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死人的皮條客

【做死人的皮條客】

記得當時大學畢業後，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工作。我已被時間消磨得真是對 自己沒有半點信心，由於我對屍體沒有忌諱，所以打算到火葬場碰碰運氣。那時， 我真是想到自己只要有個工作就好，沒有什麼挑剔的餘地。由於，火葬場並沒有 招人，只好找到場長，談談能不能錄用我。當時，場長不想招人的樣子但也並不 拒絕我，我為了得到這份工作好話說盡，甚至說了：「願意做任何領導派發的工 作。」這樣的話。現在真後悔當時說了那樣的話。可能也是由於那句話，才使得 我被錄用。說實話，那時的情況是，有人給我錢讓我去殺人，我或許都會同意。

如願以償得到了一份在火葬場的工作。工作沒什麼特定的崗位，就是整天做 些雜事。我的工作比一般工人要輕鬆很多，我能體會到。不知怎麼的，我有很多 機會見到場長、書記、屍體美容師這些高層幹部，他們也常找我聊天，對我特別 和善。這樣也好，工作容易，領導和我關係也融洽，雖然工資不多，但至少我有 工作了。

場長一個辦公室，我和高層幹部們共用一個辦公室，其實場長人很好，經常 跑到我們辦公室來和我們聊天，主要是和我聊天。我和同事們很是融洽，只是在 這裡開玩笑總會和屍體有關，但還好我從不忌諱這些，場長也常會參與我們的玩 笑。場長和我們辦公室的人幾乎成了場裡的核心團隊，將其他場裡的工人排除在 外。

可能人的慾望真會不斷膨脹，工作都快半年了，還沒加過薪，我開始無法滿 足於我的工資。像當初我是多麼渴望能有一份工作，只要是一份工作就行。場長 很快就察覺了我的想法，將我叫到他的辦公室里談話。我告訴他我對目前的工資 確實有些不滿，我還說我想加班就像他們一樣（高層幹部們經常在下班時間後加 班，但從來不讓我加，其實我知道加班不會有太多事做的）。我等待著場長的爆 發，我想這一定會激怒他的，聽了我的話，他卻有一絲難以掩飾的興奮。後來我 才知道他早盼望著我由於低工資提出不滿。

那天我們談了很久，記憶最深的是他問我：「你當初來應聘時，所說的『願 意做任何領導派發的工作。』的話還有效沒有？」我說：「當然有效，永遠有效。」

我真驚奇，他居然還記得這句話，也許當初他就是衝著我這句話才聘用我的。

後來，也確實應證了我當時的想法。

他告訴我說可以給我在這裡找一個高薪的工作，這個工作很具有挑戰性，但 通過這半年來對我的觀察發現我完全能勝任這個工作。他隨即放了我幾天的假， 讓我好好考慮下。

真不知道這世間還有這樣的工作——做死人的皮條客。具體說來就是為一些 對屍體有特殊愛好的人提供淫屍服務。

考慮了幾天後，我決定拿下這個有挑戰性的工作。那畢竟是屍體，別人愛好 我管不了，更何況我還有更高的薪水，何樂而不為。

我正式做了，我才知道，這裡頭大有文章。這個看似平靜祥和的城市，其實 有一幫子人有戀屍癖。他們有男有女，雖然人數也不是特別多，但這足以讓我們 火葬場的高層幹部忙得不可開膠，不得不再發展新的工作人員，我就是那送上門 來的新成員。你來啦社區：知道高層幹部全部有份後，我才明白停屍房真是個魚 目混雜的地方，無論死人還是活人。經過怎麼長時間的從事這行當，我幾乎完全 了解了內幕。

我們的客戶被我們分為三個檔次：低端客戶幾乎全部是些收入不高但想享受 正常性福生活的男性勞苦大眾。他們收入不高，想要找些樂子，街邊的「野貓」

們就會告訴他們：「你們的錢不足以與活人玩。」然後將他們介紹給我們的 接待員（接待員一般就是書記來當，但我打入他們內部後，有時我也當），當然 那些「野貓」們會收到一定的利潤分成。這些低端客戶就可以與死人玩浪漫了， 當然與他們浪漫的死人成色不會太好，所以價格當然也比活人低。這個檔次的客 戶全是男的，我想這可能與膽量有關，男的膽大些。

中端客戶是我們的主要客源。有時我們會在一些人多的地方悄悄散發聯繫名 片，上面會寫道「想體驗《困惑的浪漫》式的感受嗎？請與我聯繫」。《困惑的 浪漫》是一部出名的戀屍癖電影，戀屍癖都應該知道。聽高層幹部們說過，當初 全靠那些名片才拉來了些生意。現在就輕鬆多了，名片只是偶爾為發展更多新客 戶時才發。因為我們現在有穩定的客源，這個城市有個戀屍癖俱樂部，俱樂部里 經常交流經驗和感受，也互相傳遞著我們的服務內容。他們有男有女甚至還有同 性戀。我們會特地挑選好貨色給他們，貨色也與價格呈正比，但無論給他們的是 什麼貨色，價格總是比活人的高。他們完事後，有的人會要求留一兩件紀念品， 當然得另行加價。比如，一個眼球（我們的化裝技術很高，保證火化時，家人看 不出來）或是其它什麼衣服之下的東西。

高端客戶是可望不可求的。他們很多已經不再是為淫屍而來了，而是為辱屍 而來。比如，你的仇人死了，屍體在我們這兒，我們又能聯繫到你，我們會邀請 你來最後面對你的仇人，前提是你很有錢。這樣往往一次就能讓我們賺個盆滿缽 滿，但機會很稀少。

就這樣我在這裡一直工作著，我沒有特定職位，還是幫各高層幹部打雜，雖 然有時有點忙，但想到還算可觀的收入，也就沒什麼好抱怨的了。除了有時希望 我死後屍體別被這樣糟蹋，那樣的話，我會死不瞑目的。

有時我會幫書記接待或好貨色來後聯繫顧客，有時又會幫著屍體美容師收拾 被蹂躪後的死體，將屍體推入特定房間供人淫樂的工作就是我自己的專利了。

在這裡我們往往晚上生意多點，白天也會有很多休息下的機會。時間一長， 我也就沒有當初那麼反感這營生了，可能是麻木了吧。

我一直無法理解那些戀屍癖們的做法，我覺得變態，但鑒於他們是我的高工 資的來源，所以表面上我會很恭敬。直道有一天，我的想法變了。那天又送來一 具屍體，這已是那天送來的第二具屍體了。女的，報告上寫著，由於被男友拋棄 而服毒自殺。她是那麼的美麗，至少生前是。精巧的面龐，白皙的皮膚，完美的 身段，大多數活人都不及她。那次我忍不住脫掉手套撫摸了她。她的親人來過， 拋棄她的男友也來了，很面熟，我好像在哪見過。真是個可憐的人，她命不該決。

當天晚上就有人打電話來點名要她。那人來了，啊，就是她生前的男友！我 這下才反應過來那男的曾經來這裡玩樂過。

這次我破天荒的，在鄰近房間的觀察口觀看，原來他並不是要拋棄她，他只 是相對於她的身體更喜歡她的屍體。看著她的身體被那混蛋蹂躪，我於心不忍， 當時我哭了。那男的，要求誰都不能碰她的身體，他要獨享，第二天他果然又來 了。他完事走後，我跟了上去，揍了那混蛋一頓。我惋惜她的身體，她的生命。

我覺得我再也呆不下去了，可我還得生活呀。半年後我就離開這個單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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