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誰是小劉
在遇見小劉同志(為避免牽涉到法律問題,文中所提及名字均作隱藏,另起名代替)之前,我從沒想過我會愛上一個女人,我一直以為愛情離我的生活很遠,比玉環到黃岩的距離更遠。我不怎麼在浪漫的場合走動,大多數時間都在辦公室坐著。十幾年來,我不知提拔過多少人,也貶過許多人的職。結果,許多人都怕我,他們看我的時候眼裡充滿了敬畏和巴結,似乎我隨時會摸出一把刀來架在他們的脖子上。
我很早就和女人睡過了,在遇見小劉之前,連我自己也數不清我有過多少個女人。她們大多數都沒給我留下什麼印象,所有的場景都一樣,昏暗的燈光,白色的被子,女人在高潮時發出一些古怪的聲音,聽起來也都大同小異,雖然有時候這些聲音是假的,是她們演出來的,但我也樂得去享受。我常常在做完以後,拋開身下的女人,走到窗前,看著黃岩的街景,這種時候我總是很空虛。我希望能有個女人能用心摟著我,然後坐下來陪我大醉一場,抱頭痛哭或者相視一笑,但我一直沒能找到這樣的女人,她們或者怕我,或者恨我,或者只喜歡我的權力。
除了小劉。在這個世上讓我又愛又恨又傷心的人,只有她一個。
我從沒後悔認識她,雖然我後來無數次罵她,無數次將她踢下床去,雖然我最終為了她進了牢房。我終於明白這一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曾經擁有過什麼。愛情是刻骨銘心的,不管你當時笑還是哭。我曾經問自己,如果沒有小劉我的生命會是什麼樣子,在位的時候我沒想明白,進去之後,我告訴自己:位高權重、萬人景仰的日子也許會長久,但一定很平淡。
(二)初識小劉
開始是小劉勾引我,她藉故送材料到我辦公室。雖然我分管組織部,她也是做相關工作的,但這一向不是她的份內事。我抬起頭看見了她,四目相對時我眼前一亮:她穿著紅色的T恤。薄薄的衣服下豐滿堅挺的胸部隨著她身體的走動輕輕地顫動。短裙下渾圓的屁股向上翹起一個優美的弧線。也許是絕大多時間都跟婦女廝混,有點倦煩了,忽然出現這麼一個渾身充斥著青春氣息的年輕女子,我心裡出現了一種莫名的騷動。我當時只有一個念頭:我吃定她了。我笑著問她:「哪部門的,有什麼事情?」
小劉有點羞澀,並有著同樣的敬畏。這樣,反而多了一份嫵媚。她認真的彙報了眼前的工作,然後,用複雜的表情等著我的指示。我把文件一放,示意她坐在旁邊的沙發上,然後起身徑直往她對面坐下。
「哪科室的?」
「組織科」
「具體負責什麼」
「主要做黨員狀況統計、組織關係、黨籍和黨費管理工作等一些雜務」
「工作幾年了」
「5年了」
「哦,時間也不短了,要努力工作爭取機會啊」。我故意有所暗示。
她又是嫵媚一笑,居然沒搭話。連表態性的話也不說,這可以說是膽大妄為。大凡我這樣說完,一個個都受寵若驚、信誓旦旦,就差把心掏給我了。
我對她的不同尋常的表現有點驚訝,也更激發了我對她的「性」趣。
「以後只要你好好表現,一定有機會的」。我繼續暗示,並帶點挑逗。
「我一定不讓你失望」,她終於有所回應。
………………
跟一個從不認識的手下,坐下辦公室聊工作無關的事情那麼久,這還是第一遭。
我年輕的時候,在玉環的一個「戰」友對我說最純真的愛情都是發生在情竇初開時,我問他象我這樣「身經百戰」的還有沒有可能獲得愛情,他象鴨子一樣嘎嘎笑著說:「你還有P個愛情啊,你要愛情幹嗎,嫌前途太順了嗎。」
所以我一直以來只有做愛沒有戀愛,只有偷性沒有偷情。後來漸漸覺得「愛情」是那些無聊的人吃飽了沒事編出來的。
從小劉離開時,我有種怪怪的感覺。這種感覺預示著接下去的日子會發生些什麼。
門忽然被推開了,阿香躡手躡腳地進來,臉上堆滿笑顏。阿香是區委辦的科員,一直與我保持著曖昧關係。也許是剛從小劉的青春氣息中沐浴過來,看到眼前的這個少婦,心裡竟然湧上一股煩厭。
她當然沒發覺,還是像往常一樣放下皮包,徑直往我腿上坐過來。
我一轉身,假裝要站起來,讓她撲了個空。便若無其事地問她有啥事。
她還是笑嘻嘻地輕聲地說:「晚上我家死鬼不在,你來嗎?」
我心裡又是一陣厭惡,剛準備推卻,電話響了。
「喂,是老丁嗎?」
我一聽是老醬的聲音,應道:「是啊,什麼事?」
「晚上來了幾個市局領導,一起吃飯,指定要你來。」
「我這幾天身體不太舒服,晚上我就算了。」我故意推了一下,有些飯局,政治上沒多大好處,身體又損,所以能推則推。
「你不去我一個人應付不來,阿志早推了,其餘的人都忙著,你就算是來替我分擔一下」
總算他是我上司,這點面子還是要給的。我就答應下來。
「晚上和區長有飯局,下次再和你聚聚」,我藉此打發了阿香。
她好象有點失落,悻悻地挎上皮包走了。
(三)醉酒
昨晚的酒,讓我整個上午都混沉沉的。市局那些酒桶,個個如狼似虎,紅酒竟一瓶一瓶地劃,我這邊除了老醬,只跟著兩秘書,劃隊時,對方分了兩個過來,六對六。對方把兩個新隊員吹得天花亂墜,什麼不倒翁、抽酒機,結果,卻是阮小五的兄弟阮小二,沒喝幾杯就爛醉如泥。老醬別看他平時煳塗,喝酒時TMD比獵狗還精,喝到中途,不是借尿遁不斷往外跑,就是不停煲電話,後來乾脆假癱在旁邊沙發上。最後只剩下我跟一個秘書支撐局面,戰得天昏地暗,連爹媽都不認識了。本來跟一個鄉鎮的女幹事約好,到她黃岩的租房裡坐一坐。每星期總有一次,她都溫好了被窩等著我。但喝完後,怎麼回來都不記得了。第二天聽司機說,走出包廂時,吐了女服務員胸口一大灘。
本來今天是不準備去上班的,但上午是建團八十周年紀念大會,大凡逢五十、八十、一百,都是大節日,作為領導,一定要亮亮相,一來增加會議的份量,二來藉此提高一下自己的威嚴。當然,團委的會議我向來比較重視,畢竟裡面有許多值得培養的「接班人」。
由於精神不好,作報告時居然把「八十」周年念成「六十」了,台下台上沒一個人注意到。就是發覺了也不敢說。倒是在廁所碰到老杜時,被他調侃了幾句。
「老丁,你擅自篡改團史,小心那些小戰士們找你抗議」。
這傢伙,胖唿唿的,一臉憨厚相,肚子裡儘是鬼水。一旦得罪了他,笑眯眯地在背後猛擺你一刀,幾年都不會復原。不過對我還算客氣,畢竟實力相當,他是不敢亂來的。
「你TMD在台上像個雕塑,肚子裡是不是盡想著昨晚在跟菊都的小領班調情。」
菊都是黃岩三大酒店之一,裡面有個領班特別風騷,跟許多人都有過一腿,最近聽說跟老屠打得火熱。
「哎哎,不要亂講哦,沒有的事。」他有點緊張。
「呵,名都是個好地方啊。」我也沒緊逼他,官場就是這樣,有些事只可心照,不可說穿。即便是圈內的,也只是意會,互相捧捧場。
下午回到辦公室,不知不覺睡著了,半夢半醒中竟浮現出小劉的面容,似乎在向我招手。我一衝上去,她卻不見了。這麼折騰一下,人也醒了。
「得趕快把她解決掉」,心想。但具體怎樣做呢?
找個心腹先給她吹吹風,先從思想上搞挎她,再下手就不費吹灰之力,水到渠成。但找誰呢?
(四)初越道德
我第一次跟女同事發生關係,是在玉環做秘書的時候。當時,我屬縣委辦,辦公室下轄的列印室有個女的,峰挺臀圓,皮膚白嫩,走起路來屁股一顫一顫,撩得人熱血沸騰。由於工作關係,我跟她接觸得比較多,便有了許多捕捉春光的機會。至今清晰記得令人振奮的一幕:我站在她後邊,假裝看著她打字,眼光循著她半開閉的上衣胸口,窺探她皎白豐盛的酥胸。她似乎根本沒有察覺,有時竟然用寬鬆的胸衣當扇子扇,忽隱忽現間春光乍泄,看得我心情激盪。
我們工作間隙常常聊些瑣事,後來漸漸熟悉起來。我才知道她26,還沒結婚,有個男友是工地小包工頭,以前是泥瓦匠,五大三粗,說話喜歡用「你娘XX」開場,純粹大老粗一個。她極不喜歡這個男朋友,可能家境不好,迫於壓力,才與那廝一起。後來有一次我跟她做完時,她說那泥瓦匠做到高潮時居然喊著「呦呵」「呦呵」抗水泥板時的口號,讓她厭煩極了。
我跟她是在一次麻將桌上搭上的。那次我們坐對家,另外兩家是辦公室副主任和一個縣長秘書。我喜歡用抖腳來放鬆自己,那天我抖了好久才發現一直壓著她的腳板上,她居然裝作若無其事。於是我就有意識地來回摩擦,她竟沒躲避,只是臉不易察覺地紅潤起來,我下身立即有了反應。
麻將結束後,我深怕別人搶先,趕緊提出送她回去。她矜持一笑表示同意。我開著朋友的車子,放著鄧麗君的情歌,刻意營造氣氛,她似乎受到感受,眼裡儘是柔情。乘換檔的機會,我捏住了她的手,她微一掙扎,便默許了。於是我不時時機提出時間還有點早,找個地方坐坐。她「嗯」了一聲,聲音充滿慵懶和迷情。
出於安全考慮,我特意開到大麥嶼朋友留下的一間空套房裡。她幾乎沒作任何抵抗,而且讓我大吃一驚的是,在後來的激情中她喧賓奪主,表現近乎瘋狂。臉紅得像猴屁股,眼神像餓了幾個月的母狼,在極度亢奮時竟然發出狼嚎般的怪叫,嚇得我驚顫之下一泄如注。事後,她也感到有點不好意思,並若有感觸地說,這是她第一次享受到做愛的感覺。女人在剛做完愛後,說得往往都是真心話。這我深有體會。真所謂「人之將泄,其言也善」。我問她為什麼會對我有感覺,她說她喜歡斯文一點戴眼鏡,當時我只是個小秘書,前途根本沒保障,所以我想她是被泥瓦匠粗魯怕了,才對我這樣的類型感興趣。
跟她的關係段段續續地維持到我調到椒江。為了防老婆還有泥瓦匠察覺,我們一直很小心,後來由於仕途有望,整天忙與上級聯絡感情,也漸漸疏遠了她。
如果說我這一生對誰傾注過感情,那麼除了小劉,她至少也算半個。後來,我跟前任書記更福一起喝酒時,他突然抓住我的手,紅著眼說:「你對女的動過真情嗎?」
我呆了一下,不知他為何忽然這麼說。
他有點自言自語地說:「跟有感情的女人做愛真TMD爽。」言語間充滿幸福和陶醉。看著他的表情我甚至有點嫉妒。
更福跟我是同一種人。同樣地喜歡女人,喜歡各色各樣的女人。
喜歡女人是每個男人的天性,也是機關幹部的天性。掛著一兩個情人或性夥伴的現象,在機關是「遍地開花」。後來公安局的老鴨也算是比較出頭的一個。
在這些人當中,更福的女人觀跟我最接近。
記得有一次,我還是組織部長時,更福在台上作《黨員幹部要樹立良好道德形象的報告》,說著說著,神情激奮,手舞足蹈,口沫橫飛,「黨員幹部要以身作則,身正為范,只要個人嚴格要求了,群眾自然而然就會向你看齊……」。這傢伙的口才煽動性及強,直至今日仍有人記著。
當天晚上,他的行為卻讓我駭然。那晚他帶我們到名都卡拉OK,一進包廂就把小姐推倒在沙發上,說什麼為她量胸圍和臀圍,一手上邊一手下邊忙個不停,後來甚至跑過來要為我的小姐量胸圍。直到他名都的領班老相好推門進來,他才停止體檢運動。
更福的品位我一直有點看不起。他好象不講什麼品質,歌女、雞女、按摩女,只要來興致他什麼都上。這點我是比較注重的,雖說我也上過雞,但都是極品,一般情況下,我是堅持我的「三不」原則的……
(五)上了更福的船
每次我在射精之後,都感覺世界一片清靜,心底如一朵白蓮花般地綻放、升華,自己仿佛接近了一個共產主義者無欲無求的高尚境界。這時,我喜歡點起一根煙,看著吐出的煙圈在空中盤旋,漫舞,似乎把人間的一切瑣事都化進這一道道煙霧中。這段時間,我最煩別人打擾,而那些女人們卻偏偏不識相,像是替我完成了人生夙願,赤裸裸地趴在我胸口邀起功來。我明白這本來就是個買賣,但我不習慣這種赤裸裸的方式,這與路橋石浜公園的人肉交易又有何區別?於是我推開身上的肉體,披上睡衣,走到窗前,默默看著外邊的粼粼星光。床上的女人以為自己做錯了什麼,會很識趣地閉上嘴。
我至今回想不起,我是什麼時候開始這種生活的。調任椒江組織部長時,我把全副精力都放在工作上,一心想干出一番事業,不辜負領導的提拔。那時商業街還沒開業,椒江最頂級的小姐集中在鳳凰酒店。據說,這些小姐都是台州行署搬遷前的臨海國際大酒店原班人馬,專門為台州行署服務的。有一次,市組織部長會議放鳳凰酒店召開,當晚喝得酩酊大醉後,在酒店開了房。剛準備休息時,玉環組織部長跑進我的房間,神秘兮兮地說:「要不要爽一爽?」這個組織部長是我原先玉環的朋友,一起在玉環縣委共事過,算是鐵哥們。我有點不解地問:「爽什麼?」「你小子別扮了,這裡的小姐都是極品,代表台州最高級別,你在椒江這麼久,難道沒嘗過?」「有過我就不姓丁。」對他的調侃,我有點生氣。他見狀忙轉過話風,說道:「沒有就更應該試試啊。」我一時很是猶豫,怕影響不好,又擔心不安全,被他回了一句:「小姐只為了賺錢,管你是誰呀。」終於忐忑不安地下了決定。當我打開房門時,我告訴自己,天塌下來也不管了。眼前的小姐亭亭玉立、清秀怡人,完全不象那些濃妝艷抹的雞,倒像電視里的舞蹈明星。也許好久沒跟玉環的打字員一起了,也從沒遇見過這麼靚麗的女人,那一次我特別興奮,整夜包了下來,折騰到了天明。在椒江任職期間,我其實很少叫過小姐,因為我剛提拔上來,基礎不穩,任何的閃失都可能招至前途不保。椒江的幾年,我是在規規矩矩中平淡度過的。真正深入到這種生活,是調到黃岩之後,並且跟書記更福的攜領密不可分。
其實,更福比我晚三年才調入黃岩。這三年,也是我權力穩固的重要階段,我兢兢業業、克勤克儉、埋頭工作,給黃岩區政府上級和同事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雖然這階段我一直擔任組織部長的職務,但極少用手中的權力牟取私利,也沒有在黃岩偷過歡或叫小姐。因為錯綜複雜的政治關係,已經讓我沒有精力歡恣享受了。也是在這個期間,培育了我純熟的政治手腕和權力規則,使我明白,只要權力運用的好,即便是個組織部長,也可以跟副書記,區長,甚至書記抗衡。當然,有時慾火焚身,會跑椒江去滅火,但決不在黃岩解決。這點更福非常聰明,他在黃岩時努力維持憂國憂民的好書記形象,只有回到仙居時,才花天酒地,恣意淫歡。
更福調任黃岩,有一段時間,我經常跟他混在一起,確切的說,是他當小弟一樣帶著我。他在P都大酒店有一間很隱蔽的包房,這是他跟那個風騷領班幽會的地方。這件事只有極少幾個人知道,但他卻告訴了我。我有點受寵若驚,他這樣做,是當我自己人了。有些事知道了未必是好,我寧可是道聽途說,也不願他親口告訴我。
更福的坦率讓我驚訝,尤其是說到女人時,他講的每一句話,都是我心裡想著卻不敢說出口的。他會繪聲繪色地描繪作愛的場景,淋漓盡致地敘述**感受,讓人聽後想入非非、意亂情迷。他時常感嘆,他以前同級別的朋友和同學,個個平步青雲,人模人樣的坐在台上作報告,而當年這些傢伙都是給他點煙斟茶的。「世間本非同步走,人生得意須盡歡。」這是他得出人生格言。有一次,他帶著我到他仙居的大本營——浮石園酒店,為我設賭局,專門安排了小姐給我,並提出跟我玩群淫,但被我一口拒絕。我一直以為,既然為官,就不能與拉車買漿之輩同流,就是玩也要玩出點修養和檔次。這是我跟他最大的不同。我認定他這樣做是遲早要出事的,後來我便有意無意地和他拉開距離,鋪好後路。
(六)嘗了窩邊草
更夫曾經說,兔子不吃窩邊草,提醒我千萬不要跟下屬和同事發生關係,讓我一度很以為然。但我卻在無意中發現了他的一個秘密。一個鄉鎮的女幹事,時常直接向她彙報工作,有時我突然闖入時,他們一臉地尷尬,似乎我劃破了寧靜的天空。不久,在擬訂提拔名單時,更夫特意囑咐我放上那個女幹事。更夫從來不說穿這件事,但我發覺,他談小姐的時候漸漸少了,而時常若有所思地說:跟有感情的人做愛真TMD爽。
很多年後,我一個人面對鐵窗四壁時,感覺愧對一個人,因為她為我付出了許多,我給予她的卻太少了。
她是我權力生涯中的第一個女人,也是自始至終忠心跟隨我的人。
她是我在黃岩寧溪鎮一次視察中認識的。那天中午在鎮里視察完畢,被安排在當地的一家酒店吃飯。那幫鎮幹部也真用心良苦,滿滿一桌菜一半都是平時很難吃到山珍水味,野豬、水鵝、麂肉、眼鏡蛇……最後上了一盤又肥又膩口的肉,當時以為是紅燒肉,胡亂著吃,事後才知道是穿山甲。
好菜當然少不了酒,他們在桌上擺滿了當地特色—寧溪糟燒。區里早明令中午不得喝酒,我喝酒又容易上臉,喝上一點臉就成豬肝色,一下子被人看出,下午又有一個會議要參加,於是便聲明以茶代酒。他們卻不幹,在座的還有一位是老領導,正好回家探望,也被拉了過來,老領導是個酒煳塗,一看到酒就眼暴精光,他與那幫人一起非要我喝酒助興。雙方爭執不下,最後達成折中方案,鎮長叫來一個女幹事,安排她坐我身邊,介紹說她是鎮里的酒中巾幗,我的酒都由她代勞。她30不到,長相清秀,看上去很靦腆,見到我還有些羞澀,完全不像那種潑辣驕橫的女酒鬼樣子。但她後來的表現,徹底打消了我的疑慮。對方一次又一次的敬酒,一杯又一杯的寧溪糟燒,都被她一一應付下來,甚至眉頭都不皺,一副泰然自若的樣子。喝到最後,半桌的人癱倒在桌底下,她仍然面不改色,努力幫我擋駕,讓我對她又是敬重又是感激。後來她親口告訴我,這次她是拼盡了全力,肚子裡早已萬箭穿騰極其難受,只是堅強的毅力讓她支撐下來。這頓飯讓她掛了三天的針。她這樣做的目的,就是博得我好印象,為她工作調動打基礎。
回黃岩後,我很惦記這個非同尋常的女人,專門找出了她的手機號碼,打電話象她慰問。她接到電話後受寵若驚,連連稱謝,我告訴她以後到黃岩時有事沒事都可以來找我,她很認真地應了一聲:「嗯!」
這以後,她果然隔三岔五地來我辦公室,還時常稍帶一些土特產。我也漸漸了解了她的情況,她還沒結婚,男友不在台州工作。她家在黃岩城關,工作卻在西部偏遠山區,來回很不方便,留鎮里又很寂寥,所以很想調回黃岩。她不止一次表達了她的想法,我都含笑不語。按照潛在的規則,調動、換崗、提拔,都有一個價位,調動在5000—2萬之間,換個好職位2萬—5萬,提拔則是3萬—10萬不等。其實我並不打算收她的錢,我了解到她家庭並不富裕,最重要的是憑著她當時不顧一切的為我帶酒,我覺得她是個有情有義的人。自從知道更夫在機關有個情人後,我也很想找個能說說心裡話,能用感情做愛的女人,而她就是一個合適的人選。
每次碰到她來看我時,我都把一些不重要的應酬推掉,跟她兩個人吃飯,拉拉家常。我很喜歡這種感覺,這才是我要的溫馨生活,跟回家對著黃臉婆吃飯的心情不可同日而語。有時跟她一起時,我會吐露一些跟老婆的不幸,併流露出對她的好感,她會羞澀一笑,嫣然不語。我知道她是個聰明人,這些事情不用說破,一點就通。
兩個月後,我把她調到了澄江鎮,並許諾她,一旦有好位置,再給她調入城關。她非常感激,非要請我吃飯。我說,吃飯就免了,晚上到我招待所談一下澄江鎮的事。
區里在區委招待所辦的永寧賓館給我安排了一間長期包房,平時,我都住在那裡。那晚她準時來到我的房間,穿著一件無袖T恤和一條牛仔褲,豐滿的身材把牛仔褲鼓成一到弧形,看得我血脈噴張。我沒跟她說什麼,只是用渴望的眼神看著她,輕輕地拉起她的手,她很順從,眼睛裡充斥著嬌羞和迷亂。她先是被動的等待,接著是熱情的投入,最後完全融入到我的節奏中。這晚我們做得很開心,很投入,讓我真正體會到「跟有感情的人做愛真TNND爽」。
從這以後,她每星期都會跟我幽會,因為我的招待所出入同僚太多,我給她安排了一個租房,這裡成了我快樂溫馨的小天地。
(七)政壇斂財
經過幾年的政壇打拚,再加上更夫的悉心關照,我的根基逐漸穩固,並升任為分管組織的副書記。我多年負責組織工作,深知這個職位舉足輕重,是個大肥缺。大凡逢幹部提拔或調動,先由組織部長擬定名單,再由分管書記最後確定,然後在常委會上討論通過。在擬定名單時,書記、區長以及各個副職,各有其人選,事先都要向分管書記打招唿,然後根據權力大小進行分配,確保各方勢力的利益。這當中,分管書記的權限最大,書記、區長只要安排了他們的人選,其餘事情很少過問,別的人選,都要由分管書記點頭同意才可。那些跟分管書記合不來的,他的人選很可能被半途拉下。幾年來,李阿星跟我明爭暗鬥、你死我活,多半原因,是我雪藏了他的人馬。由於更夫對我極為信任,視為心腹,把人事權幾乎全交託給我,因此,在人事調配上我擁有絕對的話語權,連區長老醬也忌我三分,區區一個李阿星更不在話下。
雖然我手中權力龐大,但在收受禮物方面一直都很小心翼翼。不熟的人來送禮,現金基本上分文不收。只有很熟的人送的或比較安全的禮金,才收下來,但都做得很隱蔽,大多以親戚的名義存在老婆的信用社。我跟老婆是典型的「父母之命、媒灼之言」下的結合,一直以來,我對她沒有哪怕一頂點的感覺。我始終認為我們是傳統風俗的犧牲品,我們的生活只能以乾癟、無味來形容,唯一的例外是一起帶孩子時還有著一絲溫馨。我時常為我的婚姻感到悲哀,也無數次地想結束這段感情噩夢,在玉環跟女打字員偷情時,曾經一時衝動要跟老婆離婚,然後娶下豐滿滑潤的打字員。但面對孩子那雙無邪的眼睛時,我的激情一下子熄滅了,其實我也明白,打字員不會離開富得流油的包工頭,而選擇當時還在底層掙扎的我。後來,我升官了,更明白良好的婚姻關係對仕途至關重要,離婚的念頭也漸漸淡化,大家共同維持著家庭的表面和睦,然後互不干涉地做各自的事情。我調黃岩後,仍然把老婆留在椒江,不調她過來,只是為了方便雙方的自由,她也很識相,從不過問我的事務。只是涉及到財物時,大家互相商量,基本由她來保管打理。
我家本無多少財物。我們都是白手起家,在椒江任組織部長時,我還曾為女兒的贊助費而發愁。調入黃岩後,家庭狀況有所好轉,但收禮也只是小打小鬧,大數額的現金不敢隨意收受。升任副書記後,感覺根基比較穩固,關係理得比較順了,才逐漸放開膽子,在提拔調動上不斷強化自己的意見,但收禮仍然做得低調,避免別人察覺,尤其怕傳到更福耳里,因為我摸不准更福的心思。直到有一次,更福推心置腹地跟我說,「老丁,以你的年紀,做到這個位置,基本上也差不多了,即便再上去,也不過是個區長,還不如你現在清閒實惠。你也該為自己考慮了。有些東西能變通的就靈活運用,畢竟自家的腰包才是最實在的。」更福在仙居利用人事提拔聚財的事情,我早有所聞,但他對這事從來都是守口如瓶,平時只跟我談風月,這次他突然這麼赤裸裸地挑明,出乎我的意料。也許他覺察到了我的事情,乾脆就把話說白,默許我放開手腳的干。我一度擔心這是他給我設的圈套,想找機會暗算我,但看著他每次跟我一起抱小姐時歡愉的樣子,我實在找不出他整我的理由。於是,有他這棵大樹庇護著,我一馬平川,緊緊把持住了區里的人事權,替人辦事也漸無顧忌。隨後,家裡日進斗金,財源翻滾,有時連在信用社上班的老婆也合不攏嘴。
跟玉環打字員偷情時,我曾經發誓要掙一座金山,把她從暴發戶手裡奪過來。現在我有了錢,卻無法完成這個願望了。有一段時間我偷偷向玉環的朋友打聽她的情況,才知道她早有兒女,還跟著老公跑上海建房子去了。也許我的這點小錢跟她老公億萬家產根本無法比擬,也許我也不可能再跟她結合,於是,我只好埋藏這是個不切實際的想法,然而,當我擁有權力和錢財後,我卻感覺不到幸福,尤其在夜深人靜時,強烈的虛空瀰漫著全身,更福的一句話不到在耳畔回想:「跟有感情的女人做愛真TMD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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