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書說到艾虎和房書安準備上疊雲峰要人頭,當晚「小義士」怎麼也睡不著,腦海中想著到了疊雲峰如何見機行事……正想著有人敲門:邦-邦-邦……「是誰呀!進來——」
原來是他朝思暮想的未來的嫂子嚴英雲。艾虎頓覺眼前一亮,還聞到了姑娘身上特有的香氣。再說嚴英雲自從上次在匪巢失身之後,性慾越發的旺盛了,她對艾虎早就有義,上回由於「大頭鬼」房書安的干涉,使他們沒能偷情,這次的機會不能再錯過了,心中燃著熊熊慾火的嚴英雲趁著沒人偷偷來到艾虎的房間。看到艾虎起來,嚴英雲嬌笑著說:「好兄弟,還沒睡呀!」
艾虎見嚴英雲穿著絲製的衣裙,長發裹起在頭上紮成簪,露出潔白的脖頸,動人的玉體在半透明的衣衫里隱約呈現,堅挺豐滿的雙乳頂著寬大的衣裳,由於杏黃色肚兜又小有緊,隱約看到兩點挺立的乳峰,走起路來,衣擺一晃,露出修長的玉腿,玉腿間那團濃黑的陰毛叢也隱約可見。艾虎看到她這副模樣,真是別有一番風味,下體一下就起了反應,嚴英雲眼睛一瞟,看到艾虎的狀況,臉一下就紅了。艾虎上前輕摟著她,親吻了一下,下體頂在嚴英雲的小腹上,她吃吃地笑著說:「好兄弟那麼快,哦誰叫你這麼惹火呀,我受不了了。」
艾虎說著伸手進薄薄的衣衫里,隔著肚兜撫摸著她溫暖堅挺的乳房,嚴英雲含情默默的看著健壯的「小義士」,主動的伸出香舌,兩人熱吻起來。「慢點,唔……唔……」
她喘著氣,「小義士」可管不了那麼多,繼續捏弄她的乳房,另一隻手順著她光滑的背部抓向她圓翹的雪臀,揉捏起來。「唔……唔……哦……哦……啊……啊……」
嚴英雲輕聲呻吟著,她緊緊地摟著艾虎寬後的肩膀,兩個人倒到了床上。艾虎摟著嚴英雲動人的胴體又親吻又揉捏,手已經摸到她玉腿茸茸的陰毛中了,手指上下划動,撥開她的兩片陰唇左右輕撫,不一會,肉穴里已經是滑膩膩的濕透了,嚴英雲也伸出纖纖玉手抓住艾虎已勃起的陰莖來回套弄著。嚴英雲把頭伏在艾虎的胯間,輕輕的褪下他的褲子。啊!好大呀!艾虎的陰莖大大地勃起,小蘑菇似的龜頭漲得通紅,大大的陰囊,陰莖上血管清晰可見。嚴英雲用嫩白的小手套住陰莖輕輕的套弄,艾虎一聲長長的呻吟:「哦,好舒服,不要停……啊……哦……我我……哎呀……嚴英雲先舔著陰囊,用小嘴含住一個蛋蛋用滑嫩的香舌在上面刮著,然後再換另一個,把陰囊舔得都是她的口水,「啊啊……啊啊,我不行了,好嫂子哦……哦……」
艾虎的呻吟更加促了她的動作,小舌又在粗大的陰莖上舔著,舔著,最後用舌尖在已滲出大量粘液的馬眼上挑逗著,每刮一下艾虎就顫抖一下,隨之就是一聲聲的呻吟。經過數分鐘的輕舔,嚴英雲覺得手中的陰莖已大得連她的小手幾乎攥不住了。嚴英雲覺得時機已到,張嘴把整個陰莖含在口中不停地來回吸弄著,不到一會兒她聽見艾虎的叫聲也越來越大:「不行了,不行了啊啊啊哦哦哦哦哦哦哦哦……」
嚴英雲有些難為情地羞紅了臉,張開大腿跨了上去。她跨坐在艾虎的腰間,面對著「小義士」,張開玉腿,露出黝黑毛叢中的肉縫,小手往下扶住艾虎的陰莖,被她小手一抓,艾虎立即不自覺地挺了挺。嚴英雲輕輕一捏陰莖,扶著對準她濕滑的肉洞,滑動幾下,找准洞口,輕輕蹲坐下去。艾虎豎挺的陰莖直直地插入她緊緊的濕滑的肉洞中,嚴英雲輕輕左右擺動圓臀,上下稍稍起落,試探了幾下,然後雙手撐在「小義士」的小腹上,圓滾滾的臀部開始套坐起來,上下起落,一坐到底,有節奏地套弄著。嚴英雲嬌臉微紅,秀髮亂舞,胸脯上的兩個豐滿的巨乳上下抖跳,艾虎張開手掌握住捏搓起來,嚴英雲唔唔哼哼地吟叫。只見兩人的交合處,她濃黑的毛叢中艾虎的陰莖堅挺地在翻開的肉縫中一進一出,她的圓臀上下起落,「滋滋」的淫水從肉洞裡涌了出來,順著「小義士」的陰莖往下流,沾濕了兩人的陰毛,床也被弄得上下彈動「吱……吱……」
的亂響。不一會嚴英雲身子往後傾仰,雙手往後撐在床上,圓臀左右的扭動起來,這樣,艾虎更看得清楚兩人性器的交合處,她兩瓣陰唇綻開,粉紅的嫩肉中,艾虎黝黑的陰莖在她的肉洞裡一上一下地出沒,她的兩瓣肉唇一掀一合的。嚴英雲也低頭看那迷人的地方,雪臀上下起落得更歡快,雙乳亂跳,快速的上下套坐中。嚴英雲嬌喘連連,嬌軀一陣顫抖,肉洞裡強烈地收縮抽搐起來,整個人癱了似的撲倒在艾虎的胸上,「小義士」的陰莖感受著她肉洞裡一陣陣的抽搐。過了一會,「小義士」雙手從她後面抓住她的兩瓣臀肉,用力往上一抬,又往下一放,上下地推弄起來,嚴英雲摟抱著艾虎,任他抓住自己的肥臀慢慢的抽動,過了一會,嚴英雲開始又有了反應,儘管還癱抱著艾虎,但肥臀已經開始配合著上下聳動了。又過了一會,嚴英雲軟軟地抬起肥臀,讓「小義士」的陰莖從她的肉洞中抽出,轉過身子,背對著艾虎,慢慢地蹲坐下了,伸手往後抓住艾虎的陰莖,往自己的肉洞裡塞。「小義士」在下面一挺,插送了進去,嚴英雲雙手撐在床上,肥臀又上下起落起來,艾虎在她背後,看著她兩瓣潔白光滑的臀肉之間自己的陰莖一進一出,陰囊上已沾滿了她乳白的淫液。「小義士」覺得嚴英雲小肉洞又滑潤又緊窄,自己舒服地躺著,看著嫂子自己套弄,哦哦地呻吟著,艾虎看著看著,忍受不了,伸手抓住她的兩瓣白嫩的臀肉,腰部用力在下面挺送起來。「唔……唔……喔……哦……哦……快……快點」,嚴英雲嬌軀冒汗,兩個乳房在艾虎的衝擊下上下亂抖,她雙眸微合,拚命地嬌叫著。「哦……啊……我不行了,要射了……」
艾虎覺得龜頭一麻,陰莖狠狠地插進嫂子的肉洞深處,一陣陣濃稠的精液傾泄而出,嚴英雲舒服得全身顫抖起來,肉洞緊緊地吸住艾虎的陰莖。嚴英雲雙手緊緊地抓住自己兩個巨乳揉搓著,秀髮散亂地遮蓋在她美艷的臉上,嬌喘著氣,一動不動。過了好久,艾虎才從她仍然收縮綻放的肉洞裡抽出陰莖,已是濕漉漉地沾滿她粘白的淫液。嚴英雲的肉洞也沾滿了她流出的淫液和艾虎的一些精液,陰毛叢都濕粘成一處了,艾虎側身抱著她,輕輕撫弄著她豐滿的雙乳,「好嫂子我真的太喜歡你了……唔,你的水兒真多,你真浪。」
「還不是你弄的」,嚴英雲嬌羞地說道。「好兄弟,明天你和書安上疊雲峰可要處處小心啊!沒有了你三哥,我不想又失去了你」,說著她有緊緊地摟住艾虎。第二天日頭升起很高,他們才起來,艾虎找到房書安,爺兩飽餐一頓,帶著應用之物,起身奔疊雲峰青松狼牙澗。白雲生、韓天錦等人送到門外,白雲生拉著艾虎的手說:「老兄弟,此去凶多吉少,你可千萬留神,別疏忽了,主要靠書安,他去講理。如果能把人頭要來,當然好,一旦要不回來,你也不要跟他們動武。因為你人單勢孤,咱們另想辦法。」
「大哥你放心吧,我不是小孩子,我心裡有數。」
龍天彪、韓天錦也要跟著去。艾虎攔住說:「人多了也沒用。另外,家裡缺人也不行。」
艾虎和房書安,兩個人騎兩匹快馬,趕奔疊雲峰青松狼牙澗。艾虎問道:「書安,你覺得有把握嗎?」
「八九不離十吧,老叔呀,咱爺兩處長了,你就知道你侄子是有能耐的人,別看我武藝平常,咱人緣兒好,交了好多的朋友。王典這個人,說實在的還不錯,他有一個毛病,就是耳軟心活,為這事當年我們兩鬧翻了,我一氣之下離開疊雲峰青松狼牙澗,你別看那樣,我們兩的交情始終沒斷。那二寨主「電光俠」霍玉貴也不錯。我想,要見到他們,好好說說,也許有希望。老叔,假如不行,你可別伸手,咱爺兩就回來,我保證咱的生命安全,他不會把咱怎麼樣,咱們再另想對策。」
「好,書安,我一切都聽你的。」
「嗯,聽我的。咱們君子動智,可別動手。」
他們快馬加鞭,往前飛馳。葵花岡離疊雲峰十八里地,但都是山道。房書安在這兒當過寨主,對地形相當熟,他們很快就來到頭道山口。房書安抬頭一看,戒備得很嚴,他告訴艾虎,「老叔,到那兒,您聽我的。」
叫艾虎在這兒等著,房書安往前面走,到那兒喊道:「哎!哪位值班呢?」
山坡上,木柵欄門後探出個腦袋來,這人有四十多歲,一眼看出房書安,「哎呀,這不是四寨主嗎?」
「不錯,正是房書安。哎呀,你是老王啊!」
「是啊,我值班。」
「嘿嘿,太好了,遇上老熟人了。老王,勞你的大駕,到裡面給我大哥送個信兒,你就說老四回來了,找他有重要的事情相談。」
「好,房爺你等等,我現在就去送信兒。」
這王頭撒腿如飛送信兒去了。房書安撥轉馬頭來到艾虎近前,「老叔,你看怎麼樣,人緣兒熟了就是一寶,要不認識的話,你往前一湊合,人家開弓放箭,再往前一湊合,檑木礌石,咱都不能靠近。」
「嗯,書安,你真有兩下子,我服了。」
「嘿,等著瞧吧。」
他們一直等到晌午了,也沒有人露面,「唉!」
艾虎就覺得事情有點不妙,「書安,從這兒到山裡頭有多遠啊,怎麼還沒回來?」
房書安一晃腦袋,「不遠。這裡頭有緣故,一定是」半翅蜂「王典聽說我要見他,就起了疑心,他得跟手下的狗頭軍師商議商議,再來對付我,所以拖延了時間。老叔,您別著急,大概一會兒就能有信兒。」
這時,就聽山坡上有人說話,「四寨主,對不起,我回來遲了。總轄大寨主有令,讓你裡邊說話。」
木柵欄門開了,嘍羅兵往左右一分,把道路閃開。房書安跟著艾虎拉馬到了裡邊,那個王頭過來,「嘿喲,四寨主,你發福了,腦門子鋥亮,聽說你這兩年混得不錯,托福托福。」
「嘿,就那麼回事吧,湊合著活著唄。啊呀,我大哥在哪兒呢?」
「大寨主公務甚忙,聽說你來了挺高興,正在聚義廳恭候。」
「那好,這是我帶的一個朋友,你們還檢查嗎?」
「不不,你的朋友就是山上的朋友,這還用檢查嗎,你裡面請。」
這王頭陪著他們往裡走。房書安偷眼一看,山里做了準備,樹木的後面,樹上頭,瞭望台上,山坡上全準備好嘍羅兵,一個個手拿利刃,怒目橫眉,嚴陣以待。房書安心裡說:當初,我跟王典交情多好啊,現在我當了官人,我們無形中成了仇人。看,他們都準備好了。難道說王典你還忍心對我下毒手不成,嘿嘿,笑話!姓房的我也不在乎,要是怕我也不來。他一邊往裡走,一邊給自己鼓勁。轉過二道山口,越過第三道山口,又轉過巡捕寨,來到大廳,往大門一看,左右站著二十名彪形大漢,臉都沉著,見房書安來了,過來施禮,「四寨主,你回來了。」
「各位都挺好吧!」
「托你的福,大伙兒都挺好。」
「我大哥呢?」
「在大廳裡面,都等急了,你趕緊去吧。」
「那好吧,把道閃開,老叔,跟我走。」
兩個人下了馬,肩並肩走進大廳。房書安一看,還是原來的樣子,沒什麼變化,只是比當年油漆得鮮艷了,裡頭的設備也比當初豪華得多了。正中央有一座三尺高台,轉圈有欄杆,高台上並排放著兩張桌子,有兩把虎皮高腿椅,上首坐著總轄大寨主王典,下首坐的是「電光俠」霍玉貴,身邊站著偏副寨主。往他們兩旁一看,雁翅形擺了兩熘桌案,上首有幾位客人,第一個是白鬍子老頭兒,房書安嚇得一縮脖子,這個人就是「飛劍仙」朱亮。挨著他,坐著個禿頭和尚,咧著蛤蟆嘴,瞪著怪眼,身後背著一塊金棋盤,這人正是「三世陳摶」陳東坡,他們後面還站著幾個生人。下首頭張桌上坐著一個人,房書安越看越像徐良,正是「紫面金剛」王順。他背著假牌的金絲大環刀,斜跨鏢囊,撇著嘴,盯著他和艾虎。王順旁邊是「白蓮花」晏風。原來這個晏風,在這兒屬於小毛賊,別人坐著,他得在一邊站著。因為他殺了徐良,為山上立了大功,這才給他一個座兒。他瞪著兩隻狼眼,撇著嘴,好像泥胎一樣,也盯著房書安和艾虎。大廳里還有一百多人,不必一一介紹。房書安看了一眼,把衣服收拾收拾,往前緊走幾步來到台前,「二位哥哥,一向可好,小弟房書安禮過去了。」
說著躬身下拜。王典皮笑肉不笑:「嘿嘿,老四,自家弟兄,何必客氣,免禮平身。」
「謝大哥、二哥。」
「電光俠」霍玉貴也點點頭,「老四你來了,看座。」
說著給房書安搬了把椅子。房書安一抱拳,「二位哥哥,我還帶了一位客人呢,大概不認識吧,我介紹介紹,就是開封府的四品帶刀御前護衛,小五義之中的老兄弟」小義士「艾虎,是我老叔,對不起,也給他來個座吧。」
其實有幾個不認識艾虎的。王典點了點頭,「看座。」
真給房書安面子,又給搬了把椅子。「小義士」一句話也沒說,往椅子上一坐,就看房書安的。再看房書安,也坐好了,晃著大腦袋,一句話不講。大廳里靜了半天,王典才說:「老四,我得跟你道喜呀。」
「大哥,喜從何來?」
「哈哈,你怎麼還跟我裝煳塗啊,你現在把賊皮扒了,當了官了,吃了開封府的飯了,這不是可喜可賀的事嗎?等到有了空的時候,我還得給你送八彩禮物呢。」
「得了,大哥別拿我取笑了,其實在哪兒不一樣吃飯呢!嗯,不過,人呀,所見不同,走的路也不一樣,我就覺得當官不錯,故此才走到開封府。哥哥,這事咱先放在一邊,你知道今兒個我為什麼來見你?」
「不知道,你說吧。」
「哥哥,我求你來了,無論如何,你得把這個臉賞給我。前些時候,『白蓮花』晏風在葵花岡把徐良的腦袋給砍下來了,我就是為這事來的,我求大哥能把徐良的腦袋交給我,有道是人死不結仇啊。不管徐良活著時你們怎麼恨他,綠林人跟他有多大仇,可他現在死了。死了,死了,一死都了。」
「你幹什麼還要他的腦袋?」
「我受人之託來取徐良的人頭,不知大哥能不能賞臉。」
房書安一言未盡,就見王典把桌子一拍,「啪」的一聲勃然大怒。「半翅蜂」王典把眼睛一瞪,一拍桌子「啪!」
勃然大怒:「房書安住口!收回你這套吧。我正想找你算帳呢,你竟敢在我面前提這種無理要求。徐良是什麼人,你很清楚。他若是老百姓,要他人頭、屍體都現成。唯獨這徐良,綠林人提起他來都恨得牙長四指。他真是死有餘辜!我實話告訴你,我們要用他的腦袋在疊雲峰狼牙澗開個人頭大會,把五宗十三派八十一門的高人都請來,凡是跟徐良有仇的人,我是一個都不漏,大伙兒要祝賀三天。每人在他腦袋上砍一刀,拉下塊肉來,這才能解我的心頭之恨!你竟跑到這兒來要腦袋,房書安,你真是自討沒趣。告訴你,我王典是交朋友的人,最講義氣二字。念你當年救過我的性命,開創此山出過力,所以才接待你。今天我也不傷你,你馬上給我下山,往後咱們一刀兩斷,你要是敢再來,我要你的命!」
艾虎一聽,腦袋上的青筋都繃起來了,就想動手,被房書安回手按住了。心說:我的爺,別發火,你得聽我的。房書安一點也不著急,聽王典說完他倒樂了:「大哥,幹嗎發那麼大火啊,不錯,當初我是救過你的命,咱哥兩頭也磕到地下了,可我不希望你報答我,就算沒那回事了,可現在呢,你雖無情,我房書安不能無義。我勸大哥千萬別開這個人頭大會,那樣對你沒好處。把那些人全聚到山上來,從表面上看,你『半翅蜂』王典是個江湖人物,但你可要惹大禍呀!別看以往你占據此山,官兵沒動過你,你若真要開這個人頭大會,官府豈能置之不理?開封府能善罷甘休嗎?大家是要給徐良報仇的,到那時,恐怕你就坐不穩當了。大哥,你是個明白人,我的話是為了你好。如果現在你把徐良的人頭給我,我還可以替你在開封府眾人面前說幾句好話,因為徐良之死並非出自你手,你若能把人頭獻出來,說明了你有悔過之意;再說,開封府肯定要捉拿殺害徐良的兇手,到那時,您再把兇手獻出來,從兄弟我來說,就一定不攻打你這疊雲峰狼牙澗了,你還當你的自在大王,你何樂而不為呢?倘若不聽我良言相勸,你定會越陷越深,將來悔之晚矣。望哥哥三思!」
王典站起來,用手指著房書安:「大頭鬼,你再多說一句,就摘你的牙!我的為人你清楚,做了不悔,悔了不做。我什麼都不怕,既然當了山大王,就敢對抗朝廷。來人哪,送客!」
房書安見王典聽不進去,把大腦袋一晃也站起來了:「姓王的,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今天我來此,是兄弟之情,你卻蠻橫相待,既然我說出來,這事就得辦到。徐良的腦袋,給也得給,不給也得給,我是非拿走不可!」
一句話把王典氣樂了:「哈哈,你別忘了,這山誰說了算!我就是不給,你能有什麼辦法?」
「不給就不行!」
「不行又怎樣?」
霍玉貴氣乎乎地說:「大哥,哪有工夫和他廢話,他是開封府的爪牙,是咱們的仇人,乾脆把他攆出去完事。」
這時「白蓮花」晏風站起來說:「大寨主、二寨主,我可不是離間你們,這房書安已經不是綠林人了,他是綠林的叛徒,專跟咱們作對。放虎歸山,必要傷人啊!如果他真是念弟兄之情,一個人來就行了,可他把艾虎領來了,艾虎是國家四品官,徐良的磕頭把兄弟,房書安把他領進山來,分明是沒安好心。艾虎連過三道山口,對山上的兵壘部署必已心中有數,將來如攻打疊雲峰,對咱們十分不利。依我看,把他兩拉到外面砍首示眾算了。」
晏風說完,「紫面金剛」王順又站起來了:「二位寨主,方才晏風說得對,您要覺著礙於兄弟情面不忍下手,我願意當劊子手。」
說著就把假牌的大環刀拽出來了。群賊一陣騷動:「不能讓他們走了,快把他們剁了!」
大廳門被堵上了。艾虎一看,甩掉了衣服,拽出七星寶刀剛要動手,房書安把他拉住了:「老叔,你先等等,別著急,我的話還沒說完呢。」
艾虎只好又坐下。房書安來到王典面前:「大哥,行啊!咱哥兩的交情到此就結束了,可話我還得講明白。」
指著「白蓮花」晏風說:「你們哥兩是人嗎?你大哥白菊花晏飛奸盜淫邪,無惡不作;你小子損人喪德,更是頂風臭八百里。我要是在疊雲峰,連門都不讓你進。咱們綠林之中,有不少人因窮困所累,為了吃飯,挺而走險。唯獨你,採花盜柳,盡幹壞事。誰家沒有姐妹、老少?我房書安就是腦袋掉了,我還是個人呢,你連狗都不如,還不快給我滾!」
他又訓王順:「你說你算什麼?你和徐良有仇,就公開定個日子,當場比比武,要能把徐良大解八塊,算徐良沒能耐。可你明明不是徐良,硬裝徐良,連眼眉也染成白的,冒名頂替,栽贓陷害,你真是不齒於人類的狗屎堆!現在你跑這兒來避風,就老實在狗洞裡吃點殘羮剩飯,對付著活著就行了,你還在人前搖頭晃腦,挑撥我們弟兄,你要臉不要?乾脆片下來,給房爺做雙靴子穿得了。」
別看房書安沒鼻子,把這兩個賊損得面紅耳赤,干吧嗒嘴說不出話來。這時「飛劍仙」朱亮說話了:「二位寨主,老朽插兩句。要不是房書安吃裡扒外,暗中為開封府賣命,閻王寨不能失敗,徐良也活不到今天。他的所作所為比徐良有過之而無不及,他是綠林的敗類,寨主,你還跟他講交情?不如把他亂刃分屍算了。」
房書安一聽,轉身便說:「壽星老兒尿炕,你個老沒出息!朱亮,你身為劍客,真給劍客丟人。你在閻王寨呆不住,又跑到這兒來了,我要是你,撒泡尿自己也淹死了。」
說得朱亮臉也紅了。
王典一看,放了房書安豈不引起公憤,他一拍桌子:「來人,把這兩個人全給我拿下!」
眾寨主和嘍羅兵就等著這句話呢,「唿啦」往上就闖。艾虎心裡明白,這幫賊哪個都比我強,我在這動武白搭,與其打敗了再叫人捉住,不如不伸手。想到這兒,他瞅瞅房書安,房書安明白了:「老叔,把刀扔了,叫他們捆,要跟他們伸手,顯得咱爺兩不義氣。」
說著把小片刀扔到地上。嘍羅兵剛把他兩捆上,房書安又掙扎著說:「大哥,我再說兩句行不?」
「說吧。」
「你真行啊,剛才還張口閉口救命之恩,現在你就這樣對待救命恩人?大丈夫受殺不受辱,這是開封府官人的本色,給我們兩來個痛快的吧!」
「可以,我成全你!」
「謝謝!不過殺了我兩你可要小心後果,會有人為我兩報仇來的。我把底交給你吧。我們來這兒之前,就估計到了這種情況,為此,已做了充分準備,你知道我們都請來誰了?」
王典一聽,馬上問道:「都請誰了?」
「四川峨眉山八寶雲霄觀來了幾個人,『白雲劍客』夏侯仁,『一字娥眉』馬風姑,『白衣神童』小劍摩等等,他們就守在疊雲峰的東面。金風島長發道人雪竹蓮領著八大弟子也來了,乾坤五老,遼東六老,中山五老,雲南三老全部請到了。你可要及早請高人來,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哈哈!好,我謝謝你。話說完沒?」
「說完了。」
「推出去!」
艾虎一聽,心說:早知這樣不如我自己來探山,跟房書安一起來真後悔。他們剛走到廳門,房書安又不走了,轉回身來說:「大哥,我還得說兩句。」
「有話快說。」
「你真的要殺我?想當初救你時多不易啊,我煎湯熬藥,端屎端尿,辛辛苦苦兩個多月,才把你救活。你就這樣對待救命恩人?我腦袋掉了不要緊,你就不怕我的冤魂把你掐死?對你這樣的忘恩負義之輩,往後誰還敢與你交往?」
王典紅著臉說:「房書安,你說少廢話!我承認你是我的恩人,這是你自己找死。」
「你真不知好歹,我是為挽救你才來的呀!我看你還是把徐良的腦袋給我為好。」
「不給!」
「不給?那你把我放了,我回去搬兵,你要是好漢就別怕。」
「我早就說過,做事就不怕,怕了就不做。你們誰來都行,不就是放你回去搬兵嗎?好,我放你。」
「這才不失為好漢!」
王典一琢磨,乾脆放他這一回,免得他人指責我。於是,他作了決定:「把房書安放了。」
「紫面金剛」王順一看不好:「大寨主,使不得,放虎歸山,必要傷人。他到任何時候也得與你作對,你何必婦人心腸。」
「我話已說出口,不能更改,把他放了,諒他也掀不起多大風浪!」
房書安活動活動筋骨:「我說大哥,我們來的是一對兒,放我一個,我老叔怎麼辦?乾脆,把我兩一塊兒放了吧。」
王典一樂:「這事對不起,由不得你了,留下艾虎,等我們開人頭大會的那天,也好亂刃分屍助興。你走吧!」
房書安怎麼說也不行,心中後悔不該讓艾虎來。他把小片刀背好,到艾虎近前:「老叔,你先受點委屈,我去去就來,一定設法救你出虎口。」
事到如今,艾虎只好點點頭:「你只管搬兵,不要為我多牽掛。」
「大哥,我可走了,把我老叔交給你了。剛才你說開人頭大會時才下手,說話可要算數,你若暗中加害我老叔,你可不是人。我今天晚上就救我老叔出去,你等著吧。」
房書安就這樣連吵帶喊,被人推出來了。房書安離開疊雲峰下了山,他孤零一人,一籌莫展,怎麼辦呢?我大話已說出口,假如來晚了我老叔的命可就沒了。他掐著手指一算,現在店房裡只有白雲生、韓天錦、盧珍、龍天彪和我五個人,連我乾娘才六個人,就憑這幾個人能打疊雲峰?高人是有,可遠水不解近渴。房書安低頭只顧想心事,結果走錯了路,他站住腳往四處一看,就見大山相連,古木成林,怪石橫生,噢,這不是走到疊雲峰後山來了嗎?得趕快往回走。他剛要轉身,就聽山坡上有人喊:「那個人快躲開,別把你傷著。」
山谷的迴音把房書安嚇得一哆嗦,他揉揉眼睛仔細一瞅:我的娘!這回真要我這條老命啦!原來從草叢中跑出一隻受傷的大黑熊,脖子後面血肉模煳,毛奓奓著,齜著獠牙,舉著雙爪。在熊後面不遠處,一個年輕人手拎一條大棍飛快地邊追邊喊。這隻狗熊直奔房書安來了,他嚇得魂不附體。他知道,黑熊最野不過了,有時腸子被打出來還拚命。這要是把我抱住,我這條命還能保住嗎?就見房書安腳尖點地,「噌」就躥上一棵大樹。黑熊一看人上了樹,沒理他,照樣往前跑。這時,追熊的小伙子到了,就見他把大棍一舉:「畜牲,再叫你傷人!」
照著熊就是一下,黑熊轉身就撲過來了,一人一獸廝打在一處。房書安騎在樹杈上不敢下來,往下一看,這小伙子武藝真高,躥高蹦低,敏捷利索,黑熊一次次都撲了空。最後,小伙子一棍子打下來,正打在黑熊背上。奇怪的是,棍子打上去後,閃起一片火光,冒出一股黃煙,再看那熊,渾身上下都是火,轉眼間燒了個皮焦肉爛。那年輕人一側身背上大棍,一陣冷笑:「看你再敢傷人,這回老實了吧!」
房書安老遠就沖這小伙子一抱拳:「小兄弟,辛苦辛苦。」
小伙子看看房書安的長相裝扮,覺得十分可笑,就樂了:「你是誰呀?怎麼一個人到這兒來了?你是遇上我了,不然你早沒命了。」
房書安說:「我到這兒辦事,慌不擇路,把道兒走錯了,今天要沒你,我是性命難保,恩公請受老兄一拜。」
「別客氣,其實我不是專為救你,我攆這隻熊已經兩天了,今天才把它給堵住,無意之中把你救了。請問,你是哪的人?」
房書安一想,我說實話不?說吧,怕他與疊雲峰的賊有瓜葛,再出賣了我;不說吧,覺著對不起人家。他又仔細瞅了瞅這小伙子,只見他身高七尺多,細腰寬膀,扇子面的身軀,面似淡金,身穿青緞短靠,犀牛皮板帶扎腰,腳蹬一雙皮鞋,看上去正義俠氣,不像賊盜。房書安略為放心,便說:「小兄弟,我不是本地人,是從東京汴梁來的。」
「喲,那麼遠,你在東京哪兒發財?」
「你瞧呢?」
「你是保鏢的?」
「不對,我是當差的。」
「怎麼不穿官服啊?你在哪個衙門?」
房書安大腦袋一晃:「你聽說過南衙開封府嗎?小兄弟就在那兒混飯吃。」
年輕人一聽,睜大雙眼:「你在開封府,包大人的衙門?」
「是,」
「我跟你打聽個人。」
「誰?」
「此人綽號飛叉太保鍾雄,他也在東京。」
「鐘太保?我們很熟悉,他是我老哥呀。」
其實,房書安在信口開河,他跟鍾雄根本不熟悉,只是耳有所聞。另外,從哪方面講,他跟鍾雄也不是弟兄輩。小伙子信以為真:「是嗎?鍾雄是我爹,我叫鍾林,人送綽號『日月飛行』小太保。」
前面講過,蔣平七位英雄攻打君山寨時,鍾雄起義,保了大宋。他有兩個孩子,一男一女,女兒叫亞男,男孩就是鍾林。飛叉太保在朝廷為官,把鍾林委託給好朋友南崑崙司馬珍,讓他傳授鍾林武藝。司馬珍是出家道人,與鍾雄交情甚厚,就把鍾林帶到廟上跟他習武。鍾林沒事時就到山上打獵。沒想到今天巧遇房書安,聽他說他是開封府的,鍾林便想起爹來,房書安順竿兒爬,假親近:「你就是鍾林?好孩子,長大了,那陣兒哄你玩兒的時候,你還在我胳膊上拉青屎呢。」
鍾林臉一紅:「您老別提過去,那時我小不懂事。」
「我是說笑話哩。孩子,你怎麼在這裡呢?」
「老人家,你不清楚,我跟我老師正在學武。」
「你老師是誰?」
「南崑崙司馬珍。」
「老劍客呀,他在哪兒住?」
「從這兒翻過兩架山樑就是,廟的名字叫火雲宮,他是那裡的觀主,我就住那兒。」
「沒想到咱爺兩在這兒遇上了,按理說我應當到廟裡看望你師父,替你爹爹向他老人家道謝,我跟你爹有交情啊,可現在我公務在身,得趕緊回去,只好改日去拜訪。」
鍾林還真有點捨不得:「您貴姓?」
「我姓房,叫房書安。」
「您住哪兒?」
「葵花岡王家老店。」
「我知道葵花岡。這麼辦,我先回去見師父,然後請假再到店裡去看您。」
鍾林說完便回廟去了。房書安退回原路,奔葵花岡去了。房書安走錯了路,又遇上了鍾林,這一耽誤就到了第二天早晨。他一夜沒合眼,本來腦袋就大,今日更覺頭重腳輕,腦袋昏沉沉的。一進店房,正碰見蔣四爺:「哎喲,我的爺,你什麼時候來的?」
「昨天晚上趕到。」
說話之間,南俠展熊飛等人都從屋裡出來了。房書安這才知道,他陪艾虎上山的時候,蔣平他們也趕到了。房書安心裡多少踏實了點,但總得把艾虎的事跟大伙兒說說。來到屋中,房書安打了個唉聲:「四爺,壞了,我老叔他……」
房書安一咧嘴,可把眾人嚇壞了。最近接二連三出了不幸之事,從閻王寨返回東京,頭一個就是徐良攤了人命案,好容易把徐良保出來,盧方、韓彰、徐慶又死在王順之手;徐良不聽勸阻,追趕「紫面金剛」王順,結果在葵花岡丟了腦袋。現在艾虎再要出事,這打擊誰受得了?「快說,艾虎怎麼了?」
「我老叔被扣在山上了。」
房書安把山上的經過一五一十講了一遍後說:「我回來給大伙兒報個信兒,想辦法救艾虎,不然,說不定哪會兒他就要掉腦袋。」
大伙兒聽後,都為艾虎擔心。蔣四爺背著手,晃著小腦袋在屋裡轉來轉去,他能不發愁嗎?想起臨行之時包大人拉著他的手,再三叮嚀,讓他帶這些人一定要給徐良報仇,把人頭找回來,然後剿滅疊雲峰狼牙澗的匪徒,否則,不要回開封府。現在什麼也沒完成,艾虎又出事了,這真是火上澆油。蔣平一籌莫展。沈明傑過來說:「四叔,您別愁,事到如今,不是魚死,就是網破,您趕快調遣,我們寧願死在陣前,也不受這窩囊氣。」
蔣平晃了晃腦袋說:「話說起來簡單,我們的人在人家手中捏著,這兒一起兵,那兒就開刀,艾虎還能活得了嗎?必須先把艾虎救出來,再攻山。」
「那咱就來個夜探疊雲峰,先把艾虎救出來。」
「這談何容易?書安說他們在八寶疊雲峰上要召開人頭大會,還發了請貼,要把天下八十一門的高人都請來,巨寇飛賊不下千名,你我怎是他們的對手?那個『紫面金剛』王順、『飛劍仙』朱亮,還有『電光俠』霍玉貴等誰能打得過?還有那麼多的幫凶。死倒是小事,但當今天子和開封府的包相爺都在拭目以待,盼著咱們的好消息呢,咱們重任在肩,一步走錯,滿盤皆輸啊,必須得有個萬全之策。」
大伙兒想蔣平說得對。可是即使有了萬全之策沒有人也不行呀!事到如今只好請人了。蔣平與「黑妖狐」智化、「南俠」展熊飛商議之後,一口氣寫了幾十封信。頭封信寫到雲南昆明府三老莊,請三老出頭幫忙。他們是「古來稀」左九耳,「梅花千朵」蒼九公,「鬧海老龍神」苗九西,請三老見信後火速赴奔葵花岡。之後,派專人騎快馬以八百里的速度直奔昆明府。第二封信寫給「遼東六老」,派人送到君州臥虎溝,請「鐵面金剛」沙龍,「大刀鎮陝西」嚴正方,「翻江海」馬尚君義,「浪里白條」石萬奎。另外,到大相國寺聘請「北俠」歐陽春。第三封信下到山西,請山西二絕「金睛好鬥」梅良祖和「神形無影倒騎驢」老劍客谷雲飛。第四封信下到河南登封嵩山少林寺總院,請少林名僧參加。總之,五路的鏢頭、各門的門長、三親六故、知己的朋友全都發了信。信雖發走了,但最近處的往返也得十幾天才能到,雲南、西北、遼東等遠處的,那就不得而知了。蔣四爺心事重重,反覆琢磨怎樣才能救出艾虎,這是當務之急呀,大家正著急呢,有人稟報,有一道姑求見,自稱紅文,來看望「亞俠女」嚴英雲。英雲姑娘正在一旁,一聽紅文劍客來了,滿面是笑:「四叔,紅文女劍客乃當代高人,咱們應當好好接待,我就是她老人家搭救的。」
「孩子,我早就聽說過這位劍客。列隊迎接。」
來到店門外一看,果然有位老道姑。就見她長得慈眉善目,仙風道骨,手拿拂塵,背著寶劍。嚴英雲先過去行了禮,然後把蔣平等請過去,依次作了介紹。紅文老劍客,打稽首、誦法號:「無量天尊,四老爺,貧道久聞大名,如雷貫耳,今日得見,三生有幸。」
「老劍客,您過獎了,不客氣,往裡請。」
猶如眾星捧月一般把老劍客接進店房,分賓主落座。紅文女劍客問「亞俠女」的傷勢,嚴英雲說:「讓您掛心,我早已康復。」
「這就好,貧道又給你捎藥來了,定能根除。」
嚴英雲把藥收下再三稱謝。紅文一看,屋裡人都愁眉不展,知道有事,便問蔣平:「四老爺,聽說近來開封府屢出不幸之事,白眉大俠徐良也為國捐軀了,可恨的是,人頭還落在疊雲峰賊人手中。貧道動問一聲,你們打算怎麼辦?」
「老劍客,我們正在商量此事,都是自家人,也無須隱瞞。我們現在是事急力不足啊,要打,又怕他們把人質艾虎殺掉;不打,又難為徐良報仇。老人家,請您給指點一條明路。」
「四老爺,貧道來此有兩件事,第一是看望『亞俠女』的傷情;第二件事正待同你等商議。」
「老人家,只管講明。」
就見紅文劍客從懷裡掏出一封信,往桌上一放。蔣平一看,大吃一驚。蔣四爺把信封打開,裡邊還有一張燙金字的大紅請帖,仔細一看,是疊雲峰總轄大寨主王典給紅文的請柬,請她上山祝賀人頭大會。四爺不覺一驚,問老劍客:「您跟疊雲峰有來往?」
「哈哈,四爺,實不相瞞,我跟王典關係不錯,他女兒王金玲是我徒弟,跟貧道學藝五載。每逢年節,都給我送禮,山上大事小情,也請貧道參加,這次我來就是要把此事說清。當初王典雖占山為王,但他買賣公平,不欺負附近的老百姓,老百姓稱他是公道大王,所以貧道才跟他交往,倘若他是現在的王典,我決不收他女兒為徒,何況他對抗官府,殺死徐良,我更不能跟他同流合污。這次貧道來,就是要把我和王典的關係告訴開封府,以清白自身;另外,你們有什麼事要辦,貧道可助一臂之力。」
蔣平眼睛一亮,心想可有救星了!四爺起身施禮說道:「老劍客,您推心置腹,我們就不推辭了。您準備何時進山?」
「如沒有事現在就走,有事耽誤兩天也可。」
「現在我們的」小義士「艾虎被押在山上,大伙兒正在為此事著急,想打又怕艾虎出事,不打又怕誤了時機。您進山若能設法把艾虎救出虎口,我們就感恩不盡了。」
「貧道記住這件事了。」
「還有,倘若您再能把徐良的人頭幫我們找回來,當今天子必有重賞。」
「貧道不圖賞,只求為民除害。這兩件事我都答應,但我可不敢說大話,我將盡力而為,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別看是位女道士,說出話來明理爽快,大夥都站起來,謝過老劍客。紅文劍客說:「四老爺,貧道一人有點孤單,最好找個幫手和我一道進山,你看哪位英雄合適?」
蔣平眼睛轉了轉:「您是女劍客,男的顯然不便,我找個孩子,叫他裝扮成女道姑,就說是您剛收的徒弟,有什麼事可叫他跑道送信,您看怎麼樣?」
「妙哉!太好了!但不知誰能勝任?」
「此人就在眼前,龍天彪過來!」
龍天彪一聽就一咧嘴,心說:四爺不給我派好角色,這又得男扮女裝,又得當道姑。「孩子,你別不高興。」
「我不敢。」
「我告訴你,這可是為了救你的老叔艾虎,你不賣命誰賣命?裝扮成女道士隨老劍客上山,你看怎麼樣?」
「孫兒遵命就是。」
紅文女劍客一看,這小子長得比姑娘都好看,又是徐良的徒弟,老劍客很滿意,馬上讓人趕奔她的廟上取來衣服。龍天彪梳洗打扮後,穿上女道姑的衣服,怎麼瞅怎麼像個俊俏的道姑,就是腳大了點,但衣服長,可以蓋住。紅文女劍客看後連聲稱絕:「要不說話,連我也看不出來,太好了!今後咱們就師徒相稱,有人問你就說是我徒弟,叫妙珍,你少說話,免得露馬腳。」
龍天彪一一記住,暗帶利刃,跟紅文女劍客即刻起身。為了掩人耳目,由嚴英雲一人把她們送出店房。紅文帶著龍天彪,改路來到疊雲峰狼牙澗。一路上紅文問龍天彪學藝情況,他如實地向女劍客講述了一遍。紅文想:他是徐良的徒弟,功夫肯定錯不了,暗喜有了好幫手,紅文告訴他:「王典的女兒叫王金玲,比你大兩歲,你對她以師兄相稱,要跟她親近,我們還要說服金玲給咱們幫忙。」
一路上,紅文劍客再三叮嚀,龍天彪一一牢記在心。到了山口子,就聽一棒鑼響,閃出一行嘍羅兵,為首的手提花槍,他剛要問便認出來了:「那不是紅文老劍客嗎?」
「無量天尊,正是貧道。」
「您來得比別人都早,我們大寨主這兩天還念叨您呢,趕緊請吧。」
紅文女劍客特地把那份請帖拿出來,讓大伙兒看看。嘍兵們擺擺手,點著頭往裡邊請。二人沒費吹灰之力就進了三道寨門,來到大廳。嘍兵先到裡邊通報,「半翅蜂」王典,電光俠霍玉貴等親自列隊迎接。王典滿面賠笑,躬身施禮:「老劍客,您來了,好,夠朋友!我早就等著您呢。」
「電光俠」也過來施禮,兩個人一邊一個,把紅文女劍客請到大廳。龍天彪低著頭,不敢邁大步,但眼睛沒閒著。他一看,這山的氣勢可真不小,不亞於當初的閻王寨,正廳是十五間,裡邊都通著,又高又寬敞,裡邊擠滿了人,有和尚、道士、尼姑、道姑,三教九流,什麼人都有。龍天彪一眼就認出了朱亮和王順,因為與他兩多次打過交道。龍天彪恐怕被他們識破,就把頭深深地低下。王典陪著紅文步入大廳:「各位,我來介紹一下,這位就是我女兒受藝的老恩師,江湖上有名的紅文女劍客。」
「老劍客,您好!」
眾人熱情打招唿。紅文與眾人見過禮,賓主這才落座。龍天彪低頭站在她身後。王典問:「老人家,這位道姑是誰?」
「她是我新收的徒弟,叫妙珍。妙珍啊,還不過去見過大寨主。」
龍天彪過去打了稽首,沒說話。王典一看,是個女孩子,可能面嫩不敢抬頭說話,也沒見疑。龍天彪這才退到椅子後邊。王典又問:「老人家,請帖收到了?」
「收到了。」
「這次您可得幫我的忙。來人,準備素宴,通知小姐,就說師父來了。」
不一會兒,擺上素宴,王典、電光俠陪著吃。女劍客能吃得下嗎?只得逢場做戲。她端著酒杯問王典:「你在信中說,要慶賀什麼人頭會,但不知這人頭會是何意?」
「哈哈,您不知道,這人頭並非凡人之頭,乃是有名的『白眉大俠』徐良的人頭。他鬼使神差,來到葵花岡,被我幾位弟兄發現,就要了他的性命。如今人頭在我山上,您知道,徐良是綠林人的叛徒,我打算讓朋友們跟我們一起高高興興地解解恨,故此,召開這個人頭大會。五宗十三派八十一門的高人,凡跟徐良有仇的我都請來了,可謂盛會空前,您不參加怎麼行啊!另外,開封府也不會善罷甘休,雙方早晚有一場決戰,到時還請老劍客助我一臂之力。」
「無量天尊,大寨主太客氣了,你就是給我二指寬的小紙條,我也得來!」
「夠意思!」
說著,把酒一飲而盡。這時,就聽門外有腳步聲,環佩叮噹,隨著一陣銀鈴般的笑聲,開門進來八個丫鬟,都是短衣襟,小打扮,配刀懸劍,進來後往左右一分站定。跟著進來個年輕姑娘,她個頭不高不矮,瓜子臉,面如玉脂桃花,柳眉彎彎,杏眼閃閃,櫻桃小口,天仙一般。這正是王典的女兒王金玲。王金玲聽說老師來了,便親自來拜見。她先見過爹爹和二叔「電光俠」,然後拜見師父:「老師一向可好?徒兒迎接來遲,當面贖罪。」
紅文把她攙扶起來:「孩子,你我師徒還客氣什麼,近來好吧?」
「托師父的福,一切都好。爹爹,我和師父到我屋去了。」
「好哇,今後老劍客的食宿全歸你了。」
「是,師父跟我來。」
說著,把紅文拉出大廳。龍天彪在後面跟著,一轉身奔到內宅。這疊雲峰氣魄可不小,從大廳往後數有九層房子,姑娘住在第七道院,這是內宅。王典沒有夫人,他父女二人相依為命,金玲是他掌上明珠,在爹爹面前說一不二;此外,姑娘武術還好,王典把她視為命根子。金玲把老師請進自己房裡,撒了一頓嬌,紅文非常喜歡她,把她看成自己的孩子:「丫頭,你還這麼頑皮,你已經長大了,快要許配人家了,我還等著喝你的喜酒呢。」
「看師父說的,我沒那份心思,我一輩子不嫁人。」
姑娘說著臉也紅了,一抬頭,看見紅文身後站著個小道姑:「師父,我光顧跟您說話了,忘了問您身後這人是誰了。」
說著過來就拉人,龍天彪臊得更抬不起頭來了。紅文說:「金玲,我給你介紹介紹,這是你的師弟,妙珍啊,這是你師兄,還不過去見禮?」
龍天彪紅著臉,過去打稽首,沒說話。王金玲一看,這個小師弟長得不錯,樂得不得了,就把龍天彪拉到眼前,看看這兒,摸摸那兒,這個親勁兒就甭提了,龍天彪怕露餡兒,急忙躲閃,金玲以為她是害羞:「師父,我這個小師弟這麼靦腆,她來多長時間了?」
「不到兩月。」
「哪兒的人?」
「就是山南的人,我看這孩子天資聰明,就把她留在身邊了,正趕上接到你爹的請帖,就把她帶來了,也好讓你們師兄弟見見面,往後好有個照應。」
「師父,這麼辦吧,您要有事先回去的話,就把她留在我這兒多住些日子,我自己怪悶的,讓她跟我做個伴兒。」
龍天彪一聽,心說:壞事了,這可怎麼辦?也罷,到時候我先拉出刀來把你切了。王金玲又叫人準備了一桌素筵,師徒三人歸座。龍天彪筷子不動,低著頭,逗得王金玲直樂:「師父,我師弟可真靦腆啊,這麼老實可不行,我告訴你,練武的人不拘小節,我這個人愛說愛笑,你要跟我湊到一塊兒可就倒霉了。你倒是吃呀!」
龍天彪沒辦法,點了點頭,這才動筷子。他怕大手露出來,緊拿衣服蓋著。紅文一個勁兒從旁打岔,唯恐姑娘看出破綻來:「金玲,為師有句話問你,你爹開的這人頭大會你可清楚?」
金玲一聽,柳眉挑了幾下,輕輕唉了一聲:「我爹沒跟我商議,不過這麼大的舉動,誰能不知道呢?」
「金玲,這是咱兩說,你說開這會有必要嗎?」
「師父,我爹是越來越煳塗了,他一意孤行,誰的話也聽不進去。我從心裡不願意我爹幹這種事。徐良已經死了,還開什麼人頭大會?聽說我爹聘請了八十一門的高人參加,這不是招災惹禍嗎?來的人越多,是非就越大。也不想想,開封府的人能善罷甘休嗎?我真擔心,不定哪天我們就得走閻王寨的老路,後果不敢想啊。」
龍天彪在旁一聽,點點頭,心說:沒想到王典的女兒看事挺遠,還能主持點正義,比王典強多了。他心裡這麼想,可嘴裡不敢說。紅文女劍客點點頭:「丫頭,要真像你說的那樣,早晚官兵一來,玉石俱焚哪,你打算怎麼辦?」
王金玲一聽眼淚就掉下來了:「師父,我怕得很,我是身在五里雲霧中啊,請師父給我指條明路吧!」
她哭著向兩旁丫鬟示意,讓她們退出去然後把門關好。這院子是深宅大院,高房厚牆,說話走不了音。就聽金玲說:「師父,弟子的苦衷您清楚,我雖是一女流,但是對是非曲直還能明白。我反對我爹占山為王,干這違法之事。有時我想:人家良家子女多自在啊,我現在雖說吃喝不愁,但往後一看,真有點膽寒,現在我爹疼我愛我,可將來落到哪一步田地誰知道啊?早晚官兵一抄山,我就得陪著他掉腦袋!每逢想到此,我心似油煎,尤其是現在,我已預感到大禍臨頭,我爹不但把徐良的命要了,還把一個叫艾虎的囚禁在山上,這是自招禍災。開封府是好惹的嗎?人家遲早要攻山,真到那一天,恐怕我爹是以卵擊石難能自保了。他若有個三長兩短,我豈能獨生?師父,無論如何你要給我指條明路。」
「王金玲邊說邊哭,句句話發自肺腑。紅文放下酒杯:「丫頭,你也不必太難過了,這事情咱慢慢商議。我已經替你想好了一條道,但不知你敢走不敢走?」
金玲急切地說:「師父,您說吧,聽您的話我還能有虧吃嗎?」
「那好,」
紅文站起來,往院裡看看沒人,把聲音放得很低:「孩子,為師跟你想法一樣,看你爹的樣子,你我三言五語實難勸轉,如今他頭腦發熱,忠言逆耳。你的事可得好好想想了,既不能陪你爹挨刀,還得想法救救你爹,當女兒的要盡全力把他拉出來呀!」
「老師,您快說,我該怎麼辦?」
「只有一個辦法,就是幫開封府,助他們一臂之力。只有這樣,官府才能開脫你的罪責,你爹爹的罪過也能減免。除此之外,別無良策。」
王金玲一聽,眼睛瞪得老大,遲疑半天才說:「師父,我一直在山上,除了跟您學藝,連山都不下,也不認識開封府的人,怎麼給官府出力呢?」
「好孩子,我什麼都不瞞你,開封府的人就在眼前。天彪,不用裝扮了,過來。」
龍天彪一聽,這可好了,這麼長時間,話不敢說,頭不敢抬,真憋得難受。聽女劍客一吩咐,他把胸脯一挺,頭抬起來了:「弟子聽命。」
他這一聲把王金玲嚇得好懸沒蹦起來,心說:我小師弟聲音怎麼這麼粗?這不是大老爺們兒嗎?再一看他的眉眼和舉止動作,認定他就是男的。王金玲這心就直跳:「師父,這……是怎麼回事?他是誰?」
「好孩子,不必驚慌,我對你實說了吧。他就是徐良的高徒,『小俠』龍天彪。為師上山之前,就與官府通好消息,『小俠』男扮女裝,跟我上山來就是為了找你,你有事儘管說,他可代開封府作主。孩子你該明白為師的意思了吧!」
王金玲如夢方醒,嚇出一身冷汗。鬧了半天,他是徐良的高徒龍天彪,似乎有過耳聞;我師父真的渾身是膽,竟敢把開封府的官人領進疊雲峰。王金玲瞠目結舌。女劍客一樂:「徒兒不必吃驚,我這全是替你父女著想。你要能幫助小俠客把艾虎救出來,再設法把徐良的人頭弄到手,你就算立了大功。開封府蔣四爺他願在天子面前保奏你將功折罪,到那時,你爹的罪也可能減免,他能立功當然更好。孩子,這麼辦吧,你要樂意,就幫助為師趕緊救人;若不樂意,為師也不勉強。」
王金玲前思後想,牙關一咬:「師父,我聽您的。」
「無量天尊,善哉善哉!為師沒白教你。」
龍天彪也沖王金玲一抱拳:「對不起,我不得不喬裝打扮,多有得罪。為救艾虎和請我老師的人頭,請姑娘多多幫助,如果事成,我龍天彪一定在包相爺面前為你陳明曲直,保你無事。」
「小俠別往下說了,我願意就是,不過……」
姑娘低下頭。紅文久經世故,知道姑娘有難言之處,便站起身來,把姑娘拉到裡屋:「徒兒,有話儘管說。」
金玲好半天才說:「師父別見笑,徒兒不得不為自己著想,如今我已是二十歲的人了,後半生又當如何?看龍天彪小俠歲數與我相差無幾,他和我己在我房中親熱談笑,還動過手腳,這男女有別,今後叫我怎麼做人……」
紅文明白了,心說:好聰明的姑娘,她是要把終身許配給龍天彪,這豈不是一舉兩得。於是她含蓄地說:「金玲,為師也有此意,不如你兩訂下終身……我跟小俠商量商量,你看如何?」
「一切都由師父做主。」
紅文讓她在裡屋等著,樂呵呵地來到外間屋,問龍天彪:「小俠你今年多大了?」
龍天彪一愣:「我還小呢,一十八歲。」
「很好,貧道打算把金玲許配給你,你可願意?」
話還沒說完,龍天彪就站起來了:「老人家,不可,千萬不可!」
紅文也愣了:「為什麼?難道你瞧不起她綠林出身?」
「沒這個意思。實話說吧,我十四歲那年就訂了親,在南陽府團城,『子伏地君王』東方亮有兩個姑娘,一個叫東方嬌,一個叫東方艷,因我們年歲太小尚未成親。再說,我老師徐良都沒成親,當徒弟的怎好完婚?」
紅文一聽,不能強人所難,便趕緊到裡屋把這事跟王金玲說了,金玲一聽哇地一聲哭了,她恨自己命苦,但話已出口,難以收回,便說:「師父,這樣吧,您再跟他說說,就是做他的三妻四妾我也樂意。」
紅文一想:這也不是不可以,就又跟龍天彪一講。龍天彪一聽心裡自然是很高興,能娶王金玲這麼漂亮性感的少女為妻,他能不高興嗎?王金玲聽龍天彪答應了婚事,心中十分的開心,她見龍天彪英俊瀟洒,儀表堂堂,能嫁給他是自己的福氣。婚事定下來後,龍天彪和王金玲兩人紅著臉都有點不自在。紅文說:「你們也不必拘束,我看今晚你二人就圓了房,然後想辦法一起去救艾虎。」
兩人聽後心裡又激動又緊張,想著晚上就可以行人間快樂之事時,龍天彪不覺得下身硬了起來,姑娘王金玲也覺得下體一股熱熱的淫水流出,羞得姑娘緊緊地夾住了兩條丰韻的大腿。王金玲命人準備了酒菜,三人邊吃邊商量,金玲說:「我只知道艾虎押在山上,但押在哪兒還不摸底,要想救人,不摸清楚怎麼行呢?」
於是她把身邊的趙媽叫來。這趙媽是她半個奶媽,跟隨她多年,非常可靠,什麼事也不用背著她。金玲告訴她:「你出去給我辦件事,想辦法打聽到開封府的官人艾虎在什麼地方押著,千萬別露馬腳。」
趙媽經驗豐富,一聽便知是怎麼回事,點了點頭,退出去了。約摸過了半頓飯的工夫,她回來了。金玲一看,她喜上眉梢地說:「姑娘,我問清楚了,就押在咱們宅後的仙人頭山下,八卦石牢三號。」
王金玲跟師父、龍天彪使了個眼色,二人會意。師徒三人吃完飯,沏壺茶,又接著說這件事,他們決定深夜行動,他們表面鎮靜,心中早已開了鍋,盼啊盼啊,好容易盼到夜幕降臨,屋裡點了燈。紅文退出金玲的繡房,一對俊男靚女相互對視著。龍天彪畢竟是個男人,他主動摟住金玲,少女嬌滴滴地樓住龍天彪的脖子,望著美麗的尤物,龍天彪低頭向少女吻去,金玲也閉上眼睛用性感的紅唇迎合著龍天彪。龍天彪伸出舌頭舔著少女濕潤的嘴唇,金玲也張開她那性感的嘴唇含羞地吐出香舌,一陣陣少女特有的體香沁入他的肺腹,傳遍他的全身,刺激著他身上每一根神經。她那滑滑的嫩舌在龍天彪發乾的唇上舔著,他一張嘴,香舌像泥鰍般滑向他的口中,在裡邊和龍天彪的舌頭不期而遇,她一邊用舌尖挑逗他的舌頭,一邊將她口中甜香的唾液,渡入龍天彪的口中,他們的兩條舌頭一會在龍天彪口中,一會在她口中相互纏繞,一會兒深吻,一會兒淺吻,一會兒他舔她的唇,弄得他們的唾液拉出條條細絲……金玲的雙手不停地輕輕撫摸龍天彪的頭髮,他摟著她細嫩腰肢的大手,也向下滑向少女圓圓鼓鼓的翹臀。龍天彪隔著衣裙在她的屁股蛋兒上揉捏撫摸,他感覺金玲的臉兒更加紅的發燙,唿吸也越來越急促,撫摸自己的手也改為緊緊抓住他的頭髮,龍天彪知道少女已開始發情。他一件件地脫著姑娘的衣服,轉眼間金玲身上只剩下可以遮羞的白色肚兜和短小的絲質內褲了。這時的「小俠」龍天彪張大了眼睛看著身邊的美少女,見她大大的乳房想跳出肚兜的束覆,纖細的小蠻腰下是圓滾滾的臀部,兩條白嫩丰韻的大腿,一雙又白又嫩的小腳丫兒,金玲被看得小臉兒紅潮泛起,心兒似小鹿亂跳。龍天彪快速的脫掉自己的衣服,摟著金玲一起倒在了床上,隨著兩人又一次的親吻和相互的愛撫,少女身上已變的一絲不掛了,這次「小俠」又可以仔細的欣賞床上的妙齡少女了。只見她,皮膚細嫩,白凈,身材勻稱,凹凸畢現,曲線優美,光滑的後背,圓實的肩頭,肉感十足,兩條胳膊,滑膩光潔,如同兩斷白藕,玉頸白嫩,圓圓的臉蛋掛著天真的稚氣,柳眉下一對黑漆漆水靈靈的大眼,泛著動人的秋波,紅嫩的嘴唇,像掛滿枝頭的攖桃,她渾身散發著少女的溫馨和迷人的芬香,縷縷絲絲地髼進了他的鼻孔,點燃他心中熊熊的慾火。龍天彪看傻了,想不到大賊頭王典能有這麼性感迷人的女兒,更想不到在這麼危險的匪巢里自己能有這樣的艷福,龍天彪身不由己地伸出了雙臂,一下把她攬入了懷中。她是那樣的溫柔,順良,斜躺在他的寬闊的胸膛上,頭在他的肘彎里,圓滾滾的屁股,臥在他的雙腿之間,兩條玉腿曲向一側,水靈靈的大眼,放射出渴望的秋波和挑逗的慾火。龍天彪撫摸著少女那鼓漲豐滿的雙乳,金玲含羞的看著他,調皮的把上身挺了起來,任他揉摸著。他開始是大面積的揉弄,只見那彈性十足的乳房,上下左右的顛顫著,揉到左邊,彈回右邊,揉到右邊又彈回左邊,像兩個小白兔,直弄得金玲仰頭蹬腿,嬌喘吁吁,哎呀,好癢,好舒服……龍天彪邊揉搓金玲的雙乳邊吻上她小巧的耳朵,先用舌頭舔著它,連耳朵眼兒也不放過,又含住耳垂兒輕咬細舔,弄得那裡濕濕的,少女被他吻的身體越來越軟,她仰著頭長長的秀髮像瀑布一樣散落,嘴中則發出含煳不清的低吟,「啊……啊……哦……哦……嗯……嗯……」
龍天彪見金玲也用那雙清澈的大眼睛幸福地看著自己,她的小臉兒緋紅,嘴角還殘留著他的口水沫,額頭和鼻尖兒都沁出汗珠。見龍天彪貪婪地注視著她,金玲也有點兒不好意思了,畢竟是才17歲的姑娘。這時少女的雙乳被龍天彪揉搓得越來越大,那大大的乳房潔白,細膩,像兩個大白瓷碗扣在那裡,頂端有兩個大大的乳頭,紅得像兩粒剛從樹上摘下來的新鮮櫻桃,呈少女獨有的粉紅色。龍天彪放棄了少女的上身,又把精力放到了她的下體,沿著雪白的腹部和細細的小蠻腰,來到小巧漂亮的肚臍。金玲見未婚夫想看自己的陰部,主動地分開雙腿,讓自己神秘的私處完全的暴露在龍天彪的眼前。那是一幅令人難以忘懷的美麗圖畫,兩條滑不熘手的細長美腿向外伸張,輕輕抖動,夾在中間盡頭的是一個白如羊脂的飽滿陰戶,陰阜上長著烏黑而又柔軟的曲毛,被他唿出的熱氣吹得像平原上的小草,歪向一旁。拱得高高的大陰唇隨著大腿的撐開,被帶得向兩邊半張,露出鮮艷奪目的兩片小陰唇,陰道口有些小嫩皮,望上去像重門疊戶的仙洞,陰蒂特別不同,頭部大得連四周的管狀嫩皮也包不住,像一個小龜頭般向外凸出,玲玲瓏瓏得像一顆花生,在「小俠」的眼前綻放……龍天彪不禁低下頭,輕吻起她的陰部,用他的舌頭分開那捲曲的陰毛,頂開那厚厚的陰唇,一股少女下體的清香衝進了龍天彪的鼻腔,令他心醉。他首先把小陰唇仔細舔一遍,再把其中一片兒含到嘴裡,用牙齒輕咬,再叼著往外拉長,隨即一鬆口,陰唇「卜」的一聲彈回原處,他用同樣方式輪流來對付兩片陰唇,一對嫩皮被他弄得此起彼落,辟卜連聲。少女哪裡還忍得住,淫水便越流越多,「呀,真舒服」,少女淫聲浪語,乳波臀浪,撩撥人心。龍天彪又用舌頭輕輕舔著金玲那暗紅的陰蒂,輕輕抖動,那顆小紅豆早已勃得發硬,整個淺紅色的嫩頭全裸露在外面,閃著亮光,刺激得金玲全身滾燙,渾身不停地顫抖,口中已不由的又發出呻吟:「啊啊啊……受不了了……往深點,好丈夫……啊……啊……啊……啊……」
他的舌頭慢慢探進少女的陰道,急促地抖動,進出……少女叫聲越來越大,猛然,兩條玉腿緊緊夾住了「小俠」的頭,一股熱熱的粘液噴入噴他的口中……「啊……啊……啊……哦……哦……真舒服……我完了。」
「小俠」龍天彪知道少女的第一次高潮來了。兩人休息了一會兒,金玲在「小俠」龍天彪的耳邊說:「好哥哥,小妹舒服了,該我服侍你了。」
此時的少女早已興奮得粉臉通紅,眼光迷離了。她爬到「小俠」龍天彪的兩腿之間,用玉手輕輕撫摸著他勃起的肉棒,抬起頭,嫵媚的看著他:「你的可真大,真粗啊!我又快受不了了……」
說著低下頭,輕輕用雙唇含住「小俠」的肉棒,伸出滑膩的舌頭慢慢地刮著他的馬眼,「小俠」立刻一陣快感湧上來,他感覺得肉棒鑽在一個溫暖,濕熱的地方,漲得更大更粗了。金玲開始用她那性感無比的小嘴套弄起來,每一次都是那麼的用力,那麼的深入,他也越來越臨近高潮,忍不住大聲叫了起來……少女也套弄得更起勁,甚至讓他的肉棒一次次的深入到她的喉嚨里,她也興奮地把一雙小手在他的身上撫摸,金玲鼻腔中發出陣陣令人魂盪的呻吟……這一切刺激著他。龍天彪再也忍不住了,一把抱起少女放在自己的大腿上,他的龜頭觸到金玲的陰部,那裡早已一片汪洋了,肉棒在黑暗中摸索著,找著了去處,終於鑽了進去,「唧——」
的一聲,整個肉棒一氣呵成地便全根盡沒,少女的子宮頸被他的龜頭猛地一撞,全身酸了一酸,不禁:「唉唷!」
一聲叫喊,抱著他的腰連顫幾下,嘴裡呢呢喃喃地無病呻吟:「啊……啊……好癢……啊……舒服死了……啊……」
「啊!妹妹,你的逼可真緊啊,真舒服……」
「是嗎?那你就好好地操我吧!」
這麼粗魯的話能從金玲的口中說出,「小俠」龍天彪就更加興奮了,下胯使勁地向上頂聳,他用力地挺動著臀部,粗大的肉棒在她的洞中出出進進,「啊!我的好妹妹!」
她也用力地屁股前後左右地磨動,洞口一層層的嫩皮裹著肉棒,也跟隨著套弄一張一閉,龜頭好像被一張又暖又濕的小嘴不停地吮吸著。但見肉棒粗壯雄偉,插在小小的陰戶里,把它撐得鼓鼓的沒有一絲縫隙,滴滴淫水從縫中溢出,慢慢地往會陰流去,然後流到屁股下的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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