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幕:嘉獎前夜帶著龍翼菊徽章的馬車向著王宮的方向疾駛,不愧是王家的專用馬車,即使以這樣的高速奔馳,內部也只有應著馬蹄聲的輕微振動。寬大的車廂內,姑娘手拄窗棱望向窗外,道路兩旁奢侈的煤氣燈已經燃起明天,明天國王就要為辛西婭派的破獲而召開嘉獎大會。到那時,波維將獲得怎樣的獎賞?賜銜?封邑?他說過將會在嘉獎會後讓龐鷲公爵提親。但是以他的性格,真的會安心等那麼久?會不會在眾目睽睽之下當場就向自己下跪求婚……想到這裡,姑娘的臉燒得厲害。哪個少女不懷春,一向關閉著心扉的利維婭,一旦心中燃起愛火,勐烈的程度絕不會輸給別的少女。只是她不知道,這將是她最後一次憧憬未來。幸福離姑娘曾經只有咫尺之遙定了定神,馬車已經駛入了龍翼菊堡,遠處燈火輝煌的王宮已經可以看見。利維婭對這樣的晚間召見已經習以為常。自己的表妹,伊莉莎白公主,和一般的公主一樣,有一群僕人服侍伺候,但沒有朋友。對年輕貴族間的聚會也不感興趣,與利維婭不一樣,實在受不了那裡的勾心鬥角和爾虞我詐。只有利維婭偶爾會來王宮裡面呆上一晚,可以陪寂寞的公主說說話。有時,儘管利維婭沒有想來,但伊莉莎白公主自己也會想起來召見。不是有那麼一句話麼,公主的願望就是命令馬車在王宮的一處偏殿門口停下,利維婭下了車。雖然王家的最大敵人辛西婭派已經灰飛煙滅,但是安全措施不見絲毫的放鬆。以利維婭的身份,當然不用接受直接搜身之類的檢查,但是坊間傳言的乘車直入寢宮如履平地,也僅僅是傳言而已。偏殿是個合適的地方。春天已經過去一半,龍翼菊堡的夜晚還有些涼意,偏殿里熊熊燃燒的爐火,讓室內暖意融融,前來覲見的利維婭正好可以脫去外面的大衣以示身無利器。之後自然會有伊莉莎白的侍女來引導她前往公主的寢宮不過今晚的壁爐燒得有點太旺了。儘管脫去了外面的斗篷,穿著高領長裙的利維婭,還是很快就感覺到汗意。通傳的僕人已經離去,估計伊莉莎白的侍女還得有一會兒才能到來。被爐火烤得有點口乾舌燥的利維婭,注意到偏殿大廳的桌上擺著一整套來自東方的茶具。桌邊侍立的男僕注意到她的目光,會意地點點頭:「按照吩咐,是您最喜歡的紅茶。」抿了一口茶水,溫度正好,就是味道太甜了。一定是按照國王的口味加了不少糖和牛奶,完全蓋住了茶的清香,難怪國王的身體日漸臃腫,利維婭暗暗地想不過這本來也不是慢慢品茶的場合,雖然喝不到清茶的原味,用來解渴潤嗓也夠了。這麼想著,利維婭飲下了第二杯溫茶。就像是約好了似的,偏殿另一側的門在這時打開,一位侍女出現在門口,點頭示意:「棲鳳小姐,請跟我來。」在連通偏殿與寢宮的長廊中,利維婭跟在侍女的背後走著,暗暗詛咒王宮神經過敏的安全措施,每一次都是在不同的偏殿等候,由不同的侍女來接引,存心不想讓外人熟悉宮中的道路。不知道如果沒有了僕人引路,那位萬乘之尊是否也會在自己的宮中迷路。說來這位侍女也有點奇怪,以往來接引的大多是伊莉莎白公主身邊的人,或者至少也是比較年輕的小侍女。而這位陌生的侍女看上去已經快有50多歲了,眼角的魚尾紋怎麼也無法掩飾。胡思亂想之間,利維婭已被引入了寢宮的一間臥室,曾經多次在伊莉莎白公主寢宮中過夜的她馬上認出來了,這並不是公主的臥室,公主也沒有這裡等候。四壁高燒著蠟燭,獸爐中燃著薰香,但是房間中卻空無一人。利維婭隱隱覺得不對,正要向那位侍女詢問,她卻已經從來時的門口退出,並把房門從外面關上利維婭連忙上前用力推門,房門紋絲不動,一番動作下來,不知是不是因為著急,自己的手腳居然有些發軟。正要開口喊人,只聽見背後響起了那位中年男人熟悉的聲音,「別費勁了,他們不會開門的。」一轉身,站在她身後的正是姑娘的舅舅,草鷺王朝的創立者,當今的威爾萊特國國王亞伯拉罕一世陛下。平日裡,亞伯拉罕雖然是有名的撒手國王,一切政事都推給灰藍和龐鷲兩位大公操持,很少出現在召開政務會議的王廳里,但是每逢國家重大的典禮大會,比如明天對破獲辛西婭派集團的嘉獎大會,國王總是會出現的。每次出現,精心裁剪的禮服、恰到好處的化妝與假髮和略高了幾寸的鞋跟,也總是能掩蓋國王笨拙的體型,而給臣民們展示出一幅威嚴而英明的神貌。但這時的亞伯拉罕,蛻去了那一身莊嚴的包裝,睡袍鬆鬆垮垮地罩在身上,露出了胸毛。頭上沒有戴假髮,豬鬃似的灰色短毛在頭頂支楞著,兩隻小眼睛布滿血絲,咧著嘴嘿嘿地笑著,滿臉的橫肉顯出說不出醜惡,仿佛那個道貌岸然的聖像一下子被撒旦附了體。利維婭的心一沉。當年回到王都第一次被亞伯拉罕接見時,他那長時間的注視就讓姑娘很不舒服。之後歷次出遊、宴會和舞會,國王總是擺出一副溺愛外甥女的老舅舅的姿態。雖然姑娘總覺得那姿態並不是那麼單純,但是除了如流水般的豐厚贈賜以外,亞伯拉罕從未逾越過舅舅的本分。之前幾次在龍翼菊堡中過夜,也都風平浪靜。這讓利維婭以為,亞伯拉罕也只是和那些公子哥們一樣,只會企圖用金銀珠寶來討好自己、誘惑自己。但是今晚這一幕,國王明顯有了別的打算。看著步步逼近的國王,深吸了一口氣,利維婭強迫自己保持鎮定,慌亂沒有任何用處。濃郁的薰香似乎讓人鎮靜了不少。「舅舅,現在馬上讓我走,我以母親的名義起誓,今晚的事情我絕對不會對任何人說。」姑娘在作最後的爭取。但這並不是白兔面對灰狼的哀求,亞伯拉罕雖然是個男人,力大肉厚,但是這麼多年來應該已經被酒色掏空了身體。看他那臃腫的身形、笨拙的舉止,一直被棲鳳侯爵當成男孩培養的利維婭,自信完全能對付得了他,只不過如果弄傷了國王,或者把事情鬧大,都是姑娘所不願意見到的,畢竟父親的身份實在尷尬。姑娘用眼角的餘光掃視著周圍,盤算著怎麼樣能夠繞過國王,對面他剛才進來的那個門好像沒有關上?「嘿嘿嘿,利維婭,你以為現在還能逃得出我的手心嗎?」老掉牙的說辭,讓利維婭不禁想起曾經在迷霧之丘劇院裡看過的波維主演的戲劇,那裡面的丑角也曾對女主角說過這樣的話,只不過隨後就被波維扮演的男主角「丑鬼巴克」打掉了牙。如果不是現在的情勢實在緊張,姑娘甚至想放聲大笑。然而就在這時,後退中的利維婭腳下一軟,似乎被地毯的皺紋絆了一下,打了一個趔趄。正在姑娘試圖恢復平衡的時候,中年男人抓住機會拉近了距離,兩手齊伸,一把抓住了姑娘的雙臂,用力往懷裡拉。大驚失色的利維婭顧不得許多,拚命地掙扎。然而,國王的力氣出奇地大,完全出乎姑娘的意料,像鐵箍一樣緊緊地鉗制著她的雙臂。不,並不是國王的力氣有多大,姑娘感覺到是自己的手腳都在發軟,這並不是因為近距離目睹亞伯拉罕那副醜陋面孔導致的心理作用,而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原本能夠牢牢駕馭北境烈馬的氣力,正在迅速地流失,似乎再過一會兒,即使國王放開她,她也沒辦法憑自己的體力逃離。掙扎之間,利維婭已經被國王攬到了懷裡,他已經在用散發著污濁口氣的大嘴,在利維婭的頭上、臉上、脖頸上四處舔舐。這時,姑娘真的慌了。拼盡僅有的力氣,利維婭掙扎著與國王的臉拉開了一點距離,氣喘吁吁地問:「你到底對我做了什麼?」「想要知道嗎?親個嘴我就告訴你。」國王涎著臉說道。姑娘不再言語,只是用盡全力掙扎,用力推著、捶著、踢著、扭著……然而這一切都不能給國王造成絲毫的阻礙和傷害,甚至連他的油皮都不能劃破,只是虛耗著利維婭已經不多的體力。搏鬥從門邊,到了床上。充填著上好鴨絨的宮廷大床,被肥胖的國王重重地壓在身下的利維婭,深深地陷在了裡面。雙臂被國王向兩側拉開,亞伯拉罕的大嘴尋找著姑娘的雙唇。藉助最後一點空間,利維婭左右閃避,掙扎著不讓國王得逞。亞伯拉罕的力氣也不是無窮的,少女的掙扎雖然很讓他激動,但是如果在品嘗正菜之前就耗光了力氣,那可就沒什麼意思了。他索性放開一直牢牢鉗制住的利維婭的雙臂,左手墊在姑娘腦後,右手死死地卡住姑娘的雪頸,箍得姑娘不由自主張開嘴用力喘息。然後,他用力吻了下去,全然不顧少女的雙臂在他背後的捶打、抓撓和雙腿的踢蹬,這也就和給他撓痒痒差不多。肥厚的舌頭伸進了姑娘的口腔,帶著粘稠的唾液在裡面攪動著。少女的雙唇是多麼柔軟,裡面又是多麼芬芳。伴著姑娘的喘息,亞伯拉罕心醉神迷。少女的初吻就這樣被奪去了。這真是一個令人瘋狂迷醉的長吻。國王抬起頭,一條銀色的液鏈被他的舌頭帶出了少女的雙唇,斷開後落在姑娘的嘴角邊。作嘔和窒息讓姑娘咳嗽不已,神智昏迷。「該是時候了。」亞伯拉罕喃喃自語道。他雙手用力。「刺啦」,利維婭的長裙被從胸口撕開。隨著裂帛之聲不斷響起,裡面的襯裙衣物也被如法炮製這時恢復了一點神智的少女,抬起頭向下望去,只見自己從脖頸一直到肚臍之下,雪白的肌膚已經坦露了出來,殘破的兩丬衣裳剛好勉強地搭在兩邊的乳頭上,因為這樣,布片可以遮蓋住玉乳少得可憐的一部分。而隨著自己的抬頭和上身的挺動,連這麼一點遮蓋都在慢慢滑落。少女驚唿著要去收攏衣服。可是雙手被國王很隨意地就撥開了,連那勉強搭著的布片也被連帶撥到了一邊,少女的上身對國王完全裸露了。亞伯拉罕抓住利維婭臍下的裙腰,再次用力。下裙被連撕帶扯,露出了不斷踢蹬的玉腿和那一片黑森林。亞伯拉罕的雙手,攀上了姑娘的玉乳,肆意揉成各種形狀。而利維婭已經完全無力阻止。「你不是想知道,我對你做了些什麼嗎?」國王湊到姑娘耳邊低語。「放心,不是煙片粉,被那整過的女人和髒兮兮的母狗沒什麼區別,我可不想你變成那樣。」

「曼錢子加上天竺葵,這種秘方,只有王宮裡才知道。」國王親了一口姑娘的耳垂,直起身來繼續說,也不管利維婭有沒有在聽,「天竺葵加在茶里,本來也沒什麼特別的效力,但是加上薰香中的曼錢子……這可是效力堪比紅蘆花的好藥。那些藥劑師為了配出這個藥方,花了我數不清的金盧瑪和整死了不知多少歇斯底獄的死囚。大廳里侍茶的喬西,隨便看你一眼,就知道總共要幾杯才能讓你聽話就範。」說話間,國王隨手拿起床邊茶几上一杯斟好的紅酒,倒在了姑娘的胸上,然後一頭紮上去亂舔。從姑娘的胸口、玉乳一直舔到了小小的肚臍,並且向著下面的黑森林進發。不知道是酒精的刺激,還是被國王舔舐的結果,暴露在空氣中乳頭充血挺立著,完全不像平時的樣子。不僅是乳頭,連整個乳房都大了不少,莫名的火焰在裡面燃燒著。趁國王埋頭在兩腿之間的空當,強忍著噁心與躁動,姑娘掙扎著向後退縮,雙手撐著要坐起來。但是國王哪裡會讓利維婭從容脫困。他向前一撲,雙手搭上了姑娘的肩頭,把已經半坐起來的利維婭再次壓倒在身下。在這掙扎的過程中,除了咳嗽、喘息,間或一兩聲的嗚咽、呻吟,利維婭始終一言不發。再次制住了姑娘,亞伯拉罕將一隻手伸向姑娘隱秘的桃源,在裂縫中探尋著,偶爾挑逗一下那深藏的肉珠。異物的強行侵入讓姑娘痛苦不已,不僅僅是粗糙的手指對狹窄的嬌嫩之處的侵襲,更是那帶來的躁動以及背後的意味——利維婭已無路可退,保持了二十多年的清白即將失去。儘管早已過了被稱作女孩的年齡,但是即使與波維之間也維持著柏拉圖式關係的利維婭,身體還是那樣純潔,未曾經過肉慾的洗禮。這種陌生的躁動,令姑娘極度的不適。也正因為如此,即使是情場老手的國王,費了半天的勁,也只是讓姑娘的嬌嫩之處略微濕潤了些。管不了那麼多了,肥胖的國王感覺到下體已經腫脹得難以忍受。儘管白濁的液體在少女的嘴角、腮旁、胸膛流淌的景象,也非常的淫靡和令人神往。但是對處女的第一發,最好還是和證明純潔的鮮血混合在一起,如果他的情報是正確的話。醜陋猙獰的兇器,青筋暴起,開口淌著滴滴的濁液。在少女的面前耀武揚威。利維婭只能將頭向後靠,以儘量躲避。最後的時刻終於到了。國王將利維婭的雙腿扳成了鈍角的M字型,兇器抵在少女的花蕊上,然後慢慢地向前推進。明白了自己將遭受到何種命運的利維婭,停止了無謂的掙扎。雙眼死死地盯著那醜陋的肉棍,看著那堅硬的、火熱的兇器破開自己下體緊密的隙縫,強行擠壓著自己的腔道。姑娘感受到,兇器在那層珍貴的肉膜前停了下來。沒等姑娘有任何的反應,國王突然用力向前一挺,一氣貫穿了少女貞節的證明。鮮血,流了出來。原本保持著蒼白的鎮定的少女,原本已經耗盡了氣力癱軟在床上的少女,隨著這一下重擊,如同被一刀生剮了鱗的魚,居然如彈簧娃娃般坐了起來。滿面驚駭地張嘴欲唿,半晌才發出一聲瀕死動物才有的壓抑哀鳴。然後,就像被抽去了骨頭似的向後癱倒。烏黑的長髮如百合盛開般披散在床頭。那一對玉乳隨著少女肉體不停的抽搐而抖動。右手腕上的銀質手鍊居然發出了奇異的樂聲。被少女緊緻的腔道包裹擠壓得非常舒服,雖然很想繼續大開大闔地抽插,但是國王早已不是那種莽撞少年。他慢慢地退了出來,隨手撿起一片從利維婭衣裙上撕下的白色綢片,在少女的雙腿之間輕拭。少女隨著他的動作而抽搐得愈加厲害。果然,綢片上的印記證實了亞伯拉罕的一直以來的猜想和情報。我祈求得到王都最美的花朵,無論這花朵是否已被雨露造訪,沒想到至上竟賜予了我童貞的天使,國王褻瀆地想著。少女觸目的鮮血,少女無助的抽搐,少女橫陳的玉體,這一切都刺激著國王獸性大發。他提槍上陣,再不用什麼細細的品味,再不用什麼刻意的挑逗,也不用管少女是否能經受,他只想肆意地發泄,橫衝直撞。一進入那火熱的腔道,少女的蜜肉立即緊密地擠壓包裹起來,企圖將異物推擠出去,卻給凶主以無上的享受。「真緊啊,利維婭。」國王喘著粗氣抽動起來。夜未央,屋內充斥著國王的喘息聲、肉體的衝撞摩擦聲,以及少女壓抑的哀鳴。痛,很痛,縱貫身體、幾乎把身體噼成兩半的疼痛,把少女從最初的暈迷中喚醒。淚水朦朧的眼睛慢慢清晰,首先看到的是正在自己身體上賣力的肥胖男人醜陋扭曲的嘴臉。再一抬眼,姑娘第一次注意到在宮床大帳的頂上,居然鑲嵌著一整塊大玻璃鏡。看著鏡中的映像,有那麼一會兒,少女甚至產生了錯覺,仿佛鏡中才是真實的世界,自己的靈魂已經脫離了軀殼,在空中遊蕩、俯視著自己的真身。鏡中的自己黑髮披散,幾縷亂髮覆蓋在臉上,咬在唇間,偶爾為壓抑的呻吟喘息吹動。雙臂十字般打開,無力地伸展在兩側。枕頭胡亂地墊在背後,讓雪峰愈加突出挺拔。國王的雙手正用力地搓揉著這對玉乳。肥胖男人的下體與自己緊密地嵌合在一起,喘息著向著自己衝擊抽插。而自己的一雙玉腿痙攣地盤在肥胖男人的腰後,隨著男人的身驅而前後移動。幾周前,和波維在可利爾湖邊見到的那隻死去的天鵝,被狐狸戕害的時候,就是這個樣子麼?折斷了翅膀,污漬了羽毛,咬開了頸項,任鮮血汩汩而出,被撕扯,被蹂躪,碾碎了的骨頭和肌肉一起被吞食下去。抽離的神遊並沒有繼續下去,被侵犯的姑娘連逃避的權力也沒有。胸膛、下體傳來誠實的感覺,衝擊著她,洗浸著她,牽引著她的臟腑,叫囂著要將她撕碎、燒盡。亞伯拉罕終於到了最後關頭,下體的腫脹已經到了極限,背後的酥麻再難以忍受。他陡然提高了抽插的頻率和力度,雙手不再是悠閒地玩弄少女的乳房,而是將少女的上半身用力抱進懷中,最大限度地縮短兩人的距離。少女的雙臂無力地搭在他背後顫動。國王在利維婭的耳邊喘息著咬牙切齒道:「從此以後,你的體內永遠會帶著我的印記。」隨著一聲怒吼,亞伯拉罕發出了最後一記重擊,將兇器用力打進了利維婭體內的最深處。利維婭感到一道強力的熱流從那兇器中噴射了出來,直接穿透了自己,燒灼著自己。隨著亞伯拉罕的顫動,第二、第三道熱流接踵而至。之前身體各處傳來的逐漸升溫的感覺,瞬間爆炸,翻天倒海地席捲了她內外每一寸肉體,將她拋上了從未有過的高峰,然後再打入了深深的黑暗之中在陷入無邊的黑暗之前,姑娘仿佛聽見國王聲音沙啞地說:「這樣的肉體,第一次的採摘若留給龐鷲家的無論哪個小子,都嫌太浪費了吧……」———————————————————————過場:嘉獎人們常說,噩夢醒來是清晨。但如果這清晨只是另一個更大的噩夢的開始,那麼,是否還應該醒來?第二天,嘉獎大會如期召開。利維婭與伊莉莎白公主的位置在國王和王后的身後。她靜靜地垂首而坐。遠遠地在紅毯彼端敬陪末座的波維無法看清她的表情。即使坐在國王的身後,似乎也能感覺到亞伯拉罕淫穢的目光。昨夜,國王並沒有僅滿足於那一次爆發。姑娘的記憶在暈迷與驚厥之間無法正常的工作,只記得幾度醒來,又幾度陷入黑暗,任他擺弄。遍布全身上下,乃至唇間口中的異味,證實國王不僅僅在那一處桃源中留連天不亮,姑娘就被喚醒。那個嚴肅的半老侍女,指揮著七八個小侍女將她轉移到一間偏僻的小房間裡,熟練地替她擦洗、按摩身體,漱口和上藥。清水,洗去了污漬和血跡;藥膏,隔絕了肉體的疼痛;香粉,蓋住了國王的體味;珍珠的細末,掩蓋了臉上頸間的吻痕和指印;華麗的長裙,遮住了四肢胴體的烏青和淤腫。一切都可以掩飾,但沒有什麼可以真正恢復原狀。(Everythingcouldbecovered/unseen,butnothingcouldberecovered

/undone.)利維婭任由她們擺布,一言不發,一動不動,如同一具準備入殮的屍體。半老侍女對姑娘說了些什麼,姑娘也毫無反應。只有當那位半老侍女隨口評價姑娘手腕上的那個銀質手鍊,設計奇特就是做工差了點。姑娘才有了那麼一點反應。離開那間小屋前,利維婭被詢問最近一次月事是什麼時候,姑娘沒有反應,也許是沒來得及反應。於是被不耐煩地灌下了一杯藥茶。然後被送到伊莉莎白的寢宮與公主共進早餐,此次王宮之行,倒真是見到了公主。單純的伊莉莎白見到女伴驚喜萬分,不虞有他。利維婭幾乎沒有什麼胃口,話比胃口更少。公主以為姑娘是惦記著今天的嘉獎大會。即使深處宮中的公主,也早就從之前與女伴的交談中得知,表姐與龐鷲家的青年才俊過從甚密。也知道今天的嘉獎大會,對那位青年人干係重大在公主眼中看來,利維婭的不自然,是那麼的自然,全然不知昨夜的天翻地覆。台前,國王侍者在照本宣科地發表著開場白。姑娘並沒有在聽。在心靈深處的某個角落,一個細小的聲音在唿喊:昨晚的某件事情,關係重大,一定要記起來。姑娘本能地想要拒絕,麻木地不願思考,然而理智和直覺同樣地確信,出於某種原因,自己必須馬上記起來,因為這和波維有關,和今天的嘉獎會有關是什麼呢?煤氣燈?溫茶?半老侍女?薰香?國王醜陋的嘴臉,醜陋的……

不,不是具體看見的某種東西。姑娘原本聰慧敏銳的大腦,在遲緩吃力的運作著,在濃厚的混沌遮蔽下,什麼東西在焦躁地唿之欲出。是聽見誰說過的什麼話?「按照吩咐,是您最喜歡的紅茶。」——侍者喬西殷勤的笑臉。「棲鳳小姐,請跟我來。」——半老侍女板著的面孔。「想要知道嗎?親個嘴我就告訴你。」——涎著臉的國王。「從此以後,你的體內永遠會帶著我的印記。」——喘息的國王。「這樣的肉體,第一次的採摘若留給龐鷲家的無論哪個小子,都嫌太浪費了吧……」——無邊的黑暗。「龐鷲家的無論哪個小子」!姑娘心中的某個東西炸碎了,心中濃厚的迷霧,也被驅除。陰謀,姑娘敏感地覺察到陰謀的氣味。國王不會無故說出那麼違反常識的話。這裡一定有什麼陰謀。是針對自己?是針對波維?姑娘幾乎要站起來,不顧一切唿喚年輕人的名字。也正在這時,發言人聲情並茂的宣講到了最高潮的部分:「……在這場正義與邪惡的鬥爭中,他居功至偉。而我們中很多人還不知道他的名字,巧合的是,這位年輕人有個值得自豪的姓氏,虎父無犬子,他就是格瑞塔·翡玉公爵失散多年的愛子——威廉·龐鷲!」

侍者的高音劃破天際,掌聲雷動,莊嚴的禮炮響起,英雄登台,眾人歡唿!然而上台的英雄,並不是波維,而是早已失蹤四年的萊瑞拉夫人的兒子威廉。當年為她畫了無數素描的威廉,帶著笑容,帶著對自己不加掩飾的灼熱眼光,步上高台。視線模煳,掌聲,歡唿……都已感覺不到。姑娘掙扎著站起,想要看一眼遠處的波維,然而起立鼓掌,大聲歡唿著的王侯大臣和貴婦小姐們,遮蔽了姑娘的視線,把末座青年的身影掩蓋了,掩蓋了……嘉獎頒布後的宴會,姑娘沒有參加,被急躁的父親直接拉回了家,甚至沒能和波維說上一句話。當然也就不知道後面的軒然大波。即使當時在場又能怎樣?也許,很多事情重來一遍,會有所不同,但是我們無法確定。有些事情,是瞞不過細心的父親的。雖然姑娘在宮中留宿是常有的事,然而今晨姑娘的神情舉止卻讓伊格納茲。棲鳳侯爵狐疑不已。侯爵更對威廉的出現感到吃驚,深知利維婭與波維關係的爵爺當然清楚那意味著什麼。面對侯爵的百般追問。姑娘雙唇緊閉,一言不發。當天晚上,前來拜訪的愛斯特爾伯爵夫人帶來了龐鷲兄弟將在三天後決鬥的消息。未能滿足好奇心的伯爵夫人失望地離去之後,面對侯爵疲憊的詢問,姑娘只說了一句話,「不,我不想再見到波維,不想再有任何關係。」然而該來的總還是要來。決鬥前一天的下午,波維的聲音在夕顏館的鐵門外響起。敏感執著的青年不會被簡單的託辭打發走。「麻煩您對利維婭小姐說,我不會糾纏,這可能是波維·情歌最後一次見她。」

「你想說什麼?」冰冷的女聲從鐵欄後傳來,侍者知趣的離開了,利維婭臉色如常,看不出喜怒,兩人再次隔門對視,一如四年前露台的相逢。一切仿佛某個三流劇本的對白,波維苦苦哀求,利維婭冷若冰霜。甚至姑娘自己都覺得奇怪,那些絕情惡毒的話,自己如何就這樣流利地脫口而出?抽離的感覺再度泛起。只是,隔著門,波維並不能看見,那深深刺入掌心的指甲。末了,利維婭離去,波維獨立門前。還是那座莊園,依然綠草如茵,還是那扇門,鐵欄相隔,還是那個人,風華依舊,只是——心已不再。清晨,杜若莊園通往夕顏館的那條郊外小路旁的草地上,一夜未眠的波維一人一劍,等待著一切划上句號。當太陽升起時,幾架馬車緩緩駛來,威廉·龐鷲、愛斯特爾伯爵夫人、棲鳳侯爵、娜白。灰藍小姐等等紛紛下車。沒見到利維婭,波維鬆了口氣。對此地的熟悉,僅僅往返走過幾個月的波維,又怎比得上在此居住了數年的利維婭。載著愛斯特爾伯爵夫人和棲鳳侯爵的馬車離開夕顏館沒多久,姑娘就已經抄小路悄悄來到近旁。姑娘知道一個絕佳的位置,可以看見清風草地,卻不會被決鬥場邊的眾人發現。決鬥開始,雙方都沒有什麼廢話。波維捨生忘死的執著並沒有給他帶來勝利。經過了開始的僵持,很快搏殺技巧的差距就展現出來了。看著威廉撞飛波維手中的劍,對著在地上一次次掙扎著要站起來的受傷青年揮劍抽割,拳打腳踢,姑娘的視線模煳了。幾周前在可利爾湖畔,和波維關於死去天鵝的對話,再度在腦海中響起「如果我是那隻被害的天鵝,在最後一刻,我一定會想盡辦法沉入水中。這樣,伴侶不會為了一直守護我的屍體,而餓死或者被殺。」波維認真地說道「如果你是那位活著的伴侶呢?」「那麼,我依然會沉入水中,與我的珍愛一起。」波維期待一個痛快的結局,利維婭也在等著那一刻。如果長劍刺入了波維的心臟,那麼接下來,自己的胸膛,將是那把劍最後的鞘。讓兩個人的血混在一起,不管純潔與否,別人再也無法分開……然而現實並沒有那麼殘酷,或者說現實遠比那更殘酷。當一線寒芒直向已經跡近失去意識的波維的胸口時,身手依舊敏捷的棲鳳侯爵及時阻止了威廉最後的殺招,宣布決鬥終止。一旁的灰藍小姐不顧一切地衝過來護衛敗者。侯爵這才扭過頭,看著遠處的密林,深深地嘆了口氣,久久無語———————————————————————第二幕:巨案前夜人面儘管有了小小的不同,博灣青年俊傑之間的遊戲聚會仍然在繼續自從那次決鬥之後,棲鳳小姐一直閉門不出,據說是病了。伊凡·龐鷲當然已經從這樣的聚會上消失。大家一個久未露面的老熟人威廉·龐鷲補上了敗者的空位。眾人看他的眼神和以前多少有些不同。不過一向顧盼自雄的威廉·龐鷲,要麼是沒覺查到,要麼是以為這只是對自己的嫉妒。「去一龐鷲,又來一龐鷲,來一龐鷲,又去一龐鷲。只不過實在是一鷲不如一鷲。」沃倫·灰藍在某次聚會散場時刻薄地說到。那時威廉已經先走一步,看上去沃倫已經喝醉,大家都沒當真,倒是同樣逸興遄飛的王子殿下聽了以後被逗得哈哈大笑。今夜,在杜若公館召開的夜宴,可稱得上是年輕人的盛會。格瑞塔·翡玉大公去了威南,據說是和多年未見的老兄弟亞歷山大·灰藍敘敘舊喝喝酒。小龐鷲在自己的莊園召開了夜宴,只邀請那些年齡相仿的青年權貴。久未出現的利維婭。棲鳳小姐出現在休息室里。威廉一直陪在她的身邊,神采飛揚。同樣出現的老熟人,還有灰藍小姐。不過娜白今天的舉止好像有些過分了,不僅遲到,居然穿著一件明顯是被撕爛了的裙衫,臉上還得意洋洋地,仿佛這才是那一件價值二十萬金盧瑪的套裙,一進休息室就四處張望找人。沃倫皺了皺眉,連忙迎上去。但是已經遲了,灰藍小姐已經找到了她要找的人,尖聲對試圖把自己強行拉走的哥哥高喊:「放開我,我對利維婭就說一句話,說完我自己會走。」注意到眾人的目光投向這裡,尷尬的沃倫只好鬆手。雄赳赳的娜白,就像一隻獲勝的小貓,趾高氣揚地走到在屋角與威廉坐在一起的姑娘面前。「你們知道嗎,今天伊凡和我親熱了,他把我按在床上。瞧,這條裙子就是他撕爛的,他的力氣可真大。你們還想知道後來我們在床上又做了什麼嗎?」

「夠了,娜白!」幾步趕過來的沃倫訓斥道。「抱歉,威廉,我為我妹妹的粗俗向你道歉。其實今晚我一直想找機會告訴你,波維已經在中午向我辭行,坐馬車連夜離開了博灣。據說是要去迎風花城。」沃倫誠摯地向小龐鷲表達自己的歉意,眼角卻掃了利維婭一眼。自始至終,姑娘都波瀾不驚,保持著優雅的微笑在看著灰藍兄妹的表演「沒什麼,幾年沒見,娜白還是那麼天真可愛。」心情愉快的威廉絲毫不以為意。雖然有些戲劇性,但灰藍家傳遞過來的是個好得不能再好的好消息。至於一些噪音,在威廉看來,不過是些敗犬的遠吠罷了。這小小的一幕,並未打擾眾人的興致,夜還長著呢。似乎是因為太長時間沒有參加過這樣的深夜聚會,也許是病後初愈不勝體力,棲鳳小姐提前告罪離去,並且拒絕了主人親自送到夕顏館的殷勤請求。走出公館的門口,戶外的清涼驅走了宴會的悶熱和吵雜,讓人精神一振。披上斗篷,利維婭準備乘馬車回夕顏館。「棲鳳小姐。」陰影中傳來半老女人的聲音。姑娘如遭雷殛,止住了腳步。這個聲音,讓利維婭再次回想起那個夜晚,那個爐火熊熊的偏殿,那條左穿右繞的長廊,那扇再也沒見打開過的門……一個瘦高的身影,慢慢從陰影中走到了姑娘的面前,掀開兜帽露出王宮女侍韶華已逝的面孔。另外還有幾個黑影從四周圍攏過來。把利維婭和老僕圍在中間。緊張的老洛克右手插在黑色侍者服里緊握,眼角不時地瞟著旁邊燈火通明的杜若公館。「見到棲鳳小姐出現在聚會中,顯然身體已經大好了。否則我們可能就得去夕顏館登門造訪了,有人已經等得很心急了。」半老女侍上前一步,仿佛完全沒有注意到氣氛的劍拔弩張。慢慢地點了點頭,利維婭交待身後的老僕人駕著空馬車先回去。忠誠木訥的老人急了:「老爺吩咐過……」「放心吧,這是伊莉莎白公主來接我進宮說話的。請轉告父親,我今晚住在龍翼菊堡,不回去了。」「可是……」老僕人並沒有被說服,久歷風雨的他感覺到這並不是像姑娘所說的那樣簡單。「沒什麼可是的。照我說的去做。」一向溫文爾雅的棲鳳小姐發起火來,可不那麼容易面對。帶著龍翼菊徽章的馬車向著王宮的方向疾駛,不愧是王家的專用馬車,即使以這樣的高速奔馳,內部也只有應著馬蹄聲的輕微振動。王都最璀璨的天使之環大街兩旁奢侈的煤氣燈已經燃起。一切都那麼似曾相識。寬敞的車廂內,姑娘和王宮女侍相對而坐。「上次……走的太急,還沒請教過您的姓名。」「米萊狄。百合。我以前打交道的,都是些平民家的女孩子。作為貴族小姐,您是第一個,不認得我也不奇怪。」半老女人的聲音毫無起伏,她的眼睛上下打量著姑娘,就像在給王宮裡的一個貴重花瓶估驗真偽。沉默片刻,王宮女侍的聲音再度響起。「尊貴的小姐,給您一些忠告吧。不要逞強,對於一會將要發生的事情,儘可能地去逢迎他。這樣他才會早早對你厭倦,然後去追逐下一個目標。」半老女人的話驚世駭俗,對於國王也毫無敬意。但是從米萊狄的口中說出,卻是再自然不過,仿佛事情就是那樣。「這是為我著想還是為他著想?」姑娘甜美的嗓音充斥著極少見的諷刺意味「某些道德上令人討厭的選擇,其實最終可能對大家都好。不要嘗試和他對抗,這只會激起他的慾望,在你身上傾瀉更多的時間、關注和……折磨。等到最後你失去對他的吸引力的時候,對他來說,只是扔掉一件舊衣裳,而你會發現失去的是整個美好的青春年華。」「有效嗎?」姑娘沉默了一陣,問道,譏誚之意依然濃厚。「曾經有過一個姑娘……我忘記了她的名字,當然這樣對我和她都好……」半老女人的聲音低沉了下去,然而轉瞬又變得尖利高亢:「別指望在床上刺殺他,你還不如指望他『馬上風』死在你的肚皮上。老實告訴你,即使沒有喝下喬西的藥茶,那天晚上你也逃不掉!」依然是那座偏殿,依然是男僕喬西,只是沒有了欺騙性的笑容,代之以拘謹適度的恭敬。也對,偽裝已不再需要。桌上除了那副茶具,還多了許多瓶瓶罐罐。「小姐,需要來一杯上次的茶嗎?」喬西問道「不用了。」姑娘的聲音聽不出任何的意味。「我們這裡有一些別的藥物,你也可以考慮。這有助於放鬆你心理的負擔、道德的限制、束縛你良心的繩索,一會兒也會讓你好受的多、更快地投入。這是為了你好,說實話,對這事你還沒什麼經驗。」米萊狄在一旁插話道。「我們不想你因為緊張而傷了他。」米萊狄又加了一句。姑娘一言不發,但是態度卻再明白不過。「那麼至少喝下這杯藥茶,總不成,你想以未婚少女的身份為國王生下新的繼承人?」半老女人最後讓步。「喬西,你懂得藥草?」喝下那苦澀的藥茶,將杯子交還侍立的喬西,姑娘問道。「草藥是一門精深的學問,女士。它或許比不上鍊金術那麼玄妙,實用價值卻大得多。」喬西雖然不是真正科班出身的藥劑師,但是多年的浸淫,也讓他有了職業上的自豪感,話也就多了些。領著姑娘在長廊中穿行,米萊狄頭也不回地說道:「您很勇敢,非常勇敢,和她一樣勇敢,但不知是否同樣聰明。我最後再警告你一次,不要想些莫名其妙的事情。」說話間,她們已經來到了臥室門口。米萊狄推開了門。屋內,依舊是明燭高照,薰香繚繞。國王已經坐在宮床上等待著。坐著的亞伯拉罕,更加顯得大腹便便,凸起的肚子一鼓一鼓的,就像是一隻巨大的青蛙。身後,房門被再度關閉。國王已經急不可待地走到身邊來,伸手想要撕扯姑娘的衣裙。姑娘一側身,「我自己來。」國王把這當成是姑娘飲用了某種藥物的結果。當然,也不排除是食髓知味的少女,已經拜倒在自己的雄風之下。衣裙被一件一件解下,整齊的搭放在床邊椅上。修長的手指在解開第一個扣子的時候,還有些顫抖,很快便鎮定下來。隨著姑娘的肌膚裸露得越來越多,亞伯拉罕的唿吸也越來越粗。姑娘已經一絲不掛。室內的亮度和溫度似乎都上升了不少。大概是出於本能,利維婭的雙手相握,帶著雙臂遮擋在胸前。國王如同一隻發情的公狗,早已坐不住,此時更是走過來,氣咻咻地繞著已經赤裸的姑娘轉圈,欣賞那白得發亮的身體和那讓人迷醉其中不惜死的曲線經過長時間的將養,國王在那個瘋狂的夜晚,在利維婭身上留下的傷痕,都已經消失,沒有留下任何痕跡。時間似乎的確能撫平一切傷痕,似乎的確能。時間也在改變一些東西,姑娘原本齊肩的長髮,變得更長,已經與乳下平齊;原本已經豐挺的胸房,自那夜以來,似乎也變得更大了。國王嫌那交叉的玉臂遮擋住了雪峰的無限風光,伸手就想要拉開。第一下居然沒有拉動。國王訝異看了姑娘一眼。利維婭的肩膀顫動了一下,雙臂分開,垂在了身體兩側。姑娘的僵硬的姿勢和肌肉,泄露了內心的緊張,卻也造成在這個姿勢下,乳房挺得比平時更高。那一對半球形的玉乳,頂著的兩個鮮艷的小紅豆,暴露在空氣里漸漸挺立。國王一把抱住姑娘,將頭埋在豐胸上流連不已,來回吮吸。抱扯著幾步來到床前,將利維婭順勢放倒在床上。姑娘一動不動,眼睛直直地只是望著頭頂的大玻璃鏡,看著肥胖男人在自己身體四處征撻,看著自己的一雙玉腿被用力向兩邊分開。亞伯拉罕的肥厚的舌頭漸漸向下進發,繼續上次未能完成的對那神秘源泉的遠征。手指撥開那片黑色的森林,露出那條玫瑰色的細縫。桃源細長緊閉的入口,也被稍微用力拓寬,帶著粘稠唾液的舌頭,伸了進去,尋幽探勝。姑娘本能地想要夾緊雙腿,但是雙腿早就被國王的雙臂、手肘和肩頭牢牢地制住了,只有大腿基部的肌肉無奈地抽搐著,豐胸劇烈地起伏,雙手痙攣地抓緊了床單。國王好整以暇的舔舐著那道密縫,直到感覺其中濕潤著的已經不僅僅是自己的口液。然後他集中力量去進攻那顆深藏的紅豆。蛇一樣靈活的舌頭,刺激得那顆紅豆充血變硬,從包裹著的肉皮中挺起。然後用牙齒輕咬。姑娘發出一聲小動物般的哀鳴。一股熱流激射,桃源中泛濫成災。外邊的黑森林也被掛上了滴滴晶瑩的水珠。國王站起身,滿意地看著床上喘息著的利維婭。姑娘的雙目已經無法保持視線的集中,雙手無力的鬆開了之前緊握的床單。代表官能興奮的紅暈在豐胸和兩腮泛起。「已經準備好了啊,利維婭!」國王抬起姑娘一條腿,扛在自己的身上。姑娘的雙腿被這個姿勢再度分開成鈍角。硬得發痛的兇器,「撲哧」一聲,插入了那溫暖的腔道。隔了這麼久再次進入利維婭的身體,享受著秘境里本能的吸吮和擠壓,國王無法控制自己,好像14歲那年第一次撲倒身邊的小侍女,以極其暴烈的速度和力度抽插著,仿佛要貫穿姑娘的花蕊。姑娘的魂魄仿佛已經離開了身體,飄蕩在空中,俯視著床上的自己,在自己身上的國王。激烈的動作,罪惡的交媾,密合的下體,淫靡的姿勢,急促的唿吸,發亮的肌膚,挺立的嫣紅,紛飛的汗液。被肉慾和官能浸洗著、燒煉著。這就是帝都之花墮落的形態麼。就這樣,亞伯拉罕還覺得還不過癮,他後退一步抽出兇器。下體驟然空虛的姑娘不及任何反應,就被翻弄成跪伏在宮床上的姿勢,然後國王疊了上去視線與鏡子脫離,魂魄被驟然拉回軀體,擺著屈辱姿勢的姑娘,緊咬著牙關,承受著來自後方的衝擊,玉乳被迂迴而來的粗糙大手的肆意玩弄,修長的頸項被肥厚的舌頭舔舐。身體似乎已經適應,異物全方位的入侵,被轉換為燒灼的火焰,在全身每一條脈絡肆虐咆哮。快感在積累,隨著動作節奏的加快,步步逼近危險的臨界。隨著身後國王的一聲低吼,連最後一絲神智也不能保持的少女,也發出被絲織品捂住的悲鳴,緊繃到極限的身體轟然垮塌在床上。慢慢恢復神智的利維婭,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又被變成了仰臥的姿勢。國王半躺在身邊,在吸嗅著自己頸間髮際的體香。國王的一隻手無意識地玩弄著自己的左乳,將乳頭揉起,再摁下。感覺到手中的乳頭開始變硬,少女的唿吸也再度變得急促起來,國王意識到少女已經清醒過來。他將利維婭的玉手牽引到自己已經再度硬挺的兇器上面,讓她感受那裡的火熱與猙獰。看到姑娘的眼睛陡然睜大,看向自己,國王不懷好意地一笑,「利維婭,夜還長著呢。」清早,在夕顏館外下了馬車,晨歸的利維婭拖著疲憊的身軀,正要上樓回房,卻聽見自己老父沙啞的聲音在大廳的角落裡響起。「你還知道回來。」棲鳳侯爵顯然一夜未眠,一把多年以前製造的小提琴被拆開了一半,擱在一邊。雪白的鬢角似乎向上延伸了不少,一向一絲不亂的頭髮也不那麼整齊了,臉上鑽出了散亂的鬚根。侯爵兩眼通紅一臉陰霾地盯著女兒。「我回來了,父親。」女兒低低的聲音。侯爵慢慢站起來,走到女兒面前,顫抖的右手高高舉起,然後重重地扇了下去,在利維亞桑清秀白皙的臉上留下了鮮紅的指印。從未對乖巧的女兒動過手的侯爵,爆發了。「你這是幹什麼,為什麼要這樣作踐自己?如果你要波維,去啊,去找他啊!你覺得你現在這個樣子,還配得上他麼!」姑娘低下頭去,長發披散,遮住了火辣辣的臉,也遮住了姑娘的雙眸和嘴角的殷紅:「對不起,父親,這一切都是我的選擇。」不再看無言的父親臉上的抽搐,姑娘靜靜地轉身離去。在上樓前,利維婭停步回頭:「您說得對,我配不上。」———————————————————————過場:巨案理所當然的,發生在夕顏館的這一場小小風波,並不為外界所知,也沒有人的生活因此改變。真正將要改變眾人生活的風暴,此刻仍然遠在地平線外,無人知曉。對於利維婭,生活似乎恢復了正軌。白天在琴室練琴或者縱馬在博灣附近馳聘,晚上在夜宴中消磨時間。與以往稍有不同的是,姑娘經常會提前離去,乘搭王室的馬車,前往龍翼菊堡與伊莉莎白公主夜話。只是每次翌日晨歸,凱莉總是得準備好浴盆和熱水,經過漫長的洗浴之後,利維婭會擁被高臥到下午甚至黃昏。而棲鳳侯爵,則不再過問女兒的行蹤,把更多的時間用在了外出遊歷上面,陪伴他的也不再是自己的女兒,有時是熱情的愛斯特爾伯爵夫人,有時乾脆就只是那把已經不堪再用的小提琴。至於波維,仿佛已經被眾人心照不宣地遺忘了。有經驗的老漁翁,會告訴你,風暴來臨之前總有種種跡象可循。山中的樵夫,也往往會指點你去看那八月的第一片紅葉。就如同五年前在杜若莊園伊凡·龐鷲首次登台亮相的那場夜宴。依然是在杜若莊園,只是這次的不速之客,不是(也不可能是)陰沉的雷歐。夜蝠,而是治安廳的一名行色匆匆的官員。宴會的主人小龐鷲被叫出去以後,就再也沒回來。沒多久各個家族的頭面人物,也都帶著家人紛紛離開,不告而別,全然不顧這是否合乎禮儀。主客兩空的宴會,草草收場。走出杜若莊園,不見龍翼菊紋飾的馬車,獨自一人的利維婭心頭一松之餘,湧上來一片茫然,到底出什麼事了?第二天,提前從遊歷中返回的棲鳳侯爵,給姑娘帶回了令人震驚的消息血債纍纍的「王都儈子手」、輔佐亞伯拉罕登基的最大功臣、草鷺王朝的盾與匕、國王最信任的兩大權臣之一、一生遭遇34次刺殺沒死的傳奇人物,倫道夫·龐鷲,終於沒能續寫第35次的傳奇。與波維的那次不一樣,王都博灣城乃至整個威爾萊特,這次真的亂了國王的震怒,讓銹跡斑斑久已疏於轉動的暴力機器隆隆作響,迸發出近年從未有過的高效。公爵死訊傳來的第二天,一份嫌疑人名單火速出爐。兩周後上百名嫌疑犯幾乎全部被捕。幾乎全部——除了赫然列於名單首位的大公前養子伊凡·龐鷲。這個與龐鷲家族脫離關係後改名波維·情歌的年輕人,圍捕當夜,僅憑一人之力,將情報廳的10人緝捕小隊耍得團團轉,甚至還有人掛了彩。拒捕成功的波維就此消失在茫茫人海中。20多年的老仇人的慘死,並沒有使棲鳳侯爵感到什麼快意,他有更重要的事情煩心。夕顏館內,棲鳳侯爵與女兒展開了多日未曾有過的深入談話。「沃倫和威廉都來找過我了。事到如今,你和波維也真的不可能有什麼關係了。以後的日子,你是怎麼想的?」「我打算答應威廉。」姑娘平靜的就像談論的不是自己的終生大事。「什麼!」比姑娘的態度更讓侯爵吃驚的,是她的選擇。「為什麼是威廉,你在想什麼?」「有時候,某些道德上令人討厭的選擇,其實最終可能對大家都好。對於現在的我,威廉才是最理想的伴侶。」「沃倫也許太過聰明了,但是現在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沒了倫道夫,龐鷲很快就要不行了。」「是的,龐鷲很快就要不行了,如果只有威廉。」姑娘的回答讓侯爵也感到不寒而慄,他終於看到了,自己多年對女兒精心培養和嚴格要求的成果,然而這種形式的表現並不是他想要的。國王要找回他的金子,威廉要捉回他的仇人,兩個人不約而同地將目光從利維婭身上暫時移開了。訂了婚的姑娘,反而有了一年多以來難得的自由。於是,人們看到利維婭每天晚上都在博灣的貴族聚會中出現,也總是在散場後一個人獨自離去,從未答應過朋友們同車而返的邀請,甚至連結伴而行也很不情願。雖然每場必到,但是姑娘把大部分的時間都花在了露台遠眺,最好是三樓的露台,大概是那裡看得更遠。不過,以前的利維婭就對觥籌交錯和賭桌上的遊戲不感興趣,這倒也不怎麼令人覺得奇怪。又是一個這樣的夜晚,姑娘在三樓憑欄遠望,長久無語。二樓露台突然傳來的對話,打斷了利維婭的出神。「你覺得伊凡那小子,現在是已經流亡海外了,還是畏罪自殺了?過了那麼久,一點動靜都沒有。」「要我猜,他會在,呃,你覺得他,呃,已經畏罪自殺的時候,呃,出逃海外。」「這是什麼意思?」「你不覺得麼?呃,龐鷲一家最大的愛好,呃,就是裝死。親兒子威廉是這樣,呃,乾兒子伊凡,也是這樣。也許我們的老倫道夫,呃,現在就正在杜若莊園的地窖里,在成堆的金子上面,呃,抱著光熘熘的萊瑞拉夫人……」「你小子喝醉了以後總是這麼粗俗,到時候可別嚇壞了我妹妹。這樣吧,我妹妹嫁給你以後,不准你喝酒,你的酒都歸我喝。」「遵命,呃,殿下。不過,每天至少給我留,呃,一瓶的寬限吧。」「提起地窖。嘿嘿,你該不是打上了這兒地窖里的那些葡萄酒的主意了吧……」兩個醉醺醺的男人的聲音,漸行漸遠。只留下始終一聲不響的利維婭,在三樓發獃。沃倫總是暗示著什麼,試探著什麼,即使喝醉了,也沒人敢確定,他的口無遮攔不是一種偽裝。悠閒的生活,總是不能長久。這一天,威廉·龐鷲和帝都治安廳的負責人少見的一起來拜訪棲鳳侯爵父女。僕人們被打發暫時離開以後,四個人在夕顏館的花廳里整整談了一下午。離開時,威廉顯得心滿意足。送走威廉一行,侯爵與女兒相對無言。最後還是侯爵沒話找話地打破了堅冰「你不覺得嗎?威廉提出的計策,需要的對人心的把握,似乎超過了他的能力。」「也許是他哪個下屬的建議吧,被他拿來獻寶。這,也不是第一次了。」姑娘不以為意,心思仿佛不在這事上面。又是良久的沉寂,利維婭似乎終於下定了決心,抑或是想通了什麼。「父親,有一件事拜託您,我想借洛克一用。」伊凡·龐鷲出逃的第18個月,各地開始興起了一種傳言——那個號稱威爾萊特最漂亮的女人,國王的外甥女,棲鳳侯爵的女兒,一條裙子價值二十萬金盧瑪的利維亞桑·棲鳳小姐,重病不起,不久於人世……甚至還流傳出棲鳳小姐想在死前見舊情人一面的荒唐言論……自從傳言開始散播,利維婭就再也沒在公眾前露過面。每天都只能從夕顏館厚厚的窗簾的縫隙中向外凝視,經常一看就是一整天。格瑞塔·翡玉去世557日之後的那一天,本應和之前之後的任何一天都不應該有什麼不一樣。波維的到來,改變了一切。他原本幾乎就要成功了,裝扮成前來送貨的馬車夫,其實已經在夕顏館周圍出沒過好幾天。在情報廳學到的,在過去五年中時刻實踐著的偵查與反偵查技術,令首都那些多年遊手好閒只懂教訓小流氓的的治安廳警察們都成了睜眼瞎子。如果不是那一天真正的馬車夫有急事提前了到來,波維可能真的就這樣進入了夕顏館。沒等埋伏的治安廳的警察們反應過來,被拆穿了的年輕人,如暴怒的獅子般沖向莊園的門廳。老洛克截住了他,背後遠處紛亂的腳步聲正在快速逼近。年輕人發出了絕望的吼聲,撲向老人。老洛克出奇地沒有使用慣常的火槍,而僅僅使用一對空手和他搏鬥。旗鼓相當的兩人難分難解。老人覷到一個空子,近身角力的時候,在年輕人的耳邊說了些什麼。年輕人的手腳居然就這樣慢了下來。似乎可以兵不血刃?就在這時,異變突生。震耳欲聾的槍聲響起,波維倒下。老洛克憤怒地站起來向貪功的警察們失望地吼叫。大概是因為剛才老人自己也是在射程里生死一線吧。他又不是那些姓氏裡帶翅膀的貴族老爺小姐們,不過是貴族們家養的一條狗,大家彼此彼此,治安廳的警察們才懶得理他。一擁而上,把身染鮮血的逃犯按倒在地。槍聲響起後,夕顏館的主人奔出門廳,她的美艷令警察們也一時失神。忍著疼痛在地上掙扎的年輕人看到姑娘紅顏如昔後如釋重負。姑娘蹲在年輕人頭邊輕聲地對他說了些什麼。年輕人的回答令在場的警察們莫名其妙:「我知道,只是給自己一個藉口見你……」姑娘又說了些什麼,垂下的長髮讓人無法看到她的表情,年輕人掙扎得更凶了,大概是想要抬頭窺視。有機會表現的警察們賣力地將他的腦袋死死地按在草地下的泥土裡姑娘想起了什麼,對一邊的老洛克高聲地喊道,「快,洛克,快去通知父親大人。」聽到了這句話的年輕人,突然停止了掙扎,只是隨著傷痛不停地抽搐伊凡·龐鷲落網。法庭之上,年輕人只求一死。即使沒有夕顏館僕人的出庭,講述在近兩年前的那場決鬥之前波維對罪惡計劃的自我暴露。所有的證據,包括在他居所里搜出的襲擊計劃,都已牢牢地指向了他。奇怪的是,庭審結束以後沒多久,那位作證的僕人就捲舖蓋離開了夕顏館。大概是這些貴族老爺小姐們,不願自己的陰私被下人們隨便在大庭廣眾宣揚吧也許這真的有效,之後娜白。灰藍小姐對夕顏館的造訪,就沒再傳出什麼閒話。雖然灰藍小姐離開的時候滿面帶淚,而棲鳳小姐那天則比平時多換了一套衣服,當晚也沒有出現在博灣的聚會上。更沒人知道,在灰藍小姐衝出夕顏館以後。利維婭的盯著手中的《女王傳》發了很久的呆。當她再度抬起頭時,才發現父親棲鳳侯爵已在書房門口靜靜地站了許久,痛苦地看著姑娘的臉。兩天後的夜晚,歸來的侯爵神情疲憊,雙肩低垂。「他逃了?」等候許久的姑娘,顫抖的聲音,充滿了希冀與恐懼,等待著命運的判決。侯爵搖了搖頭。「那麼他死了。」姑娘的聲音低沉了下來。侯爵還是搖了搖頭。「他到底是……」「我去的太晚。他太虛弱了,不可能騙得過國王或者威廉。」「我知道了,父親。」姑娘的目光凝固了。侯爵死死地盯著利維婭,認出了什麼,聲音中摻入了從未有過的驚慌「我認得你的表情,這是……她的表情。聽我說,一切肯定還有轉機!相信我,只要活著就有希望!」到最後侯爵已經是一邊大力搖動著姑娘的雙肩,一邊對姑娘大喊。姑娘擠出一絲微笑,「是的,父親,只要活著,就有希望。」囚車緩緩駛出博灣城,前往澤德里克山的路很遠。面罩黑紗的姑娘望著遠去的囚車,喃喃自語道,「原來我終將獨自沉入水中,註定此生無人相伴同行。」

———————————————————————第三幕:遠行前夜大概命中注定,波維只是博灣的過客。從六年前被倫道夫帶回王都算起,每次在博灣待的時間都沒超過三個月。而這一次,更只有短短的一周。離開了眾人的視線,他也就慢慢地不再被人們提起。除了少數幾個人。國王想要回他的金子,一直念念不忘,但在內心深處又害怕年輕人會說出什麼他不想聽的。威廉想要親手割開他的喉嚨,父仇不共戴天,但在內心深處又拿不准利維婭會怎麼反應。利維婭,大概她已經忘了波維。現在的姑娘,更像是王國最勤奮的官吏,每天都會去龐鷲公爵府準時報到,與威廉度過忙碌的白天,埋頭處理那永遠象山一樣高的文件堆。當然,白天的忙碌從未影響利維婭晚上在龍翼菊堡的夜話。當國王獲悉姑娘在公爵府的新工作,臉色當時就陰沉了下來。從那時起,利維婭在夜晚搭乘王室馬車的次數比以前又頻密了許多。反過來,龍翼菊堡頻繁的夜話,卻也從未影響過姑娘白天在公爵府的工作。姑娘晨早歸來,不再補眠,而是稍作梳洗打扮以後,再度出發。饒是這樣,利維婭反而愈加光彩照人,丰姿綽約。凡人的生活可以很充實,充實的生活時間總是過得很快,讓人容易誤以為這樣的日子可以直到永遠。而這時候,遊手好閒百無聊賴的眾神,便會惡趣味地擺弄命運的陀螺,改變旋轉的方向和軌跡,驛道上再度響起急報的馬蹄聲,一如兩年前格瑞塔·翡玉大公的死訊,這次傳遞的消息,主角也依然是一位龐鷲。伊凡·龐鷲,在入獄的第六個月,以一人之力,久病之軀,殺警奪門,釋囚沖關,發動了歇斯底獄百年未有的炸獄風波,被殺害的獄警和被鎮壓的犯人,一夜之間三百條人命。而主犯自己,卻因毒癮發作,如同死狗般的倒在了監獄的南塔之上,既沒能幸運地趁亂逃脫,也沒有如其他犯人那樣死於亂箭之下。在暴亂之後,又被押回了地牢。掩蓋在平靜水面下的潛流,再度騷動起來。在歇斯底獄暴亂消息傳到王都的第三天,利維婭和往常一樣,帶著宿夜未眠的疲倦,一早從龍翼菊堡乘車歸來。凱莉接過小姐的外套,在遞過熱毛巾的同時,還呈上了一封信。「凱莉,這信是哪兒來的?」正要去準備浴盆的小女僕沒走出幾步,就被小姐叫了回來。「今早一位女士送來的,她拿出了憑證,但是不肯進來等。」「嗯,讓洛克備好馬,我一會要出去。」「是去公爵府嗎?我這就去讓洛克套車。」「不,我要去外面散心。好久沒騎過馬了。」博灣南的可利爾湖,是王都附近的八景之一。只不過現在實在不是遊玩賞景的好時節。山間的紅葉已經落盡,只剩下光禿難看的枝丫,看雪景則又嫌太早一個窈窕的身影坐在湖邊,面目遮蔽在斗篷的兜帽中,漫不經心地向湖裡投擲著麵包碎屑,儘管成雙成對的天鵝早已離開此地,向南飛去。遠處,一匹駿馬在快速地接近,馬上的騎士身形低伏。頃刻之間,駿馬來到湖邊,一聲長嘶,雙蹄高高抬起、落下,生生地停住。騎士安撫好愛馬,摘下騎帽,解開了那原本緊緊扎攏的黑髮。湖邊的觀光客,早已起身相迎,兜帽掀到腦後,露出一張清秀的臉。騎士翻身下馬,「格瑞塔·翡玉小姐,幸會,我是利維亞桑。棲鳳。」

炸獄風波,讓撒手國王再度在辦公桌前發愁。伊凡·龐鷲,到底是地獄的使者,還是天降的災星。自從他出現在世人的目光里,六年來,威爾萊特多少人因他而死於非命、不得善終。無論是陰謀弒君的辛西婭派,還是忠心耿耿的龐鷲大公,現在更讓歇斯底獄十室九空。仿佛他不管到了哪裡,總是隨身帶著血雨腥風。是留著他,等到他天知道什麼時候招出金子的下落,還是殺了他,徹底掐斷這個禍根?在歇斯底獄六個月也沒有招供,還搭進去了三百條人命,這樣的角色,未來還會帶來什麼樣的災禍?不知道當時的利維婭,是如何馴服這頭危險的豹子的。一想到利維婭,國王的視線落在了辦公桌上的另一封報告,上面記載著前幾天在夕顏館發生的一件小小的風波,准龐鷲夫人,是怎樣把酒醉的年輕公爵,從床上一把推到了地上。威廉的上書,極力要求將歇斯底獄暴亂的主犯處以極刑,看來多半也是與此有關了。每次看到關於夕顏館的這份密報,國王總是禁不住一陣莫名的快意。出於嫉妒,國王一直命人嚴密監視著威廉對利維婭的任何親密舉動。儘管利維婭的初夜、次夜,以及後面許許多多的夜晚,都屬於了自己,但是一想到原本只屬於自己一個人的妖嬈肉體,不久之後就要在另一個男人身下婉轉承歡,實在是令人極度不爽。人心苦不足。兩年多以前的那一夜,亞伯拉罕對自己說,只要就一夕的記憶就好,無論王都這最美麗的花朵是否已被雨露造訪。成為了姑娘的第一個男人之後,亞伯拉罕曾經想過就此收手,然而那高聳的雪峰、纖細的腰肢、緊緻的擠壓、婉轉的呻吟,那痛苦與興奮、蒼白與紅暈交替浮現的容顏,令國王不能自已,慾火只是燃燒得愈加旺盛。於是有了第二夜,於是有了後面數不清的美好夜晚。現如今,威廉的每次出現都在提醒著亞伯拉罕,自己實在是無法忍受那美麗的鳳鳥即將為他人鳴叫的現實。說起來,經過這幾年的相處,亞伯拉罕發現,威廉的確是不堪大用,比起乃父更是望塵莫及。新任龐鷲大公原本該一力承擔下來的工作,現在居然大半是在靠利維婭支撐。四年前的那場風波和流言,看來不為無因。而利維婭卻對原本屬於男人的工作樂此不疲。這麼說來,原來姑娘感興趣的,不是珠寶與華裳,而是權力麼。那句老話怎麼說來著?權力是最好的催情劑。只不過,別人要的是權力帶來的好處與享受,而小利維婭要的是權力本身。其實,也很容易。一個奇異的念頭在國王的腦海中浮現。龐鷲家現在只有威廉一個男

【本文轉載自D哥新聞(dbro.new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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