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窯山的清晨又冷又濕,那股瀰漫在霧氣中的濕冷好像能看見一般,鑽在人骨頭縫子裡,像碎刀子割著。
玉蘭嫂披著件碎花襖子,剛一推門,便被撲面而來的寒意嗆著,婦人連著打了幾個哆嗦,本想回頭再披件棉衣,但小腹下面充盈的尿意卻使她實在顧不得許多,一路碎步跑去後院的茅坑,剛解開褲子蹲下,金黃的液體便噴洩而出,險些濺在這條新做的花布棉褲上。
婦人小解時嘩嘩的水聲和著院中的雞鳴豬喘,構成了鄉間清晨獨有的一道景致。
解決了負擔,玉蘭嫂長出了口氣,扭過頭去,正要扯張草紙,擦拭乾凈私處瀰漫的水漬,卻驀地看到院角草堆里隱約一團灰黑色的東西。
「莫不是什麼畜牲翻了進來?」婦人有些腿軟,明明方才尿得乾乾淨淨的,卻不由得淅淅瀝瀝的又擠出了一些水兒。
「要是那死鬼還在就好了,哪能像現在這樣,讓自己一個婦道人家受這般驚嚇哩。」婦人心中有些怨囿。
玉蘭嫂顧不得亂想,在襠下胡亂抹了把,輕輕地提上褲子,躡手躡腳走近草堆,定神細看了一番,不由得輕輕拍了下鼓鼓漲漲的胸,長長地出了口氣,哪是什麼畜牲喲,是個精瘦精瘦的細伢兒嘛!
趴在草堆里的二伢子已經昏迷了幾個時辰了。爲了掩護大部隊,二伢子主動吸引了白狗子的注意,可甩脫敵人後,卻怎麼也尋不著隊伍了。在山裡面躲了月把,伢兒實在餓得捱不住了,昨夜翻到這家人家想尋些吃的,哪想才進來,就不知道挨什麼東西連著咬了幾口,本來就餓得狠了,又連驚帶嚇的,眼前一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十三歲的伢兒臉上黑乎乎一片,卻遮不住地俊,可惜被一道斜著的疤給破了相,本來蘆柴棒似的細胳膊腕兒,如今卻腫的跟饅頭似的,肩膀上一個花生米大的的槍傷也開始潰爛,要不是那身破得連襠都兜不住的灰布軍裝,玉蘭嫂真會把他當成偷偷翻進來的小乞兒給扔出去。
「真是作孽喲!這麼小的伢兒,唉。」玉蘭嫂嘆了口氣,吃力的把二伢子拖進裡屋。天快亮了,要是給外人看到自己院子裡有赤匪,可不得了,被抓去砍頭都是輕的。
「唉,年前那死鬼挖的窖子剛好合用,老說著眼下不太平,可終究還是用上了。」婦人琢磨著,可想到漢子,鼻頭微微有些酸,婦人輕輕的揉了揉微紅的鼻頭,一用力,將伢兒抱在懷裡。
怎麼這麼輕?抱起來反倒比拖著走輕鬆了許多,雖然被伢兒身上那股味兒重重的嗆了一下,但玉蘭嫂本能的感到心疼,隔壁家八歲的虎子,都比這伢兒重好些哩。
婦人抱著娃兒,小心的走下地窖。
得給這娃兒擦個身子,一來這味兒實在嗆人哩,二來髒東西老煳傷口上,時間長了可不得了。儘管以前在學堂的時間不長,但是經過半年的學習,對一些簡單的衛生知識,玉蘭嫂還是知道的。
婦人沒出嫁前,家境是很寬裕的,父親還特意送她到縣城上了半年新式女子學堂,可惜沒多久起了兵亂,女子學堂那個年輕的女先生被十幾個大兵堵在一條黑洞洞的巷子裡面,糟蹋了整整半天,後來被亂兵們鬨笑著割掉奶子,用毛竹從下體穿到嘴巴,挑著立在學堂門口,過了整整一天才死去。
有整整一年時間,玉蘭嫂一閉眼,眼前就是女先生睜得滾圓的雙眼,眼角不知道是血還是眼淚。
地窖雖然好久沒用了,但總歸還算清爽,婦人鋪上兩層厚褥子,把二伢子安置好,又跑去竈屋燒上一大鍋熱水,顧不得省柴火,婦人將爐膛里撥弄得旺亮,不一會兒,水就燒得滾開。
玉蘭嫂拎著滿滿一桶熱水,放在二伢子身邊,準備給他擦洗身子。年輕的婦人小心翼翼地把男娃兒身上那團破布似的灰色軍衣脫去,露出精瘦黝黑的身體。脫到褲子時,婦人稍稍猶豫了下,轉念一想,這麼小的娃兒,有啥好顧忌的,便把二伢子給扒了個精光。
十三歲的少年下體已經略略長出一圈捲曲的黑毛,有點男人的樣子了。但是出乎婦人的意料,娃兒的那條肉根竟然腫脹著直立起來,顔色是怪異的紫色,尤其是那個烏龜頭,更是紫黑髮亮,又圓又鼓,竟似有雞蛋般大小。
玉蘭嫂呀的輕叫了一聲,不由得多看了兩眼,旋即緊緊地閉上眼睛,一顆心怦怦的亂跳一氣,輕輕呸了兩聲,不住暗罵自己不正經。可是即使婦人閉上了眼睛,那個烏亮碩大的肉頭還是在眼前不停的晃來晃去。玉蘭嫂感到有些胸悶,把衣襟解開了兩個口子之後還是不行,才發現是自己的奶子有些發漲,停了兩天的奶水又開始分泌了。
顧不得多想了,年輕的婦人擰好滾熱的濕巾,開始給小戰士細心地擦拭著身體。臉上、身上、手腳四肢都細細地擦洗乾淨了,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最後才顧及到娃兒兩腿之間的東西。
玉蘭嫂感到臉上有些發燒,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將毛巾搓洗了下,準備給伢子擦下體。可真到開始擦了,婦人反而拋開雜念,這時她發現有些不對勁。這麼小的伢兒的屌咋會是這樣,就是以前和那死鬼漢子做那事時,也沒見他這東西會腫脹成這個模樣。婦人握住伢兒的肉根仔細觀察,終於發現娃兒腫大的肉頭下面隱隱有兩個黑色的小眼兒,輕輕一擠,就會冒出黑色的血水。
原來是被啥毒蟲子咬了,怪不得腫得這麼厲害,看著大半截男根都是紫的發亮,婦人又想到了什麼,抄起娃兒的胳膊細看,原來手腕處的青紫不是摔的,也是被什麼蟲子咬著了。
可耽擱不得,得快些治才行喲,婦人有些急。
這伢兒肩膀上的槍眼兒看起來傷得厲害,其實反倒好治,自己剛死的丈夫前年上山打獵時,同去的劉老三走了火,也是在肩膀上噴了幾個槍眼兒,看著怪嚇人的,可請村裡的胡郎中開了個方子,熬了副藥敷上,沒多久就好了。咋調理的自己還記得清清楚楚,剩下的藥材也都留著哩,等等給他熬了敷上就是,可這命根子被毒蟲咬了卻從沒聽說過,這可咋整啊。
玉蘭嫂絞盡腦汁也想不出個道道,乾脆先出去給小伢兒把藥給煎上,又在另一個竈台上燉了鍋粥,打算等伢兒醒來喂給他吃。
一邊往竈里添柴火,婦人越發覺得胸口漲的慌,自己的死鬼漢子自從四個月前娃兒出生後,就涎著臉老是和娃兒搶奶水吃,結果自己的兩隻奶子給吃的越來越肥,奶水也是止不住的往外流,小半天不擠,就漲的發疼哩。
上上個月,村子裡頭組了個馬隊去縣城置辦些年貨,那死鬼非要帶著自己苦命的娃兒一道去,就再也沒回來,後來才曉得在路上遇了馬匪,一起搭夥兒去的十幾個漢子婆娘都給殺的一個不剩。自己那天身子不清爽,懶懶的有些犯困,好說歹說沒肯依著他一道去,雖說撿了條命,可是怎麼想,都恨不得當時跟著一起走了,好歹黃泉路上一家人能湊個一道啊。
再沒人涎著臉,任憑自己怎麼打怎麼罵,湊在胸口叼著奶頭,亂吸亂吮死活不放了,可奶子總還是止不住的越來越鼓,漲的那叫一個疼啊,每天都得擠幾次奶。半個月前,咬咬牙強忍著不擠了,疼就疼吧,眼看著就慢慢好了,咋今天又開始出奶了。
哎呀不好,衣服濕透了,婦人急急解開衣襟,剛往兩邊一拔,兩隻白花花、沉甸甸的的乳房就滾了出來,吊在胸口一顫一顫的。奶子上那層薄薄的皮兒白的幾乎透明,皮下面淡藍色的血管微微的凸顯出來,渾圓的乳兒鼓脹得厲害,卻並不是光滑的球體,表面布滿了乳腺的凸起,一看就知道是蓄足了奶水的。深紅的奶頭兒腫得厲害,直直的挺著,連同周圍一圈深色乳暈,高高的鼓出奶體許多。婦人低頭一看,兩隻奶頭上七八個奶眼子正不斷的往外冒著一滴滴的奶汁,不一會兒便連成了線,一道道的白色弧線標射到地面,將奶頭和地面連了起來。婦人急忙拿了個瓦罐兒,用膝蓋夾著,稍稍彎下腰,一隻手捏著一個奶頭,對著罐口兒開始熟練地擠奶。
白中稍泛著點黃的奶水隨著手指有節奏地擠壓奶頭四周,嘩嘩的射進罐子,胸口的脹痛也一絲絲的被擠了出來,婦人略略覺得舒緩了些。
對了!人奶是拔毒的,玉蘭嫂想起來了,以前好像聽誰說過有這回事。
「咚咚咚咚!」不知是誰在急促的敲門,玉蘭嫂嚇得腿兒一抖,瓦罐兒差點便摔在地上,婦人心神亂了,手指頭力道一錯,搓在嬌嫩的奶頭上,痛得秀眉緊蹙,絲的吸了一口涼氣,十數道奶水遠遠的射進了竈膛,澆在爐火上發出滋滋的聲音。
難道被人發現自己窩藏赤匪,這可咋辦!婦人急得出了一頭白毛汗,腿也有些發軟,什麼也顧不得想,快步沖出去,把地窖入口掩飾好,突然覺著胸口一陣涼意,低頭一看,卻發現自己兩隻白生生的奶子還敞在外頭滾來滾去,連忙拉緊衣襟,稍稍整了下衣服,深吸了幾口氣,這才故作鎮定。走向院門。
「玉蘭,在家嗎?玉蘭,快開門呀!」院子外頭傳來一個婦人焦急的聲音。阿彌陀佛,是隔壁的芍湘姐,婦人吐了口氣,三步並兩步走上前去打開院門。「芍湘姐,有啥急事啊?」
抱著個七八歲男孩的圓臉婦人急匆匆走進來,問道:「玉蘭,我家小虎被毒蟲子咬傷了,胡郎中說得用人奶拔毒啊!你這還有沒有奶水了?」婦人一聽也急了,嫁到這兒五年多了,隔壁的黃芍湘一直對她照顧有加,小虎子可是她眼睜睜看著,從不到膝蓋點大,長到都現在快到胸膛口般高的。
婦人心中突的一跳,有些慌亂,道:「剛好我這剛擠了半罐子,不夠我再擠些,才擠了一半你這就過來了。」
芍湘長出了口氣:「阿彌陀佛,夠了夠了!你前些天跟我說要把奶斷了,我還以爲你已經斷了奶水,可嚇死我了。要是小虎再出啥事兒,我也不想活了。」說著眼淚止不住地涌了出來。
也是個苦命的婦人,丈夫和玉蘭嫂漢子一道去的,連個囫圇屍首都沒尋著,當時婦人差點就一根繩子尋短見,還是玉蘭嫂抱著虎子,好說歹說給勸了回來。玉蘭嫂寬慰她道:「芍湘姐可別這麼說,快給虎子拔毒要緊,就在我這兒弄吧,虎子傷哪兒了?」
婦人一邊小心地把男娃兒放在炕上,一邊忍不住又抹起了眼淚:「哎,命根子不知咋的被毒蟲子給叮了,現在腫得跟個啥似的,要是以後不能傳宗接代,這可咋辦啊?叫我怎麼去見伢兒他爹!」
玉蘭嫂暗自驚訝,想起了地窖里那個細伢兒,虎子咋也是被毒蟲子咬了男根呢,忙寬慰道:「不會有事的,咋們的虎子福相大,對了,胡郎中咋說的?要咋治?」
婦人臉刷一下變得通紅,聲音也低了,說:「玉蘭,你先把門給關上。」
玉蘭嫂把院門鎖上,回到屋裡,芍湘將罐子裡的奶水小心地塗在虎子腫得紫亮的屌兒上,紫黑的毒水慢慢的逼了出來,婦人見的確有效,心中安定了許多,訥訥的說:「哎,真是作孽啊,胡郎中說了,要把毒性拔了非得用剛擠出來的新鮮人奶,每天用人奶拔一次毒,可是這樣只能保命,毒拔不清哩。要不影響傳宗接代,非得要……」
婦人說著說著聲音就低的幾乎聽不到了,玉蘭嫂急道:「非得要咋辦啊?」婦人臉漲得通紅,聲音低得幾乎聽不到:「得用女人那東西來焐,胡郎中說這是火毒,女人那東西性陰屬水,剛好克火,非得每天在那東西里焐兩個時辰,用裡面的陰氣把毒給化掉。」
自己漢子的槍傷就是胡郎中給治好的,才兩個月就跟沒事人一樣,又活蹦亂跳了,他說的話定然是沒錯的,只是這法子怎麼聽著叫人臊得慌啊。
玉蘭嫂張著嘴,啊了半天說不出話來,好半晌,說:「芍香姐你不是給虎子訂了門親事的麼?讓那丫頭提前跟虎子圓房不行嗎?」
婦人痛哭失聲:「要是這樣就好了,胡郎中說了,最好是生養過的婦人,陰氣足,黃花閨女不管用啊,玉蘭,姐實在沒臉和你說,可是爲了虎子,姐也顧不得什麼臉面了,這次就算把虎子治好了,姐也沒臉再和他一起過活了,以後虎子就拜託你了。」說著就朝玉蘭嫂跪了下來。
玉蘭嫂急忙把婦人扶起來,勸道:「芍湘姐你這是啥話!你這是爲了救虎子啊,作不得數的,千萬別起這念頭,爲了虎子,你都吃了這麼多苦了,再多一點又怎樣,可不敢做傻事哩!虎子這麼聰明懂事,以後肯定是個有出息的漢子,你一定要好好活著,等著享虎子的福呢!」
說著說著,玉蘭有想起自己苦命的娃兒,眼淚卻忍不住的往出涌。
兩個同樣苦命的婦人抱頭痛哭了一陣子,怔怔的看著對方發獃。
玉蘭嫂想起了爐子上煎著的藥,連忙去掀開蓋兒,添了些水,芍湘抹了把眼淚,問道:「這是啥藥啊?咋聞著跟以前你男人那陣子用的一個味兒。」
玉蘭嫂猶豫了會兒,終究還是湊到婦人耳旁,小聲說道:「今早在後院撿到個伢兒,受了槍傷,翻進來躲在草垛子裡頭,都快不行了,給我看到了,就是那個。」說著打了個手勢。
芍湘姐臉刷的白了,急道:「你個傻婆娘!不要命了,給發現可是要殺頭的呀。鄰村裡馬家阿姐就是說窩藏那個,被馬老太爺下令處置的,聽說拿毛竹從那裡直穿到嘴哩!挑在場子上晾了一天才斷氣,臨了身上的肉還被剮下來喂了狗,好可憐喲!」
玉蘭嫂嚇得打了個冷戰,多年不曾再見的景象突然又出現在眼前,女先生圓睜的雙眼怎麼看都糝人得慌。無數次夢裡,她總覺得先生好像要對她說些什麼,可她什麼都聽不到。
婦人不知怎麼,藏心裡的話就說出口了:「那伢兒好小喲,看著實在怪可憐的,大道理我也不懂,說是什麼赤匪,但也沒見人家來禍害我們窮人,反倒是那些……唉,不說了。反正我也是做過娘的人,實在見不得伢兒受苦,心一橫就把他給藏在地窖里了。這狗日的世道我也活夠了,真要叫人逮著了要處置,漢子沒了,娃兒沒了,就我一個婦人家,要殺要剮都沒什麼牽掛。」
黃芍湘怔怔的看著玉蘭,許久許久,婦人咬咬牙,道:「姐跟你一道照顧這伢兒,要殺頭咱一道去挨刀。」
玉蘭的眼淚突然又止不住涌了出來,也不知道說些什麼。
婦人突然想到了什麼,臉一紅,道:「姐,那伢兒的屌兒也跟虎子一樣,叫啥毒蟲子給叮了,腫得厲害哩,我剛剛都急死了,真不知道咋整哩。」
芍湘姐嘆了口氣,道:「救人一命,也當給自己積德了,都是可憐人兒。治了虎子,我也一併給這伢兒治吧。」
玉蘭嫂臉飛的通紅,輕輕的嗯了一聲,想要說聲感謝的話,卻始終沒有說出口,訥訥了半晌,道:「姐先看著虎子,我去看看那伢兒,給他把藥敷上。」芍湘姐說道:「我和你一起去看看吧。」說著把昏迷中的虎子抱在懷裡,跟著玉蘭嫂一起走進了地窖。
二伢子的男根腫得越發厲害了,遠遠看著,那根黑亮黑亮的屌兒直挺挺的翹著,哪裡像是個細伢兒的東西。玉蘭嫂看著好是心疼,心中卻又怦怦亂跳,急忙走上前,一手握著二伢子那東西,要給他敷藥。
伢兒滾燙的男根握在婦人白皙的手掌裡頭,血脈中的搏動清晰而有力,似乎要和婦人的心跳連在一起。玉蘭不知怎麼,只覺得一團滾熱的,粘乎乎的漿水涌了出來,好像小便弄在褲襠里了一樣,濕淋淋的,難受極了。
婦人羞臊交加,心思紛亂,俏臉脹得通紅,這幅模樣一點不拉的落在一旁的芍湘姐眼裡,卻勾出了一絲笑意,輕輕咳了一聲,婦人這才驚醒,竟然就這麼握著伢兒的東西過了這許久,真羞死人了。
婦人摒棄雜念,用罐子裡剩下的奶水先給他細細敷上,果然有效哩,那兩個毒蟲咬的眼兒里漸漸的開始往外冒黑水,一滴一滴的。
芍湘姐也跟著幫手,給他把藥敷在肩膀上的槍眼上,那槍眼看著嚇人,其實就花生米大,前後都是一般大小,敷上藥,再拿煮過的布一裹就完事了,反倒是他手上和命根子上的咬傷難理,玉蘭嫂一滴滴的將奶水滴在牙眼兒上,但是不一會兒黑水就不往外冒了,只得繼續往上滴奶水。
兩個婦人忙了好半天才歇息下來,不管怎麼往傷口上滴奶水,卻怎麼也不見黑水往外涌了。玉蘭嫂擦了擦額頭上的細汗,咬咬牙,心裡起了個念頭。
「姐,要給根治這毒蟲叮的,就非得用那個法子?」
芍湘嘆了口氣:「胡郎中說只能這樣了,新鮮人奶能拔掉六成毒,剩下幾成非得放在裡頭慢慢焐,讓陰氣浸到裡頭,好讓毒水從男精里排出來。這不就是做那事嘛,你說這叫我以後怎麼見虎子啊。」
玉蘭嫂猶豫了一會兒,說:「芍湘姐,說句掏心窩子的話,虎子也是我看著長大的,只當是自家娃兒一樣,只要能救他,就是割我的肉我都願意。就要不這樣吧,我來救虎子,姐替我救救這伢兒。反正我們倆都是過來人了,兩伢兒也不小了,就當提前給兩個伢兒通通人事。」
芍湘姐欣喜地擡起了頭,說:「真是這樣哩!我怎麼沒想到,就是委屈妹子了。」
玉蘭嫂笑道:「姐說哪裡話,我也是看著虎子長大的,給虎子焐下,又不少塊肉。」
偏巧虎子醒過來,只聽到後半句,暈乎乎的問:「姨給我焐啥啊?」
玉蘭嫂羞得滿臉通紅,黃芍湘輕輕撫著娃兒的額頭,說:「你姨在給你治病哩,小虎乖,好好睡。」把虎子給哄睡著了。
兩個婦人又商量了會兒,讓芍湘姐去竈屋,再燒些熱水洗身子,玉蘭嫂先給二伢子喂點米粥。
二伢子一直處於半睡半醒之間,心中有那麼一絲清醒,但渾身卻一點力氣也沒有,隱隱約約覺著自己被人搬到一張很軟很暖和的褥子上,然後又有人給自己脫光了衣服,還用熱巾把身上都擦洗了一遍,二伢子曉得自己身上有多髒,心裡有些羞愧,可實在睜不開眼睛,也不敢睜開眼睛。他能聞到那個人身上有股好聞的味道,好像在哪兒聞過似的,但就是想不起來。
對了,這不是姐身上的味道嘛!五年前,姐剛生了娃,抱著奶娃時,就是這味道!
姐!二伢兒努力想睜開眼。
姐早沒了!
把自己帶大的姐,被經過的官兵糟蹋了,平日裡總是樂呵呵的傻笑的姐夫,眼睛睜得血紅,提著鐵叉去拚命,被當官的一槍打在腦門子上,白花花的腦漿子淌了一地。
姐瘋了,抱著娃跳了井。自己躲在柴垛里,眼睜睜看著姐跳下去,自己怎麼就這麼不中用,渾身沒有一絲力氣,腿腳軟的跟沒了骨頭一樣,就和現在一樣,連動一下都做不到。
可那時候自己還能睜開眼睛啊!
二伢子使足了力氣,想要睜開眼睛,他這輩子從來沒用過這麼大的力氣。
還是睜不開,一滴渾濁的淚水滾出眼角,順著伢兒乾瘦粗糙的臉上那道長長的疤,慢慢的淌了下來,直到被一隻溫熱柔軟的手輕輕的拭去。
手上有一股年青婦人體香和奶香混雜著的味道。
玉蘭嫂把二伢子扶起身,讓他倚躺在自己懷裡,然後舀一勺熱粥,輕輕吹了吹,給他喂到嘴裡。
「苦命的娃兒,莫哭了,嫂子喂你吃些熱粥。」
玉蘭嫂一邊給他喂粥,一邊輕輕的哼著不知名的小調,恍惚間好像回到了幾個月前,偎依在漢子身邊,奶著娃兒一般,不由得走了神。
伢兒費力的試圖吞咽,可米粥實在太稠了,只能任由著自己慢慢滑入喉中。玉蘭嫂見罐子裡還有一小半奶水,心想興許能給這娃兒補補身子,索性並在粥碗里,調的稀了些,不知不覺,大半碗摻著奶水的稀粥就喂了下去。
二伢子背靠在婦人柔軟的胸脯上,喝著摻著奶水的米粥,力氣一絲絲的回到身子裡面。
再加把勁,二伢子終於睜開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張陌生但柔和的面龐,昏黃的燈光微微搖曳著,忽明忽暗,映在婦人秀美的臉上,似乎給她罩上了一層薄薄的光暈。
二伢子沒有意外,但終究有些失落。
不是姐……
有心想要說些什麼,但是喉嚨只能發出些呵呵的聲音,說不出話來。玉蘭嫂把二伢子扶著躺下,細心的給他擦乾淨嘴邊的湯汁,道:「小伢兒別急著說話,先好好將養著,肩膀上的傷不礙事哩,嫂子這兒剛好有藥,敷個把月就好了,就是蟲子咬的傷費事些,待會兒嫂子和黃家嫂子給你治,不耽擱你傳宗接代。小伢兒莫擔心哩!」
玉蘭嫂也不知方才自己和芍湘姐的話被他給聽著沒有,臉上微微有些發燙,也不知是寬慰他還是寬慰自個兒,訥訥的說:「嫂子和芍湘姐都是過來人了,男人也都沒了,不礙事兒,真不礙事兒,伢兒放心吧,別把這當回事兒,嫂子這是給你治病呢,待會兒芍湘姐先給你治。別怕啊。」心中有些亂,說到後來,婦人也不知道自己說了些什麼,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二伢子隱隱有些明白了玉蘭嫂的意思,只是家早沒了,還傳什麼宗,接什麼代!
對了!除了姐,這輩子還從沒有人這樣對過自己,想到姐,鼻子一酸,眼淚又止不住地往外涌,婦人慌忙小聲勸慰著,輕輕地給他擦去淚水,可是眼淚就是止不住。
二伢子跟著隊伍打了幾年的仗,受了傷,流了血,都是家常便飯,就是去年拼刺刀,被白狗子一刀刮在臉上,也沒流一滴淚,沒想到攢了幾年的眼淚,今天全流出來了。
玉蘭嫂看不明白二伢子,但本能的感覺到心疼,這麼小的伢兒,怎麼就給人一種蒼老的感覺。
芍湘姐燒好熱水,端著腳盆進了地窖,兩個女人互相看著對方,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那絲赧意。黃芍湘努努嘴,又看了看二伢子和熟睡的虎子,玉蘭嫂不知爲什麼有些緊張,對二伢子說,「我和黃家嫂子得先洗乾淨了,才好給你焐哩。嫂子就在這兒洗了,娃兒別介意。」
地窖裡面也就巴掌大塊地方,要避也避不到哪兒去,兩個婦人開始還有些羞臊,但也奇怪,褲子褪了下來,那股子臊勁兒不知怎麼就丟開到九霄雲外了。女人這話兒說起來也神奇的緊,每個晚上,漢子總是廝纏著要個沒休,可平時說到這東西,卻好像又成了世上最髒的東西,罵起架來瘟屄臭屄說個沒完。其實哪能不髒哩,巴掌塊大的東西,平日裡又是汗,又是尿,還有些婦人自家的水兒,都窩在條縫縫兒溝里,哪能不起味哩。更何況莊戶人家的婦人,天天田間地頭,堂前竈後的忙活,下面哪還不能積些汗垢什麼的。
可要給兩個伢兒拔這火毒,可不是止像做那事一樣插進去,來回弄幾下,出了精就完事,要把屌兒泡在裡面起碼兩個時辰哩,伢兒男根上又有傷口,萬一屄裡頭還留著啥髒東西,說不準反而害了他們。
二人蹲下身子,各自拿了塊澡巾,蘸了滾熱的水,仔仔細細的清洗下身,就連縫兒裡面都用熱巾裹著手指頭,用勁摳進去,來回通了幾下,早就不是黃花閨女了,這東西可沒那麼金貴,使點勁兒也摳不壞,只求擦洗乾淨些,莫要壞了伢兒就成。
二伢子不懂這些,但是卻看的血脈沸騰,這是他打出生起第一次見到女人的光屁股,一瞬間只覺得眼前白花花的一片,整個世界仿佛就只剩下這兩隻大白屁股在眼前不停地晃動著。
雖然二伢子不懂什麼是褻瀆,但他本能的想閉上眼睛,他不敢去看玉蘭嫂,生怕褻瀆了這個漂亮的婦人,可是眼睛好像不聽使喚一樣,就是合不攏。
二伢子天生就是好眼力,要知道去年那回戰鬥,遠遠隔著半里多,那揮著手槍的白狗子軍官叫囂的多猖狂啊,還不是被他一槍給爆了頭。可在這昏暗的斗室里,伢兒和戰鬥時一樣,同樣瞪圓了雙眼,看的卻不是敵人,而是兩個光著屁股的婦人,二伢子瞪的那麼用力,死死的盯著,似乎要把一切細緻入微之處,都一絲不拉的印在眼睛裡頭。
對於女人兩腿間的那塊神奇的地方,二伢子可以說一無所知,現在兩個成熟的、好看的婦人在他面前,毫不避諱的脫下褲子,微微的蹲著,分開雙腿,絲毫不加掩飾的,將那塊地方袒露出來,伢兒只覺得腦袋裡頭亂鬨哄的,好像打仗時槍聲炮聲響成一片,只是瞪圓了眼睛,一眨都不敢眨,生怕會漏看了一眼。兩個婦人的下體都沒生什麼毛,肥突的肉阜上只略略長了幾根捲曲的陰毛,下面的肉縫裡稍稍探出兩片淡褐色的肉唇。濕潤的唇上水淋淋的,不知是熱巾擦上的水兒,還是溝兒裡頭帶出的汁兒。
肥厚的唇肉上布滿晶瑩的露滴,映著昏黃的燈光,散發出一種奇異的光澤。二伢子看得痴了。
兩個婦人不時的分開下面的那道縫兒,露出裡面紅嫩紅嫩的肉,紅的刺眼,亮的刺眼,好像是殺豬時看到的內臟一樣。看著玉蘭嫂把裹著濕布的手指頭深深地摳進去,來回攪動著,二伢子突然覺得什麼都明白了,原來女人下面那個縫裡面是可以摳進去的。
這個發現讓伢兒突然覺得身子裡頭生出了一團火,在全身四處燒著,最終慢慢的移向了小肚子下面,最終聚到了腫脹的男根上。二伢子的屌兒不自覺得脹發開來,比起因爲毒素而導致的腫脹又粗了一圈,直挺挺的翹著,將腰上那塊氈子高高的頂了起來。
玉蘭嫂和芍湘姐洗身子時,將臉微微扭開了些,可眼睛總不自覺的瞥見二伢子腰下那團高高的突起。兩個婦人都是經過人事的,哪能不清楚這是什麼,偷眼看著看著,臉兒便羞得通紅,可是下面那孔兒里卻不聽使喚了一般,很是淌出了些婦人家的漿水。
兩個婦人曠了許久,幾個月不曾有過房事,此時心中那團滾熱的心思就好似夏天的山洪一般,一旦成了形,就再也攔不住了,勢不可擋的沖毀著試圖攔阻的一切。
芍湘看著玉蘭嫂點點頭,說:「擦乾淨了就是,宜早不宜遲哩,姐這就開始了。」
婦人轉過頭對二伢子說:「伢兒,嫂子這是給你治病,你那命根子給毒蟲咬了,嫂問了郎中,不用女人這東西給裹著,以後就不得好,就不能傳宗接代了。你要是願意,就點點頭,嫂子這就給你治。」
怎麼不是她來?二伢子有些失落,可看著面前婦人火一樣熾熱的眼神,還是使足了力氣,緩緩的點了點頭,隨即腦袋重重的落在炕上,可眼睛卻直瞪瞪的盯著玉蘭嫂,露出了一絲期翼。
芍湘看見他這樣子,不由得笑了起來:「玉蘭妹子,這伢兒想你哩。」
玉蘭嫂羞紅了臉,「哪有的事,芍湘姐還不快給伢兒治,盡刮落人家哩。」芍湘姐跨到伢兒身上,畢竟是過來人了,這騎馬的事兒可是曾和死鬼丈夫做過不知多少次哩,婦人熟門熟路的扶著娃兒滾熱鐵硬的屌兒,把那烏亮滾圓的肉頭子,對準自己已經黏煳煳的口子,慢慢的蹲坐下來。
二伢子腦袋裡面一片空白,似乎身子、四肢都不存在了一樣,什麼都感覺不到,唯獨剩下下面那根脹的發疼的東西。那東西抵在一團溫軟滑膩上,慢慢地陷了入去,漸漸的,漸漸的,整個都進入到一團火熱之中。
這種感覺奇妙的讓他想喊出聲來,但鬼使神差的,伢兒卻死死的盯著玉蘭嫂的側臉,似乎感應到了什麼,婦人轉過頭來,兩個人的眼神交會在一處,便再分不開了。
芍湘姐看著伢兒這副模樣,心裡有些吃味,可是心念一轉,嘴角卻掛上一絲笑意,也不見她有什麼動作,二伢子卻啊的一聲叫了出來,扭回頭來直直的盯著婦人笑意盈盈的圓臉兒。
成熟婦人的肉腔兒火熱火熱的,將伢兒的男根盡數吞入在裡面,肥腴的肉褶兒層層疊疊的裹在屌兒上,微微的律動著,可就在方才,那道腔管兒好似活了一般,緊緊地在他的根上捋了幾下,就像只溫軟滑膩的手掌一樣,舒服的讓伢兒不由得哼出聲來。
玉蘭嫂是過來人了,哪能不曉得芍湘的小把戲,不由噗哧一聲,扭過頭去,不再看二伢子。
芍湘卻是作繭自縛了,方才見二伢子盯著玉蘭,魂不守舍的樣子,便使個撮狹,用了些暗勁,將下面用力箍了幾下,想要把身下的小人兒喚回魂來,可是婦人正是虎狼的年齡,卻又曠了許久,這番動作一做,卻分外凸顯出搗在體內那根東西的堅挺哩,當下反倒失了魂兒。
玉蘭嫂看到芍湘失態的模樣,同樣是曠久了的婦人,哪裡還按捺得住,自個兒都能覺得下面那道豎口兒止不住的一張一收,眼見著那婦人家的水兒又要往外冒,想起虎子的事,忙騎到娃兒腰上。
玉蘭嫂匆忙間沒有對準,竟將虎子的屌頭抵在了後面那個眼兒上,匆忙間這麼一蹲,險險將半個肉頭頂進去,玉蘭嫂猝然一驚,暗啐了自個兒一聲,臉兒羞得愈發通紅,忙擡起身子,扶正虎子那硬撅撅的小東西,對正了位置,然後才小心翼翼的蹲下來,慢慢的將娃兒那根童子的東西頂進自己空虛了許久的地方。婦人重重的舒了一口氣,雖然只是個八歲伢兒的東西,但畢竟也是男人的東西呀!硬撅撅的,熱乎乎的,撬在自己最羞人的地方裡頭,還不時微微的動上一下。
兩個女人幾乎同時擡起了頭,互相看著對方,潮紅的面,汗濕的額,微眯的眼,恍若回到從前,騎在漢子身上,搖啊搖啊,身下的漢子粗糙有力的大手緊緊地攥著自己的奶子,死命的揉搓著。
身子下面的終究不是漢子,身子裡面填著的,只是兩個細伢兒的東西。兩個婦人輕輕的搖晃著豐腴的身子,肉腔裡頭微微的酥麻不斷地向全身擴散著,漸漸的,身子就軟了,似乎一腔火熱都化作了濃膩的汁兒,慢慢的流向下面那條婦人家的腔管兒。
二伢子只覺得自己完全陷了入去,那種溫暖,柔軟的感覺,怎麼就這麼舒服呢,伢兒直直的盯著玉蘭好看的側臉,連芍湘牽起他的手,用力按在自己肥軟的乳房上時都沒有感覺到,不知不覺地,進入了夢中。
伢兒再次醒來時。
怎麼有個軟軟的,濕濕的東西蹭在嘴唇上哩?
「伢兒,吃口奶水,稀粥可不禁餓喲。」
睜開眼,騎在娃兒腰間的婦人笑靨如花,彎腰俯在伢兒臉上,托著只白生生的奶子,鮮紅的奶頭兒上掛著滴淡黃的奶珠兒。
「姐……」
「傻伢兒,叫嫂子!」
黃豆大的燈光搖曳著,兩個婦人的影子映在牆上,微微的晃著,也不知是燈光在動,還是人兒在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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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
玉蘭嫂終究沒有斷成奶,一來要給伢兒們拔毒,二來二伢子食量大,光吃家裡的米粥不頂飽。
每天大碗摻著奶水的米粥滋補下,二伢子好的很快。
兩個月後,再次找到隊伍的伢兒讓同志們幾乎認不出來了,娃兒白了很多,長得壯實了許多,但是最叫人奇怪的,還是他的眼神,大家都說,伢兒不像個小鬼了嘛,好像一夜就變成了個大人。
玉蘭和芍湘一直沒有改嫁,虎子很懂事,也很孝順。
時光荏苒,一晃已是解放很多年以後了,村子裡的老一輩還時常津津有味的聊起雙窯山剛剛解放時的情景,一個帶著好多兵的疤臉大官,那眼神好嚇人哩!可進村第一件事,就是跪在兩個寡婦面前,哭得跟個娃兒似的。
【本文轉載自D哥新聞(dbro.new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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