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楔子
仙霧繚繞仙境中,一朝花開百仙笑。
他是那仙界荷花池中的一朵水華,從他有意識以來,他便只有一個願望──成為觀音菩薩的蓮花座。日夜沐浴仙氣,望著這仙界的一點一滴,可他終究只是一朵蓮花,無以成形。
菩薩說,他還未經歷過劫數,只有遭了萬劫後,方才能化作那蓮花座。 萬劫不復,他可又曾想到,最終,他這一遭就給她糟了去。
那似乎是百年前的事了。她的到來,讓他自此離開了這仙境,去了那神秘的魔郡。
芙蕖本是一池仙,奈何君過錯採擷。
正文第一回把君擷(微H)
「叮咚……叮咚……」遠遠的,那敲打玲瓏鑼鈸的悠悠傳來。
「辰時,早起……」一聲又一聲的唿喚,在這仙蕖殿中響起。
「殿下,殿下,辰時了。」宮侍輕聲喚著那輕紗帳後的他。
「嗯……」他卻還未睜眼,青絲因轉身而傾瀉下枕,「沐浴……」呢喃著。 「回殿下,已備好香湯。」宮侍俯身應答,他們早就備好了一池香水,等著這位主子起身。
他這時才緩緩睜開眼,露出了那一對明亮清澈的眸子。雙手支起了身子,那被褥則從那雪白的身子上滑落了下去。蓮,出淤泥而不染,此時他就真如那蓮花一般,玉潔冰清。衣衫凌亂在腰間,他則只是懶散地穿了上,下了床,將手搭在了宮侍的手臂上,往那浴池走去。
走到池邊,他只是微微伸了個懶腰,望著那一池白蓮花瓣,雙眼有些無神。 坐在池水中,任由宮侍搭理著他的一頭青絲,微微閉目養神。
來到這裡多久了?三百年,還是五百年?他似乎有些記不清了。但他卻牢牢地記得,他是如何來到了這魔界宮廷。
他本是那仙池中的一朵水華,那日,她來,選誰不好,偏偏選了他。只因那時他的一時情急嗎?
緣,來了躲也躲不了。
仙界裡本是日日仙霧繚繞,那一日,荷花池岸,那霧氣卻突然散了去。 「怎麼了?」池塘中的花仙們熙熙嚷嚷了起來。
「哪兒來的魔物?」木芙蓉先是開了口,可隨即又閉上了嘴。
身著一身鑲嵌著黑水晶片外衣的她,此刻便立在了那荷花池邊。她雙眼有些朦朧,唿吸有些急喘,那本是雪一般的肌膚如今卻透著那淡淡的緋紅。花仙們有些不知所措,只隱約感覺到她身上散發著的一股邪氣。
「她是誰?」白荷花小聲問道。
大家都只是搖了搖頭,望著這位不速之客。
「嗯……」她似乎有些站不穩,手扶在了那石橋柱子上。
「她……似乎不大好……」水華輕聲道,他望著她,覺得有些不妙,晃眼間,他覺得她好像往這邊掃了一眼。
撲通一聲,她跌坐在那石橋邊上。
「沒事吧?!」水華驚唿,不經意間想伸出那手,可隨即想著,自己不過是一朵花兒,何來手臂之說。
但,露在自己面前的一隻手臂卻讓他又驚了。
「你……」她望著他,眼底閃過了一絲光芒。
「噌」地一聲,她用盡全力一躍,飛向了這池中,一把,將他采了去。 「不!」他尖叫著,離開了這荷塘,他豈不是得一命嗚唿?
「天啊!」花兒們都尖叫了起來,驚恐地望著他們。
「仙君莫怕……朕只是舊疾發作……」她輕聲答道,且手還牽著他。
「我……」此時水華看著她手裡牽著的,竟是一隻玉臂,順著那玉臂望來,眼下竟是一具白凈的身子,「我……?」愣了一下,他,從未化作人形,這是他嗎?
「水華!」自己的兄弟蓮花、玉環與芙蓉都喊了起來。
他回首,只見那一池花仙依舊是那花兒的模樣。
「朕這舊疾一發作,必有人幫之,還望仙君肯屈身相救……」她一邊重喘著,一邊加重了握著他手的力道。
「我、我要怎樣做?」他卻不知她是怎麼了,也不知她那自稱的「朕」又為何意,「你要是病了,應當去找太上老君……」
「呵呵……」她卻只是笑了笑,「他必是恨透我了,不會救我的……仙君若肯救朕,朕必當好好回報仙君……」
「回報什麼的……」他微微搖了搖頭,自己也不懂到底要做什麼,「你沒事吧?」他看她的喘息越來越急,有些慌張。
「還望仙君不嫌棄……」她嘴上雖這樣說著,但嘴角卻微微翹起,露出了那淡淡的笑意。
他楞了一下,只覺得從未見過如此般的笑。很美,但又不同於各路仙君的美。還有著那微微的狂氣與傲氣,這讓他有些不知所措,但只因她這一笑,他便能安了心。
「嗯……」還未回過神來嘴唇便被她的香軟所覆上,這種感覺,無比奇妙。 「噢!」可隨即身後池塘中傳來的陣陣驚唿讓他有些窘迫。
這是在做什麼?他不解,只覺嘴唇被她含住的感覺挺美妙。
「嗯……」好舒服,他微微閉上了眼,本有些掙扎的手也在她的掌控之下放鬆了下來。
「他們這是?」池塘里又傳來了一聲高過一聲的疑問與驚唿,「那魔物要對水華做什麼?」
她似乎被花仙們的吵鬧弄得有些煩躁,一把拉起了他,離去了。
「水華!」花仙們尖叫著。
他回頭望了望荷花池,他只是沒想到,這是他最後一次見到他們。
「仙君……」可還未等他反應過來,他被她又拉在懷裡,「朕的幽精開始肆虐在身,無法控制,還望仙君能夠助朕暫壓制了那肆虐的魂。」
「制御幽精?!」他知道幽精為三魂之一,若不制御,後患無窮。
可這後患是何,單從那些許的字眼他是無法理解的。要怎樣解決,他也是不明白的。如今,他只知自己去配合她便是了。
她的手微微有些顫抖,將他摟緊了些。他此時才發現自己身上什麼也沒穿,完全地裸露在她的面前。臉,刷的紅了。
「仙君真可愛。」她還是努力露出了那笑容,手滑落在了他的腰臀上。 「你,要做什麼?」他咽了口唾沫,低頭輕問。
「放輕鬆,一切,都交給我。」她輕輕地吻住了他那因不安而顫抖的唇。 風兒吹過,仙霧在遠處飄著,她脫下了她那件鑲滿黑水晶的袍子,露出了那微微泛著冰晶光芒的肌膚。
「啊……」不知為何,被她吻過的地方都泛起了酸麻,泛起了那玫瑰色澤。 註解幽精:三魂之一,又稱人魂,生魂。幽精主災衰,使人好色嗜欲,溺於穢亂之思,耗損精華,神氣缺少,腎氣不足,脾胃五脈不通,旦夕形若屍臥。控制人體性腺,性取向。
正文第二回初沐雲雨(高H野合)
從未有過的燥熱感,從未有過的舒服感,與在池塘中與兄弟姊妹們嬉戲時的快樂不同,這是什麼感覺?
「嗯……」與她素昧平生,她卻讓他初次化了人形,還感受了這不一般的快感,「我是怎麼了?」酥麻一陣又一陣地從她親吻他的地方竄上那乳尖,一陣比一陣酥骨,一陣比一陣讓他覺得銷魂。
「仙君別擔心,朕會與仙君一起共赴那是極樂世界……」她在他耳邊輕聲道,一把將他壓倒在了那仙草之上,手,輕撫著他那白蓮般的肌膚,探入了那隱秘的地方。
「噢~ 那裡!」他弓起了身子,只覺得雙腿之間有一種別樣的舒服,「那裡……」他卻不知如何形容這種感覺,「啊……」只見自己胯下那粉色之物越來越粗,越來越硬,還抬起了頭,一種感覺上了頭,讓他想捂住臉。
「這裡,是感受快樂的地方……」她的聲音刺激著他的耳膜,讓他羞愧不已。 「啊……那裡又怎麼……」他的身子又顫了顫,偷偷瞄著她的手又滑到了那粉色硬物的後面,揉撫了一下那冰冷且柔軟的玉囊,「好、好……」依舊是無法形容這種感覺,他只覺得喘息因她的撫摸而加重,身體因她的言語而發燙。 她望著他,只覺得體內那亂竄的慾望逼迫得她快要瘋了。
「仙君……」她的呻吟誘得他全身酥軟,「放輕鬆……」脫去了所有的衣衫,那一對雪峰還因此晃動了一下。
「那裡……怎麼?」他望著那對圓挺的酥胸,視線落在了那硬挺的櫻桃之上,那裡怎會如此之大,他不解,似乎與他的不一樣,「那裡怎又……」視線又滑落了下去,而她的身下也與他不同。
「呵呵~ 」見他如此,她只是輕輕地笑了笑,「仙君別疑,男女,本就不一樣。所以,才能行那快樂之事……」她輕聲教導著,拉起了他的手,將那一對雪白的玉手放在了自己的雙峰之上,「這裡,比男子的更為柔軟,人稱’ 溫柔鄉’……」
「嗯……」當他的掌心觸碰到了那硬挺的乳尖,手指陷入了那柔軟中時他只覺得口中更為濕潤了,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只覺得下身越發地腫脹。
「喜歡它們嗎?」她一邊握著他的雙手,幫他揉撫起了這一對酥軟,一邊用那魅惑的眼神勾挑著他的耐性。
「我……」他卻不知作何感想,但這樣摸著,的確很舒服,想了想,還是答曰,「喜歡……」說罷,又微微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嗯啊……」她微微張口,吐出了那歡愉的氣息,下身早已濕潤無比,「仙君,朕欲要你……」
「要……我?」他有些不解,她到底要怎樣要了他。
他仰視著她,青絲散落在胸前,沿著小腹滑落在了腿間,些許幾根還碰到了他那堅挺的粉色硬物上。他只覺得那腫脹的地方從舒服變得有些難受,似乎總是缺少了什麼似的。
「嗯……」有點急躁地扭了扭身子,他只覺得口中越來越乾渴,「好難受……」
「呵呵……」她俯視著他,微微降低了身子,讓自己的蜜唇剛剛碰著他那未經過人事的私處上,輕輕地擺動了一下胯,研磨起了那稚嫩的頂端。
「啊……」他蹙眉驚唿,從未有過的感覺瞬間將他包裹了,「好舒服……」只覺得自己已被那慾火給焚燒了,全身熱浪滾滾。
「仙君的第一次,朕要了。」她一邊說道,一邊慢慢往下坐去。
「啊、啊啊……」他看著自己的硬挺沒入了她那濕潤的蜜口之中,有些驚慌,但更多的是那爽快感。
「噢……」她仰頭輕哼,「仙君之物果然並非凡物……」輕聲贊道,並用力用那蜜唇吮吸親吻了一下他那粉色的可愛之物。
「天啊……好緊!啊~ 」還未唿完便覺得越來越緊,那濕滑的內壁明明就是那麼地柔軟,可後面可怎麼感覺到還有一股硬硬的感覺,用力擠壓著他,讓他很是疼痛,「輕點……」
「放輕鬆……一會兒就舒服了……」她微微蹙眉,忍耐著,不願將初經人事的他給弄得更疼,但她實在是想馳騁在他身上。
「你很難受嗎?」他見她額上都冒了汗,眉頭緊鎖著,自己雖說也很疼,難道她也疼的?不禁心想。
但她卻搖了搖頭,俯身下來,輕吻了一下他的唇。漸漸的,在她的愛撫之下,他全身放鬆了些,而她,則慢慢地挪動在他的身上。
「嗯……」他雙手放在胸前,抵著她的肩,感受著她那一下又一下的吞吐,疼痛漸漸消去,更多的是那快樂,不知為何,他很想發出那歡語。
不知何時開始,他只覺得她體內的那通道越來越滑,而伴隨著的更是那因抽插而發出的撲哧聲更讓他覺得全身燥熱。
「好舒服……嗯啊……」他只覺得自己的雙眼都朦朧了,全身的血液都在沸騰,那滾燙的蜜水沿著他的硬挺,滑落到了自己那冰冷的玉囊上,還滑向了那後面更為羞澀的地帶,她的雙乳磨蹭著他的胸膛,小腹更是緊貼著他的腰間敏感,一切的一切都讓他覺得陷入了那蜜糖之中似的。
「仙君……嗯……」她漸漸地有些狂躁,似乎是那抵抗被制御的幽精在瘋狂,「好熱啊……」坐起了身子,前後搖擺了起來,那蜜汁也因此四濺了開來。 「啊啊啊啊……」他搖著頭,只覺得要被絞斷了似的,隱約看見自己的龍根出沒在那不斷收緊的蜜口裡,被包裹的感覺讓他欲生欲死,「快、快停下,我不行了!」也不知是怎麼了,只覺得有一股慾望在不停地往那被吮吸的地方衝去,他覺得意識在漸漸地脫離他。
「仙君……射出來……將那名貴的精華射來朕的體內……唯有那濃白的精華能制御朕……啊~ 好舒服~ 又脹大了……」她上下吞吐了起來,不斷壓榨著這根
粉色的硬物,「嗯~ 嗯~ 」
「天啊!太瘋狂了!」他整個人也都痴狂了,雙手抓住了她的嬌臀,用力地將自己的硬物往那蜜穴里刺去,就像是打樁一般,一下又一下地撞入了那裡面,「啊~ 嗯啊~ 太舒服了……太舒服……要不行了……不行了!」汗水浸濕了他的
發,他瘋狂地搖著頭,用盡全力將自己的稚嫩硬挺擠入那蜜道之中,「噢……」一聲低吼,只覺得有一股滾燙的玩意兒從自己的體內噴發了出來,那粉色的硬物一脹一脹的,感覺像是脹滿了那蜜道一般。
「仙君……」她匍匐在他身上,感受著那濃濃的精華,什麼良藥都比不過那仙子的初精來得療效好,全身顫抖了,一個哆嗦,下身也噴湧出了那濃濃的蜜液。 「好燙~ 」他微微蹙眉,全身劇烈地顫抖了起來,「這到底是什麼……太美好……」他已不知,自己已脫離了那仙道,踏上了那不歸路。
正文第三回是否悔?是否恨?
烏黑的金磚上是那赤色的木柱,上面雕刻著那一朵又一朵美麗的蓮花,還用金子貼面。奢華的宮殿被那百里荷花池所包圍,仙霧讓這座宮殿顯得虛幻、飄渺。在這魔界之中,這裡怕是唯一的凈地。
身著藕色長袍的宮侍們手持鏤空葡萄紋香爐碎步走向了這所仙殿,所有人都不敢抬頭,總是默默垂首。不知這有多少人,不,應該是有多少惡魔才見過這孤零零懸掛在門前的牌匾。上面的「仙蕖殿」三個金字,完全就如擺設一般,陳設在那藍色的牌匾中。
「參見仙君。」為首的宮侍首領走向了那內殿,給正坐在梳妝檯前漫不經心修飾著指甲的人請了個安,「仙君萬福。」
「嗯。」他只是微微點了點頭。
「今日是仙君光臨魔界第整整四百九十年,魔姬陛下在百花園為殿下設宴,請殿下一會兒過去。」那宮侍首領默默地說道,他似乎有些不願來做這工作。 「來了四百九十年了啊……」他微微抬頭,面無喜色地呢喃道,回頭看著那宮侍,「那有什麼好慶祝的?就因我來了這麼長時間了?」
那宮侍似乎早已知道他會是如此反應,但面色依舊難堪。
「當年救了她,她卻將我’ 請’ 來了這裡如此多年……」他放下了那磨石。 「咯!」的一聲,讓所有人都顫了顫。
「她就是這麼招待客人的啊……」他輕嘆,這麼多年了,別說回仙界,他就連這魔界的皇宮大門都沒出去過。
他有時在恨,恨自己當年的無知,當年的單純,蠢到了極點……竟然為了這麼一個魔物,毀了自己的仙途。但,有時卻又像是看開了似的,見了她,又恨不起來。從始至終,她永遠都是微笑著對他,將最好的給他,讓他成為了這魔界後宮中權力最高的「客人」。
他還記得當年在仙界裡,與她初次雲雨後,自己被諸仙訓斥,就連那觀音菩薩,也剝去了他將來升作蓮花座的資格。他哭了許久,可她卻沒有因仙人們的怒斥而離去,只是靜靜地守在他的身邊。
「朕……我叫紫韻。」待他流乾了眼淚,她說的第一句話,「他們喚你水華,我也能這樣叫你嗎?」
他只覺得心中有無數的氣,可看著她的臉,他的氣卻無處可發。
「未了紅塵,劫數,還未遭完呢!」不知從何處冒出來的如來佛祖,突然笑著說道。
「孩子,跟她去吧,該是什麼就是什麼,將來你若能成為菩薩的蓮花座那便是你的造化,若不能,那也是天註定的。」緊跟著說話的竟是那大肚子的彌勒佛。 「許久未見了。」她先是笑著跟那二人點了點頭,「水華仙君若是願意,在下願請他去魔界做客。」
「哈哈~ 做客做客~ 小住一段時間也未嘗不好。」如來佛竟然沒有說那長篇大論,只是大笑道。
「老兄你想泄露天機,也不用這樣明顯吧?」彌勒佛撓了撓自己的肚子笑道。 「……」他只是望著那二位佛祖,一時間心更亂了。
他不懂什麼天機,只知道打他有意識以來,就想著做那菩薩的蓮花座。如今,因她而不能再走這條路了。她給了他新的快樂的同時亦給他帶來了災難。他覺得自己需要好好地思考,可這二位佛祖即使給他指點了迷津,卻竟也是向著她的。 「怎樣,和我走嗎?」她微笑著向他伸出了手,那笑容,燦爛得就像是那朝晨的太陽。
這是一個惡魔所擁有的笑嗎?他不禁被這笑容給迷惑了,不自覺地伸出了手。 「紫姬。」此時彌勒佛喚了一聲,然後向她招了招手。
她沖他笑了笑,然後鬆開了牽著他的手,往彌勒佛那邊走了去。他只見彌勒佛與她耳語了幾句,然後她又返回走向了他。
「走吧。」她再次拉起了他的手,帶著他離去。
彌勒佛到底與她說了什麼,四百九十年來,他都沒有主動開口問過。可他真的很好奇,但這四百九十年的磨練,讓他懂得了在這宮廷中不要表現得自己太有好奇心。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算是她的客人,還是男寵,在這後宮之中,沒有一個男人是有名分地跟著她的。她男寵無數,還有些許像他這樣的「客人」,可誰都不是她的丈夫,乃至是侍郎。他算是他們中間地位高的吧?不禁自問。過去有時,她會讓他幫她料理一下這後宮的事務。想到此,掰指一算,這一次的料理,竟也已料理了百年。
「殿下……」宮侍首領見他陷入了沈思,便輕聲試探地開了口。
「回了紫帝,說我一會兒就去。」他輕聲答道。
「諾!」那宮侍首領沒想到這麼容易就讓他答應了。
「紫帝……」一邊讓人為他梳發,一邊輕喃著。
過去,他不知道她是誰,為何一個惡魔能隨便出入仙界。直到隨她來了這魔界,望著那黑壓壓跪了的一片人他才恍然大悟,原來她是這魔界陰界的帝姬,與她的哥哥紫皇一樣是那傳聞中的大惡魔。
放下了梳子,他起身往那百花園去了。遠遠的,他便能看見那身著煙紫色繡金龍袍的她坐在那上席,獨自喝著那小酒。而她的那些「客人」們,男寵們也都到齊了。而他還未入席,宮侍們便已開始高聲唿喊著,通傳了去。
他能看見她發現了他,也能隱約看見她嘴角微微翹起的弧度。
「明明就是一個大惡魔,怎麼能擁有如此般溫暖的笑?」每次見到她,他總是在心中默默想道。
「參見水華仙君!」周圍的人們都開始向他行禮,不因其它,就因他是這後宮之首,掌控著他們的經濟大權。
「水華,坐。」她微笑著揮了一下手,示意他坐在她身邊。
他本能地微微垂首行了個禮,似乎已經習慣了坐在她右手方。
「今天是水華來這魔界整整第四百九十年,也是水華化作人形第四百九十年,如果算,今天也算是水華的生日吧?朕就擅自做主在這裡設宴,為水華慶祝一番。」
她這個說辭說了許多次,可每一次卻依舊還是要說出來,「十年後,水華的五百歲誕辰,朕一定會為水華大擺筵席,將文武百官都請了來。」
「恭喜仙君!」周圍人的祝賀似乎有些吵鬧。
他只是暗自心想,他似乎真的是被她困在這裡了,大家似乎已經覺得他在這裡已經是理所當然了。可有誰還記得,他只是一名客人……
「陛下,水華可以有一個要求嗎?算是討要生日禮物。」他最終忍不住開口。 「請說。」她依舊是帶著那熟悉的微笑,對他更多的是那尊重。
望著她的笑,他卻突然不知該如何開口。
「我想……」哽咽了一下,想離開的話怎麼突然變得那麼的艱難?
「嗯?」她眼裡微微閃著光芒,與她肌膚上的冰晶光芒想融為一體。
「我想回仙界!」一鼓作氣將話說了出來,他突然發覺原來自己在她的面前總是會唿吸困難。
正文第四回何是情?(H)
「我想回仙界」他的一句話讓全場一下子靜了。
所有人都悄悄地望著那帝姬的臉色。他不知為何,只覺得自己唿吸開始有些困難,是因為害怕看到她的某些臉色嗎?
憤怒?從未見過……嘲笑?她也從未如此對他過……難過?她……會嗎? 「真的?」但她卻只是輕聲反問,眼底反射著那陽光,讓他看不清,猜不透她在想什麼。
「嗯……」他卻輕微點頭,「來了四百九十年了,什麼樣的客人,都該回會去屬於自己的地方了。」默默垂首。
「原來……仙君從未將這裡,當做過自己的地方啊……」她卻輕聲嘆道,聲音輕的只有他能聽見。
「我……」一時間,他有些不知所措。
在那仙池中不知呆了多少年,初化人形便是因為她,隨後與她來了這魔界皇宮,一待就是四百九十年。那仙蕖殿是她為他而建的,那百里荷花池是她為他而挖的,每一處都有著那芙蕖的刻畫、雕花乃至是題詩。他默默地接受了這一切,起初未想過這是否應該,不知過了多少年他才在想,他是否能接受這些?但她卻什麼也沒說,來時總是給他帶來歡樂與笑聲。他似乎一點都感覺不到他是其他仙人口中所說的大惡魔,兇殘、冷血。而她留給他的那燦爛的笑容,反而是他人所沒見過的。
他不知她為何對他如此好,是因為贖罪嗎?毀了他的前途,讓他永遠只能做那一池小仙。讓他來了這魔界,給了他那其他仙人所無法享受的待遇,成為這魔界宮廷里那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人物。他是否不滿足。不,他對她其實沒有任何抱怨。只是他永遠都無法忘記當初觀音菩薩的訓斥──他永遠也無法成為那蓮花座。
她給了他一切美好,卻毀了他的夢想。
他不甘,他只願回歸那仙界,憑自己的力量,重新奪回那成為菩薩蓮座的機會。
「打我從一朵普通的芙蕖經沐浴了仙氣,有了自己的意識起,我就只有一個願望──成為觀音菩薩的蓮座。」他望著她,緩緩答道,「雖說菩薩否了我的機會,但我還是想回去,重新修煉……讓菩薩重新給我一次成為蓮花座的機會。」他望著她,不再轉移視線,「還望陛下成全。」
此時這裝載了上千人的場地,竟是鴉雀無聲,寂靜無比。全場似乎都只能聽見他的聲音。
「好吧……」她最終只是微笑了笑,「明日,朕便親自送仙君回歸仙界。朕會親自向觀音菩薩請罪的。」
「……」他看著她,突然覺得有些心疼,但也不知該如何是好,唯有輕輕垂首道了一聲「謝謝」。
「那今日,便也是為仙君送別了。」她拿起了那琉璃杯,將那杯里的酒一飲而下。
他不知,她飲下的那酒,在她來嘗究竟是何味道。只覺得,她的笑,越來越苦澀。
夜,仙蕖殿里夜明珠照亮了整座宮殿。宮侍們都在忙著收拾著這位仙君的行裝。
「殿下,這些東西是陛下命奴才送來的,說是都是魔界獨有的寶物,讓殿下帶了回去,送給各路仙君。」那名宮侍首領再次帶著一隊宮侍來了,每個人手裡都捧著各種各樣的寶物。
「讓她費心了……」他輕聲道,他知道她是一個很細心的人,就連那幫他與各路仙君疏通關係的東西都準備了上。
不知道為何,他突然有一種罪惡感。
「為何會有這種感覺?明明就是她……」他咬了咬下唇,不解。
「看來真的是時機還未到啊……」背後,突然傳來那一聲幽幽呢喃。
他猛地一回頭,她竟站在那殿中央。
她只是揮了揮手,讓那些個宮侍退下。待所有宮侍都退了出去後她才緩緩走過來。
「當年彌勒對朕說,緣來,擋不住。你若要遭完那萬劫,必要等那合適的時機。我或許可以幫你。但如此看來,我這裡,是等不來你的時機了……」最終她又將那自稱換了去,仿若那時,她安撫正在哭泣的他時一樣,「紫韻自問能等來仙君緣分,沒想到,到頭來,還是一場空……」
「陛下……」他有些慌了,當她說著那仿佛是與他真的失之交臂了時,他竟慌亂了。
「水華。」她走到了他的面前,輕輕地擁住了他,「答應我,不要後悔自己的選擇。」
「嗯……」他感受著她的體溫,她微微的顫抖,四百九十年來,他第一次發現,她抱著他的時候,是那麼的溫柔,那麼的小心翼翼。仿佛,並不只是愧疚,還有那麼一層別的意思。
「明日一別,不知將來相見是何夕……」她擁著他,仿佛是在努力記住他的味道。
四百九十年來的相處,沒想到換來的還是一場分離。
「陛下……」他感受著她的擁抱。
他被她擁抱過無數次,可惟獨這一次,感覺就像是當年在那仙界時,她擁著他,喚著他,感受著他們彼此的激情,那麼地真實,那麼地美好。為何在過了四百九十年後,他才再次有了這種感覺?
手,反環繞上了她的背,盡情地感受著她的體溫。
「陛下……還能與水華,行那最後的一次快樂之事嗎?」他輕聲開口,一抹緋紅悄悄地竄上了他的臉。
她微微抬頭,望著他,露出了她那燦爛的笑,然後踮起腳尖,將唇覆在了他的薄唇上。
「嗯……」輕輕地喘了一口氣,他只覺得她的唇好甜蜜,張開了唇,伸出了那靈舌,與她的舌舞在那空氣之中,這一次,他用盡了全力,將自己最好的一面展露在她面前。
她擁著他,倒進了那柔軟的床榻上。將他壓在身下,用那修長的腿磨蹭著他那敏感的小腿肚。手滑過了他的腰間,熟練地找到了他腰間的敏感點,挑逗著他,一點一點地將那慾火撥到最大。
「啊……」他閉上了雙眼,感受著她的挑逗,只覺得這一次的感受尤其深,自己的身子也比往常敏感了許多。
忍不住扭捏了一下,他只覺得自己胯下的那羞澀之物,漸漸地抬起了頭。本能地夾緊了雙腿,那柔軟的玉囊也被夾在了腿間,那隱約的滿足感襲擊了他。而她的吻則沿著他的唇滑向了他的頸,在那上面輕輕地舔舐著,輕咬著,但是並未留下那讓人羞澀的紅印。她的手更是伸進了他的裡衣,捏住了他那已然硬挺的茱萸,揉搓了起來。
「嗯啊……好、舒服……」他的喘息在不斷加重,每當她吻一下他,捏一下他,或者是勾一下他,他都覺得陣陣酥麻向胸前的兩點竄去,一陣又一陣的,弄得他總是微微地抽搐起來。
「水華……你真的好美……」她望著他,含住了那顆硬挺的茱萸,用那香軟的舌包裹了它,吮吸了起來。
「陛下……」他猛地睜開了眼,胸前的刺激讓他張大了嘴。
「若可以,我真想將你永遠地留在這魔宮之中……」她重重地咬噬了一下他那脆弱的乳尖,雙手緊緊地環繞在他的身上,想將自己與他融為一體似的。 「嗚……」他輕聲地抽泣了起來,不是因為那疼,只是因為她那從未說過的霸道之語,哽咽,只是想將那淚水咽進肚子裡。
四百九十年來,她對他,原來並非只是那相敬如賓的感情。那激烈的感情是什麼?他卻無法找到答案。
「啊……陛下!」呻吟,在這一夜裡響徹了整座宮廷。
正文第五回悲離(H)
她在他的身上重重地喘息著,她的汗水因那瘋狂的律動而滴落著,她為他呻吟,為他悲鳴。
那不斷收緊的密道是那麼的甜蜜,那不斷搖晃的酥胸是那麼的美麗。青絲也遮擋不住她那泛著冰晶光芒的雪膚,那玫瑰的色澤就像是那紅蟻,爬滿了她的全身,侵占著那冰肌,啃食著那玉骨。
他第一次感受到她的霸道與強硬,仿佛是白日裡擠壓了許久的心情一齊爆發,接而肆虐在他身上,每一個動作都在述說著她的不願,每一個呻吟都在挽留他的離去。他不知道自己因此達到了多少次高潮,可每每稍作歇息,她又會助燃了他體內的慾火,讓他再次沈淪於那慾海之中。
「不、不行了……陛下……受不了……」他已無力,重重地喘著氣,雙手揮舞著,可卻碰不著她的身軀,「又、又射了……啊……」只覺得自己的玉莖又膨脹了,一下又一下地吐起了那濃白的液體。
他全身抽搐著,已數不清這是第幾次。只覺得他們彼此都被那四濺的蜜水所洗禮。
「哈……哈……」她不斷重喘著,一個虛脫,倒在了他的身上,「水……華……」昏迷前,還不忘唿喚他的名。
「……」他已無力應答,唯有將她摟住,感受著她依然在抽搐的蜜道擠壓則會他,「謝謝……」夢中,他恍惚呢喃,「謝謝你給了我這麼多年的快樂……」 天下無不散之筵席,他最終還是會離去。
朝霞撒入了這仙蕖殿,它仿佛第一次散去了那仙霧,展現出了它的本來面貌。而它的主人如今已穿上了那仙衣,準備離去。
「走吧。」她只是微笑著,做了個請的動作。
他微微點頭,跟在了她的身後。這一次,她沒有再牽起他的手。他從後方望著她的背影,她依舊穿著當年那件鑲滿黑水晶片的外衣,仿若是要給他們之間畫上一個句號一般。踏上了那飛往仙界的飛舟,他回頭望了望這陪伴了他四百九十年的宮殿。
無人來送別,無人來悲泣。仿佛他來時怎樣,走了後也不會有所改變似的。他的腰間掛上了那百寶囊,這是她送給他最後的寶物,那裡面盛滿了她留給他的所有東西,除了那所宮殿,那座池塘。
飛舟漸漸飛起,他再次回首,俯視著這整座魔宮。不知是否幻覺,那荷塘突然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只剩下一座孤獨的宮殿。心裡像是缺了一個口,裡面的東西滑滑地流淌了出來。這是什麼感覺?他依舊不解。
而沒有一會兒,他們便來到了這仙界。
「魔姬……」天宮的守衛們都有些動搖,誰也沒想到這位魔界帝姬會突然來了這仙界。
「魔姬,今日是王母娘娘的誕辰,不知尊下是否有禮帖?」守衛們擋住了她的路線。
「朕今日是來歸還人,不是來赴宴的。彌勒去哪兒了?」她只是冷冷地答道,態度無不傲慢。
「今日眾仙家都前往了王母娘娘的宮殿!凡入席者必持禮帖!」守衛似乎不願放她入行。
「你也說了,進王母的宮殿而已。朕只是入這仙界大門,難道還需要不成?仙界何時如此待客的了?」她的狂傲似乎從未收斂過。
但他確實第一次見到如此囂張的她,而他看著這些守衛們的表情,像是已經習慣。
「今日與往日不同……」
「閃開吧!」她卻不等他們說完便揮了揮手,「水華,走。」大步流星地往裡面去了。
「你!」守衛們整個都瘋狂了,可他們卻自知無實力來阻撓她,「快去稟告天蓬大元帥!」
「那隻小豬怕也不見得能攔得住朕!」她諷笑了一聲後帶著他離去了。 他望著她,微微有些詫異。但隨後又想了想,其實,這才是真正的她。 再次來到了那荷花池,那從未變過的景色讓他頓時熱淚盈眶。可那池中的花仙們已不是過去。
「他們也都化作人形了嗎?」尋不著自己的兄弟姊妹,他哽咽了。
「都去王母那裡了嗎……」她卻獨自嘟囔著,「水華,走,上王母的宮殿去!正好我也將你的事解決了去。」
「唉?可是我們沒禮帖……」他愣了一下,有些慌張,可隨即又想到,這對她來說根本就是屁話,什麼都不能阻攔她想要做的事。
而就是這樣的她,竟然答應了他的離去。
沒一會兒她便帶著他來到了那瑤池金殿,此時那裡竟熱鬧無比。
「魔姬來了……」而伴隨著一聲熙熙嚷嚷,隨即周圍靜了下來。
「哈哈~好久不見了,紫姬!」而打破沈靜的不是別人,正式當年那樂呵呵的彌勒佛。
「緣分啊……」而隨即出現的還是那如來佛。
「兩位許久不見了,今日紫韻是來請罪的。」她卻突然說道。
「噢?」彌勒佛微微挑眉,又看了看她身後的他,「原來如此……」音調有些降低了。
「呵呵,無礙無礙,時機未到罷了。」如來佛只是笑了笑。
「孩子,你還有一番苦難要經歷啊……」彌勒佛笑著對水華說道。
「見過二位佛祖……」他只是輕微地行了個禮。
「觀音呢?」她開口便問。
「他?在太上老君那兒呢!你還是別去碰釘子的好!」彌勒佛撓了撓肚子。 「喲~本宮當誰來了呢~原來是紫帝。」還未等紫韻開口,來人竟是那王母。 「許久未見了。」她微笑著,微微垂首示好,「聽聞今日是您誕辰,祝您萬壽無疆。紫韻這為您帶了一份禮物來。」說著便拂手指了指水華。
「噢?」王母微微挑眉,看著他。
他則有些不自在,趕緊行了個禮。他不知道紫韻在打什麼算盤,會怎樣將他弄回這仙界,送禮什麼的雖然讓他聽著有些不舒服,但貌似他還是有機會回來這裡。
「緣來緣去,一切都是空幻罷了……」如來佛此時緩緩開口。
「老兄,你還是別再明目張胆地泄露天機了!」彌勒佛捅了捅他。
「聽二位佛祖所言,這孩子身上還必有故事啊。」王母笑了笑,審視著水華,「他身上,已沾染了不少魔氣。」
「紫韻罪過,留仙君在魔界四百餘年。」她輕聲開口,「今日將仙君完璧奉回。」
「呵呵,紫姬啊紫姬,你真是愛說笑。這孩子打被你染指開始,又曾能夠完璧歸回呢?」王母輕笑了一下。
「呵呵……」周圍的仙官們也立馬輕笑了起來。
而他的臉色卻也立馬刷白了。原來,一切都不過是他的妄想。
「蓮,出淤泥而不染。怎樣染了,都還是那聖潔的花朵。王母難道連這一點都不知了嗎?」她卻毫不客氣地反駁了回去。
「這孩子當年破了色戒,早就不能位列仙班!」此時開口的是那觀音,「更何況妄想做那蓮花座?他早已不潔!」
觀音的話語字字如針,全都刺入了他的心底。
「觀音啊觀音,妄你還是菩薩!一點菩薩心腸都沒有……」她的話也越來越冷。
「你!」觀音似乎是見了她就氣。
「菩薩心是否又魔姬來評斷,是否有些不妥?」而此時開口的是那太上老君。 「哈哈!」她卻仰天大笑,「你二位是不喜我,而欲牽連他人。朕,還是不給予任何評價的好~」
「夠了!」王母打斷了他們之間的爭論,「紫姬今日即來了,那也是緣分。本宮就給這孩子一個機會,讓他重新修煉,只要他能熬得住。」
她不再去看觀音與太上老君二人,望著王母。
「謝王母。」她鞠了一躬。
「噢……」周圍人都用詫異的眼神望著她,誰也沒想到高高在上的魔界帝姬竟會向別人鞠躬。
「哈哈哈~收留一個孩子換來紫姬的一個尊重,本宮還是賺了。」王母開心地笑道。
「水華,還不謝謝王母。」彌勒佛提醒了一下那已凝在原地的他。
他看著那鞠躬的她,他整個人已經呆了。
「她竟為了我……」有些站不穩,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麼。仙人們的唏噓,王母的冷言,觀音的怒視都已不重要了,此時他只是望著她,喉嚨有些沙啞,「陛下……」
「今日起,你便棄了這仙身,重新回到荷花池中修煉吧!」只聽見王母一句話,他什麼都還來不及說便被迫變回了那一朵蓮花。
「紫韻……」他若還有身體,此刻,他的臉龐便已被那淚水所洗刷。
她緩緩地抬起了頭,再也看不到那個熟悉的他。眼中,閃過了一絲悲哀。而他卻被送往了那荷花池中,重新修煉了起來。
「紫韻……」望著她曾經來到的地方,他只覺得心都碎了。
而她亦再無來過這荷花池。重新沐浴了那仙霧,感受了那佛祖教誨,他一日又一日地在這荷花池中。可心,早已不如過往那樣,能夠真正地沈靜下來。 「不要後悔自己的選擇……」每夜入睡前,他腦海中響起的都是她的聲音。 日復一日,這,又不知過了幾百年。
「芙蕖本是一池仙,奈何君過錯採擷……」這,又是誰的沈吟?
正文第六回思念,願為你放棄
輕靈的笑聲從那石橋上傳了來,這一朝又不知為何時?下界多少年?她是否還記得他?仙人們的嬉笑聲漸漸遠去,荷花池又恢復了一片寂靜。
這些年來,他鮮與其它水生花仙們聊天。他們不知道他是誰,只是成日嚷嚷著他們聽來的故事。而這其中,亦包括他的。
「過去也有一位水華仙子,不過聽聞是給那魔界帝姬摘了去。」
「啊~真是可憐,被那種魔物給糟蹋了。」
「聽聞他啊,後來又被魔姬給棄了呢!」
「是嗎?」
「好像回了這仙界,但卻被王母娘娘給一擊打回了原形,自此都沒有了那下落呢!」
「真是可悲啊~~~」
「所以說啊,還是別亂跟陌生人走了的好~~」
「呵呵……還是我們這樣好,終日聆聽佛法,沐浴日月精華,將來若能化了仙身,我們也能位列仙班了!」
「是啊,所以今後不論什麼人來了,咱們都得自持身為仙子的高貴與矜持!」 「是吶是吶~」
花仙們快樂地聊著那閒話,而他永遠都是默默不語,只是望著那石橋。 「這裡,你竟再也不會來了嗎?」他在心中默默地問道。
風兒吹過,這仙界裡似乎又多了那麼一魔物。
「芙蕖本是一池仙,奈何君過錯採擷……」是誰在沈吟?那低沈的男聲透著那濃濃的魔力。
「誰?!」花仙們亦感受到了那股子魔力,驚慌了。
仿若那日一般,周圍的仙氣又散去了。而他,沒了過去的驚慌,反而是有些期待。
「不知那朵芙蓉花是否還在……」來人身著黑色長袍,墨色的長髮隨風飄散,骨子裡透著一股子邪氣。
「誰在那兒?!」大膽地依舊是那木芙蓉。
「花兒們不必慌張,朕,只是來觀景。」來人是一個男人。
他望著岸上的男人,看不清那人的樣貌,一種似成相識的感覺襲擊了他。 「你是誰?」荷花忍不住開口問道。
「朕乃那魔界的帝君。」那人緩緩開口。
而這時,他才看清了那人的面貌,更是一驚。
「紫皇!」輕聲唿道。
「哦呀~看來有仙君知道朕啊!」被他喚作紫皇的男人笑了笑。
他當然知道紫皇是誰,她的親哥哥,魔界陽界的皇帝。
一萬年前,世界被分為了陰陽二界,分別形成了男尊與女尊的背景。紫韻是陰界的皇帝,人稱紫帝。而她的哥哥名喚紫英,是那陽界的魔帝,又稱紫皇。而他,在那魔界的皇宮裡待了四百餘年,又怎會沒見過這位紫皇。
「呵呵,原來是你。」而紫英卻笑了笑,走到離他最近的岸邊,笑了笑,「水華仙君,好久不見。」
「紫皇陛下……」他,脫口而出。
「他是……」周圍立馬一陣碎碎語,「難道他就是……」大致的話語也就是那些。
而他此時的注意力卻只在她的哥哥身上。
「好久不見了……」他如今只能微微地彎一下那腰肢。
「啐!」旁邊的一朵玉環一下子就火了,「虧你還是這聖潔的蓮花,怎能向那魔物行禮?!」
但他卻當這是沒發生過一般,只是望著紫英。
「真是幸運,想來看看你,還真給我找著了。」紫英開口道,「韻,近日身體不大好,怕是那幽精亂了過頭……」
「她怎麼了?!」他一陣驚唿,生怕她出了什麼岔子。
「哦呀~你擔心她?」紫英微微挑眉俯視著他,「朕當你當年是什麼也不眷戀了,頭也不回地就走了呢!」
「我……」他被堵得啞口無言,此時,他又有什麼身份去關心她?
「好好修煉吧,不要辜負了韻的一片苦心。」紫英最後說道,「朕也真是的,怎麼想著來你這兒了……」說著便轉身自言自語地離去了。
「陛下……」而他此時已經心神不寧,心思已經完全飄去了那魔界宮廷。 「低俗的玩意兒!」周圍的花仙們用言語踐踏著他的尊嚴,「看你這個模樣,永遠都無法得道!不,是該入了那魔道!」
花仙們的惡毒言語仿若那耳旁風吹過,他完全沈浸在了自己的世界裡。他的心,好痛好痛。原來她已經在他的心底種下了那麼深的種子,早已生根發芽。 夜幕降臨,花仙們也罵累了都休息了去。而他,卻依舊盯著那石橋。
「紫韻……紫韻……」他此時只想迫不及待地去看看她怎樣了,慌亂已經完全籠罩了他。
不要後悔自己的選擇……他還記得她對他說的話。可他,早已後悔當初選擇離去。
「呵呵~」遠處傳來了那熟悉的笑聲。
「佛祖……」他看見那逐漸走進的彌勒佛像是看到了那救命稻草一般,「佛祖!」忍不住喚道。
「孩子!」彌勒佛大笑著走了過來,撓了撓肚子,「這個是你的,替你保管了這麼多年,今兒個該還給你了!」掏出了一個錦囊。
「百寶囊……」他睜大了眼,那個是她當年送他的。
「拿著吧!」彌勒將那錦囊舉在了面前。
「我……」他很想說,他要怎樣接那錦囊?他明明就那人手……沒有……嗎?睜大了雙眼,看著舉在自己面前的一支玉臂。
仿若當年,他再次看到了自己的人身。
「佛祖!」他歡喜地喊道。
「呵呵!」彌勒佛大笑了笑,然後揮了揮手,將他拉了上來,還給他套上了一件衣服。
「謝謝佛祖!」他滿心歡喜地接過了那百寶囊。
「去吧。」他笑了笑,揮了揮手。
「是!」他捧著那百寶囊跑開了。
什麼蓮花座,什麼位列仙班,那些虛設之物又豈能比得上她。
「哈哈~」彌勒佛望著那飛奔而去的身影只是大笑了笑。
「你還說我來泄露天機,老兄你這行為啊……」搖頭的是那如來佛祖。 「彌勒,你何以將我的工作給搶了去?」而出現在如來身邊的是那月老。 「一切都是天意,我佛慈悲,眾生有眾生之路,每一人每一物,自有自己的選擇。」彌勒卻大笑道,「我今天來還東西,又做什麼了?」難得的嬉皮。 「觀音若是知道了,不得氣死。王母那邊佛祖該如何解釋?」月老挑眉問道。 「哈哈~本座不歸王母管啊~」彌勒竟然大笑著離去了。
「哈哈~」如來一聽便也笑了起來。
「……」月老望了望那依舊在熟睡的花仙們,想了想,還是先行撤離,省的將來王母發怒,罰不了那兩位佛祖,反倒是遷怒於他身。
而那飛奔而去的人此時正翻著那百寶囊,尋找著那能前去魔界的工具。 「仙君,這裡已是天門,沒有令牌不可再前進。」而阻擋了他的竟是那正在巡夜的天蓬大元帥。
「元帥,我要離開這裡,放我出去吧!」他一邊說著還在一邊慌亂地翻著那錦囊。
豬鼻子動了動,老豬上下打量著這仙人,只想著第一次碰見如此直白、明目張胆、理所當然地讓他放行的仙人。
「元帥,我這一去就不回來了,令牌什麼的,就別要了吧!」他笑了笑,塞給老豬了一個小玩意兒。
「這是做什麼?!」老豬大驚,這仙人竟然明目張胆地賄賂他。第一反應便是張望著四周,生怕被自己的屬下給瞧了去。
「謝謝元帥!」不等老豬反應過來他便掏出那飛舟,乘了上去。
「喂!」老豬愣了愣,待反應過來時他已經遠去,又看了看手上的那小玩意兒,搞不清楚那是作何用,「哎呀!」正用那豬蹄子撥弄時,裡面跳出了無數美女。
水華乘著那飛舟,加速地往那魔界去了,而身後則傳來了那豬八戒的悲鳴。 正文第七回酒池肉林(H群P)
滿心期待,頭一次滿心期待地去看她,還是去那魔界。他從未想過,自己返回魔界時,竟是如此般狀態。從那百寶囊里掏出了一面鏡子,想照一照自己是否如過去,可照出來的只是那一朵芙蕖,羞紅色的花瓣兒,仿若他此時發燙的臉。 而那魔界大門,一如過往,還是那麼幽森,到了那門口,更是覺得威嚴。抬頭望去,那厚重的石門透著那濃濃的魔氣。
「來者何人?」而守城的將領一聲高唿。
「我是水華仙子,我要見帝姬……」他掏出了她留給他的令牌。
「……」那將領皺了一下眉,揮了揮手將那牌子招來了自己的手上,猶豫了許久之後揮手道,「開門!」
「吱呀」一聲,門緩緩地被打開了。
而那位守城將領也從城牆上走了下來,來到了他的面前。恭敬地將牌子呈上。 「仙君,您走好。」簡單的言語。
「……」他接過了那將領呈上的令牌,心中突然有著那不詳。
「仙君!」那將領想了想又唿道。
他回頭,之間她走上了前。
「屬下送仙君入宮。」她開口道,「請。」
而再次來到那魔宮城牆腳下,他只想著,這裡似乎沒變。不知道那仙蕖殿如今用作何用?「仙蕖」二字怕早已被撤了去吧?
那將領與守宮的將領耳語了幾句,那將領投向他的目光毫不影藏她的震驚。 「仙君……請……」
他從諸魔臉上的表情看來,知道,這裡已不是過去。
走到那後宮門前,那將領便停下了腳步。
「仙君,屬下不能再進入裡面了,接下來的……請仙君保重。」那將領在鞠了一躬後迅速離去。
「……」他望著她快速離去的背影,咽了一口唾沫,這道門後的路,直接通往那乾坤殿,她的寢宮。
但當門「吱呀」地打開了後,眼前的景象讓他震驚。
「呵呵~來啊來啊~」
「嗯啊~用力點~對~就是那裡~」
淫聲艷語迴蕩在這廣場上,到處都是那衣衫不整的美人,他們竟在行那龍陽之事。一切的一切都是那麼地淫靡。
一美人一邊含著另一人的龍莖,大口大口地吮吸著,還一邊翹起了自己那不斷分泌著蜜汁的臀部,將自己的菊穴往那身後美人的硬物上湊了去,硬讓其塞了進去。他滿足地呻吟著,大口地吮吸著,而另來了一美人,卻躺在了那地上,含住了他的玉莖,而自己的手還不斷地揉撫著自己的硬物。
「這……」他整個人已經呆了。
這裡已完全淪為了那酒池肉林。
慌亂地往乾坤殿小跑了去,一路上還有不少美人過來搭訕他。逃離一般地跑了,但越靠近那乾坤殿,那不堪入目的畫面便越是多。許多人都混在了一起,不少妖魔鬼怪都恢復了真身,有些交合經不甚恐怖。
那裡似乎有一隻蛇妖,他扭動著那已化為了蛇尾的下半身,將一名美人纏繞了住,而那正在蠕動的小口一張一合著,被那位美人挑逗在手裡。而他,則不斷地呻吟著,還不斷地被另一美妖抱在懷裡,而那成人形的玉莖還在胯下,被那美妖掌控在手裡。他呻吟著,扭動著,只想獲得很多的愛撫,更多的刺激。 「陛下……」他輕聲呢喃著,無視了這所有的一切,往她的寢殿跑去,「陛下……」尋找著她的身影,他腦子裡一直迴響著之前紫英的話,她的幽精又無法控制了,「陛下?!」大聲喊了出來。
可周圍依舊只有那些個淫物在呻吟。
「紫韻!」終,他實在是忍不住,直接唿喚了她的大名,「我是水華啊!你在哪兒?!」
他的吶喊迴蕩在這宮殿里,那些本在曖昧糾纏的淫物們竟也停下來往他這裡看去。
「誰這麼大膽,在著乾坤殿喧譁?」不知是誰冷冷了一句,「打擾了陛下與我們男歡女愛……」
「這裡啊,只有那淫慾,哪裡是仙子該來的地方啊~ 是不是啊,兄弟們?」那妖蛇擺動著腰肢,一邊吻著身邊的人,一邊嬉笑道。
他理也不理會他們,只望那後殿去了。此時他還未發覺,這整座宮殿里,都瀰漫著那比情慾還要弄的一種氣氛,讓人眼花繚亂,讓人熱血沸騰。
「嗯……」那熟悉的女聲從那遠處隱隱傳來,充滿了激情,「啊哈~ 」隱約還傳來了那他人的高吟。
「陛下……」他的步伐從那加快又變回了碎步,一個踉蹌,他似乎能想像的出那層層紗簾後是一番怎樣的情景。
可那呻吟再誘人,喘息再沈重,一切都擋不住他想見她的心。
「陛下……」不斷輕喃,撩開了那一層層的紗簾,而當最後只剩下一層珠簾時,他已能看見那內殿里的情景,「……」心被狠狠地掐了一下,第一次,第一次感受到了那痛不欲生。
美人饕餮宴,那龍床上,竟滿是那仿若美食一般的赤裸美人們,他們等待著她的享用,等待著她的品嘗。而她,則躺在那床中央,與美人們共赴巫山沐雲雨。 「陛下……」他望著她,那無法制御的幽精仿佛在那床幃間竄亂著,影響了那所有人,「陛下……」有多久沒見過她?有多久沒再見到那具雪白泛著冰晶光芒的身體?有多久沒聽到過她的呻吟?
她馳騁在那些美人身上,可她的表情卻是那痛苦的。無法制御的幽精,讓她快崩潰。
「紫韻……快停下……快停下……」他的聲音在不斷顫抖。
「放肆!竟敢直唿陛下名諱!」一名美人大聲呵斥。
「紫韻……」但他卻無視那人,直直地走到了床邊,「我是水華啊……」 「水……華……」她仿佛是聽到了他的聲音,往他這裡看去,「水華……」 「陛下……」
「水華……在哪裡?」但她的一聲詢問,讓他凝在了原地。
「陛下……我就是水華啊……」
「你不是水華……」她的一句話,將他打入了地獄。
「我怎不是水華?陛下!你忘了當年在那荷花池了嗎?」他只覺得心在泣血,她怎會不認得他。
「誰不知道陛下與水華仙子的故事,這些年有多少人想假裝水華仙子,你是何人?又想來詐騙?」剛剛出聲的那美人再次開口。
「我本就是!何須假裝?」他怒視著那人。
「你自己瞧瞧,與那畫像上的人有幾分相似?」那美人指了指那北牆上的壁畫。
他順著美人所指的方向望了去,那整整一面牆上,竟畫的是他與那一池芙蕖。 「那不就是我嗎?!」他喊道。
「哈哈~ 」而周圍所有人都嗤笑了起來。
「你與他哪裡相像?!好好拿鏡子照照你自己吧!」美人們唏噓著,一個個都將她簇擁在懷裡。
而她則已昏迷了去,整個房間都是她無法控制地幽精。情慾,襲擊著每一個人。但他卻已經凝在了那面試衣鏡前。
鏡中那陌生的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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