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兩匹關外名馬一前一後在晉南的大道上小馳著,馬身上汗不多,但看起來風塵僕僕的樣子,一看就知道走的路不算近了。要趕的路也不會近,因為馬在小馳著,這是為了要節省馬的體力,以便趕長途。
若要急跑,馬跑不了幾十里地就得累趴下。傳說中的千里馬或許可能一口氣跑出去百八十里,不過,那只不過是傳說而已。
馬背上的兩個人是一男一女,走在前面的,馬上是一位身著綢衣黃裳、面戴一襲白紗的女子。從她曲線玲瓏的應是個年輕女子,不過從她頭上梳著的盤龍髻看,她應是個年輕少婦。鞍後的行李卷里卷了一把狹長的劍,一看就知她是位武林英雌。
後面馬背上的是位二十出頭的年輕小伙子,身材修長,猿臂虎背,全身呈現柔和矯捷的線條,並不顯得雄壯。一雙大眼清澈明亮,臉上坦然平和,配合他本並不出色的五官臉型,倒也顯得英氣勃勃和平易近人。他穿的是普通青布對襟騎裝,腰間的布腰帶上佩了把平平無奇毫不起眼的佩劍,劍把雲頭也沒懸後劍穗,一看就知是普通鐵匠鋪中三、五兩銀子可買的貨色,鞍後也有一個行李卷。現在天色尚早,七月初的太陽還高高的掛在天上。在這個時候趕路的人並不多,因為天氣太過炎熱,在可見範圍內大道上就只有這兩個人在趕路。
兩人走了好一會兒,在路邊出現了稀稀疏疏幾棵樹組成的一個小樹林,難得樹林邊還有一條小河。
前面那位年輕少婦顧盼了一下四周,轉頭對後面的男騎士說∶「方師弟,我們在此地休息一下再走吧。」方師弟答了一聲∶「是。」便勒馬慢行至樹林邊跳下馬來,一邊拿過另一匹馬的繩拴在樹上。
在此順便交待一下此二人的來歷∶方師弟乃是洛陽龍離山莊莊主谷建昌的六弟子,也是龍離山莊八大弟子中的老六方劍明。而年輕少婦則是龍離山莊八大弟子中的老大,也是龍離山莊的少莊主古劍英的妻子林慕雨。
林慕雨乃是金陵莫愁湖莊莊主林凡哲的愛女,此次外出是去邀請洛陽每三年一度的八月十五武林會的公證人的。方劍明邀請的是五台山清涼寺的主持見衡大師,五台山清涼寺是北方最大的佛門宗派,隱約有和少林寺相抗衡的實力。見衡大師的伽葉指和伽藍護法杖法更是享譽武林,而林慕雨邀請的則是恆山無色庵的庵主定性師太。
定性師太在武林中的名氣沒有見衡大師響,但老一輩武林人士均知其一身功夫比見衡大師要勝出一籌。因林慕雨的母親是定性師太的俗家弟子,故此番由她出馬前去敦請。兩人都已順利完成任務,在歸途中正好遇上,相攜而行,彼此路上也多了個照應。
林慕雨從腰邊的荷包里掏出一條香巾,走向河邊前去洗臉。方劍明坐在樹蔭底下看著她風姿動人的背影,清澈明亮的眼睛中閃過一絲迷茫,心中又問了一次已經問了千百次的問題∶「為什麼她要是我的師嫂呢?為什麼?」他搖了搖頭,輕嘆了一口氣。
林慕雨洗完臉,轉頭招唿方劍明∶「方師弟,你也來洗把臉吧。」
「不了,」方劍明微微一笑∶「大師嫂,今天晚上我們可以到晉縣落腳,明天就可以過黃河了,後天就可以到家了。」
林慕雨也走到了樹蔭底下∶「是啊,這一路急趕著回去給娘做五十大壽,可把我累壞了。」
「是呀,」方劍明活動活動肩膀,低著頭,不敢看她那美得令人屏息的臉龐說∶「我也腰酸背痛的,在外面的日子可真不好受。」
「哪你還一年到頭向外跑?一年在莊中的日子不到三個月。」她微笑著問。方劍明心中一抽搐,強自笑著說∶「在外面自由些。再說,莊裡的那些外地生意有時也要我去照應一下。」
「哪為什麼其他人不去?」林慕雨追問。
「其他人都有家裡要照應,而我孤身寡人一個,方便。」方劍明有些神傷。「對不起,」林慕雨連忙道歉∶「我不知道你家中┅┅」
方劍明笑了笑∶「沒關係的。」
原來方劍明本是一個采草藥人家的兒子,因父親曾救過古建昌的性命,所以得以拜古建昌為師。但就在方劍明拜入古建昌門下的第三年,他的父母就雙雙病死了。
方劍明偷望了一眼林慕雨山林般俊秀的臉,心中暗暗的說∶「出去,我這一切還不都是為了避開你。」
原來,自從兩年前他第一次見到林慕雨時,他的心就像被什麼東西猛撞了一下,從此時時想著她、念著她,不可自拔。可她卻偏偏是他的大師嫂,無可奈何之下,他只好找各種理由外出闖蕩,好藉由時間和空間來忘記她。沒想到,不但沒有忘記,她在自己心中的影子反而越來越深刻,越來越清晰。
兩人休息了一陣,再次騎馬上路。這一路又走了差不多一個時辰。前面山腳下出現了一個小村莊,在村口又一個小茶亭。兩人相視一眼,相互點了一下頭,想前去歇個腳。但走近一看,去發現裡面桌翻凳歪,一片狼藉,裡面的店主正在號啕大哭。
「別哭了,」方劍明邊下馬便問∶「店老闆,發生什麼事了?」
年約半百的店老闆一聽此言,立刻撲了過來,大哭∶「俠士,請救救我的女兒,救救她吧。我那可憐的孩子呀,從小就沒了娘呀,我那┅┅」
林慕雨一皺眉∶「店老闆,別哭了,快說一下經過緣由。」
店老闆忙抹抹眼淚,大概他是見方劍明和林慕雨兩人都帶著劍,應是武林中人,使他看到了一絲救回女兒的希望。店老闆像是撈到了一根救命稻草,忙不迭的把事情經過講了一遍。
原來有一夥強盜外出打劫歸來經過此地落腳喝茶,卻見店老闆的女兒長的甚是美貌,便順便強搶了回去。店老闆由他們言談中得知,這伙強盜是離此地約五十里地黑雲寨中的人物。
林方二人問明店老闆女兒的名姓及黑雲寨所在後,便義不容辭的前去搭救這位少女。
(第二章)
傍晚時分,兩人來到離黑雲寨約十里處的一個山腳下。
方劍明向林慕雨招唿一聲∶「大師嫂,我們是明救呢還是暗救?」
林慕雨一沉吟∶「方師弟你的意思呢?」
方劍明也沉吟了一下∶「我覺得還是暗救的好,黑雲寨是太行十八寨中的一個,實力不容小視。你我兩人力量單薄,硬拼起來難有勝算。」
林慕雨思量了一下∶「好吧,就依方師弟的意思。」
兩人下馬,將馬匹牽入林中藏好。準備好夜行衣和兵刃,一切準備停當後即向黑雲寨出發了。
天黑後不久,兩人輕易避過了黑雲寨山腳下的兩名警哨,悄然向山上寨中摸去。
黑雲寨的寨牆是以原木寧土築成,原木外還塗有稀泥,部份地方還加固有石塊,即結實又防火。高兩丈有餘,比一般城市的城牆還高,用繩爬也得爬上老半天。
高牆可以擋得住兵馬,卻檔不住武林高手。兩人來到牆下,方劍明小吸一口氣,身形輕飄飄地「飄」起,落於牆上,有一「飄」飄下了牆頭。正是龍離山莊的獨門輕功「乘風飄絮」,與終南派的獨門輕功「風飄絮」有六、七分相似。對了,忘了交待一下,龍離山莊的創始者古昇平師出終南派,所以,龍離山莊的武功均脫胎於終南派的武功,甚至至今古建昌仍與終南派的掌門無涯子師兄弟相稱。
而林慕雨卻不見如何作勢,雙足微點,已越過了寨牆。
方劍明輕聲讚嘆∶「好輕功!」
黑雲寨占地約有五十畝,規模不小,裡面稀稀拉拉有些建築,都以原木寧土結構為主。寨中間一片燈火通明的大廳是寨內最大的建築,那應是這個寨中的忠義廳了。忠義廳內一片喧譁,估計是此番外出打劫歸來,收穫不少,正在論功行賞呢!
兩人向前摸出未有幾步,就見前面來了幾個懶懶散散的小賊,林慕雨一拉方劍明便向旁邊屋角後閃去。
兩人擠作一團,方劍明只覺她的後背和臀部均貼靠著自己,一股女人的身體幽香撲鼻,心中不覺一盪,小腹下一股慾念升起,連小傢伙都半硬了。方劍明又驚又喜,如墮夢中。
幸好很快小賊走過,林慕雨隨即向前離去。方劍明心中一陣失落,見林慕雨已走出一段路,心中暗罵自己「該死」,連忙趕上。
林慕雨和方劍明兩人怎知那店主女兒囚於何處?又不想暴露行蹤,只好瞎貓碰死老鼠,到處搜尋。
兩人的動作相互配合得相當圓滑。第一次合作行動,居然有完滿的默契,十分難得。兩人藏身在一棟看來是小賊們的宿舍的房舍暗影中,此時僅剩下忠義廳及後面四、五間屋子尚未搜過。方劍明向那邊一指,林慕雨會意地微一點頭,兩人又向那邊摸去。
遠觀忠義廳還不覺怎的,走近一瞧,才發現真夠大的。裡面喧譁不堪,看來至少擠了上百號人。
兩人繞過忠義廳,繞近一棟屋子,這棟屋子裡面有燈火。林慕雨從窗縫裡一瞄裡面的情況,立即輕「啐」一聲,全身起了異樣變化,心跳如小鹿亂撞,一咬銀牙,縮下身形不敢再看。
方劍明見狀一怔,也湊上去一看。只見這是一個很寬廣的屋子,裡面放了一些粗糙的家俱,但卻有六張很好的床,上面錦被棉墊,十分豪華。其中兩張床上有兩個赤裸壯漢壓在兩個赤裸美女身上,正在辛苦的幹活。
四盞油燈之下,汗毛畢現。裸女的高聳玉乳、平坦小腹、萋萋芳草,皆一清二楚,連肉棒在玉門中來往穿梭都看得清清楚楚。四人胯下均一片狼藉,渾身細汗,喘息聲越趨沉重,呻吟聲也已低嘶,看來四人都已近泄身邊緣。
方劍明凝神細看之下,也覺心猿意馬,有些口乾舌燥。忽覺背上微微一痛,連忙回頭。原來是林慕雨擰了他一把,還白了一眼,那種嬌態把方劍明看得愣了一愣。
「大師嫂」方劍明低聲說道∶「人就在裡邊,看來還沒有被賊子們碰過。」林慕雨一怔∶「在裡面?我怎麼┅┅」
「在那邊牆角處,還有五個女子,裡面有一個年紀比較輕少女,還是被綁上的。從其他人沒被綁上來看,這個少女應該是今天抓回來的。大師嫂,我們要不要把她們全部救走?」
原來林慕雨一見裡面有人在妖精打架,便不敢再看,哪能看清裡面的全部狀況。
林慕雨點了下頭∶「全救走吧。」心道∶「原來他是觀察情況呢,我還以為方師弟他是個好色之徒呢!啐,他是好色之徒與你何干?要你去┅┅」臉上沒來由的一紅。
方劍明微一凝神,聽了一下屋裡的動靜,向林慕雨點了一下頭,右手揮掌擊破窗戶,輕飄入內,雙手一揚,封住了兩個壯漢的睡穴。而林慕雨已然飄到那邊屋角,正在詢問那群女子什麼事情。
兩個壯漢身下的兩個裸女剛剛從泄身的快感中甦醒過來,睜開雙眼,見眼前憑空多了一位黑衣人,而身上的壯漢卻沒了動靜,不知是生是死,大驚之下張嘴正要尖叫,只覺嘴上一悶,卻被眼前這位黑衣人把嘴捂住了。
「別怕,」方劍明壓低聲音∶「我們是來救你們出去的。趕快穿上衣服,我們救你們出去。」
兩個裸女又驚又喜,趕快把身上的壯漢推到一邊,起身準備穿衣。
方劍明眼神向她們身上一落,只見她們胸前玉峰怒突,下麵粉股雪彎,中間還有著可令任何英雄人物為之傾倒的溫柔鄉。方劍明亦覺心神蕩漾,連忙轉過頭去,不敢再看。聽見身後「稀稀嗦嗦」的穿衣聲,腦中竟幻想起兩女的穿衣圖來了。
他連忙一咬牙,向林慕雨問道∶「這些人的情況如何?」
「找到店主女兒了。」林慕雨已經替店主女兒鬆了綁∶「我們得趕快把她們弄到寨外去。」
方劍明思考了一下,道∶「大師嫂,我先去解決掉寨門口和山腳下的那幾個警哨,你先把她們弄到牆外去。我馬上回來。」說罷,便飄身而去。
等方劍明收拾完那幾個警哨回到牆邊,林慕雨已經背出來了包括店主女兒在內的六名女子。這時卻聽見寨內驚鑼聲四起,亂成一團,兩人立知已露了行蹤。方劍明連忙對那群女子道∶「你們趕快沿這條山路自己下山,山路崎嶇,天又黑,你們自己小心了。我們進去鬧一鬧,前支住他們。」
這群女子聽得寨內的喧譁聲,本來嚇得腿都軟了,但聽了方劍明如此一說,對林方二人道謝之後,也只好相互攙扶,向山下走去。幸好她們中間也沒什麼大家閨秀、名門千金,都是一些村姑野婦,手腳倒還靈便,走得倒也快速。
(第三章)
目送那群女子走出一段路後,方林兩人轉身撲入寨中,向那間囚禁女子的屋子摸去。
到了離屋尚有十丈處,就聽見屋裡一聲慘唿。兩人心知不妙,閃近一看,見屋裡聚了六個人,都是頭領打扮,應是黑雲寨的六位寨主了。地面上橫躺了一具女屍,是原先被囚女子中的一個,女屍天靈陷入,七孔流血,應是被震碎天靈而死。
方劍明吸了一口涼氣∶「本想救她,沒想到反而害了她。」身邊的林慕雨嬌叱一聲,拔劍撲了進去。方劍明也拔劍跟了進去。
林慕雨長劍一圈,劍影蕩漾,將六個寨主圈入了劍影內。
林方二人的突然出現,將屋內的眾位寨主嚇得夠嗆,又見林慕雨一言不發即將屋內眾人圈入她的劍光範圍,連忙各自拔出兵刃,向她攻來。
方劍明一落地,便伸劍架走了兩個寨主,也是一言不發。劍走飄逸,六合如一,向兩個寨主攻上,正是終南派的「重陽七十二劍」。
終南派本是從宋時的重陽派演變而來,這重陽七十二劍就是從重陽劍法中去蕪存菁,加以錘鍊而成。這重陽七十二劍乃是道家功夫,暗合九宮八卦,連環不絕,但出了沒幾招居然被對手壓制住了。
方劍明是越打越心驚∶一驚,對手武功不弱,自己以一敵二竟十分吃力;二驚,林慕雨的武功忒是了得,以一敵四,還能打得對手怒吼連連。
方劍明心中升起一股不能讓心上人小瞧的慾望。劍化「雲龍忽現」,立即攻出。劍影如虛如幻,在兩個寨主面前連幻三次,卻不是何為真何為假。
突然,劍影中閃出一條劍光,斜飄而出。只見劍芒一閃,左邊那位寨主厲叫一聲,左胸已中了一劍,緩緩倒地。
右邊那位寨主見狀大驚∶「風緊,扯唿。」
這也難怪,他明明見那一劍是向自己攻過來的,自己也做好了防守準備,怎麼不知怎的竟插到自己兄弟胸膛里去了。
這招「雲龍忽現」是龍離山莊最高強的劍法「龍離七式」中的奇妙招式,施展出來的確效果不凡。
方劍明對面的那位寨主一個「懶驢打滾」滾出一丈開外,向門口撲去,方劍明轉身便待追去。
「小心!」他背後傳來林慕雨一聲提醒,便聽見背後背心處風聲驟起,趕忙一式「軟絮隨風」,飄起六、七尺,然後轉身落下,原來背後來了一柄飛刀。只聽林慕雨嬌喝一聲∶「賊子哪裡跑?」人已追將出去。
原來在那位跑的最快的寨主發出「風緊,扯唿」的警報後,與林慕雨對陣的四個寨主知道情況不妙,便齊齊發暗器,想要熘走。其中有一柄飛刀是衝著方劍明去的,沒想到這反倒成了他們的催命符。林慕雨一招「九品蓮台」,不僅把暗器全部擊落,還斃了其中的三個,但也被跑了一個。
方劍明連忙跟出,見那個寨主已向寨外逃去,林慕雨卻在揮劍刺倒了兩名不要命上來搶救他們寨主的小賊後,也尾隨追去,不過距離拉開了不少。至於和方劍明打鬥的那位,早不知跑哪去了。方劍明怕林慕雨有什麼閃失,也連忙追去。不一會兒,兩人便追著那位寨主到了一處斷崖上。那處斷崖甚是奇怪,因為在斷崖前面是一個比這個斷崖更高的峭壁,在前面十餘丈處又有一個和此處差不多高的斷崖。那位寨主也不停步,縱身便向懸崖外躍去。
林方二人不覺大奇∶「難道他自知逃脫無望,想要自尋死路?」因為還沒聽說有人能憑輕功飛躍出十餘丈遠的。
馬上兩人就知上當,原來那個寨主在空中好像抓住了一條繩索,盪過了十餘丈的距離,到了對面的斷崖上。想來應是他們事先安排好的逃生之策。
到了對面崖上,那個寨主還回頭冷笑幾聲∶「你們這兩個狗男女,我已經知道你們的來歷了。殺我兄弟之仇,我們太行十八寨一定會報的。你們等著吧!」林慕雨一聽大怒,叱喝一聲,看準旁邊峭壁上的一塊突出的小石塊,便縱身過去,想要借力越過去。沒想到腳剛踏上石塊,正是舊力已完新力未生之時,腳下的石塊一虛,當時整個人就掉了下去。
原來這些石塊是黑雲寨設下的圈套,就是防止別人利用峭壁上的石塊借力飛渡過來。
方劍明一見大驚,想都未想,左手解下腰間布腰帶,也一頭撲下了懸崖,左手的布腰帶向林慕雨捲去。
林慕雨雖然猝不及防,猛地下墜,卻沒有慌張,反而凝神聚氣,以便自救。這時見方劍明撲將下來,很是感動,見布帶向自己纏過來,連忙抓住。
兩人體內真氣流動,運勁向上縱躍,想將下墮之勢稍微減緩,著地時不致摔得粉身碎骨。可是人在半空,毫無半點著力之處,如何得以減速。
兩人但覺耳邊風聲不絕,下降之速著實迅速,忽見下邊峭壁上有一團黑影,朦朦朧朧的應是一棵樹。方劍明左手鬆開布帶,向林慕雨擊出一掌,將她向峭壁方向推了一把。林慕雨見勢連忙一抖布帶,又復將方劍明的左手纏住。然後一掌向身下飛速而來的黑影噼去。
「碰!」的一聲,林慕雨口中一甜,那棵樹也受不起那麼大的衝力,頓時斷裂,也隨兩人向下墜去,不過兩人下降的速度也緩了下來。
頃刻之間,地面已在眼前。兩人均知到了生死關頭,不顧一切,雙雙向地面雙掌推出。方劍明頓覺渾身一震,眼前一黑,便暈了過去。
等他慢慢甦醒過來,天已大亮。他剛一起身,便「哇」的吐出來一口瘀血。剛吐完血,他就發現林慕雨就倒在他的身旁,還有氣息,應該是昏過去了。方劍明連忙走上去,右手一伸,搭住了林慕雨的左手脈門,覺得脈象十分微弱,看來傷勢比他還嚴重。他打量了一下四周,不顧自己也身受重傷,抱起林慕雨,尋了個方向,快速離去。
在他離去半個時辰之後,黑雲寨的一群嘍羅們就在兩位僅存的寨主的帶領下來到了崖下,但方劍明的離去是他們撲了個空。其實方劍明並沒有走出太遠,因為他自己也快支持不住了,何況還抱了個人,無奈之下只好找了個山洞藏身。方劍明剛找了塊平整的地方,把林慕雨放下,便吐了口血。「撲通」一聲坐倒,眼前金星直冒,頭暈目眩,半天沒能爬起來。
好不容易,他才掙扎著爬到林慕雨身邊,從懷裡掏出來兩粒黑黑的丹丸。這丹丸是他自己配製的,效果不比莊裡的「九轉丹」差,但其中的配藥卻要比「九轉丹」便宜多了。他自己命名為「小黑丸」,真是丸如其名。
他把兩粒小黑丸塞入林慕雨嘴中,卻無法入喉。原來林慕雨人處昏迷之中,氣血微弱,無法自我生津,故無法溶解藥丸,吞咽下肚。方劍明沉思一下,把兩粒小黑丸含在嘴中含化了,伏下身,嘴對嘴,渡入了林慕雨的腹中。
嘴唇戀戀不捨的離開了林慕雨毫無血色的芳唇。心中怦怦直跳,一直安慰自己∶「我這只是在幫她治傷,別無他念,別無他念。」但內心深處卻在告訴他∶這並不是真的,因為在吐完藥丸之後,他還在她的芳唇上留戀了好一會兒。他還知道,今生今世,他休想在忘掉她芳唇的味道。
(第四章)
方劍明盤膝坐好,開始運內功替自己療傷。他的內傷不輕,好半天他才聚集了一絲內息。這次他的內腑嚴重震傷,幾大經脈全部堵塞,好不容易才導通了手部幾處受損不多的經脈,而任督二脈中僅任脈中從檀中至百會一段貫通。
他搖頭苦笑,看來自己至少要有一個月不能動真氣了。
這時林慕雨輕「咦」兩聲,有些動靜,看來快要醒過來了。方劍明連忙過去探視。
林慕雨一醒過來,張口吐了一口瘀血。對著方劍明慘笑一聲∶「方師弟,多謝救命之恩。」
方劍明搖了搖頭∶「大師嫂,我┅┅」
林慕雨瞅見他衣襟上的血跡,羞愧道∶「因我一時衝動而害得方師弟你也受了傷,我真是百死莫┅┅」方劍明連忙伸手捂住了林慕雨的嘴,隨即方劍明臉一紅,鬆開了手,而林慕雨蒼白的臉色也出現了一絲血色。
方劍明連忙賠禮∶「對不起,我失禮了。不過,師嫂你說出這種話來,可就見外了。這些事都是師弟我應該做的。對了,師嫂,你再給我搭一下脈。」方劍明拿過林慕雨皓玉般的左手,切起脈來。
林慕雨見他眉頭越皺越深,問道∶「方師弟,我的傷很嚴重嗎?」其實她心裡早有個底了。
方劍明不答,反問道∶「師嫂,你還能不能運功?」
林慕雨牽動了一下嘴角∶「我剛才試了一下,連一絲內息都聚不起來,更不論運功了。師弟,你怎樣?」
方劍明苦笑一聲∶「我還行。手臂上幾條經脈都通了,但其他的經脈全部不通了。我剛才給你切了一下脈,發現你只有手上兩條經脈尚算通暢,其餘全部受傷。不過萬幸,你的內功深厚,最後著地那一震之下,你的內力將力道均勻地分散去了各條經脈,所以都只是受傷而沒有損壞。對了,師嫂,我有個問題不知道當問不當問?」
「咦?」林慕雨有些疑惑∶「什麼問題?我剛好還有個問題想問你呢!」「咦?」方劍明也疑惑了∶「問我問題?那你先問吧。」
林慕雨趕忙回道∶「你先問的,還是你先問吧。」
方劍明遲疑了一下∶「我和令弟慕峰兄認識,也和他印證過武功,但你昨天用的武功和他所說所用的家傳武功差異很大,你應該是師出其他門派吧?」林慕雨微微一笑∶「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那我就坦白告訴你吧,不過你要給我保守這個秘密,連劍英那都不能說。」等到方劍明作出了肯定的回答後,這才道∶「我師出普陀聽濤小閣。」
方劍明愣住了,半天才喃喃吐出∶「難怪你的武功會那麼高?」
聽濤小閣和傳說中的大風門是中原武林的兩處聖地。派中的弟子一向很少,但各個武功超凡脫俗。不過極少見到兩派的弟子在江湖中露面,所以使這兩個門派顯得十分神秘。
林慕雨苦笑道∶「我這個聽濤小閣的弟子可真夠丟臉的,為殺幾個小賊就弄成這樣。」說著頗有些傷心的樣子。
方劍明怕她心傷以至神傷而影響了傷勢,忙岔開話去∶「剛才你要問我什麼問題?」
「哦。」林慕雨回過神來∶「我有些奇怪,我受了這麼重的傷,為什麼你好像沒什麼事似的?」
方劍明啞然失笑∶「沒事?我最起碼一個月不能動用真氣了。」
林慕雨趕忙道∶「我指的不是這個,而是我受傷之後連抬個手抬個腿都辦不到,只能動動嘴,為什麼你┅┅」
「這個呀?┅┅」方劍明想了半晌∶「這我也不太清楚。可能和我的體質有關吧。記得我爹跟我說過,我剛一出生,他就向我肚臍眼裡放了一小粒麝香,所以我從小百病不生。」
林慕雨「哦」了一聲∶「原來這樣啊,可能還真是如此。」
方劍明怕林慕雨說話多了傷神,便說∶「大師嫂,你躺著養養神。我去搞些吃的。」說罷,便向洞外走去。
林慕雨看著他的背影,心忖∶「沒想到方師弟是一個如此好的人,以前見他武功不怎麼高,人品也並不出色,還真看輕他了。呸!要死了,他人品怎樣,與你何干,要你去牽掛?」
方劍明不敢遠離,只在附近搜尋。雖然無法使用真氣,但幸好手上的力道仍在,雖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用暗器功夫斃了一隻野兔。剝皮洗凈之後,又找了些枯枝,便向回趕。
他回到洞中,剛要點上火烤野兔,卻發現林慕雨滿頭大汗,銀牙咬著嘴唇,緊閉雙目,一副難受已極的樣子。
他大驚,連忙撲過去,急問∶「師嫂,你怎樣了?」說完,便要去切脈。「不是的,方師弟。」林慕雨白玉似的臉上映上了一層嬌艷的紅色∶「不是的,是我┅┅是我┅┅」後面的話已低不可聞了。
方劍明聞言一怔∶「哪你┅┅」
林慕雨臉上的肌肉都快抽搐了,這才低聲道∶「我┅┅我要解手。」話音中都帶了哭音,聲音低得簡直不可聞。
方劍明一聽,愣住了,半晌才回過神來,頓時也紅了臉。
他見林慕雨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樣子,這才低聲道∶「師嫂,事急從權。古有嫂溺叔救之說。你我亦是如此。如此,師弟我有譖了。」說完,就去解林慕雨的腰帶。
林慕雨為人矜持,平日裡與夫君也一向規規矩矩,別說在別的男人面前寬衣解帶,就連和陌生男人說話都沒幾句,心中的羞意可想而知。雖傷重體弱,面色下還是籠了一層艷人的紅色。一雙清澈動人的眼睛也閉得死死的,不敢睜開。方劍明雖只解下了腰帶,卻已出了一身汗。顫抖的手搭在林慕雨的褲帶上怎麼也解不開,解了老半天才解下來。
方劍明把林慕雨抱到洞外一處草叢中,把她的上身輕靠入自己的懷中,雙手已將她下身的褲子向下褪去。不經意間,他的拇指擦了一下林慕雨的玉臀,然後雙手將林慕雨的雙腿分開。做這一切的時候方劍明也一直緊閉雙眼,並不敢逾禮偷看什麼。
林慕雨緊閉雙眼,渾身緊繃,心中緊張羞愧、惱怒不安,什麼情緒都有,甚至還有一絲興奮,差一點就暈了過去,對身外發生的一切都不太知道了。
忽覺胯間一涼,有幾絲微風吹拂著自己胯部的絲髮,她知道自己的下衣已被褪去,再也忍不住尿意,呻吟了一聲,下關頓開,體內的尿液一衝而出,噴涌而下,著地「嗒嗒」作響。
方劍明雖目無所見,但鼻中聞著玉人的幽香,懷裡感觸著玉人嬌軀的輕顫,已自感到忍受不住,已經咬了舌尖好幾次以分散注意力。此時耳中先聽聞玉人嬌吟一聲,然後就是玉人尿液著地的「嗒嗒」之聲,哪還忍得住,腹下的小傢伙猛地衝起,頂在林慕雨的玉臀處。v
方劍明大驚,立即猛咬了一下舌尖,分開了自己的慾念。即使這樣,小傢伙仍過了好半晌才縮退回來。
方劍明心中忐忑,以為林慕雨這回可不會原諒自己了。沒想到過了半晌,才聽見林慕雨以蚊哼般的聲音飽含羞意地說了一句∶「師弟,我好了。」
方劍明聞得此言,方如夢初醒,同時也鬆了一口大氣,他可沒想到當時林慕雨正處於尿意得到排解的快感中間,根本沒注意到他的異狀。方劍明手忙腳亂地幫林慕雨套上了褲子,無意中手又在林慕雨腰臀之間摸了兩把。
接下來的幾天,林慕雨的吃、喝、拉、撒全部都由方劍明一手操辦。在伺候林慕雨解手時,每每方劍明都慾火大熾,雖每次都能懸崖勒馬,並未乾出出格的事來。但方劍明卻發現自己的自制力越來越差了,最近的一次竟是有意地在林慕雨玉臀上摸了一把,當時只覺膚如凝脂,差點讓他當場泄身。
這幾日方劍明和林慕雨無事時,閒聊些江湖上的閒問軼事,倒也頗不寂寞。方劍明雖比林慕雨小兩歲,但卻有七年的江湖經驗。而林慕雨卻從沒出過遠門,所以一般都是方劍明主講,林慕雨主聽。
這幾日兩人的傷勢大見好轉,林慕雨的四肢都逐漸開始恢復力量,而方劍明更不必說了。
是夜,方劍明伺候林慕雨睡下,又在火堆中加了幾根柴。倚在石壁上呆呆地望著林慕雨已恢復血色、清麗的不可方物的俏臉,心忖∶「這幾日實是自己這一生中最快樂的日子,可惜這一切都快要結束了。為什麼?為什麼她要是自己的師嫂?就算不是,又能如何?她是個千金小姐,而我,我又算得了什麼。哼哼。」心中悲苦,眼角竟有些濕了。
又是方劍明伺候林慕雨小解。方劍明竟覺得自己本來掰住林慕雨雙膝、放在褲子上的雙手,似乎已經不受控制,竟慢慢向上移動到林慕雨裸露的大腿處,在那兒揉搓起來。而林慕雨不僅沒反對,反似很享受地嬌喘起來。腹下的小傢伙立即變大至腫痛的地步。
兩隻手揉搓著繼續慢慢向上移動,一隻手移到林慕雨胯間神秘的地方,在柔柔的細毛上輕輕撫摸著,另一隻手卻移到玉臀上來回揉著。林慕雨嬌吟一聲,微昂頭,竟在他的頸上印下了數個輕吻。
方劍明哪還按捺得住,猛地把林慕雨摁在地上,飛快地把自己的小傢伙解放出來,對準林慕雨已開始有些濕潤的玉門捅去。卻數投不中,不是偏出,就是滑出,可把他搞的尷尬不堪。
幸好這時林慕雨伸出手來幫了個忙,玉手輕輕一帶,方劍明頓覺自己的小傢伙進入了一個陌生的世界。裡面暖暖的、柔柔的,卻又緊緊的,卻緊得自己好舒服好舒服。還沒抽插,就覺下腹一痙攣,精關不守,體內的精元已從小傢伙的頭部狂泄而出。
方劍明頓覺下體一涼,一怔之下,立即清醒過來∶「原來這是個夢。」這才輕舒了一口氣,可心底又很覺失望。
方劍明對著濕濕的下體苦笑一聲,見火堆已快熄滅,又去加了些柴,回到石壁邊躺下,發起呆來∶「難怪她的各個部位是那麼模煳,原來只是個夢。」立刻心中又起了羞愧之心,當下強迫自己睡覺,可心中反覆,哪還能誰得著,一直到快天亮時才朦朦朧朧睡去。
兩人又在洞中將養了幾日。在下來的幾日中,林慕雨已可自己料理自己的事情,不用方劍明幫忙了。
算了一下,兩人已在洞中待了有半個月了。方劍明的傷已好了六、七分了,而林慕雨的傷也無大礙了,只是不可妄動真氣。而方劍明師娘亦即林慕雨婆婆的五十壽辰已快到了,便不再多呆下去,兩人相攜離去。
【本文轉載自D哥新聞(dbro.new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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