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ggestion(answer續)
字數:90688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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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雖然是以強暴和肉體關係開始,但秦野和真芝還是確認了彼此的感情,成為了一對情侶。但各種問題還是存在於甜甜蜜蜜的日常生活中的。真芝因錯待秦野而起的愧疚之心,秦野因少孤和前妻早逝而形成的心結,還有真芝那個前戀人井川……這對還沒認清彼此就先找到『答案』的情侶,要怎樣繼續他們的幸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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調勻著粗喘的唿吸感受軀體的重量悄然離去,秦野車生的胸門掩上一抹淡然的惆悵。
「……你還好吧?」
「嗯……」
前一刻遺融合為一盡情纏綿的軀體,此刻卻已經各分東西。那喪失感令肌膚細細哆嗦,秦野仿佛在引誘年輕戀人的掌心撫慰般垂下視線。
「冷氣會不會太強?」
他一邊回答「還好」,一邊傻傻地想著要是一年四季都是冬天該有多好。這麼一來,他就可以名正言順地喊冷,緊緊挨著戀人依偎。咀嚼著激情過後的寂寥,他背轉過身,將身體縮成一團。
真芝貴朗的長指,追隨滑落枕頭的柔順髮絲來回輕梳。秦野長長一嘆,那小心呵護的撫觸,不知為何讓人心煩意亂。
不只是動作,最近似乎連說話態度都定了樣的真芝,帶給他的並不只是煩躁。
「你明天上早班吧?」
「……嗯。」
接下來的對話是什麼可想而知,所以他不願回頭。男人拉起被子蓋住比自己單薄許多的肩膀,接著輕輕摟住了他,惹來他更多的不滿。
(他要回去了。)
不同於每個禮拜不定期休假的秦野,在貿易公司任職的真芝還得上班,更何況他上班的地點和住處都離這裡——也就是秦野住的公寓近一個鐘頭的電車車程。
接近年度預蒜總結的時期,真芝這個優秀的業務菁英理所當然忙得不可開交,像這樣非假日還跑來找秦野,即使他再年輕力壯也會吃不消吧!不忍心看他早上手忙腳亂趕去上班,晚上又得讓他提早搭車回去,兩人非假日見面總免不了聚敵兩匆匆。
「……你先洗澡吧!」
就算寂寞也不能造成他的負擔。每當秦野拍拍環住自己的手腕如此催促,真芝總是啄吻他汗水未乾的頸項,然後悄悄離開床鋪。
「再等一下。」
今晚他卻從背後把秦野抱得更緊,用高挺的鼻樑磨蹭他。對這個撒嬌舉動略感詫異的秦野轉過頭來,秀致的嘴唇正好迎向真芝的吻。
「嗯……你今天是怎麼了?」
或許是仍對過去耿耿於懷,這陣子真芝對待他總是小心翼翼,難得採取略顯霸道的舉動。
初識時真芝常常不客氣地羞辱他,但自從對秦野吐露衷情後,整個人就像脫胎換骨一般。
就連唿喚的語氣和說話態度都變得謙遜有禮,這反而讓秦野尷尬得不知所措。
秦野從不認為他現在的體貼敬重是矯揉造作。這並不是什麼情人眼裡出西施的心態,而是真芝的行為完全出乎自然,相形之下,過去的惡形惡狀根本是刻意偽裝出來的。
「秦野……」
秦野「嗯?」的一聲,撫摸從背後貼著他臉頰磨蹭的真芝凌亂的頭髮,那張端整的臉龐讓他不覺眯起眼睛凝望。真芝的工作基本上以待在室內辦公開會居多,但比起擔任保父經常在戶外追著小孩跑的秦野,即使到了夏天,真芝依然比他更接近小麥膚色。
(——…啊……)
真芝靠在肩膀上唿出的氣息引來肌膚的顫抖,秦野咬著唇按捺受到撩撥的慾火。
他一邊祈求自己逸出的呻吟別泄了底,一邊把額頭埋進被子藏起貪得無厭的自己。
(別鬧了……)
倉促的xx總有種燃燒不完全的感覺。明明不是性慾旺盛的年紀了,但被真芝調敦了近一年的身體,對新鮮的愉悅似乎有越陷越深的趨勢,這讓秦野困擾不已。
或許是xx方式改變的關係吧!經歷許多風風雨雨之後,原本各取所需的肉體關係起了甜蜜的化學反應,真芝的行為和擁抱也變得無比溫柔。雖然秦野為此感動,長期乾涸的心湖也因為有了愛情的滋潤而由衷感到高興,可是……
(我一定是哪裡有毛病……)
不僅是相聚苦短的問題,對真芝的溫柔感到有些不滿足的自己實在很膚淺。
「你不回去嗎……?」
就這麼維持肌膚相貼的姿勢,身體的慾望肯定熄不了火。因此柔聲問完後,秦野試著想掙開男人的擁抱,今晚的真芝卻不肯放開他。
「……你希望我回去?」
「咦……?」
低沈的嗓音帶著幾分不協調的彆扭,有些錯愕的秦野回過頭去,只見真芝無精打采地垂下眼睛。秦野的心臟漏跳了一拍,他對真芝憂鬱的表情向來沒輒。
「你今天真的不太對勁哦?」
趁著手臂的束縛略松,秦野轉過身捧住真芝形狀姣好的頭顱,真芝聽了搖搖頭。
「真芝……?」
秦野摸摸男人的頭髮催促他回答,手腕卻被他抓住,在掌心印了一個吻。怕癢的秦野想把手縮回來,卻掙脫不開而縮起肩膀,這次竟被男人從正面抱了滿懷。
「我不想回去……」
「傻瓜……又不是小孩子鬧彆扭,」
秦野笑著說,這樣一點也不像他。真芝拾起頭來,目光炯炯地盯視秦野,像是在說自己不是鬧著玩的。
「你最近好冷淡。」
「啊……?」
始料末及的指控令秦野啞口無言,冷不防地男人往前一撲,把臉龐深深埋進他的胸膛。
「每次一做完,你就立刻轉身背對著我。」
「咦……」
「而且還趕我回家。」
看見秦野被逼問得灰頭土臉,感覺自己撒嬌得有些過頭的真芝這才閉上嘴巴,嘆口氣撐起上半身。
「……抱歉,我是開玩笑的。」
「真芝……」
「你是怕我太累對吧?」
笑容中摻雜了幾許哀愁。望著那對色澤偏褐的細長眼眸不安地游移,秦野不禁想埋怨男人太狡猾而嘟起嘴巴。
(這是什麼表情啊……)
打從兩人認識以來,真芝一直蠻橫得像個暴君,但其實他是個心思細膩很愛撒嬌的人。再加上怕寂寞的個性造成他特別喜歡黏人,為了避免被他拖著走,秦野不得不小心應付。
「……因為你明天還要上班啊?」
「話是沒錯……」
「你不是說明天遺要開會很忙嗎?所以得好好補充睡眠才行……」
秦野知道自己的保護欲很強,如果不留神控制,恐怕會忍不住想摟著孩子氣的戀人好好哄慰。
「更何況……」
除了怕彼此膩得太過頭,還有另一個重要的因素。
「……整晚跟你在一起……我沒信心不去騷擾你……」
自己的需索無度連秦野都覺得可怕。
「——啊……?」
出乎意料的招供,讓真芝睜大了微眯的眼睛。
「秦……野?」
陡然浮現的可愛表情,秦野邊想著這傢伙果然遺年輕,邊捧住真芝漲紅的臉頰。
「這…這是什麼意思……」
「就是……我會忍不住……想跟你xx啦……」
「做……」
秦野往上瞅視被這句話逗得滿臉通紅的俊逸臉龐,渾然不知自己此刻又是怎樣的表情。
「……你自己才是咧,最近你都……」
「郎怎樣?」
駝紅的臉頰和濕潤的眼睛,那輕咬下唇含羞帶怨睨視戀人的表情,對真芝理智動搖的原因一無所知的秦野,搞不好才是最燙手的山芋。
「你是不像以前那樣粗魯了,可是……」
秦野含煳其詞遲遲說不出「太清淡」三個字,但這種事其實一點就透。瞥見真芝訝異地把眼睛瞪得更大,醒悟到自己一時失言的秦野趕緊說了句沒什麼,一把拉起棉被把頭蒙住。
「秦野……」
「不說了!我要睡覺了!」
真芝隔著棉被傳來的聲音隱含幾分受寵若驚。那並不是他的錯覺,摟住自己的手臂收得更緊,以及從被角探入的掌心就是最好的證明。
「……抱歉,我好像虧待你了?」
「——你不要亂講!」
秦野羞得滿臉通紅把身體縮得更小,恨不得有個洞可以趕快鑽進去,抱緊他的男人卻高興得心花怒放。
「讓我看你的臉。」
「不要!」
「聽話嘛……」
秦野用身體捲住被子誓死抵抗,卻擋不住從腳踝摩挲而上的指尖。最後終於演變到閉攏的雙腿夾住手掌,離攻陷只剩一線之隔了。
「……唔!」
「就算徹夜不睡也無所謂。」
棉被從發軟的指尖剝除,被扣著肩膀扳轉身來的秦野想逞強也無計可施了。
「我虧欠你那麼多,不好好補償怎麼可以。」
「嗯啊……!啊、手指……」
指尖性急地闖入發出濕黏的聲音,告知他剛剛銜住真芝的部位依然濕潤,秦野羞得臉都快噴火了。
「我差點忘記,你其實是很好色的……」
「你…你以為是誰害……啊、啊啊!」
「是我害的。不過……你幹嘛跟我客套呢?」
一聽之下,秦野氣得想咬眉開眼笑的真芝一口,卻反過來被他的雙唇堵住。
舌尖的挑逗很快就讓秦野眼中的羞憤化為烏有,身體癱軟的同時,真芝的指尖也連根沒入。
「啊……唔!啊、啊!」
「你想要大可以跟我直說呀!」
「嗯……思……!真、芝……!」
不斷蠕動的內壁一松一緊吞噬著真芝的長指。粗喘不已的秦野摩挲著自己攀住的寬背,緩緩打開修長的雙腿。
「給我……!」
僅僅稍加撩撥餘韻猶存的小穴,身體便無從招架地點燃火苗,秦野的腰肢款擺宛如向男人乞討,或許是因為兩人的關係從肉體開始,秦野對慾望幾乎毫無招架之力,身體一旦饑渴就再也管不住自己。
「快點……真芝……!」
在狂吻下含煳稚嫩地請求男人插進來,真芝的火熱旋即如願以償地取悅了他。
「啊……啊啊……!」
「……很爽吧?」
男人臉上一掃剛才的憂鬱掛著調侃的笑容,看不慣他的囂張,秦野故意用力一夾。
「嘖……會痛耶!」
「乖乖動你的就對了……少說、廢話……啊、啊……!」
秦野難耐地擺動腰肢要求進一步的攻勢,意識陷入迷亂狀態。
「你好熱情呢……秦野……」
「嗯!……嗯、嗯思……啊、啊、不……」
男人展開緩慢的抽送,一陣陣難以言喻的酥麻沿著秦野的背嵴直竄而上。他用雙腿靈巧地勾住男人的腰,將攀住的頸項拉過來主動索吻,儘管氣不過真芝嘴角揶揄的笑意,此時也無暇再跟他計較。
「不行……啊、啊……好深……!」
全身沐浴在慾火的煎熬下,淫亂的呻吟不斷逸出。他不明白為何身體一部分相系的行為會讓人如此銷魂,卻也只能放任自己啜泣著陷溺其中。
「啊啊,再來……再來……!」
「……告訴我……你喜不喜歡我的傢伙?」
「啊、嗯……別這樣……啊、啊啊~不要!」
男人啃咬他的乳首追問答案,秦野難受得弓起背嵴,未經觸摸已鼓脹屹立的雄蕊又遭到惡劣的狎弄。
「說啊……你喜歡我這麼對你吧?」
「喜…歡……!喜、歡……」
被男人一下下地頂著,脆弱的分身又被褻揉著,秦野承受著前後夾攻的折磨,說出男人想要的答案。
光是真芝啃咬耳垂的低喃便足以癱瘓秦野的理智,讓他任男人侵犯到腦髓,化為一心追求愉悅的肉體禁衡。
「要我再壞一點嗎?」
「嗯…嗯、再壞一點……」
奄奄一息的秦野,掌心順著男人的背嵴下滑到進行猥褻律動的腰,再以淫蕩大膽的摩挲在緊實的臀部和大腿間游栘。
「不可以惡作劇。」
「不……不要、啊!」
在深深結合的狀態下猛然變換體位,勁瘦的身軀被迫騎在結實的真芝身上。
「啊……我不要在……上面…!」
「這樣比較好動吧?」
秦野對所謂的騎乘位向來卻之不恭。固然是誠如真芝所言,絕大部分的動作都必須由他主導,但他苦惱的並不是自己做不來,而是放浪形骸的姿態被一覽無遺那種感覺太過荒淫。
「嗚!啊、啊……不行…!」
立起的膝蓋被不由分說地分得更開,淫靡潤澤的私處暴露在真芝迷人的雙眸前。
「別看……別看……」
「……你明明喜歡給人看。」
「呀——!」
秦野搖著頭承受長指捻弄乳首泛起的酥疼。他難耐地款擺細腰卻遲遲等不到男人的律動,最後終於忍不住摩挲男人厚實的胸膛。
「真芝…啊啊……你動……頂我……!」
「……像這樣嗎?」
「啊!再來……用力一點……啊!」
秦野平坦的小腹不斷痙攣,真芝如願在他體內激烈衝撞。一臉痴迷的秦野頹倒在真芝胸膛舔舐他肌膚的汗水,任由男人恣意凌虐自己乏力的身軀。
「啊……啊!嗯、啊啊、思!好棒……」
「吶…秦野……」
「嗯、啊……什麼、啊……!」
都什麼節骨眼了,真芝還有心情苦笑著間他有沒有在聽。一時氣惱的秦野,哆嗦著夾緊雙臀挺動腰肢,要報復男人的游刀有餘。
「思……我在想……」
「唔!……嗯,思?」
「我們乾脆……住在一起吧?」
[sell=2]
秦野一瞬間停止反應,真芝也不再進攻,只是仰頭盯著他。
「捨不得我離開的話……就讓我搬過來吧?」
「真芝……」
男人挑這種時候討論兩人一直難以啟齒的話題,秦野懊惱地瞪了他一眼,用真摯眼神回望的真芝,卻強調自己是認真的。
「我想要時時刻刻陪在你身邊……」
我實在不想回去。真芝握住秦野的手,用撒嬌的聲音和表情如此懇求。一股甜蜜的疼痛在胸口深處,以及深深被貫穿的淫靡入口油然而生,秦野顫抖著喘了一口氣。
「你好狡猾……」
「你不願意嗎?」
「也不是不願意,只是……」
挑在這種節骨眼說,好像有暗渡陳倉的嫌疑。秦野說著把臉頰靠向結實的胸膛,漲滿慾火的身體在男人身上摩蹭。
「如果不挑這個時候,你一定會找藉口推三阻四。」
被一語中的的秦野訥訥地支吾其訶。
「可是……你上下班會很不方便啊?」
「你以前不是也照樣搭車通勤?一」……可是……「
秦野唯唯諾諾地回答我以為你不喜歡這樣,真芝驚訝地問他為什麼。
「我可是很黏人的哦?」
「嗯……是有一點。」
明明知道真芝和表面上的果斷恰恰相反,一旦墜入情網便泥足深陷,秦野仍不由得想皺眉頭。
他已不是憑著一股熱情就能縱身往下跳的年紀了。真芝是他第一個交往的同性對象,他不否認自己仍有打不開的心結存在。
那並不是顧忌世俗眼光或悖離倫常之類的問題,主要癥結在於他歷經幾度悲歡離合,已經變成膽小鬼了。
「……你不怕厭倦嗎?」
「咦?」
見過真芝昔日戀人的秦野常感到不可思議。自己的長相併沒有特別可取之處,他不明白真芝為何對他如此執著,那種揮之不去的不安在他心底醞釀成為酸楚。
「日子過久了,難免會有千第一律的時候……」
「……秦野?」
和已故亡妻生前那種細水長流的感情讓秦野感到放心,他過慣了寧靜祥和的日子。
「每天對著同一張臉……重複一成不變的事……」
可是,真芝要是跟他過那種粗茶淡飯的安逸生活,胸口的這份激情或許會逐漸淡去。
「總有一天,你一定會嫌我無趣……吧?」
到時候,年輕帥氣的真芝說不定會另覓更有魅力的對象而離開他。
(……狡猾的人也許是我。)
潛意識裡,他一直抱持「與其被拋棄,不如維持現在的距離」這種想法。不自覺地設下防線,表面上裝做為對方著想,實則是給自己預留退路。他自嘲地勾起單邊嘴角,鄙夷這樣的自己。驀地,真芝的掌心捧住他的臉蛋。
「你是不是…不信賴我?」
「不是的……」
秦野一驚之下俯瞰真芝,只見他困擾地笑了笑。
「放心吧,我這個人絕不會虎頭蛇尾……你也知道的,對不對?」
試探性盯視他的眼睛裡沒有失望也沒有憤怒,秦野有種心頭大石落地的感覺。
「我說過不會放開你的。」
「真芝……啊!」
不再是一股腦地發泄饑渴了一年的激情,青年眼中蘊含款款深情,靈巧地層開律動。
「啊、不行……!」
「……誰說不行,跟我說好……」
秦野搖著頭不肯出聲,於是真芝壞心地放慢抽送速度。秦野拚命咬住下唇,要是開了口,肯定正中對方下懷。
「說啊,秦野……」
大敞的腿間和昂起的胸膛承受著意猶未盡的愛撫,心蕩神馳的秦野,本能地張啟頑固雙唇吐出氣息。
「秦野……到底好不好……?」
「啊!啊——好……」
「那就說定羅?」
「不、不行!你好卑鄙……!」
被調教得朗朗上口的字彙差點脫口而出,秦野扣緊搭在真芝肩膀上的手指,抗議他的壞心眼,真芝卻痞痞一笑絲毫不以為意。
以攻陷身體的手段折服因不安和頑固而無法坦率的秦野,這種做法確實有讓人詬病之處。
「嗯嗯、啊……我還要!」
「……這裡舒服嗎?嗯?」
真芝坐起身子,扶著他激烈地上下搖晃。緊緊攀住男人的自己想要的是什麼,秦野其實也心知肚明。
「說啊……」
「不、不要……!啊—那、那裡……!」
秦野一心想要更深入,男人卻故意避開重點讓他焦急,幾乎被快感滅頂的理智唆使自己就這麼隨波逐流算了。
「……只要你說好,我就磨擦你想要的地方……」
濕滑的舌尖伴著遊說侵入耳中。「嗯——好……好啦!你…你快一點……!」
秦野根本抗拒不了那種腰肢被高高扶起,又重重落下的致命快感。
「……我喜歡你,秦野。」
「咿、呀……!」
真芝勾起心滿意足的笑容說「這樣才乖」,秦野抽抽噎噎哭著承受卑猥官能的衝擊。
「啊啊、啊啊——真芝……啊!」
在無窮無盡的慾望中忘我地攀住男人,透過指尖傳來真芝肌膚的觸感。就連這微不足道的接觸都能煽動淫蕩的情慾,秦野心想,沒有這個男人自己再也活不下去。
「不要、不要抽出來……!」
「……你別急。」
腰肢被猛然扶高,真芝的昂揚從火辣辣的蕾心退出。秦野急得想再攀住男人卻被壓倒在床上,身體跟著被攔腰折成兩半。
「……啊啊啊!啊啊!」
措手不及的連根沒入,被更加兇猛的慾望貫穿的秦野,差點就這麼射精了。
要不是分身被握住阻擋,他早在快感下達到高潮。
「嗯、嗯嗯!讓我去、讓我去……」
「那……你肯答應跟我住羅?」
「嗯、嗯……待會兒、待會兒再說…!」
秦野哭著求饒,真芝卻將硬挺緩緩抽出,威脅他「你不肯就算了」。
「啊!不要!不要……這樣!」
「那就回答我啊?」
秦野的咬牙不語再度換來殘酷的懲罰。答案早已昭然若揭,淪為語言遊戲的床第拷問把秦野折磨得氣息奄奄,也把真芝逼到了極限。
「……我倒要看看你能嘴硬到什麼時候。」
「嗯、嗯!啊啊啊……我不行了!啊!」
大幅度的殘酷抽送,秦野近乎狂亂地甩頭吟泣,淫亂的呻吟則被真芝以吻深深封緘。
被折騰得骨頭都快散掉的秦野懊悔著自己的意志不堅迎接黎明的到來。
「今天下班後,我們再好好商量搬家的事。」
「……唔。」
望著西裝革履的真芝神清氣爽上班去,秦野心中閃過一個念頭。
(……與其擔心這傢伙同居後會不會厭倦……)
應該先擔心自己的體力應不應付得了那個精力旺盛、聲稱不會再對他客氣的
男人。
「搞不好……我會被他活活累死……」
秦野揉著酸痛的腰肢,臉色蒼白地想著這個問題恐怕比較重要。
粗重的喘息在屋內此超彼落。承受兩人份重量的床鋪不斷被激烈碾壓,汗水淋漓的肌膚根本來不及乾涸,心跳的頻率也節節攀高。
秦野幸生唯有苦悶地粗喘,掐緊了覆住口唇的柔軟枕頭。
「啊、啊啊……!」
不小心逸出的淫靡呻吟高亢得連秦野自己都嚇一跳,從背後不停抽送的男人也愣住了。
「……你沒事吧?」
「不、不要……別這樣……!」
結實的胸膛擦上汗濕的背嵴。就連俯低身子關懷自己的動作都成了惱人的挑逗,秦野狂亂地搖頭哭喊,噙著淚水回望背後的戀人。
俯視著秦野的真芝貴朗擁有一張精悍端整的臉孔。四季皆然的健康小麥膚色,為他的端正增添一股野性魅力。
足以覆住秦野整個身軀的壯碩體格配上超越一百八十公分的身高,修長的四肢布滿強健勻稱的筋肉。
那溫熱的大掌正順著秦野肌膚的柔軟弧度摩挲。
「真芝…真芝……夠了……」
秦野單薄的胸膛包覆著柔韌的筋肉,吹彈可破的肌膚被掌心若有似無地來回撫揉。那輕憐的愛撫讓秦野覺得身心都快融化殆盡。
「什麼夠了?你說這個嗎?」
「啊——!」
內壁遭到無情的穿鑿,秦野驚喘著蹙緊眉心。他羞得晈緊下唇,男人卻宛如責備般地加速抽送的頻率。
「啊、嗚~思、啊啊——思嗯……啊……!」
「誰叫你好端端地要逞強。」
大掌套弄下的性器淌著汁液無辜地顫動o。慾望的根部受制於修長的手指,門戶大敞的禁地深處又遭到兇器狂野戳刺,秦野終於忍無可忍逸出沙啞的吟叫。
「呀!啊啊!嗯……!」
秦野有一剎那認不出那個發出媚喘的人正是自己。那惱人的哀哀啜泣無法想像出自三十三歲的男人之口,他不禁擔心背後的真芝聽了會不會反感。
然而,這個擔心純屬多餘,每當秦野逸出呻吟,男人埋在體內肆虐的性器便更為壯碩。
「……聲音……再讓我多聽一點……」
「啊啊、真……芝!啊!?啊——!太、大了……!」
受到戀人猥褻的慫恿,秦野斷斷續續逸出宛如被律動壓榨而出的低吟。他帶著恐懼和更勝一籌的歡愉,把質量暴增的熱棒吞得更深更緊。被催化的黏膜發出喜悅的濕稠聲,碾絞著男人的硬挺。
「讓我去……我要去了……」
「不行……你得先說。」
上半身癱軟地趴在床上,只有纖細的腰肢被真芝高高扶著。在羞人姿勢下隨著激烈抽送發出濕稠聲的黏膜不停收縮,一再加深秦野的快感。
「先跟我說好才行。」
「不…行……」
被淚水模煳得睜不開的眼瞼被印上親吻,溫柔的行為幾乎要攻陷他的矜持。
睜開眼睛四目交接,秦野無力地搖了搖朦朧的腦袋。
和長相秀氣的秦野形成強烈對比,真芝有著媲美男模的醒目外貌,稜角分明的下顎曲線充滿陽剛氣息,英挺的眉型和挺直的鼻樑反映出剛強的意志。
面對怎樣都不肯點頭說好的秦野,男人盯著他蹙起眉心說:「你就這麼討厭跟我一起住……?」
「啊……」
近看之下眼瞳偏褐的雙眼皮眼睛,隨著真芝的情感起伏時而含情脈脈,時而銳利險峻,但兩者都有著震攝人心的魅力。
「跟我說好……要不然點個頭也行。」
印象深刻的眼眸交織著睿智的光輝和展現果斷性格的銳利,唯有在凝望秦野的瞬間,那眼神才會綻放無限的柔情。
(——…不行。)
秦野在頻頻抽送的強烈快戚下不斷扭吟,真芝的熱情視線讓他漲滿了幾乎要衝破胸口的愛戀。
「秦野……?」
磁性的低喃撼動鼓膜,甜蜜地融入肺腑。秦野難耐地一陣哆嗦,那低沈的嗓音藉著耳語化為效果驚人的催淫劑。
全身彷佛都融化殆盡。否則他也不會濕成這樣,淚水、汗珠,甚至是淫猥的體液正源源不絕從體內溢流。
暴露在眼神底下的肌膚和思考再也無力抗衡,但不知為何,他就是無法點頭說好。
沈溺於快感的意識剎那間冷卻,秦野垂下視線不知要如何面對男人。
「……你真是頑固。」
「啊?!」
君臨其上的男人倏地釋放危險氣息,在床單上磨蹭的乳首突然遭到粗暴的捻弄,性器也同時被熾熱的大掌緊握。
「嗯嗯、啊、好痛……啊!」
才剛感到疼痛就被捲入官能的風暴中,秦野的纖腰遭到兇猛的肆虐。漲滿體內無處可去的慾火,沿著背嵴竄燒到他的腦髓。
「真芝、……不要、不要了……!」
秦野揪著床單嚶嚶啜泣,那纖瘦的肢體,以及被激烈快感折磨得淚眼婆娑的瞼孔,怎麼看都比實際年齡年輕十多歲。
「怎麼可能不要……你看你這裡多貪心。」
「不要……啊!呀……!」
平常透著柔和象牙色的細嫩肌膚,羞得整片背嵴都染上嫣紅,秦野含淚譴責男人的眼眸透著無限哀怨,卻又隱含著誘人的嬌媚。
「看看你的表情……好像我在欺負你一樣。」
「嗚、你本來就在……欺負我……?!」
吟泣著款擺腰肢,幾絲亂髮貼在臉頰喘息的模樣淫媚至極。秦野的形象向來清新矜持,陷入激情的時候卻比任何人都要淫亂。
兩者的落差使勁瘦的身軀更顯得淫蕩,秦野本身對此並無自覺,背後的男人卻為他勾引的媚態懊惱得咂舌不已。
「再來、裡面……還不夠……」
「……你呀!」
真芝不甘心陷溺在那要命的魅力而低咒秦野狡猾。一無所知的秦野,被這個莫須有的罪名罵得煳里煳塗而瞪大眼睛。
「你才……狡猾……啊!」
被深深插入的秦野承受快感漫長的煎熬,他認為自己比真芝更有資格叫屈。
在男人的肆虐下委屈啜泣。身體的反應也好,喘息的方式也罷,都是出自真芝的調教。是真芝把他打造得如此放浪形骸,他不明白為何遭到控訴的反而是自己。
「是你、都是你把我害成這樣……」
他和真芝體格相差懸殊,基礎體力更不在話下。即便長了一張年輕的娃娃臉,小自己五歲的男人精力旺盛的需索,遺是讓他大唿吃不消。
「我受不了了……真芝……!」
這樣下去別說得到快樂,他只怕會被摧殘到直接掛掉。不願把自己搞得精盡人亡的秦野苦苦哀求,只聽真芝嘆了一口氣說:「好啦、好啦,算我敗給你了。」
我就是敵不過你的眼淚。真芝皺著眉頭如此苦笑,那表情微微刺痛秦野的心。
「這件事就下次再說……你別哭了,」
秦野對真芝最近常見的壓抑笑容幾乎沒有招架之力,他的心怦然一動,深深吞入真芝性器的黏膜也緊緊一縮。
「不過,我可以看著你的臉做嗎?」
「……嗯。」
男人恃強凌弱的時候還有拒絕的餘力,可是一被撒嬌自己就只能舉白旗了。
這個體格遠勝於他又任性妄為的男人,此刻映在秦野眼裡卻可愛得要命。
秦野對小孩子一向沒輒,在職場也常被其他老師苦笑說「不可以對小孩子太縱容」。
(這種表情簡直是在為難我嘛!)
秦野也對自己的縱容非常頭痛。每當英俊狂妄的男人用小孩子鬧彆扭的表情凝視他,自己便恨不得把對方疼進心坎里,真要說來只能怪他咎由自取吧。
他知道真芝孩子氣的一面,其實是狡猾的成熟男子慣用的撒嬌伎倆,偏偏他就是招架不了那雙美麗的褐色眼眸向上凝視自己。
「轉過來面對我這裡……我要一邊吻你,一邊好好疼你。」
「唔……嗯!嗯、啊……啊、啊啊!」
在維持交合的狀態下,真芝托起秦野的長腿小心更換姿勢。先抽出來其實會比較輕鬆,但秦野的身體比他更捨不得分離。
「嘖…別夾得這麼緊呀……」
「啊、可……可是……」
床單摩擦背嵴的感覺就像在撫慰濕透的肌膚,秦野這才醒悟自己正汗流浹背。
他把額頭靠在覆上來的寬闊胸膛,伸出雙臂環住男人的背嵴,咀嚼著有點害羞的甜蜜。
「……不可以把眼睛閉上。」
真芝性感的輕笑令他雙頰飛紅,眼眶也一陣濕熱。他心想既然真芝都讓步了,自己也不能忘恩負義,於是怯生生地望向戀人的臉龐。
「——啊!」
「嗯…?」
吐著脆弱呻吟的秦野猝地弓起背嵴,夾緊雙丘彷佛在引誘停下抽送的真芝持續進犯。
「看我這邊,秦野。」
男人的豐唇將秦野的雙唇熱情封緘。唇辦的廝磨讓呢喃變得模煳不清,秦野的聲音盡被吞沒,理智也被真芝的凝視洗劫一空。
「……不要、不要……!」
「嗯?」
男人明明擁有不費吹灰之力就能揉碎他的力量,觸摸的時候卻總是輕柔得怕弄疼了他。從指尖傳來的溫柔氣息打亂他的心,秦野吃力地凝聚視線,強自按捺主動擺臀索求的慾望。
「不行、不行了……」
「什麼不行了?」
受到熾熱的視線吸引,在胸口盤旋的話無意識地低吟而出。顫抖的語尾被熱吻卷沒,忘情地伸出舌尖的,反而是秦野。
「……還不夠……」
「我吻得還不夠嗎?」
「不是……就是…你剛剛說的那個……」
秦野喘著氣攀住男人,索取濃烈的快感。或許是中場暫停片刻的關係,適才的疲憊已得到紆解,取而代之的是饑渴的焦躁。
「你不是說要做……那個……」
焦急萬分的秦野用修長雙腿勾住真芝的腰肢,深怕男人又欲擒故縱地繼續逗他。
「你是指一邊吻你……一邊好好疼你?」
「對啦……!……你快動、快動啊……!」
真芝笑著在他嘴上啾了一口,秦野瞪著他抗議還不夠。
飽含挑釁和懇求的視線,讓真芝的笑容認真了起來。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羅……」
「唔!嗯嗯……!」
被那雙放肆火熱的眼睛盯住,秦野還來不及畏縮,把床鋪壓得吱嘎作響的激烈律動便排山倒海而來。巨大的衝擊一瞬間麻痹了腦髓,那並不是出於疼痛。
「啊!……啊、好舒服!」
「……真是敗給你了,」
秦野低吟著真芝半真半假地逼他時絕不可能說出口的話,男人笑了笑,啃了秦野被托高的膝蓋一口。
應接不暇的愛撫令秦野不住喘息,半夢半醒地浮沈在慾海里。
「那邊、再深一點……」
胸口的突起紅潤欲滴,秦野吟泣著眺望深愛的男人。
真芝平常往後梳攏的瀏海凌亂地散落前額,雖然更添性感,但汗濕的眼角被遮住又讓人感到惋惜。
他伸出顫抖的指尖想抹去真芝額頭的汗水,真芝卻直視他的眼睛,抓住指尖湊到嘴邊啃咬,令他體內掀起一陣戰慄的電流。
「啊、嗯……啊、再來……」
英挺的臉龐在上方來回晃動,秦野既是羞恥又是痴迷。
「嗯?你喜歡這裡嗎?」
強勁有力的抽送,溫熱的口腔再次輕咬住剛才啃過的指尖。回答喜歡的秦野,意識模煳地舔了舔自己的嘴唇,真芝的指尖同樣湊向嘴邊讓他舔吮。
「嗯唔、嗯……嗯……!」
光是指尖根本不夠,兩人深深交疊了唇辦。分不清是被吸引還是被掠奪,舌辦在彼此的口腔貪婪糾纏,才一分離又卷上舌尖擦合,失控的律動讓喘息越來越紊亂。
「融掉了……快要融掉了……!」
「……好厲室口,都濕成這樣了……」
含煳不清的囈語換來煽情的呢喃,令人汗毛直豎的麻癢從耳語傳人的地方蔓延開來。
秦野在激情的衝擊下搖著頭,指尖掐入男人強勁的臂膀。
微覺痛楚的真芝皺了一下眉頭,緊接著露出一絲笑容,讓恍惚的秦野陶醉在他的表情里。
「啊!啊!啊!不夠……還不夠!」
他一邊托高大腿哀求更深入的插入,一邊握住自己瀕臨極限的濕稠分身。吟叫、媚態都出自真芝一手調敦,在他面前暴露再淫蕩的模樣秦野也不在乎。
「秦野……秦野……你別叫得這麼誘人。」
性戚的嗓音鼓盪耳膜,真芝沈醉的表情掃盡他所有的羞恥。身體原有的機能和性癖被遠拋腦後,只剩下被狂愛的無上喜悅。
「我快忍不住把你弄壞了……」
「……啊啊、那就……弄壞我……」
馳騁在濕黏甬道的兇器變得更激熱,那是摩擦產生的熱度遺是真芝本身的體熱,秦野已經無暇去判斷了。
宛如熔爐般滾燙的部位恣意吞納著,高純度的官能盈滿全身每個細胞。淋漓的汗水來不及蒸發,彼此肌膚的界線再也分不清楚。
「啊!我快……去了……!」
「再忍耐一下……好嗎?」
從甬道深處發出的淫猥抽送聲此起彼落,真芝堅韌的熱棒隨著抽插滲出體液,塗滿整個黏膜。任憑肆虐的秦野也忘我地扭腰,一心想攀上頂點,腫得發疼的黏膜貪婪絞縛著男人的性器。
「快點……我…啊、啊~啊!啊!我…不行了……!」
「你想要我射在裡面,還是外面……?」
朦朧的意識中,秦野的耳垂微徽一疼,男人要他做猥褻的選擇,他嘶啞著回答你幹嘛明知故問。
「不要抽走,裡面……全部射在裡面……啊啊——!」
炙熱的碩大隨著哭喊在體內重重一擊,真芝激射的熔漿沖刷內壁,受不住滾燙激流的腹部數度痙攣。
「啊……啊啊啊……!」
哆嗦著下顎的秦野,也從自己握住的性器灑射出稠液。即使翻越了高潮頂點,真芝仍不停止抽送,他持續淫虐秦野的身軀,直到彼此的射精結束。
「嗚、嗯……」
秦野像斷了線的傀儡般,頹倒在床上深深喘息。壓在身上的真芝,紊亂的氣息噴得他耳邊發癢。
「嗯……」
渾身倦怠的秦野閉上眼睛歇息,卻被熱情的嘴唇吻醒。他畏縮地搖頭拒絕捲土重來的行為,汗流浹背的真芝不禁露出苦笑。
「我不做了……不過,讓我再多留一會兒好嗎?」
心臟悸動得連太陽穴都在抽搐,秦野好久沒像這樣被逼上絕境了。真芝在他髮際的太陽穴印上撫慰般的吻,為自己會錯意感到羞恥的秦野伏下視線。
他沒有理由拒絕寵溺的舉動和激情過後的擁抱。火辣辣的蕾心仍銜著真芝的雄蕊,然而雙丘深處早已習慣被異物撐開,柔韌的身軀並不感到疼痛。
「……好重呢,真芝。」
他知道男人很小心地卸開了體重。要不然身高差距十多公分的真芝若是存心壓在他身上,清瘦的他恐怕連氣都透不過來。
「哦,抱歉。」
埋怨不過是掩飾自己的羞赧,男人卻不加思索地道歉後撐起上半身,令秦野心頭無端端地掩上一抹惆悵。
「嗚……」
真芝的分身緩緩抽出仍處于敏感狀態的密蕾。那觸感和微弱的濕稠聲令秦野羞紅了臉,他強忍著不發出呻吟,腦中閃過一個念頭。
(這樣的他真的好體貼……)
最近做完愛,真芝不再急著推開他,也不再強硬地抽出分身。他採取自然的降溫方式,儘可能不去驚嚇到秦野過分敏感的身體,這種貼心的舉動讓秦野欣慰不已。
他偶爾會訝異於真芝與過去判若兩人的改變,或者為背後的理由感到害臊。
但自己荒蕪的心,確實被真芝溫馨的愛情一點一滴地滲透了。
過去那種尖刻的講話方式也轉為敬重,卻不會給人不自然的感覺。或許是少了嘲諷和虛張聲勢的成份,感覺也順耳多了吧。
比起刻意劃清界限的那段日子,現在這種謙讓的唿喚方式要來得更有感情。
秦野望著真芝心想:所謂的語言,端受說話者的心所左右啊!
「喉嚨痛不痛?身體還吃得消吧?」
偶爾真芝低聲下氣跟他說話的時候,他會為了格外親近的距離而小鹿亂撞,心頭湧現一種甜蜜的苦澀。那凝視自己的眼神兼具對年長者的尊重和男性的狂傲,每每讓他被那股魅力給迷得神魂顛倒。
「……我沒事。」
他摟住一臉擔憂的真芝,把身體和他貼近。明知道這樣跟剛才要他離開的舉動互相矛盾,他就是抗拒不了想觸摸男人的心情。真芝也沒有揭穿他的言行不一,只是默默回擁著他,讓他更是難分難捨。
窗外吹著刺骨寒風的深冬夜晚,愛欲的時刻一旦落幕,肌膚很快便冷卻下來。
想到兩人相擁取暖並不單單為了這個因素,秦野噗嗤一笑,換來真芝納悶的眼光。
「沒什麼。」
他笑著將嘴唇印上溫暖的胸膛,閉上眼睛回溯一年多前的記憶。他綻開嘴角略帶苦澀地回憶過去那個飽嘗孤獨的自己,和那段彼此擦肩而過的心痛時光,一雙大掌驀地搭上他單薄的肩膀。
(當時真沒想到他是個這樣的男人。)
最近的真芝溫柔得過火。凡事都以秦野為優先考量,傾囊所有愛情灌注在他身上,仿佛是在彌補自己過去製造的傷害。
此刻也不例外,他用眼神和神情傾訴對秦野的關懷,卻謹守本份不做多餘的千涉。儘管如此,那急切想知道的心情仍溢於言表,秦野終於忍俊不住笑了出來。
「我只是在想,一開始真的很痛。」
「……對不起。」
原本只是想逗逗他,想不到真芝競尷尬地低頭認錯,秦野反而慌了起來。感覺摟住自己的雙臂微微收緊,秦野撫慰般拍拍男人寬闊的肩膀,結果換來了更強力的擁抱。
真芝體溫偏高的肌膚散發徐徐熱度。秦野過去只知道女性的膚觸是怎樣,是真芝教會他這種骨骼都快被揉碎的擁抱和堅硬的胸膛。
「你是不是……還不肯原諒我?」
「不是的……」
促成兩人情投意合的契機稱不上名譽。僅僅為了秦野跟甩掉自己的男人同名,真芝競趁著醉意強暴了萍水相逢的秦野,甚至脅迫他維持性關係。
「不用勉強,我知道自己以前真的很過分。」
「我都說沒生你的氣了。」
即使邂逅的契機很差勁也無所謂。不知為何,無論真芝表現得再怎麼惡劣,秦野就是生不了他的氣,連他自己也覺得不可思議。
他曾聽說有些人會愛上同性,卻從未有過實戚。自己身邊沒出現過這樣的例子,自然也沒有特別的偏見。
之所以能夠坦然接受這種驚世駭俗的遭遇,部分原因或許是秦野並不自戀吧。
他一向認為自己的容貌和性格平凡無奇,甚至只能說無趣。
最重要的是,他已經不年輕了。他不認為有人會無聊到想去染指一個三十多歲隨處可見的男人,再加上他知道對方是拿無辜的他泄憤罷了。
也因此,他一直以為等真芝氣消了就會懊惱自己的衝動,自然也會厭倦這段拖泥帶水的肉體關係。
「就算你一輩子都不原諒我,也是我罪有應得……可是……」
真芝當時的行徑直逼暴君,如今他竟埋首在秦野單薄的胸口,仿佛有所畏懼地發出顫抖的聲音。秦野已經覺悟,就算那雙擁抱自己的強勁臂膀訴諸的是暴力,自己也不可能逃開了。
「真芝……」
梳著男人沒有抹髮油的柔爽髮絲,秦野為自己一時貪玩而舊事重提的行為深深反省。
就算彼此都知道此刻的擁抱是兩情相悅,自己也不該隨隨便便把過去的帳掛在嘴上說笑。
(我是不是太得意忘形了……?)
這不是真芝第一次提出想跟他一起住。
每次都被秦野用軟釘子打回票的真芝在病急亂投醫之下,三不五時在床上逼供要他點頭。
可是到了第二天早上,秦野就會堅稱自己記不得在床上說過的話。不用說,當然又換來一頓責罰。
只要提到過去的事,真芝就會啞口無言。傷害秦野而最戚痛苦的人,反而是他。秦野為自己明知故犯的輕挑行為懊悔不已。
「抱歉,是我說錯話了。」
真芝無言地搖搖頭,眼神悲傷地凝望。秦野的胸口為之一揪,他用雙手捧住峻削的臉頰,印上一個安慰的吻。
「我沒有別的意思,只不過……同居的事……我希望你再給我一些時間。」
「……嗯。」
輕輕觸碰的嘴唇旋即分離,真芝要一臉歉然的秦野別放在心上。
「最近工作很忙……我還沒考慮到那麼遠的事。」
秦野在一家私立託兒所工作,由於人手不足經常忙得分身乏術。
認識真芝的時候他還沒拿到保育士的執照,秦野以實習的身份半工半讀,終於在前幾天通過競爭激烈的資格考試。身兼保父和應考生雖然辛苦,不過他起步比別人慢,這也無可奈何。
「明年春天要開始改帶大班,我的心思幾乎都掛在這上面。」
學生時代專攻經濟,一畢業立刻進入貿易公司工作,秦野在幼兒教育和保育這個領域是不折不扣的門外漢。
轉職並不純粹因為他喜歡小孩子,背後還牽扯了許許多多的苦衷。也因此,秦野對這份工作格外堅持。真芝聽完他的解釋,似乎也只能嘆口氣選擇讓步。
「思,那你加油哦……」
真芝任職於大企業s商社,他能體會工作繁忙無暇顧及私事的無奈。
但理智和感情畢竟是兩回事,把不滿和牢騷吞回肚子去的真芝皺起眉頭。
秦野心裡也不好受,他很清楚這個理由其實很牽強。他笑著轉移話題,將額頭抵在寬厚的肩膀。
「你在鐮田先生底下做事,應該也很辛苦吧?」
「那個人……簡直跟鬼沒兩樣。」
秦野之前待過的公司就是真芝目前任職的s商社。當時的上司湊巧是真芝部門的最高主管,秦野對其嚴厲的程度一清二楚,他町以想像真芝的辛勞。面對男人憤憤不平的口氣,秦野忍不住失笑間道:「新部門待得怎樣?」
「不怎麼樣……有個企劃案一直眙死腹中,把我搞得一個頭兩個大。」
受到景氣長期低迷的波及,公司內部進行組織改組,真芝在入秋之際從業務部四課調到企劃開發部。
「我現在一天到晚忙著做市場管理,下過……可以和現場實際接觸倒是很有意思。」
調到一個完全陌生的部門工作,真芝一開始似乎忙得暈頭轉向,所幸他是個越忙越有幹勁的工作狂。真芝撫摸著秦野的肌膚,眼神綻放嚴肅的光彩。
「我跟縑田先生計畫要引進幾個知名品牌,不過保守派持反對意見……」
(好棒的表情。)
與生俱來的端整五官,以及侃侃述說工作狀況的模樣,讓真芝的表情魅力十足。秦野相信他在公司的時候,表情一定比現在更堅定、更有活力。
每當他想像真芝工作時的畫面,胸口總會浮上一抹苦澀。因為,他會連帶想起那個間接撮合他們的男人,仍在真芝的身邊。
(那個井川……一定也把真乏的一舉一動看在眼裡。)
名叫井川幸生的青年和真芝是同期進公司的同事,兩人打從學生時代就開始交往。可是,井川後來隱瞞自己的性癖,娶了公司有力高層的千金。
直到宣布喜訊前,真芝一直被蒙在鼓裡。井川的背叛深深傷害了真芝,導致他情緒失控,強暴一個萍水相逢、和井川同名的男人——秦野。
秦野和井川有過一次正面衝突。當著真芝的面,兩人一時衝動起了爭執。那個把秦野恨之入骨的男人有著一張俊俏美貌,外型非常引人注目。
要不是知道內情,他會單純地認為,對自己的年輕和容貌擁有充分自信的井川是個不可多得的美男子。
所以秦野常常感到不可思議。真芝是個魅力十足的男人,主動投懷送抱的人想必不在少數,自己能占的優勢唯有他只愛同性這一點。
為什麼這樣的真芝會繼井川之後,愛上這麼不起眼的他呢?
「我真搞不懂,你怎麼會看上我這種老頭子……」
「什麼叫你這種老頭子?」
秦野自我解嘲地說「比起我這個多你五歲的男人,你可以找到更年輕更有魅力的對象」。這句話似乎激怒了真芝,他板起臉孔大言不慚地說:「你對自己的認識有問題。」
秦野的外貌確實不如井川來得搶眼,可是也沒有他自己所想的那樣乏善可陳。
那清新的氣質讓每個問了他年紀的人都免不了驚訝,儘管樸實的作風使他看起來並不起眼,事實上美形的稱號他絕對當之無愧。
秀致的五官和謙沖的態度透露出淡淡的柔弱韌甜美,更難得的是,他能賦予他人心靈上的平靜。他在託兒所的同事和家長之間廣得人緣,絕不僅止於處世圓融的緣故。
「哪裡有問題?」
偏偏秦野對自己的魅力沒有半點概念。望著歪頭一臉茫然的秦野,真芝無奈地說:「你不明白就算了……」
真芝嘴上嘆著氣,心底卻被秦野純真的眼神給盯得大感狼狽。真芝寵溺地撫摸他柔和的臉頰曲線,讓秦野肌膚上的小細毛都豎了起來。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你在託兒所被女人纏上。」
「……我接觸的都是些已婚太太,拜託你別異想天開了。」
秦野翻了翻白眼耐著性子解釋,真芝依然很不服氣。直到最近他才知道,真芝有很強的獨占欲,不過是芝麻綠豆大的小事他也能打翻醋罈子。
「你的同事不是有好幾個還未婚嗎?上次你還跟她們去聚餐。」
真芝或許是擔心,並非同性戀者的秦野總有一天會受到女性吸引。可是那對秦野來說,不過是杞人憂天罷了。
「你有完沒完啊……那次是家長座談會,家長跟園長也在場的呀!」
秦野的嘆氣隱隱透著「動不動吃醋會惹人討厭」的弦外之音,真芝悶悶不樂地閉口不語。
老實說,他的嫉妒讓秦野感到很窩心。真芝灌溉的愛情深刻而直接,把秦野乾涸的心滋潤得滿滿的,仿佛靈魂的龜裂都得到了修補。
「……對不起。」
望著男人挨罵後無精打采的模樣,秦野忍不住失笑。不苟言笑時甚至有點凶的修長眼睛,在這種時候就會變得像小狗一樣無辜。
「是我不好,打起精神來吧……」
「咦……!?」
秦野的指尖探向長腿間的分身,照著從男人身上學來的技巧施予愛撫,感覺到分身迅速漲大,他下意識潤了潤發乾的嘴唇。
「要是我還生你的氣,就不會做這種事了……」
「秦野……」
出其不意的舉動讓真芝吃了一驚,他發出一聲小小的呻吟,一把摟住秦野的腰肢。男人不由分說地烙下親吻,卻被秦野推開他寬厚的胸瞠騎在身上而瞪大眼睛。
「這種事……也是因為跟你才做得出來……」
秦野張開膝蓋跨在男人結實的腰杆上,用自己的指頭擴張後庭。過分淫蕩的情景令真芝吞了一口唾液,秦野甜蜜又害躁地笑了笑。
「別勉強自己……」
「不勉強,一點也不勉強……是我自己想這麼做……」
真芝的亢奮才抵住入口,飽經摧殘的後庭便柔順地開啟迎合。一吞入前端秦野便落下腰肢,長驅直入的火熱奪走了他的聲音。
「……歡……」
在扶搖直上的情慾中喘息的唇辦,呢喃著無聲的「喜歡」。原本掌控主權的身軀冷不防被下方穿刺得向後弓起,喉嚨顫聲發出哀切的悲鳴。
「啊……不要、好可怕……!」
這兩者都是他的真心話。喜歡得讓他感到害怕。這或許是秦野感情的最佳註解。
然而,當男人問他為什麼害怕的時候,他卻找不到答案。
現在的他,還沒有勇氣坦然面對那個曖昧而不明原因的情感。
「……又逃掉了。」
漫長的交歡後,秦野任由熱水噴洒在微感辛辣的肌膚上茫然低喃著。在那之後,他反過來柯用真芝以**淪陷他的意圖,靠身體搪塞了真芝。
並不是他想吊胃口,不知為何他就是不能答應同居的事。
——真的不行嗎……?
每次敷衍過後,他總是對大失所望的真芝愧疚不已,儘管如此他還是點不了頭。
自從不幸的意外奪走妻兒,轉眼間也快過了六年。遭受沈痛喪失戚打擊的他,一直過著行屍走肉般的生活,是真芝給了他銷魂蝕骨的快樂,以及附加在背後的深摯情感。
對缺乏親情的秦野而言,人類的感情就如同轉眼逝去的手中沙一般,留也留不住。所以,他才害怕去握住真芝遞來的掌心,這樣的自己實在有過怯懦。
他拚命用肌膚相親來填補這份恐懼,扭腰迎合忘情地在對方背上留下抓痕,有時甚至渴望對方用殘虐的手段來侵犯自己。
他討厭自己藉逃避來試探對方是否會追上來的惡劣心態,也因此當自己狂亂吟泣的時候,他反而有種得到報應的心安。
「秦野?」
「思?什、什麼事?」
被熱水衝激的秦野恍惚地回憶兩人激情的片段,浴室門外響起的當事人聲音把他驚醒。
「你洗了很久,我擔心你會不會暈倒了……你沒事吧?」
真芝擔憂地問。正準備回答沒事的時候,秦野突然狡黠一笑改口說:「……
要不要進來一塊洗?「
原本只是隨口說說,卻換來一段短暫的沉默。秦野不禁自責不該說話太輕浮,但門外卻傳來略帶沙啞的嗓音。
「……你是當真的嗎?」
「你說有可能是當真的嗎!」
察覺門外的男人似乎有些靦腆,秦野也跟著害臊起來。
(不要鬧了吧……)
都什麼年紀了,又不是在玩新婚夫婦的扮家家酒。面紅耳赤的秦野想著想著,隱約聽到窸窸窣窣的脫衣聲。
「我、我差不多要出去了。」
「不行,是你自己提議的。」
全裸的男人天經地義地踏進浴室,秦野急得手足無措,想逃卻又無處可躲,終究還是被修長的雙臂抱入懷中。
「為什麼想逃?」
「要……要你管。」
秦野咬唇把頭別開,不想被他看到自己漲紅的臉,只聽到頭頂上傳來低低的竊笑聲。
「你好可愛。」
「……都三十多歲的老男人了,哪裡可愛啊!」
甜蜜心癢的聲音和擁抱跟自己完全不搭調,可是秦野並不排斥。相處了這麼久的日子,真芝的甜言蜜語和令人害躁的觸摸,他也差不多習慣了。
(這傢伙原來這麼喜歡黏人……)
打從邂逅以來,好長一段時間真芝都強迫自己作踐秦野,想起前後的轉變簡直判若兩人。
嚴格說來他似乎有所謂的戀愛體質,喜歡寵慣對方,自己也愛撒嬌,那種讓人不禁苦笑的寵溺態度和詞彙,一天到晚層出不窮。
沉浸在疲勞和沉思中的秦野任由長指幫他洗頭,那溫柔的撫摩讓秦野舒適得長吁了一口氣,只聽真芝寂寞地笑著說:「別放在心上。」
「嗯……?」
「同居的事我不會勉強你……你也別想太多。」
秦野為男人看似明理的安慰苦笑了一下。嘴上說不急,過不了幾天這個男人肯定又纏著他舊事重提。
真芝並不是個有耐心的人,做事也不習慣慢條斯理。一想到真芝著急又不得不忍耐的模樣,秦野忍不住噗嗤一笑。
「……你笑什麼?」
「沒什麼。」
那張鼓起腮幫子望著秦野的表情,就是最好的證明。
即使儘可能想讓步,一遇到無法隨心所欲的事就脾氣失控這點,倒是跟以前如出一轍。不過,卻不再有那種暴君般的恐怖了。
「真芝……」
那率真的表情激起秦野無限的愛憐,仿佛有千言萬語哽在胸口,他伸長手臂攀住高大的男人,將嘴唇湊了上去。
他們歷經了重重波折才得以兩心相許。儘管言語、身體、感情都得到了交流,真芝偶爾仍會做出一些任性的行為來獲取確切的證明,而最近最熱中的,莫過於同居這件事了。
秦野的胸口划過一陣刺痛。他知道真芝一直害怕自己是迫於無奈才接受他的感情,也明白是自己太狡猾才鼓不起勇氣回應他的心意。
「我愛你。」
「嗯……」
本該是浪漫的情話卻不知為何透著苦澀,輕梳秦野濕發的手指帶著撫慰般的溫柔。
他好想讓屬於男人的自信光彩重回他的臉上,但不可否認的,真芝為他心痛的表情也給了他不欲人知的喜悅。
「我也喜歡你……」
秦野心知自己正深陷久違的——也或許是初次的熱戀。他有心用同樣的言語回應旁徨不安的男人,只是還無法說出口。
儘管如此,真芝仍為自己笨拙的一句話綻放喜悅耀眼的笑容。
「……嗯。」
在燈火輝煌的浴室中,盈滿愛意交纏的舌尖,溫暖柔和地確認著彼此的感情。
可是,無所適從的迷惘依舊殘存在心頭一隅,秦野無意識地收緊了攀附寬闊背嵴的手臂。
一周的開始。真芝一大早就去上班了,但秦野這陣子排到禮拜一不用去託兒所的班。
一個人過難得的休假,也沒有什麼特別的計畫。閒著無所事事的秦野,不由得感嘆自己是個生活無趣的人。
(有他在的話,還會拉著我去吃喝玩樂。)
交往變得密切後,最大的變化莫過於休閒時間的安排。
這幾年來,秦野甚少為了自己的娛樂而外出。男人一過三十歲,絕大部分的生活重心都擺在事業或家庭上。假日大多用來陪伴家人或交際應酬,跟朋友敘舊的機會變得少之又少,目前單身的秦野很自然就落單了。
偶爾也會有同事或求學時代的朋友約他去聚餐,但這種機率一年不見得有一次,而且以婚喪喜慶或家長座談會之類的活動居多。
但最近,他卻覺得自己似乎很少出現空檔,因為大部分時間都有真芝陪在身旁。或許是從事業務這種需要開拓眼界的工作,那個比自己年輕的男人興趣意外地廣泛。
住在東京市中心開車不便,再加上花大筆維修費卻擺著不用等於白白浪費,因此儘管真芝似乎喜歡駕駛,卻沒有買車。只有心血來潮時會租車載秦野去兜風,或是帶他去看熱門電影。
待在家裡的時候,話題也變多了。由於秦野以前也待過同一家公司,每當真芝提起公司的形形色色,他總是聽得津津有味。
真芝至今仍對當初強迫他發生肉體關係這一點難以釋懷。為了彌補虧欠,他對自己幾乎體貼到無微不至,但這或許才是真芝真實的模樣吧。
雖然有點急躁,但基本上是個細心豪爽的人。回想起來,當初真芝以強硬手段抱秦野時,從不曾傷害過他;就算用言語羞辱,也不會詆毀他人性的尊嚴。
他是個內心纖細溫柔的男人。過去只是傷得太深無處宣洩,才會採取憤世嫉俗的行為。如今擺脫陰霾的他以照顧秦野為樂,那種呵護備至的程度都快讓人搖頭苦笑了。
而自己也漸漸被他寵慣。只要看不見那寬闊的背影就會感到驚慌無助,他不得不承認,真芝在自己心中已經成為不可或缺的存在。
「……繼續發獃下去也不是辦法。」
秦野收回神遊的思緒站了起來。冬天難得放晴,還是把堆積的換洗衣物處理一下吧。決定把平常疏於清理的地方也順便打掃乾淨,秦野第一個走向臥室。
禮拜五以來的三天時間幾乎都在床上度過,床單早已一片狼籍。話雖如此,他跟真芝其實也很久沒同床共寢了。
休假不定時的秦野和真芝的假期甚少重疊,若不事先規劃很難一起過連休。
以前不需顧慮秦野的體能和空暇倒也罷了,現在的真芝非常在意xx對受方造成的沉重負荷。
拜此所賜,久違的**總讓秦野狂亂得無法自拔。滿臉羞紅的他將偌大的床單一股腦地塞進洗衣機,接著打開吸塵器。
自認為平常打掃得夠仔細了,還是有遺漏的地方。清理著沙發底下堆積的塵埃和廚房的油垢,秦野疲累地嘆了一口氣。
「好大啊……」
一個人住三房兩廳的公寓,對秦野而言實在太大。以前一個人住慣了無所謂,最近待在家裡的時候,多半都有那個魁梧的男人纏在身邊。
少了真芝的屋子,總有一種淒涼的感覺。
他在心中狡辯,那是冷風從打開來換氣的陽台灌進屋內的關係,卻也知道這不過是強詞奪理。
「同居嗎……」
把拆掉被單的棉被鋪開來曬太陽,再把洗好的衣物一件件晾乾,秦野不自覺地自言自語。
他也不明白自己婆婆媽媽在猶豫些什麼。
真芝現在三天兩頭留在秦野家過夜,說他們是半同居狀態也不為過。今天晚上也不例外,真芝已經說好下了班會過來,就算回自己住處,也不過是為了拿些換洗衣物。
「一年一簽的契約也快到期了。」
真芝租的公寓即將更新契約,也難怪他希望在春天之前做出結論。
秦野缺乏娛樂不只
【本文轉載自D哥新聞(dbro.new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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