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災後的鬼島1-3

２０１３／０８／１８ 首發於「春滿四合院」

＊純屬虛構，請勿對號。

第一章 人類搜救隊

「大總統沒做錯事過。廢話嘛！他沒做過事，怎會做錯事！？」

——鬼島第一名醫：葉喀謨·柯，語錄。

嗡～嗡嗡～嗡嗡嗡～～

鮮紅的血液緩緩流進試管里，浸入溶液中，隨即變成暗紅色。我小心地控制著混合機的速度，不時再向試管里滴入幾滴血液或是一小塊毛髮。這是件需要耐心的枯燥工作，也是我的任務之一，而我也習慣了每天坐在實驗台前混合這些ＤＮＡ。

當它們慢慢從電腦螢幕上顯現數據出來時，我總是會想像，這些ＤＮＡ原先的主人或許曾經是萬人追捧的正妹美女或是剛上大學開始學打扮的小清新，而現在都只剩下這一小段一小段的變異ＤＮＡ在我的試管底層散發著高倍數輻射值。螢幕上呈現的影像是一縷縷的冤魂，無聲地吶喊著，擠撞著，然後墜入無盡的地獄深淵。

康琳就躺在不遠處的人體修復艙中，身上黏貼著著無數的感應器，此刻她的兩腿之間正有一個按摩棒嗡嗡地高速振動並旋轉著，身上的汗水和某處的液體已經浸濕了她的毛髮，嘴角由於用力而微微上翹，使她紅潤的臉上平添了一種冷艷又詭異的神情。

最近一段時間，康琳已經不像剛來時那樣怕我，但還是有意無意地和我保持著距離。我倒是不在乎。很顯然，任何正常人類都不會對自己進行人體實驗的軍醫抱有好感，即使我運用了高價的吸收劑，降低了她身上的輻射劑量，大幅減少了她的痛苦。

在我接受這個任務，開始各種實驗時，便永遠放棄了人世間的應該對我醫術的讚揚與病人感激的微笑。

但我並不認為自己是第四軍團中最厲害的軍醫。在這軍團十個戰術聯隊中，醫療技術超出我的至少有三位，要是算上那神秘莫測，直接受命於大總統的中央研究部，恐怕這個數字還要高出三倍。

但對於透析其中基因變異，以及對於變異人的人體實驗研究，我還是相當有專業自信的。因此我才會被上級指派指揮這個五四二聯隊，隊部駐紮在以前稱為西門町的遺址來，負責蒐集變異ＤＮＡ和逮捕變異人，並祕密進行變異人的人體實驗。

說實話，這項工作很適合我。別的軍醫，可能是把救活身受重傷的士兵視為最大的成就，而我只喜歡在荒廢的大樓里或髒亂的巷弄中穿行，收集暴露在輻射下的變異生物屍塊，捕捉因輻射而變異的人或變異生物。所以，每次黃復興軍團長命令我所屬的五四二聯隊出戰時，我都會將指揮部隊任務分派給聯隊副官馬佫偪，而我一個人帶著一群變異人傀儡在暗地裡進行捕捉變異人活動。

我討厭聽到士兵那要死不活的呻吟，相反，我喜歡讓變異人重新有人的感覺：讓他們看到容貌回復到輻射傷害前的容貌，然後在他們興高采烈中被爆頭；或是讓他們重新想起親人而痛哭流涕中用炸藥轟上天。

這讓我總有種莫名的興奮，彷彿自己小時候一步步慢慢地修好了玩具，然後又狠狠地將它拔掉，敲壞，毀去。

也許，我是被視為救命菩薩的軍醫中唯一的異類。

實驗室的門無聲地的被打開，幾乎在警報器響起的同時，康琳已經坐直起光熘熘的身子，眼神警戒地瞄向門口。

我微瞇著眼，面無表情地看著那個身穿城市迷彩服的身影。

「曉周醫師，這幾天沒有出去嗎？」

「在萃取ＤＮＡ。」我指指手邊的試管架。「有事嗎，李中瑞？」

「黃復興團長希望得到更多ＤＮＡ變異的資料。你知道，最近的搜救行動越來越接近以前的天龍市中心，變異人也越來越強大了。大總統那邊又不斷催我們加快搜救速度。軍團長大人有點著急了哪。」

李中瑞胸前繡著一個大鮮紅色十字架，上面兩隻手緊握，背景是直衝天際的輻射塵。這就是我們第四軍團的徽章，在核災發生後，大總統馬上召集全國精英，緊急成立負責「搜救與善後」的第四軍團。然後搜救了兩年，才學會控制輻射對人體基因變異的影響，期間我們沒有找到任何正常人類和生物。直到最近我們才接近了都市區，而任務性質也悄悄地發生了變化。

「有新配好的基因穩定劑嗎？我順便帶回二六九聯隊。」

「在九號冷藏櫃第三層試管架上的都是，你自己拿吧。」我繼續監看著螢幕上的數據。

李中瑞徑直走向冷藏櫃，經過康琳身邊時，順手摸一把她赤裸暴露在空氣中白嫩嫩的奶子。康琳倏地跳起來，渾身繃緊，使勁瞪著一身城市迷彩服的軍官，像只受驚的小母豹子，胸口不停起伏著。

「李中瑞！你最好別碰她。」我的聲音中含著一絲怒氣。

「你該知道她已經是輻射變異了基因的女人。她的輻射減量和基因穩定治療我還沒完成，你根本不該碰她的。要是你被感染輻射了，我會毫不猶豫地切開你的蛋蛋，開始拿你作人體基因實驗。」

穿著城市迷彩的軍官，一副嘻皮笑臉地望向我。我的白袍上也有著軍隊的徽章，只不過胸前不是大紅十字，而是個大紅色的輻射警告標誌。

他有些畏懼地看著這個標記，擠出一絲笑容。「何必呢，曉周醫師！我瞭解你的醫療技術。我只是有點好奇。這個女孩你用了多久？三個月？四個月？以前你可是每個月都換一個的啊。」

「她的生命力更強一些。」我語調平淡地說道。「以前實驗失敗的變異女人還有很多，你自己挑去吧！別再這妨礙我作實驗。」

「多謝了，慷慨的曉周醫師。」李中瑞眨眨眼睛。「對了，這次搜索萬華區的任務你又讓馬佫偪去了？小心啊～他可是個野心勃勃的人哪，我聽說他一直想取代你成為五四二聯隊隊長呢。」

「他有他的野心，我也有我的目標。李中瑞，你還是多關心一下你的二六九聯隊吧。」

「我當然會的。」李中瑞轉身走向實驗室最後面一整排人體修復艙。不一會，在其中一個艙間就傳來女人的驚叫，夾雜著碰撞與衣服撕裂的聲音，接著便是李中瑞得意的嘶啞咆哮。於是，一連串說不清是痛苦還是快樂的呻吟傳了過來，像蛇一樣縈繞在我耳邊。

我停下實驗，關掉螢幕，站起來走到康琳身邊，她緊咬住嘴唇，顯然無法掩飾心中的恐懼與厭惡。

「不要管他。」我伸手指向窗邊一叢滿是刺的魔鬼仙人掌。「如果你死了，我會把你全身銷融澆在那叢魔鬼仙人掌下面，你所有ＤＮＡ都會被分解吸收，無法再生複製，就連最強的基因工程公司都不能。康琳，我要知道你和她們不一樣。你的一切只屬於我，連基因也是。」

康琳並沒有回答，當然她也無需回答。她像往常一樣沉默著，重新躺下，繼續將按摩棒放回兩腿之間，但這次，美麗的臉龐上沒有任何表情。只有嗡～嗡嗡～嗡嗡嗡的聲音在空氣中迴響著。

康琳確實和她們不同。很少有變異人能在我的性慾開發實驗下支持這麼久，因為一般變異人的大腦與神經已經不是那麼堅強。

性慾無法滿足帶來的精神壓力相當大，我以前的實驗品多數都在一個月內發瘋了。她們有的死去，有的成為只會追求性慾滿足的肉便器，少數幾個年輕貌美實驗品的還囚在實驗室後面的人體修復艙，成了士兵們滿足慾望的工具。

通常，士兵們的精液就是她們維生的食物，而我自己則只需要偶而幫她們注射營養劑，以及降低她們體內輻射劑量，讓她們維持生命。

對我而言，這些變異女人只是失敗的實驗品，用過了就沒有用了。我不殺她們只是因為我以前就不打女人，不殺女人，也不想讓我的手上沾滿鮮血，她們畢竟長得還是一個女人樣，就算核災之前也算個個都是美女。

不過，在別人眼裡，實驗失敗品還有可利用的地方。記不清什麼時候，其他戰術聯隊長開始帶隊不定期地拜訪我，或隱晦或直接地提出要借修復艙「放鬆一下」。他們也給我帶來一些內幕消息，像是誰升了職，哪裡有特殊的變異人出沒，某個聯隊出任務時被殺了個精光，等等。

在這一級輻射重災區里，任何人都必須時時小心，因為你不知道以前熟悉的街道現在已經變成什麼樣子。很多搜救小組只因為在接近以前自己住家時，興奮地掉以輕心，結果在附近的巷弄不是誤觸高輻射劑量污染的物品就是遭受變異人的襲擊，甚至還有聯隊因為發現珠寶行隱藏的金庫而爆發分贓不均，互相攻擊的事件。

對於我這個將實驗室與聯隊部設立在過去鬧區中交通樞紐的聯隊，隨時掌握外面情況，保持消息靈通是很重要的，因此我基本上不拒絕他們來找我。只要在修復艙里別鬧得太厲害，影響我的實驗就行了。

當然，懾於我的身份，普通士兵是不敢直接在我實驗室的修復艙逞獸慾，而是去打通的隔壁棟大樓寬闊的二樓，以前是健身房的淋浴間裡安置的肉便器和性奴中發泄。

通常只有聯隊長們才會在我這實驗室後方的修復艙享用高級的貨色，所謂的高級貨色就是有表情，有反應，會哭會笑的變異女人，更何況除了低輻射量的安全保證，我這裡也有販售神奇的藍色小藥丸。

現在每個星期都會有人來，特別是一一六聯隊的唐享龍和三五一聯隊的陳暉蚊。唐享龍是我的同行，也是個軍醫，不過他都是在第一線出任務，所以功勳滿滿，聽說快要晉陞到軍團里的中央研究部了。他總是板著臉不說話，和我打招唿也只是點點頭。

在修復艙「休息」時他是最安靜的一個。

陳暉蚊卻完全相反，經常喝得醉醺醺地到這兒來，一進修復艙就大聲叫嚷，瘋狂發泄，像只野獸一樣。有一次他不小心咬壞了亞美跌的左乳，我去收拾，看到亞美跌渾身赤裸，胸前到處都是青紫的傷痕，康琳正蹲在地上，仔細擦著亞美跌大腿上的血跡。

那時候康琳剛來，還不清楚這兒的事情。所有的變異人實驗品，都是軍團各聯隊里在搜索各個區域時所捕獲的，並非我自己的財產，我沒有權利也沒有必要對她們加以保護。

但康琳是個例外，她是我花十五個藍色小藥丸從二六九聯隊長李中瑞手中搶來的。李中瑞有種奇怪的嗜好，就是喜歡將捕獲的變異女人脫光光，然後用攝影機一吋一吋地拍攝，紀錄變異女人身體上的一切，不論是毛髮和孔洞，甚至還會將乳房揉捏成各種形狀壓印在透明玻璃上，然後在另一面用相機拍下。

康琳，是我救了她，她的一切理所當然歸我所有。成為我的實驗品，總比被李中瑞百般虐待後被拍成影帶然後在士兵間流傳為打手槍備品要強。

性慾開發實驗是我在研究變異人繁殖能力時，偶然發展出來的。在變異女人身體放置各種刺激性慾的工具，包括注射藥劑。

被施了性慾開發手術的變異女人會散髮帶有濃郁的性賀爾蒙氣息，同時身體內的變異基因又使得變異女人有著比一般女人更強韌的人體伸展極限，從而使生理潛能得到發揮。這種介於人與獸之間的強烈性慾氣息，對於男人和變異男人都是最大的誘惑。

運用這項優勢，我捕獲的變異人比和別的聯隊多一倍，聯隊進攻士氣也是別的聯隊的一倍以上。

當然，性慾開發手術也有副作用，就是會使手術後的變異女人一輩子無法擺脫強烈性慾，除非本身的性慾滿足快感能夠遠遠超過性慾的渴求，否則她們將始終性慾飢渴下去，直到嚴重引發死亡或是瘋狂。

畢竟，每晚的春夢對任何人都是一種殘酷的精神與肉體的折磨。像康琳這樣能堅持到四個月的實驗品確實很少見，她變異後的生命力非常旺盛，同時也有強烈的生存意志，這也許和她核災前的生活經驗有關。

如果一個女人從小就不斷遭受到男人噼腿，每次戀愛都遭受男人們殘暴的精神折磨，還要滿足男人的各種稀奇古怪的物質慾望與性愛要求，那麼她的性意志一定會比常人更堅韌些的。

有時我想，單以康琳的意志力而言，如果她是個身經百戰的百人斬，我多半會考慮把她作為終極性慾開發手術的實驗品。

和唐享龍一樣，我的功勳簿上也登記了個滿滿幾大頁。新的性慾開發實驗如果能夠成功，將使我成為研究變異基因與性慾開發雙領域的權威。當然我必須先取得夠多的實驗品以及有夠多的實驗成功案例。

簡單來說，如果我實驗成功了，我不但是世界上研究輻射造成人類變異的基因權威，並且還會因為性慾開發的實驗將人類日漸降低的生育率給挽救回來，畢竟核災前就已經大幅度退縮的人口成長是造成國家經濟發展嚴重滯礙的主因，更別說是核災後，百廢待舉，需要大量的人口勞動。

我想，只要再忍耐一些日子，我的光明未來就即將到來。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