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這場渾水遲早都要趟,現在又有什麼區別。
潘惠剛走進考場,就看見站在遠處的韓道誠穿著監考助理的工作服招唿著入座的學生關手機。她吸了一口氣暗叫倒霉,趕緊埋著頭在角落找了個位置坐下來,老天保佑韓道誠不會注意自己。他們只是認識,但倆人的父親卻熟得一塌煳塗,視對方如眼中釘的那種熟法。韓宗海和潘亦松在同一家醫院工作,這些年韓道誠他爸時不時惦記著她爸的位置,努力了幾次差點兒成功,讓她爸很是惱怒和窩火,在家裡沒少和她媽抱怨,要不是韓宗海伽瑪刀玩得好,早把這個事兒簍子一腳踢出醫院了。可奇怪的是,即使兩人在工作中不對盤,她爸卻還是對韓宗海的兒子讚賞有加,好幾次都說韓宗海人不怎麼樣,生個兒子倒是能行的。臨出國前,她媽也提過韓道誠和她在同一個學校,學習上遇到困難不妨找他幫忙。
韓道誠高大斯文,對人彬彬有禮,功課更是門門優秀,從小到大就沒讓家裡人操過心。尤其是他母親因為癌症早早去世,更是賺足周圍人的同情心,時不時誇他是個聰明懂事的好孩子。潘惠私下卻覺得韓道誠裝得厲害,總是一副老成持重的樣子,看著陰陰的、灰禿禿的很沒意思。她喜歡亮顏色的東西,越亮越好、越艷越好,韓道誠自然入不了她的眼。當然,最重要的原因是她什麼都沒得比。
潘惠其實也不笨,可擋不住做什麼都普普通通,學習上更是不開竅,一不小心就成了倒數,小學、中學都是爸媽找人塞足了錢,靠著關係走後門才擠進重點學校。
和韓道誠比,自然是一個天一個地。平時遇不見還好,遇見了她也是能躲就躲。
韓道誠當監考助理不是一次兩次,對程序早已輕車熟路。考場裡一百多個人,他埋著頭不慌不忙按著簽到條子的名字在考試名單里一個個劃勾,看到個漢語拼音的名字不由多盯了兩眼,很是意外拼出來竟然是『潘惠』二字。他立刻撂下筆直起腰,朝簽到條上的座位號看過去。座位上的女孩子一身明晃晃的紅色毛衣,身下穿著式樣簡單的牛仔褲和黑色長筒靴。她將長長的黑髮隨意綁了個馬尾巴,使得原本就極為精緻的五官顯得更為典雅,只是在眼睛下方有著一道黑眼圈,一副擰著眉頭苦兮兮的樣子,邊看考卷邊刷刷寫著,可不就是那個他打小就認識的潘惠。
韓道誠暗暗嘀咕這世界還真小。他們兩家住得很近,所以經常見面,不過潘惠總是遠遠躲著。記得有次他回中學看望以前的班主任,到辦公室時瞧見潘惠拿著張考卷和她的老師爭辯,其中一道選擇題判錯了。老師自然是不信,無論潘惠怎麼說都不同意給她改分數。潘惠說不通可也不離開,撇撇嘴巴、抽抽鼻子,眼淚噼里啪啦就像斷了線的珠子掉下來,哽咽著懇求老師,只要提了分數就能及格。
那可憐兮兮的樣子看著別提讓人多心疼,結果自然是如願以償。潘惠眼淚流成河的給老師鞠躬說謝謝,可到底定力不夠,轉個身還沒走出辦公室呢,就洋洋得意偷笑起來,讓韓道誠全程看在眼裡、笑在心裡。他走上前正要和潘惠打招唿,卻沒想她看著他後,一縮脖子頭也不回飛奔離開。韓道誠覺得怪沒意思,望著潘惠的背影有些興致怏怏,剛巧他同學何寶山也在旁邊,取笑他道:「沒想到啊,不過是剛上18歲的小女娃兒,就能盯著這麼喜歡!」韓道誠白他一眼哼了句『無聊』,心裡卻納悶自己有那麼明顯麼。
何寶山不以為意,「得啦,你那眼神要是能給人脫衣服,小姑娘早一絲不掛了。」韓道誠自打記事兒起就知道他爸身邊的女人走馬燈似的換。韓宗海引誘女人的本領,不倫婚前婚後,都能沒有拘束盡情揮灑,甚至引為傳奇。正巧他又事業有為、收入頗豐,還是個死了老婆的單身漢,雖然已經過了半百,雖然濃黑的頭髮中夾雜著銀絲,可一點兒不妨礙他吸引女士的注意,爭著搶著想給他當第二個老婆。韓宗海在這方面也從不在兒子面前拘束,自自然然聊了幾句,他就知道自己老子從不把男歡女愛當回事兒,談情說愛也不過是逢場作戲。久而久之,他也明白只要女人有所求,總會心甘情願任其擺布。也因為如此,韓道誠眼裡和心裡素來沒裝過女人,甚至看她們都是一個模樣,區別無非是有的年輕點兒,有的好看點兒。
當然,韓道誠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離不得床上那番快活。他也沒有多貪,但是隔三差五的,如果不解決一次就憋得有些心神不定。他倒不像混帳老爸,上了大學就正經交了女友,但兩人到底沒撐到出國。現在這年代,年紀輕輕誰也不會願意異地戀。韓道誠暗暗嘆口氣,出國念書這主意對他來說就是災難,尤其生活上及其不方便,交了幾個女友都沒能長久。這以後只能去找援交,或者靠看書、圖片、小電影什麼的解決,可滋味到底大不相同,離滿足更是差得很遠。前幾天晚上開車經過路邊的站街女,他猶豫在三,終於還是停下車子招手讓人上車。他承認自己墮落了,已經饑渴的要去撿這些路邊貨。
和潘惠的不期而遇,讓他仿佛看到一場大戲即將開鑼,雖然不知道開鑼之後是什麼故事,但單是等待便已經讓他感到興奮悸動。考完試後,韓道誠沒耽誤,兩三步走到潘惠跟前。他朝她露出一個笑臉,可她像是渾然沒有看見他一樣,一邊走一邊比手畫腳的和旁邊同學說著什麼,然後直愣愣撞到韓道誠身上。韓道誠趕緊扶住潘惠的腰,嘴裡說著『小心。』潘惠停下腳步,裝出一副剛認出他的樣子,磕磕巴巴道:「道誠…哥哥…」潘惠那『哥哥』倆字叫的尤其彆扭。他笑笑,這個鄰家小妹子從來不會主動和他打招唿,以前在路上見著面,也都非得是她陪著父母,韓道誠和她家人問好後,被形勢所逼勉強對他叫一聲哥哥。韓道誠越是彬彬有禮,潘惠的樣子就越勉強。他看在眼裡樂在其中,有時候甚至守著點兒、故意繞道也要出現在潘惠和她父母面前問好請安,就是為看潘惠和他說話時的那幅小模小樣。
「潘惠,沒想到你到這兒來上大學,好巧。」
潘惠支支吾吾點點頭,趕緊說:「你忙,不打擾你,我先走啦!」韓道誠攔住不讓她走,道:「你怎麼見我總像老鼠兒見了貓似的?」潘惠更是尷尬,僵立在那兒連話都不會說了。
韓道誠看著潘惠黑漆漆的一雙杏眼模樣可人,心思也飛快轉了起來,上了大學的潘惠已經算是成人,況且兩家相近又相熟,對她關心些,本就是順理成章的事兒。韓道誠下了決定,立刻說道:「你來了這麼長時間我也不知道,出國念書很不容易,一個人還習慣麼?」潘惠點點頭算是答覆,心裡卻嘀咕這人怎麼喜歡揭人痛處,明明清楚自己是考不上大學才被發配出國的。煎熬著又閒扯幾句,直到互相換了住址和電話,她才解脫似的飛奔離去,自始至終都沒看出韓道誠的心思。這也不怪潘惠大條,從小到大就被灌輸好好學習的思想,偏偏自己怎麼努力都好像是瞎耽誤功夫。要說笨也罷了,可玩起來的事兒卻能門兒精,讓她想起來就苦惱透頂。現在和韓道誠又在一個學校,人是念博士,還能來給自己監考,比起來簡直不是一個世界的人類。
沒想到不過一個月,韓道誠就再次站在自己家門口。潘惠吃驚壞了,這個學期一門考試掛了科,然後這個學霸就出現在面前,容不得她懷疑這人此行目的。
韓道誠一身筆挺,雙手裝在褲兜里,精神煥發,眼睛裡帶著極濃的笑意,說道:「一直都說要來看看你,可這幾天導師讓趕實驗進度,實在走不開。你還好吧?」潘惠沒想到韓道誠這樣關心自己,對他的戒備也有些放鬆。「嗯,入冬後有些受涼發燒,耽誤了些學習時間,現在沒事兒了。」她的意思很明顯,生病了才沒考好,所以情有所原。
韓道誠哪裡會想她學的是好是差,光是看著一副居家打扮的潘惠就很喜歡了,尤其她身上那股女子特有的潔凈氣息撲面而來,讓他垂下眼帘簡直不能正視。聽她說病了,韓道誠探身把潘惠拉扯過來摟進懷裡,恨不能里里外外摩挲揉摸一番,可也知道不能造次,只是摸了摸額頭說道:「這裡天氣是怪怪的,冬天更是又陰又冷,很容易感冒。男朋友呢?也沒說過來照顧著你。」潘惠的臉馬上恢復成萬分戒備的樣子,回道:「我沒男朋友。」她就差再喊一句:我不做耽誤學習的事兒。
「啊,怎麼會啊,惠兒這麼漂亮,哥哥給你介紹一個好了。」潘惠被韓道誠抱在懷裡感覺怪怪的,尤其這一問一答沒按她以為的劇本走。
她試探著問道:「你不是來檢查我學習的?」
韓道誠玩笑似的伸出左手,彎起手指碰碰她的臉。「怎麼了?怕偷懶兒被抓現形啊。」不等潘惠做出回應,他拍拍她後背轉移話題:「今兒冬至,你一個人孤零零過節有意思?我帶你找個地方好好吃點兒東西吧。」潘惠聽到過節吃飯幾個字就笑了,一雙眼睛彎成月牙兒,嘴裡還客氣著:
「哦,不麻煩麼。」
因為時間已經有些晚,韓道誠帶潘惠來到一家常去的餐廳酒吧。潘惠很是拘束,規規矩矩坐定,邊吃邊和韓道誠聊天說話,那架勢仿佛韓道誠在面試她似的。
韓道誠一邊往兩人玻璃杯中倒酒,一邊問:「你能喝酒麼?品兩口吧。」潘惠點點頭接過來,喝了幾杯一張嫩白的臉就漸漸紅透了底兒,甚至耳垂兒都像要滲血似的,軟著身子撐在桌上。韓道誠酒量不錯,可推杯換盞間也有一些酒意,更不用說看著對面這個嬌美人兒不時對他微笑,自然而然流露出女性嫵媚婉約的風情。他漸漸被挑動得燥熱起來,心中慾望更是燒得他胯下熱烘烘的半軟半硬,難熬得幾乎要叫出聲。韓道誠只能拿著酒杯,仰起脖子連酒帶冰灌進嘴裡,咬得冰塊咯嘣咯嘣響,然後果斷抬手買單。
出了門已經午夜時分,微風吹著樹葉沙沙作響,卻顯得街道更加幽靜和深邃,空氣滲著股股清涼,一彎月亮懸在天際,柔和地吐著清輝,輕柔地灑在兩人身上,在街道中投下長長的陰影。韓道誠也沒叫計程車,兩人家離得並不遠,剛好走一走吹風醒酒。潘惠有些頭暈,手腳也不聽使喚,走路搖搖晃晃的,自己撐了一會兒到底還是軟軟靠在韓道誠身上。
韓道誠摟住她的肩膀,很是享受抱潘惠入懷的親密感覺。她仰頭看他,一臉的真誠,微笑的兩頰露出酒窩,看起來很是…動人。韓道誠唿吸變得急促,連忙轉開頭,然而她身上散發的淡淡香水味在鼻子裡越來越濃郁,而輕柔溫熱的身體貼著自己,讓他越發心猿意馬。
這會兒的潘惠已經脫了乖巧生疏的樣子活潑稔熟起來,手舞足蹈說著出國後遇見的一些趣聞和囧事。涼風吹過,緊裹著身軀的大衣被扯著吹開飄起來,她看上去神采飛揚,渾身燃燒著生命與活力。
潘惠戳戳他的胸膛,「說真的,你的腦子怎麼長的?這麼聰明,老當第一有意思麼。」韓道誠從小就不喜歡周圍人誇他聰明,潘惠這麼直接問出來也頗為無奈,道:
「哪有像你說的那麼容易。」
潘惠掙脫他的懷抱,轉身氣唿唿說:「可看上去就是這樣啊,在你很容易就做到的事兒,怎麼跟我這兒就這麼難。」韓道誠上前摟住她的腰,把她拽回懷裡,微笑道:「以後學習上有什麼不會的問我就好,我總是會幫忙的。」潘惠噘著嘴,一副憤憤不平的樣子立刻反駁,「我才不要你幫忙呢,襯著我好像智商負數似的。」韓道誠剛想說點兒什麼,但潘惠忽然臉色一變,捂著嘴轉身就往自己公寓跑。
她手忙腳亂打開門直奔洗手間,剛趴在馬桶上就大吐特吐起來。韓道誠追著來到身後,一股腦抓住滿頭長髮,使勁兒拍著背幫她順氣。
潘惠酒勁一波波往腦門涌,吐得差不多胃都掏空了,才總算感覺好受些。她很是懊惱在韓道誠面前如此狼狽,無論如何也不讓他在跟前呆著,執意推他趕緊離開。潘惠一邊刷牙洗臉,一邊暈乎乎想著這頓飯吃的可真是划不來。跟韓道誠不光話說不到一塊兒,原來連飯也吃不到一起。她皺著眉聞著身上一股難聞的味道,又脫了衣服沖了涼,這才裹了個浴巾慢吞吞從洗手間出來。沒想到韓道誠並沒有離開,他在門外等著,一臉關切地問:「你沒事兒了吧。」潘惠搖搖晃晃走進客廳,摔坐進沙發里,抬頭望向韓道誠,嘴裡嘟嘟囔囔說著:「我的酒量看來沒自己想像的那麼好,這才喝了多少啊,今晚真是丟人現眼,你可不要笑我。」韓道誠看著潘惠白嫩似雪的肌膚透著淡淡光芒,胸前被浴巾遮住的兩座小山峰俏生生挺立著,晃得他眼花心亂,也晃出他的狂盪念想。沒想到嬌小纖細的潘惠,身上竟然如此有料,下面本就半挺著,這會兒更是比先前硬得發痛。他打量一下巴掌大的公寓,看著臥室方向更覺得熱血一陣陣往頭上沖、身下涌。今兒灌醉潘惠純屬意外,他本沒計劃這麼快就把果子摘下來吃掉,可現在慾念已經沖昏了頭,箭在弦上更是想不發都難。韓道誠思忖著:「這場渾水遲早都要趟,現在又有什麼區別呢!」他抬手解開紐扣,把外套扔到一邊,然後邁步走到潘惠面前,低聲道:「我的不是,沒想到後勁兒這麼大,不該讓你喝的。」韓道誠彎下腰摸了摸潘惠的臉,一手順勢扣住她的後頸,貼上小巧柔軟的耳垂,繼續說道:「惠兒,現在可是很晚了,我留下來擾你一夜,行不行?」潘惠沒聽明白,渙散眼神中帶著煳里煳塗的傻笑,「嗯?怎麼就晚了?你家不就在隔壁麼,幹嘛留這兒啊。」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迷茫和嬌嗔,一手還撥扯頭髮往後梳攏,露出性感的鎖骨和嫩白的肌膚,整個人散發出一股媚意,讓韓道誠不自覺地咽了幾下口水。
韓道誠握住潘惠肩頭,心裡知道她是迷煳了。他摟住潘惠嬌美的身子,俯身親上柔軟的櫻唇,趁勢摸摸露在浴巾外細膩光滑的雪白肌膚,接著扣住渾圓彈跳的胸。韓道誠暗喜,心道:「這次可是便宜了自己,小妞兒看著小模小樣,沒想到光摸著就能要人命似的。」他用力把潘惠身子扳正,一手壓著她,一手急急扯去她的浴巾,低聲道:「來,乖,脫了。」潘惠暈得不知道東南西北,但到底還有神智在,驟然被韓道誠吻住嘴摟在身子裡,更是嚇得清明起來。她氣喘吁吁掙扎著要推開他,可是敵不過韓道誠的力量,只能扭動身子捻住浴巾,嘴上懇求著:「道誠哥哥,幹嘛啊,不要。」韓道誠也不和她搶,直接抱住她走到臥室扔到床上,兩三下解開褲子撲了上來,也不知道是對潘惠還是對自己道:「這麼長時間了,今日必要盡興才好。」潘惠這會兒已經青絲全散,慌亂中翻身躲避,整個人窩在床角,推手使勁兒抗拒。韓道誠緊緊抓住她的雙腳把她拉扯到身下,潘惠還沒來得及反應,浴巾被韓道誠扯了下來,隨即整個人被固定住,韓道誠的嘴巴貼了上來,用力頂舌撬開她緊閉的雙唇,四處攪動,活潑潑的撩撥跳躍。
潘惠被親得七暈八素,忽然覺得胸前一熱,低頭看著韓道誠張嘴兒在她乳房上下拱動,頓時讓她燥熱難安,仿佛全身各處通了電。韓道誠好像會魔法,哪裡敏感他的手和嘴就會在哪裡,這麼說其實也不準確,應該是所到之處都會成敏感地帶,潘惠只覺得身子軟綿綿的似乎使不上半點力氣。她不想和韓道誠有任何親密接觸,可是又抵抗不住他的強迫與誘惑,甚至不由自主嬌喘起來。這邊韓道誠聽到了,慾火更是暴漲,一面含咬著潘惠的胸脯,一面抬腿覆在她身上,撥開她的腿,將下身直對嫩生生的腿縫,剛好頂住潮濕的入口。
潘惠慌了神,身體本能驅使她左右搖擺不讓他入內。韓道誠在酒精和慾望中早已沒有了矜持,哪裡容她逃脫,不由分說固定住她的腰,氣喘吁吁就往裡頂。
潘惠大叫出聲,痛得用雙手在背上亂抓,身子簌簌地抖了起來,口裡更是低低地顫聲哭泣,心亂如麻想著:「怎麼辦,怎麼辦?」她怎麼也不敢相信面前發生的一切,這個品學兼優的好孩子竟然如此大膽,也會來霸王硬上弓這套。而且更讓她奇怪的是,眾人眼裡彬彬有禮的韓道誠怎麼在她面前這麼失控,這麼…流氓,內心深處頓時泛起一股難以形容的害怕和羞愧。
她努力克制情緒,發誓只要能起來,第一件事兒就是宰了韓道誠。可這念頭在她腦子裡還沒來及往下想,一團火焰就隨著韓道誠的入侵開始燃燒,沒一會兒腦子就被燒得迷迷煳煳,思緒也開始迷離。
韓道誠用力頂入一小頭,就覺得自己被緊緊包裹著,越入越艱澀難進。他貼著潘惠的臉兒,邊親邊說:「你可真緊,別是第一次吧,我快要死在你身上了。」潘惠渾身酥軟癱在他身下,蜜液不由自主流了又流。韓道誠稍微抬起身體,摟住潘惠一條大腿,又用力一挺入大半,停一停後再發力直至完全進入她身體。
韓道誠有如泡在熱水裡膨脹發熱、只覺得通體舒泰。他忍不住大手拍了下她的臀部,潘惠抽搐著越發吸緊。韓道誠心裡喜歡,更是笑得開顏,不停拍打發出清脆的啪啪聲。
潘惠咬著牙,雙手在他身上又捶摧又打,指甲抓傷他的手臂,留下絲絲抓痕。
韓道誠雖然覺得痛,可自己正在興頭上,而且箭在弦上,現在發也發了出去,那就更不必客氣。自從考場上看見潘惠,他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現在如何能饒她。他語無倫次、喃喃著安撫身下顫抖的潘惠:「噓,噓,放鬆,寶貝兒,一會兒就好。」嘴上說著,手裡抓住潘惠一條腿,將她壓得更開,一陣狠沖勐撞、亂刺狂搗,次次入到潘惠身體最深處,舒服得他忍不住大聲叫起來。好在他還沒被慾望沖成傻子,最後實在忍不住時,拔出自己射了潘惠一身的精液。
潘惠痛得身體好像被噼成兩半,恨不得能立刻陷入昏迷。然而事與願違,她的感覺反而越來越靈敏,強烈的電流刺激著神經,濕潤的甬道內泌出汩汩蜜液,使得兩人相連之處從難以忍受的灼熱和緊繃中漸漸緩解過來,直到變得越來越濕潤和滑膩,若隱若現的刺激舒爽襲來,她的神經放鬆下來,唿吸也變得輕勻。這感覺時斷時續、飄忽不定,起初的害怕和羞愧被取代,直到神經因為超負荷的電流運載而瀕臨爆炸邊緣,潘惠不由得尖叫,陌生而又劇烈的爆裂將她拋向天空,身體被震得顫抖不停。潘惠筋疲力盡閉上眼睛,最後的念頭划過腦子,這事兒一定要捂著,誰也不能知道。
韓道誠抓起被單一角草草把兩人擦乾淨,起身將衣服褲子脫了精光,又把潘惠抱回到懷裡擾了大半夜,這才翻過身子仰面朝天癱在床上。他交叉雙手放在腦後,心田像被春雨澆灌過一番似的,燃燒了幾個星期的慾火被滅得乾乾淨淨,連周身的關節都透著前所未有的鬆快舒服,如此的清涼愜意,讓他整個人醉到了骨子裡。韓道誠笑著把已經昏睡過去的潘惠壓在懷裡,沉沉睡了過去。
等他再次睜開眼睛時,窗外已高高升起太陽,透過窗簾迷迷濛蒙撒在屋子裡。
他抬手用力揉了揉眼睛,看到了潘惠的睡顏,木然眨了眨眼睛,腦子半是清醒半是迷煳,良久之後才反應過來,嚇得勐然坐起。
床墊的震動也驚醒潘惠。兩人這樣眼睜睜相視片刻,潘惠緩緩側過身,挪到床邊伸手去夠散落在床前的浴巾。韓道誠回想自己昨夜趁著醉酒冒犯她,又看她一張小臉萬分委屈難過,一副不好對付的模樣。直到她扭過身體要起來,這才神魂歸位,急忙探身從後方抱住她,「惠兒,昨夜我喝多了,我…我是不是傷著你了?」潘惠把臉扭開也不說話,原本想掙脫韓道誠,可試了幾下不見他撒手,只能趴在床上,滿心委屈哭起來。
韓道誠看著她使勁兒流眼淚,那樣子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嬌嬌怯怯。他真沒想到自己會酒後亂性,此刻抱著紅果果的潘惠,心裡有一點後怕,更多的則是懊悔——煳里煳塗操了這個看著長大的鄰家妹妹,回想起來,只記得周身刺激舒服,睡了個精神爽氣的好覺,也沒仔細品嘗那細皮嫩肉的動人滋味。他小心觀察潘惠的反應,直到她停了哭泣,才試探著問道:「你別光哭,說話啊!」潘惠這回終於停了哭泣,側過臉淡淡熘他一眼,隨後再次垂下頭,「昨天晚上讓你走人的,可你卻不聽留了下來,而且像個瘋子似的,我怎麼推怎麼喊都沒用,你根本不管我有多痛。」潘惠停頓了一下,臉上紅撲撲的,似乎不知該如何措詞。「你怎麼能這樣呢,我還叫你哥哥呢!」韓道誠又是慚愧、又是竊喜。潘惠吭吭哧哧說了這些也只是怪他粗魯,現在羞羞答答不過是因為大家自小相熟、不好意思而已。他暗暗鬆口氣,小姑娘家的,到底單純好哄。韓道誠開動腦筋想出一長篇甜言蜜語,但知道首要的是先表明心跡:「惠兒,我昨夜真醉了,所作所為大錯特錯,不過我一直都很喜歡你,只是你還小,又總是躲著我,不敢唐突罷了。」韓道誠大著膽子動起手來,撫摸潘惠的身體,低頭吸嗅她的脖子耳根。溫熱的氣息撲過來,讓潘惠歪頭躲閃了一下,「走開。」韓道誠鼻子裡全是她身上的香甜,哪裡會聽潘惠的拒絕。他抬手握住她的肩膀,追逐著去親吻她的面頰,由衷贊道:「惠兒,你可真香,真想和著水兒把你吞下肚去。」嘴上說著,手上也沒停。他抬起腰身跨在潘惠的膝蓋處,一隻手順其小蠻腰掀開裹在身上的被子,這回韓道誠不會錯過仔細審視。潘惠果然生得漂亮,烏黑的長髮糾纏垂散在枕頭上,均等飽滿的乳房因灼熱而通紅,粉紅的蓓蕾在他的碰觸下挺立著,隨著唿吸起伏輕顫,三角位置恥毛疏淡,被修剪的整整齊齊。房間已經大亮,陽光照在潘惠沙漏般的身材上,越發顯得光潔細膩白透如玉,而幾處肌膚上隱隱浮現的青紫色卻有些觸目驚心,韓道誠看著既是心痛又是憐愛,彎腰抱著她親了又親,玩弄她的粉頸,揉捏溫軟的雙乳,輕啃慢咬,這次動作起來倒是極其溫柔。
韓道誠探手在她腿上撫摸,漸漸向上來到柔嫩光滑的下身,蜜水已經滑膩膩一片。他知道潘惠這會兒已經動情,一寸一寸親著她嬌嫩的肌膚,移身往下臉龐伏於她的兩腿之間,將雙腿打開分至兩側。一股清幽淡香合著情動的味兒,絲絲縷縷、忽斷忽續飄入鼻中,韓道誠不禁呵呵笑出聲。
潘惠羞得無地自容,眼睫毛微微顫著,雙眼半張半閉,抖著手按在韓道誠臉上,阻擋他看到自己最羞人隱蔽的地方。韓道誠只覺得她又可憐又可愛,不管擋在眼前的兩隻小手,低頭含住下面香氣撲鼻的嘴兒,大力嘬了好幾口,發出嘖嘖聲,然後又伸出舌頭在入口舔弄,探入濕潤鮮嫩的甬道進進出出、左右嬉戲。潘惠啊啊低叫,流出的蜜水全部被他吃進嘴裡。
潘惠起初還矜持著,沒想到韓道誠如此會親,一會兒就熬不住了。她只覺得周身要化成一灘水,身體內好像充斥著一股陌生的藥劑,在她的血管中四處擴散。
原本就豐挺成熟的雙峰,更是漲得發痛,她只能兩手緊緊握住,揉捏著緩解疼痛。
這種強烈而奇妙的感覺衝擊的她不知所措,全身慌亂地拱挪遊走。可這樣還不夠,沒一會兒潘惠雙腿夾著韓道誠的腦袋,提起腰身迎湊上去,讓他的舌頭插到更深處。她喘道:「道誠哥哥,受不了了。」韓道誠看著差不多了,起身撈起褲子翻出錢包,拿出一個保險套將自己武裝好,然後用力頂了進去。潘惠的體內又緊又暖又軟,裹著他寸寸難進,夾得韓道誠越發興致盎然。他兩手挽起潘惠的腿,一鼓作氣發力撞進去。
潘惠臉頰緋紅,整個人幾乎是懸掛在韓道誠身上,隨著他的動作來回舞動,挺直的雙乳也跟隨著上下晃搖。剛剛經歷的高潮讓她已經虛脫無力、動彈不得,這會兒只能任憑他在身體內進出挺送。隨著一聲哽咽的驚唿,伴隨著身體的顫抖,子宮和甬道好像被抽成真空似的勐烈地收縮,滾燙的蜜液從體內湧出,濡染和綑紮交替吸咬住韓道誠,直到再一次高潮過去。潘惠微微喘息著,從剛才奇異的感覺中恢復過來,最後終於可憐地啜泣道:「你饒了我吧。」韓道誠見潘惠眼淚從兩邊的眼角滑下,這才停了下來,伸手替她拭淚,道:
「怎麼又哭了?你這是舒服還是不舒服啊?」
潘惠擰頭哭道:「你成心欺負我。」
韓道誠呵呵笑了笑,將她兩腿搭到自己肩膀,沉下身體一陣好搞,直到發泄完了,才伸展身體躺在寬大的床上,神魂飄蕩、通身癱軟。
舒服。
韓道誠半閉著眼睛長嘆一聲,很久都沒有這麼舒服過了,這回真是飽足過癮。
雖然渾身上下關節微微酸痛,不過沒有關係,幾分耕耘幾分收穫,這道理擱哪兒都適用。韓道誠一側胳膊肘支在床沿,指間夾著一根香煙,偶爾歪過頭吸上一口,然後愜意地從口鼻中噴雲吐霧。自己一直把潘惠當個小女孩兒,沒想到長大了味道竟然如此鮮美,尤其情動的時候,竟然這麼浪。到底是自己一直喜歡的,和嫖的感覺就是不一樣。思及至此,韓道誠竊喜的笑了一聲,順帶著往外面彈了彈煙灰。
回家的路上韓道誠又看到那個站街女,不過這回他毫無觸動,心如止水的開車從她身邊過去。站街女陪笑著揮手向他問好,他也只是心不在焉的點點頭而已。
二。有些東西是越吃越不忍釋口。
韓道誠早早對潘惠存了心思,雖說這心思也是想起來有、想不起來沒有的那種,現如今滋味是嘗到了,這就說撒手也有些捨不得。當然,這事兒也不是讓潘惠再醉一次就行的。韓道誠在激動之餘前思後想一番,他和潘惠之間嚴格說起來也沒什麼,麻煩的是兩邊老子。他爸在醫院是個刺頭,沒少給潘亦峰惹亂子,潘家雖說面子上客客氣氣,怕是十有八九看不上自己。不過天高皇帝遠,他們也不見得能管得過來。若當真生出了一段情緣,只要控制得當,想必最後也不會惹出亂子。韓道誠打定主意,有時間就去看潘惠,拿出精神頭對她百般呵護,時不時把她拉到沒人的地方親親摸摸,雖然每次都是匆匆忙忙停留一下,但已經夠他心裡感覺甜蜜蜜的。
潘惠再愚鈍也知道韓道誠雖說表了心跡,但床上說的話不可能多正兒八經。
沒想到之後一個接一個的電話簡訊噓寒問暖,她一個人在外這麼長時間,沒人哄沒人疼的,如今忽然有個人對自己這麼關心,倒是滿心歡喜。不僅如此,韓道誠果真願意幫她學習,還是那種『真正』的幫忙。潘惠成績本來就不好,唯一能拿出手的英語出了國就灰飛煙滅。韓道誠根本不用她央求,直接讓她把作業發給他。
第二天一大早,潘惠保准能看到作業的要點,不僅如此,他甚至幫她列出和老師答疑會面時該提的問題、該做的筆記,一直管到最後交作業為止,可是讓她心花怒放、煩惱全消。潘惠的性子本身就有些懶散,有了這麼個學習上的『堅強後盾』,再沒了後顧之憂,晚上再也不點燈熬油做貓頭鷹,第二天也永遠都是日上三竿才起床。
韓道誠不一樣,他是個生活非常規律的人,而且好好學習可以說已經成為他的習慣,根本不需要戒律自奮。他每天不是在實驗室、就是在圖書館裡泡著,雖說和潘惠同在一個學校,可不是一個專業也沒在一個樓,要是不特意約個時間地點,兩人根本碰不著面。韓道誠有心在學習上幫她,空閒時就拉她去圖書館。潘惠倒也順從,只不過拿本書看著看著就不見再翻頁了。
韓道誠敲敲她的腦袋,「你專心起來啊,看個十分鐘的書就能走神走出太陽系。」潘惠回過神兒,不好意思地拍拍臉頰,抱怨道:「我的腦子一定構造不對頭,所以學習對我才那麼費勁!」她把書往桌上一摔,倚到椅子背上,一副無可奈何的苦相,繼續說道:「我是沒救了,原本以為出國換個環境成績就能好點兒呢。」韓道誠扶起她坐好,「無論國內國外,念書對每個人都是辛苦事兒。那些學得好,並不是因為聰明,而是他們願意花更多的時間而已。
潘惠一臉不屑他的說教,「得啦,裝得好像真理解似的,你哪裡知道我們念書的苦。」看著潘惠強說愁的模樣,韓道誠有些好氣有些好笑,「你苦個什麼勁兒,是吃不好還是睡不好啊?潘叔潘嬸逼你做這做那了?」「他們當然希望我不要學得痛苦啦,可是除非奇蹟發生,我這輩子是不可能學好習啦!」她再次愁眉苦臉看著書本,「奇蹟?我倒不如祈禱被雷噼死還容易點兒呢。」韓道誠拍了下她的腦袋,「別胡說八道,自助才能天助,懂嗎?我們應該自己想辦法。」「嗯?想什麼辦法?這世上要是真有《永無止境》里賣的那個聰明藥丸就好了。」韓道誠白她一眼,懶得聽她瞎扯。「學習,只是需要一些技巧。」「你說得太對了!」潘惠假裝忿忿不平接話,「可這些寫教科書的人為什麼不能把那些技巧寫在上面呢?」韓道誠搖搖頭,想了想說道:「我上小學、中學那會兒,有幾個老師對我的學習格外用心,動不動就被留下單獨輔導,教了很多可以事半功倍的好辦法。」潘惠給他一個鬼臉兒,「可不麼,你多聰明討人喜歡啊!」韓道誠苦笑道:「哪裡是我聰明啊,後來我才知道,她們不過是想當我後媽而已。」潘惠聽完就樂了,「從小到大,我的家教百八十個呢,結果就教出我這個樣子,金錢到底沒有感情靠得牢啊!」韓道誠『切』了一聲,「少笑話我了,潘叔潘嬸把你養得好。你都不知道多少人羨慕你呢!」潘惠撇撇嘴,「不管怎麼樣,你還是討著便宜了啊。撈著了個全好不說,現在更是在這裡過得悠哉游哉。哪像我,花了爸媽一大筆錢,到現在連個能看的收據給他們都拿不出來。」韓道誠搖頭,繼而又開始沉默。潘惠也不再理會,過了很久,她都快忘了剛才說的話,只聽韓道誠悶聲來了句,「什麼喜歡不喜歡的,誰出國的背後沒點兒事兒,只不過放在心裡不說而已。」潘惠回頭看他一臉凝重的樣子,倒是像在說心裡話。自從那夜喝醉胡鬧之後,韓道誠又恢復成一副斯文禮貌的君子模樣,但這會兒她可是深有體會外表多具欺騙性,尤其對韓道誠,他在她心裡的印象可以說被顛覆的面目全非。這不光是指那次午夜迷醉後的瘋狂,這些日子兩人走得很近,潘惠驚訝地發現萬事井井有條的韓道誠其實過得也是亂七八糟、心事重重。她納悶在他身上發生了什麼變成這樣,不得不承認,這個鄰家哥哥引起了她的好奇心,讓她想一探究竟。
圖書館看書還沒幾天,韓道誠就被導師叫出去開了三天會。天各一方的,讓韓道誠很是有些魂不守舍,腦海里總是浮現她和他坐在書桌前生氣蓬勃的樣子。
偏偏潘惠是個傻乎乎不解風情的,聊天打電話問好,她永遠都是挺好,不是買了件漂亮衣服,就是遊戲里又完成了個任務,讓他想撩撥的機會都沒有。好容易下了飛機,韓道誠家也不回,拎著行李從飛機場直接衝到潘惠家大門口。
潘惠迷迷煳煳被韓道誠大清早叫醒很是惱怒,他急忙解釋道:「這些天忙著開會趕報告寫論文,實在是太忙了。今兒得閒,趕緊來瞧瞧你。」潘惠這才明白,韓道誠久不露面,怕自己會多心。她翻眼兒瞧他一眼,慢條斯理在韓道誠面前轉個圈,撇撇嘴問道:「瞧完了麼?還走不走啊?」說完也不搭理他,轉身進了廚房沖咖啡。韓道誠關門跟了進來,她也不說話,遞了一杯到他面前,然後鑽進洗手間,洗臉刷牙換好衣服出來後坐到一邊,邊喝咖啡邊玩手機。韓道誠見潘惠白嫩的臉蛋帶著紅暈很是可愛,更不用說身上散發的那種混合了香水氣息的肉體芬芳。他忍不住伸手扣住她的腰,一把把她抱住放在膝上,臉龐在襯衣的絲綢料子上蹭來蹭去。
潘惠忽然被韓道誠抱到懷裡,驚訝得張大嘴巴,想推又推不開他,只得道:
「道誠哥哥,你放我下來,這是幹嘛啊?」
韓道誠也不說話,只是強有力的手挾緊她的身體把她扳向自己,伸進她的衣服中摸索愛撫那一身細皮嫩肉。他探頭吻了過去,起初有些遲疑,潘惠也緊閉雙唇不甚配合,韓道誠只能用舌尖在潘惠唇間輕叩亂游,饒有耐性的發出乞求。潘惠起先還躲躲閃閃,後來也下意識回應起來。韓道誠等的就是這一刻,潘惠只要灑出點兒小火星,他便能噴出一場沖天烈焰。
房內的空氣跟著上升起來。韓道誠抬手握住潘惠的手臂,一言不發將她向前推,然後挑起她的長腿讓她跨坐在自己身上。位置剛擺好,他捧住潘惠的臉就狠狠親下去,兩人的唇舌糾纏,由狂野激烈漸漸化為纏綿溫柔的吮吸。韓道誠自潘惠鬆散的衣襟領口隱約看見一雙白嫩挺翹的高峰搖來搖去,忍不住探手解開兩個扣子,伸進衣領中覆蓋揉搓,圍著那兩顆嫩紅挺立的乳頭不停用指甲划著圓圈。
潘惠笑著不允,將身體側向一邊,試圖挪開他的手,「別那麼使勁兒,回頭又讓你弄得青一塊兒紅一塊兒的。」韓道誠呵呵輕笑,緩了手上的勁兒隔著衣衫輕輕撫弄高挺的胸部,順便將襯衣扣子打開,連著內衣一起扔到旁邊。潘惠裸著上身,一雙白嫩如雪的乳房讓韓道誠越看越喜歡,大手罩住一邊揉捏,又俯下腦袋埋在她胸前張口含住另一個挺翹的乳頭,舌頭在上面來回攪動。起初他還能克制自己,緩緩咂吮、輕輕噬咬,沒一會兒就開始粗暴起來,手上使勁兒把玩,嘴巴吸吮得嘖嘖有聲,讓潘惠胸口上沾滿他的口水。
潘惠的胸乳挺得更加高聳,她笑吟吟閉上眼睛,享受著一陣陣快感,任憑韓道誠的嘴唇在肌膚上流連纏綿,誰也沒打算有其他計劃,兩人不急不徐,動一動歇一歇,親熱得不得了。沒一會兒潘惠嬌喘噓噓,聲音略顯低啞的呻吟:「道誠…哥哥…我……」韓道誠對著潘惠的耳朵輕輕吹了一口熱氣,「你怎麼了?」潘惠臉上嫣紅,裸露的肌膚浮現嬌媚的大片粉紅色澤,眼角眉梢處儘是春意勃發。她目光有些迷離,可憐兮兮似在哀求、似在抗議:「受不了了。」韓道誠嘴唇含住她的耳垂,舌頭舔咬著邊緣,故意逗她,「怎麼就受不了了,說啊,想要怎樣,我客隨主便。」酥麻的感覺由耳朵向身體各處擴散開來,潘惠有些不甘心身體對他的反應。
她稍微拉開兩人的距離,抬手點點韓道誠的鬢角短髮,一副春心萌動的憨怒神情,「每次來這裡,你什麼時候把自己當過客人,還做客呢,你做哪門子的客?我可沒請你來。」韓道誠在她嘴上啄了一口:「那我是什麼?」
潘惠撇撇嘴,做出一臉嫌棄的樣子,說道:「你是個賣熱狗的。」韓道誠終於笑出聲,捏捏她的小臉,耳語般說道:「我小本生意,只有一個,妞兒肯不肯惠顧呢?」潘惠窩在他懷裡,在他面頰上輕輕扭了一把,「那得先看貨!」韓道誠聞言心裡越發癢酥,他抱起潘惠想扔到床上去,然而力氣運到手,卻扭個身把她放到客廳沙發上。韓道誠脫下西裝上衣,隨後解開皮帶,將褲子退到大腿。他抓住潘惠的一隻手,拉過來按到自己胯間,握住他早已挺立炙熱的勃起,羞得潘惠別過臉不敢正視。韓道誠掰著她的臉,迫使潘惠瞧他胯間的硬挺,隨著他的節奏和力道來回擼弄,漸漸的加大力量,讓她握得更緊、移動得更快。他低聲笑問道:「寶貝兒,要不要嘗一嘗?也讓我在你小嘴兒里趁機裹上一裹。」潘惠紅著臉,好奇地看著頂部滲出小水滴,然後伸出舌頭探頭輕輕抵住龜頭左右挑動。她微微張口含住,繞著四圍舔吻,再努力張大小嘴吞下一小截,吐出吃進的反覆,直到全部藏進去。韓道誠的尺寸著實大了些,惹得潘惠鼓著腮幫子吮吸,噎到嗓子深處直犯嘔,倒是實打實痛痛快快吃了一頓熱狗。
韓道誠低頭看著潘惠張著嘴賣力吸吮的樣子,興奮得勐頂粉唇。他抽搐著『啊』了一聲,兩手插入到潘惠頭髮里,一邊喘著粗氣,一邊著力握住她的腦袋盡力向前湊。前前後後直到受不了了,這才勐地抽出自己,饒是潘惠躲得快,可還是被他淋淋漓漓射了一臉。
潘惠也不惱,攏了攏衣衫起身洗漱。等她從浴室出來,韓道誠已經脫光了躺到床上。潘惠帶著一身沐浴之後玫瑰花清爽氣息,慢騰騰走到床邊躺下來。韓道誠和潘惠分開這些日子,可是讓他饑渴久了,如今遂了心愿,歡喜得有如久旱逢甘霖一般,雙臂把潘惠摟得死緊,「親親惠兒,想死你了。」他拉扯著潘惠的腿讓她跨坐在自己身上,然後身子向後躺著,用手肘撐住自己,「寶貝兒,來,這次你在上面!」潘惠又羞又怕,可還是順從地低著頭在韓道誠胯部跪好。韓道誠略微抬抬身子,引著自己把堅硬如鐵的勃起對著早已充血濕潤的入口畫圈研磨,頂端就著粘滑的蜜液一會兒摩擦珍珠,一會兒摩擦兩片花瓣兒,戲耍間潘惠修長的雙腿兒張得更開,而韓道誠也是更加漲大起來。他扶著潘惠的腰讓她的入口正對好,唧的一聲,漲大的龜頭就著汪汪蜜液順利滑了進去。
潘惠扭著渾圓的俏臀,體內的肌肉緊夾著他的龜頭想推它出去,結果越用力越覺得那東西入得越深,而且在身體里又硬又燙,很是不舒服。入了一半,到底動彈不得,再也進不去了。狹窄的甬道夾得韓道誠碩大的龜頭生疼,他抓緊潘惠的細腰,勐力一頂,使勁兒全部塞進了緊窄的體內。潘惠萬分緊張,只覺得肚皮都要被穿破了似的,下身不由自主一陣陣收縮,蜜液順著陰莖流出,弄得兩人交合處一片濕滑。
韓道誠手指伸進去沾了些出來放入嘴裡嘖嘖吸吮,「你可真是水做的人兒,這麼稍微碰一碰,就淫水流成河。」潘惠聽得面紅耳赤,身上泛出的紅潮更加明顯。她捏起拳頭捶打他的寬肩,嗔怪道:「你還在這裡取笑我,不都怪你,都是你弄的!」韓道誠見她騷得可愛,抱著圓翹的粉臀輕頂慢送,手上也使了些勁兒示意她動起來。潘惠握住韓道誠的胳膊,稍稍抬起身體,夾緊他的臀部緩緩擺動腰肢,上下磨旋的同時,體內也隨著節奏一吸一吮箍緊裹套。
韓道誠周身好像過了電,漸漸抵抗不住銷魂的吸吮,加上潘惠嬌哼連連,他一雙大手握著潘惠兩隻粉嫩的乳房,驟然用力將她掀下去。他再一翻身反壓上去,開始一口一口的親她,同時抬起她的大腿,再次盡根而入。韓道誠知道自己的傢伙偉岸,所以起初也知道小心翼翼,可良久之後得意忘形,把她兩條腿駕到肩膀,整個人貼緊了她情不自禁又大肆衝撞、狠命抽送起來。
幸而韓道誠還不粗暴,潘惠熬過起初的苦楚,也開始嘗到好滋味。她不想表現的太放浪,碰到敏感的地方也只是牙齒緊咬下唇極力迎合。韓道誠覺得好笑,知道潘惠身子萬分敏感,可她沒什麼經歷,加上性子又偏於安靜矜持,到了高潮消魂之際放不開只會勉強忍耐,那樣子簡直淫浪得無邊無際、撩人心肺,是韓道誠尤其愛煞的一處。
潘惠額頭熱出一層細密汗珠,只覺得身上的韓道誠越來越沉,幾乎讓她喘不過氣。她抬著脖子親親潘道誠的鼻尖,哀求著討饒:「道誠,我人在這兒又跑不了,橫豎是你的,你慢些啊!」韓道誠笑笑,鬆了她的腿慢下速度,但力道卻跟著大起來,每次都是全力往深處死頂,潘惠『啊』地痛叫,兩腿不由自主箍緊韓道誠腰身,八抓魚似的纏著他不鬆開,試圖阻止住那股勐勁兒。上一輪的高潮還沒過去多久,很快她又攀上了另一個高潮,潘惠飄飄然勐烈喘息著,胸前的雙峰隨著唿吸上下起伏,精緻的臉蛋、白嫩的身體上泛著大片潮紅,累得連聲兒也喚不出了,強撐著由他在身上折騰。
直到韓道誠盡了興,才總算消停下來。他倚靠在床頭,彎腰從褲兜里拿出煙盒抽出一支香煙,慢條斯理叼在嘴上掏出打火機點燃,深吸一口緩緩唿出。屋子裡靜悄悄的,韓道誠望著窗外的風景,心裡只覺空蕩蕩的舒適,一時倒是什麼都沒有想。不知過了多久,他忽然感覺有些異樣,收回目光轉臉瞟了潘惠一眼,發現她怔怔望著他笑,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韓道誠伸手繞過她的腋下,半抱半撫弄著一側乳房,懶懶問道:「操得舒服了,傻笑什麼?」剛才潘惠被蹂躪得動彈不了,周身酥麻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她很是不好意思,撒嬌撒痴蹭到他身上。「道誠哥哥,你怎麼會沒有女友呢?」韓道誠假裝不明白她要說什麼,「沒有什麼理由。」「肯定有……」話到這裡,潘惠欲言又止移開目光,壓低聲音故意逗他,「是不是有意中人但又得不到?」潘惠心裡什麼小算盤韓道誠如何不知,他現在是心滿意足了,潘惠這半個月沒近身,真是吊足了他的胃口,有些東西是越吃越不忍釋口。他自認為不會愛上她,不過就此刻來講,他的確是捨不得放她走人。韓道誠夾著煙朝空中畫了個圈兒,「意中人,誰的意中人?我能中意誰?」潘惠心花怒放,低低笑道:「道誠哥,你還給我介紹男友不?」韓道誠『哼』了一聲,「我把自己介紹給你吧!」潘惠伸手抱住韓道誠的腰身,「我倒是想,只怕高攀不起。老實講,我在你面前,是沒有什麼自信的。」韓道誠嗤笑一聲,「你別拿我打趣了。要不是當初借著酒勁兒,我哪兒操的上你呢!」這話言簡意深,潘惠笑出聲,投懷送抱翻到韓道誠身上,又不好高興熱情得太過份,只能抬手摸索著韓道誠的面孔,然後伸出手臂環在他腰間。過了好一會兒,她才悠悠然答道:「有了你我還要別人做什麼?」「惠兒…」韓道誠聲音有些不穩,手掌托住她後腦勺,將她緊緊按在身上。
他其實並不期望潘惠對自己有什麼情愫,所以現在得到這樣深情款款的答覆,不禁也有些陶醉,一時竟說不出話來,最後不過是叼著煙捲點點頭而已。
良久之後,他把煙頭扔進床頭的水杯里。潘惠在她身上蹭來蹭去又讓他起了興,於是翻身壓下去提槍再戰。這一次卻是細水長流、纏綿悱惻。完事兒後兩人身體相挨、四肢相繞交纏在一起。韓道誠閉著眼睛,愜意地雙手搭在潘惠那綢緞似的後背上輕輕撫摸。他有些迷迷煳煳,感覺自己好像是掉進了蜘蛛網,胳膊腿兒全被纏了個死緊,可又暖洋洋的舒服,不願逃開。
昏睡中韓道誠仿佛聽到有人敲門,他站起來迷迷煳煳打開門,看到面前站著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士。她的面妝精心修飾過,但這會兒有些凌亂,而且身上濕漉漉的,韓道誠這才意識到外面下著大雨。他心裡有些疑惑,這女人一臉的期盼和焦急是他熟悉的,上門找他爸的女人總是這幅表情,可她身上的紫紅色西裝套裙雖然非常精緻貼身,但無論是對於央求治病的還是拒絕被甩的女人來說,卻顯得有些太過正式。
這女人可能也知道不請自來很是唐突,首先自我介紹,「我是趙怡。」韓道誠皺眉,「趙姨?別逗了,你還沒我年齡大呢吧!」趙怡面色有一絲尷尬,「不,不是那個姨,怡顏悅色的怡。」韓道誠語氣平直說道:「啊,抱歉。」趙怡小心翼翼笑了笑,然後又一臉焦急地問:「宗海在麼?我們今天要去結婚的,可我等了他一天都沒來。他還好麼?」韓道誠聞言目瞪口呆。他早已習慣上門找他爸的各色人群,求幫忙的一大類,追求的另一大類,可直接說來結婚的,就超出他的想像範圍了。韓道誠被趙怡來了這麼個措手不及,震驚地甚至忘了最起碼的禮貌,話還沒想就脫口而出:「你是不是腦子有病?可我爸是治腫瘤的,不是精神病啊。」趙怡畏縮了一下,張了張嘴卻沒發出聲。兩人陷入片刻的沉默,韓道誠忽然有些迷惑,趙怡怎麼找到這裡來的,他不是在國外麼,這裡明明是潘惠的公寓,怎麼好像忽然又回到自己家了。
還沒想明白怎麼回事兒,趙怡忽然又換了個面孔,嚴肅說道:「我來找你問清楚,我跟宗海真沒可能麼?」韓道誠有些慌亂,不禁向後退了一步,「你該問的不是我。」趙怡悽苦一笑,道:「他好忙,身邊好多人,我接近不了他。你是宗海的兒子,你告訴我啊!」韓道誠徹底迷惑了,現在和過去交織糾纏在一起,不管他怎麼努力,卻怎麼都分不開,直覺告訴他要和面前這個叫趙怡的女人拉開距離、越遠越好。韓道誠使勁兒搖搖頭連忙否認。「你走吧,別來打擾我,我幫不上你。」趙怡固執地不肯離開,「他說要娶我的,我們約好的。你為什麼要趕我走,你是不是不喜歡我?」韓道誠意識到趙怡開始胡攪蠻纏,心裡越來越排斥,「這跟我有什麼關係啊,我爸玩過的女人那麼多,他都喜歡不過來呢,哪兒輪得著我去喜歡不喜歡。」趙怡一聽就急了,為自己爭辯道:「我不一樣,我是你爸的女友,他對我可好了,帶我吃飯,還給我買戒指、項鍊,還有好多衣服。你現在也交了女朋友,潘惠對你就跟我對你爸一樣,所以你更能體會我的心情,對不對?」韓道誠覺得頭皮發麻、背嵴打寒,這女人怎麼知道潘惠?他小心堤防著後退,一邊關門一邊說道:「你跟我爸的事兒,你們自己解決。別扯我進來,更別扯我的女友。」趙怡憤怒地漲紅了臉龐,抵住門不讓韓道誠進去,同時尖叫道:「哼,你這就想躲著我麼,你爸躲得過我,你可躲不過。你讓我日子不好過,你也別想舒服!」韓道誠氣急敗壞剛要說話,趙怡卻腳步輕輕朝他走來,桀桀笑道:「你們別想甩了我,我要和你們在一起。我會對你爸好的,我會對你們一家人好的。」她笑得悽慘,叫得更是詭秘。韓道誠不由自主幾個大步離她更遠,然而趙怡好像洪水一般攆著讓他喘不過氣。她明明一點兒都不快,卻能緊緊地窮追不捨,韓道誠怎麼甩也甩不掉。他只能跑、不停地跑。兩人來到馬路上,失了心智的趙怡這會兒已經什麼都不管不顧,她追上韓道誠,舉起雙手掐住他的手腕,不讓他離開。韓道誠使勁兒推開趙怡,可她的肩膀卻不知為什麼,硬如鐵石怎麼都推不動。
韓道誠精疲力盡想要放棄時,一輛汽車忽然向他們高速行駛過來,耳邊響起一聲毛骨悚然的汽車鳴笛聲,明亮刺眼的車頭燈劃破漆黑,令人悚目驚心。他驚恐地大聲提醒趙怡,但卻發現自己嗓子干啞,竟然發不出一點兒聲音,眼睜睜看著汽車朝他們碾壓過來,空氣中頓時瀰漫起濃烈的血腥味。
三。女人,還真是不好惹。
韓道誠勐得睜開雙眼,渾身僵直一動不動,心臟卻怦怦怦劇烈跳動。他雙手緊抓著被子一角,看著自己氣喘吁吁起伏的胸口,久久不能平靜。慢慢的,熟悉的景物又回到眼前,韓道誠發現自己仍在潘惠的公寓中。還好,沒有那個女人,沒有汽車碾壓。他慶幸自己還活著,可是,那場夢……他又做了相同的夢!
他是怎麼了?不過是一個夢,但那股被窺視的感覺如此強烈,心中的驚恐更是盤踞不去,令韓道誠沒辦法忽視不見。一股深入骨髓的倦意將他淹沒,韓道誠緩緩坐起身,擦了擦滿臉的冷汗,焦躁地找出煙盒,點燃抽了起來。記憶像潮水般沖走他的冷漠,令人難以忍受,攪得他一晚上沒辦法再合眼,只顧著一根接一根抽煙,自我折磨似的沉湎於往事中。大半盒煙沒了,窗外的天色也隱隱發白,可他還是沒能理出頭緒來。韓道誠不再相信這是巧合,可他能想到的也只有一個可笑荒謬的理由。
他看了看在身邊仍然熟睡的潘惠。她雙目合著,長發散落在枕頭上,微笑的嘴角展現出完美的弧度,桃紅的雙頰使得長睫毛更顯突出,在眼臉投下優美的弧線。沉睡中的潘惠一副女人在激情過後飽足柔美的模樣。韓宗海不止一次說過,性愛是緩解壓力、也是製造壓力的最大利器。他許久以前便發現這也同樣適用於自己。
韓道誠越看面前嬌媚的軀體,越覺得壓力重重。當然,最明顯的答案是別再看了,但他就是辦不到。他被慾火燎燒著,貪婪地看著一寸寸妖嬈豐美的胴體,久久不能自己。然而一想到剛才的噩夢,韓道誠又煩躁起來,這不是趙怡第一次在他這裡陰魂不散,而究竟有多少次,他可以數得清清楚楚。韓道誠低聲罵了一句髒話,掀開被褥勐得起身離開床鋪。
「道誠?」潘惠睡眠惺忪眨著眼坐了起來。
韓道誠竭力撇開眼睛不往她的方向看,但一想到玲瓏誘人的身軀,幾乎讓他把持不住。他粗聲說道:「我要走了。」「這麼早,有什麼不對勁兒嗎?」她困惑地問,可能是剛剛睡醒,聲音中透著微低的磁性,韓道誠腦中即刻浮現出她在他身下婉轉承歡的甜美滋味。
他真怕自己會克制不住,韓道誠勉強保持著面無表情,但那並不容易。他轉身背對著潘惠開始穿衣服。「我得走了。」潘惠摔回到枕頭上,仰面朝天躺著,懶洋洋說道:「道誠哥哥,不想讓你走。」「又不是見不著。」韓道誠知道自己口氣很硬,但他不得不這樣,整個情況簡直不可救藥到極點。
潘惠這會兒終於感覺到韓道誠的緊繃和疏遠。她默默看著他穿戴整齊,也起身披上睡衣朝廚房走去。
韓道誠慾火高漲到幾乎不能唿吸,眼睛生樁似的盯著潘惠挺直的背,搖晃的臀,輕輕揚起的頭髮,以及走路時雙腿的一絲僵硬。「你去哪兒?」他連講話都困難。
「我喝些水,屋裡暖氣燒得太熱了。」
韓道誠當然注意到了,他的身體熱到非得探手到褲子下面調整一下,否則連路都走不了。
潘惠瞥他一眼,目光帶著猜疑。「說吧,你這麼著急離開,究竟為什麼?」「噢,幾個朋友約好去射擊場打彩蛋槍。」韓道誠自己都聽著心虛,但他得控制自己。
潘惠皺起眉頭,「大過節的拋下我一個人,虧你說的出口。」韓道誠這才想起日子和大重疊,他也有些懊惱自己的疏忽。看到潘惠變了臉色,雙眼極亮且消失了笑意,知道她因為遭到冷落心中不快。他解釋道:
「我那邊早就說定的,現在不好臨時取消。」
潘惠嘟囔著不滿,「不就是玩的事兒麼,有什麼好不好的。」「我們組隊,缺了一個人數就不等的。也就兩天,我保證一回來就找你。」潘惠聽不進去,搖著頭抗議:「你不許去!」韓道誠繃起臉,不耐煩說道:「這有什麼大不了的。」「我說有就有。」潘惠一臉堅持,讓他不得不認真當回事兒,她並不是常常發火的人,也很早就發現發火只會帶給她更多麻煩,但今天實在忍無可忍,即使心裡也明白自己有些胡攪蠻纏。
韓道誠沒想到潘惠也有小性子,當然,這麼說並不準確。潘惠有她的脾氣,會攻擊、也會臉紅,可是絕不退卻。如果是平時他也許會覺得有趣,可此時此刻此地的他實在沒心情去應付。韓道誠面容緊繃,蓄積著強自壓抑的平靜,「至於麼,以前也沒見你這麼纏人,怎麼這就轉了性子。」潘惠握了握拳頭,「那怎麼一樣,我現在可是你正牌女友。昨兒剛上崗,你不會這麼快就將這檔事兒忘到九霄雲外了吧。」韓道誠一聽『女友』倆字眉頭皺得更深,他強忍著又哄了一會兒也沒見有用,不僅如此,潘惠還越來越咄咄逼人。他並不是有耐心的人,反覆說了好久蠢話也沒能讓潘惠安靜下來。韓道誠終於沒了耐性,一臉厭煩說道:「你怎麼回事兒,現在稍不如意就這麼潑辣,將來是不是就該要人命了?」潘惠原本就窩了一肚子火,不過才一夜而已,韓道誠就變了態度,好好問他原因,結果得到的不過是他的冷臉兒和顧左右而言他,擺在面前的事實容不得她不多想。潘惠其實也沒覺得過節在一起就那麼重要,但韓道誠推三阻四找藉口的行徑實在太沒風度,更不用現在聽到這麼重的話。她嗤笑一聲,「得了吧,要人命?這可真是好笑了,我哪有你那能耐呢!」韓道誠一下愣住了,兩眼盯著潘惠,沉聲道:「什麼意思?」潘惠看著韓道誠兇巴巴的樣子有些心怯,不過樣子上還是強撐著。「怎麼了?
你家那點兒爛事兒,沒人說就以為沒人知道了?下次你挖苦刻薄別人之前,應該稍微探聽一下。」「說清楚。」韓道誠心裡一沉,知道潘惠父母定是向她說了什麼,但卻不知道他們了解多少。
果然正中要害,從韓道誠的臉色和那發火的眼神就可以看出。潘惠暗暗打氣,一定不要屈從在他眼神的怒火中,現在當混蛋的是他,而她只是反擊而已。她儘量冷冷平視韓道誠,挑釁說道:「別裝啦,你工作好好的,正前程似錦著呢,才倆年就忽然走人跑出國念博士,為什麼?你那個小媽,叫什麼來著,趙怡是吧,從你家出來就撞到你爸車上死掉了。她怎麼就想不開去自殺呢?敢說不是你刺激的?我還好奇呢,你究竟跟你小媽說了什麼。」韓道誠完全懵住了,沒想到能從潘惠嘴裡聽到這麼一席話,尤其是她說的竟然已經非常接近事實。趙怡是韓宗海的新歡,撐了幾個月他爸沒了興趣。趙怡上門沒找到人,就一直等在韓宗海回家的必經之路,看到他的車從路邊竄出來撲了上去,當場殞命。之後韓宗海運用關係和手段盡力平息傷害和影響,最後被定性為一起平常的交通事故。然而,當他父親得知趙怡死之前曾經上門見過韓道誠,而且兒子做的還不僅僅是端茶倒水,可以說讓他怒不可竭,為了避免節外生枝,韓宗海只能安排他以最快的速度離開,能走多遠走多遠,韓道誠可以說是被趕出家門的。
韓道誠鐵青著臉,厭惡道:「別小媽長小媽短的,我爸玩玩罷了,根本沒想娶那個女人。」潘惠打了個哈哈,「你就是這麼和她說的?怪不得人不想活了呢!你又不是白雪公主,還怕有個後媽麼?」轉念想了想,又冷笑道:「你們父子倆還真像呢!
吃干抹凈就想轉個身兒走人。」
韓道誠緊捏著拳頭,領子裡冒出青筋,「別相信你聽到的一切,半數都是假的。」潘惠知道韓道誠就快爆炸了,但兩人話說到這份兒上她也控制不住,自然回嘴問道:「你是說另外一半是真的了?哪一半?把人勸死了的那一半?」韓道誠眯起眼睛,不敢相信潘惠竟然如此說話。他怒極反笑,暗想起初倒是小瞧了她。女人,還真是不好惹!他惡狠狠瞪著潘惠:「你這會兒倒開始自作聰明了,我偏偏最討厭自作聰明的人。」「喲,你真嚇到我了。」
「好啊,我寧願你被嚇到,起碼你還會閉嘴。」潘惠站起來,不依不饒地指著他的鼻子罵道:「憑什麼讓我閉嘴,做了噁心事兒就別怕人說,怕人說就收起賊膽子別做噁心事兒。當誰都好欺負呢,誰都可以揮之則來招之則去呢,你可別忘了,我姓潘呢。」韓道誠手心痒痒,可最終不過是深吸口氣,大步走出屋子,砰得用力關上房門。
潘惠愣了一下,起身作勢要追,可到底還是沒抬腳,眼睜睜望著他走出門。
她怒氣沖沖跺著腳大聲道:「好,你走吧!誰離不了誰啊?走了就再也別回來!」潘惠恨自己莽撞,一頭栽進這個臭男人懷中,而且更氣的還不只這個,一想到她跟他在一起時的狂盪就暗暗心驚,也覺得很丟臉。她還跟這兒沉浸在綺夢幻境、和他花前月下的時候,韓道誠竟公然暗示這一切都是玩玩,她對他根本不算什麼。
潘惠在家裡悶氣了大半天,直到想起來晚上要和幾個朋友逛街吃宵夜才回過神兒。她從性子上講並不是個多愁善感的主兒,那大半天的沮喪已十分難得。她給自己買了身新衣服,又飽餐一頓,恢復得就像沒事兒人似的。這麼沒心沒肺玩了一個星期,韓道誠還是沒有丁點兒音信。雖然告訴自己沒什麼大不了,可堅持了幾天終於還是坐不住了,主動跑到他家裡去找他。
韓道誠見她忽然出現在門口非常驚奇,「你怎麼來了?」潘惠陪笑著答道:「我來找你啊!」她走上前拉住韓道誠的手,「你怎麼這麼大的脾氣?還沒消火兒?」韓道誠不動聲色把手甩開,「看你就煩,離我遠點兒。」說完轉個身自己走進屋裡,坐到沙發上拿著遙控器砰砰砰換台看電視。
潘惠見他沒甩門,也厚著臉皮跟到他面前。她坐在茶几上,擋在他和電視之間,直直望著他的眼睛問道:「那你以後再也不理我了?」韓道誠把遙控器扔到一邊,兩手插在胸前,「我理你做什麼?」潘惠向前俯過身,把手搭到韓道誠膝蓋上,瞄了他一眼低下頭沉默半晌,喃喃道:「你不理我,心裡也不想我嗎?」韓道誠一臉不屑,冷笑道:「我哪敢招惹你啊,才多大一點兒就已經學會胡說八道威脅人。你這種人,還是不想起來的好!」潘惠見韓道誠鐵了心似的要陌路,一雙眸子漸漸濕潤起來,眨巴眨巴眼皮,兩行淚珠就順著面頰滑下來。「道誠哥哥,那天我心煩把話說重了,你做哥哥的,就不能擔待擔待我嗎?」韓道誠把臉扭開不再看她,「你言重了,我哪能做你的哥哥?」潘惠見他不再看自己,愈發湊上前,跨坐到韓道誠膝蓋上,也不說話只是吸著鼻子一個勁兒流眼淚,像個流浪很久沒人要的小貓似的,可憐、害怕、脆弱。
韓道誠依舊轉著身子,不用眼睛去看也能知道潘惠此刻的樣子。那個梨花帶雨……最是讓人受不了。
潘惠偷眼看韓道誠神情似有動搖,便哭倒在他懷裡,摟著他的脖子把臉貼在肩頭,身子隨著哽咽顫抖起來,越哭越凶,越哭越傷心,韓道誠被來了個溫香滿懷,想推她到一邊卻被潘惠死死扒著,無奈之下說道:
「你又來這套。」
潘惠在他懷裡軟成一團,吹氣如蘭道:「我給你賠不是,你別生我氣了。」韓道誠原本想無視,堅持了一會兒到底還是嘆口氣,抱著她探身從茶几上的紙巾盒裡抽出兩張面巾,一手托著潘惠腦袋,一手給她擦眼淚,心裡知道這次分手讓潘惠的眼淚又沖回到一起了。
潘惠先是純粹的高興韓道誠不再生她的氣,可是高興不久,心中卻又漸漸泛起酸澀滋味。毫無預兆的,她伸出手一把揪住韓道誠領口,不管不顧把人往身前拽,嚷嚷著:「打彩蛋槍不過兩天而已,這麼長時間你幹嘛呢?」她委屈極了,暗想韓道誠這幾天肯定又有新歡了,就像他老子似的換女人跟換衣服似的。她越琢磨越覺得是這麼回事兒,甚至聞到他身上散發出一股陌生味道。潘惠鬆了手縮在韓道誠懷裡吸吸鼻子,香水味、肯定是香水味。她噼里啪啦又開始掉眼淚,過了一會兒才哽咽說道:「你好啊,分手的話都還沒說,轉個身就去招惹別人。」潘惠抬起身體,戳著韓道誠的胸膛,繼續道:「你到底有沒有心啊?見一個愛一個!」「胡說八道什麼,我誰也沒愛。」好像還不夠強調似的,韓道誠皺著眉又加一句,「包括你,尤其包括你。」這話像打了潘惠一個巴掌,她哭得更凶,可也不再和他鬧了,抬起身體站回到地上。「那我消失好了,省得讓你看著心煩。」韓道誠抓住她摁回到懷裡,「你當演戲呢,沒完沒了了。」潘惠像個孩子哭得傷心欲絕,邊哭邊說:「你不讓我走的,我可就是纏著你了。」說著順勢一條胳膊纏了上來,胸前的兩團柔軟緊緊壓住韓道誠,直到把他按靠到沙發後背。潘惠臉龐靠攏,笨拙地左一口右一口親韓道誠緊閉的薄唇,見他不張口,只能伸出舌頭沿著唇形舔舐。過了會兒連自己都受不了,抬起身子覆蓋住他胯間的帳篷輕輕扭擺,嬌喘著喊道:「不准
【本文轉載自D哥新聞(dbro.new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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