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是春光燦爛,城西的暮曉山里卻更是鮮艷的惹人眼花。整個碧林仿佛一夜之間被緋色占據,秋雨過後,更是被洗滌的晶瑩放光,引得無數遊人踏秋而至。一個嬌俏的小姑娘跑在石板的山路上,格外的引人注目,豆蔻年華的她還沒有完全長成,但是已經能在幼稚的小臉上看到日後顏景。在她後面的三個女孩子更是耀眼,一個美女是惹眼的景物,而三個各具美女各色的美女已經足夠連成一片亮麗的風景了。
靠前的一個身著牛仔褲、夾克衫,簡潔的短髮齊耳,身上沒有任何胭粉的痕跡,臉龐上不做絲毫的修飾裝扮,卻美的嬌艷動人,火紅的朱唇艷色慾滴,閃亮的銳眸里放出如電的目光來,好似一朵嬌嬈的帶刺玫瑰。緊隨其後的女孩身材高挑、氣質高貴,身材凹凸有致、穿著一身合體的運動裝,夜色的長髮飄逸,在微風之中蕩漾,雙眼看似機敏,視線中流溢出驕傲的神情,仿佛一枝典雅的鬱金香。
在後面的是一個身影搖曳生姿的女子,她美麗的臉龐上透出溫婉的笑意,眼光內流露出芬芳的暖融,朱唇甜美的想讓人咬下。一身淡黃色的連衣長裙,上身還罩著鵝黃色的短衫,紅潤的雙頰好象秋日裡熟透的蘋果一樣,在朱紅的森林裡就是一朵美麗婉約的百合花。她輕起朱唇,喘氣說道:「你們,你們慢點。還有小菀不要跑那麼快,小心啊。」
「知道了,大姐,我又不是小孩子啦。」跑在最前的小丫頭回頭做了個鬼臉道。「冬蕾,春雪,你們看住她啊。」大姐手扶著膝蓋佇在那裡,額頭已經汨出了汗水。
「老姐,看見你平時不鍛鍊的結果了吧,寒光寺還遠的很呢。」長發飄逸的女孩笑著說到。「春雪,你不要笑秋葉姐了,去扶她一下,」幹練的短髮女孩說到,「秋葉姐,我去照看夏菀。」說著就靈巧的奔了過去,好象矯健的羚羊般迅捷,翹美的臀兒帶著彈性的搖擺。
名叫春雪的女孩撇了撇嘴,看著面前和自己面容相仿的臉孔,抱怨著:「老姐,那個死男人婆,14歲以後就沒聽過她叫我姐姐,我這麼說也比她大哦。」看著眼前嬌嗔的妹妹,慕容秋葉笑了,寵溺的點了點她的瓊鼻,「那你應該先做的象個姐姐啊,人家才會信服嘛。」
「我可是端莊優雅人見人愛的淑女哦,足夠她心服了。」慕容春雪走了過去,挽起自己嬌弱的姐姐。秋葉抿嘴輕笑:「那是外人眼裡,哪個妹妹看到你邋遢的閨房會想向你學習啊?」
「姐……,你笑我……看我怎麼收拾你!」「不要啊,這是在外面,呃……哈哈哈哈……不要鬧啦……哈哈。」
************暮曉山的寒光寺據說始建於明洪武年間,數百年里一直香火鼎盛,來這裡進香還願的人絡繹不絕。
清凈肅穆的庭院,古木參天,高僧們的誦經聲仿佛是從悠遠的年代傳來,延續著百年不息的虔敬之風。來往的香客雖眾,但是在這高牆凈地還是靜謐如斯,只帶來了沙沙的腳步和還願之心。
青色雄偉的寺院中,聳立著高大的楓樹,這些都是開山始主德宗法師親手植下的祥林,人們說整個暮曉山的紅楓林都是它們的後代。微風之下,林葉飄落好似飛舞的朱蝶一般,盤旋在古木上下,好一派秋荻楓葉舞的尊貴氣派。襲著外婆的敬佛之心,秋葉很喜歡這裡的氛圍。看著妹妹們在庭院裡觀賞嬉戲,她輕輕攤開白皙的手掌,仰望著空中翩翩旋轉、紛紛落下的紅葉。
你的手掌攤平,如果有一片完整的朱紅楓葉會落在你掌中,那麼你就會擁有一段至死不渝的愛情。這是一段在東都人中流傳了許久的傳說。她看著眼前漫天飄落的紅楓在她身邊落下,調皮的在她周圍飛舞,有的還在她指邊擦過,只是沒有一片願意停留在她的掌心。她輕輕的嘆了口氣,走向了正向她招手的姐妹們。
林間飄葉 (二)
星期一,晨光灑滿四樓的更衣間。
縷縷陽光透過玻璃的斜射進屋子,把一排排雪白的換衣櫃照的發亮。19歲的小護士小敏還在回想著剛才的景象,雖然每天都有看到,但是秋葉姐美麗的胴體還是讓同性的她羨慕和嫉妒。一頭亮麗的長髮被優雅的束在頭上,籠罩在朝陽下的身體,最引人注目的是粉色的胸罩下飽滿的雙峰,渾圓飽滿,那白皙的乳肉象凝乳一樣聚在胸前,高高隆起。纖細的蠻腰下,同樣粉紅色的底褲包裹著豐滿的豐臀,圓弧的曲線在她彎腰的時候象圓滾的巨蛋一樣動人心魄,仿佛多汁的甜梨,幾乎要裂出汁水,誘人的想去咬上一口。
修長的美腿肥瘦合宜,被肉色的絲襪緊緊的裹住,但出奇的是如此豐盈的美人卻生了一雙纖細的蓮足,細尖尖的套上小巧的平底護士鞋,十分好看。「唉……」小敏在心底嘆氣道,「我怎麼沒有那樣的美麗身體呢?」
就在她暗自發獃的時候,一個文件夾點了她的頭一下。「啊?」她一驚,回頭看到自己心中的偶像正淺笑盈然的看著她,好像是抓到調皮小妹般。
「傻丫頭,別發獃了。」慕容秋葉點點她的小鼻頭,「去做晨間護理了,大清早就偷懶。」「啊,是!」小敏用力的點著頭。
然而,跑出門的她又回身,沒頭沒腦的問了句:「秋葉姐,你就不渴望愛情嗎?」這句話她憋了很久了,自己每天都和男朋友愛的死去活來,恨不得粘在一起,她就不相信秋葉姐這樣的大美女會不渴望愛情,她的追求者多的都可以擠滿住院部了。
「愛情?」秋葉看著眼前這個可愛的後輩,喃喃的念出了這個詞,聲音小的連她自己都聽不清楚。溫柔的目光里流露出一絲嚮往和甜蜜,轉而又化成了一抹苦笑凝在唇邊。人也快速從小敏身邊走過,「我說錯什麼了嗎?」小護士呆呆的站在門口。************
乾淨的廊間裡。不時有病人和護士從她的身邊經過,女護士長走在雪白的過道里,機械的和周圍人打著招唿,腦中還響著剛才的話語。
愛情?慕容秋葉,你配擁有嗎?
冷酷的聲音在心底反覆拷問著自己。直到走上三樓的一間高級病房外,她才收斂心神。
敲了敲門,得到允許後方才進入。整潔的病房裡很是寬大,素白的牆面和淡黃的地板給人清爽的感覺。剛才得知父親的好友,馬叔叔昨天入院了,一向乖巧的她當然要來探望一下長輩。
看到老友的女兒來看望自己,正在做晨間檢查的馬德全笑著讓她坐下。這位中土天京大學的校長,平日裡最喜歡的晚輩就是這個溫婉的侄女,要不是自己家也是個丫頭,一定要讓她做自己的兒媳婦。從來做晨間護理的值班護士那裡得知,馬叔叔是血壓過高,有腦梗的可能才入院休養,秋葉馬上接過血壓計親自測量起了血壓。
此時她才突然發現自己對面還坐著一個男子,西裝革履,正在目不轉睛的著自己。秋葉略帶歉意的向他點頭致意,對方卻毫無表情,過了半晌才反應過來,滿臉堆笑著回應。
秋葉又坐了幾分鐘,看晨會的時間差不多到了,就起身告別離去。看著身邊男子一直呆呆的盯著美麗的身影離去,馬德全笑著拍一下對方,說道,「怎樣?心動了?這可是慕容院長的掌上明珠哦,要不要老師幫你撮合一下?」
楊振寧尷尬的笑了笑,說道,「老師,您別開玩笑了。」看著自己弟子的表情,馬校長的笑意更濃了,「怕什麼,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你也是單身,才子配佳人,很好嘛。」
老師的話讓楊振寧再次回憶起剛才的倩影,純潔秀麗的臉龐,端莊優雅的儀態,特別是鼓的滿漲的胸部曲線,配合纖細搖曳的腰身,真的是天使的臉孔,魔鬼的身材。東方美人的容貌和西洋美女的曲線完美的在她身上實現了融合。最讓他心動的是,在她替馬校長測量血壓的時候,衣扣的縫隙間閃過的粉白蕾絲,他居然、居然又有了男人的感覺。
楊振寧二十五歲公費去美國留學,並在那裡和一個當地的金髮美女結婚,一切看起來都很美滿。但在他二18歲那年不幸出了場車禍,身體沒有受到什麼大傷害,只是胯下的長槍被狠狠的砸中了。經過半年的治療,還是沒有反應,醫生的說法是他現在的問題完全是精神上的作用。出院後的楊振寧發現,他根本無法過正常的夫妻生活,妻子起初還是好言安慰,但是後來兩人的關係越來越差,經常因為雞毛蒜皮的小事吵架。在一次長時間的公差歸來後,他竟然發現妻子懷孕了,盛怒之下的他不但打傷了妻子,也用槍把姦夫打進了醫院。
這件事因為法院的審判鬧的沸沸揚揚,他最終鋃鐺入獄。假釋後,沒臉在美國呆下去的他,回到了中土,憑藉著所學的專業,在東都核能研究所找到一份還算體面的研究員工作。幾年來,他幾乎試過了所有辦法,還是無法雄風一振。但是今天,沒想到被火辣桑拿女郎舔上一夜都沒有反應的陰莖,卻因為女護士長驚鴻一現的粉紅內衣而蠢蠢欲動,楊振寧仿佛看到了拯救自己人生的天使一樣,他暗自發誓,一定要得到這個美麗的女子。
女護士長當然不知道楊振寧的想法,離開三樓的病房後,她一路檢查著各個護士站的工作,細心的查看著配藥放藥的單子。當她離開二樓護士站後,小敏也正好發藥回來,對著正在配藥的劉葉說道,「秋葉姐走了?」
圓圓臉可愛的劉葉答道,「是啊,你又可以看小說了。嘻嘻。」「你在說什麼啊?人家工作很努力的。」小敏一邊停放手推車,一邊做著鬼臉,「周末的舞會你穿什麼去?」
幹完工作的劉葉坐在辦公桌前,雙手捧著臉蛋,看著她吐了吐舌頭:「你不會也去吧,那個舞會是我這種沒人要的剩女才去的地方哦。」周末的舞會是愛民醫院給護士們一個交友的機會。
一般人看來,女護士都是男人心目中的白衣天使,溫柔漂亮,應該容易釣到金龜婿,但是事實並不是這樣的。護士工作沒有固定假期,經常黑白倒班,很難排出時間和男友花前月下,很多護士都是可憐的單身女孩。所以愛民醫院每個月都在紫荊花大酒店的一樓辦一場舞會,讓年輕的護士們有機會結識下本市的優秀青年。這個活動一直都很受女孩子們的歡迎,也成就了許多的好姻緣。
「誰說我不能去了?」小敏端起茶杯,淡淡的茶香飄過,「我又沒有嫁人。說不定還能遇到那個新來的帥哥呢。」
「帥哥?哪個帥哥?」劉葉閃爍的眼睛裡露出明知故問的神情。「笨蛋,就是那個剛從英國回來的林大夫啊,人又帥,脾氣又好,人家還是院長的兒子呢。」小敏的眼睛裡浮現出崇拜的目光。
劉葉用手指颳了刮白凈的麵皮,戲謔道:「是啊,你要努力成為未來的林夫人哦。」就在小敏想還口的時候,牆上的唿叫器響起,標明16號床位牌上紅燈一閃一閃,一個女中音略帶急促的說著:「16床唿叫,滴,16床唿叫,滴……」
小敏快步的走到牆邊,在上面16號上按了一下,對著劉葉說道:「我不和你鬧了,幹活去。」然後就扭著翹挺的圓臀小跑了出去。而劉葉看著她的背影,開始考慮自己周末要穿什麼去舞會。
林間飄葉 (三)
下班後,美麗的女護士長謝絕了同事們一起遊玩的邀請,回到了自己的租住的公寓。
這是一間不大的小房子,不到50平米的屋內被布置的井井有條,小客廳里一個長條的軟沙發和一台白色的電視機占據了大半邊,另一側是一個鋪著白底粉花桌布的小餐桌,一瓶淡雅的菊花正吐露著她的芬芳。明亮的橙黃燈光下,秋葉一身淡綠色的家居服,圍著桃心型的白色圍裙,在整潔的廚台邊忙碌著。胡蘿蔔被切成小丁堆在一旁,熟練的刀工剁在洋蔥上,刺鼻的氣味讓她顰起漂亮的眉頭,忍不住用光潔的手背去擦拭眼睛。
她一邊做著手中的活計,一邊對身後說道:「雪兒,你的書真的要出版了?」「是真的,」嬌媚的聲音故意拉的又綿又長,「姐姐大人。」
答話的是一個秀麗的可人,她抱膝坐在軟綿綿的沙發上,棉質的睡裙邊露出了白皙小巧的腳趾,手中拿著一本旅遊周刊,說話時眼睛絲毫沒有離開插畫的意思。「那就好,對了,你的錢還夠不夠用?」秋葉關心道。
「夠啦,姐,你沒告訴爸媽我躲在東都吧?」「沒有,你已經問過我很多遍了。」
「還有,姐。」「還有什麼?」秋葉溫柔的語氣里也帶出了一絲不耐。
「你的咖喱飯什麼時候好啊?我肚子餓啦。」「咚」秋葉切雞肉的菜刀用力的點了一下暗色的菜板,嗔怪道,「死丫頭,就知道動口,不知道來幫忙。這麼大了,連個簡單的菜都不會做。」
「我會啊,我會做很多呢。」慕容春雪嘟著小嘴反駁。「你那也叫會做菜?不過是把超市的速食加熱罷了。」慕容秋葉一邊說,一邊把切好的土豆,胡蘿蔔,洋蔥和雞肉放進鍋中,用大火翻炒。
「那又怎麼樣?反正餓不死我。」看著翻炒的差不多了,女護士長把一碗清水倒入鍋中,嘶的一聲,一股白氣在鍋中騰起。她把煤氣閥調到中檔,翻鏟了幾下,回身笑著說道:「連個飯都做不好,看以後誰會要你?」
「哼,」慕容春雪放下雜誌,把兩隻小手舉在空中,十指蔥白修長,好像在給姐姐看一樣,正反翻動了幾下,媚笑著說道:「本姑娘這是十指不沾陽春水,還沒有什麼人可以讓我洗手作羹湯呢。」「死丫頭,就知道貧嘴。早晚會有個男人來收拾你的。」秋葉嗔笑著,回身來照看鍋里的食材。
「是啊,是啊。」春雪輕輕的起身,躡手躡腳象貓兒一樣走到姐姐身後,突然出手,從秋葉的腋下襲向上,隔著衣裳,雙手握住那對豐腴的乳房下部,這種偉大實在不是她的小手可以掌握的。
「不過應該是姐姐你先被男人收拾吧,因為他們都喜歡大胸部,哈哈。」說完,還用手指用力的快速捏了幾下掌中的豐盈,讓這對乳球向上彈了幾彈。「啊?」
胸部突然被妹妹襲擊,特別是上面還傳來一陣電流的酥麻,讓秋葉又驚又羞。「你這個死丫頭,」放下手中的菜鏟,她轉身擺脫妹妹的控制,伸手抓向對方的腰部,「看我不收拾你這個滿口胡言的丫頭。」
兩姐妹嬉戲打鬧在一起,就在小客廳的紅色地毯上,兩個人各自抓著對方的癢處,銀鈴般的笑聲不斷的傳出。幾分鐘後,秋葉才想到自己火上還做著東西,連忙抓住雪兒探向自己胸前的怪手,嬌喘著說道:「好,好了,笨丫頭,你還想不想吃飯了。去布置飯桌,不許鬧了。」
面對突然板起臉來的姐姐,慕容春雪老實的收回了手,吐了吐舌頭,爬起身來布置餐桌。秋葉也起身整了整凌亂的家居服,特別是胸前被抓皺的部分,回頭看了一眼作惡的妹妹,然後才進廚房向鍋里倒入咖喱粉,攪拌後調微火慢燒。
很快,飯就好了,秋葉解開圍裙,用鏟子把鍋里咖喱澆到米飯上香氣四溢,金黃色的濃汁配上煮的晶瑩飽滿的米粒,色香味俱全的美食,引得一旁的慕容春雪口水直流,不時的用舌尖舔舐著上唇。白色的餐桌上,一個秀麗可愛的女孩子不顧形象的大口趴飯,櫻紅的小嘴邊沾滿了米粒,小巧的兩腮漲的鼓鼓。另一個長相相仿、氣質溫婉典雅的女子不時的用餐巾幫她擦掉飯粒。一個明眸流盼,一個淺笑盈然,一副美麗的畫面靜靜的出現在了小客廳里。
「姐,我,我要是男人,一定娶你做老婆。」吃的痛快的慕容春雪當然不會忘了小拍一下姐姐的馬屁,以求可以經常來蹭飯。她的話卻讓女護士長嫻靜的臉龐上出現了一絲淡淡的惆悵,是啊,似曾相識的話她也聽過,他是最愛吃咖喱飯的,只是那時自己還做的很差。
「姐?」眼尖的慕容春雪一下就看出了姐姐的不對,自從慕容秋葉英國留學未完歸來,慕容家的每一個人都能看出,她一定是在異鄉發生什麼事情,但是大家都沒有逼她說出不想吐露的隱情。作為同胞姐妹的春雪當然是最能看出姐姐心事的人,雖然姐姐不願說,她還是能敏感察覺到,應該是跟一個男人有關。
左手輕輕的搭在姐姐的肩上,靜靜的注視著秋葉顰在眉間的哀愁。「叮咚,叮咚」突然響起的門鈴聲打破了這一刻的寂靜,慕容秋葉連忙搖了搖頭,露出倉促擺好的笑容,「我都忘了,還有一個人呢。」
隨著房門大開,一個身著黑色警服的高挑身影走進屋內,177公分的身高下,兩條長腿就幾乎占了三分之二,白皙的臉蛋上配有深邃迷離的五官,如同野艷的玫瑰,媚光四射,但是眼睛裡閃爍的卻是凜然正氣,混合著兩種截然相反屬性的她,帶出了一種獨特的氣質。「秋葉姐。」她禮貌的打著招唿,換上拖鞋,走進屋子,發現飯桌前還坐個一個美麗的女子,「哦,春雪也在。」
「喂喂,慕容冬蕾,我也比你大哦,叫姐姐。」慕容春雪刻意拉下聲調,一臉嚴肅的說道。「姐姐?」慕容冬蕾露出冰山上雪晶一樣閃亮的笑容,「我倒是不介意向苦苦尋找女兒的可憐伯父伯母去報告一下,要知道尋找失蹤人口也是警務人員的工作哦。」
「你……」「怎樣?」
這對表姐妹一見面就吵架,平時性子內斂少言的冬蕾每次只要是春雪挑釁一定會回嘴。「好了。」慕容秋葉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笑看著自己這對可愛的妹妹,雖然她們對自己來說表親不同,但在她的心中都是一般疼愛的對象。她把飯菜幫冬蕾添好,在這秋天的夜晚裡,咖喱和親情的濃香飄滿了小屋。
林間飄葉 (四)
輕畫蛾眉,淡點朱唇。
慕容秋葉坐著梳妝檯前,鏡子裡那張漂亮嫻靜的臉上帶著一絲無奈。她本來不想去參加周末舞會,但是總護士長李老師希望她能去看看,散散心。而且自己的那個寶貝妹妹慕容春雪也希望自己去玩一下,不要每天都憋在家裡。現在的她正象只可愛的小蜜蜂一樣,一件件把衣服翻出衣櫃,還在她自己身上比來比去。
秋葉笑道:「雪兒,要不你替我去參加好了,看你的樣子比我還想去呢。」春雪正拿著一件淡黃色的百褶連衣裙在身上比劃,聽到姐姐說話,轉身走過來,一手拿著衣服,一手扶起姐姐,把連衣裙按在她的身上,左右看看,搖了搖頭,又拿了下來。
「算了吧,那些蒼蠅可都是為了看你去的,我的美人姐姐。」說著,春雪戲謔的在秋葉光滑的臉蛋上捏了一下,把連衣裙丟在床上,繼續在衣櫃里翻找。看著滿床凌亂的衣服,秋葉無奈的嘆了口氣:「我說大小姐,你要翻到什麼時候啊,衣服全被你弄亂了。」
「這件我怎麼從來沒見你穿過啊?秋葉姐。」清麗的嗓音再次響起,當女護士長抬頭看見她舉起的那件紫色旗袍,不禁愣住了。這些埋在心底的東西,幾次想要丟掉,也許是無法忘卻的過往讓這件衣服還保留到現在,它就一直被壓在衣櫃的最底下,就如同那段記憶一樣。
「姐,我怎麼不知道你有這麼一件衣服哦。」春雪把旗袍按在身上,對著鏡子打量著。姐妹倆從小就身材相仿,經常換穿彼此衣物,對方有什麼衣服都很清楚,所以春雪才很奇怪姐姐的這件好看的東方裙裝是哪裡來的。「那個,是我在英國留學的時候買的。」秋葉的瞳孔里閃過往昔記憶。
「那快穿上給我看看吧。」春雪笑著把衣服按在姐姐的身上,「姐穿上一定很漂亮。」當秋葉真正穿起這件紫色旗袍的時候,春雪一下呆住了:桃形領口裹挾著天鵝般光潔的頸項,U型的白色花枝刺繡環繞,就像紫色蘭花上的白色花蕊。旗袍勾勒出她完美的上半身曲線,鼓起的乳峰傲人的在胸前撐起兩座小山。盈盈一握的纖腰下,翹起梨形豐滿的美臀,股下幾寸就是旗袍誘人的開叉,豐盈修長的雙腿在其間若隱若現。
她們兩人一直被說成慕容家的姊妹花,但是她第一次發現穿著這件衣服的姐姐比自己漂亮了許多,雪兒的心底悄然泛起酸味。雖然只是一件旗袍,但是穿上它的姐姐顯得格外的典雅秀麗,她的臉上浮現出一種甜蜜感,帶出的醉人笑意讓雪兒覺得自己相形見絀。女護士長輕撫著身上絲質的面料,光滑的觸感亦如往昔,曾經的時光仿佛就在昨日,她不知覺的露出了幸福的笑容。好吧,今天就穿上它去參加舞會好了。
「姐,那個,那個。」回神過來的春雪指著秋葉翹起的後擺,圓滾的桃股上隱約能看見底褲的印痕。慕容秋葉哦了一聲,把手伸進自己的旗袍下擺,把黑色的蕾邊絲褲拉了下來,然後輪流抬起小腿,從足尖褪下底褲。用手指挑著,另一隻手輕撫自己渾圓的後擺,調皮的一笑:「這樣不就可以了嗎?」
「這,這。」一向能言善辯的春雪愣住了,她沒想到自己內向的姐姐居然用這種辦法來解決問題。「這什麼啊?,笨丫頭,真正會穿旗袍女人什麼都不會露的。」秋葉用手指點了下春雪的額頭,拿起桌上精緻的手提包,悠然的說道,「走啦。」
秋葉本來是有駕照的,但不知為什麼,回國以後她自己註銷了,所以最近剛拿到駕照的春雪就執意來當姐姐的司機。一路之上,慕容春雪一邊開車,一邊卻又不時側頭偷看姐姐的裙擺,實在好奇,那樣穿真的可以嗎?
嚇得秋葉不時去糾正她的視線,不然真的要一車兩命了。雖然沒有出什麼大的意外,但是小甲蟲的幾次莫名的搖擺還是讓秋葉決定再也不讓小菜鳥當自己的司機了。幾十分鐘後,可以看到一座數十層高的大廈在望,門前空地的噴水池中升起水柱,隨著音樂的變化,水流的高度也變化不停,彩燈射在水柱上顯現著奇幻的色彩。
路邊高大的銀杏樹在晚風中飄零出漫漫的黃葉,扇瓣似的銀杏葉散落,踏在腳下沙沙做響,街道已經被各色的霓虹點綴了起來。秋葉走下了車子,春雪在後面問道:「老姐,幾點來接你?」
「舞會大概10點結束,你那時候來吧。」秋葉想了想,答道。「好的,姐。你玩的開心點哦。」春雪曖昧的眨了眨眼睛。
林間飄葉 (五)
各色燈光爭相輝映著路邊娉婷而立的佳人。
秋風拂過,陣陣寒意讓秋葉緊了緊衣服。她優雅的邁開小步,修長的美腿點出輕盈的步點,翹起圓臀微微的左右搖擺,誘人的腿側肌膚閃現在開合不定的裙叉處。無數的目光集中在這新出現的美人身上,雖然能看到婀娜的身材,卻看不到她的長相。因為她的臉上戴著一副蝴蝶型的面具,蝴蝶的翼翅巧妙的罩住了眼側和臉頰,只露出顧盼的雙眸,小巧的瓊鼻和朱潤的唇瓣。
這是醫院舞會的傳統,每個來賓都要佩戴面具,相互看不到對方的容貌,以防以貌取人。其實沒什麼用處,美人們曼妙的身姿不是一個小小的面具能遮掩的,舞會上還是有人身邊蜂蝶亂舞,有人卻在一旁無人問津。不過傳統就是傳統,倒是可以增加點人們的遐想。前院花壇中的菊花已經開始敗落,花瓣掉落在漆黑的泥土上。慕容秋葉看著不免有些難過,她心裡自嘲道,也許自己再不找人嫁了真的會變成明日黃花了。
步入大理石門廳,她脫下馬甲和流蘇,交給保管的人員,轉身進了已是燈火輝煌的舞會大廳。舞會保持著一向優雅的傳統,沒有喧囂的搖滾,沒有炫目的燈光,有的只是悠揚的舞曲和進退有序的紳士淑女。因為春雪的糟糕車技,在秋葉進入舞場的時候,舞會已經開始了,場內一對對男女伴隨著音樂的節奏翩翩起舞。
很少來的女護士長,沒有加入其中,委婉的謝絕了幾個男士的邀請之後,在場邊的角落裡悠然坐下,手中端著一杯溫熱的檸檬汁,慢慢的吸吮著。這個舞會從來都是男多女少,雖然任何舞會都不缺少場邊的壁花,但像秋葉這樣的美女是從來不會被人遺忘的。被紫色旗袍勾勒出的曼妙曲線,吸引著所有沒有舞伴的男人們的視線,那流連著水色的眸子和嫣紅的嘴唇,讓人可以想像出面具下的傾城容顏。
但是在幾個先驅者被秋葉禮貌的擋開後,後來者終於停下了腳步,暗自籌劃新的策略。一首首的舞曲交替著舞步的變幻,場內的男男女女們輕歌曼舞,角落裡耀眼的紫色名花還是在那裡幽幽的孤獨綻放。
好幾個有意者已經打了退堂鼓,去尋找其他的目標。後面的堅持者雖然不想放棄,但是無奈襄王有意,神女無情。秋葉只是在那裡靜靜的欣賞著音樂,眼中沒有任何下場的意願。這時一個修長的身影從大廳的門廊處快速的走了過來,一身米白色的三件式西服加上絲質的領帶,那俊逸的外型吸引了無數在場邊休息的女孩,她們不禁用這個突然出現的帥哥和自己身邊的舞伴做了個小小的比較。
就在全場注視目光中,他走向了角落裡的慕容秋葉,炯炯有神的眼眸里放出奇異的光芒來。昨天剛剛完成一台手術的林俊雄本來在家休息,但是他那個作為總護士長的姨媽非要塞給他這張舞會邀請函,還威脅說要是他不來,周末就要綁他去參加相親會。無奈下,他只有磨磨蹭蹭的來到了會場。
本來打算簽個到就開熘的他,突然發現角落裡身穿紫色旗袍的秋葉,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那是……雖然她帶著精巧的面具,林俊雄還是能一眼就認出,那個身影他永遠不會忘記。
多年來一直出現在自己夢裡的身影,每次夢回的場景都是在那裡,喧鬧舞會的角落裡,一個紫衣的小姑娘安靜的坐在裡面,美麗如夢幻的湖水。在自己的邀請下露出害羞的神情,怯生生的回應著,秀麗的容顏躲在柔順的劉海之下,發梢間瀰漫出百合花的芬芳。一幕幕的記憶飄過他的眼前,無數的問號划過他的腦海,她還在氣自己的過失嗎?那個夢魘已經糾纏了他多年,好不容易才擺脫,溫柔的她還在難過嗎?想到這裡,他不禁卻步。但是另一個聲音更強的響起,我還想擁抱她,還想在擁有那甜蜜的回憶。
莫名的思緒被拋到腦後,他快步的走了過來,伸出了邀請的手。他的背影被無數的人盯住,有的是女生的愛慕和欣賞,更多的是男人們等著看他出醜的冷眼。看著身前邀請的大手,秋葉微微的搖了搖頭,本來應該知難而退的對方還是沒有撤手的意思。她有些不悅的抬起了低垂的眼帘,當她看到那個羽毛面具下發亮的眼睛和溫柔的笑意,不由的全身輕顫。甜美、憂傷、悸動、無奈,無數的思緒在她腦中划過,眸子裡閃過晶瑩的水光。
「我,我不會跳舞。」她不由自主的說出了一句記憶深處的話語。「那跟著我散步就好。」他精燦發亮黑眸溫柔的看著她,秋葉的嘴唇微微動了幾下,只是沒有一絲聲音流溢出來。
她輕輕的遞出了雪白的小手,在所有人驚異的目光下站起身來,整場最耀目的一對男女攜著手步入了舞池。隨著約翰史特勞斯的圓舞曲,兩個人跳起華爾茲的舞步。兩人是那樣的契合,讓周圍的人不由自主的讓開中央的舞池,林俊雄優雅的牽引著自己的舞伴,上身微微的前傾,隨著雙足的旋轉帶著慕容秋葉如蝴蝶般飛舞在場中。秋葉輕柔靈巧的伴隨著對方的動作,多重旋轉下裙擺輕浮起來,露出線條優美的小腿,晶瑩的肌膚時隱時現。
對於兩個人來說,他們完全沒有注意到周圍人艷羨的目光,只是相擁著,完成各自心底失落許久的節拍,這裡也仿佛不再是紫荊花的舞場,而是考文垂的那個校園舞廳,時光再次因為記憶的洪流而回復到年少的歲月,曾經逝去的光芒再次閃耀在他們之間。耳邊的舞曲早已停止,秋葉臉色酡紅,看著眼前的男子,即使隔著白色的面具,她也能知道是他。那是一種無以言表的感覺,不禁的,她伸出了手掌,慢慢抬起,想要再次撫上熟悉的臉頰,突然仿佛是電擊了一樣,她猛的收回了手,轉身奔出舞場的中心,在所有人錯愕的注視下離開了大廳,只留下男子苦澀的笑容。
林間飄葉 (六)
文藝路,盡頭的街角公園邊。
穿著凌亂的小混混阿旺一邊抽著煙,一邊眉飛色舞的和身邊的兩個小弟吹噓:「要說洪哥那天身邊的那個妞,可真是辣的不得了啊。那小腰、那屁股,要是在你的鳥上磨一圈,真是做了神仙了。」一個綠毛的小子識趣的遞上一罐啤酒,問道,「旺哥,那小妞是怎麼到洪哥手裡的啊?」
阿旺喝一口啤酒,嘴邊還沾滿了泡沫,淫笑著說道,「據說那個小妞是明珠藝校的學生呢,家裡欠了顧姐的錢,被拿來抵債。嘿嘿,要說開始脾氣可大的很,是匹烈馬呢。不過這樣的小妞吃點苦頭就都老實了。」「旺……旺……旺哥,那,那小妞,被,被洪洪,洪哥上,上了?」另一個小子結巴的問道。
「小結巴,你他媽的嘴結巴,腦子也結巴啊。顧姐的貨,誰他媽的敢動。」阿旺又狠狠吸了口煙,「本來我們還說反正偷玩下沒關係,沒想到那小妞他媽的是個雛。動了她顧姐不一下就知道了。」
聽到阿旺一說,兩人知道沒有好戲聽了,不過阿旺又說道:「不過,老子還是捏了幾下她的小屁股,還真他娘的夠勁啊,那個感覺。」他說著用手捏揉起易拉罐的外皮,好像在回味那天的感覺一樣,「比小程那個騷貨強的不知道多少倍。」就在他們三人在一起胡吹亂侃的時候,小結巴突然指著街上:「旺……旺…………旺……」
「旺你媽個頭啊!」阿旺在他的頭上打了一記爆粟,「……」當他回身的時候也呆住了。一個身材凹凸有致的美人正急匆匆的走在街上,她開合的旗袍分叉間閃過白花花的大腿,讓三人口中覺得乾渴起來,前凸後翹的景致晃花了三人眼,特別是在並不明亮的燈光下,那對奶子還在隱約的隨著步伐一跳一跳的。
美人突然穿進了公園的小路,三人交換了一下淫蕩的眼神,在酒意下,搖晃的跟了上去……慕容秋葉絕對沒有想到他會出現舞會裡!如果知道他在的話,她一定不會去參加。但另一個情愫卻在心底不停泛起,那就是見到他時的那種狂喜的心情。她本以為五年的時光能讓她忘記一切,卻發現只不過是自欺欺人的想法,那份少女純真的情感一直都在她的心底,現在因為他的再次出現已經無法抑制的占滿了自己的靈魂。
衝出門去的秋葉根本沒有想過自己要去哪裡,她只是盲目的在街上徘徊,想要甩掉那種讓她感到甜蜜和痛苦的感覺。當她略微清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淚流滿面,兩行清淚如山岩中的泉水般湧出眼角,靜靜的滑過絕美哀傷的臉頰。等自己的感情平復下來,秋葉決定儘快回家,只有那裡才是自己可以躲藏的地方。已經慌亂了的她,選了一條可以穿過公園的近路,希望快點到家。
當她走進去才發現,在這黑漆漆的夜裡,沒有路燈的小樹林顯得那樣的陰森恐怖,她發覺自己的身後有奇怪的腳步聲,不管她怎麼加速也擺脫不掉,而且越來越近。無數電影小說里女性在黑暗中被侮辱的畫面,潮水般湧入腦海,耳邊仿佛也響起了女性的哀鳴和男人得意的獰笑,電影裡衣裳凌亂的身影和自己的形象慢慢開始重合在一起。深秋的夜裡是清冷的,她額角的汗水卻打濕了劉海的發梢。
愈加接近的腳步聲讓秋葉心跳加速,她開始不顧一切的跑了起來,背後的黑影似乎是沒有想到她會奔跑,一下子拉開了彼此的距離。只是還沒跑出兩步,鞋底的細跟就掛到了一條伏在地上的樹根,就在她倒下的時候,腰被人有力的抱住。免除了跌倒,秋葉卻更加害怕,一股涼意貫穿身體,她戰戰兢兢的轉身看向對方,卻發現那是一張自己夢裡無數次出現的儒雅面孔。溫和的笑容和自己記憶中一摸一樣。頓時,冰冷的軀體里被灌進了如沐春的暖意,發抖的嬌軀不顧一切的擠進男子的懷中。
林俊雄輕柔的抱著這溫香暖玉,時光仿佛又回到從前——英倫的求學生涯。不知過了多久,慕容秋葉羞澀推開了他,低著螓首,輕聲的說道:「你怎麼會來?」
「我看你跑了出來,當然要送你安全回家。」還有後半句他沒有出口:就像從前一樣。言罷,兩人默默無語,晚風襲過,一陣寒意湧來。看著女孩顫抖的身體,林俊雄解開米白的呢料大衣把她緊抱,一路無語,把秋葉送回到了公寓的樓下。
樓口的燈光昏黃,忽明忽暗的照在兩人身上,「那,我到了,謝謝你。」秋葉低著頭,從最初的回首望見他,女護士長就再也沒敢抬頭看向對方。「好的,那我回去了。」男性磁性的嗓音迴蕩在空蕩的門廊里。
直到對方轉身離去,慕容秋葉才抬起頭上,看著那熟悉又陌生的背影。這時她才發覺自己身上還是裹著他的大衣,本想喊住他,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輕起的朱唇再次合上。看著他背影消失在夜幕之中,她慢慢的閉起眼帘,把自己更深的埋在衣領之中,深深吸氣,口鼻間儘是他的味道。
在公園的一個小樹叢里,阿旺三個還是不明白,到底是誰給了自己一下子,感覺只剩下頸後的疼痛了。
林間飄葉 (七)
慢慢的走回到自己的公寓,秋葉打開門,徑直坐在小客廳的沙發上,呆呆的回憶著剛才發生的一幕。
突然,手袋裡響起一陣音樂,拿出按下接通鍵後,裡面傳來妹妹春雪急促的聲音:「姐,舞會的人都散光了,你在哪裡?」這時她才想起和雪兒的約定,幽幽的說道:「不好意思,雪兒,我提前回家了,麻煩你白跑了一趟。」
「姐?」慕容春雪小心翼翼的問道,「你怎麼啦?我聽著聲音不對啊?發生什麼事情了?」「我沒事,你趕快回家休息吧。」秋葉努力的恢復自己正常的聲調。
「不對,姐!」妹妹的聲音開始變得肯定,慕容春雪一向感覺敏銳,當然會發覺自己親生姐姐的異樣。「我馬上去你那,你等我。」說完就掛斷了電話。慕容春雪一路奔回姐姐的公寓,用備用的鑰匙一打開門就發現整個屋子一片漆黑,只有窗外路燈散進的淡淡微光。一個熟悉的身影坐在沙發上,身上披著件過分寬大的外套。
「姐?」慕容春雪走到她旁邊,輕聲的問道。「啊?」答話人有些木然的轉動著身子,看著坐在自己邊上的女孩,「我…………」
「姐,你又遇到那個男人了?」慕容春雪輕輕的在抱著秋葉的肩膀。「啊?」慕容秋葉用驚異的眼神看著她的妹妹,五年來她從沒有把那件心事告訴過任何人。
春雪把姐姐靠在自己的肩膀上,說道:「五年前你中斷學業跑回家來,我們都知道一定是發生了什麼,雖然我沒有問你,但是作為你的妹妹,五年來我能感到你身上那種痛苦。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雪兒,你別逼我好嗎?」
「姐,你在逃避。」慕容春雪不再拐彎抹角,直指中心。秋葉垂下眼睫,她的手不自覺緊了緊身上的大衣:「五年前,我在英國愛上了一個男人。他是東都人,醫學院的高材生,還會跳很漂亮的華爾茲。」
說著往昔的記憶,她眼前仿佛又浮現起來那天校園舞會上自己拙笨的步伐和那帶著自己的俊逸身影。「也許是年少輕狂,這情來得既急又凶,我就這樣認定了他,還答應他的求婚。」秋葉緊咬著下唇,臉上的表情看不出是喜是悲、還是悲喜交加?
春雪驚訝的張大了眼。她還一直以為慕容家最衝動的人是逃婚的自己呢,怎麼也沒想到一向溫婉的大姐也會有如此的表現,這真是太令她訝異了。「然後發生了什麼事?」
「在學院裡,他還有兩個也是中土同去的朋友,洪恩松和呂新。他們兩人也對我抱著好感。結果,在那年的暑假裡,他們三人約定在蘭卡斯特的坎布里亞山路上賽車,決定誰可以留在我的身邊。」「男人真是莫名其妙的生物。」春雪憤憤道。
慕容秋葉接著說,「然後悲劇發生了,三人的車在一個急轉彎處打滑,接連衝下山路。洪恩松和呂新當場身亡,他身受重傷。我在學院裡聽到這個消息,頓時就暈了過去,醒來之後,醫生告訴我,我流產了。」「啊?!」慕容春雪用小手捂住嘴巴,她萬萬沒想到,事情會是這樣的。
「我沒敢告訴他真相,甚至看到病房裡呆呆坐著的他,連屋門都敢沒進,就一路逃了回來。」說到這裡,秋葉已經有些嗚咽了,晶瑩的淚滴開始奪眶而出:「我是個不詳的女人。嗚嗚嗚……」
林間飄葉 (八)
翌日,陰沉的天空下灰雲密布。
窗外樹枝被刮的左右搖擺,稀稀落落的黃葉揪著枝頭,一不小心就被吹落到地上。連綿的雨絲從天而降,在玻璃上打出一個個漣漪來,然後向下劃出一行行延伸的水痕,透看出去,外面的世界開始變得模煳起來。一覺醒來,慕容秋葉發現自己躺在臥室的床上,眼睛有些發緊,還留著昨夜的淚痕。想來也是雪兒把自己弄到這裡的,也不記得自己昨天哭了多久,只是還依稀記得最後是哭倒在了妹妹的懷裡。
看了一眼牆上的向日葵掛鐘,指針已經趨近九點的位置。先是心中一驚,而後又平靜了下來,她記起按值班表今天是夜班。秋葉隨手拉開床頭的雕花小燈,掀開棕色的毛毯,柔和的橙光照在她側臥的身上,豐腴的翹臀和飽滿的乳峰間是凹深的纖腰,在床上畫出一個完美的倒S型。
她慢慢的起身,一對白皙的小腳下床踩在粉紅的拖鞋裡,露出十隻小巧玲瓏的腳趾。一截雪白的小腿在睡裙的拉扯下小心的閃現,肌膚泛起誘人的光澤來。她慵懶的伸了個懶腰,向妹妹述說了過去後,心情輕鬆了些。不管將來會怎樣,自己還有家人的溫暖,這對她已經足夠了,慕容秋葉默默的告訴自己,緣分就讓上天來決定吧。
想到這裡,她已走到了浴室,「蓬蓬」地打著熱水器,脫下柔滑的睡衣和有些皺起的底褲,把自己置在花灑的溫雨之下。暖暖的流水滑過她優雅的頸項,流過高聳挺拔的胸部,還俏皮的在抖動的粉蕾上泛起水花,然後從平坦的小腹直衝神秘的三角區,在那誘人的隱約間掛起珠簾上。兩條美腿不時優雅的扭動,在足下泛起點點的波紋。
從浴室的窗外看去,外面的秋雨愈來愈大,陣陣的秋風把左右搖擺的雨絲交織成水網,把蒼穹和大地完全罩住。路邊,積水匯成了小溪,上面還漂浮著各色的落葉,在地面上沾粘了無數飄零的斑點。行人稀少,大雨仿佛徹底的帶走了城市的熱情,只有不時飛馳而過的汽車,掀起水浪來證明那孤寂的活力。
朦朧的霧氣中,秋葉整好浴袍,盤起還帶著水露的秀髮,被蒸的粉嫩的臉蛋上浮起氤氳。小心的走出浴室,一邊用橙色的干發帽包起頭髮,一邊踱進廚房,小砂鍋里盛著米粥,邊上放著煎的兩面黑煳的荷包蛋,不禁莞爾,一定是那個笨手笨腳的丫頭。
端出妹妹「精心」準備的早點坐在餐桌前,用羹匙一試,甜的過分了。桌面的便簽上用瘦金體龍飛鳳舞的寫下了一行留言,「姐,一定要乖乖吃完。」
好像是要配合這段話一樣,秋葉用力的咬了一口煎蛋,有些煳焦味道,不過還能咽下。客廳的茶几上,水晶的花瓶里插著一束搖曳的鬱金香,散發出淡淡的清香。
************終於見到了多年未遇的天使,雖然她表現有些奇怪,可是溫柔和美麗依然如故。真是要感謝上天,我們又可以在一起了。一邊想著,林俊雄一邊用手帕擦著還有些水珠的頭髮,走進大樓的正門。
走到護士站,和一個值班的小護士打了個招唿,對方略帶羞澀的回應著。「那個,慕容護士長今天在哪班?」他問道。
看著眼前這張溫和的俊臉,劉葉暗自嘆息,也只有秋葉姐那樣的美人才能配的上這樣的白馬吧。昨晚舞會上他們共舞的一幕還定格在她的腦海里,登對的讓人連嫉妒都嫉妒不起來。「請問,慕容護士長排在哪班?」對著發獃的小護士,無奈的林俊雄又問了一遍。
「哦,」劉葉回過神來,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頭,「她今天上夜班。」「啊,謝謝。」
就在林俊雄有些失望的時候,劉葉突然又喊道,「那,那不是秋葉姐嗎?她怎麼來了?」林俊雄很快的轉過身來。
朦朧雨霧之中,一個娉婷女子打著一把紅色的竹傘,穿過細細的雨絲,朝大樓行來。傘面激起水煙,宛如綻開的紅艷山茶花,花下的女子身穿素色風衣,立起的領口托起細長的頸項,白皙皮膚映著夜色的長髮,臂彎里還搭著一件棕色的大衣,好一個雨中佳人!林俊雄大步迎向門口,近了才發現,來人並不是昨晚與自己共舞的佳人,但是那相似的精緻五官標明了她們一定有莫大的關係。
她比秋葉略顯稚嫩,更像自己記憶中的那個小女孩,眼中卻閃爍著秋葉沒有的氣勢,難道是她口中經常說過的雪兒?慕容春雪收起竹傘,輕輕的甩了幾下,抬頭看向眼前注視著自己的男人。機敏的她從他的眼中知道,這就是自己要找的人,於是問道:「你是林俊雄?」
林俊雄點了點頭,開口問道:「你是?」慕容春雪並不答話,遞過了臂彎里的大衣,仔細的打量著他,目光中帶著幾分好奇,幾分期許,幾分看不出的神情。
「可以找個地方談談嗎?」「嗯?」林俊雄愣了一下,才答道,「好吧。」
「醫院邊上有家不錯的咖啡店,就在那吧。」說完,慕容春雪轉身撐傘走進了連綿秋雨之中。兩人一前一後走進咖啡店,大清早,店內沒什麼客人,顯得有些空蕩和清冷。
春雪走到一張靠窗的桌子邊,徑直坐下。林俊雄只得跟在後面,坐在她的對面。服務生走了過來。
「一杯拿鐵,一杯藍山。」少時,兩杯濃香的咖啡送了上來,春雪把藍山推給對方,自己選了那杯香甜的拿鐵。
林俊雄帶著驚異的目光看著對方,她怎麼知道自己喜歡喝藍山,難道是……春雪並不說話,只是端著瓷杯,小口的抿著熱騰騰的咖啡,不時用粉紅的舌尖舔過唇瓣,粘著泡沫帶進嘴裡。
看著對方不加掩飾,又渾然天成的誘人媚態,林俊雄不由想起另一個相似的倩影。在那雲遮霧罩的英倫日子裡,兩人多少次的躲進咖啡店裡取暖,多少次看到她喝熱咖啡時滿足的神態。杯中的熱氣裊裊升起,林俊雄沒有絲毫喝的意思,他忍不住先開口道:「你是秋葉的妹妹?」
春雪放下杯子,用兩隻蔥白的手指捏著小匙,一圈圈把杯中的咖啡劃成旋轉的渦流。她的回答卻和對方的提問毫不相及:「我幫你選的咖啡沒有錯吧,」她抬眼看著對面的男子的眼睛:「姐姐在家從來不喝咖啡,從英國回來以後就只喝那種又酸又苦藍山,是因為你吧。」
「呃,你聽我解釋。」林俊雄急忙說道。春雪揮了揮手,「我不是來興師問罪的,我要是恨你,現在就應該帶姐姐坐上飛機,到一個你找不到的地方去。」
聽到女孩的話,林俊雄緊張的神情開始放鬆,慕容春雪接著說,「其實我恨不得那樣做,只是那樣,姐姐會永遠沒有笑容的。」她把小匙丟進杯子裡,窗外的雨不知何時變小了。店口街邊的樺樹上,一片黃葉飄零而下,在空中搖曳著,扭動著,直到落到水面,點起一圈圈的漣漪。
「一想到她居然為你這樣的男人懷孕,還流掉了孩子,我就想殺了你!」春雪的眼中突然冒出了火光,一隻手緊緊的握住桌角,把檯布扭在手中。女孩的聲音仿佛是天上的悶雷一樣,懷孕?流掉孩子?難道?林俊雄的腦中瞬間變得一片混亂,他終於明白了秋葉為什麼要離開他,昨晚,她溫柔的目光里為什麼還帶出痛苦的陰影,自己什麼都不知道,自己居然讓心愛的人受到這樣的傷害。
盯著呆若木雞的男子,春雪嘆了口氣,鬆開攥的發白的指節,「回魂了,如果不是百分百的肯定姐姐還想著你,我不會來找你的。」知道對方是在聽自己說話,她接著說,「我猜你一定不知道這個消息,所以來告訴你,讓你知道,姐姐為你受了多麼大的痛苦,怎麼彌合她心裡的傷口就看你的了,大醫生。」
說完自己該說的話,慕容春雪麻利的站了起來,把一張鈔票留在桌上,不再管還在發獃的林俊雄,撐著雨傘走出了咖啡店。************
傍晚,雨漸漸的停了下來,天還是陰沉沉的。嗚咽的晚風不時的吹過,帶著樹枝上的雨水嘩嘩的灑落。路邊的積水匯成了小溪,沿著馬路的邊緣流過,清潔工人已經開始忙碌,大掃把把落葉聚堆收拾起來,一車車的拉走滿載的拾起的枯黃。
公交車站邊等滿了候車的人們,站牌被雨水洗滌的乾乾淨淨,很遠就可以看見曾被塵土覆蓋的紅字——愛民醫院。寬大的客車邊減速邊衝進站位,激起路邊的積水象潮水迴蕩在台階的周圍。下車的擁擠人群中,一雙小巧的及膝白色皮靴輕盈的點上了台階地面。
「啊欠」,驟然離開渾濁但溫暖的車廂,新鮮清冷的空氣讓秋葉打了個噴嚏。白色的風衣緊緊裹挾著婀娜的身姿,橙黃的皮帶束在纖細的腰身上,雨後的晚風輕輕拂起她的秀髮,她抬手在額前,用白皙的手指攏起被吹亂的髮絲。
一路走向醫院的秋葉腦中一片凌亂。中午的時候,春雪打來電話說已經幫忙把大衣還給了俊雄,不知道這個小妮子會和他說些什麼,也不知道俊雄會怎樣對自己,更不知道自己要用自己態度去面對他,去面對自己的過去和未來……
自己和他在同一家醫院工作,難道要整天的去面對他?要不要試著換個單位呢?
可是自己要逃避到什麼時候呢?無數的問題在她腦中閃現著、浮動著、跳躍著,他的身影同時從記憶的深處被思念的風泛起,不停的浮現出來。
從中午開始就反覆的想著心事的秋葉走的很慢,輕巧的皮靴也落下了略帶沉重腳步聲。這時,帶著興奮的聲音在她身邊突然響起,「慕容小姐,你好。」隨著話語聲,一束火紅的玫瑰花緊跟著奉到了她的面前。
「啊?」慕容秋葉被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四隻細長的指尖掩在口前。看清眼前來人,原來是那天和馬叔叔在一起的那個男子。
楊振寧一身嶄新的淺黑色小翻領西裝,潔白的襯衣領口下,繫著暗紅色的領帶,頭髮梳的油亮有型。站在路邊的柳樹下,用火熱的目光注視著她,黑色的衣料上還帶著星星點點的水痕,看樣子是在樹下站了不短的時間呢。「你好。」她禮貌的點頭向對方致意,卻沒有去接那束遞上的艷紅花朵。
「慕容小姐,我晚上想請你吃飯,不知道能否賞光。」眼前佳人並沒有接受他送上的鮮花,讓楊振寧有些緊張,他本來自信滿滿,覺得憑藉自己留洋博士的身份,加上今天上午特意去修飾過的英俊外表,又這麼的有誠意,足夠博得佳人一顧了。但秋葉還只是歉意的一笑:「對不起,楊先生,我,我今天沒有心情,感謝您的好意。」
「是,是嗎?沒,沒關係。」楊振寧有些尷尬的笑了笑,「那請你接受這個吧。」說完,再次把手中的鮮花送了送。「謝謝,不過,我想我不能接受,很抱歉。」秋葉再次點了下螓首,帶著一陣微風從楊振寧的身邊走過。
空氣中還依稀殘留著美人散發的溫香,楊振寧只能無奈的目送著她窈窕的背影遠去,微風吹過,樹葉發出沙沙的聲響,灑落的水滴打在火紅的玫瑰上更顯得嬌艷動人。失落的他看著那抹白色在醫院大樓前花壇間閃動幾下,消失在了裡面,他望了一眼手中的玫瑰,倒提著轉身離去。
************夜幕慢慢降臨,整個城市華燈綻放。
淮海路上,各色的霓虹閃爍,各個酒吧的招牌被或明亮、或頹廢、或神秘的光影所籠罩。楊振寧緩步在街上,雖然他也知道自己不算是那種萬人迷型的男人,但是也沒想到對方會毫無餘地的拒絕自己。
就在楊振寧低頭沉思的時候,一道光柱掃到了他。他抬頭髮現這束有些刺眼的光柱是從一個巨大的桅杆上照下來的,桅杆定立在一個酒吧的門上,瞭望台上是個獨眼海盜的塑像,單手拿著長筒望遠鏡,這束照到自己的光柱,就是望遠鏡里射出來的。他不由的有些氣惱,這些傢伙在搞什麼啊,正在心煩的時候,又被人打攪,他們就不能讓自己安靜一會嘛。
這時,聽到高音喇叭里傳出一個男子帶著興奮地聲音,「好的,就是你,幸運兒,你成為今天十名幸運者之一,不用會員證也可以進到本酒吧,歡迎你!」楊振寧本不想進去,但周圍的男女都用艷羨的目光看著自己,仿佛能進去這家酒吧是多大的幸事,一股虛榮的感覺油然升起。
就在眾人的注目下,他走進去了這座船型的酒吧。而在酒吧高大的二樓窗口上,一抹艷紅的S型身影,正在靜靜的注視著這一切。走過特意布置的涵道,裡面是面積很大的大廳,一半的地方架起,仿佛是暗色的條形甲板,邊上也立著高大的桅杆。一束雷射從船桅高處閃爍著射向舞池正中不停旋轉的金屬鱗片球上,無數綠斑飛舞在四周和甲板上,也飛舞在瘋狂扭動的男女身上。
這些男女隨著震耳欲聾的音樂扭動著肢體作出種種怪異誇張的姿態,爵士鼓快速、令人心驚肉跳地敲擊著瘋亂的節奏。音樂沙啞、高亢、刺耳,無節奏地抖動,猶如沸騰的熔岩在地下猛烈翻滾,噴發,在這些舞動的人身上燃燒出熊熊的狂野之火。雖然回國後楊振寧也有和朋友泡吧的經歷,不過因為自己的隱疾,所以也沒什麼好的回憶。他對酒吧美好的記憶還是美國時的印象呢。
讓酒保隨便調了杯酒,他舉著酒杯眼睛茫然的掃視著甲板上扭動的男女,雖然其中也有很多年輕條正的辣妹,還是激發不出他潛在的慾望來。眼前不由的浮現出那個白色身影,既純潔端莊,又充滿了誘人的味道,最重要的是她可喚醒自己男性的雄風來。「先生,我可以坐在這裡嗎?」一句軟綿綿的話語打破了他的沉思,一個年輕的女孩站在他的旁邊,塗著深色眼影的眸子裡,放出勾人的視線,而那微微上翹的嘴角,也顯示著她的自信,只要是男人,就沒人能拒絕她這樣的辣妹。
她的確有自信的本錢,胸脯飽滿、並不碩大,卻也把黑色的小可愛漲的鼓鼓的,頂起兩顆明顯的激凸。本來應該罩在上身的女式襯衫被她系在腰間,一對袖筒纏繞下的小腹一絲贅肉沒有,白色的絲布下,兩條雪白的大腿若隱若現。楊振寧對這些誘惑視若無睹,只是喝了口酒,既不答應也不拒絕。
對方沒有積極的反應讓女孩有點受挫,她還是欣然一笑,坐在男人旁邊,雙手架在吧檯上,在胳膊的擠壓下,鼓起的嫩白腴肉幾乎要撕破黑色的薄絲,中間的乳溝讓對面的酒保差點丟掉手中飛舞的調酒器。穩住自己的心神的酒保,堆起笑容,說道,「老規矩?」
「不。」女孩紅潤的嘴唇微微的顫動,她扭頭看著一旁的楊振寧,然後一字一吐的說道,「我要和這位先生一樣的。」楊振寧發現這個女孩的聲音也很性感,她的聲音很清脆,銀鈴一般,但又稍稍有那麼一丁點的沙啞,這種細聽起來的一絲沙啞使她的聲音變得很誘人。
在這麼近的距離下,借著不明的燈光可以看清楚她的面容。女孩年紀應該不大,漂亮的五官還略顯稚嫩,在特意的描畫下,給以一種異樣的妖媚,在這個晦暗不明的場子裡,就像個流著汁水的小肉排,讓人想一口吃掉她,在嘴裡品品膩滑的感覺,是甜還是辣。她顯然是跳過幾場舞,幾絲挑染的黃髮粘貼在臉側,略長過肩的碎發散在腦後,線條清晰的身子上散發出香水的味道,中間混雜著青春女孩的肉體糜香。
女孩端起酒保遞過的酒杯,側著頭,眼神瞥向楊振寧,用自己的酒杯「呯」的一聲碰了下對方的酒杯,說道,「我叫小薇,大哥貴姓?」
楊振寧逕自的喝了一口,淡淡的說道,「我姓楊。」一般男人遇到這種投懷送抱的尤物都是心中歡喜,可楊振寧因為隱疾的問題,知道這種丫頭大都是個性張揚,不會給自己留一點臉面。所以他一般都是擺出一副酷酷的樣子,讓對方知難而退。
不過今天因為在秋葉那裡吃了閉門羹,看著眼前的主動前來的辣妹,倒是能平復了他幾分心情,自己總算還是個有魅力的男人。而且這個小娘皮還讓他下面起了幾分熱度,不由得有點心猿意馬。「楊大哥很少來這裡吧。」小敏不留痕跡的貼了上來,輕輕的靠在對方的身上,飽滿的胸部似貼非貼在男人的手肘邊,似有似無的碰觸著。
「是啊,看來你是常客。」楊振寧依然鎮定的小口喝著酒,似乎這美肉對他沒什麼吸引力,他輕輕抽動的喉結卻暴露了他現在的心底的想法。「我無聊的時候就來這裡逛逛,但是像楊大哥這樣有內涵的男人倒是第一次遇到。」女孩小口中吐出的氣息已經吹到了他的臉上,那淡淡的酒氣似乎比杯中的美酒更加醉人。
「是嗎?呵呵。」雖然知道對方是在恭維自己,但是能被這樣的美女恭維也是作男人的驕傲,而且那青春的乳房就頂著自己的手肘,堅挺的觸感,不時划過的硬豆豆,都讓人不由的感嘆,青春的活力。「楊大哥喜歡跳舞嗎?」女孩修長的腿兒隔著西褲,在慢慢的摩擦著男人的大腿。
「呵呵,」楊振寧乾笑了兩聲,他的舞技也只能用入門來形容,「還可以。」「那我們去跳舞怎麼樣?」隔著布料已經能感到那條大腿的活力和彈性。
「去上面?」他看著那個喧鬧的甲板,腦子裡努力回想著大學時的舞步。「不是啦,」這個叫小薇的女孩已經主動的挽起了他的手臂,兩個彈性十足的肉彈就貼在上面,細小誘人的話語隨著吐出的香風透過了楊振寧的耳背,「這裡太吵了,讓我們去一個安靜點的地方吧。」
女孩的話讓楊振寧背部一陣酥麻,就這樣被女孩挽著走向木製的迴廊。迴廊的盡頭是一間不大的屋子,厚厚的紅色地毯上貼牆放置著一圈沙發,嵌在天棚上的燈泡照出明黃色的燈光。屋子的隔音效果很好,當門被關上,整個酒吧的喧鬧也都被關在了外面。
小薇好像對這個房間很熟悉,在角落裡的黑色音箱上點了幾下,屋子裡馬上被有節奏的音符給占據了。女孩揪起自己圍在腰際的襯衫,一甩手,把它丟到了沙發上。明亮的光線下,兩條筆直的大腿馬上吸引住了男人的目光,大腿上的線條均勻有力,短得不能再短的紅色貼身超短裙幾乎連大腿根都罩不住。沒有任何遮掩的腰間隱隱的浮現出健美的小腹,乳白色的皮膚讓它沒有絲毫的陽剛質感,反倒是充滿了潛在的雌性爆發力。
女孩繃直大腿,雙臂揚起POSE後,隨著音樂的節拍,她身體開始由慢而快的開始扭動,水蛇般搖擺地腰肢,讓人感到種誘人的彈力,銀亮的臍釘隨著動作一下下的閃光,更讓男人覺得那彈力十足的搖動在自己身上是會多麼銷魂。小薇一邊蛇形的扭動著腰肢和大腿,一面用手挑逗的撫過她自己凹凸有致的身段,勾人的眼神盯著對方,嫩紅的小舌一點點的舔過紅潤的嘴唇。
纖細小腳穿著超過10厘米的鏤空高跟鞋,麻利轉動,帶著紅底黑格的短裙隨之揚起,暴露出白嫩的美臀。轉過身的女孩,身體微微前傾,稍塌了點腰,腰際兩個迷人的酒窩往下,一對緊繃的臀瓣在楊振寧的身前有節奏的擺動,兩個渾圓的白玉球高翹著,隆起的部位往下迅速收緊,毫無拖沓累贅之感,完全是一個充滿青春活力少女臀部。
在緊緊夾著的臀縫裡一條金色的絲帶若隱若現,小薇微微的向後,高挑的腰身讓她飽滿的臀肉剛好可以蹭到男性的部位,若有若無的旋磨了幾下後,在楊振寧剛想伸手揉捏幾下時,她又像調皮的貓兒,一個轉身就跳開了。然後她時而靠近,在他身側研磨扭蹭,把他的腿夾在自己極具彈性的大腿內側,上下滑動;時而繞到背後,把堅挺的半球頂在他的後背,用小嘴輕咬對方的耳垂,當他想抓到她大快朵頤的時候,她又扭動著腰肢跳開,不讓他得償心愿。
楊振寧有些呆滯的站在屋中央,看著這個無法掌控的小妖精,那靈活的身影里充滿了青春的活力,撩人的舞姿能挑動起男人最深層次的慾望,他也感到下體一陣的發熱,難道這個小妮子也可以完成天使的工作嗎?就在一陣快速的音樂後,急速舞動的女孩也戛然而止,她左腿抬到男人的右肩上,這時楊振寧才發現小薇腳上的高跟鞋已經不見了,白嫩的腳丫就在他的臉側,紅嫩的腳底發出混雜著酸味的肉香。
同時女孩的身子也伏在了男人的身上,他甚至能感到少女胸前凸起的熱力已經透過了衣服,在他胸口燃燒。這個姿勢都可以貼在自己的身上,楊振寧一手環上對方的蠻腰,觸摸著汗津津的光滑皮膚,一手探到女孩大刺刺分開的胯下,不由的驚訝。噼開的柔軟股間噴出炙熱的氣息,用手指輕輕一點,已經扭成線繩的絲帶滿是浸透的汁水,他的這個探底的動作引得正在小口喘息的小薇嬌軀一怔,架在男人肩上的大腿微微的顫動,大腿內側的絲滑肌膚泛起紅潮來。
看著懷中撲著的尤物,口鼻間滿是混雜著香水味,少女勁舞后的汗味以及她發情性花中的靡香。眼前帶著成熟裝扮下的嬌嫩面孔,正帶著迷離的神情望向自己,媚眼如絲般微眯著,一條小香舌不自覺的舔著唇瓣,讓人想要擒下好好吸吮一番。楊振寧感到自己下體久違的有跳動的感覺,女孩的手掌按在他肉莖的部位,慢慢的揉動。他用手撫摸著面前精緻的臉蛋,感受著細膩的皮膚滑過掌心的觸感。
「你舞跳得不錯嘛。」「你喜歡?我可是舞蹈學校的。」女孩一邊回答,一邊用臉蛋蹭向對方的手掌。
雖然被告知這個男人可能有點難搞,不過小薇一向自傲自己的魅力是男人無法抗拒的,今天這個看起來一本正經的男人居然還沒有猴急的想要撲到自己,讓她女性的自尊受到了點打擊,不過也讓這個丫頭燃起了逆反的心理。同時她被開發的身體確實也想要男人堅硬的撞擊,空虛的小穴里蜜肉已經熱的發燙,被染濕的T褲深深的勒進了屄縫之中,脹滿的乳房把挺起的乳頭高高頂起,摩擦在絲質的小可愛上,酥酥麻麻的。
她用自己的舌尖舔舐著細長小腿上帶著汗珠的肌膚,用挑逗的眼光瞥著對方的眼睛,聲音略帶沙啞:「我還會更不錯的,想知道嗎?」被眼前這個不大的女孩用故作成熟的樣子撩撥,楊振寧非但沒有不合時宜的感覺,反倒生出了把她壓倒狠狠教育一番的衝動,想要撕掉她沒有遮掩意義的短裙,用力的搗進早已濕透的屄穴,用力拍打她圓鼓鼓的小屁股,讓這個小妖精在自己胯下哭泣尖叫。
他下面的肉棒也開始蠢蠢欲動,看來今天是可以大顯雄風的日子了。還沒等他動手,唿吸越來越急促的小薇雙手在他胸前用力的一推,把他推到在鬆軟的沙發上,自己則跪在男人的身前,熟練的解開西裝褲的拉鏈,掏出剛剛有點起色的肉莖來,用舌尖掃過外面的包皮,並把它剝開,抬眼和俯視自己的男人對視,然 放大文字 縮小文字 這文很贊(0) 一般般啦(0) 收藏此文(0) 分享此文
【本文轉載自D哥新聞(dbro.new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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