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海孤艷
(一)
已經是中午了,雖然在冰天雪地,也因為承受的陽光而透出幾分暖意。「啾啾!」
幾隻小鳥,彈落了枝頭的積雪。
一棟藏在積雪下的木屋的門打開了,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伸出頭向外探看後,熘出門外。
他腳上穿著厚厚的烏拉,這是東北的「三寶」之一,厚厚的皮毛上衣,敞著領口,露出結實的肌肉,他手裡提著木桶和一把生鏽的大柴刀。
「阿雄,不要走遠了。」
就在他離開木屋的時候,屋裡有一個女人聲音喊到。
阿雄的全名叫苟雄。
「老媽,你放心,我就在前邊的小河上。」
苟雄他應了一聲後,像一頭豹子,縱越過雪地,向前奔去,對於覆蓋在雪下的丘壑路徑,他熟悉得連看也不用看。
苟雄沿著盈雪的山腳,直奔結冰的小河而去,來到結冰的河面上,把水桶放在一邊,就用柴刀砸冰。
冰層很厚,他不斷的往下挖著,一下也沒偷懶。
「咚」的一聲。從冰下濺起了水花。
「嘿嘿!」苟雄咧開大嘴,高興的笑了。
他從口袋裡掏出魚線,裝上餌,小心的垂進冰下的溪水裡,充滿希望的期待著。
一次又一次,他滿懷希望的提起釣線,可是一次又一次,帶給他的是失望。「我X,真倒霉!」「餌又被吃了!」苟雄又再次裝上餌,他微笑的臉上充分顯示出信心。
「呦呵——」
終於,他驚喜的叫起來,細細的線上釣起一條約一尺來長的鯉魚。
鯉魚在冰床上跳著,苟雄傻傻的笑著,一雙大眼睛,瞪著那條掙扎的鯉魚。「哇塞,爽!」他立刻取下鯉魚,重新上餌,正要垂下冰洞時,忽然從遠處傳來馬蹄聲。苟雄驚惶的眼神,不住的四處打量尋找著。
「嘀噠、嘀噠……」蹄聲越來越近,苟雄不由得站起身來。
一箭遠的山頭上,出現了三條身影,他們正策馬揚鞭的急奔而來。
瞬間,他們已到了河岸邊。苟雄手拿著魚線,用腳踏著釣上來的那條魚,驚疑的望著三名馬上客。
一個獨眼的魁梧大漢,摘下頭上的四塊瓦帽子,扇著風,向苟雄問到:「小兄弟,這裡就是白頭山吧!」
苟雄不答反問道:「你們要找誰?」
他看到獨眼漢,滿臉的虯髯,一臉的兇相,心理直犯嘀咕,眼睛不禁的朝地上的柴刀看。
「哇操,萬一有什麼,就給他一刀。」
獨眼漢子回答到:「我們是來采參的。」
苟雄這才道:「采參的有很多家,你們找那一家?」
「聽說姓『苟』」
苟雄懷疑的問到:「苟什麼?」
「苟旦!」
苟雄打量著三人,昂首回答道:「那是我老爸,你們找他幹什麼?」
獨眼漢子朝一個瘦鬼說道:「馬猴,你來告訴他!」
瘦鬼舔了舔嘴唇,朝苟雄解釋道:「小朋友,咱們是參行來的,聽說你老爸這趟採到『棒槌』了,怕他開春出手給別人,所以特來向他訂貨的。」他說話的聲音又粗又啞。
苟雄見過不少參行的人前來定貨,不過,都出不起價錢,據他老爸說,這趟採到的「棒槌」,可以賣很高的價錢。「多高啊?」他記得自己曾經問過老爸。苟旦得意的笑道:「阿雄呀,這次下了白頭山,以後咱們就在也不用到這冰天雪地的鬼地方來吃苦受罪了。」
所以,他希望這三個人是出的起價錢的「大頭」。
苟雄轉身一指道:「拐過了那邊,有一棟小木屋就是啦!」
馬猴吆喝另一個四十來歲,皮膚黝黑,身材結實的漢子道:「黑狗,你的鼻子管用,你走在前面給當家的帶路。」
苟雄雞婆的說道:「順著我的腳印走,包你們能找到小屋。」
黑狗「哈哈哈」大笑的說:「小朋友,忙你的吧!我們來白頭山采參時,你還沒出娘胎呢!」
言罷,三人策馬而去。那爽朗的笑聲還迴蕩在空曠的山野中。
「哇操,我右眼皮怎麼自動跳起來了?」這時苟雄的心裡忽然不安起來了,那三個人的的容貌、舉止;清晰的印在他的腦海里。「左眼跳財,右眼跳災。哇操!不行,我得趕回去看看!」
苟雄正要趕回去,他拉起垂在冰河裡的釣鉤。忽然,手中感到沉甸甸的,一種有力的掙扎,很快的震撼了他的心。
「哇塞,又釣到了!」
他拉起第二條魚,比原來的那條鯉魚還要肥壯。他登時忘記了那三名參客的事。
銀白色的大地,反射著刺眼的陽光。苟旦站在木屋前曬著太陽,憧憬著未來的幸福生活。采參者最高興的夢想,他現在已經實現了。苟旦不會輕易脫手,因為那一對棒槌是他們一家的希望。他知道著棒槌若拿到城裡去,知名的參行,都會來找他收購。因此苟旦不想在這裡脫手,反正已經苦了幾十年,又何必在乎到明年春天呢?
「嘀噠,嘀噠……」
三匹馬向木屋走近時,他已知道對方的來意。
他們在木屋前下馬,獨眼漢子揚聲道:「喂!你就是苟旦,苟爺嗎?」苟旦問到:「你們找我有什麼事?」
獨眼漢子回答道:「我們是參行來的,這趟路真辛苦,進屋說吧!先弄碗水喝!」他們三個反客為主的不請自入。苟旦也跟了進去,又問:「你們是來買參的?」
「不買!我們從來不買任何東西,我來替你們引見引見,馬猴、黑狗他們都是我的好兄弟。」獨眼漢子臉上帶著一絲笑意,沉聲說到。苟旦見他們說話根本不像生意人,心裡有些不高興。
「那你呢?」
「獨眼刁」
「獨眼刁!」
苟旦曾去過長春,雖然沒遇上,卻也聽說過,胡匪裡頭有那麼一個獨眼刁。如今遇上了跑也跑不掉,苟旦強持鎮定。
「久仰大名!不過,我這裡沒有各位要的東西。」
「誰說沒有?」
苟旦怯聲說道:「你們知道,冰天雪地里不出參。」
獨眼刁摸摸鬍子說道:「我們不要參。」
苟旦不解的問:「你們不要參,你們要什麼?」
獨眼刁笑答道:「要你的采參圖。」
「啊!」苟旦神色慌張的望向牆角,獨眼刁這時已暗中注意到。
「哼!」「我看我還是自己拿吧!別勞您大駕了!」言罷,獨眼刁往牆角里走。苟旦既憤怒又驚慌的喝道:「你想幹什麼?」
「乒桌球乓!!」他趕上去攔阻,被黑狗伸手扯著,輕輕一帶,摔在屋角,撞倒了屋裡是桌椅。
「哎喲!」他掙扎要爬起來,馬猴和黑狗已經拔出刀,架在他的脖子上。「阿雄他爹,你在做什麼呀?」
苟旦的妻子被著響聲,驚赫得從屋裡的小門慌慌張張的衝進來。一看到此情景,她驚得呆住了!
獨眼刁拿下那張采參圖,展開一看,得意得大聲狂笑:「哈哈!」
「強盜、土匪……」苟旦不顧一切的衝上去搶,黑狗揮刀向他身後砍去。「啊——」苟旦慘叫一聲,撲到在地。
他的妻子撲上去,放聲喊道:「阿雄,快來呀!你爹被人殺了……」
馬猴立即衝上前去捂住她的嘴,阻止她喊叫出來。看到自己的丈夫倒在血泊中她悲痛欲絕!同時她感覺到一雙的大手便往她的胸前襲去,「咧」的一聲,沒兩三下便把她的上衣脫了個精光,露出兩顆肥大雪白的奶子,然後雙手由內而外的搓揉著,拇指並食指輕捏著乳尖。
「殺了我,殺了我……」那女人大叫。
馬猴此時一邊脫她的褲子,一面淫笑道:「別催呀!我會『殺』了你的,嘻嘻!」此時她的雙手雙腳,被壓得無法動彈,僅能的是搖頭哭喊。
「不,不要……」
(二)
此時馬猴已經褪下她的褲子,女人茂密的陰毛與神秘的私處頓時一覽無遺。丈夫已遭殺害,自己又將受辱,此刻的她,整個都快瘋了,如果不是兒子還在,她一定會咬舌自盡。
「阿雄,阿雄……」她高喊著兒子的名字,可惜兒子還沒回來。
這時她被摁倒在地上。兩隻又長又大的手掌,緊緊攀附在兩團白皙渾圓的乳房上,死命的左搓右揉著。
「啊——!」她張口唿叫著,也不知是痛還是爽?!「唔……不要……我……」
只見馬猴拉下褲子,露出了那根充血發硬的肉棍,然後對準花瓣的中心,摒足腰部的力量向目標插入,女人眼裡含著淚水,卻只能看著肉棒從龜頭開始,一點一點的沒入自己的花瓣內,直到整隻火熱的肉棒都插入自己體內。
「馬猴,加油呀!」旁邊有人樂道,女人只感覺到有根鐵棒戳進自己體內。由於沒有前奏,肉穴內十分乾燥,這滋味不怎麼好受!
可馬猴不管這些,只管自己撅著屁股,不停的的在抽送自己的肉棍。
馬猴每一次抽插都會竭盡全力的把陽具插到最深處,肥大的龜頭回回都頂到子宮最深處的花心。溫暖的小穴緊緊的含住了火熱的鐵棍,滾燙的高溫在陰戶里燃燒。粗大的陽具在窄小的陰戶中摩擦,乳白色的淫液隨著摩擦的加劇不斷的從肉棒和小穴的結合處被擠了出來。「啪啪……啪啪……」肉碰撞在一起的聲音也越來越響了。
「你這土匪……哎呀……嗚嗚……」
「哈哈——」馬猴的手在肉棒抽送的同時,不停的在女人乳房上一會兒揉,一會兒壓,同時也用嘴去吸。
吸、嘬、拉、扯;好像要把奶頭拉掉似的。女人豐滿的乳房在他雙手的蹂躪下,不停的變換著形狀。女人感覺到既酥又麻,緊閉雙眼,任由馬猴粗大的肉棒在小穴中一次次如同打樁般的抽插。除了鼻息越來越急促,她也要守住女子最後的堅持,她決不要像一個蕩婦那樣的輾轉哀鳴,呻吟求饒。
馬猴一口氣乾了七八十下隨即大聲一吼,已經脹得巨大無比的肉棒里衝出了火熱滾燙的精液,噴洒在了女人的花心。
「換我來!」黑狗見他泄了,自告奮勇去接手。只見他把女人的兩條修長白皙,但卻沾滿了淫液的雙腿呈V字型的大大張開,扛在自己的肩上。再次將陽具戳進了陰戶。
「啊……啊啊……嗚……嗚……」這次插入的肉棒竟然較之前的幾次更為深入,大龜頭緊頂花心,直叫她喘不上氣來。女人肥美的臀部整個兒的抬在空中,形成了一個完美的曲線。
但是白皙渾圓的大腿卻被黑狗的雙手緊握著,並且拉開成了大大的V字。茂密的芳草中那一朵嬌艷欲滴的花蕾綻放開來,高傲的挺立著,接納著雄壯陰莖的奮勇衝殺。黑狗太久沒有「吃肉」,所以並不懂得憐香惜玉,乾得她又紅又腫,一副生不如死的模樣。
「……啊,啊……啊……啊喲……不要啊……」女人顫抖著的呻吟聲和著低婉的哀求聲迴蕩在臥室中,肉體交和時陰戶與陽具撞擊的「噼啪」聲不斷的衝擊著瀰漫在小屋裡。
「加油呀,加油!!」
女人只覺得耳畔的聲音越來越小,也越來越遠。直到什麼也聽不見……「紅姑娘子結大桃,老鼠背著大老貓。蚊子下了天鵝蛋,打破了,管來驗。吹喇叭,打行鑼。鞍子背到牛尾巴。」苟雄提著戰利品,唱著小曲,歡欣雀躍的回來了。他現在的喜悅不亞於他爹幾十年前,第一次採到參。
「老媽,老媽!」
人還未到他老遠的高聲唿喊著。苟雄奔躍到木屋前,方才覺得怪異,為什麼寂靜得這麼可怕?
他不由得想起不久前,來過的三個人,心底不禁一驚,放聲狂叫:「老爸,老爸……」
木屋沒有回應。「砰!」他突然扔掉手中的木桶,任水流滿地,魚也滿地亂蹦。苟雄三腳並成兩步,飛也似的衝進屋裡。
「啊!」一片血跡,進入了他的眼帘,他怔住了!
「老媽!」他扔下了柴刀,瘋狂的衝到母親身邊,他娘早就氣絕身亡了。身上一絲不掛,大陰唇依舊還是朝著兩邊濕淋淋地翻著,根本沒有合攏。陰毛上、肉洞口、大腿上到處都煳滿了混合著精液和血跡的液體。
「老媽,您醒醒,醒醒呀!」他聲嘶力竭的喊著,可惜他的母親依然沒有反應。苟雄失望的抬起頭,有看到近處的老爸,他爬過去,悲痛欲絕的喊著:「老爸!」
「嗚嗚——」他跪在地上,淚如泉湧。
突然,他發現父親的嘴唇在動,似乎在說什麼,他又燃起一絲希望。苟雄急忙把耳朵貼上去,吃力的聽出來了,「是獨眼……獨眼刁乾的!」
「獨眼刁乾的?」苟雄又問了一次。苟旦勉強的點了點頭。然後頭一歪就死了。
苟雄茫然的站在屋裡。他不知獨眼刁是何人,也不知道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忽然,他又想起那三個人,苟雄第一眼看到他們,就留下了邪惡的印象。他不由得想起了采參圖,那是他老爸在各處尋參時加了苟家的記號,按照采參的規矩,就是他們的了,只等到開春解凍,在按照那圖去挖取。他忙跑過去去找,空空的,采參圖早已不見了。「哇操,是他們沒錯!」
他忿恨的撿起柴刀,飛快的衝出門外,在屋後的雪地上,清晰的留下一片馬蹄踏過的痕跡。他們三個人,是走後山小路跑的。苟雄邁開腳步隨著蹄印追了下去。
「唿——唿——哇操!」追出了一里多地,仍不見蹤影,他氣喘如牛。天慢慢的黑下來了。苟雄趕了半天的山路,感到有點飢腸轆轆。而且,黑夜在山路上行走非常危險。儘管他心中焦慮,卻也不願冒這個險。因為一旦自己完蛋,這筆血債就無人討了。轉過山坳,出現了獵戶的古屋。
冬天以來這裡是空的,他曾經來過幾次。苟雄在古屋前停下來,撬開古屋的鎖,走了進去。屋裡要比外面暖和得多。這時他才想起,臨行前忘了帶乾糧。「唉!」苟雄不由得嘆氣,人在悲痛時,總是會顧此失彼的。他先掩上門,尋找了一下,好歹在屋裡雖然沒留下吃的,卻有乾柴,可以起火來取暖。「咕嚕,咕嚕……」苟雄生起火後,身子暖和起來,肚子反而更餓了。他找到一把茶壺,出去弄了點雪,放在火上想把它燒開,喝點開水,也許能稍微止住點飢餓。
「嘀噠,嘀噠」正當水壺響的時候,意外的傳來了馬蹄聲。數匹馬凌亂的蹄聲,給苟雄帶來了希望,他暗自想到:「難道是那三個傢伙也來到這裡了?這可真是冤家路窄啊!」
「啪啪」蹄聲近了,有人在室外下馬,腳步聲朝古墓過來了,苟雄的心情既興奮又緊張。
他躍身到屋角的舊木櫥後面,手裡緊握著那把柴刀,胸膛燃起復仇的火焰,一雙眼睛死盯著古室掩住的兩扇門。
(三)
「呀」古室的門徐徐的被人推開,火光映著進來人瘦小的身影,他的帽檐壓的很低,看不出整個容貌,只能看到他那稜線分明的嘴唇。
苟雄不認識他,但是卻可以肯定不是自己的仇人,那人看了屋裡一眼,背對著苟雄在火邊坐下來。
壺裡的水開了,他仿佛在自己家裡一樣,先從桌上拿起了碗,倒上開水,然後,放下肩上的褡褳袋,取出一塊乾糧,泡在開水裡,斯斯文文的吃起來。苟雄看到直流口水,刺激的他越發難受,肚子裡的飢腸叫的更響。他忍不住的悄悄走出。躡著腳到了那人身後,把生鏽的柴刀一橫,陡然的架在那人的脖子上。
「不要動,動,我就殺死你!」
那人微微一怔,從容的說道:「你要幹什麼?」他的聲音清脆而細柔,足以消除一切的敵意。當然苟雄也不例外。因為他本來就沒有敵意,激動的聲音平靜下來。隨即說道:「把乾糧給我吃!」
那人背著身子,把手裡的乾糧送給苟雄。
苟雄接國乾糧,那人把騰出的手,輕輕的推開苟雄的刀,說道:「我本來就不想殺你,單你手裡拿著刀,就不能不防著別人要殺你」。說話間,陡然回手一掌,把苟雄打的站立不穩,向後直退,終於靠在木櫥上。
苟雄驚愕之餘,赫然看清那人,長的眉清目秀……卻沒有半點男子漢氣,驚訝的問道:「你是女人?」
「是。又怎麼樣?」
那人說著摘下帽子,披下一頭烏黑亮澤的秀髮,嫣然一笑道:「我是女人,難道不行嗎?」
苟雄見她並無惡意,就說道:「哇操!你是女人我雖然有點意外,但你卻一掌把我打在這裡,讓我吃驚!」
女人聽到這裡說道:「我早就說過,既然拿著刀,就不能不防著你。」苟雄答道:「我看你也是無心打我,咱們又無怨無仇的,周圍只不過朝你要點吃的罷了。」
「你叫什麼名字?」
「苟雄……」話聲未落,她就忍不住噗嗤笑了。
「哇操!有什麼好笑的?我姓的苟可不是狗熊的狗!」
「哦!我懂了!」她恍然大悟那你呢?
「我叫金花」
「你一個姑娘家,大冬天道山里做什麼?」
金花脫下灰色的外衣,露出一身大紅的緊身短衣,英氣逼人的說道:「跟我爹進山來捕貂。」
「哦!」苟雄應了一聲,哀傷的低下頭。
「你怎麼了?」金花關切的問道。
苟雄不禁垂淚回答道:「我老爸、老媽不幸遇害,我是尋仇家的。現在連你也打不過。看來仇真的報不了了!」
「你的仇人是誰?」金花問苟雄。
「獨眼刁。」
金花聞言說道:「他可是土匪里最凶的一個。」
苟雄問道:「他武功怎麼樣?」
金花笑道:「足夠收拾你。」說完,她扔了一塊乾糧給苟雄。
苟雄接過乾糧,兩人在火邊坐下來。金花俏麗的面容被火映得紅紅的,越看越美,苟雄不由得看傻了。
她有點不好意思,低下頭道:「你這樣看人家做什麼?」
苟雄忽然站起身,正色的問道:「你知道獨眼刁?」
「當然知道!」
苟雄又問道:「他的武功比你強嗎?」
金花笑著回答道:「如果我要找他尋仇,八成他死定了!」
「撲通!」的一聲。苟雄聞言後立即雙膝一曲,跪在金花面前。
金花大吃一驚道:「你這是做什麼?」
「我要拜你為師」,他神情嚴肅的說,一點也不像在開玩笑。
金花險些笑出來,拉著他說:「你別跪在地上,起來說話好不好?」
苟雄堅持道:「你不答應我就不起來了!」
金花想了想道:「好吧!,我問你,你今年多大了?」
「18歲零1個月。」
金花又反問道:「你知道我多大了嗎?」
苟雄搖搖頭。
金花道:「明天我才16歲。」
苟雄連磕三個頭,恭敬的說道:「弟子先給師傅請安!」
金花又「噗嗤」笑出聲來,說道:「你聽說過,16歲的師傅收18歲的徒弟嗎?」
「有!」
「說來聽聽。」
苟雄正經說道:「就是你和我。」
「別瞎鬧,趕快起來吧!」
苟雄認真的說:「你不答應收我做徒弟,我就是死也不起來的。」
「當真?」金花被他的誠心所感動。
苟雄點頭道:「對!」
金花沉思片刻後,慨然回答道:「好吧!」
苟雄欣喜的說道:「你答應了?」
金花搖著手,說道:「我可沒答應你什麼,不過看在你一片誠意,我可以找一個人給你做師傅,他的武功比我強十倍。
「那人是誰?」苟雄急忙問道。
金花一邊吃著幹練一邊喝著水說道:「起來等著吧,一會兒他就來了。」苟雄不言不語,還跪在那裡。
金花催道:「起來呀!跪上癮啦!?」
苟雄喃喃的說道:「既然一會兒到,我還是跪在這裡等好了。這叫做……」他撓了一下頭,皺著眉想問下一句話。
金花等得不耐煩,忙問道:「叫做什麼?你快說出來呀!」
「叫做……」
他想了半天,忽然興奮的說道:「這叫做『不到黃河不死心』。」
金花忍不住「撲哧」一笑,吃在嘴裡的東西,全都噴出來了。
「呀!」
屋門忽然開了,一個健朗的老者出現在屋子門口。
(四)
他那雙眼睛炯炯有深,爽朗的向金花說道:「阿花,天這麼冷,你怎麼把牲口扔在外面,存心想凍死它呀!」
金花站起身說道:「我也是剛剛到。」
老者把冷厲的眼神,投到跪在地上的苟雄身上,詫異的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金花笑盈營的說道:「爹,這是您的大喜事!」
「什麼大喜事?」
金花的小嘴一奴,說道:「爹,他要拜您為師……您要收徒弟了!這不是喜事嗎?」
老者嚴肅的說:「胡鬧!那個不知道,我『金喇叭』從來不收徒弟!」金花接口說道:「我早就告訴他了,可他偏偏不信。」
金喇叭仔細打量著苟雄,然後問金花道:「這小子叫什麼名字,你是怎麼認識他的?」
「他叫苟雄,」金花雙手一攤,道:「可不是我認識他,是他這把刀找上我的。」
說完,她踢著丟在地上的的那把生鏽的柴刀。
金喇叭掩上屋門,坐下來問苟雄道:「小伙子,有什麼話起來說。」
苟雄聞言後堅持的說道:「您不收我做徒弟,我寧願死也不會站起來的。」金喇叭考慮了一下,然後說道:「那你就跪著講吧!怎麼回事?」
「是!」
苟雄把自己的遭遇,細說了一遍,撿起那把生鏽的柴刀,狠狠地說道:「不管走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找到他們,為死去的父母報仇。」
「起來說話!」
金喇叭說話的語氣含著無限的威嚴,使苟雄失去反抗意志,徐徐的站起來,完全懾服在對方的威嚴之下。
金喇叭沉聲向他道:「你要學的,不是武功,而是要站起來,在任何地方、任何人面前,都要兩腿有力,穩穩的站住。」
苟雄恭謹應著:「是!」
金喇叭坦誠的道:「小伙子,你的遭遇的確令人同情,你的雄心值得表揚,你的孝心也很可佩,不過,我要告訴你,我還是不能收你做徒弟。」
苟雄又要跪下。
金喇叭厲聲說道:「阿雄,你又忘記了,第一件要學的事啦?」
「是!」
他重新站好,注視著金喇叭。
金喇叭慢條斯理的說道:「你第二件要學的是不管做什麼,最重要的是先保住性命,你立志報父母之仇沒有錯,但是不能先丟了性命。」
「哇操,你們把我當瘋子啦!」
苟雄大叫著跳起來,倒把金喇叭父女嚇了一跳。
金花望著他那可笑的神情說道:「喂!苟雄,你在發什麼神經呀?」
苟雄說道:「那要問你們呀!」
「問我們什麼?」金花一臉不解的神情。
苟雄揮舞著結實的手臂,氣唿唿的說道:「哇操!我要找仇家為父母報仇,你們說我沒本事;我要拜你做師父,你們又不收我做徒弟;我要找他們一拼,你們又說要我不要去送死,那到底要我怎麼辦?」
金喇叭望著苟雄發飈,暗自好笑,望著金花道:「這小子是在埋怨我們?」金花道:「他說的也又道理。」
金喇叭走過去拍著苟雄的肩膀說道:「傻小子,出去把牲口帶進來。」苟雄欣喜的說道:「你答應做我師父啦?」
金喇叭立刻繃起臉嚴肅的說:「門都沒有!不過,我答應讓你跟在我身邊,直到我認為你又能力找獨眼刁報仇。」
苟雄楞楞的看著金喇叭。
【本文轉載自D哥新聞(dbro.new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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