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比想像中更殘酷。

正因如此,我不喜歡人生,我喜歡編織人生。

讓那殘酷到不得不被人漠視的現實,變幻出如天使般純潔瑰麗的流光,才是我唯一的愛好。

可惜的是,我空有夢想,卻沒有實現夢想的能力,更沒有拚死追求夢想的勇氣。

在1998年,我已經三十歲了,仍然只是一名平凡到渣的高中語文教師。日子過得相當無趣,當年考入大學中文系時的抱負,隨著時光流逝一點點地化爲粉塵,被我自己一次次地從黑板上抹掉。

也許,其實我的人生,在九年前那個恐怖的地獄之夜,便已經完全報廢了。因爲經歷過那場事變,我特別憎恨那些假仁假義的僞君子,更極度厭惡那些唯唯諾諾的乖孩子。

這些所謂的好學生,其實都是一群白痴。白痴本身並非罪過,但白痴到深信惡魔反而是天使,並且心甘情願無可救藥地自覺成爲惡魔的幫兇,那就絕對是不值得原諒的罪孽了。

而很不幸,在我身邊,這兩種人都太多太多。更可悲的是,我不但不能對他們表示憎惡,還要假惺惺地示以友好。這令我覺得,自己甚至成爲了他們的一份子。

那是一種何等污穢的侮辱!

我本應離開這個令我無比嘔心的地方才對。但我所有的勇氣,所有的決心,都在九年前那個血腥的夜晚被徹底催毀了。現在的我,只是一具醜陋的軀殼,裡面寄居著一個膽怯到可恥的卑劣靈魂。

在這樣矛盾交煎的心境之下,我的人格終於出現了局部的反轉扭曲。

人說物極必反,看來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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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第一個獵物,是校醫王玉蓮,那是個不節不扣的淫婦。

六月初的某個午後,我在宿舍陽台讀書,偶而讀到無聊處擡頭四望,結果發現斜對面的校醫室有一片窗簾被風吹起,隱約可見其中有人影晃動。

我一時興起,拿出年前買的望遠鏡,調好焦距仔細一看,原來有一男一女正在裡面大幹特干。

校醫室地處偏僻,正好又是午後休息時間,周圍四處無人,難怪他們如此大膽。不過六月天關門閉戶大動干火,想來定是熱火朝天,正好那幾日校醫室的空調又壞了,於是他們不得不開弔扇吹風,風吹簾起之下,竟然被我偶然窺破了好事。

從那小小的空隙看不到多少肉戲,未免令我心癢難搔,但乾脆不看卻又不捨得,只好一直看到散場。那女的不用想十有八九就是王玉蓮本人,只是我很好奇那男人究竟是誰。

我見他們快要完事,便縮在陽台下面,以免被他們出來時發現,但仍然小心注視著那邊的動靜。終於校醫室的門打開,王玉蓮先出來觀望,見四外沒人再招手叫男人出來。那個男人令我大吃一驚,居然是五十好幾的老校長!

那老傢伙低著頭快步離開的身影,令我已經扭曲的心中生出了一個邪惡的意念。

我找機會在校醫室裝了個偷聽器,又向玩攝影的朋友借了部長鏡頭的相機。再然後就是等待。

僅僅只等了五天,我就得到了想要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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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下午放學前,我來到校醫室,直接放了一段錄音,再亮出相片,要求那個女人跟我走。她猶豫了一分鐘,只是一分鐘,然後就輕嘆一聲,打了個電話向她老公鬼扯了個理由不回家吃飯。

她老公也是本校的,教政治。當時他們同住在校內的教師宿舍里,他們在四樓,我在三樓。因此,那天我帶了她到外面開房。

一路上,我遠遠地走在前面,她遠遠地跟在後面,我不怕她不來。

我找了一間離學校很遠的時鐘酒店,那裡不查身份證,雖然收費貴點,但是據說有後台,比較安全。在魔鬼的巢穴執行辱魔行動,我還真是有點黑色幽默。我等王玉蓮來了之後再一起進入房間,房間號碼正好是038。

我愛上了這個數字。

鎖上房門,我二話不說就開始脫衣,剝得精光,然後冷冷的命令她:「給我吹。」

王玉蓮瞪著大眼注視我,似乎一時間反應不來。我走到她面前,雙手用力壓著她的肩骨,將她壓得跪下,堅挺的肉棍一跳一跳地輕拍在她臉上。

她伸手捉住那不安分的肉棍,無奈地張口含住。

我開始教育她:「淫婦,你別在老子面前裝純。老實給我含好,不然我就抽得你屁股開花。到時你老公問起,儘管報上老子的大名。我坦白對你說,從進入這個房間的那一刻起,我就不打算做回人類。」

因爲,面對這群無恥的妖魔鬼怪,做人實在太難了。我甯願做一個天使,做一個殘酷的天使,專門對魔鬼處以無情的天罰。

王玉蓮當時大概三十出頭,略有姿色,眉目間春意盎然,平日說話就帶著股騷味橫溢的妖氣。事實上,我想干她,想了很久。

只是一直以來,我都受困於九年前的陰影,變得對任何事都小心翼翼,瞻前顧後,結果,什麼事都不敢幹。

但如今既然淫念達成,我再無保留,將多年來所壓抑的污穢卑劣情緒統統發洩在她身上。

她明明就很會吹,沒多久就吹得我渾身打戰。我死按住她的頭,深深地插入她的咽喉,一抽一抽的爆發。她劇烈反抗,出盡力想要推開我。我高潮一過,渾身疲軟,這才被她推得跌坐床上。

她扒在地下不停地乾嘔。幸好還沒吃晚飯,不然肯定吐得滿的都是。我順勢躺倒在床上回氣。良久,她終於爬起身到洗手間漱口。

我尾隨而入。

她在鏡中面無表情地注視著我。我雙手穿過她腰間,撫摸著她柔軟的小腹,低頭往她頸窩嗅了嗅,鹹鹹騷騷的。我冷冰冰地下令:「脫光了。」

她終於忍不住開口:「你不要太過分。」

我的手指從她的小腹一路下探,潛入她的褲腰內,直取中宮。我摸著她陰外纖柔的細毛冷笑:「我勸你最好不要挑釁我。」

不等她回答,我就鬆開她的褲頭,雙手抓緊褲腰往下一扯,連同內褲一把扯到腳踝處。我蹲在她身後,細細品嘗那對裸露的雪白美腿。

王玉蓮的腿比我想像中修長。平時在白大褂下那雙纖巧的小腿已經令人心跳不已,但我沒想到她的大腿曲線更加致命,而且手感極爲細滑。

我從小腿肚一路向上摸,沿著大腿內側漸漸迫近她的腿心。王玉蓮扶著洗手盤,雙腿微微發抖。我繞過她的下陰,一手一邊握實她的臀肉。不愧是久經開發的婦人,肉股棉而軟,膩而滑。

我一件件地褪去她的上衣,胸圍。從後望去,那令人眼凸的比例將她的腰臀塑成了一個香艷的白梨。我只覺得眼內異常乾澀,忍不住一頭鑽入她的股心,貼臉體驗那銷魂的美臀。

濃重的唿吸之下,鼻端湧入了一股酸腐的騷氣。我伸舌舔了舔,王玉蓮便雪股亂顫,還發出了一聲低低的嬌哼。我狠罵一句:「會叫了嗎?死淫婦還學人裝貞女。」

我站起身來奮力在她高翹的圓臀上抽了一巴掌,雪白的股肉上隨即泛起一片紅艷。她嬌聲唿痛,我聽得無比刺激,於是連連抽打,將兩瓣雪股抽得紅紅腫腫像個巨大的蟠桃。

浴室內不斷迴蕩著王玉蓮高低不一的慘叫聲。

我性慾勃發,挺起怒龍從後而入,一擊便直搗花心。這淫婦的陰道內居然早已膩滑如漿,我真的很鄙視她。我一面狠插她的陰道,一面繼續抽打她的屁股。她的叫聲便時而痛楚,時而甘美,最後交錯混亂,再也分不出彼此。

我見那原本雪白的臀肉越來越紅,幾乎紅得有點噁心,便抽出肉棍,將淫婦拉到床上,再正面插入。她那一對肉兔有點鬆軟,但豆大的乳頭豎得無比堅定,我看得火大,於是咬了一邊入口,另一邊也用力死捏。

同時下身不住起落。

這第二度的射精,我全射在了她裡面。

之後,我拿出相機,拍了整整兩卷膠片,其中當然少不了她張開雙腿精液外流的畫面。而當時她似乎還沉浸在高潮過後的恍惚之中,任我施爲。

我以中指挖入她的陰道,扣出陰內的精水,拍了一張特寫。再將滴著精水的中指拿到她面前,塞入她口中,又拍了一張。

她臉色緋紅,含著我的中指淺淺地淫笑著。我忽然感到一陣噁心。原本我已經準備好紅蠟、假棍、皮繩來折辱她,但我最終放棄了。

因爲我發現她竟然樂在其中,這甚至令我感到了某種挫折。

我沉默地穿上衣服,收拾東西,離開了那個房間。

人類可以無恥到什麼程度,其實我早在九年前就已經知道了。

我只是一直不能習慣。

離開那房間以後,我一個人在街上漫無目的地閒逛。我在思考這種所謂的狩魔行動究竟有何意義。一想起王玉蓮那種陶醉的表情,我就不期然的開始發冷。沒有意義。根本沒有任何意義。

除了解決我本身的性壓抑意外,根本就毫無意義。勉強可能有的,就只剩下開發那淫婦的M屬性這一點。

但如此一來,我就與那些僞君子沒有分別了。

那一刻,我真的很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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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之後的下午,我如常坐在陽台看書。

因爲我教的是語文,一般都是早上的課,而且我又不是什麼班主任,也不負責什麼活動,所以下午的時間一般都很清閒。我總是拖到近四點鐘才回辦公室處理教務,批改作業之類。

那天三點左右,有人輕輕地敲門,我開門一看,正是身穿白大褂的王玉蓮。她閃著一雙艷光四射的眼,一言不發地望著我。我只得閃身讓她進來,關好門。

她在屋內四處觀看,一面說:「我看見你在陽台上看書,就上來了。」我沉聲問:「你不用值班嗎?上來做什麼?」

她指著陽台笑說:「我就猜到那些照片是在這裡照的。」

「是又怎麼樣?」

「那我就可以從這裡看到醫務室,有人來了再回去不遲。你不知道,半天沒一個人說話,快無聊死了。」她慢慢步前。

我稍稍退後,問:「你究竟想怎麼樣?」

她停下腳步,輕聲笑語:「人家想你嘛,你呢?」

我遲疑了一下,才冷笑說:「是嗎?脫光了我看看。」

她果然一臉淫笑的開始解鈕扣。我冷眼觀望。

白大衣下面的裸體沒多久就完全呈現。我吞了口唾液,踏前一步。

王玉蓮如燕投林般撲入我懷內。我一把抱住,貪婪的四處愛撫。她似乎情動已極,喘聲急促地解我的衣褲。

我擡起她的下巴,第一次吻她,她劇烈地回應著,一面把我剝得只剩一條底褲。我將她抱起,放到床上。她雙手勾著我的頸,眼中的渴望似要滴出水來。我捏住她右邊堅挺的乳頭問:「你今天很饑渴啊,你老公和那老鬼都沒喂飽你嗎?」

她被我捏得又疼又爽,渾身打戰地說道:「那兩個廢物有什麼用,人家只想你。」

我往她腿心一掏,果然濕得滿手都是,便冷笑:「上次還沒我被打夠嗎?」她拉著我的濕手舔了舔,半羞半喜地說:「很奇怪,上次你那樣一邊打我,一邊……干我,我竟然還覺得前所未有的……那麼爽……」

「看來你還真是個M。」我狠狠地咬她的另一邊乳頭,同時掙掉了自己的內褲,靠向她的下身。她急忙拿住我的硬棍,愛撫兩下便往自己陰內塞去。「嗯……噢……」她爽得連連嘆氣,我聽得無比心癢,便狠狠地抽插起來。抽到幾十下,她終於緩過一口氣,軟聲求我:「打我屁股,嚴老師,用力打我!」

我將她抱起,雙手輪番抽打她軟棉的股肉。每打一下,她都爽得渾身戰慄,緊抱著我的頸在我身上不停地瘋狂起落。

無可否認,我干她乾得很痛快,在射精之前我都覺得很痛快。但射精以後,一陣難言的污穢嘔心卻包圍了我。

王玉蓮喘了一陣氣,小心地跑到陽台看了看,然後又回來撲到我身上。我推開她,問:「有沒人?」

「鬼影都沒一隻。」

她主動用口爲我清理下身。我懶懶地摸著她的頭髮,有氣無力地說:「你這個淫婦,我不去找你,你竟然還敢來找我。」

她擡頭望我一眼,幽幽地說道:「我不管你當我是什麼,反正,我喜歡和你做,所以就來了。你要是不喜歡,我以後就不來。」

我心中一動,將她拉入懷裡,輕撫著她問:「你不怕被人發現嗎?」

她看著我的眼說:「我怕呀。但越是怕,做的時候反而越刺激。」

刺激,對我來說,那是一個多麼久遠的詞彙。

此後,王玉蓮就經常在下午偷偷潛上來找我。每次我幹完她以後,都會感到一陣嘔心。但奇怪的是,下一次她再來的時候,我還是會興奮地和她大幹一場。有時我忍不住會想,我和王玉蓮之間,究竟誰是誰的獵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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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順卿是我的第二個獵物。

她是我的科代表,又是班長,一個典型的乖孩子。

不但乖,還很漂亮,簡直纖巧白嫩得像個日本娃娃。

有一次,她向我打小報告,說有個叫方文生的男同學上我的課很不專心,經常和前面的女同學聊天。其實我一直很清楚,只是那男生還不算很過份,我也就不想管。

最離譜的是,無論出什麼作文題目,文順卿總是能夠繞個大圈回到政治正確的主題,換言之,她每次總要逼著我看一篇毫無人味的所謂「範文」。以至於我後來都懶得讀她的文章,直接打個八十分了事,當然了,偶而正負五分。沒辦法,打低了我怕惹麻煩,打高了我又覺得不爽。

所以,我一直看不慣這個小小年紀就思想純正得不左不右的腦殘。

而奇妙的是,她居然因爲一個可笑的失誤而落在我手裡。

某夜的晚自修,正好輪到我值班。我上了個廁所回來,從後門慢慢的進入課室,無聊地看看學生們在做些什麼。經過文順卿身邊時,我發現她在寫信。她寫得太投入,完全沒察覺我在她身後注視。

我不便久看,於是不動聲色地步回講台。我整晚都在暗中注視她的動靜,看見她最後將那頁信夾入了一本歷史書中。

放學時,我叫她跟我去教員室,順手拿走了那本歷史書。

在教員室內,我讓她坐下,找了張白紙寫了「檢討」兩字遞給她,什麼也不說。

因爲教員室內還有其他人。我不想惹麻煩。

文順卿低著頭,渾身微顫,戰戰驚驚地在紙上寫著。直到其他老師都走了,外面學生的聲音也漸不可聞,我才取出書中所夾的那頁信,細讀了一遍。原來是寫給那個方文生的情書。

我冷笑著說:「文采不錯啊,比平時的作文好得多了。」

文順卿聲音發顫地說:「嚴老師,我知錯了。」

「男歡女愛很正常,只不過你居然會喜歡那個方文生,真的令我很意外。」我將信收好,微笑著說。

她擡起頭,眼中滿是淚水,澀聲說:「嚴老師,你還給我吧。」

我溫柔一笑,說:「你先回去吧,明天再說。」

到了第二天,我對她說信在我宿舍里,叫她午後來取。

一點半左右,她來了。

她將寫好的檢討交給我,我看都不看就扔在一邊,說:「做個檢討就想要回你的情信嗎?世上沒有這麼便宜的事。」

她低著頭不作聲,我陰沉地說:「坦白告訴你,我可以將這封信在班上讀出來,甚至全校傳閱。到時有什麼後果,你自己想像一下。」

文順卿一聽之下擡起頭來,圓睜雙目,難以置信地望著我說:「你怎麼能這樣?」

我狠聲說:「我連死都見過,沒什麼做不出。你不妨賭一下我敢不敢。」她雙腿一軟,跌跪在地。我蹲下身,繼續對她用力恫嚇:「任何事都是有代價的。你可以衡量一下,公開的名聲與私下的短暫犧牲,哪一個更重要?」她沉默不語,雙肩微顫。我輕輕碰觸她的指尖,她下意識地縮手,我飛快握住。她驚恐地望著我的手,似在猶豫要不要掙脫。我不等她細想,一把將她抱起來,按在床上,急急去扯她的褲子。

那醜陋的校服很容易就被我扯脫。

文順卿一下子嚇得呆住,看著自己裸露的雪白大腿說不出話,也毫無反應。我一不做二不休,順手將她的粉色內褲扒下。

只見兩腿之間凸起兩片粉嫩肉唇,光潔無毛。

我被那美景所誘惑,不由自主便湊前去舔吸一番。那嫩肉軟軟滑滑,陣陣清幽的處女體香撲鼻而來,惹得我的下身極度脹痛難忍。

文順卿被我舔弄得渾身亂顫,口內發出難挨的悶哼。我怕她突然大聲尖叫,不敢在她下身戀戰,便爬上她的身體一手堵住她的嘴,另一手飛快脫掉自己的褲子。

她仍在不斷地掙扎。

我惡狠狠地說:「你再亂動我就將你光脫脫地抱出去,看你怎麼見人。」她被我唬住,不敢再有大動作,只是偶而掙扎幾下。她開始哭,淚水很快濕了我一手。

我不敢看她的臉,唯有將視線移下,剝她的上衣。不過我仍然能聽見,她一直不停地哭。

雖然聲音壓得很低,但我很清楚,那的確是哭聲。

好不容易終於將文順卿剝成一隻赤裸的白羊,她卻捲曲著身子側身縮在床上一角,盡最後努力想要守護自己的身體。

可惜已經太遲。

我恣意愛撫著她雪白軟滑的裸臀,不時將手指探入股溝觸碰那無毛的白地。我俯身,在她耳邊低聲說:「快兩點了,你再不打開腿就別想回去上課了。我倒是無所謂。」

她遲疑了一陣,終於死心似地翻過身來,仰面朝天,緊閉雙眼。

我分開她的雙腿,再一次舔濕她光潔的肉穴,然後才扶著肉棍一點點地往陰內捅。每進入一寸,她都痛得全身繃緊,但她竟然咬牙忍住了,沒有叫出來。有血從陰中流出。

我拔出肉棍,低頭舔干她股心的血,然後再度插入。

不知道爲什麼,我很快就射了,射在她肚皮上。

我拿出相機隨便拍了幾張,便示意她可以走了。

她咬牙瞪著我。

我將那頁信扔在地上,背過身點了支煙,步出陽台。

幾分鐘後,我看見她出現在樓下,手按著小腹慢慢地向教學樓走去。

我默默地注視著那背影,忽然感到一陣劇烈的反胃。我沖到洗手間,跪在廁盤前挖心掏肺般嘔吐,一直嘔到無物可嘔,終於吐出了幾口苦澀的黃膽汁。我狠狠地捶打地板,爲自己的軟弱而憤怒得淚流不已。

我不斷地告訴自己,我剛剛所做的,只不過是折斷了那個白痴少女的惡魔之翼,不這樣做的話,將來死在她手上的無辜人類會更多。

我只是爲這個世界而戰,因此,無論我多麼殘酷,我依然是一個天使。此後,我每個星期都會找文順卿一次,一般是在周六的下午。我不敢再帶她回宿舍,每次都去了那間時鐘酒店。

我在她身上試驗著各種重口味的性愛方式,漸漸也讓她感受到肉慾的愉悅。她從開始的死不肯叫,到極力壓抑的低聲呻吟,直到最後終於嘶聲浪啼,餘音繚繞。

我見證著肉慾在她身體上所形成的一切變化。

不斷地變換著花樣玩弄那美妙肉體的過程中,我不知不覺地愛上了她。正確來說,是愛上了她的肉體。

不像王玉蓮這種已經過度開發的輕熟婦,文順卿的肉體似乎處處都透著未知的潛在魅力。那段日子,在文順卿身上開發新特性成爲了我最大的樂趣。只可惜,那段日子太過於短暫,不到三個月,她就跳樓死了。

其實她跳樓之前的行爲,已經變得相當怪異了。

在床上的最後一次,她竟然問我有沒有愛過她。

我愛不惜手地撫摸著她嫩滑的身體,恨不得將她整個吞入肚內。

我當然愛她,因爲她的身體實在太誘人了。

她很認真地又問了一句:「那麼,和我做過的男人都會愛上我嗎?」

「除非他不是男人。怎麼,你對自己沒有自信嗎?」

她不答我,只是呆呆地望著天花板出神。

跳樓前的一個星期,她還找了個假男友,肆無忌憚地在學校調情。我問起的時候,她竟然冷冷地說:「你管得著嗎?」

我正想發作,她又搶先說:「我可以讓你享用我的身體,但你別想控制我的靈魂。如果你一定要逼我,最多一拍兩散。」

我怒極冷笑說:「你不是喜歡那個方文生嗎?怎麼又換了人。」

她瞪著我,一字字道:「我和方文生的事,你不配問。」

我咬牙狠聲說:「是嗎?乖孩子卿卿居然也敢恐嚇我嘛,了不起啊。我明天就請方文生來欣賞一下我私人收藏的攝影作品,我猜他應該很想看,你說呢。」她黯然無語,只是雙眼失神地望著地下。

其實在那一刻,我已經有所預感,但我無法可想。

她從自家樓頂跳下來的時候,我正好在她的樓下,完完本本地看了個一清二楚。

那是八月的最後一個星期六下午,她沒有去那個房間。我焦燥地等了一個小時,越等越心寒,終於忍不住跑到她家附近看看。

我去到的時候,樓下已經圍了一群人,一個個都仰著頭往上看。

我也往上看,看見七層高的樓頂上站了一個女子,不過看不清楚她的臉。我的心跳得很快,隱隱預感到什麼,心口悶著一股鬱結之氣,很想大叫一聲「不要跳。」但還來不及叫出聲,她已經跳了下來。

她張開雙臂,像個天使一樣,從樓頂筆直地飛了下來。

那降落的瞬間似乎被無限地延長,我只感到眼前的畫面正以超慢鏡一幀幀地放映。那張天使般的臉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晰,我終於確認,那毫無疑問就是文順卿的臉。

而那一瞬間,她的臉上竟然掛著一絲殘酷地笑。陰冷深寒的表情配上那一個弧線奇異可怖、又決絕無回地笑,簡直就像是活生生的鬼。

但偏偏,那女鬼的身姿又如末日天使一般的輕盈美麗。

這一幅離奇詭異的景像令我的大腦一片空白,混亂交錯,時空顛倒。

仿佛又再度回到了九年前的那個血腥之夜,我恐懼得渾身打顫。

因爲我終於發現,原來她才是真正的殘酷天使。

殘酷到,不惜用自己的生命來摧毀我那軟弱可恥、卑劣猥瑣的靈魂。

可怕的碎骨裂肉聲,扭曲成非人形的肢體,緩緩流淌的血漿。

我死寂地看著這一切,腦部「啪」一聲有什麼地方崩裂斷毀了。

我震驚得全身發抖,急急退後轉身,不顧一切的開始跑,沒命地逃離那個地獄般的兇怨之地,活像個被日光曬得無地自容的吸血鬼。

我一路跑到河邊,蹲在橋底下的暗黑之中,驚怖恐懼了足足四個小時,最後才下定決心。

我跑回宿舍收拾一番,寫了封辭職信交給鄰室,便連夜遠走他鄉。

我原本以爲,我會永遠地消沉下去。

但我不甘心,而且,文順卿的妖魅幻影也一直不肯放過我。

我的人格一再地扭曲,碎裂,崩壞,剝落。

四處逃竄的亡命生涯,令我漸漸變得更爲冷酷,也更加偏執。

我越來越堅信,這個世界本就是天使與惡魔的戰場,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根本容不得半點軟弱。

爲此,我必須切切實實地手刃惡魔。

於是,我成爲了一名獨來獨往的殺手。

我既殺貪官,也殺黑幫頭目,偶而還殺幾個奸商。如果可能,我也會順手劫富,但從不濟貧。

倘若殺人現場正好有一兩個美女,我多半會順便洩火,然後毫不猶豫地將其殺掉。可笑的是,那些女人總是天真的幻想,我幹完她們之後有可能一時心情大好而放過她們,所以總是無比下賤地設法討我歡心。

但事實上,無論我干她們乾得多麼痛快,無論她們有多麼可愛可口,無論她們如何委曲求全百般獻媚,都沒有意義。

我絕對不會給機會她們,像文順卿一樣,傷害我。

我絕對不會再容許自己愛上任何一個人,即使僅僅是某人的身體也不可以。我發誓,絕不要再有一絲一毫的動搖。

因爲,我要做一個真正殘酷的天使。

而真正的殘酷,必須無情。

************

幾年之後,我輾轉回到了那個城市。

在文順卿的墓前,我坐了整整一個下午。撫摸著了那塊堅硬的墓碑,我恍惚回到了從前。我柔聲對她說:「好吧,我只允許自己在你一個人面前軟弱。」我的淚腺很久以前就已經乾了,但我仍然戴著一副碩大的墨鏡,因爲,現在陽光對我來說,實在太刺眼了。別人在陽光刺眼時可以大量分泌淚液來滋潤,而我無法流淚,不帶墨鏡的話,很可能會被直接射瞎。

便是如此,我仍然要每隔一小時滴一次淚液成分的眼藥水。

也好,至少它提醒了我,我的的確確是一個無淚之人。

這個城市有個黑幫最近搞得很火,官匪勾結,妖邪橫行。我來這裡,其中一個原因,便是爲了讓那個囂張的黑道頭子接受天罰。

經過連日的跟蹤調查,我已經掌握了他的部分情報,足夠殺死他。

我選擇了他某一個情婦的家,作爲狩魔之地。

殺人的過程並沒什麼新意,無非是等他二人在床上乾得要生要死之際,確實地讓他死去。偶而我會發神經用鐵絲勒死目標,不過通常我都會用刀。一把摺疊式的小型瑞士軍刀。

因爲,我極端喜歡那種毫不妥協的絕頂鋒利。只要往人心處一刀刺下去,再用力一扭,「喳」一聲,心碎掉,任他再兇惡也必死無疑。

我一腳踩在那具屍體的屁股上,對壓在下面的女人說:「你不想死的話,就給我躺著,什麼都不要做,什麼都不要問。」

我將那死人翻過身去,順手用被單蓋住推到床下。他那極度充血的陰莖仍然堅挺,從女人的陰道內拔出時還發出一下淫靡的「卟」響。

那女人的兩片陰唇突然失去填充物,不住地開合,如同濕淋淋的待哺魚吻,不過確實紅嫩可愛,膩滑惹火。

我從她腿間望上去,只見她小腹平坦,纖腰豐乳,乳尖還紅艷得像兩隻小櫻桃,而那張臉,更是精巧美麗的鵝蛋型。

她瞪著一雙大眼驚恐地望著我,豐滿的下唇微微顫抖,似乎仍然感到難以置信。我一邊脫褲一邊說:「別怕,我馬上來安慰你。」

由於我沒有將刀從屍體上拔出來,床上並未沾到太多血。我赤裸地爬上床,二話不說直接插入那女人本就濕滑的陰道內。

她被我插得深深地哼了一聲,我陰笑:「怎麼樣?我比他大多了吧?」女人咬牙不語。

我捅得一下比一下深,一下比一下快,還邊捅邊調戲她:「小淫婦,爽你就叫出來,再忍的話我就用刀插你。」

她無奈呻吟。

這種悶騷型的比較少見,我有心作弄她,便問:「你叫什麼名字?」

她不答,我掛了她一巴掌,嘲笑:「程雅雯,你以爲我是誰呀?干你娘。」這種程度的情報我早就調查清楚了。

接下來,我不斷地變換體位干她,從床上干到地下,再干到浴室,又干回床上。我已經射了兩次,一次口爆,一次內射,竟然還有點意猶未盡。

我用中指按著她的菊蕾問:「這裡干過了嗎?」

她遲疑了一下,終於點點頭。

我哈哈一笑:「管你乾沒干過,反正我今日都干定了。」

我讓她趴在床上,翹著屁股,用口水潤濕了中指,然後便往那秀氣的菊芯內頂去。

不斷嘗試之下,那菊門終於被我越撐越大。我挺著一條硬棍,豪氣地抵緊菊門,狠力一捅。

她被我捅得向前跌倒,我拍打著她的臀部要她跪起來,然後又再一捅,她又再次跌倒,幾乎跌出床沿。我抱住她的腰腹將她抽起,雙手緊握著她的臀腰厚肉處,先慢而後快地姦淫她的屁眼。

唿,唿,好緊緻的小屁眼,好爽快的爆肛,這女子果真是一等一的尤物,我一邊干,一邊忍不住用力抽打她的股肉,將她打得連連慘叫。

我爽得眼內乾澀,但絲毫不願停下來,只是奮力地一再沖刺。

最後翻江倒海般在她的菊肛內射了個淋漓盡致,我一下支持不住,整個人軟倒在她背上。她被我壓得扒在床邊,劇烈地喘氣。

良久,她忽然說:「我很難受,你可以挪開點嗎?」

我於是一翻身,將她抱到我胸前,撫著她的臉說:「你很囂張啊,你不怕我生氣殺了你嗎?」

她嫵媚一笑,右腕反轉,手中刀光一閃。

我只覺得心口冰冷,勉強低頭一看,眼見自己那把小軍刀竟然直沒至柄地插在了我的心上。

我呆住了,劇痛隔了好一陣才洶湧而至。

「你……這……賤人……好狠……」

「我不殺你,你也一定會殺我。我只是自衛,說不上有多狠。」她輕聲說。我眼望著這個女人甜甜的笑臉,感到心跳已停,血流漸止,知覺慢慢消退。看來,我始終還是不夠殘酷。至少,那兩個女人都比我殘酷得多。

天使什麼的,果然還是女人比較適合。

不過,我並不覺得後悔。反正,真正的我,早已經在一九八九年那個瘋狂的夜晚便死掉了。如今只是肉體的消滅而已,這實在不算什麼。

死在這個殘酷天使的手上,我應該滿意。

也許,如果文順卿當日不是選擇自殺,而是將我殺死的話,我會更加滿意也說不定。

果然,文順卿,你這個白痴還是太傻了。

傻得那樣可愛,那樣悲哀,連我都忍不住心寒。

狩來狩去,我終於還是分不清誰是惡魔,誰是天使。

這個,還真是諷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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