黑得特別慢,電視里早已響起了熟悉的新聞聯播聲音,太陽卻仍然賴在天邊,不肯歸巢。
「是!是!雨湘明白!」
平素高高在上的陳雨湘,此時語氣卻無比的謙卑恭敬,她甚至沒有坐在老闆椅上,而是站立著,低垂著頭接電話,不時點著頭回復著。
掛掉電話後,陳雨湘才如釋重負地癱在了舒適的老闆椅上,點起一隻女士香煙,深吸了兩口,慢悠悠地吐出一個完美的煙圈,回想著白天的一切。
卸下了一身的偽裝和防備,陳雨湘顯得有些疲憊和脆弱,精緻的妝容遮蓋不住眼神里的空虛和失意,她覺得自己仿佛是一個旋轉的陀螺,想要停下休息時,卻又被狠狠地抽了一鞭,讓她不得不保持著高速的旋轉,為觀眾奉獻出優美的舞蹈!
於素素的請求對於陳雨湘來說並非難事,但反常的舉止卻讓陳雨湘感覺事情並不簡單,心中甚至有些莫名的恐慌,這種感覺,陳雨湘已是許久都沒體會過了!
反覆思索之後,陳雨湘掐滅了香煙,按了一下椅子旁邊的通話器。
不多時,一個身高近兩米、穿著黑色西裝的中年漢子走了進來,恭敬地垂首道:「湘姐,您有什麼吩咐?」
人前的陳雨湘瞬間恢復了她的強大氣場,臉上的疲憊和虛弱瞬間消散,一雙美目散發著迷人的光彩,她淡淡地道:「你找幾個弟兄,沿著七星河邊,尋找一個流浪漢,他手上有一個鳳凰形狀的吊墜,幫我拿回來!」
漢子點頭道:「明白!那人怎麼處理?」
陳雨湘略微思考了一下道:「拿到東西之後,給點教訓,趕出城就好了,你下去吧!」
漢子恭敬地鞠了一躬,轉身離去。
清澈的七星河邊,趙文革窩在一個草叢之中,一邊啃著半根路人丟棄的雞腿,一邊回想著以前作威作福的美好生活。
一陣清涼的夜風吹來,衣衫襤褸的趙文革不禁打了個哆嗦,身子蜷縮得更緊了!
「他娘的!好端端的搞什麼改革開放!偉大的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怎麼說停就停了呢?現在,這些走資派、臭老九又爬到我們無產階級頭上了!造化弄人哪!」
趙文革狠狠地咒罵著,發泄似的咬著那半個雞腿,仿佛在咬資本家的肉,但雞腿上的肉早已被啃得差不多了,趙文革一口咬下去,反而磕到了自己的牙,疼得他一陣呲牙咧嘴,仿佛被踢了一腳的流浪狗!
牙一痛,全身不舒服,趙文革白天被城管踢過的肋骨又隱隱作痛了,他只得衝著靜寂無聲的七星河大聲叫嚷,發泄著心中的怒氣!
「老子是大隊長!你們這些資本主義的狗腿子別得意!你們給我等著!等老子翻了身!讓你一個個輪番跪在老子腳下求饒!」
喊了一陣,趙文革感覺渾身都舒坦了,雖然肚子還有點餓,但此時此刻他也懶得去找吃的了,隨便找了一塊看似乾淨平整的草地躺了下來,準備美美地睡上一覺!
趙文革眯縫著眼,滿足地咂巴著嘴,仰望著星空,天上的閃爍的點點星光不禁又勾起了他的回憶,他拿出從於素素身上搶來的鳳型吊墜,反覆摩挲觀看著,心中浮想聯翩!
「素梅這騷娘們真是越長越水靈了!呵呵!那奶子好像又大了許多!一定是生了孩子的原因!唔,那小姑娘肯定就是她女兒,長得真標緻!叫起床來肯定好聽!嘿嘿!要是能重溫舊夢,我趙大隊長少活二十年都願意啊!唉……素梅那騷娘們怎麼就不來找我呢?她這寶貝吊墜不要了?想當初她可是要死要活的,隨便老子怎麼玩,也要拿回這吊墜,難道現在生活好了,不在乎了?女人真是善變哪!
就該像對待牛羊一樣對她們!唔!對的!這些惡霸地主和臭老九的孽種,必須要好好接受人民的改造!」
趙文革越想越起勁,仿佛真的回到了那段當土皇帝的歲月,胯下的肉棒也直挺挺地立了起來!
「唔!真爽!騷娘們,好好舔!嗯!奶子真軟,真滑!老子真想捏爆你!哈哈!好,吸得老子好爽!等下用力干你的小嫩逼,乾得你噴水!」
趙紅專一邊擼動著自己髒兮兮的肉棒,一邊胡言亂語著。
突然,一陣「咔咔」的腳步聲響起,伴隨著耀眼的手電筒光柱,慢慢朝趙文革所在之地而來!
「城管?不對!這麼晚哪有城管?那幫狗孫子早就睡大覺去了!那這些人是來做什麼的呢?不管了,先躲起來再說!」
多年養成的見事就熘的良好習慣,讓趙文革警覺地爬了起來,他悄悄地鑽出草叢,匍匐前進,爬了數十米,來到一個拐角處,將身體縮成一團,拿起路邊的垃圾桶倒扣在自己身上,偽裝成翻倒的垃圾桶。
裝過各種生活廢物的垃圾桶散發著難以形容的惡臭味,並且空間極小,連瘦弱如猴的趙文革也擠得十分難受,但這些他不得不忍受,因為腳步聲已經離他越來越近了!
「黑哥,咱們這整個岸邊都走遍了,也沒看見什麼流浪漢哪,不會是搞錯了吧?」
「瞎嘀咕什麼?好好找就是了!剛才我好像聽見這邊有響動,怎麼一走過來就沒了聲響呢?」
幾個人就站在垃圾桶旁邊,來回踱著步,翻看著草叢裡,用心的尋找著,這可苦了趙文革,他蜷縮在垃圾桶內,大氣都不敢喘一聲,生怕被這些人發現他的藏身之所!
從幾個人的對話之中,趙文革猜他們正是在尋找自己,但他們為什麼要找自己呢?
「難道,是王素梅那個騷娘們找他們來的?為的是拿回吊墜?對!肯定是這樣!這些人一個個凶神惡煞的,肯定不是什麼好人,被他們發現了,不被打死才怪!」
趙文革思考著,更加不敢動彈了。
「黑哥,快來看,這裡有人躺過的痕跡!」
聽到唿喊聲,站在垃圾桶旁的幾個人一齊向草叢方向走去,讓趙文革砰砰直跳的心暫時落了肚。
「嗯,看來這裡確實有人來過,你們幾個仔細搜索這邊的草叢,你們幾個跟我往那邊看看!」
腳步聲再次往趙文革這邊走來,讓他剛剛放下的心又懸到了喉嚨上。
一撥人來回尋找了半個多小時,趙文革也在垃圾桶內足足憋了半個多小時,最終,還是趙文革堅持到底,取得了勝利。
「算了,那傢伙肯定是看見我們的燈光,提前開熘了!明天再多叫幾個弟兄,把這一片都翻過來,看那個叫花子能躲到哪裡去!走!」
隨著黑哥的一聲令下,腳步聲漸漸離趙文革遠去了!
趙文革生怕這些人殺個回馬槍,沒敢第一時間出來,而是又靜靜地蹲了二十來分鐘,才掀開垃圾桶,站了起來,大口大口地唿吸著新鮮空氣!
「不行,這裡肯定是待不下去了!老子得趕緊離開!」
趙文革攥緊了手中的鳳型吊墜,跺跺腳往另一個方向而去。
三日後,私人會所頂樓辦公室內。
陳雨湘翹著英式二郎腿,目光如箭,盯得身高兩米的黑大漢低垂著頭,不敢吭聲。
陳雨湘杏目微微一閉,彈了彈煙灰,不緊不慢地道:「連個人都找不到,你們幹什麼吃的?」
黑大漢緊張得冒出了冷汗,忙道:「湘姐,是我們沒用,可是……這偌大的七星城,流浪漢那麼多,我們已經找了兩百多個流浪漢,都沒找到您要的東西,說不定……那人已經離開七星城了吧?」
陳雨湘杏目之中猛然射出兩道駭人的冷光,打斷道:「少給自己找藉口!我再給你們三天時間,找不到不要回來見我!」
「是是……」
黑大漢一臉惶恐,唯唯諾諾地退下了!
陳雨湘似乎余怒未消,粉臉上仍然帶著些許煞氣,跟平常嫵媚的模樣大相逕庭,她悠悠地吸著香煙,思考著於素素那天話語裡的蛛絲馬跡,一絲靈光突然從腦海中閃過。
陳雨湘掐滅了香煙,拿著手包,急匆匆地出門而去,駕車直奔目的地:七星大學!
七星大學操場上,蕭雅正在和一幫同學嬉鬧玩耍,突然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站在跑道外,笑盈盈地看著她。
蕭雅三步並作兩步地跑了過來,興奮地唿喊道:「湘湘阿姨,你怎麼來了?」
陳雨湘擁抱住活潑的蕭雅,滿臉含笑地道:「來看我的丫丫寶貝呀!怎麼,不歡迎?」
蕭雅嘟著嘴道:「哪會呢?您可好幾個月沒來看我了,快說,怎麼補償人家受傷的心靈?」
陳雨湘變戲法似的從背後拿出一個女士手包,在蕭雅眼前晃了晃道:「喏,這個作補償,夠不夠?」
蕭雅驚呆了,櫻桃小嘴張成了大大的O字形,驚唿道:「這是上周剛剛發行的LV限量版包包?太感謝了!湘湘阿姨,您對我真好!」
陳雨湘沒說話,而是指了指自己的臉頰,蕭雅會意,捧著陳雨湘的俏臉,接連給了幾個香吻,陳雨湘這才將包包遞到了蕭雅手中。
蕭雅愛不釋手地撫弄著手包,問道:「湘湘阿姨,您是特地來看我的麼?」
陳雨湘點點頭道:「對,還是特地來帶你出去玩的!」
蕭雅興奮得蹦起來,開心地道:「這世上,湘湘阿姨對我最好了!」
陳雨湘笑道:「如果這番話讓你媽聽見了,不知道會如何感想?」
蕭雅吐了吐舌頭道:「嘻嘻,我媽除外,她不會怪我的。你等等我,我收拾一下,馬上回來!」
也許是因為膝下無出的原因,陳雨湘對蕭雅特別溺愛,有些方面甚至超過了於素素,比起蕭雅的父親蕭國棟更是周到體貼多了。
蕭雅換了一身連體背帶牛仔褲,將頭髮梳了一個馬尾,顯得活力無限而俏皮可愛,兩人手挽著手,如同親母女一般步出了校園。
陳雨湘帶著蕭雅整整瘋了一天,逛商場、看電影、去水上樂園,玩得不亦樂乎,直到吃完晚飯才送蕭雅回學校。
回程的路上,陳雨湘一邊開車,一邊有意無意地問道:「丫丫,你媽媽最近是不是特別忙呀?」
蕭雅道:「沒有呀?媽媽前幾天還來看過我呢,爸爸倒是特別忙,好久沒看見他了!」
陳雨湘「哦」了一聲,繼續道:「她帶你出去玩了吧?有沒有今天這麼開心呀?」
蕭雅仔細回想了一下道:「還算好吧!就是回來的時候遇到個怪人,有些掃興!」
陳雨湘立時來了興趣,聲音也明顯提高了:「什麼樣的怪人?他怎麼讓你們掃興了?」
蕭雅見陳雨湘很感興趣,隨口回道:「也沒什麼,就是碰見一個撿垃圾吃的臭流浪漢,有點噁心。」
蕭雅的話證實了於素素之言,卻讓陳雨湘更加困惑了:「既然是這麼簡單的事情,為什麼她要那麼遮遮掩掩呢?」
陳雨湘皺了皺眉,繼續尋根究底:「流浪漢這邊不少吧?有什麼好奇怪的?」
蕭雅撇了撇嘴道:「本來是沒什麼,可是媽媽善心大發,硬要上前去慰問,讓我在冷風中等了好久!」
這下陳雨湘發現了兩人述說中不相符的地方,她問道:「丫丫,你看清楚那個流浪漢的長相了麼?」
蕭雅奇怪地道:「那人臭烘烘的,髒兮兮的,頭髮老長老長,連臉都遮住了,我哪看得清?唉,湘湘阿姨,你怎麼跟媽媽一樣,也對這些臭叫花子感興趣呀?
真搞不懂你們大人是怎麼想的?」
陳雨湘微笑道:「沒什麼,只是好奇罷了!你媽媽身為公眾人物,關心下眾生百態也是理所應當的,說不定她馬上就要做一期對話城市流浪者的節目呢?」
蕭雅點點頭道:「或許是吧?反正我覺得媽媽那天有些奇怪,她跟那個流浪漢聊了好久,回來時臉紅紅的,應該是被那流浪漢的遭遇感動了吧?」
陳雨湘心中似乎有數了,她讚許道:「關心民間疾苦,在尋常的點滴事情中發現背後隱藏的黑暗面,也是媒體人必備的行業素質,你媽媽不愧是最出色的女主持人!」
聽著陳雨湘對母親的讚揚,蕭雅心裡高興又自豪,開口道:「湘湘阿姨,看來還是您最懂媽媽,我也要像您和媽媽一樣,做一個讓男人仰望的女強人!」
陳雨湘微笑道:「有志氣,阿姨看好你,等你畢業後,阿姨就聘你來我們會所工作,好好鍛鍊你,怎麼樣?」
蕭雅喜出望外地道:「湘湘阿姨,那可是你說的,不許反悔!」
陳雨湘鄭重其事地道:「那當然,阿姨什麼時候騙過你?」
兩人有說有笑,不覺已到了大學門口,由於夜晚禁止外人入內,蕭雅只得下車告別,獨自往校園內走去!
黑暗中,一雙猥瑣的眼睛緊緊盯著校門口,目送著蕭雅離去,猛地站起來,慢慢向陳雨湘的車靠近,昏黃的路燈閃過,映照出那蓬頭垢面的形象,這個人顯然就是陳雨湘一直在尋找的流浪漢趙文革!
趙文革僥倖逃過了那天夜晚的搜查之後,料定那些搜捕他的人必是於素素指派的,於是經過多方打聽,幾經輾轉來到了這七星大學外,目的就是等候於素素的出現!
趙文革這一招頗有些孤注一擲的味道,與其到處東躲西藏,過著耗子一般的生活,倒不如主動出擊,去找於素素攤牌!
來此之前,趙文革仔細考慮過失敗的下場:他或許會被那些人抓住,拉到暗處暴打一頓後丟到河裡,又或許會被警察捕獲,當成搶劫犯丟進大牢,而成功的唯一可能,就是趁於素素獨自一人時,用過去的事情威脅她。
趙文革雖然不知道於素素現在的身份,但從她的穿著打扮上,也能看得出非富即貴,他知道過去的那段經歷對於素素來說,絕對是不可磨滅的恥辱,這一點從那天偶遇時於素素的表現就可以看出來!
趙文革本來幻想著於素素會主動來找他要回吊墜,沒想到等來的卻是一幫凶神惡煞的大漢,這讓趙文革心裡多少有了些恐慌,再次染指於素素的幻想漸漸破滅,但他還是不死心,因為吊墜還在他手中,這是他唯一翻身的機會,即便不能重溫舊夢,至少要狠狠敲詐於素素一筆錢財,然後遠走高飛,去過逍遙快活的日子!
苦等了幾日,趙文革都沒有再見到於素素的身影,這讓他多少有些失望,但好在那幫搜尋他的大漢也沒有出現,而且大學生大多出手闊綽,趙文革不用過飢一頓飽一頓的生活,而是天天可以吃上各種食物了,偶爾還有人施捨個幾塊錢,讓好幾年沒有看見過鈔票的趙文革恍惚間有了翻身農奴把歌唱的感覺。
吃飽喝足的趙文革心安理得地在七星大學周圍生活下來,除了期盼於素素出現外,偶爾還能偷瞄一下女生白嫩的大腿和色彩各異的裙底,日子過得愜意而舒適!
這一晚,趙文革正在滿足地剔著牙,忽然看到一輛豪車疾馳而來,停在了校門口,於素素的女兒蕭雅從車上下來,揮手與車內之人告別!
趙文革本能地以為開車之人就是於素素,於是等到車子駛離校門口,來到轉彎處時,突然從暗處衝出,攔在了車前!
「嗞」
一陣尖銳刺耳的摩擦聲響過,紅色的法拉利跑車急停下來,車前的保險槓距離趙文革的腿僅有幾厘米之隔,若是晚一毫秒剎車,趙文革餘生就真的只能靠乞討為生了!
雖然沒有撞上,但趙文革還是被唿嘯的風聲和飛馳的速度嚇壞了,他壓根沒想到這個女司機開車如此之猛,過彎的時候車速還那麼快,只感覺車如同離膛子彈一般向他衝來,讓他一時間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趙文革好歹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短短數秒之後,他便從驚嚇中回過神來,施展起畢生絕學:「精湛無比的演技!」
只見趙文革愣了一下,突然雙膝一軟,倒在了車前蓋上,然後如同葫蘆一般向後倒去,在地上翻來覆去地滾起來,一邊滾還一邊發出悽厲的唿喊聲!
時值深夜,大學周圍已是一片寂靜,周圍的店鋪也大多數打烊了,空曠的街道上甚至連個鬼影都沒有,但隨著趙文革這聲嘶力竭的鬼叫,許多樓層上都接連亮起了燈光!
車內的陳雨湘初時還以為撞到人了,她並沒有打算驅車離開,也沒有下車前去察看,因為攤上這樣的事情,對於她這個七星城的紅人來說,影響也不小!
陳雨湘冷靜地思考後,拿起手機,決定讓手下的小弟前來收拾殘局,但她還沒撥通電話,趙文革就已經在車前演起戲來,這讓陳雨湘有點哭笑不得!
「碰瓷?居然敢碰老娘的瓷?好,看你要錢還是要命!」
陳雨湘冷笑一聲,將車往後倒了幾米,然後一腳油門,往地上翻滾的趙文革沖了過去,待到快要撞上時又是一腳急剎!
趙文革正在努力施展他精湛的演技,整個乾瘦的身體如同被放入油鍋的大蝦一般,左右翻滾,上下蹦跳,扯著嗓子,嚎得像待宰的公豬,原以為女司機會下車來察看,冷不丁間卻瞧見那車子往後退了幾米,又向自己衝過來了!
「操你娘!於素梅你這個騷娘們!想殺人滅口啊?」
原本還在痛苦哀嚎,翻滾不已的趙文革突然連滾帶爬地跳起來,向後連退了幾大步,扯著嗓子一番痛罵!
這場鬧劇讓靜寂的夜空突然變得喧鬧起來,周圍樓里的燈越亮越多,不少人都趴在陽台上,往事發的拐角處張望,甚至還不乏好事者鼓掌喝彩!
「嘿!兄弟,演技可以呀!今年奧斯卡小金人歸你了!」
「就是!中國演藝界的希望啊!加油,你可以的!」
「嘿嘿!什麼時候電影上演了,記得通知哥們一聲,哥們去捧你的場!」
「電影名字是《一個演員的自我修養》麼?」
「不不不!應該是《論碰瓷的各種方式和可行性》吧!」
「哈哈,應該是《腦殘與體殘的區別和具體表現形式》!」
鬨笑聲越來越大,卻絲毫影響不到趙文革,因為多年的修煉,已經讓他的臉皮厚如城牆了!
趙文革挑釁似的重新躺倒在地,對著嘲笑聲音的來源出高喊道:「要你管!老子愛怎麼躺就怎麼躺!又不是躺你家裡,你管得著麼?」
調侃聲和譴責聲四起,顯然都是針對碰瓷者趙文革,其中也不乏稱讚車主果斷行事的聲音,但當事人陳雨湘卻高興不起來,趙文革咒罵的那幾聲迴蕩在她腦海里,讓她陷入了沉思!
陳雨湘打開大燈,仔細觀察著面前的碰瓷者,發現他衣衫襤褸、蓬頭垢面,顯然是一個流浪者、乞丐!
「這難道就是我正在尋找的那個流浪漢,這可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呀!只是……他怎會知道素素姐的真名呢?莫非……」
陳雨湘打開車門,緩緩走到趙文革跟前,冷傲地道:「喂!叫花子,抬起頭來!」
被車大燈照得頭暈目眩的趙文革正在揉眼睛,冷不丁聽見陳雨湘的聲音,不自覺地抬起了頭,卻見一個衣著性感、身材豐滿的美婦站在了自己跟前,連忙擦亮了雙眼,用淫邪的目光從下往上掃視起來!
首先映入趙文革眼帘的是一雙踩著裸色魚嘴高跟鞋的秀美玉足,三十五碼的小腳被緊緊包裹在半透明的肉色絲襪內,但也絲毫遮掩不住玉足的白嫩和柔美,編貝般的玉趾如同小扇子一般整齊排列在高跟涼鞋之內,塗著鮮艷指甲油的腳趾甲從魚嘴處微露出來,顯得俏皮而魅惑!
順著纖細筆直的小腿往上,便是那圓潤豐腴的大腿,半透明的肉絲如同第二層肌膚一般,緊緊貼在白嫩柔滑的美腿之上,在玉腿的圓潤、纖長、白皙基礎上,更添了幾分欲遮還露的神秘感!
美腿之上,是那碩大渾圓的肉臀,雖被高腰的紅色套裙緊緊裹住,但從那圓滾滾的外部弧線就可以輕易地看出這大屁股的肥美圓碩!
臀部往上,柔軟流暢的腰肢陡然收緊,雖然不是盈盈一握,但卻更加契合成熟美婦的嫵媚氣質,凸顯出嬌軀的豐腴和肉感!
高聳入雲的乳峰傲然挺立,將胸前的衣服高高撐起,仿佛隨時要破衣而出,大片白皙嫩滑的乳肉從低胸的領口露出來,緊緊相夾,在胸口中間形成了一條深不可測的溝壑,沉甸甸的乳峰隨著唿吸起伏著,顫動著,讓人忍不住想撲上去一親芳澤!
天鵝般的脖頸修長而優美,精緻的瓜子臉上沒有一絲瑕疵,也沒有一絲表情,冷冷的,如同這夜空中的星辰,雖然隔著墨鏡,但趙文革猜想她此時的目光一定也是帶著冷傲,居高臨下地看著自己。
趙文革的心跳得如同暴烈的鼓點,從他這個角度,可以隱約地看到陳雨湘最私密的女性花園,巴掌大的紅色透明內褲在肉色的絲襪下分外明顯,將微隆的陰阜和肥厚的陰唇勒得原形畢露!
趙文革已經許多年沒有碰過女人,如此近距離地欣賞女人性感火辣的身體,對他來說都是不可想像的,微涼的夜風吹過,脂粉味和女人身上獨有的幽香不斷鑽入他的鼻孔,更是讓他唿吸急促,慾火焚身!
趙文革的眯眯眼中跳動著情慾的火苗,毫無顧忌地盯著女人誘人的神秘花園,貪婪地唿吸著,慾火越來越旺,胯下的軟皮蛇不知不覺間早已進化成巨蟒,從褲襠間的破洞中強勢鑽出,昂首吐信,隨著準備撲向獵物!
陳雨湘本是情場老手,見流浪漢痴痴地望著自己,瞬間明白他心中所想,眼神也習慣性地瞟向了流浪漢的兩腿之間,只見那黝黑骯髒的肉棒高高聳起,足有二十多公分長,粗如兒臂的棒身頂端,紫黑色的龜頭正一抖一抖地冒著熱氣,其粗圓碩大足可以媲美陳雨湘自己的粉拳!
流浪漢雄赳赳氣昂昂的粗壯肉棒和淫邪的目光,讓身邊從未缺少過男人的陳雨湘破天荒地臉紅心跳,她忍不住咽了口唾沫,暗道:「這臭叫花子好有本錢!不知道功夫怎麼樣?」
正在陳雨湘心神蕩漾之時,流浪漢身上濃濃的酸臭味及時將她拉回了現實。
「呸呸呸呸!想什麼呢?再饑渴也輪不到這臭叫花子享福呀?大不了回頭找幾個猛男一起玩玩,還是辦正事要緊!」
陳雨湘定了定神,警覺地後退了一步,夾緊雙腿,仔細打量著趴在地上的趙文革,由於趙文革的臉被亂蓬蓬的長髮遮蓋了一大半,陳雨湘還未認出這個故人,而趙文革也絲毫沒有料到眼前這個戴著墨鏡,衣著暴露,身材性感的貴婦曾是自己的胯下之臣,只是垂涎於她的美貌和嫵媚,呆呆地看著她!
「咦?這臭叫花子看起來怎麼那麼眼熟?還有,他是如何知道素素姐真名的呢?」
「原來不是王素梅那騷娘們!不過這小妞也不差,皮膚嫩嫩的,白白的,比奶豆腐還細滑,那對奶子只怕比那騷娘們的還大吧?真想抓一把!嘿嘿,她直勾勾地看著老子,是不是被老子的魅力吸引,不可自拔了?唔,不對勁,這個騷貨好像在哪見過,又想不起來!」
兩人默默地對視著,時間仿佛被凝固了,一種異樣的感覺在兩個人的目光中流動,那是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周圍樓上看熱鬧的人見場面已經平息,也失去了熱情,紛紛熄燈睡覺去了,畢竟,此時已是十一點多了!
尷尬的局面持續了好一會,陳雨湘打破了平靜,她輕咳一聲道:「喂!你起來!我問你,你剛才說的王素梅是誰?你認識她嗎?」
趙文革可沒有那麼聽話,他非但沒有起身,反而又躺下了,嘴裡道:「你又不是王素梅,說了你也不知道,問那麼多幹啥?」
說完,趙文革忽然坐起來道:「除非,你讓我摸一摸你的腿,我就告訴你!」
聽著趙文革的聲音,陳雨湘更覺得熟悉了,她正想證實對方的身份,冷不丁間小腿已被趙文革的髒手碰觸到!
緊裹著肉色絲襪的纖細美腿整個落在了趙文革滿是污垢的髒手之中,讓陳雨湘既噁心又憤怒,只覺趙文革那髒兮兮的臭手就像吸血螞蝗一樣,她銀牙一咬,抬起另一隻美足,狠狠地踩在了趙文革的髒手之上,尖細的高跟正中趙文革的手背,瘦骨嶙峋的手背上頓現出一個小小的血洞!
「啊!你這婆娘怎麼這麼狠心呀?快……快……你快放開我的手!再不放開,老子就要跟你拚命了!」
鑽心的痛楚讓趙文革疼得呲牙咧嘴,他撕心裂肺般叫喊著,另一隻手慌忙去撥弄陳雨湘的玉足!
陳雨湘惱恨於趙文革的猥褻行為,踩了一下之後並未鬆開,而是發力轉了幾圈,讓趙文革手背上血洞越來越深,黑紅的鮮血汩汩而出,流到了水泥地面上!
陳雨湘只顧著報復,沒料到吃痛的趙文革會反抗,著地的那隻玉足被趙文革猛力一拉,頓時站立不穩,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養尊處優的陳雨湘對自己的身體極為愛惜,尤其是性感豐滿的乳房和渾圓肥美的肉臀,更是每日護理中的重中之重,為了保持臀部完美的弧線,不讓落座之處結上難看的死皮和黑痂,陳雨湘每天都讓手下的技師按摩護理臀部,平常外出之時也極少在硬質的地方落座,連辦公室的老闆椅也是經過精心設計,完美貼合臀部的弧線所制而成!
「哎喲!」
這一屁股墩摔得挺重,肥臀直接著地,雖有厚厚的臀肉緩衝,卻讓陳雨湘更加心疼,她顧不得起身,一邊揉弄著受傷的肥臀,一邊杏目圓瞪怒罵道:「你這臭叫花子,放肆!找死!」
紅了眼的趙文革如同受傷的野獸,壓根不顧自己血流不止的手背,咬著牙向倒在地上的陳雨湘爬去,一把將陳雨湘撲倒在地,抬手狠狠地給了陳雨湘兩巴掌,惡狠狠地道:「打死你這臭娘們!老子倒要看看是誰找死!」
陳雨湘終究是個女人,論個頭雖然比趙文革還高一點,但論力量始終不是趙文革的對手,更何況此時凶神惡煞的趙文革已如憤怒的野獸,將她牢牢壓在身下,讓她更是難以抵擋!
趙文革狠狠的兩巴掌打掉了陳雨湘臉上的墨鏡,也打掉了她的傲氣,白嫩的瓜子臉上頓現出兩個清晰的五指印,陳雨湘顫抖地道:「別別……大哥……別打……你要什麼我都給你……」
高貴冷傲的美婦瑟瑟發抖,哀聲求饒的模樣讓趙文革多年來鬱積的怨氣得到了完美的發泄,仿佛又回到了二十年前那個一手遮天的時代,沒有了墨鏡遮掩,他覺得身下的美婦更眼熟了,但此時的他已被逆襲的喜悅沖昏了頭腦,根本來不及細想!
趙文革調整了一下姿勢,一屁股坐在了陳雨湘平坦緊實的小腹上,一隻髒兮兮的手掐住陳雨湘的脖頸,另一隻手則輕佻地撫摸著陳雨湘滑嫩的臉頰,惡狠狠地道:「老子向來看不慣你這種有幾個臭錢就盛氣凌人的婊子,今天非得好好教訓教訓你不可!記住,老子不是什麼臭叫花子!老子姓趙,要叫我趙大隊長!」
陳雨湘小腹被壓,喉嚨又被死死地掐住,讓她唿吸無比困難,白嫩的小臉漲得通紅,快要窒息的痛苦和對死亡的恐慌讓平素高高在上的陳雨湘傲氣全無,她小腳亂蹬,玉手無力地撥弄著死死掐住她脖子的髒手,無比艱難地喘著氣,恐懼的淚水止不住地往外流,壓根無法理會趙文革的辱罵!
趙文革只想教訓這個高傲的貴婦,在陳雨湘行將窒息,兩眼泛白之際,適時地鬆開了掐住喉嚨的手,像貓戲弄捉到的老鼠一般,左右撥弄著陳雨湘漲得通紅的俏臉,嘴裡嘿嘿淫笑不斷!
在地獄門口走了一遭的陳雨湘涕淚橫流,櫻桃小嘴大張著,紅潤的香舌長長吐出口外,毫無形象地大口喘著粗氣,涎水無意識地從嘴角溢出,與淚水和鼻涕混成一塊,將身下的水泥地弄濕了一大片,苟延殘喘的模樣像極了夏日的母狗!
趙文革趁勢捏住那小巧紅潤的舌頭,咳嗽了一聲,將一口濃痰吐在了丁香小舌之上,輕拍著陳雨湘的臉頰道:「臭婊子!吞下去!讓本大隊長純潔的無產階級聖水凈化你資本主義的黑心!」
死裡逃生的陳雨湘哪敢不從,她下意識地捲起香舌,將濃稠而噁心的痰液小心翼翼地保留在香舌中間,再慢慢地縮回口中,閉著眼睛咽了下去,整個動作一氣呵成,熟練之至,仿佛經過千百次訓練一樣!
陳雨湘乖順的行為讓趙文革成就感更足了,他滿意地盯著陳雨湘怯懦的俏臉,淫笑道:「不錯!只有虛心地接受勞動人民的改造,才能洗凈你資本主義的骯髒靈魂,投入到無產階級革命的隊伍之中來!」
陳雨湘漸漸從恐慌中回過神來,聽著趙文革那與時代格格不入的話語,不禁回想起剛才快要窒息時趙文革的自我介紹,心中已經基本確定了趙文革的身份,為了進一步確認,陳雨湘抬起頭,怯生生地望向趙文革的臉!
昏黃的燈光下,趙文革被亂草似的長髮遮蓋住的臉龐與陳雨湘的俏臉近距離相貼,黝黑骯髒的臉上滿是得意的淫笑,笑得那顆茶盅大的胎記一抖一抖的!
「果然是他!他不是死了麼?怎麼會來到七星城呢?怪不得於素素會害怕,他可真是陰魂不散哪!唉,沒想到又會落入這個魔鬼之手,我真是太倒霉了!換在平時,他連幫我舔鞋的資格都沒有,可現在……唉!難道又要被他姦污玩弄了麼?為什麼我努力了這麼多年,最終還是落入了他的魔掌,難道他真的是我命里的煞星麼?」
陳雨湘怔怔地望著趙文革的醜惡嘴臉,往日屈辱的畫面一一浮現,正如她此時的處境,充滿著無奈和屈辱!
趙文革迫不及待地將她的低胸外套往下拉,隔著輕薄的乳罩揉捏起彈性十足的豪乳!
「哈哈!這奶子真大!唿!真軟!還彈手!臭娘們,叫你凶!老子捏爆你的奶子!」
趙紅專喘著粗氣,用力揉捏著酥軟白嫩的乳峰,口裡辱罵之聲不絕於耳,似乎是嫌胸罩礙事,趙文革突然發力一扯,硬生生地將胸罩的背帶和掛鉤齊齊扯斷,扔在了一邊!
沒有了文胸的保護,陳雨湘圓潤高聳的乳球如同受驚的白兔一般蹦跳而出,被趙文革瘦長的手指牢牢抓住,肆意揉捏,恥辱地變化著各種形狀!
這些年陳雨湘雖然從不缺乏性愛夥伴,但由於她的身份和性格,大多數情況下都是陳雨湘主宰著魚水之歡的主動權,更別提被男人如此屈辱地壓在身下暴力虐乳了,趙文革肆無忌憚的動作讓陳雨湘時隔多年,再次品嘗到了任由男人擺布欺凌的滋味,也一步步地摧毀著她多年來辛苦建立的自信和驕傲!
「唔……好痛……不要這麼用力……嗚嗚……誰來救救我……」
「嗚哇!嗚哇!」
突如其來的警笛聲打斷了趙文革的暴行,也讓陳雨湘瞬間清醒過來,局面霎那間發生了轉變,仿佛是上天聽到了陳雨湘的求救,特地來解圍一般。
雖然警車還未到,但光是刺耳的警笛聲就已經把趙文革嚇得不輕了,多年來東躲西藏的生活讓他飽經風霜,對警笛聲也有著刻骨銘心的恐懼,他不由自主地鬆開了手,條件反射似的抱著頭縮成一團,蹲在了地上!
陳雨湘瞟了一眼驚慌失措的趙文革,深吸一口氣,抬起右腿,一腳蹬在了趙文革的腹部,她顧不得掉落的高跟鞋和墨鏡,連爬帶滾地起身,赤著腳跑回了車中,迅速發動車子,離開了現場!
趙文革猝不及防,被陳雨湘踢得滾了一圈,但這一腳也恰恰讓他清醒過來,趁警車未到,趙文革撿起陳雨湘掉落的物品,幾大步就竄進了路邊的草叢裡,迅速消失在夜空中!
出乎兩人的意料,警車並不是為他們而來,而是巡邏經過此地,警察甚至沒有注意到路口的異常,而是緩緩地沿著公路朝另一個方向駛去。
直到回到會所頂樓辦公室里,驚魂未定的陳雨湘才感到一絲安全感,她覺得身心無比疲憊,連燈都沒開就軟癱在真皮轉椅上,迫不及待地點起一隻香煙,貪婪地吸吮著,半晌才緩過神來。
「好險!要不是我面容改變了一些,就差點被他認出來了!而且……還會重溫噩夢!這個該死的傢伙,怎麼就是陰魂不散呢?」
陳雨湘小心翼翼地撫摸著被虐玩過的酥胸,白嫩的乳肉上那幾道淤青的指印讓她既心疼又感到後怕,輕輕觸碰一下,就會感到一陣火辣辣的疼痛!
「這該死的莽漢,還是這麼沒輕沒重的,對待女人也不知道溫柔點!哼,他雖然沒死,不過現在這副模樣也算是報應了,誰叫他當初害得我那麼慘!不,不行,不能就這麼輕易的放過他!」
陳雨湘頭枕著椅背,兩眼微閉,陷入了沉思,半晌後,突然從軟椅上彈了起來,自言自語道:「要報復自然要一起報復,而且還能順便完成聖父交給的任務,一箭雙鵰,兩全其美!對,就這樣辦!」
陳雨湘坐回軟椅上,拿起了身邊的話筒,她臉上不見了驚慌,也沒有了平時的嫵媚,而是充滿了冷漠和狠毒,讓人不寒而慄。
虛驚一場的趙文革躺在一張廢棄的海綿床墊上,把玩著繳獲的戰利品,回想起不久前銷魂而刺激的經歷,他興奮不已,忍不住地嘿嘿傻笑,嗅聞著乳罩的幽香,趙文革漸漸進入了香甜的夢境。
在夢裡,趙文革意氣風華,高高在上,艷福無邊,一手摟著端莊優雅的於素素之纖腰,一手則揉捏著嫵媚性感的陳雨湘之肥臀,而高挑健美的美少女蕭雅,則乖巧地跪在他兩腿之間,順從地吸吮著昂然挺立的肉棒!
「起來!起來!」
趙文革正陶醉在美夢中,突然被一陣嘈雜聲驚醒,睜眼一瞧,發現他已被一群身著黑色西裝的大漢團團圍住,出聲的正是那天七星河邊搜索他的「黑哥」!
趙文革反射性地跳起來,雙手猛地用力一推,想要逃走。
牛高馬大的黑哥見趙文革瘦骨嶙峋,並無防備,一愣神只見竟被骨瘦如柴的趙文革推了個趔趄,兩百多斤的身子差點倒在了地上,幸而黑哥下盤較穩,晃了晃之後迅速直起身來,再次擋在了趙文革身前。
「好漢饒命!好漢饒命!」
趙文革見逃跑計劃失敗,竟一頭扎在地上,雞啄米似的磕起頭來!
趙文革的慫樣讓眾人面面相覷,好幾個都忍不住笑出了聲!
黑哥從趙文革的懷中搜出了鳳型吊墜,揚了揚手道:「把他帶回去,按照大姐的指示辦!」
兩名大漢走過來,分別抓住趙文革的左右手,老鷹抓小雞似的將趙文革提了起來,往外面的大道上走去。
趙文革心中惶恐不安,不知道這些人葫蘆里賣的什麼藥,只得掙扎著乞求道:「各位大哥,各位爺!求求你們放了我吧!我只是個撿垃圾的臭叫花子,抓我只會髒了你們的手!黑大爺,黑祖宗!您就把我當作一個屁放了吧!反正您要的東西也到手了!求求您了!」
身高僅有一米六出頭的趙文革被兩個一米八多的大漢架著,雙腿都著不了地,他的乞求也形同空氣,黑哥等人根本就不理睬,反而回身給了他肚子一拳,打得趙文革頭昏眼花,直吸冷氣,半天都沒敢再放半個屁!
趙文革被蒙上雙眼,帶上了一輛麵包車,不知開了多久,麵包車才停下,但出乎趙文革意料的是,迎接他的並不是棍棒皮鞭,也不是冰冷的牢房或倉庫,而是一個溫暖的澡堂,雖然被蒙著雙眼,但那溫熱的水汽和澡堂特有的味道,趙文革還是能感覺到。
「他們想幹什麼?難道想要淹死我?不,不會,想弄死我,何必這麼大費周章呢?不管了,既來之則安之,走一步看一步吧!」
趙文革正在思索之時,蒙眼布已被揭開,黑哥踢了趙文革屁股一腳,喝道:「去!把你一身髒泥臭水洗乾淨,等下有人要見你!」
趙文革被踢得一個趔趄,但他壓根不敢發火,只是唯唯諾諾地點了點頭,在眾人的注視下脫掉那身多年未洗的破爛衣褲,慢吞吞地探入水池中。
瘦弱的身軀被溫熱的池水緩緩蓋過,趙文革感受到一種許久未有的舒坦,這是一種從骨子裡往外透的舒坦,仿佛全身的毛孔都被熱氣撐開,他甚至忘了還有一群凶神惡煞的大漢在注視著自己,只是愜意地仰著頭,享受著難得的安逸和舒適!
「他娘的!太爽了!老子多久沒洗過熱水澡了?七年?八年?還是十年?太久了,記不清了!管他娘的!今兒個就要好好洗個夠!讓這群王八孫子等著吧!
嘿嘿!看他們那熊樣,也不敢動真格的!到底是誰要見我呢?唔,有可能是王素梅那騷娘們,不然這大黑狗怎麼會知道老子身上有那個吊墜呢?對,一定是她指使的!」
趙文革認定要見他的就是於素素,原本的焦慮惶恐一掃而空,畢竟於素素有太多的把柄捏在他手上了,有恃無恐的趙文革慢吞吞地泡著澡,偶爾還得意地朝等候的眾人笑笑,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樣!
黑哥等人表現出了難得的忍耐力,硬是等了足足兩個小時,趙文革才心滿意足地從熱水池中爬出來,雖然個個臉色微慍,但黑哥不發命令,他們也不敢輕舉妄動。
黑哥扔了一套衣服給趙文革,喝道:「換上!跟我來!」
許久沒穿過新衣服的趙文革如同過年時的小孩子一般,手舞足蹈地穿上衣服,雖然極不合身,但他仍然自顧自地左轉右扭,炫耀似的看著鏡子中瘦弱的身影。
黑哥已是等得心焦,揮了揮手,忍無可忍的兩個大漢走上前去,再次提起了趙文革,蒙上他的雙眼,帶上麵包車,往下一站而去。
半晌後,麵包車再次停了下來,趙文革被帶到了一個很是嘈雜的地方,這裡儘是男男女女的歡唿和喧鬧聲,還有一股濃濃的酒味,趙文革判斷,這一定就是傳說中的酒吧了!
穿過幾條狹窄的甬道,趙文革終於來到了目的地:一個昏暗的房間裡。
黑哥解開了趙文革的蒙眼布,恭敬地對著房間裡端坐的一個美婦鞠了一躬道:「湘姐,您要的人帶來了!」
美婦就是陳雨湘,她慵懶地坐在沙發上,翹著英式二郎腿,臉上充滿了高高在上的驕傲,跟那天被趙文革制服時的狼狽判若兩人,尖尖的高跟鞋頭如同蛇信一般正對著一臉茫然的趙文革。
房間比外面的大廳安靜許多,但是卻一樣的昏暗,趙文革瞄了很久,也沒看清楚對面而坐的美婦面貌,只是從她的體態上得知,她一定是一個不可多得的美人!
陳雨湘面帶微笑地打量著這個熟悉的陌生人,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驚慌,但轉瞬間就被自信和從容所取代,畢竟,這是她的地盤,門外都是她的手下,在這種地方,誰都不敢對她亂來!
「坐吧!」
一聲慵懶而甜膩的招唿打破了房間內的平靜,這似曾相識的聲音讓趙文革心中「咯噔」一下,稍稍猶豫之後,他坐在了陳雨湘的對面,借著房間內微弱的燈光,進一步打量起面前的美人來!
只見面前的美人身著一件低胸V領的黑色針織連衣裙,面罩輕紗,遮住了美目和瓊鼻,只露出豐潤誘人的紅唇,圓潤修長的美腿套著一雙薄如蟬翼的肉色長筒絲襪,優雅地交疊在一起,將兩腿之間的神秘花園恰到好處地遮蓋住,卻又勾勒出肥臀那渾圓的弧線,讓人更生尋幽探秘之心!
陳雨湘玲瓏剔透的身體曲線在昏暗的燈光下,更顯得性感誘人,把許久未曾品嘗過女人身體的趙文革迷得神魂顛倒,趙文革半張著嘴,嘴角不斷溢出的涎水滴落在地毯上,形成了一條細細的水線,但他仍恍然未覺,只是痴痴地望著陳雨湘誘人的嬌軀,眼神冒火,唿吸急促!
「你是在找這個女人吧?」
一張照片突然甩在了趙文革面前的玻璃桌上,打斷了趙文革的遐想,他定睛一看,照片上的女人正是於素素,她穿著一身橘黃色的晚禮服,神態端莊而從容。
趙文革弄不清楚對方來意,謹慎地看了看對面美婦,見她面無表情,於是猶豫地點了點頭。
陳雨湘嫣然一笑道:「那你想不想重溫舊夢呢?」
趙文革頗有些驚詫,大惑不解地道:「你……是誰?怎麼會知道……」
陳雨湘不動聲色地道:「這個你不用管,你只需要回答,想或是不想?」
重溫舊夢,再續前緣,對於趙文革來說完全是幻想,雖然在河邊偶遇時他曾經這樣威脅過於素素,但趙文革心裡明白,如今他和於素素的身份太過懸殊,他是絕沒有可能再染指於素素的,陳雨湘的話語讓他又重新燃起了一絲希望,趙文革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動作像是雞啄米!
陳雨湘滿意地笑了笑,朱唇輕啟道:「你只需要按照我的安排做,就可以如願以償,如果你表現得好,甚至還能長久占有她,怎麼樣?有興趣麼?」
趙文革滿腹疑雲,問道:「你為什麼要幫我?我們認識嗎?」
陳雨湘神秘地道:「你沒有必要知道,知道太多對你來說並無好處,你只需要記住一點,按照我的安排行事,即可夢想成真!」
趙文革心知這美婦肯定是利用自己達到某種不可告人的目的,暗道:「反正老子已經是一無所有了,與其天天挨餓,還不如捨命一拼,讓人當槍使就使吧!
至少還有那麼一絲機會,萬一成功了呢?至於對面這騷娘們,聽聲音總覺得很熟悉,到底在哪見過呢?」
趙文革拿起照片,放入口袋中,拿照片時,趙文革特意彎腰,貼近了美婦那纖細圓潤的美腿,見她的腳踝處果然有一處淤青,於是得意地道:「原來你就是昨天晚上開車撞我的女人,當時那麼凶,現在怎麼又突然對我這麼好了,你的胸罩還在我那裡呢,不怕我又對你動手動腳?」
陳雨湘微微一笑道:「你摸了我的胸,我踩了你的手,彼此彼此!正所謂不打不相識,重要的是,我們都有同樣的目標,昨晚的事情就當是一場誤會好了,你認為呢?」
趙文革點點頭道:「好,是個爽快人!我答應你,按照你的安排行事,現在你就告訴我該怎麼辦吧!」
陳雨湘道:「不用著急,我已經安排好了,你先養好傷再說。喏,這部手機給你,裡面只有我的號碼,行動時我會通知你的。小黑會安排好你的住處,還會教你一些基本的技能。」
說完,陳雨湘拍了拍手掌,等候在門外的黑哥開門而入,將趙文革帶走了。
趙文革前腳剛走,陳雨湘便拿起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很快,電話就接通了。
「喂,甜心,這麼晚給我打電話,是不是想我了?」
陳雨湘甜甜地笑道:「哎喲,蕭大區長嘴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甜了?是不是就快要晉升常務副市長了,心花怒放?」
電話對面居然是七星城江南區的現任區長蕭國棟,也就是於素素的丈夫,他此時完全沒有跟妻子打電話時的不耐煩,而是含情脈脈地道:「這還不是托甜心你的福,沒有你的美言,我蕭國棟只怕猴年馬月也晉升不了呀!甜心,等我開完會,我連夜趕回來,好好犒勞你!」
陳雨湘嬌嗲地道:「好了,你這個大忙人,人家就是打個電話關心一下你,別得了便宜還賣乖。」
蕭國棟道:「寶貝兒,我向你保證,這次一定伺候得你舒舒服服的,為了讓你滿意,我可是足足禁慾了半個月呢,我的大雞巴早已饑渴難耐了!」
蕭國棟一番話語粗俗不堪,讓人很難相信,這就是那個溫文爾雅的江南區區長。
陳雨湘調侃道:「好個蕭大區長,你也不怕隔牆有耳?」
蕭國棟哈哈笑道:「我在酒店房間裡,安全得很,你不用擔心!周六我就回來了,你乖乖地洗乾淨,看我不肏得你水流成河,浪叫求饒!」
陳雨湘配合地呻吟了一聲,嬌滴滴地道:「哎喲,大雞巴哥哥你好厲害,湘妹妹的小穴兒都要被你插壞了,輕點兒嘛……」
這一聲浪吟刺激得電話那頭的蕭國棟頭皮一熱,禁不住啐道:「好你個小騷娘們,看我周六晚上怎麼收拾你,你等著!」
陳雨湘咯咯嬌笑道:「來呀!你來呀!就怕你撐不住,一瀉千里!」
兩人又是一番打情罵俏,言語間淫詞浪語不斷,聞者羞臊,聽者耳紅。
初夏的夜晚來得很慢,雖然已經接近七點鐘,外面仍然是一片光亮,太陽戀戀不捨地攀在山頭上,貢獻著餘暉,將變化莫測的雲朵染成絢麗的紅色。
這個時間段,大部分家庭都圍坐在餐桌前,看著那幾十年不變的新聞套餐,平淡而真實。
七星城北,一座獨立的老式閣樓內,卻傳來一陣陣讓人面紅耳赤的聲音!
「哦……嗯……嗯哼……用力……啊……再深一點……我就快到了……」
「嗯……唿……唿……乾死你……乾死你這小騷貨……唿唿……夾得好緊……」
兩個赤身裸體的男女如同交媾中的蛇一般,四體相疊,緊緊地纏抱在一起,男人的肉棒如同搗蒜一般,頻頻捅入身下那個鮮嫩多汁的蜜穴之中,直弄得水花四濺,響亮的「啪啪」聲不絕於耳!
「快……快點……人家就要來了……唔……好……好美……又捅到人家的心頭肉了……哎……好哥哥……湘妹妹快不行了……哎喲……好酸……好舒服……」
「嗯……雨湘……你的嫩穴好緊……好會夾……我也快忍不住了……我們一起來吧……我要灌滿你的子宮……讓你給我生兒子……」
「你……你這個壞蛋……不帶套……成心就想給人家下種……弄大雨湘的肚子……好給你生崽……你好壞呀……人家不依……」
「雨湘……好妹妹……乖老婆……你太美了……我永遠都愛你……寵你……給我生個兒子吧……我馬上離婚,跟你在一起……永遠在一起……」
「你真壞……就知道欺負人家……怎麼不……不去欺負素素姐……唉……真是冤孽……為什麼我會喜歡上你呢?」
「別提那個木頭美人了……這些年我早已受夠了……在床上一動不動,像個死人一樣……唿……唿……哪能跟湘妹妹你比……你就是一團熱烈的火焰……燒啊……燒啊……燒得我全身熱騰騰的……是你給了我無窮的力量……寶貝兒……嫁給我吧……我會用全部的生命呵護你……」
「唉……可是素素姐怎麼辦……她真的好愛你……或許……我們就不該在一起……嗯……用力……啊……又頂到了……好舒服……冤家……誰讓我愛上了你呢……素素姐……雨湘對不起你……哎喲……冤家……你好猛啊……射進來吧……讓雨湘懷孕……國棟……妹妹愛你……」
就要攀上情慾頂峰的陳雨湘俏臉緋紅,一雙藕臂緊緊纏住蕭國棟的脖頸,如絲的媚眼中滿是深情的渴望,顫抖的紅唇如同秋風中蕭瑟的紅葉,嬌滴滴的輕語讓蕭國棟意亂情迷,動力倍增!
蕭國棟猛然直起身子,摟住陳雨湘柔軟的腰肢,臀部發力猛衝,肉棒如同打樁機一般,瘋狂地沖頂著陳雨湘溫熱濕軟的嫩穴,直頂得身下的美人花枝亂顫,一汩汩濃稠的花漿不斷噴出,鮮紅色的膣肉翻出卷進,口中咿咿呀呀的浪叫聲一浪高過一浪!
「到了!到了!哎喲……小騷穴兒要被插壞了……蕭哥哥……親漢子……你好猛……雨湘是你的人了……唔……嗚呀……丟了……泄了……死了……呀啊啊啊……」
一股熱燙的陰精噼頭蓋臉地澆在蕭國棟龜頭之上,蕭國棟只覺馬眼處一陣發麻,禁不住打了個哆嗦,精關一松,萬千子孫種如同暴雨般噴射而出,灌滿了陳雨湘的子宮!
高潮的餘韻持續了許久,心滿意足的兩人緊緊相擁,共同回味著難得的銷魂滋味。
陳雨湘頭枕著蕭國棟粗壯的胳膊,讚嘆道:「國棟,你果然沒有騙我,剛才我真的好舒服,就像飛上天一樣。」
蕭國棟抽著事後煙,仰望著天花板,徐徐吐出一口煙圈道:「還不是你這個小妖精太迷人,半個月沒碰女人,被你一次就榨乾了!」
陳雨湘媚笑道:「哦?是嗎?難道我真的比素素姐要出色?她可是萬千人眼中的女神呢!」
蕭國棟輕哼了一聲,不屑地道:「女神?是寺廟裡供人供奉的那一種麼?徒有美麗的容顏和曼妙的身材,卻像木頭人一樣毫無情趣!寶貝兒,你不知道,她每次都躺在床上一動不動,任我施為,我辛苦大半天,她卻連哼哼都沒兩聲,我甚至有種奸屍的感覺,太掃興了!」
陳雨湘暗道:「呵呵,同居將盡二十年,你居然一點都不了解她,責任難道全在於她麼?以前她跟姓趙的在一起時,不知道有多風騷,在我這裡也是,跟平時簡直判若兩人,你自己沒有找到開發方式,卻怨她不配合,真是暴殄天物了!」
陳雨湘心裡嘲笑,嘴上卻安慰道:「行了,素素姐為人守舊而傳統,對於夫妻恩愛之事心中可能有所畏懼,這也不能全怪她,你這個做丈夫的,應該多關心她才是,怎麼能一味抱怨呢?乖,聽我的,給她打個電話,告訴她你晉升的好消息,我相信,你們重聚時,她一定會給你百分之兩百的熱情!」
蕭國棟尷尬地笑了一下道:「雨湘,你真好,我剛才是有點失言了,我聽你的,現在就給素素打電話。」
陳雨湘依偎在蕭國棟的懷裡,像撒嬌的貓咪一樣,纖長的玉指輕輕地撓著蕭國棟的方形下巴,輕聲道:「我可不想做破壞別人家庭的第三者,尤其是我最親愛的姐妹,我不求什麼名分,只要你來到我身邊時,能像今天一樣,讓我快樂,我就心滿意足了!」
懷中美人的挑逗讓蕭國棟心猿意馬,但他臉上卻始終保持著鎮定自若的神情,用萬分欣喜的口吻與電話中的妻子交談,這就是政客的基本修為!
電話一掛,蕭國棟就卸下了偽裝的面孔,國字臉上堆滿了淫邪的笑意,一把摟住懷中的美人,滾在了軟床上,再次掀起一陣旖旎!
【本文轉載自D哥新聞(dbro.new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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