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清麗的面龐上掛著晶瑩的淚花,向我揮動著小手,火車已經啟動,她那誘 人的身影漸漸向後移動著,最後終於離開了我的視野。
奧德娜,這個名字也成為我永遠的記憶。
我們雖然語言不通,但我們用身體語言創造出的激情讓我們達成了永遠的溝 通。她成為我永遠的記憶,我也永遠存在於她的生命之中。
去年金秋季節,我為了生意決定前往蒙古國進行考察。臨行前一天我賭了一 夜紙牌,結果輸了兩千多,感覺很懊喪。朋友開玩笑說:賭場失意,情場得意。 你這趟烏蘭巴托之行,肯定會有艷遇。我心裡道,站著說話不腰疼,這點錢最起 碼可以找三五個開心了。
帶著一夜的疲倦和懊喪的心情,我乘坐飛機先到達了內蒙古的錫林郭勒。顧 不上一夜賭博和旅途的疲勞,下了飛機就馬上奔赴賓館,跟前來接頭的人商談下 一步安排。談完事情,熱情的當地人邀請我去草原上玩耍,被我婉言謝絕。這種 時候如果去草原喝酒,我肯定會醉得不省人事。
經過一夜休整,第二天我馬上決定立即包車前往五百公里開外的二連浩特。 熱情的當地人百般勸誘我多住一天去草原遊玩,我還是婉言謝絕,午飯後留下滿 懷失望的當地人揚長而去。
一路上,我欣賞著金秋季節的草場,幾乎很少能看到往來車輛,道路筆直地 伸向遠方。偶爾可以看見一群牲畜懶洋洋地低頭吃草,卻看不見牲畜的主人。
天空是那種容易讓人發情的蔚藍色,兩邊一望無際的草原,讓人感覺生命是 如此的厚重。大地以神奇的力量,讓所有生物定期發情,才會讓這片大地充滿生 機盎然的景象。
我遐想著,成吉思汗當年是怎樣在這片人煙稀少的茫茫草原上,聚集起那麼 強悍的人群,東征西討,殺人如麻,給自己在歷史上留下了輝煌?
太陽離地平線越來越近,在夕陽映照下,我終於隱約看見了筆直道路前方的 二連浩特。
為了等待蒙古領事館的簽證,我在二連浩特住了四天。每天跟二連的朋友們 中午喝一頓,晚上喝一頓,接著就是夜總會泡妞。可以這麼說,天天喝花酒,夜 夜入洞房。浮雲眼前過,歡後何悲傷?怎麼能不悲傷?兜里的金錢日益減少,可 賺錢的路子越來越窄,酒醒之後最發愁的就是這個問題。
拿到簽證後,我就準備動身,可是陪同我的翻譯卻突然有事要我再等一個星 期。我心想,再等一個星期我就不知道變成什麼模樣了,天天如此我受得了麼? 因此,我做出一個大膽的決定,乾脆獨闖烏蘭巴托。朋友們勸我說,你一個人不 可能去,語言不通是個問題,而且蒙古人對中國人非常不友善,很瞧不起中國人, 搞不好會出事。我心裡想,沒有這麼嚴重吧?中國比蒙古富裕,怎麼會瞧不起中 國人?而且我也不會故意惹是生非,能出什麼事?反正我又不是第一次一個人出 國。於是不聽勸告,第二天我就包了一輛出租,由陸路進入蒙古國邊境城市,扎 門烏德。
我上午九點開始出境,在二連邊防站排了半個小時隊才過去。這個邊防檢查 站只是一個小板房,人們在露天排隊等候檢查,我心想,如果是冬天,零下幾十 度的氣溫,在這裡排隊豈不凍死?看來今後決不能從這裡過關,應該從北京乘飛 機直飛烏蘭巴托。這次是為了翻譯的緣故才兜了這麼一個圈子。結果最後還是要 自己獨闖蒙古國。
檢查完繼續乘車到了蒙古邊防檢查站後,我心裡才明白為什麼蒙古人看不起 我們中國人了。
別看蒙古小國還是個窮國,可人家的門面卻強過我們。寬敞的檢查大廳非常 整潔,距離檢查台子兩米遠畫著等候線,填表的台子規規矩矩,乾乾淨淨,表格 整齊碼放著。邊防人員慈眉善目,莊嚴肅穆。不像中國邊防人員那樣吊兒郎當的 樣子。國家雖窮但很規矩。這是我進入蒙古的第一印象。
計程車把我送到扎門烏德火車站就掉頭走了。我趕緊尋找售票處買票,因為 我擔心買不到票就慘了。火車票很便宜,才9500圖。人民幣跟蒙古圖的當時 比價為1:128。買好票我想,發車時間是傍晚五點,正好可以找個旅店放下 行李休息一下,然後逛逛扎門烏德。
我注意到車站旁邊有一家外表不錯的HOTEL,於是便走了過去。進去後 我到服務台用半生不熟的英語問有沒有房間,一個歲數頗大的女服務員滿臉不耐 煩地對著我「NO,NO!」。我趕緊退了出去。
於是我又走到車站對面一家看起來有些破舊的HOTEL。這裡的服務員是 一個年輕可愛的小女孩,她似乎聽不懂我的英語,但卻好奇地朝我微笑著。最後 她好像明白了我的意圖,沖我一個勁地搖頭。我只好失望地卻又有些戀戀不捨地 一步一回頭地離去。
出了這家旅店的門,我找個蔭涼地抽了支煙,納悶地想,怎麼會沒房間?是 不是不讓中國人住?
抽完煙,我發現不遠處還有一家HOTEL,於是拎起行李走過去。
走進一個門口後,我感覺這裡不像旅店。看到一間房門開著,裡面有一位婦 女,於是我探頭探腦地詢問。沒想到那位婦女招手讓我進去,進去後看這個房間 有些像辦公室,那位婦女說,「PASS,PASS」。我突然意識到好像聽司 機說過,他的簽證每天到這裡要去警察局登記一下。於是我趕忙說,「NO,I wanttohotel」。於是我就出了房間。來到大門口,看到一位警官模 樣的人,於是我又詢問。可那個警官好像一臉厭惡的樣子,並跟我要護照。我心 想,不能輕易把護照給他,以防不測。於是我假裝不明白。那個警官沖我揮舞著 拳頭,嘴裡嘰哩咕嚕不知道罵的什麼。我琢磨著,無非就是,你這個傻逼中國人, 跑來這裡做什麼!別惹麻煩,還是熘之大吉為妙。
我離開這棟四層樓建築一段距離,抬頭觀望,明明有一塊HOTEL的大招 牌在樓頂戳著,門口在哪兒?於是我避開剛才的警察局門口,從另一側繞了過去, 終於發現了旅店大門。
走進旅店,我順著樓梯到了二層,發現一個大廳,兩名小姑娘站在一個台子 後面。於是我又故伎重施,結結巴巴地詢問。小姑娘們馬上就明白了我的意思, 友好地沖我直搖頭。我還看見剛才一同買票的蒙古人進進出出,終於明白徹底沒 戲了。可我還是藉機會跟小姑娘臭貧了幾句,終於因為語言實在不通,不得不悻 悻地離去。
沒辦法,我只好回到車站。蒙古車站不像中國,不需要檢票就可以上車。而 且不像中國分硬座軟座,清一色都是四人包廂。這時已經中午了,我走到站台上 找張椅子坐下來。打開行李拿出我預先準備的餅乾和礦泉水,開始照顧我那乾癟 的肚子。
吃飽喝足,我有些困頓,就伸個懶腰靠在椅子上休息。反正扎門烏德還沒二 連大,就像中國的一個小村莊,沒什麼好看的,不如就在這裡等火車吧。
這時我發現有幾個髒悉悉的孩子從我身後走過去,一會兒又走回來。我突然 警覺起來,因為聽說扎門烏德有些小孩子偷東西,拿起來就跑。於是我把行李緊 靠身邊,手裡握著行李把手。可能那些孩子看出我很警覺,於是便跑遠了。
我開始感覺下腹部有些發脹,便起身進了車站候車室尋找廁所。出乎我的意 料,廁所竟然上著鎖。沒辦法,我只好走到站台下面鑽過幾個車廂行方便。我發 現很多候車的男男女女都用同樣方式。幸虧我沒碰到別的女人,不然被她們看到 我的緊要之處多丟人呀,嘿嘿……
車站鐵軌近處幾乎都是黃沙,放眼望去,是一片看不見邊的草原。這是金秋 季節,草已經開始發黃。蒙古草原的草都長得低矮,如果沒去過蒙古,一般都以 為草原像中國的莊稼地一樣,人藏進去看不見。可在蒙古草原上如果站著一個人, 在視力所及的地方肯定可以看見。根本沒有藏身之處。所以蒙古族人那種豪放的 性格估計跟他們生長的環境有關吧?他們沒有什麼藏著掖著的東西,愛憎分明, 討厭你就是討厭你,決不會心裡討厭你,表面上卻偽善地沖你微笑。通過短短的 幾個小時,我已經感覺出了蒙古人的性格。
這時我看見從中國方向緩緩開來了一輛列車,這是唿和浩特開往烏蘭巴托的 列車。蒙古邊防兵排著整齊的隊伍走過站台,在列車將要停車的地方三步一崗五 步一哨地形成一個包圍圈,準備進行入境檢查。這些蒙古士兵很認真,他們仔細 檢查著車廂的里里外外,甚至爬到車輪下檢查車廂下是否有人藏匿。我感覺有些 可笑,因為聽二連的朋友講,他們打獵時經常不知不覺就跨越了邊境,如果真想 逃進蒙古,看起來是沒辦法阻擋的。不過我還是很欣賞士兵們的認真態度。
這是我突然感覺一些小飛蟲圍著我打轉,再看衣服上有很多小飛蟲沾著,我 不住地拍打著,可是沒用,小飛蟲似乎越來越多。我站起身來,小飛蟲多得直往 我頭髮里鑽。我趕緊逃進候車室。
很奇怪,候車室雖然大門洞開,小飛蟲卻不進來。我隔著玻璃窗看見外面的 小飛蟲更多了,來來往往的人們不斷揮手驅趕著,有些人甚至用衣物將頭包起來。 這時我才明白,為什麼蒙古族要穿那種民族服裝,原來是為了避免這種草原獨有 的小飛蟲對人體的干擾。看來民族服裝肯定跟自己所居住的環境有關,跟生活方 式有關。記得中國古代有一位駐防北部邊境的將軍,要求自己的部下胡服騎射, 就是說要用胡人的生活方式對付胡人,看來的確很高明,因為這位將軍肯定對胡 人服飾進行過研究。
我百無聊賴地遐想著,看著眼前晃來晃去的人們。忽然我注意到,怎麼沒聽 到一句鄉音?難道這趟車就我一個中國人?也許吧,因為這趟車是蒙古境內列車, 中國人一般都是乘坐中國境內的始發列車。這時我才感到,如果一天沒人理睬你, 沒人跟你說話,還真感覺很煩悶。
終於發車時間快到了,我看到蒙古人扛著大包小包的開始上車,恐怕都是一 些小商販吧?他們從中國採購商品,是否扛到烏蘭巴托販賣?我猜測著,並不著 急上車,因為那些蒙古人肯定要放置那些包裹,我不想上去礙手礙腳。看看時間 快到了,我也決定上車了。
進入包廂後,我一看,這個包廂沒有人,我感到萬分慶幸。這樣我就可以比 較安靜地好好睡上一覺了。就是有人,最好能是蒙古姑娘,跟姑娘睡一個包廂, 無論如何也是一件令人愜意的事情。
我站在包廂門口朝車下張望,心裡默默祈禱著千萬別來幾個蒙古大漢進這個 包廂。如果可能,最好來幾位可愛的蒙古姑娘。
很遺憾,事與願違,幾個蒙古大漢最後闖進了我的包廂。
我站在包廂門口過道上,看著他們麻利地把大小包裹放置好,一個個滿頭大 汗。看到滿臉沮喪的我,他們友好地眨眨眼,對我嘰哩咕嚕地開始問候。我馬上 結結巴巴地聲明我是中國人,聽不懂他們的語言。他們對我很客氣,友好地示意 我坐下來。這時列車已經啟動,我感覺很尷尬,因為他們好像也不大會英語,沒 辦法溝通。於是我假裝要觀看風景,走出包廂來到過道上。
列車剛開起來,過道上人來人往,一個身材魁梧的警察也從我身後經過好幾 次。終於,他再一次走過來時停了下來,並要我出示護照。我將護照遞給他,他 認真翻看了好久,還給我並示意我回到包廂。身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我乖乖 地回到包廂。
好不容易熬到天黑,我爬上我的上鋪,聽著列車咣鐺咣鐺的聲響,久久無法 入眠。
什麼時候睡著的不知道,反正一睜眼天已大亮。我感覺尿急,便馬上翻身下 床,看到那幾個大漢似乎早就起來了。從廁所回來,他們正忙著吃早餐,看見我 進來馬上示意我跟他們共進早餐。看著桌子上的食物,我一點胃口也沒有,便結 結巴巴地婉言謝絕了。他們也不以為意自顧自地狼吞虎咽起來。
車窗外還是一望無際的大草原,這個地方似乎除了草就是草,看不見別的什 麼。聽說草根下只有很薄的一層土壤,如果過渡放牧,很快便會破壞草場形成沙 漠。我一想到沙漠化的前景便感覺不寒而慄。這種地方根本無法種植莊稼。
漸漸的,我看見一些稀稀落落的松樹,並看見了河流。我心想,這裡肯定離 烏蘭巴托不遠了。城市一般都要建在有河流的地方。而蒙古草原很難得看見河流。 松林也越來越茂密,我已經隱約可以看見一座城市,那一定就是烏蘭巴托!
我抑制住自己的喜悅心情,用心瀏覽著蒙古草原的無限風光。
我下了車,站在車廂門口,跟同包廂的蒙古大漢揮手告別,便四處張望前來 接站的人。等了半天也沒看見有人舉著寫有我名字的接站牌。我心裡有些發慌, 在這個舉目無親言語不通的國家,沒人接我可大大的不妙。等了半個小時,還是 沒發現有人接站,我等不下去了,便走出車站。
來到車站廣場,我看著熙熙攘攘的人群,心裡盤算著下一步我先去哪裡才好。 找家旅店?扎門烏德的教訓歷歷在目,真擔心再接連碰釘子。我發現廣場有一個 小亭子,一個青年拿著一個無繩電話招攬生意。我站在旁邊觀察了片刻,發覺打 電話很便宜,好像用一百圖就夠了,合人民幣也就一塊錢。於是我過去要拿電話, 正在這時,一個陌生人過來用中國話問我,你是從北京來的嗎?我心中狂喜,馬 上應道,我是,我是!這個人伸出手來,我緊緊握住他的手,生怕他跑掉,我有 些在夢中的感覺。
這個人對我說,接你的人突然病了,打電話叫我來接,所以來晚了,對不起。 我這才知道一切都是真實的,忙道,沒關係,沒關係。他要幫我拿行李,我說不 用客氣,我自己來。其實我潛意識告訴我,要防備所有人,出門在外不可大意。
上了他的車,我心裡一塊石頭才落了地。他說,我先把你送到賓館,是咱們 中國人開的,30美金一天。我回答說,沒問題。這時的我才沒有心思討價還價, 管他什麼條件,先住下來再說。他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說這個賓館條件還可以, 中國人來了大都住那裡。蒙古人的賓館價錢也差不多,而且不方便,語言不通。 我回道,沒問題,咱中國人來了,自然住咱們自己的地方。
車站離賓館大約需要30分鐘,我跟他一路閒談,才了解到本來應該接我的 人突然得病,住進了醫院。我心想,真倒霉,我這不是白來了?很多業務需要那 個人幫我接洽,這樣一來我這趟烏蘭巴托之行就變成旅遊了。好吧,既來之則安 之,反正這個業務是否成功也沒譜,我就放寬心吧。我默默安慰著自己,不知不 覺到了賓館。
這家賓館實際上是一夥東北人在蒙古開辦的公司,四層建築的樓上兩層大約 有十幾間客房,供來往的中國客商入住。不知何故,這家賓館不由得讓我想起新 龍門客棧,可惜老闆不是一位絕色嬌娘。
那個人把我領進公司的辦公室,我一看坐著五六個人正在閒聊,經過那人介 紹,我一一握手後,便馬上掏出香煙,按中國人規矩一一敬煙。那人抽完煙對我 說,我還有事要辦,就不陪你了,有什麼事說話,這裡都不是外人。我說,真不 好意思,你趕緊忙你的,不用管我。他就一熘煙地沒影了。
我跟辦公室里的人們閒談幾句,一個負責人說,恐怕你也累了,房間已經給 你準備好了,小張,你帶這個大哥先上去吧。我禮數已經到了,就不再推辭,跟 著小張回房間了。
房間還不錯,很寬敞,也比較乾淨,我通常出門在外最注意的就是住房,其 次是飲食。必須吃好住好,出門千萬不能染病,否則沒人照料誰難受誰知道。我 又檢查衛生間,發現衛生間跟浴室是分開的,設備還說的過去。通常衛生間代表 著賓館的檔次,這家只能說過得去,談不上好。不過我想,蒙古恐怕也就這個水 平吧?
我望望窗外,發覺周圍的一些小樓蓋得很現代化。細想一下,蒙古推行私有 化不過10年,這些小樓恐怕都是私人新建的吧?再往遠處看去,發現小樓之間 竟然有一個蒙古包。我很好奇,也不覺得累,就信步下樓往蒙古包方向走去。
北京雖然還熱,這裡卻已略感涼意了,一陣微風吹來,我不禁把敞開著的西 服合緊,雙手護住前胸。
走近蒙古包才看出,這似乎是一個被廢棄的蒙古包,好像沒人居住。一轉頭 又看見一個人趕著兩頭牛走過來。那人悠閒自得的樣子,我還以為這裡不是一座 城市。轉過彎,我才知道原來隔著幾棟樓就是大馬路了。路上車輛川流不息,人 來人往,此情此景才使我想起,我已經來到了烏蘭巴托。
離午飯時間還早,我決定藉此稍微看看街景。
街上沒啥稀奇的,還不如中國的普通中等城市。但令我驚訝的是,烏蘭巴托 姑娘一個比一個漂亮。而且皮膚也不是我想像的那樣粗糙黝黑,身材也不臃腫。 一個個都是細皮嫩肉的,窈窕身姿讓我垂涎欲滴。據說,日本人視蒙古人為自己 的祖先,因為日語跟蒙語有些類似。而且蒙古人剛出生時,屁股上都有一種俗稱 「蒙古斑」的斑痕,日本人也有。因此日本人認為自己是從蒙古移民過去的。
這些姑娘服飾也基本現代化,使我有些感覺自己走在日本東京街頭。不過我 仔細觀察這些烏蘭巴托姑娘,發現她們的確跟日本姑娘有些相像。一些老人也有 些像日本人,可能日本人跟蒙古人真有些淵源。
回到賓館,我稍微休息一下,就來到一層的餐廳。餐廳里靜悄悄的,就我一 個客人。有四個女服務員不時在餐廳里遊動。我叫服務員過來才發覺,原來她們 都是蒙古人。語言也不通,我拿著菜單指指點點,這時我看見進來一個看起來像 中國女人的婦女,便跟她打個招唿,果然她是這家餐廳的負責人。我點了兩個菜, 便跟她閒聊起來。
我得知,她也是東北人,剛來一個月。後來我才知道,原來這家公司已經起 內訌,估計經營不了多久了。這還是我回國時跟其中幾人同乘一輛車知道的。
說實話,這裡飯菜我真無法恭維,地道東北菜,大盤子大碗,根本吃不了, 色香味俱沒有。
此時又進來一個男人,我食慾沒有但還是想跟誰聊聊。當然這人也是東北人, 大小算一個負責人。通過閒聊,他給我介紹說,地下還有一間桑那。我一聽就來 了勁頭,因為我最喜歡蒸桑拿。跟他進一步打聽,了解到還有三名小姐伺候著, 都是東北妞。問了下價格,桑那是一萬圖,包括搓澡,小姐服務自己商量,不過 給二百就可以了。我想馬上就去,那人說等晚上吧,現在維修管道沒熱水。
晚餐時我想,也沒什麼可口的菜,乾脆吃涮羊肉吧。於是支個鍋子,要了二 兩白酒,自斟自飲起來。餐廳仍然就我一個客人,四個蒙古女服務員不時好奇地 偷瞟我幾眼。這幾個蒙古姑娘模樣都不錯,特別是胸前雙乳圓鼓鼓的,短裙下是 白嫩的大腿,走起路來屁股一撅一撅的,煞是誘人。我喝得有些頭昏腦熱,女服 務員從身邊走過時,我真恨不得伸手抓一把。
我不得不攝定心神,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酒足飯飽後,我上樓稍事休息,就慢悠悠地進了桑拿。
這間桑那設備很一般,但溫度還可以。同時蒸桑拿的還有三個人,聽他們的 談話,我了解到他們不是本店住客,也是長期在蒙古做生意的客商。他們閒聊說, 新來的三個小姐就一個還湊合,其她兩個跟歪瓜裂棗一樣。我經過休息廳時,曾 瞟了一眼,只看到背影,沒看出好壞。如今聽他們一說,我有些泄氣。
蒸過一炮,我開始搓澡,邊搓邊跟搓澡工聊起來。
「我細皮嫩肉的,別太使勁。」我開著玩笑。
「這勁頭可以嗎?」
「行,就這勁頭。誒,這小姐什麼價?」我為了防止上當,多問不會錯,我 媽從小就讓我逢人勤問著點,不會吃虧。
「看大哥的,喜歡就多給點唄。」這小子挺滑頭,跟我玩這套!
這時搓得我挺舒服,也就懶得搭理他,我閉目享受著。搓澡工仔細地從我的 脖子,雙肩往下搓。坐了一夜火車,正感覺渾身刺癢,搓到我後背時,真是其爽 無比。搓澡工似乎知道我的感覺,哪裡痒痒就搓哪,一會兒搓兩肋,一會兒又集 中一點猛搓,搞得我欲仙欲死。後背感覺血液暢通了,空曠的屁股蛋子又開始享 受,搓澡工的手時不時輕微蹭著我的腚溝子,刺激得我開始胡思亂想。如果是一 個小丫頭給我搓,那可美死了。
「大哥,翻過身來吧。」我正在幻境中飄忽時,搓澡工喊醒了我。我從搓澡 床上下來,搓澡工接點熱水潑乾淨搓澡床,「來,躺上來吧。」搓澡工開始搓我 的前脖子和前胸。搓完小腹一帶後,搓澡工小心翼翼地用兩根手指輕輕挾起我的 生殖器,然後輕柔地搓起我的睪丸。邊搓邊問:「這勁頭行嗎?」我微閉雙目輕 微點了點頭。
「行了,行了。回頭非給我搓硬了。」
「瞎掰吧,大哥你可真會開玩笑。」搓澡工也樂了。這時他抬起我一隻大腿 架到他肩膀上,揉搓著我的大腿根部。前後左右地連柔帶搓。
「你要是個小姑娘,給我這麼搓更帶勁。」
「嘿嘿嘿,大哥你真會享受。小姑娘來了你還有心思搓澡?」
「你們這小姐到底什麼價,給我說個公道價。」我藉機套他話。
「怎麼也得給二百吧。都是大老遠特地從國內過來的。」
「漂亮不漂亮?」我還是有些不大相信剛才那幾個人的議論。
「怎麼說呢。不知大哥什麼口味。反正特別漂亮的在國內也可以掙錢,誰跑 這來受罪?睡不好吃不香的。」
我一想,的確有道理。蒙古這地方到冬天聽說零下四十度,再加上異國他鄉, 舉目無親,真沒什麼好玩的。一般人還真不見得敢來,回頭再被賣了,哭都沒地 方哭去。
搓完澡,我又進桑那間蒸了一炮,出來後在噴頭下面沖了好長時間,最後心 滿意足地走到更衣室用浴巾輕柔擦拭著身體。然後我打開更衣櫃,從衣服兜里摸 出香煙點燃,坐在椅子上美美地深吸一口,誒呀,好爽呀!
「王師傅,王師傅。」門外一個女子的聲音叫著,然後門被打開,一個年輕 姑娘探進頭來。「哎呀,媽呀!還有人吶。」看到四仰八叉赤身裸體地坐在椅子 上的我,那姑娘飛也似地逃掉了。我不由哈哈笑了起來,「有什麼大驚小怪,沒 見過男人?」這時更衣間裡就我一個人了。抽完煙,我又坐了片刻便起身穿上衣 服,滿意地走了出去。
來到櫃檯我掏錢結帳,正好中午跟我聊天的那個男人也在。
「怎麼樣,還舒服吧?」
「還成,那個搓澡的不錯。」我由衷地讚嘆道。
「待會兒找個小姐到你房間做個按摩?」
「怎麼樣,漂亮不?」
「咳,到這裡就別挑挑揀揀了,有一個小姐來事了,還剩兩個,給你找一個?」
「好吧,一會兒讓她上來。」我心想,不行就光做個按摩算了。
回到房間,我沏杯茶,打開電視,舒舒服服地靠在沙發上。這裡居然可以看 到中國電視節目,聽接站的朋友講,他們就是給蒙古裝電視光纜的。
過了片刻,有人輕微敲著門,我知道肯定是小姐上來了。於是便起身開門。 打開門一看,這不就是剛才貿然闖進更衣室偷窺了我的無限春光的姑娘嗎?
「嘿嘿嘿,原來是你呀。」我上下打量了一下,長得不好看,但也說不上特 別丑,不過比較白凈,身段也說得過去。那姑娘有些扭捏的樣子,我一見趕忙把 她讓進房間。
「就你一個人?」
「對,怎麼你嫌少?」我做了個鬼臉。
她哧哧笑了起來,「別逗了,來,躺床上,我給你按摩。」
我躺到床上,她側身坐在床沿,輕輕解開我襯衣扣子。雙手輕柔地撫摸著我 那乾癟的胸膛。
「你挺瘦的。」
「怎麼,不喜歡瘦的?」
她稍微用勁按了我一下,意思好像是說,你這個討厭鬼!然後她用兩手的手 指輕輕捏我的乳頭,我感覺渾身像觸電一樣不由哆嗦了一下。
「你哆嗦什麼?」
「廢話,你這麼刺激我,能不哆嗦嗎?」
她撲哧笑了出來,然後雙手開始向我的腹部移動。在腹部按了幾下後,她的 一隻手滑到我小腹輕柔按摩起來。
「你什麼時候來的?」
「快一個月了。」
「這裡客人多嗎?」
「還可以吧,前幾天還來了幾個香港人。」
「怎麼想起跑這來了?」
「都是那個張經理帶我們過來的。跟我們說這裡怎麼怎麼好,好什麼呀!連 蔬菜都要從中國帶過來。過幾天我打算回去了。」
「不再來了?」
「不來了,老是想家。在家裡怎麼也能掙錢,跑這裡活受罪?」
「你多大了?」
「你猜猜。」
「16歲?」
「你真會揀好聽的說,我22了。」
她的手在我下腹部和大腿根之間來回遊動,手指不時輕滑過我的緊要部位, 我感覺有些發脹。
「你怎麼光按我一個地方?」
「你們男人不就喜歡按這個地方?」說著她輕輕掐了我一下,「要不,我給 你按別的地方?」
「別,別,按這裡挺舒服。」說著,我自然搭在她大腿上的手開始不老實起 來。我的手從她大腿向腹部進軍,然後穿過內衣,一把捂住她的左胸部位。
「咱們互相服務吧,要不多不好意思。」我嬉皮笑臉道。然後我也給她輕柔 地按摩起來。她的胸部很堅實,摸起來手感不錯,很富有彈性。我的手左右遊動, 來回掐捏。不一會兒見她微蹙眉頭,輕微喘息起來。可她也不含煳,手頭一點沒 有放鬆,最後悄悄解開我的皮帶。
風停雨過後,我給了她四百塊人民幣,按摩一個鍾八十,估計不到兩個鍾, 包括小費湊個整數四百塊。她臨走時說,明天白天沒事我來陪你,那樣就不用計 算鍾錢了。我說可以,如果沒事咱們出去轉轉。
一覺醒來天已大亮,我伸個懶腰,感覺精神很爽。洗漱完畢後我坐在沙發上 發獃,今天干點什麼好呢?這時聽到輕微的敲門聲。我趕忙過去打開房門,剎那 間我的眼睛不由一亮。
一位美女站在門口,沖我羞澀地微笑著。我呆呆地看著她,猶如墜入夢境一 般。她沖我嘰哩咕嚕地說了幾句,我才反應過來,原來是打掃房間的服務員。我 點頭示意她可以進來,於是她小心翼翼地走了進來。我又坐到沙發上,她先進了 衛生間打掃。這個姑娘太好了,個頭估計有168公分,我還沒來得及細看,但 已經斷定她有相當優美的身段。
果不其然,她打掃完衛生間後進了房間,一下子就攝走了我的心魄。我已經 不知道如何用語言來形容她身段的優美,總之,女人身體應該隆起的部位在她身 上都隆起得完美無瑕,低洼的部位都那麼恰到好處地低洼,曲線分明,起伏波動。 渾身上下透出誘人的青春氣息。簡直是上天的傑作!
趁她打掃房間,我坐在沙發上仔細進行著觀察。太美了,她有一張無比清麗 的面龐,眼睛似秋水波動。由側面看,高高的鼻樑,是用最優美的線條描出的; 從正面瞧,一臉的無邪透出天真;轉過身去,光線映照下的秀髮飄出陣陣芳香。 我快醉了。
她已經覺察出我的反應,靦腆得有些手忙腳亂,不知所措。我不好意思地站 起身來,示意她我先出去。她似乎充滿感激地朝我微笑點頭。
我來到街上,漫無目的地踟躕著,那個美女給我心頭的撞擊使我久久無法平 靜。怎樣才能攬她細腰與她共度風流呢?我盤算著。
街上有些涼,這裡是冬天寒流的發源地,那些冷空氣就是從這裡沿黃土高原 滾滾南下,不時襲擊著中原大地。成吉思汗當年是不是也耐不住嚴寒才決定南掃 中原的呢?記得有一本《成吉思汗傳》說,中原的美女是成吉思汗鐵蹄踏中原的 原因。以前我還真相信,因為我總是感覺這種地方的女人應該個個膀大腰粗,面 如黑炭。可是在烏蘭巴托街上轉過一圈後,我徹底糾正了自己的看法。那麼,為 什麼傳記作者要那樣寫呢?這不是無中生有嗎?
細想起來,似乎也有道理。因為成吉思汗大軍所過之處基本片甲不留,哀鴻 遍野。不但搶劫錢財實物,同時也擄掠人口。男人肯定成為生產奴隸,而女人就 會成為性奴隸。蒙古男人跟中原女人的結晶不就是中矇混血嗎?據說混血兒都很 漂亮,所以經過漫長年代的繁殖,蒙古人種是否也得到一定程度的改良呢?
一想到繁殖這個字眼兒,我馬上想起賓館裡還有一位佳麗需要我去關懷。於 是我低著頭,邊尋思著邊回到了樓上。
上了樓,抬頭一眼就看見那個姑娘正站在服務台旁邊。我走過去示意我沒拿 鑰匙,她嫣然一笑,從服務台拿起鑰匙跑到我門前親自給我開門,然後把鑰匙交 到我手中,我趁機觸碰了她的手一下,滑熘熘軟綿綿的小手讓我有一種觸電的感 覺。我一邊嘀咕著三克油,三克油,一邊不情願地走進房間,然後關上門卻故意 留了條縫。
進了屋,我像熱鍋上的螞蟻,坐立不安,心神不定。我的房門緊挨著服務台, 我假裝上衛生間,然後偷偷隔著門縫向服務台張望。只見她正趴在服務台上看書。 我琢磨著,怎樣找機會出去跟她搭話呢?
我在房間裡像驢一樣來迴轉磨,百思不得其法。桌子上零亂散放著我的雜物, 煙抽了一根又一根,圈子繞了一圈又一圈,我還是定不下決心。我看看窗外,又 滿屋子亂瞟,突然一件東西引起我的注意力。
我平常有低血糖的毛病,一感覺不對頭我就要吃點東西,因此平時總預備點 巧克力之類的食品。這次來蒙古,我特意買了一大盒高級巧克力,以備不時之需。 此時,那盒巧克力正平靜躺在桌子上,被我一眼看見,不禁計上心頭。
女孩子一般都有愛吃零嘴的毛病,蒙古女孩子估計也應該有同樣毛病,我何 不在這個縫裡試著下條蛆?但怎樣才更自然呢?冒冒失失拿巧克力給人家,顯得 過於莽撞,太直白反而不好下手。細想了一下,我心裡已經有了主意。
我拿了三塊巧克力放在兜里,穿上外衣打開房門走了出去,關好門我把鑰匙 放在服務台上,沖她點了下頭,然後轉身下樓。我來到街上漫無目的地轉悠了半 個小時,然後又回到樓上。果然,她還趴在服務台上看書,看見我上來,馬上拿 起鑰匙給我開房門。我微笑著一口一個三克油,然後很自然地摸出那三塊巧克力 遞給她。她驚異地接過來,這回是她一口一個三克油了。我估計她會點英語,於 是便用英語問她「你好」用蒙古話怎麼說,她嘰哩咕嚕說了一句,我確實也沒聽 明白,便要求她重說。就這樣,我站在房門口跟她學了一會兒,基本學好後,我 又來個三克油,便一邊嘮叨著一邊進了房間。關上門我就在屋裡又來回熘達,十 幾分鐘後,我拿著一根筆一張紙出了房間,看她還在看書。
她一聽房門動靜便抬起頭,看見我出來又送給我一個美好的微笑。我趴到服 務台上假裝忘了剛才學的話,要求她再教我一遍。於是我根據她的發音,用英語 字母記錄下來,並要她看是否正確。她點點頭,於是我便照著紙上的字母反覆念, 有時故意念錯,她馬上熱心地幫我糾正。學完「你好」,我又要求她教我「你叫 什麼名字」,「你多大了」等等,並在紙上紀錄,然後要她檢查。我們聊了半天, 這時另一個年齡稍大的服務員上樓叫她,我才發覺該吃午飯了。於是不得不悻悻 地跟她分開。
午飯吃的什麼,我到現在都想不起來。我一門心思地想著下午的進攻戰術。 既不可操之過急,也不能耽誤時間,因為我沒幾天功夫在這裡耗著。胡亂吃了幾 口,我便上樓去了。
上樓後我發現,剛才那個年級稍大的婦女也在。我用上午學的跟她們打了招 唿,便進了房間。這時我又開始轉磨,時不時到門口偷窺,那老婦女始終不走, 急死我了。
等了將近一個小時,我感覺門外沒動靜了,估摸著老婦女可能走了,於是又 拿起紙筆悄悄走到門口向外偷窺。她不在服務台?奇怪!
我輕輕拉開門,探出頭張望,一扭頭髮現她坐在我房門旁邊的沙發上正在看 書。我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頓時感覺一股血涌到頭上,臉上一陣熱浪襲來。 我羞愧地沖她笑了一下,她也坦然地回報我一個微笑。我定下心神,走到她旁邊 坐了下來。
接著,我又問她一些日常用語,諸如「謝謝」,「再見」等等。然後我用蒙 古話問她叫什麼名字,根據發音,她名字叫「波紫兒」。
我結結巴巴跟她聊著,了解到她現在正讀大學,住家離這裡不很遠,今年芳 齡20歲,等等。
我倆正聊的火熱,忽然聽到樓下傳來腳步聲,接著看見幾條漢子走了上來。 我一看,這不正是那天到車站接我的人嗎?身後還跟著三個人。我不得不起身打 招唿,並把他們讓進房間。
相互介紹後,我們寒暄幾句便坐下來談事。其實沒什麼好談的,因為幫我接 洽事宜的人仍然躺在醫院裡,這幾個人跟我的業務一點不沾邊。他們問我考察什 麼,我就指東說西地搪塞過去,因為我的業務有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這些人屁股挺沉,一點沒有要走的意思。可我又不得不強打精神陪他們胡侃 一氣。一會兒說做進口汽車如何,一會兒又說上蒙古投資開公司如何。簡直胡說 帶八道。
這些人還好心地勸我說,跟蒙古人做生意可要小心,現在蒙古人很賊,稍不 留神就被騙了。以前是中國人騙蒙古人,現在掉過個來了,蒙古人已經吸取教訓 開始騙中國人了。所以跟蒙古人不要輕易做生意。這時,另一個人插話說,告訴 你,到蒙古來,咱們就得想辦法掠奪他們的資源。因為蒙古地下有很多礦藏,要 想辦法爭取開採權,掠奪光他們的地下資源,等等諸如此類的偉大計劃,侃得我 暈頭轉向。
好不容易我把這幾個瘟神打發走,已經浪費了我寶貴的兩個小時。幸虧他們 確實還有別的事情要趕到幾百公里以外的地方,否則再拉著我喝酒吃飯,我的宏 偉戰略計劃就徹底泡湯了。
送他們出門時,我看到波紫兒依然坐在沙發上看書,心裡踏實了些。便趕緊 回房拿著紙筆又出來跟她套近乎。
時間耽誤了很多,看來我需要加緊進攻節奏了。所以我準備採用最快捷的戰 術,「單刀直入法」。這個戰法不能輕易使用,除非碰到緊急情況,否則極易遭 受挫折。這種戰法的性質屬於,有棗沒棗,先打一桿子再說。如果不幸碰到一個 淫娃,有可能被人家整死;但如果碰見一位淑女,這種戰法有可能嚇跑人家。我 已經到了孤注一擲的境地,乾脆不管三七二十一了。
坐下後,我還是用學習語言的方法。先把剛才學的簡單複習了一下,接著我 就問她,「你很漂亮」怎麼說。她羞澀地看了我一眼,便小聲嘰哩咕嚕了一下。 我假裝聽不清,把頭向她湊過去,這時我更清晰得聞到她身上一股股的芳香。我 吸了吸鼻子,她又說了一下,我便跟著她說了一句,她哧哧地笑了起來。我藉機 把手搭在她腿上,她似乎有些繃緊了肌肉,稍微挪動了一下大腿。我把手拿開, 又問「我愛你」怎麼說。她羞答答地低下頭,小聲嘀咕了一下,我把身子向她挪 了挪,跟她身體有了一些接觸。又問她怎麼說「我愛你」,並用筆一個音節一個 音節地紀錄。那種認真勁,恐怕我上了一輩子學也沒有過。
然後我問她幾點下班,她說五點下班。我一看牆上的表,四點多了,壞了, 恐怕來不及了。我跟她比划著說,下了班一起吃飯。她不置可否地搖搖頭,我看 出來只要我繼續堅持一下,她有可能答應我。於是我用蒙古話對她說,我愛你, 我愛你。她看著我的樣子不由得又哧哧笑了起來。
我正準備繼續加強進攻的時候,出了大事了。
那個讓人討厭的婦女又出現了。一過來就跟這個姑娘唧唧哌哌地說開了,我 一看這情況,只好識趣地回房了。
我躲在房間裡偷偷聽著,倆人嘀嘀咕咕說個沒完,最後聽她倆一塊下樓了。 我急得直揪頭髮,心想,完了,完了,今天的功課都白費了!只好明天再說了。
我趴在窗戶上看著大門口,如果見她一個人出去,我考慮是否追出去挽回敗 局。最後眼睜睜地看著她跟那個婦女一同出了門,我才不得不放棄所有希望。
我渾身無力地躺在床上,似乎大病了一場。不知不覺的我迷煳過去。
突然我聽到輕微地敲門聲,接著聽到有人用鑰匙開門的聲音,我睜眼一看, 不由得狂喜。原來是波紫兒進來了。她輕輕關上門,走過來坐到我的床邊,對我 羞澀地微笑著。我一把就把她抱在了懷裡,並緊緊地吻著她的嘴唇。她嘴裡還散 發著巧克力的芳香,我把舌頭探進去,跟她的舌頭纏繞在一起。
她的豐滿的胸脯緊緊壓在我胸膛上,讓我有些透不過氣來,不過我非常喜歡 這種透不過氣的感覺。我倆的心跳似乎跟著一個拍節起伏著,我用手輕輕撫摸著 她的後背。
後來,我悄悄地把手從她後背伸進內衣,觸碰到乳罩的扣子,於是我用兩根 手指從扣子兩側擠了一下,扣子就開了。我另一隻手也伸了進去,兩手一上一下 地撫摸著她那光滑的後背。
我已經感覺熬不住了。於是我一用力把她壓在了身下。
正在這時,電話鈴聲大做,我一下子蹦了起來。我揉揉眼睛,波紫兒哪兒去 了?電話鈴聲響個不停,我一把抓起話筒,原來是國內來的長途。是國內幫我聯 系的一個合作夥伴打來的,我簡單說了一下這邊的情況就掛斷了電話。
我又揉揉眼睛,才想起來,原來剛才做了一個夢。這時天已經黑了,我看看 表,快八點了,由於中午沒正經吃飯,此時真感覺肚子有些空了。我站起身來, 忽然感覺有些不對勁,怎麼褲襠里有些濕乎乎的?我想起剛才的夢境,心裡想, 這個電話真討厭,一下子打亂了我的感覺。我起身從包里拿出一條內褲,脫掉衣 服去浴室簡單沖洗了一下,穿好衣服出門下樓進了餐廳。
餐廳里只有兩名服務員,沒有其它客人。我坐下來,心想還是吃涮羊肉算了。 於是讓服務員點上火鍋,我掏出香煙先抽起來。
羊肉上來後,我就開始慢慢涮著吃起來。餐廳里播放著輕柔的舞曲,那兩個 服務員走過來走過去的,不知道忙什麼?也沒別的客人呀?不對,裡邊好像還有 包間,我看到兩個客人從裡面出來,喝得東倒西歪,似乎要去廁所。過了一會兒, 我又看見一大群客人走了出來,似乎宴會已經結束,大家你推我搡地互相謙讓著, 鬧哄哄地走出門口。
餐廳顯得比剛才清靜了,可是一個服務員似乎換了一張碟,突然響起了迪斯 科舞曲聲。我看見一個樣子很活潑的服務員跑來跑去,不時還扭動幾下屁股,我 用今天學的蒙古話跟她打招唿。她驚奇地看我兩眼,也跟我打了招唿。
我坐在椅子上也沖她扭動幾下身子,一下子給她逗樂了。我朝她喊道,迪斯 科,迪斯科!她微笑地也喊著,迪斯科,耶——迪斯科,耶——我朝她比划著, 意思是說咱們一起出去迪斯科,她一下子就明白了我的意思。她似乎擔心地朝門 外看看,沒有別人,於是過來說讓我十點在大門外等她。她竟然會說兩句中國話, 我大吃一驚。我趕緊點頭答應,她便跑到一邊去了。
我簡直有些不敢相信,這麼容易,就有一位可愛的姑娘跟我出去玩?我趕快 吃完就上樓了,我還是有些不太相信。
快十點了,我趕忙下樓,出了門在門外等她。可以看見她仍然在餐廳里晃來 晃去,我心想,她不會耍我吧?等了半個小時,還不見她出來。給我冷死了。這 里一到夜晚非常涼,我不由得來回走動著。
實在受不了了,我回到門廳準備上樓,恰巧碰到她從餐廳門出來,但看她還 是一身員工裝束。她示意我稍等,我指指樓上,告訴她我的房號,讓她完事給我 打電話,她點頭答應了。
回到房間我就躺在床上傻等,這總比在外面凍著強多了。又過了半個多小時, 電話終於響了,我馬上抓過聽筒,果然是她!
放下電話我就飛身下樓,出了大門我稍微走遠一些開始等她。又等了大約十 多分鐘才看見她從大門走出來。她已經看見我剛才出來,所以直接向我站立的地 方走過來,我也馬上迎了過去。
她走過來後,竟然一下子抱住了我,嘴裡嘮叨著迪斯科迪斯科,我也OKO K,然後我緊緊抱住她,附身把嘴湊過去,跟她來了一個熱烈的長吻。
那種感覺,別提多美了,我掐了自己後脖頸子一下,證實這回沒做夢,一切 都是真實的。於是我心滿意足地攬著她的小腰往馬路走去。一邊走她一邊說,我 和你睡覺,我和你睡覺。我心頭一陣狂喜,於是我又一把緊緊擁抱著她跟她接吻。 然後我騰出一隻手,輕輕地撫摸她的胸部。那是一個發育完好的胸部,軟軟的但 很堅挺。我用手稍微用力擠壓一下然後拿開,乳房就像追趕我的手一樣馬上又彈 了回來。就這樣我好奇地連續擠壓了數回,感覺到她用力地吸我的舌頭才罷手。 一陣狂吻過後,我感覺腮幫子有些酸痛,才把嘴離開。我又緊緊抱了她一下,然 後攬住她的腰示意我們走吧。
路上她跟我說,一會兒上了計程車不要講話。我琢磨著,可能是出租司機看 見蒙古姑娘跟中國人混在一起會不高興吧?管它呢!反正本來就相互語言不通, 也沒什麼話可說。
來到路邊,她揮手叫了一輛出租,她坐前座,我在后座,不知奔什麼方向就 開下去了。路上我想,說話也不方便,一會兒結帳怎麼辦?於是我從兜里掏出兩 萬圖,捅了她後背一下,她回過頭來,我拿著錢在她眼前晃了一下,悄悄遞給她。 她朝我嫣然一笑,接了過去。從她的微笑中,我讀懂了她的意思。她好像是說, 你這個人,真懂事!我暗想,在江湖上浪跡這麼多年,這點門道都看不出來,還 配出來混?
車開到一條比較黑暗的街道停了下來,兩邊都是黑洞洞的建築物。烏蘭巴托 的夜晚看來有些靜悄悄,一點沒有喧譁的氛圍。她領著我走進一棟建築,大門口 很安靜,我們順樓梯來到二層。沿著一條長廊走著,這時我隱約聽到迪斯科舞曲 聲。拐過彎來到一個大廳,震耳的舞曲從一扇門傳了出來。我們推門進去,一群 人正伴隨著舞曲在舞池裡搖晃著腰身。
我們找張桌子坐了下來,她叫過來侍者點飲料。問我要什麼,我說要啤酒, 於是我們都點了Heneiken。
音響很吵,我們又語言不通,於是都看著舞池裡扭動著的人群。此時見門外 進來兩個姑娘,她一看馬上站起身走了過去。她們談了幾句朝我這裡看,於是我 招招手示意她們一起過來。
這兩個姑娘其中一個很胖,胸脯圓鼓鼓的,似乎快撐破了上衣,如果蹦迪斯 科,我擔心別跑出來。另一個體態比較勻稱,屁股很吸引人,看她走過來一扭一 扭的樣子,我真想伸手摸一把。
忘了說了,跟我一起來的姑娘叫奧德娜,是下車後才問她的。
奧德娜給我介紹說這兩個姑娘是她的朋友,我站起身握了握她們的小手,還 趁機在那個屁股吸引人的姑娘手心撓了一下。然後我示意她們要飲料,奧德納說 要沃得嘎,我說OK。
不一會兒,侍者拿來一瓶沃得嘎,實際上就是俄羅斯老白乾,很有酒勁,不 過味道還可以,特別適合這種場合。侍者在每人杯子裡倒了一點點,我們四人舉 杯碰了一下,仰頭一飲而盡。接著我們語句不通地閒聊了幾句,又喝了幾杯沃得 嘎,酒勁上來了,於是我們一起跑到舞池裡開始狂扭。
我蹦迪斯科喜歡自己閉著眼睛來回搖,但三個姑娘圍著我亂轉,我也來迴轉 著看她們三人。一會兒那個胖姑娘轉到我面前,我就目不轉睛地俯視她那顛簸欲 出的雙乳;一會兒那個美屁股的搖到我面前,我便側著身子稍微矮下身子撞擊她 的屁股;一會兒奧德娜來到我面前,我就伸出雙手捧一下她的小臉蛋兒。三個姑 娘看起來都異常開心。玩了有一會兒,我們就下來繼續喝酒。
這樣反覆了幾次我就喝了不少酒,沃得嘎勁頭很大,我開始在酒力作用下有 些忘形,就像我在北京每次吃過搖頭丸那樣,開始幅度很大的瘋狂搖擺腦袋。搖 了一會兒我怕摔倒,便走到一邊扶著牆搖頭,同時還不斷擺動自己那瘦瘦的屁股。 這時奧德娜走過來拍拍我,指一下人群示意我不要那樣搖。我一看,烏蘭巴托的 迪斯科舞廳顯然不如北京開放,有些像北京20年前,大家都很規矩地有節奏地 蹦跳著。於是我收斂地蹦了幾下便自己先下去喝酒去了。奧德娜見我下去了,蹦 了幾下也過來了。
我們默默地喝了幾口,奧德娜把小手伸給我,讓我握著。一會兒那兩個姑娘 也下來了。我們又碰杯乾了幾下。
奧德娜看看錶,示意我是不是想走,我點點頭從兜里掏出一把錢,她從中撤 了幾張就跑去結帳了。那兩個姑娘把剩下的一點沃得嘎到進四個酒杯,等奧德娜 回來,我們就共同舉杯乾了。我和奧德娜站起身先走,那兩個姑娘似乎還想玩, 於是跟她們告別我們就下樓了。
來到街上,一陣涼風襲來,我驀然想起,來蒙古前朋友們告誡我,蒙古不允 許在公共場所喝酒,否則會被警察抓去用高壓水龍頭醒酒。我有些不信,這時我 更覺得好笑,怎麼可能?如果警察在這裡守候,一天要抓多少人?可能有些酒鬼 在街頭鬧事才被抓吧?
我和奧德娜緊緊相擁著站在街頭等候計程車。烏蘭巴托的計程車一般沒有標 志,大部分都是私人車輛,自己出來攬活的。所以遠遠地看見車就可以招手,過 去了好幾輛都有乘客。
等車的時候,奧德娜反覆說著一個名字,意思是我們去那裡睡覺。我認為肯 定是她要帶我找一家旅店,我也就隨便她了,因為我覺得帶她回自己的旅店是否 不方便。
又站了會兒,終於停下一輛計程車,還是像來時一樣,她在前我在後。雲暈 乎乎得我都快睡著了,車停下來時,我看到開進一個院落,有一個小樓。下了車, 我突然感覺眼熟,原來就是回到我的旅店了。我有些忐忑不安,不會有什麼麻煩 吧?這時我才意識到奧德娜反覆說的名字就是這家公司名稱,由於她發音不準, 我沒反應過來。其實我的本意是想另外開房,把人家餐廳服務員又帶回人家酒店 睡覺,我感覺有些尷尬。
一進門,正好碰見那個跟我聊過天的男人,他噼頭就問,怎麼才回來?一直 等你沒鎖門。我連忙說著對不起,對不起。就往樓上走,奧德娜也進來了,但她 沒有立即上樓。我上樓後進了屋,心想不會有什麼問題吧?
我坐下來點上根煙,沒抽兩口,奧德娜就推門進來了。我把煙往煙灰缸里一 放,站起身一把摟住奧德娜問,沒關係?她搖搖頭,我才放下心來。
說句實話,我到現在都想不起來我們是用什麼語言溝通的,反正我說中國話 她似乎能明白,她說蒙古話我好像也能聽懂。是不是語言不通的異國男女身體一 接觸,彼此就能明白對方的心聲呢?對這個問題,如果那位專家出來解釋一下就 好了。
這時候,我已經迫不及待了,我把她直接就抱到了床上,然後就動手解她的 衣服。她閉著雙眼任憑我的粗魯,我先解開她上衣扣子,一下就把頭埋進她胸脯 的山谷中。
我的嘴在雙峰的上下左右不停地遊動,時不時伸出舌頭集中一點猛攻。她開 始臉上還帶著甜美的微笑,不一會兒就崩潰了,眉頭緊鎖,微微張開了小嘴嘆息 起來。
我停止了進攻,心想不要著急,應該進行持久戰,不要浪費這麼美好的夜晚。
我慢慢脫去她的衣服,然後把她抱到浴室,然後我轉身回到屋裡飛快地脫掉 衣服,也進了浴室。不一會兒,浴室里就響起來我倆歡快的笑聲。
在浴室里我倆折騰了將近一個小時,才水淋林地出來。到房間裡,她用浴巾 幫我輕柔地擦拭著全身。擦完後我先躺在床上,欣賞著她給自己擦拭的美景。她 彎下身來,用浴巾反覆擦拭著濕淋淋的頭髮,雙乳隨著她身體的晃動有節奏地來 回擺動。房間明亮的燈光打在她身上,柔嫩白皙的皮膚仿佛有些透明。美好的曲 線不時變幻出種種漂亮的圖形。可愛的面龐在黑髮與浴巾中時隱時現,此情此景, 讓我的身體又漸漸開始反應。
她擦完身體,隨手把浴巾扔到沙發上,就撲過來趴到我身上。渾身散發的浴 液芳香,使我嗅之欲醉。我倆就這樣緊緊相擁著,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我倆緊 貼著的胸脯,彼此感覺著對方的心動。
烏蘭巴托的夜晚,還有比我們更幸福的嗎?我們相互撞擊著的心臟似乎同時 問著這個問題。
我輕輕撫摸著她那略微潮濕的秀髮,不斷親吻著她那玲瓏的面頰。每當我的 嘴唇貼近她耳垂時,便可以感受到她身體在微微顫動。她也用手指輕輕捏我的耳 垂,還不時把一根手指伸進我的耳朵眼裡,來回挖摳著,那種感覺簡直像是升天 一般。
又過了很久,她稍微抬起身子,把頭貼在我胸膛上,慢慢親吻著我的胸部。 我攤開雙手,任由她放開親吻。她一點一點向下移動著,我渾身肌肉忽而蹦緊忽 而放鬆,血液開始向一個方向集中。她的頭已經深深埋進我雙腿之中。
我的心劇烈跳動著,我渾身蹦得緊緊的,我使勁握緊了拳頭。我強力忍受著 血液在我體內急劇流動時所帶來的酥癢感覺,我頑強抵抗著不讓爆發臨界點向我 逼近。
終於,我忍受不住煎熬了,我的定力一下子消失得無影無蹤,我渾身血管驟 然暴漲,我的頭嗡的一下,就好似進入了極樂世界,我感覺到自己瞬間失憶了。
等我睜開眼睛,看到奧德娜正朝我微笑,然後捂著嘴跳下床跑進了浴室。聽 著浴室傳出來的嘩嘩聲,我心滿意足地長嘆一口氣。
奧德娜出來後坐在床邊,用雙手不斷梳攏著秀髮。我伸出一隻手,輕微揉捏 著她的胸部。然後把她抱過來,放在身邊。我半側著身體,愛憐地撫摸她的臉龐。 她也伸過一隻手,輕輕摸著我的臉。我把手插進她的秀髮,向後梳著她的頭髮。 她微閉雙目,靜靜享受著這種美妙的感覺。
房間裡的空氣似乎凝固了,時間也好像停止了擺動,只有我們之間的相互愛 撫似乎永不停歇地進行。我一寸一寸地搜尋著,探索著她身體上每一個觸點。她 時而露出花一樣的笑容,時而又忍受著幸福的苦處。一會兒感覺出山搖地動,一 會兒又像一潭清水安詳沉靜。
凝固的空氣終於像忍受不住強大壓力那樣突然炸裂了,我倆緊緊貼在一起的 身體,隨著空氣的炸裂,熔化了,熔化了,我們已經深深地相互進入對方的身體 深處。
天已經有些發白,床上緊緊相擁著的兩人已經進入虛幻的世界。
我該走了,我們度過了三個美好的夜晚。
我們之間的纏綿還有很多很多,就讓那些纏綿伴隨我的永生吧! [ 本帖最後由 一歲一枯榮 於 2010-5-2 18:40 編輯 ]
【本文轉載自D哥新聞(dbro.new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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