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2日,我乘坐南越海軍興道王二號坦克登陸艇到達了峴港,然後換乘火車前往順化市。
在順化市警察局那棟灰色的三層樓房裡,我見到了一天前到達那裡的阮文新,他穿著一身特種警察軍官制服,佩戴著少校的肩章,腰系白色武裝帶。他見到我感到很意外,把我帶到一間裝有空調設備的辦公室。
我向他解釋,這次來順化是我個人對他的藥物試驗很感興趣,請求他允許我觀看整個審訊過程。他笑著搖搖頭,表示不相信。我拿出開出的假證明給他看,並說明起初我準備去曼谷度假,但最後還是決定到順化來了。他無可奈何地請我等一下,轉身離開了房間。
幾分鐘之後,阮文新和輝一起走進來。他們對我到順化表示歡迎,並欣然同意我參觀他們即將開始的特別審訊。但是,他們有一個附帶條件,即:對外界只能透露這次審訊的結果,而對於藥物審訊一定要嚴格保密。我幾乎沒有思索便答應了他們的條件。
那天下午他們審訊的是幾天前被俘的越共民族解放陣線承天省婦女解放委員會委員杜氏情。輝告訴我,杜氏情只有二十四歲,但是她在越共中擔任重要的職務,負責襲擊承天省西部「戰略村」的活動。
這次由寮國帕拉西。阿貝的部隊配合的掃蕩在廣治省的遼保至溪山一帶進行。
當時輝率領的特種警察部隊包圍了溪山以南二十公里處被越共占領的小鎮都魯。
五個小時激烈的槍戰之下,越共撤離了該鎮,而來不及撤退的杜氏情及另外三名男女游擊隊員則躲入一家磚窯廠。
磚窯廠的廠主是一名前鄉政會議主席,他立即向警察報告了情況。輝命令警察向磚窯施放催淚瓦斯,還沒有等幾名越共分子進行還擊,戴面具的警察便湧進磚窯逮捕了他們。
五號刑訊室設在順化市警察局後院的地下室。那裡曾經是法國人的一個約三十米大的酒窯,四周牆壁砌有灰色的磚石,許多地方長著又厚又滑的青苔。在刑訊室的柱子、刑架和鐵樑上懸著各種吊打犯人的刑具和繩索,一盞帶著綠色燈罩的電燈射出昏暗陰森的光線。
刑訊室的鐵門打開了,兩名赤著上身、穿短褲的警察帶進了被反捆著雙手的杜氏情。
最初見到杜氏情,我幾乎不能相信那樣一位年輕的姑娘就是輝所說的越共恐怖分子,因為站在我面前的並不像我在西貢警察局經常可以見到的那些衣衫襤褸、蓬頭垢面的用手榴彈襲擊美軍士兵的越南婦女,她不是在掃蕩中拿著衝鋒鎗掃射的那種粗壯威武的女英雄。
杜氏情是一個非常豐致柔弱的越南姑娘,她有著一雙動人的眼睛,睫毛很長,柔軟的嘴唇微微噘著,看上去好像同誰在嘔氣。儘管她的臉上弄得很髒,但仍然使人感到她白晰的皮膚。她身材不高,烏黑的長髮垂過了臀部,一隻豐腴的乳房從被撕破的三婆衣上露了出來,寬大的黑色長褲沾滿了灰塵,半掩著她赤著的雙腳。
輝開始了審訊。他首先問杜氏情的姓名,她馬上不加思索地報上了一個假名字。這時,站在旁邊的磚窯廠的廠主揭露了她的謊言,並說出了她在都魯進行活動的事情。
他說,杜氏情曾在幾個月前的一天把他的哥哥抓走打死了,還把他哥哥的屍體扔到都魯的街上,因為他哥哥在當警察的時候逮捕了她的父親。另外,那個廠主說,杜氏情和她從北方秘密潛回都魯的丈夫一起,策劃領導了攻擊附近戰略村的行動。
「他說的都是事實吧?」輝指著那個廠主問道。
杜氏情點點頭,用很輕蔑的眼光看了看那個廠主;同時,我留意到,她也瞟了一下擺在她周圍的各種刑具。
輝對她說,警察已經掌握她是越共承天省婦女委員會的委員的情況,只要她能夠同政府合作,講出其他越共分子隱藏的地方,就會馬上釋放她,而不再追究她以前所犯下的罪行。
杜氏情除了承認那個廠主所說的以外,對於其他問題一直保持沉默。我見輝準備對她用刑,便走過去勸告她說:「你很年輕,政府會原諒你的,不要顧慮說出來政府會對你進行制裁。我可以用個人的名義擔保,如果你講出知道的一切,你的安全和自由都可以馬上得到保證,還會在政府機關里安排一個工作。」顯然,她聽到一個美國人講越語非常驚奇,然而她很快就恢復了鎮定的神色。
她大聲地對我說:「你們為什麼不在美國,而跑到越南來審訊我呢?」我對她解釋,美國人是應越南共和國政府的要求來給予援助的,而她和她的同夥暗殺政府官員、搞破壞活動,這無論從什麼角度看都是一種犯罪行為。但是她並不聽我的勸告,反而用越共傳單上的話來遣責我,並且用唾液來表示她對我的憎惡之情。
輝抓住她的頭髮,打了她一記重重的耳光。她踉蹌了一下站住了,鮮血從她的嘴角流出,她白晰的臉頰很快就腫脹起來。她執拗地挺起胸膛站在那裡,用仇恨的目光瞪著我們。
「Congiangha!」(婊子養的)輝惡狠狠地用很難聽的字眼咒罵她,威脅她說要把她打死在刑訊室里。杜氏情無所畏懼地用同樣的口吻斥責輝,並且宣稱越共會為她來報仇,這樣,一場嚴刑拷打已經無法避免了。
在輝的命令下,兩個警察抓住捆縛杜氏情的繩索,開始往下扯她的褲子。杜氏情激烈地掙扎著,咒罵他們,拖著兩個警察一起摔倒在地。
越南婦女的褲子多用鬆緊帶作腰帶而不使用皮帶,所以兩個警察很快就把杜氏情的褲子和褲衩都剝光了,然後又撕開了她身上已經破爛不堪的衣服。
杜氏情蜷縮在潮濕的地下,儘量用腿擋住她的乳房,目光驚恐地望著我們。
輝命令兩個警察把她拉起來,強迫她赤裸著站著,用許多下流的話來羞辱她。杜氏情羞澀地面色漲紅,一邊咒罵著,一邊在兩個警察的握持中掙扎,結果又摔倒了。
兩個警察按住她,把她的雙腳分開固定在地上的兩個鐵箍里,又把她的雙手捆在前面,從樑上拉下一條鐵鏈勾住捆住她雙手的繩子,然後扯動了滑輪。
杜氏情的雙臂被一點一點地拉了起來,身子也逐漸挺直,最後她已經無法再扭動了。
輝望著這位被固定在刑訊室當中赤身裸體的越南婦女,用手在她身上摩挲,以引來侮辱她的自尊心。他放肆地拍著杜氏情的肚子,用手指挖她的肚臍眼,嘲弄地說,越共是不會知道她會這樣光著身子站在那間秘密刑訊室里的,而且永遠也不會為她來報仇的;可是她卻會長期關在那裡,每天要忍受各種各樣的折磨,直到她默默地死去而沒有人會知道。
看到這裡,我轉身走了出去。這種下流審訊實在令人厭惡。然而,當我來到另一間刑訊室里,卻看到幾乎是相同的情形:警察在狠狠地用藤鞭打著被吊起來的女犯人;縛在刑床上的男犯人的褲子已經被剝去,一個警察正用燒紅的鐵條灼烙他的陰莖。那個男犯人聲嘶力竭地喊叫著,汗水從他的身上淌下,一股難聞的焦煳的氣味瀰漫在刑導室里。這種殘暴的場景,使我想起吳庭艷總統被暗殺之前,到處進行的拷打和殺戮來。
【本文轉載自D哥新聞(dbro.new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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