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氣喘吁吁地停了下來。他 轉過熱汗淋漓的臉,發現自己身邊不知道什麼時候多出了一堆尖銳鋒利的石頭塊 .

「野獸你不是剛才求我讓你爽一下嗎?喏,這砂石堆就是你的手淫器具,給 我爬過去,將你的老二插進砂石里!快!」

鄒俊武恨得咬牙切齒,哪有這樣讓老二磨蹭砂石來手淫的?但他也知道自己 難逃一劫,再說滿腔的慾火也需要及時發泄,因此也只得喘著粗氣任由少年擺布。 老老實實地四肢著地,背負著少年來到了砂石堆上。

少年騎坐在鄒俊武的背上,兩手扶住鄒俊武的虎腰,上身向前仰,大喊一聲 :「野獸專用伏地挺身開始!」同時一掌按下特種兵的頭. 鄒俊武無可奈何,只得 眼睛一閉,兩隻撐住地面的粗壯有力的胳膊一曲,埋著頭就將自己那雄姿勃發的 堅硬陰莖狠狠地朝那堆亂石堆插去!

一陣劇烈的疼痛伴隨著一陣同樣強烈的快感猛地襲上了鄒俊武的全身。這亂 石堆是少年精心設計挑選而成的,除了極其少量的普通沙子之外,更多的是一塊 塊大拇指大小的尖銳小石頭,這些小石頭粗看起來沒什麼特別,其實都是經過仔 細打磨過的,上面有很多鋒利的邊緣,無數個小石頭混合在一起那簡直就是一座 微型的刀山!即使這樣少年都還不滿意,還特地往裡面摻入很多的碎玻璃渣子以 增加痛苦。

眼見鄒俊武將老二深插進尖銳的石塊里後,面部表情並不是特別的痛苦,可 能是由於那催情劑作用太強,而他也太需要發泄了吧!這可不合少年的本意!

略微思考了一下,少年伸手用力提起鄒俊武的頭髮,逼迫著讓他的虎軀向上 抬,鄒俊武的陽具便慢慢地從石頭堆中抽了出來。當他的龜頭快從石頭中硬扯出 來時,少年又將鄒俊武的虎軀按下,讓他的肉棒再次深深地插入石頭堆里!如此 這般,少年不斷地命令鄒俊武將陽具從亂石頭堆里插入、抽出、插入、抽出…… 鄒俊武只感到自己碩大的生殖器被尖銳的石塊撕扯得一陣陣巨痛,星星點點的鮮 血從黝黑的陰莖皮膚里不斷地滲出來,剛才的快感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這難以 忍受的疼痛讓這個特種兵禁不住「嗷――啊―――」地大聲慘嚎起來!

少年看到鄒俊武臉上痛苦的表情,心裡還是不能完全滿意,於是下令又讓他 加快動作的幅度和力道,少年得意地騎坐在這頭勇猛男人的背上,緊緊地抓住他 的頭髮,而自己的身體後仰著,清秀的臉也高高昂起,形成古代帝王狩獵圖中的 那種龍躍之姿!鄒俊武的虎臀和粗壯的大腿被少年一次一次地抽打著,發出「噼 啪噼啪」的清脆響聲!

「啊!啊!啊!啊!」鄒俊武被抽打折磨得難過無比,不顧一切放開豪嗓, 發出一聲聲雄厚沈悶的吼叫!他似乎也只剩下這種於事無補的妄圖減輕痛苦的方 法了。

少年用這種殘忍的方法不斷地折磨著大汗淋漓的特種部隊軍人,可隨著時間 的推移,少年意外地發現鄒俊武非但沒有支撐不住的意思,不用自己手裡皮鞭的 抽打,身下這個野蠻的年青男人抽插的力度反而還有增無減!勇猛異常!

這奇怪的景象讓少年腦袋裡充滿了問號,他一手把鄒俊武的厚壯肩膀按住, 一手撕扯著鄒俊武那淌著鮮血的飽滿雙唇,又低下頭仔細地觀察著鄒俊武的生殖 器,只見鄒俊武的虎背上下翻騰,一對大卵蛋噼啪作響地拍打著自己大腿的內側, 那根粗大異常的陽具正把那小小的石頭堆里的縫隙抽插得天翻地覆!

望著正插得如醉如痴的鄒俊武,少年漸漸明白過來,能讓這個特種兵強忍住 陰莖皮膚被不斷割裂的巨大痛苦還仍舊不屈不撓地在尖銳的石頭堆里瘋狂抽插的 原因只有一個:就是那效力強大得驚人的催情劑!!!

強烈的性慾還在不斷升騰著,鄒俊武的陽具在小腹上撞得噼啪作響,一根鮮 血淋淋的粗長陰莖在亂石堆里上下揮舞!突然特種戰士嘴裡發出一聲大叫,雙眼 猛地一閉,牙關上下死死咬緊,兩條粗壯的臂膀猛地夾緊少年垂下來的雙腳,頭 向上高高地昂了起來,他猛地繃直了全身,雄壯的身軀忽然一挺,身上一塊塊發 達的肌肉猛然收縮隆起,那脹紅的大肉棒向上一翹,只見一大股混合著鮮血的白 漿剎那間從馬眼裡爆噴而出!

「真是頭彪悍的野獸!連射精都這麼兇猛!!!」少年不知道是在讚賞還是 在嘲諷.

話音未落,「啊!啊!啊!啊!啊!」鄒俊武又發出一聲聲連續不斷的狂叫, 他一面奮力扭擺著虎軀,一面有力地噴射出了十幾股灼熱濃稠的精液來!

「你還是不是人啊?性功能這麼強大?」少年的眼睛也睜大了。

「啊!!!!!!!!!」緊接著一聲更為粗重雄壯的嚎叫回答了少年的疑 問,只見鄒俊武全身的肌肉再次緊縮,剎那間從他那碩大陰莖的前端又機關槍似 的猛然噴射出一大股濃濃的精液,灑落在地面一灘灘還沒完全凝固的血跡上,鮮 紅與乳白的搭配真讓人感到一種奇異的和諧!

少年翻身從特種兵背上下來,揪扯著士兵脖子上的繩子想讓他重新站立。他 的心中又有了新的計劃。

在少年的牽扯下,鄒俊武喘著粗氣像頭牲畜一般猛地從地上站了起來。被汗 水浸濕的發達胸肌和六塊腹肌上早已經是精液橫流。他雖已將大量的陽精泄盡, 但胯下那被自己的精液和血液潤濕的巨棒卻依舊傲然挺立,還在一抽一抽地微微 顫動著,上面粘滿了血跡,地上的泥砂和污穢的塵土,簡直就看不出原來的顏色 了。

「怎麼樣,你的部下剛才為我們表演了野獸發情的全過程,不知道你是不是 滿意,還想不想反抗呢?」少年一手舉著手機,一手拽著捆住鄒俊武粗壯脖子的 繩索,輕蔑地望著身邊這個比自己高出將近兩個頭,渾身肌肉的大個子特種兵像 頭畜生似的全身赤條條地再次被反銬起來,鼻孔還在大股地噴著熱氣。

手機里除了沈默,還是沈默。

少年被這無聲的反抗與蔑視給徹底激怒了,他氣得似乎有點忘記了小天還在 對方手上的事實,對著手機話筒發瘋似的大喊一聲:「你給我好好看著,看我怎 麼把你部下的老二割下來喂狗!!!」

一道閃動著冷冽寒光的匕首被少年握在了手裡,他完全不管鄒俊武那恐懼暴 怒的吼叫,一把抓住那條粘滿鮮血和精液的粗壯陰莖,舉起匕首就要朝這男人傳 宗接代的雄偉生殖器狠狠砍去!

幾乎就在那一剎那,隨著「啪」的一聲槍響,鄒俊武的胸膛上濺起一股血柱, 他連一聲都沒吭,身子不由自主地搖晃了一下,瞪大通紅的雙眼不能置信地望著 前方的工廠主樓。

少年猛然一驚,一個箭步跳離特種兵的身邊,還沒等他附近的幾個狙擊手奴 隸衝上來擋在他身前組成人肉盾牌,只聽又是「啪!」地一聲,還倔強地支撐著 身體的鄒俊武整個左眼頓時血乎乎的一片模煳,血液順著他的後腦快速流出。胸 口也是血流如柱,這個受盡折磨屈辱的年青特種兵戰士「咚」地一聲向後突然栽 倒,瞪大雙眼抽搐了幾下就斷了氣。

無數把槍對準前方工廠主樓二樓那扇半開的窗戶暴風雨般地射出了無數發子 彈。少年迅速地撤回到樹林裡,幾滴冷汗順著他的額角滑了下來。好險啊,剛才 那顆射中鄒俊武胸膛的子彈就緊貼著少年身上的防彈衣唿嘯而過!只要少年再移 動那麼一點點,那顆子彈也會同時殺死特種兵和少年兩個人!

最初的憤怒過後,一陣後悔又湧上了少年的心頭:看來自己現在是徹底激怒 郝健龍了,他既然能狠下心來一槍殺掉自己的戰友使他不至於在自己的手裡被折 磨慘死,那一定是作好了決一死戰的準備,也有了必死的信念。這世界上最讓人 害怕的不是什麼狙擊高手,也不是什麼山野猛虎,而是作好了戰死的準備,完全 不顧及自己的生命來放手一搏的人!啊!這麼一來小天豈不是必死無疑了?

少年懊惱地拿拳頭使勁砸著自己的腦袋,自己怎麼越活越煳塗,越活越任性 了?以前那個冷靜聰明的少年到哪裡去了?今天居然一時沈不住氣,不計後果地 為所欲為,徹底激怒了這些視死如歸的叛變奴隸,弄得連無辜的小天也危在旦夕 了!!!

一陣混亂縈繞在少年的腦海里,他努力地冷靜下來,將那幾份認罪書和那幾 張DV碟片擱在手裡不住地旋轉著。剛拿起電話想要按動鍵盤,又若有所思的停了 下來,一股前所未有的煩躁出現在他的心裡.

正好這時候幾個狙擊手奴隸回來報告情況,少年正愁滿腔怒火無處發泄,暴 躁地抓起一條皮鞭揚手就要朝這些威猛彪悍的年青小伙身上抽去!

忽然,兩聲輕微的「滴滴」聲從少年的手機里傳了出來。少年一愣,只有緩 緩放下那條粘滿鮮血的鞭子,一手抓起了手機.

一個熟悉的名字出現在少年的視線里. 少年似乎被什麼打中了似的,不由自 主地微微一顫。他急忙按動鍵盤,一行字清晰地出現在了手機那巨大的顯示幕幕 上:

[ 少爺,我是小天,我現在很安全,是杜毅軍救了我,你不要為我擔心。我 們現在還在大樓里還暫時沒辦法出來,但是他們找不到我們的。一有機會我們就 逃出來,一會見!]

(11)

硬著心腸開槍殺掉了那個被折磨得生不如死的戰友後,郝健龍兩眼瞪得血紅, 心中懷著強烈的報復心,巨大的憤怒使他暫時失去了冷靜與理智,率領著幾個戰 士從發瘋似的衝上了頂樓,一把推開房門準備揪出那個高中生小子就是一頓海扁!

可是眼前的景象卻讓他們仿佛剎時掉進了冰窖,一瞬間從頭涼到底!只見除 了被繩子捆綁得像個肉粽子似的靳剛正在地上絕望地掙扎之外,哪裡還有半點小 天的影子?

郝健龍被驚得目瞪口呆,隨即氣得抬起腳朝被捆成一團的靳剛惡狠狠地踢去! 靳剛被踢得翻了個轉,可他還是強忍著沒有發出一聲嚎叫。他知道即使自己現在 被兄弟們活活打死也是應該的。今天沒有完成老大交給自己的任務,讓那個魁梧 兇悍的小子將自己幾下子打倒在地,還被人家給捆了起來。小天也給人救走了, 哎,自己怎麼這麼沒用啊!

眼看著郝健龍第二腳又要踢上去,任偉東一個箭步衝上來一把拉過靳剛,一 把扯下他嘴裡的破布團,順手再抓起一把匕首幾下就將他身上的繩索全部挑斷。

「是我叫他看守小天的,現在出了事責任在我,不要打他!」任偉東平靜地 望著郝健龍。

那雙冰冷的眼睛也使年青軍官猛然從暴怒中清醒過來。畢竟是訓練有素的特 種部隊軍人,郝健龍很快就調整好了自己的情緒. 他心裡清楚,現在絕對不是吵 架的時候,怎麼樣全力應付下面的狀況才是最重要的!

「說說你的意見,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郝健龍傲然地在一張桌子旁坐了 下來。

「現在最關鍵的是要查清楚少年到底知不知道小天已經逃走的消息,要是還 不知道的話,那我們大可利用這點來要挾他。我相信那傢伙不會扔下好朋友不管 的。要是他真的不在乎的話,今天也不會帶這麼多人來了。」

「整個大樓都搜查過了嗎?真的沒那小子的蹤影?」郝健龍回頭盯著身邊的 一個戰士。

「是!所有兄弟除了監視敵人動向的兩人之外,其他的都正在搜查。到目前 為止還沒有任何發現!」

聽了戰士的回答,年青軍官原本就黝黑的臉膛陰雲密布,顯得更加駭人。他 皺緊眉頭想了幾秒種,朝任偉動一伸手:「把你的手機給我!」

「怎麼?你現在就要給那傢伙打電話?要不要再穩穩?」一向深思熟慮,性 格沈穩的任偉東似乎不贊成這個又突然又冒險的方法。

「我說兄弟,凡是要成大事的總是要冒些風險. 我們這些當特種兵的以前做 的每一件事哪件不是在冒險?只有險中求勝才能贏得最徹底!我已經下定決心了, 當初既然能答應和你們連手,我就作好了最壞的打算。這個險我是冒定了!成功 了我們就會獲得自由,就算失敗我們大不了也就一死而已。男人要死就該死在戰 場上,絕對不能被人像耍狗似的玩死!!!」郝健龍將牙關一咬,心裡忽然想起 了剛才那個被自己親手殺死的戰友受到非人折磨的悲慘景象,和臨死前那全身赤 裸的慘狀,幾滴血性男兒的眼淚忍不住湧出了眼眶。

「好!」任偉東一把將手機遞到年青軍官手裡,兩隻眼睛閃動著真誠的光芒 :「我們就冒這一把險!」

「喂!」手機接通了,少年的聲音從話筒里傳來,郝健龍從中明顯地聽出了 一絲疲憊.

「是我!」

「啊?是隊長啊,剛才我才發現你心腸也很硬啊,就這麼一槍把自己的部下 給打死?」

「你他媽的還有臉說!為了逼迫我們給你當奴隸,你可真是費盡了心思,什 麼狠毒花招都使出來了!告訴你小子,就算是自殺,我們這些當軍人的也不能這 麼被你折磨死!」

「你到底投不投降?再不投降我可要硬攻了哦!」

郝健龍心裡不由一驚,這句話什麼意思?難道少年已經知道小天不在自己掌 控之下了?但是他還是鎮定自若地繼續周旋:「硬攻?你要是真的敢硬攻的話, 第一個出來受死的就是你那個好朋友小天!我會讓他當我們的盾牌的!」

「那小子對我沒什麼意義,我現在只是想讓你們重新當我的奴隸. 」

「小天對你沒什麼意義?哈哈哈,要是你真的不在乎你這個好朋友的話,早 就派人衝進來對我們一頓亂槍掃射了,哈哈,你這謊言連三歲小孩都騙不過!」

郝健龍的耳邊開始了長達一分鐘的沈默,旁邊的人也都靜悄悄地沒人說話, 四周一片死一樣的寂靜. 每個人的心跳聲在此刻都顯得是那麼的清晰。

「你要我怎麼作才肯放了小天?」少年那聽起來沈重了不少的聲音終於緩緩 地從手機話筒里傳了過來。

郝健龍快速地和一邊的任偉東互相交換了個眼神,一邊繼續冷冰冰地不動聲 色:「我早給你說過了,放還我的那個受傷的部下楊立超,歸還任偉東他們三個 的認罪書和DV碟片!」

又是一陣長時間的沈默。

「好……我認輸!誰叫我捨不得這個好朋友呢!這樣吧,主樓和倉庫間有道 土溝,我們互相把人質和東西放在溝的兩端怎麼樣?

「不行,我部下可是受了重傷的,我們得先抬回楊立超才能放掉小天!」

「那怎麼可以?要是你們不放小天怎麼辦?我可沒那麼傻!」

「給你十秒鐘時間考慮,不同意我們的要求我就馬上一槍崩了那小子!」明 知道自己到時候根本交不出小天,郝健龍也只有硬著頭皮去賭這最後一把,萬一 少年拒絕大家也只有豁出性命決一死戰這一條路可走了。

時間在滴滴嗒嗒地流逝,一個無力的聲音終於在郝健龍耳邊響起:「好吧! 成交!」

(12)

郝健龍和他身邊十幾個兄弟悄悄地埋伏在車間大門內,透過被拉開一條縫的 大門警惕地注視著前方的動靜. 遠處漸漸地響起了幾個人的腳步聲,隨著那聲音 越來越近,大家似乎還聽見棍棒抽打驅趕的聲音和幾聲痛苦的哀號。

在漆黑的夜色里,戰士們努力地睜大眼,似乎看見幾個人將一個雙手背後的 男人惡狠狠地推進土溝再揚長而去。光線實在太暗,沒有人能看清楚那個人到底 是不是楊立超。

一個性急的戰士猛地跳起來準備拉開門就衝出去,卻被郝健龍一把拉住: 「給我站住!」

任偉東讚賞地望了郝健龍一眼,這傢伙不愧是特種部隊軍人,頭腦的確相當 冷靜,連那個人是不是楊立超都沒看清怎麼能冒冒失失地出去救人?說不定一衝 出去就成了人家的活靶子了。

郝健龍冷冷地注視著前方,威嚴地下令:「我出去看看!所有人作好作戰准 備掩護我!」說著騰地一下子就要站起來。

「你別動,我去!!!」一個低沈有力的聲音忽然在身邊響起。郝健龍扭頭 一看,任偉東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將手槍上的保險栓拉開了。

郝健龍正準備說話,一個高大的身影突然竄了起來:「你們都不要爭了,現 在這局面都是我造成的,我去!!!」

任偉東和郝健龍同時抬起頭望著那張孩子氣的臉,那臉上現在卻全是堅定勇 敢的表情,任偉東正想一把抓住他,靳剛卻一下子跳開,快速地拉開了大門.

「老大,萬一我死了,你可要照顧好我爸媽啊!!!」靳剛回過頭,臉上浮 現出一絲調皮的微笑,年輕的身影轉瞬間消失在門外。

借著夜色的掩護,靳剛靈巧地彎著腰左躲右閃,悄悄地前進,車間內大家都 緊張地注視著他的行動,唯一的幾把槍也在嚴陣以待,準備隨時發射出退敵的子 彈。

「楊立超,你沒事吧?」靳剛有驚無險地來到了地溝邊,一路上居然並沒有 遭到預料中的襲擊。

地溝內靜悄悄的,沒有任何的迴音。「楊立超你沒事吧?!」靳剛又問了一 次,裡面仍然全無聲息。這樣死一般的寂靜讓年輕莽撞的靳剛受不了了,他一縱 身「嗖」的一下就躍進了溝內。

腳剛一落地,一股濃重的血腥味道馬上就撲面而來,靳剛下意識地打了個踉 蹌,等他穩住身子張大眼聚睛一看,頓時馬上倒吸了一口冷氣,只見溝內橫七豎 八地躺著不下八九具屍體,其中有兩具還是無頭的,腦袋滾落出好遠,那滿是鮮 血的頭顱上的眼睛瞪得好大,嘴巴里都是泥土……

靳剛被嚇得面無血色,腦袋好一會才反應過來。這些是剛才大家齊心合力殺 掉的進攻車間的奴隸屍體,本來是被集中擺放在2 樓的,怎麼現在會被扔在在這 里?一陣驚駭猛地浮現在靳剛的腦海里,難道……

還沒等他從震驚中反應過來,他的腳又碰到了一具僵硬的屍體. 靳剛嚇得身 子一晃,一下子摔在了溝底。

他哆哆嗦嗦地轉過頭,只見這具屍體全身一絲不掛地仰面躺在地上,雙眼被 打瞎,黑黑的血塊在空洞洞的眼眶中凝固著,嘴巴還保持著臨死前的張開狀態, 兩塊寬厚隆突的胸肌上有用刀尖劃出的一行血字:「現在所奪走我的,我將馬上 加倍奪回。」下款有「主人箴言」的字樣。

「呀!」靳剛渾身一哆嗦,他感覺自己好像一跳跳進了陰曹地府十八層地獄 里似的,這具被殘殺的讓人觸目驚心的屍體脖子上掛著的,染滿凝固血液的軍人 身份牌上的字跡更讓他肝膽欲裂—————楊立超!!!

一陣巨大的慌亂猛然間湧上心頭,靳剛含著眼淚拚命往上爬,剛一逃出那條 地獄般的深溝,靳剛站在地上就開始發瘋般地朝著車間方向大叫:「老大你們快 跑啊,我們中計了,楊立超被殺了!!!」

「砰!」槍聲響起,迴音在夜空中盤旋著久久不斷,好一會,劇烈的聲音被 黑夜吞噬得一乾二淨. 靳剛沒有倒,還是站在那裡,只是一雙眼睛瞪得熘圓,里 面充滿了不信與恐懼。時間仿佛停止一般,漸漸地,靳剛地嘴角蠕動幾下,沒有 發出聲音,不過一滴血從他濃密的黑髮中流出,順著面頰滴落在衣服上,這是一 個前奏,接著他頭頂的血液如同一條小河,連續不斷的滑落在他的衣服上,也滴 落在滿是鮮血的地上。靳剛瞪著雙眼看著前方,嘴角蠕動,他想問是誰在自己的 身後,是誰開的槍,是誰……?他的問題很多,可惜現在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撲通!」靳剛仰面摔倒,他很不甘心,似乎也很悲哀,眼睛瞪得眼角流血, 左手還在努力抓著地面,只是嘴裡發不出一絲聲音。在他倒下的地溝內顯露出一 個人,上身赤裸著,高大魁梧的身軀在黑夜裡猶如一個鬼影,手中的那把槍還在 冒著青煙……

那個擠在屍堆里冒充屍體的狙擊手奴隸看著躺在地上還沒死乾淨的靳剛,臉 上浮現出一絲苦笑:「對不起了兄弟,我也是被逼的。」說著一咬牙,將槍口又 對準了靳剛的心臟部位。

「砰!!!」又是一聲槍響,靳剛瞪大的眼睛終於慢慢合上,嘴角一動,一 條年輕的生命就這樣消失了。

望著自己的小弟就這樣慘死在陰險的槍口下,任偉東滿臉淚水地正準備對那 個狙擊手扣動扳機,忽然「啪!」的一聲槍響,郝健龍身後地一個戰士突然栽倒, 胸口血流如柱,眼看是出氣多進氣少。接著又是一聲槍響,有人驚叫一聲一頭摔 在地上,身子滾了兩滾就再也不動了。緊接著一陣爆豆子似的密集槍聲一瞬間從 四面八方突然響了起來。

郝健龍無可奈何地咬緊了牙,他現在是有力使不上,雖然明白自己中了少年 的奸計,整棟大樓已經被全部包圍,但此刻卻連個敵人的影子都看不見,他暴怒 地一聲咆哮:「撤!!!」站起身就率領著剩下的戰士往樓上沖!

衝到三樓,郝健龍他們正準備利用那裡的一條狹小的走廊往下面倉庫屋頂上 跳時,一群荷槍實彈的狙擊手突然從四樓欄杆處伸出一條條狙擊步槍,迎面就是 一陣掃射!雖然這些久經沙場的特種部隊戰士反應很快,但畢竟自己手裡只有可 憐的三,四把槍,一番激戰暫時打退敵人的進攻後還是有兩個戰友中槍,他們把 中槍之人背回安全之處一看,其中的一個已經是活不成了。

郝健龍心中一痛,眼淚差點都要掉出來。如果這些兄弟是正大光明地死在戰 場上他還不會如此難過,可是像現在這樣被敵人的冷槍所殺,實在是死得不值得!

一隊人眼見上有埋伏下有追兵,只得暫時衝進了三樓一個堆滿廢棄鋼材的大 廳里. 這裡的確是一個隱蔽的絕好之地。大家都紛紛將身子隱藏在這些奇形怪狀 的鋼管後面,準備竭盡全力殺掉敢於踏進這裡一步的任何一個人!

「咚!!!」一聲悶響,有人從門外扔進了一個東西。

「閃光彈!大家小心!!!」身經百戰的郝健龍猛然發出一聲驚唿。

沒錯,扔進來的正是閃光彈,在漆黑的大廳內,一顆閃光彈的威力絕對比一 顆手雷大十倍,而且它還不會產生劇烈的爆炸聲引起周圍的注意。郝健龍話音剛 落,「撲!!!」地一聲,那顆閃光彈猛地一下炸開,剎那間大廳內仿佛同時升 起了幾個憤怒燃燒的太陽,劇烈的強光把大廳外都照得如同白晝,廳內的情況可 想而知。慘叫之聲不絕於耳,郝健龍那些勇敢強悍的特種部隊戰士反應稍稍慢了 一點就馬上被強光照了個正著,猛烈的強光灼傷了他們的眼睛,他們一個個拿雙 手蒙著眼睛難受得滿地翻滾,鼻涕眼淚流得滿臉都是。郝健龍和任偉東反應雖然 快些,事先就用胳膊遮住了眼睛,可即使是這樣還是出現了短時間的失明,郝健 龍趴在地上緊閉著雙眼,心裡一陣焦灼般地難受,只希望視力能快點恢復過來: 一個戰士在強敵近在咫尺的情況下看不見東西,簡直就和死亡沒什麼兩樣!

廳內還沒有完全倒下的只剩下任偉東和郝健龍這兩個生死兄弟,前者雙目如 盲,只是依靠超強的自尊心支撐著身體,強忍著難受撐刀半蹲在地上,後者是眾 人中實戰經驗最豐富,準備最充分的一個,所以他還能隱約分辨些事物。只見郝 健龍雙手持槍,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玄關與大廳的連接處,只要一有人影晃動, 他就會毫不猶豫地扣動扳機向敵人射去!

閃光彈冒出的濃煙還沒有散完,門外啪啪之聲就已經響成了一片。聲音雖然 不大,但聽在戰士們的耳朵里無疑成了地獄傳出來的招魂聲。郝健龍手下一幫驍 勇善戰的戰士有幾個還沒弄明白怎麼回事,就在那一剎那間被雨點般射來的子彈 打成了血人,渾身上下沒一處完好的地方,人在倒地瞬間血花都濺起一丈多高! 剛剛進入大廳,少年就發起了進攻,連郝健龍都沒有想到這傢伙是如此想置自己 與死地!他略微抬起頭,看著血人般的屍體,還有那些受傷掙扎著的傷員,心中 說不出是悲傷還是憤怒,好狠的手段啊!

還有戰鬥能力的戰士們強忍著憤怒與傷痛,一邊快速地朝門口移動一邊舉槍 就向門外還擊!這些勇敢的特種兵也不是吃白飯的,手起槍發,一個比一個準, 一個比一個狠!要不是剛才那惡毒的閃光彈使他們暫時失去了抵抗能力,自己的 兄弟又哪能白白的犧牲?

槍聲漸漸平息了下去,郝健龍和剩下的幾個戰士睜眼一看,門外已經橫七豎 八地倒滿了敵人的屍體,靜悄悄地沒有了一個活人。他們迅速地彎下腰,幾下子 就衝出了大廳,現在看來只有把希望寄託在剛才那個可以通往倉庫的走廊上了。

當他們來到那個走廊邊上,才發現現在這棟大樓是進來容易出去難. 那段懸 空的木製的走廊已經被人給破壞得一乾二淨!正當他們準備飛身躍下時,突然一 陣驚天動地的吼叫聲傳來,樓下又有幾十個人拎著鋼刀殺了上來!戰士們根本沒 有逃走的機會,雙方在樓梯間短兵相接,馬上刀槍相對,展開了一場血腥的廝殺!!!

白色的刀光在閃動,紅色的血液在流淌。幾十個人擠在狹小的空間內根本沒 有躲避的地方,一刀下去總有血光閃現,相隨而來的是悽厲恐怖的慘叫聲。這時 人多的一方漸漸顯示出了優勢,一人倒地後面馬上衝上來無數人補充他的位置。 剎那間只見亂刀齊揮血流成河!慘叫聲混合著戰刀的風聲,那景象簡直就如同阿 鼻地獄一樣恐怖!

戰士中頓時有數人渾身是血,他們的確是郝健龍麾下的特種部隊精英,作戰 異常兇狠,雖然身中數刀血流如柱,仍然能強忍住巨痛掄刀砍向對方。一個戰士 肚子被對方几個人同時刺中,上面都是血窟窿,紅白色的腸子都流出了體外。可 是這個勇猛的士兵只是用手一捂,面無懼色地揮手一刀狠狠砍在自己對面那人的 脖子上!這一刀竟然將那人的脖子砍穿了一半,兩人同時摔倒。雙方都有不少人 不支倒地,還沒等他們起身,敵方後面的人已經踩著他們的身體繼續前沖,就這 樣活活被踩死的人不知有多少!

看著兄弟們流淌出來的血,摔倒在地還在抽搐的身體,郝健龍心如刀割。這 些人和他出生入死不知打過多少硬仗,可今天卻這樣慘死在人家的圈套中!他心 中也說不出是悲哀還是狂怒,紅著雙眼大吼一聲,拔槍就向對方射去!殘留的數 發子彈一會工夫就打個精光,他將手中的空槍一扔,拔出身邊躺著的一個戰友胸 膛上刺立著的戰刀,瘋了一般地猛衝了過去!

見老大如此勇猛,下面的僅剩的幾個戰士兄弟更加瘋狂,一腔熱血簡直沸騰 到極點,看眼著對方一刀噼來他們竟然不躲不閃,只是怒吼著回手一刀砍向對方 要害。這種不要命的打法令人心驚膽寒,

幾十個人在狹窄的樓梯上展開赤裸裸的冷兵器大火拚。黑蓋不住紅,夜色也 同樣掩飾不住鮮血。十幾個強悍勇猛的年青男人的廝殺是何等的慘烈!一時間刀 槍齊舉血流成河。自己身體的血還在不住向外流,可還在拼了命地去奪取別人的 鮮血和生命,人性在這裡被徹底地踐踏,蔑視,人們為殺死眼前的一切生靈而拼 殺。受傷而體力不支的人掙扎著不讓自己倒下,在混亂中倒下的下場只有一種, 不是被敵人就是被自己人活活踩死。

在戰士們猛烈的抵抗下,少年手下的人也越來越少,到最後活著退下去的沒 有超過五個人。只留下殘缺不全的屍體淹沒在血海中。望著這些敗退下來的奴隸, 少年氣得牙根都直痒痒,將嘴上的香煙往地上一扔,發狂似的大叫大嚷:「你們 這些沒用的飯桶,幾十個人竟讓他媽的十幾人給壓住了,繼續給我沖,敢後退的 我要他的命!」聽見這歇斯底里的叫聲,下面的奴隸們全都是一哆嗦,在他們面 前這個少年脾氣暴躁是出了名的,他說到的也真能作得出來。

還沒來得及喘上幾口氣,眼見對方又沖了上來,槍里的子彈也只剩下最後一 顆,郝健龍將手中的槍往那條沾滿鮮血的破爛軍褲後一塞,揮舞著戰刀就又殺了 上去。任偉東一見敵人又來了,也揮動著手裡的刀跟在他身後。

任偉東殺敵不找別的,眼睛只盯著其中一個看起來最為兇狠的小伙子,只見 他快步跑上前,抬手就刺。那人正全力對付郝健龍這面,忽然聽身後一亂,接著 就是一道冷風響起。他本能的一閃身,只覺肋下一涼,身子急忙後退出幾步,伸 手一摸才發現自己的小腹左側被刺出個窟窿,鮮血流個不停。小伙子一咬牙關抬 手剛想開槍,郝健龍閃身如電一個箭步竄到他旁邊,戰刀一晃就將小伙子握槍的 手臂砍掉,巨大的力量使那條帶血的手臂一下子飛出好遠,還沒等小伙子發出慘 叫,任偉東的戰刀又猛地斜刺進他脖根動脈. 只見小伙子眼嘴大張,身子緩緩跪 在地上,喉嚨里發出一陣陣「咕嚕咕嚕」的響聲。任偉東咬著牙將刀一拔,一股 血箭從青年人脖根處剎那間直直射出,一股股鮮血如同小泉般地噴湧出來,漸漸 地他的腦袋向下一搭拉,頓時跪地而亡。

忽然幾聲槍響響起,郝健龍回頭一望,只見自己手下僅剩的三個戰士胸膛上 爆出幾朵恐怖的血花,咚地一聲倒在了地上!自己這一大隊驍勇善戰的特種部隊 士兵就這樣一個不剩地全部陣亡!年青軍官徹底發狂了!他渾身滴著血瘋了似的 橫衝直撞,但剛到人家近前就被一腳踢了回去。隨著一陣白光晃動,郝健龍身上 又多出七八條傷口。幾個來回下來他徹底成了血人,身上也不知道有多少條口子, 可這個倔強的青年軍官仍固執地站在場中,身子搖晃著努力不讓自己在敵人面前 倒下去。

同樣滿身是血的任偉東看見這個剛強的好兄弟牛脾氣又上來了,怒吼著砍倒 面前的一個男人,一步衝上來就抓住郝健龍往自己身邊拖拽。看來真的是大勢已 去了!任偉東瞪著正不斷潮水般湧上來的敵人,抓住郝健龍的肩膀就從三樓的窗 戶上翻身跳了下去!

耳聽見三樓地獄般地廝殺慘叫聲,杜毅軍知道他和小天是不可能通過正常的 通道回到地面了,幸好在五樓里還有一些繩子,完全可以通過吊繩子的方法從頂 樓滑落到地面上。

幾下快速地系好繩子,眼見小天那恐懼的眼神,杜毅軍知道自己是說服不了 這個膽小的小子採用這種方法跳下去的,眼前的急迫情況使他也管不了這麼多了, 伸出一條粗壯的胳膊一把就將小天緊緊抱住,二話不說攀上窗台抓緊繩索,雙腳 猛地一蹬就跳了下去!

小天只覺得自己的身體在急劇下墜,眼前的一切景物一閃而過,耳旁儘是唿 嘯的風聲,他的心臟好像要從嗓子眼跳出來似的,渾身的血液都在上下翻騰著。 小天一直以為自己沒有恐高的毛病,可此時他才知道自己錯了。「哇……」小天 發出恐懼又激動的尖叫,雙手死命的拉著杜毅軍的胳膊,如果沒有被杜毅軍死死 抱在懷裡,他好像隨時都能從那條維繫著兩個人性命的粗大繩索上跌落下來。

「哎喲!」小天一聲驚叫跌落在堅硬的水泥地面上,幸好有條繩索可以牽扯, 幸好杜毅軍為了保護他自己先落地,不然小天可就慘了。

小天驚魂未定地從地上爬起來,還沒來得及拍拍身上的塵土,忽然身邊出現 了幾聲奇怪的響動,他疑惑地回過頭,眼前的景象又使他頓時魂飛魄散!

只見郝健龍渾身是血,撐著一把戰刀慢慢從地上艱難地站了起來,全身上下 粘著紅的,白的,黃的,也說不清是些什麼,手中一把大砍刀上面還掛著一片片 的碎肉,再往上看那張臉早就沒了原色,表面如同塗了一層厚厚的紅漆,一雙眼 睛由於充血而變得通紅,發出一道道血腥的紅光。張嘴之間只有牙齒還能看出原 色,森白森白地放著寒光。郝健龍本來個頭就高大,加上渾身上下全是被刀砍開 的恐怖傷口,鮮血完全淌滿了他魁梧的身體,雖然被傷成這樣他的身上仍然有一 股逼人的殺氣,看起來活脫脫是來自地獄的阿修羅!在他的身邊,已經說不出話 來的任偉東眯縫著眼睛,一動不動地死死盯著自己。

小天一見郝健龍眼中的紅光直射自己,雙腿一哆嗦差點沒趴在地上,他連連 後退著,嘴裡毫無意識地大喊大叫:「救命呀,救命啊!」

郝健龍面無表情地舉起了手裡的戰刀,直直地對準了面前驚慌失措的小天。 戰友一個個倒下的情景使他已經完全發狂,管他面前的是誰,反正不是自己的朋 友,那就是敵人,是敵人就都該一刀砍死!

眼看著那把刀就要砍中自己的腦袋,小天眼睛一閉,腦子裡一片空白。這下 真的是完了!

「噹噹……」那把刀砍在空蕩的水泥地面上,發出清脆的響聲。小天試探地 睜了睜眼,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跌坐在了地上!啊?自己沒有死嗎?他 轉目一瞧,只見杜毅軍手中也拎著把戰刀正冷冷地瞪著郝健龍,在這轉瞬間的危 機關頭將自己救出刀口的正是這個勇敢的體育學院學生!,

可是他臉上的汗水告訴小天,他阻擋得並不輕鬆,在他胳膊上一條不斷冒血 的傷口深可及骨,兩側的肉皮外翻著,鮮血正滴滴嗒嗒地彙成小河跌落到地面上。 剛才正是杜毅軍為了救小天,自己硬挺著受了那個強大對手的一刀,拚死將小天 從郝健龍的刀口下拉了出來!

杜毅軍咬咬牙強忍住巨痛,對自己胳膊上的傷口視若無睹,反而還惦記著小 天這個朋友的安危:「小天你躲到我背後去,這傢伙就交給我!」說著他往小天 身前一站,一橫手中的戰刀,衝著眼前這個渾身浴血的彪悍軍官招招手,大嘴一 咧:「他媽的想死的就過來!」

「不要逼我動手!這傢伙是你什麼人,你要拼著性命保護他?」郝健龍費力 地睜大被鮮血覆蓋的雙眼,一字一句地問。

「他是我朋友,在我最危險的時候幫過我,我不能眼看著他被你砍死!要想 殺他你先得過了我這一關!」:

就在杜毅軍說話的這一剎那,郝健龍用盡全身殘餘的力氣,一腳狠狠地朝杜 毅軍小腹踢去!一陣翻江

倒海似的疼痛立刻襲上體院學生的全身,他悶哼一聲,努力想支撐住重心, 可是終於還是堅持不住,歪歪斜斜地倒在了地上!

「小天你還在發什麼楞?還不快跑?」眼見著郝健龍手裡的刀又高高舉了起 來,杜毅軍回頭猛地對準

小天就是一陣惡狠狠地咆哮!

那把不斷滴著鮮血的戰刀猛然在離小天頭頂不到幾釐米的地方一下子停住了, 郝健龍的胸膛剎時起伏地如同波濤洶湧的大海,他的眼睛睜得大大的,仿佛正在 拚命地理著發昏的頭腦里那一團亂麻似的思緒.

時間仿佛暫態停止了似的,過了不知道多久,那把戰刀「哐鐺」一聲重重地 跌落在了冰冷堅硬的水泥地面上。小天和杜毅軍不能置信似的望著那個兇狠如野 獸般的男人,瞪大眼睛看著他垂下頭頹然地坐到了地上。

「你們走吧!小天你自己以後好自為之,你小子的心腸比那傢伙要好些,也 許有了你,那傢伙手下的男人們以後能少受點折磨。」

「還不快走!是不是要我改變主意一刀砍死你?」眼看著小天掉了魂似的一 動不動,郝健龍狂暴地發出了一聲野獸似的咆哮!

正在這個時候,少年率領著一大群渾身是血的奴隸趕到了,他一把拽過頭腦 一片空白的小天,手指著靠在牆根坐著的那兩個渾身浴血的男人就是一聲大吼: 「給我把他們抓起來!!!」

郝健龍冷冷一笑,突然瞪大血紅的眼睛發出一聲巨大的嚎叫!那凜然不可侵 犯的雄偉氣勢使正準備朝他衝上來奴隸們全身禁不住一陣顫抖,紛紛膽怯地停住 了腳步。

望著已經沒有力氣站起來的任偉東,郝健龍嘴角露出了一絲微笑,他慢慢地 舉起了手裡的戰刀,用盡全身殘存的力量猛地將戰刀砍進了這個勇敢的老大的胸 膛。

任偉東身子猛地一震,一股鮮血像噴泉似的高高濺開,他張開眼睛一動不動 地望著這個生死兄弟,也對郝健龍艱難地一笑,平靜地閉上了眼睛。

年青軍官手一抽,那把浸透了不知多少人鮮血的戰刀「哐鐺」一聲落在了地 上。他艱難地從破爛的軍褲後面摸出那隻剩最後一顆子彈的手槍,慢慢地轉過身 子直直地對著臉色突然變得蒼白的少年,滿是鮮血的嘴角露出了一絲嘲諷的笑容 :

「我說過,我他媽的就是死也不會向你屈服的!」

話音剛落,郝健龍猛地舉起手槍對準自己的太陽穴,毫不猶豫地扣動了扳機!!!

隨著那最後的一聲槍響,兩行熱淚不可抑制地流滿了小天的臉龐。

(尾聲)

幾十頭奴隸默默地拉動著一根粗大的韁繩,上面捆綁著那十幾個為了自由而 慘死的戰士。不管是死是活,這些剛烈的男人全部綁在粗大的繩索上,被無情地 拖向樹林的深處。他們雙臂被繩索捆綁著,血肉模煳的腦袋向後仰著,裸露的褐 色皮膚刮過地面的尖利石頭,留下一道道紫黑色的血痕。慢慢地,暫時存活的軍 人的呻吟漸漸低沈,血液緩緩凝固,那幾個僥倖還沒斷氣的也被活活拖死在樹林 里. 烏黑血液的恐怖顏色蔓延著,仇恨與憤怒燒灼著即將破曉的平靜夜空。

樹林裡另外幾十個面無表情的奴隸正奮力地在地上挖著一個五米見方的大坑, 杜毅軍渾身是血,默默地跪在坑邊。在他的面前,少年仍然高傲地坐在一個奴隸 的背上,獵鷹似的冷酷眼光正不斷在他的身上掃射著。

一具具屍體被拖了過來,又被用力地甩進了坑裡. 少年轉身望望滿臉淚水的 小天,下定了決心似的對著體院學生一字一句地說道:「你可以獲得自由了!這 自由不是小天求來的,而是你自己用命爭取回的!!!」

「但是你也不要妄想我能把那段DV還給你。我知道你們都對我恨之入骨,所 以我也得有保全自己的方式。」少年頓了頓,靜靜地望著一具具反叛奴隸和充當 進攻武器的奴隸的屍體將那血腥恐怖的大坑漸漸填滿.

「不過我可以向你保證,從此以後,只要你嚴守這一年多你看到的,經歷過 的一切秘密,我,小天,還有其他的奴隸絕對不會再介入你的生活,全都會從你 的生活里徹底消失!」

「滾吧,你自由了!!!」少年望著天邊那一輪冉冉升起的紅日,長長地吐 了口氣。

杜毅軍強忍著隨時會奪眶而出的淚水,深深地看了那個帶給自己痛苦,也帶 給自己希望的高中畢業生一眼,兩手撐地猛地站了起來,頭也不回地向那寬闊的 大路走去!

小天呆呆地望著杜毅軍遠去的背影,知道這個剛烈勇敢的朋友將再也不會在 自己的生活中出現了。這個昨天才懵懵懂懂地過完十八歲生日的單純高中生忽然 覺得自己一下子長大了。

一鏟鏟的泥土將大坑漸漸地填平,此時天邊已露出魚肚白,火紅的朝陽開始 從地平線上昂起頭. 當陽光再次籠罩大地的時候,這裡所有的鮮血,所有的怒吼, 所有的傷痛將被永久的掩蓋下去,新的一天來臨了。

[ 本帖最後由 善了個哉的 於 編輯 ]

【本文轉載自D哥新聞(dbro.new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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