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邊界村無論是遠看,還是近望,永遠是不見底的荒涼。
塔蘭部族和西瑪部族也似乎永遠沒有講和的那天。
一個廢棄的驛站里,幾個遊俠三三兩兩地分散著,在他們中間,一個弱冠的玉面少年,顯得那麼的扎眼。
「小子,很白凈啊,好久沒嘗到女人了,拿你對付對付吧!」胡長馬說。
旋即引起一陣又一陣的大笑,與外邊悽厲的風聲參和在一起。
「你們在說什麼,你們在說什麼?我找葉南禎大俠的!」少年的眼睛四處打量,可是怎麼也找不到他心裡大俠的樣子。
胡長馬:「老葉,人家找你的,可能是生意來了。」
火堆旁一個落拓的中年人微微地側目,剎那間,凌厲的光芒讓少年的心不禁一寒。少年感覺,這個人一下變了個樣子。
葉南禎嘴裡叼了根稻草,圍著一張破舊的羊皮襖,好像幾個月都沒有洗過澡的流浪漢。少年不禁懷疑,這就是自己一直崇拜的南陲第一高手,「曲手刀」葉南禎?
「曲手刀」並不是刀的名字,也不是招式的名字,是傳說葉南禎的手腕運用得巧妙,本來威猛見長的刀技。在他的手裡變得柔和又有魔力,但是更要命。
據說,還沒有一個人能躲過「曲手六探」的六連招。南陲有傳,得見「曲手六探」,死而無怨。
「過來。」葉南禎慵懶地招了招手,少年將信將疑地走了過去
「你,就是……葉大俠?」
「如假包換。」
「『曲手六探』的葉大俠?」少年又問。
「什麼手什麼探的,就是砍你六刀。」說完,葉南禎象切菜一樣用手掌揮了六下。
少年的失望勁再也不能隱藏,明亮的眸子暗了下去,自己千辛萬苦找到的大俠,怎麼會這副模樣?
少年問道:「那……那我可以看看曲手刀麼?」
「刷」的一下,一把黑漆的刀飛了過來,沒有刀翹,是從他身上不知道什麼地方撥了出來。少年接過一看,比普通的刀短了一倍,刀背厚了近一倍,刀鋒也不是很鋒利,跟自己家裡切水果的也沒什麼兩樣。
少年看了很久,道:「是不是寶刀看起來都是很普通的樣子?」
葉南禎笑答:「二兩銀子賣你了,回頭我到鐵匠鋪順手拿一把就是。」
聽了此話,少年差點沒昏過去,發誓以後再也不聽說書。還是立志看四書五經,考個功名的好。
抽煙袋的葛四忽然道:「我兒子估計也這般大了,可惜長得比我還難看。要是有這小伙子那麼俊俏,也不用我拚老命賺錢討兒媳了。」
又是一陣大笑,少年的臉紅到了耳根,他一直覺得被說俊俏是件很丟臉的事情。少年轉過身去,慢慢地往外走。外面風沙漫天,可是他管不了這許多。馬在風中長鳴了幾聲,被帶起的石頭和木板不知道落到了哪裡,「噼里啪啦」的沒完沒了。
他剛要開門,忽然一樣東西飛了過來,死死地釘在木門上。少年抬頭一看,汗「刷」的一下,留了下來,赫然是葉南禎嘴裡的那根稻草。
少年的眼睛又亮了,比來的時候還要亮,他驚喜地回頭望了過去。屋子裡的人都在微笑地看他,好像大家都知道什麼,卻不告訴他的那個表情。
「外面風這麼大,馬賊都不出來了,你幹嘛著急走?」葉南禎道,他忽然發現,這個英俊的少年,很象年輕時候的自己。
「是,是,風好大,風好大……」
「明天去西坡打馬賊,你要不要去?」葉南禎問道。
「去,當然去!」少年的血一下子沸騰起來,外面漫天的黃沙也無發吹熄。
(二)
馬英明的肚子一天比一天的大,不過功夫卻反而越來越精進。邊界村頭號敵人,馬賊之王馬貴有次打劫,抓了個教書的先生。馬貴雖然是個武夫,但是對讀書人多少是有點敬畏的,他沒有殺那個先生,好酒好菜招待後,要求索要一個名字。
先生嚇得魂不附體,連忙應和,道:「馬幫主一代豪傑,英明絕代,就叫馬英明吧!」
馬貴想了想,異常滿意,送了先生三兩文銀,親自送下山去。並規定,誰再叫他馬貴,賞掌嘴五十。甚至連官府的通緝告示上面的名字,都令屬下去改掉。他三天兩頭就跑去看看,每次看到通緝人的名字由馬貴改成馬英明,就會滿足的大笑,然後再帶領隊打劫去。
此時馬英明的表情有點耐人尋味,不知道他在想什麼。這個時間,是其屬下最困惑的時候。
「怎麼都是死人,有沒有什麼好消息?說來聽聽。」馬英明正色道。
左宏德道:「好消息沒有,壞消息到是有一個。」
左宏德是馬英明的第一謀士,亦是多年的朋友。
「你說葉南禎?」馬英明臉上露出一絲壞笑。
「是,明天西坡他一定會去。要不,我們改變下計劃吧?」
「不,如果葉南禎想殺我,我至少死十次了。如果沒有老虎,要獵人來幹什麼?」馬英明仰天大笑
眾屬下愕然……
「把昨天弄的幾個小妞給我帶上來看看。」馬英明道。
片刻後,幾個驚惶失措的姑娘被帶了上來,一個個盯著自己的腳面,不敢抬頭。馬英明也不知道哪裡來的性子,走下去低著頭用犀牛望月的姿勢,看著幾個姑娘的臉。看到最後一個的時候,一個耳光把那個可憐的姑娘扇了出去。
「都他媽什麼貨色,這是女人麼?拖出去賞給兄弟,快點,別在這礙眼!」
空氣忽然緊張起來。
馬英明目露凶光,厲聲道:「塔蘭多哲,你以為有了葉南禎,我就怕了你不成?」
(三)
塔蘭多哲,今年五十二,是塔蘭部族的第十一任族長。他正在沐浴,緊閉的雙眼。兩個丫鬟一點一點地倒熱水進來,一個丫鬟輕輕地捏著他的後背。雖然上了年紀,但看上去還是很年輕,身上沒有一絲贅肉。一眼望去,便知道是個練家子。
「菊兒,更衣進來。」他輕輕地命令。
「是,老爺。」
那個捏背的丫鬟迅速地褪去了所有的衣服,象片葉子落進了碩大的木桶里。她跪下去,水面正好平齊她的乳頭。她用靈巧的小手,將族長的雞巴從水裡撈出來,含入口中,一切都做得那麼自然、輕巧、熟練。
黑漆而軟綿的雞巴迅速地膨脹起來,從牙膛滑到嗓眼。菊兒象小蛇一樣的舌頭左右纏繞、上下翻飛,同時保持雞巴在嘴唇前有節奏地進出。
「乾得不錯。」塔蘭多哲緩緩地吐出幾個字。
菊兒美麗的小臉紅潤起來,幾滴汗順著額頭躺下。嘴裡的龜頭,無限地膨脹著。
「起來,轉過去。」
隨著塔蘭多哲的命令,菊兒轉了過去,雙手扶著木桶邊緣,屁股挺得很高,兩隻大乳房像似突然成熟的果子,垂落下來。小穴微微地張開,肥厚粉嫩的陰唇掛著些許水珠。
塔蘭多哲乾枯的手順著大腿內側摸了上去,摸到菊花的時候,食指慢慢地陷了進去,緩慢地抽送。菊兒的表情沒有一點痛苦狀,好像已經習慣這樣的愛撫。
「老爺……」她呻吟著,下體分泌出快感的愛液。
「果然越來越敏感,不枉我多年的辛苦!」塔蘭多哲滿意地笑笑,手上的動作也越來越劇烈,快得讓人看不清。
「啊……啊……老爺……好癢……」
菊兒的呻吟聲既不大,也不小,聽起來別樣的消魂。塔蘭多哲站了起來,將雞巴連根插入菊穴,沒有一絲的阻礙。菊兒的右手在自己的陰蹄上摩擦著,配合著族長抽插的速度,如此地合拍。
在很久很久以前,塔蘭多哲曾經告訴過她,會讓自己快樂的女人才是聰明的女人。自那以後,她就放棄所有的牴觸,每次都投入地做好每一個讓自己快樂的動作。心結解開,身體就渴的要命。有一天她將長長的蛇鈴,插進自己下體的時候,慾望象潮水泄洪一樣地涌了出來,此後的每個夜晚再也無法安靜。
隨著菊兒的後庭里那酥麻的感覺越強烈,陰蒂的刺激越來越分明。一股從內臟里爆發暖流迅速留過全身,高潮的快感讓她感到短暫的窒息。木桶邊,留下了她的牙印。
「啊!」
塔蘭多哲也將無數的精液射進了菊兒的後庭里,臉抽搐了一下,便緩緩地恢復了平靜。片刻,恢復平靜的菊兒,回頭朝塔蘭多哲媚笑,然後象燕子一樣鑽進了他的懷裡。
塔蘭多哲輕輕地捋著她的頭髮,對那兩個倒水的丫鬟說:「把我的衣服拿過來。」
「老爺……」菊兒柔聲的唿喚。
「還叫老爺,你難道真的是丫鬟?」塔蘭多哲笑問,笑中充滿了得意。
「爹。」菊兒用粉拳輕輕砸著他的胸膛半晌。
兩個人更衣完畢,菊兒回了自己的閨房。塔蘭多哲也回到自己的臥房,看見夫人愁眉不展地坐在桌子前面。
「你看你,明天是菊若的好日子,你怎麼老愁眉苦臉的。」
夫人聽到老爺的聲音,才回過神來。
「哎,總覺得不遂心。按理說張生很有學問,也一表人才,可是我總覺得他少了點男人氣,窩囊一些。」
「難道打打殺殺的還不夠,嫁給書香門第有什麼不好?再說,他們和我們住一起,還有誰敢欺負不成?」
「事已至此了,菊兒滿意就行。」
夫人轉身的時候,塔蘭多哲的臉上,露出一絲別人難以察覺的奸笑。
(四)
少年兩隻手握著葉南禎的手腕,象擺弄搖鼓一樣來回將那隻手甩來甩去,然後有抖了抖自己的手,茫然地問道:「也看不出你的手腕有什麼特別的,也這麼硬。」
葉南禎道:「這位小哥,你到火堆旁撿根乾柴來。」
少年聽話地將一根不長不短的木頭取了過來。
葉南禎把手揚了起來,道:「看仔細。」
只見那根木頭在葉南禎的手腕上轉來轉去,象被磁石吸住了一般,在手腕的變換之下,上下翻飛,就是不離開手腕的周圍。
「好神奇!」少年驚唿。
「神奇吧,不能白看吧?給我打壺酒來吧!」
「好!」少年興奮又幸福的樣子還沒有消失,人已經在門外了。
「喂,風小些再去……」葉南禎道,但已經來不及了。
驛站里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家臉上都有了一些笑意。
胡長馬道:「你的手腕真的是這麼練出來的嗎?」
葉南禎白了他一眼,道:「兩年前,和大街旁那個雜耍的小地痞學的。」
屋子裡頓時響起了一陣笑聲。
「這個小傢伙好玩得緊,今天我他媽才發現,我還會笑。」胡長馬感嘆道。
「是啊,要是我兒子……」葛四的話沒說完,幾個人都做睡覺的樣子。
葛四識趣地閉上了嘴,又覺得有點憋屈,又接著道:「你們這幫光棍,你們懂什麼?」
還是沒人理他。
這時候,外面突然響起了馬蹄聲,夾雜在風聲里,急匆匆而來。
「什麼鬼天氣!」
隨著一聲清脆的聲音,走進來了一個少女。後面跟著兩個人,葉南禎看到這兩個人,臉色沉了下去。
「啊,有人啊,對不起幾位,外面風太大,借地躲避一下。」
少女說的是客氣話,可是人一點客氣的樣子都沒有,像自己家一樣大大方方地走了進來。可是跟在她身後的兩個人誰都沒有動,他們在和葉南禎對視。
「這不就是殺人不眨眼的『毒眼』韓端麼?後面的是不是『青石狼』扎里熾啊?」葉南禎調侃道。
「能在這裡看見葉六探,真是三生有幸。」韓端冷冷地道。
「毒眼」韓端,中原有數的高手,他的眼睛異常特別,有一隻眼睛總是斜著看人。尤其是殺人的時候,猙獰恐怖,且心狠手辣,所以人送外號「毒眼」。
扎里熾是和月族的第一高手,此人出了名的惟利是圖。他所到的地方,不外一個目的,那就是為了錢。
「葉六探,葉南禎,葉大俠!」少女驚唿,臉上難以掩飾的驚訝。
還沒等葉南禎回答,門開了,少年提著酒罈子走了進來。
「葉大俠,你的酒。」可是當他看到少女的時候,停止了一切動作,似乎看得痴了。
(五)
西瑪族是個熱情的民族,他們最看不起冷漠而理性的塔蘭族。在這裡,只要天氣好,總有一堆人聚在一起喝酒賭博,姑娘們載歌載舞。所以到了夜裡,是這裡是最熱鬧、最逍遙的時間。大家忙了一天都從家裡走出來,總會有個地方讓你扎堆,跟大家熱鬧一番。
可是偏偏在一個屋子裡面,兩個人安靜的坐著,看起來心事重重。兩個人的年紀都已經不小,他們不是別人,正是西瑪的族長索達和頭號門克路方台。
「索大哥,事情過去五年了,你還耿耿於懷麼?」
「哎,畢竟是自己的結拜兄弟,也怪我太衝動了一些。」
路方台皺了一下眉頭,道:「我一直懷疑有人挑撥,最有可能就是塔蘭多哲這個老匹夫。」
索達點頭道:「這幾年我也一直想這個問題,可是李大哥也不辯解,族裡那多人要求殺他,當時真是……」
兩個人又都沉默了,回憶傷心事的時候,就象在傷口上撒鹽,每面對一次,都會疼痛萬分。過了半晌,索達的眼神好像飄向了遠方。
「容花一定恨死我們了,她的眼神我一輩子都忘不掉。二八的少女,那樣憤恨又絕望的眼神……哎……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想必也是大姑娘了。」
「爹,路叔叔,你們聊什麼呢?出去喝酒啊!」
一個高大魁梧的少年走了進來,他是索達唯一的兒子——索戰。現在已貴為西瑪族七勇士之一,是族裡的驕傲。
「這就去。對了,咱們上次和塔蘭的邊界之戰是什麼時候?」索達問道。
「三年前入冬的時候,我們把他們打得落花流水的。打仗,他們什麼時候贏過?」索戰不無自豪地回答。
他說的也是事實,奔放的西瑪族比較尚武。而理性的塔蘭比較崇文,大小戰役,多半是西瑪勝利。
「三年了,平靜這麼久還是少見。」路方台也覺得有點奇怪。
索達拍了拍兒子的肩膀,將衣服整理了一下,道:「走吧,喝酒去。」
走到外面,一陣風吹過,索達的右眼,沒來由地狠狠跳了起來!
【本文轉載自D哥新聞(dbro.new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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